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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卓文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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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困惑脸。

本来预定下午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再出发,小孩子没耐心,过一会儿不明就要来问卓文静一句“大小姐什么时候走”,卓文静被他烦的整个人都抓狂了,只能叫上兼职车夫保镖以及保姆的寇师父提早出发。

时彦穿着从头到脚都只有一个“贵”字可以形容的常服从大门内走出来,看到整装待发的一行人略诧异,目光在卓文静唐非不明身上转了一圈,和寇平打招呼:“寇校尉。”

寇平抬眼,看到这位年轻的上司,并没有多恭敬,还是一副双手抱胸眼睛半睁斜靠着车门的懒散模样:“时大人。”他上下打量时彦一番,“大人这是要回去?”

时彦原本已经迈开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是,正要回家。”

寇平点点头:“哦。”

两人面面相觑。

时彦和寇平就算在工作中也鲜少有交流,更何况是私底下,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冷场了也挺尴尬的,就这么走吧总觉得不好,于是他略一迟疑,客气的问:“寇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寇平午睡一半被孩子们闹腾起来,左眼困,右眼还是困,一脸无奈的说:“陪他们几个到马场玩啊。说起来明日沐休,时大人有安排吗?”

时彦大概有点意外寇平会问自己这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早上应该会在家中读书,上午陪祖母说话,下午和晚上看卷宗。”

寇平:“……哦。”

卓文静说出了寇师父内心的真实想法:“听起来好无聊的样子。”

寇平:无聊到爆好么!相比之下一到沐休日就约三五损友打猎喝酒调戏漂亮姑娘偶尔兴起对月吼上那么两嗓子的他都不好意思说“没意思”这三个字。

寇师父表示完全不懂你们这些文人,果然还是做粗人莽汉自在,嗯。

时彦用冰雕般的冷脸来掩饰他的窘迫,假装没听到卓文静的话,生硬的说道:“如果没事,本官先告辞了。”

寇师父站直了身体:“大人慢走。”

时彦微微一怔,抿了下嘴唇,神色冷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时眼中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沮丧的神色。

“对了,时大人!”卓文静追上去,“我能问下案子的进展吗?段小花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

时彦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高兴,这些天他都没见过卓文静,还以为她已经把这件案子抛到脑后去不再管了。因为案情几次有进展都多亏了卓文静提供的线索,他对卓文静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另眼相待,假如卓文静对整个案子只有三分热度,说放弃就放弃,他失望的同时,也会为大人感到可惜。

他当然很乐意与卓文静分享案情,只不过实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到工部问了,他们的确收上来一只斧头和一个完好的铁锅,不过已经融了,所以没办法证明到底是不是段小花家里的。”时彦有些苦恼,“段小花那边什么都查不到,死者的身份还在排查中,目前为止没有结果。”

也就是说,案子陷入了僵局。

虽然对段小花那边什么收获都没有有些意外,不过卓文静也没指望案子一下子就能破了,她理解的点点头,安慰时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着急也没用,时大人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了,趁沐休好好放松一下吧,谁知道会不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时彦听她最后念的两句诗仔细品来着实奥妙无穷,颇为惊讶,不知道卓文静是从哪里听来的,他竟然闻所未闻。经卓文静提醒,他也明白自己是有些急躁了,的确该静下心来好好地放松一下,迟钝的点了点头:“多谢大小姐。”他好奇的问,“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这两句诗出自何处?”

卓文静有些无语:“忘记了在哪里看到的,好像是个叫陆游的诗人写的。”她怕时彦追问,连忙道,“我得走了,寇师父等的不耐烦了。”

寇师父双手抱胸懒洋洋的靠着马车站,好像是有点不耐烦。

时彦冷冰冰道:“抱歉,打扰了。”

寇平:“……”

卓文静他们要去的马场是朝廷的,只对官员及其家眷开放,不过平时过去骑马的人很少。卓文静也有很长时间没来了,连什么时候换了个马倌都不知道。

新来的马倌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瘦瘦的,皮肤微黑,脸还有些稚嫩,接人待物却显出几分成年人的圆滑和世故,又有着少年人的机灵,比以前的那个会来事。

马倌给他们几匹马,寇平的一看就威风凛凛,和他的体格十分相称,另外三个的马看上去更加温顺体型也小一些。唐非和不明骑上去慢慢的在草场上遛着,卓文静另外挑了一匹像样的,马倌一看吓了一跳:“小姐,这匹马性子烈一些,怕不好驾驭。”

“没事。”卓文静冲他摆摆手,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催动身下的骏马猛地冲向了广阔的草场,别说马倌了,小淑女似的慢悠悠的遛马的两个男孩子都被她野性十足的跑马方式给吓了一跳,这一人一骑倒真是契合了“脱缰的野马”这个形容。

这是卓文静的发泄方式,从战场回归平常的生活是个极其漫长并且艰难的过程,小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压抑的很辛苦,所以她年幼时期的性格在卓君兰和文弗看来最古怪,可以说是喜怒无常。后来她长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房间,偶尔会在夜里溜出去把速度发挥到极致疯跑一个晚上,再然后就是靠卓君兰手头的各种案子来分散注意力,还有就是骑马了。

卓文静骑在马上的样子就像旷野的狂风一样肆无忌惮,旁人看来就是特别野不怕死的那种,看的人心惊肉跳,就怕她哪天从马上摔下来。好在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她自己有分寸,也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实力过硬,只是看着给人一种很惊险的感觉罢了。

她跑够了才把速度放慢,策马绕着草场小跑。远处寇平正在教不明怎么蹲在马背上,不明撅着屁股颤颤巍巍的尝试,样子很搞笑,唐非在一旁无声的笑着,肩膀一颤一颤的。

目光再往远处,马倌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卓文静看着眼熟,觉得有点像段小花,不过段小花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就算来了也进不了的吧?她觉得奇怪,走近了一看还真是段小花!

第12章

段小花本来正和马倌说着什么,见到有人过来立刻住了嘴,低着头害羞一般往马倌身后躲了躲。

“大小姐。”马倌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卓文静并没有说他什么,他却怕被误会什么一样连忙解释道,“这是小人的妹妹,特意过来探望我的,明天就走。”

卓文静心说真是巧了,这就是段小花的异父哥哥张宝啊?她点点头没出声,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便拉着缰绳往远处走。

张宝松了口气。

妹妹段小花对他从来不假辞色,对他不冷不热已经是好的了,这回竟然大老远的独自从城里跑过来给他送吃的,张宝简直受宠若惊,头脑一热就把妹妹放了进来,心想着反正最近都没人过来,妹妹呆一个晚上就走应该是没事的,谁知道卓文静一行人说来就来。

幸好这位大小姐没有追究的意思,否则告到管事的那里他这份得之不易的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张宝对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有些后悔,却不敢在段小花面前表现出来,怕她心里不痛快,小心翼翼的劝她回去,见段小花点点头答应了,本来要叮嘱的“不要乱跑”便没好意思说出来,主要是怕说多了她不耐烦。

玩儿了一下午,众人心满意足的回房休息,临近黄昏的时候马场的管事特意来告诉他们又有一拨人过来玩,晚上也要住下,其中一位也是女客,会安排在和卓文静相邻的房间。

因为第二天是沐休日,就和后世的周末一样,出来玩儿的人碰巧扎堆也不算奇怪,认识的见面打个招呼,不认识的就各玩各的,谁也碍不着谁。主要是后来的这群人也要住下来,住的地方就那几个,众人肯定会碰头,提前打声招呼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唐非他们那边的院子怎么样卓文静不清楚,听着挺热闹的,她这边迟迟没见到新来的“邻居”,也没放在心上。晚饭过后唐非一个人跑过来问卓文静要不要遛马,卓文静无情的拒绝了:“没看天都快黑了吗?遛什么马,洗洗睡啦。”

她笑嘻嘻的把他推出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大抵是在家里住和在外面过夜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陌生的环境下唐非对卓文静的依恋更多的表现在希望和她多相处一会儿的行为上,按他对卓文静的了解就算不遛马卓文静也会提议“溜溜弯消消食”什么的,而不是拒绝的这么果断,好像在刻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似的。

唐非对着紧闭的门怔了一会儿,抿了抿嘴,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不明和唐非住一个屋,他刚刚洗了澡,穿着小衣在凉席上打滚,从头滚到尾,在从尾滚到头,一个人玩的也很开心,看到唐非回来他一咕噜爬起来:“小非哥,你不是去找大小姐了吗?怎么啦?不高兴啊?谁惹你了?”

唐非有些委屈:她不理我。

不明看不懂他瞎比划啥,却看明白了唐非脸上的表情,会意,他严肃的问:“你是不是惹大小姐生气啦?”

唐非想了想,不对劲的事情就是从那天离开杂货铺开始的,难道真的是他哪里做得不对让静静不高兴了?没有啊。他拧着眉毛,一脸想不通的郁闷表情。

“肯定是吧!”不明自以为真相了,积极地给唐非出主意,“那你负荆请罪,大小姐肯定能原谅你。”

唐非更郁闷了,他都没想起来到底是不是自己让卓文静不高兴了,负什么荆请什么罪啊,不明净出馊主意,瞎胡闹。

不明很在行,睁大了眼睛语气十足认真的说:“小非哥,你相信我,大小姐最疼你了,你负荆请罪她肯定心疼,一心疼别管你做错什么就都原谅你了。”

唐非听他一句“大小姐最疼你了”,还有卓文静会心疼他那句,不知道被触动到了哪一点,有些心慌意乱,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心中欢喜又有些不敢相信,潜意识却希望不明说的都是真的,总之脑子里晕乎乎的,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想找个人问问,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卓文静,可卓文静刚刚才拒绝了他,把他关在了门外。

那还能去找谁?没了呀。

除了她还有谁能听懂他的话呢?除了她还有谁会对自己那么好呢?

唐非心里憋的慌,想着卓文静捉摸不定的态度,突然就有了一股气性。

不明执着于“负荆请罪”,态度显得特别积极,没管唐非答没答应就兴致勃勃的讲解道:“首先,小非哥你要把衣服脱了,可以穿裤子,然后在背上绑几根荆条。对啊,去哪儿找荆条呢?用树枝吧……唉小非哥你去哪儿?”

不明光脚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唐非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挠了挠头,正要把门关上,听到院子里好像有动静,一眼看过去差点没把他吓的尿裤子。

就在他几尺之外的地方,有一只差不多小牛犊那么大的黑狗正绕着树下嗅来嗅去,一抬头就看到了不明,面露凶相,口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汪汪的叫起来都能把不明吓的流眼泪,更何况是这么大块头而且样子一点也不友善的大黑狗。

不明小脸煞白,被这只狗盯着一动也不敢动,万分恐惧,想叫人救命又无人可叫。他正绝望呢,听到说话声,似乎是往这边来的,越来越近,不明盼到了救星一般又惊又喜满脸感激和感动,再瞅瞅大黑狗,好像顾忌有人来,不甘心的瞅了一眼不明,转过身从另外一边跑了个没影。

不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看向来人。一共有三个,都是成年男子,两个走在前面,还有一个像是他们的随从落后半步的跟着。不明最先注意到的是中间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没办法对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除了时彦不明就没看过长得这么好的男人。

和时彦一脸生人勿进的冷傲不同,白衣男子身上有种文人温文尔雅的从容风度,一身谪仙一般的出尘气质令他与周围的人明显的区分开来。身边的人说说笑笑,他只波澜不惊的听着,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看了一眼不明,目光冷冷清清,远不如时彦眼神冰冷锐利,却叫不明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寒颤。

不明蹭蹭蹭后退,“砰”的把门给关上了。

“孟公子,你看什么?”他身边书生打扮的男人也朝这边看过来,刚好看到不明退回去关门的一幕,笑道,“是个孩子吗?”

孟公子收回目光,没有接他的话:“沈先生从医多久了?”

沈先生嘴角带着一丝自得的微笑:“沈某三岁开始学医,十一岁坐诊,从正式入行开始算至今已有二十年。”

“今日听沈先生一席话,在下总算明白为何沈先生从医二十年,”孟公子适时地停顿片刻,转过头看着沈先生,眼神淡漠无情,不疾不徐的说道,“仍然籍籍无名。”

沈先生嘴角的笑容僵住。

“我有些累,失陪了。”孟公子对他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径自带着随从回房间。

沈先生眼珠子缓缓转动,盯着孟公子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僵硬怪异,眼神似愤怒又似失望,过了好半天才机械的转过头来,神色晦暗不明,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喃喃自语道:“你又懂什么!”他压着嗓子,语调显得尖刻怪异,透着一股神经质的愤怒,听在耳朵里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公子,他走了。”随从站在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到庭院内的情况,回头告诉孟公子。

孟穆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语气有些冷:“以后此人的帖子,一概拒之门外。”

随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健硕的身体包裹在一席黑衣之下,看着十分结实有力,让人有安全感。他是孟穆清的贴身护卫,跟着这位主人已经有五六年了,说话自然不像寻常主仆那般处处拘谨顾忌。他关上窗户,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虽然不会医术,但跟在公子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一些好坏,沈大夫的医术虽然比不上邓老先生,和一般的大夫相比已经算是高明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公子不可能不清楚,却还要出言讥讽。沈大夫到底说了什么惹公子不快?”

孟穆清微微蹙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之意,沉吟片刻,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随从看出他不想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孟穆清从师邓九如,也是医者,他是邓九如一手交出来的,理念自然与师父相近,那个沈大夫虽然掩饰的很好,孟穆清却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甘于寂寞的某种野心,这不是他不喜沈大夫的主要原因,真正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沈大夫言谈之间透露出来的一些越界的想法,已经触碰到了行医之人坚守的原则和底线。

这是个没有敬畏之心的狂人。

孟穆清从心底感到排斥和不喜,自然要敬而远之。

第13章

卓文静人没在房间里,唐非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想到她之前拒绝自己应该是暂时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便在站在门口一边发呆一边等她。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拉回了唐非的神志,一个穿着红衣的漂亮少女拿着一只九连环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解,表情纠结,透着烦躁,显然被难住了。

不认识。

唐非看一眼便收回目光,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九连环的解法。他擅长的就是各种机关术,九连环这种小玩具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那少女由回廊那头走来的短短距离,唐非已经想出了三种不同的解法。

他站着没动静,少女走到近前才察觉侧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无意中一转头对上唐非又一次看过来的黑眼睛,吓的“哎呀”一声,手中的九连环随着她的动作被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少女捂着胸口又惊又怒,恼火的骂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一声不吭想吓死本小姐啊!”

唐非有些不好意思,把九连环捡起来还给她。

少女却好似被激发了天大的怒气,看到解了半天没一点进展的九连环更是双眼冒出火来,“啪”的一声打开唐非的手,这次九连环直接掉在了院子里的草地上。

少女脑子里想的都是送自己九连环的那个人,她记得上车之前那个人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这九连环也有些旧了,想来是他随随便便拿来打发自己的东西,还说什么“林小姐那么聪明不会连九连环都解不开”来激她上当,明天还解不开出丑的就是说了大话的自己,这不是故意羞辱她是什么?

她脸上都是怒气,语气厌恶而冰冷:“谁准你碰的!脏了,本小姐不要了!”

唐非被打的愣了一下,手上的疼痛感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事情,他慢慢的皱起了眉毛,嘴角抿直,生气了,走到一边不再理她。

谁都敢给本小姐脸色看?!

她想不通自己在江南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着小叔来京城受气,侯府世子又怎样?若是在江南莫说一个侯爷,就算是王爷在她爷爷面前也要敬让三分!

“你给我等着,我叫人过来,有你好看的!”

她非要出了这一口恶气不可。

唐非见她气势汹汹的走了,好像真的要去叫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惹麻烦的,干脆跑到卓文静房间里,门一关,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过了没多久,那少女果然去而复返,除了她还有几个脚步声。

唐非就在房间里坐着不动,竖着耳朵听。

他们在走廊上站定,一个少年的声音问:“三妹妹,人呢?”

少女跺跺脚:“他一定是害怕,跑了!”

唐非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想说对了小一半,我才不怕你,我也没跑,我就在这里喝茶呢。他还拿了桌上的羽毛扇扇两下,心里把红衣少女和卓文静做比较,一边比一边摇头,觉得卓文静怎么都好,门外的少女年纪还大一些呢,又没礼貌脾气又坏,连教训个人还要去找人来,卓文静自己就动手揍了。

“那,还要怎么教训他?”少年语气透着几分嫌麻烦的推脱,“这也没办法,他都跑了,三妹妹你消消气,以后要是碰到他了再教训也不迟。”

“不行!”少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强硬的命令,“你必须给本小姐找到他,他一定没跑远,还在马场里面,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他,要他好看!不然今天晚上谁也别想休息!”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少年的声音颇为不情愿的吩咐:“你们几个听到了没有?去找!”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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