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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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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只能一手茶水,一手点心,不断地安抚自己冲动是魔鬼。

这两男人一聊就聊到了华灯初上,其过程,聊了茶,聊了生意经,还顺便聊了聊章得之写的书,总之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徐昭星自己喝了一壶茶,还有她带来的点心,也被她自己干掉了一半。

樊星汉提议一块儿吃饭,徐昭星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撑的直翻眼睛。

她摸了摸快凸出来的肚皮,道:“不了,回家了。”真是……扫兴。

樊星汉便又道:“天黑了,我送嫂嫂。”

那厢的章得之强势插话:“不用劳烦樊爷,在下顺路。”

顺路的意思是什么呢?

樊星汉要非送,那就是三人行。

徐昭星可不想听两个男人聊月亮,于是道:“那就劳烦章先生了。”

樊星汉倒是从善如流,将二人送到了庆福楼门口,还亲自扶徐昭星上了马车,趁机在她耳边低语:“外头的事无需操心,府里的事却不可掉以轻心。”

这是谁又想起幺蛾子?

徐昭星愣了一愣,冲他笑笑,一矮身,进了车厢。

她并不曾想过要依附着谁过,所以也根本做不到樊星汉说的“外头的事无需操心”。

拜某人所赐,今儿出来这一趟,根本没什么收获。

徐昭星闷闷地坐在车厢里,不出声音。

就听见那骑在马上的章得之,一会儿道:“今天的月色真好!”

一会儿又道:“如此的月色,若能去祁水岸边走走,一定惬意至极。”

徐昭星原打定了主意不搭理他,又一想,如此下去也不行。

话说的通俗点,就是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啥。

于是,她掀开了车帷,同他道:“先生此言差矣”,她伸头出去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说真的,这个地方有千不好万不好,唯有一点却不能违心承认不好,那便是这自然风景。

不知不觉竟又是十五的月圆日,她到此竟已有三月整。

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日的月亮也不差,她瞧了一会子,又看向章得之,笑道:“先生,如此的月色怎能无酒!”

正所谓,人不撩人,月撩人。

蒋肆和慧润都快急哭了,这黑灯瞎火的,她们家二夫人居然要和男人一块儿喝酒。

苍天啊,大地啊,二爷快托个梦吧,赶紧的让二夫人打消了念头,快快回家。

可叫谁都没用。

章得之说,未免人多口杂,别去酒肆了。于是,自个儿骑马去酒肆买了两坛子陈酿,然后带着徐昭星一行到了祁水旁。

徐昭星令了蒋肆和慧润守着马车,自己跟着章得之到了桥墩处的一块大石上。

这石头定是白日里洗衣的地方,因着日积月累的打捶,表面没有一点儿青苔,很是光滑。

等到徐昭星在大石上坐好,章得之已经打开了酒封,将整坛递给她,还道:“没有酒杯,夫人将就一下。”

不就是对瓶吹,完全没有压力好嘛!

徐昭星对着坛子整了一大口。

用曲酿造出来的酒大概在十到十八度左右,所以说的是陈酿,真的,也可以叫做酒精饮料,和现代的酒,无论是口感还是度数,根本就没法比。

但,有聊胜于无。

徐昭星喝了有三四口,对着天上的月亮,不说话。

像这种时候,像这样的独处,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过了良久,酒没了小半坛。只听章得之问:“夫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真的无妨?”

徐昭星轻笑:“上无公婆,中没丈夫,下头也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晚些回家,又有何妨!倒是先生,回家晚了,家中的夫人……”呵呵,不让你跪搓板吗?

章得之也轻笑:“哦,我与夫人倒是同命相怜。”

“怎么说?”

“上无父母,中无妻子,下头也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晚些回家,又有何妨!”

徐昭星闻言转头,正对上章得之含笑的眼睛,像水中的月影一样,圆,亮,却飘渺空寂。

她的心咯噔一跳。

不会吧!

肯定不会的!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这地儿如果有论坛什么的,徐昭星一定会上传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做《我和一个男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这得叫人评评理,看看眼前这男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撩她。

要说这疑似被撩的心情,徐昭星表示自己还很淡定。

就是觉得惊讶,说他看书摇脑袋她信,说他会撩女人……哎哟,我去!感觉之怪无法用言语说清。

难不成都是月亮惹的祸?

徐昭星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

章得之见她不语,也在心里盘算着事情。

无他,就是想看看她何时会醉而已。

倒不是想干些坏事情,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自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只想和醉酒的她好好谈一谈。

可,喝了这许久,怎地一直不见醉意?

“二夫人的酒量……”他欲言又止。

徐昭星笑的眼睛都弯了:“你想灌醉我?”

章得之跟着笑出了声音:“原先确实这么想。”

“现在呢?”

“也很想。”

如此坦白,倒是出人意料。

徐昭星又回了头去瞧他,说起来章得之的长相并不比樊星汉差,不过是稍微有些不修边幅罢了,像他身上的袍子说好听了是素色,其实是瞧不出到底是白还是灰罢了。

她挑了下眉,忽然欠起了身子,用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含笑道:“这样吧,一人三次发问的机会,可以不答,不可以说假话。”

提议是不错,只是这举动……章得之惊诧了,下意识身子往后一仰。

好在,徐昭星很快就收回了做乱的手,抬起了下巴,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又问:“如何?”

章得之好容易缓过神,调整好了坐姿,还撩了下衣摆,装腔作势:“如此甚好!”又特意停了一下,方道:“夫人,先。”

徐昭星嫌弃地捏了捏他的袖口,问道:“你这身衣裳原先是什么颜色?”

章得之低头瞧了瞧自己,而后笑出了声音:“我身边只有一个老仆和小厮,像衣食这些杂事,自然不如丫头细心,我也不曾在意这些事情。”说罢,像是深怕她不相信,认真道:“实话。”

徐昭星翻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没说不信,用手指比了个一,紧接着变一为二,“你第一次帮我,是临时起意?”

“确实。”

她又变二为三,“你让姜高良送来口信,是不是料准了,我还会去寻你帮忙?”

“确实,倒是不曾料到夫人还有樊爷这样的义弟。”

章得之的话里似乎还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

但有风度不代表不狡猾。

徐昭星忽然摇头晃脑,干脆半眯着眼睛,往后一倒,刚好倒在了章得之的臂弯上。

她笑嘻嘻地伸手去摸他的脸。

章得之躲了又躲,她便拽住了他的耳朵。

“夫人!”章得之有些动怒。

“我醉了。”奈何,徐昭星耍起赖皮来,简直没有一点的压力啊。

“夫人!”

“真的醉了,真的,实话。”

章得之摆了几下头,也不能摆脱她的手,闷哼道:“恐怕夫人不是醉,是想言而无信。”

徐昭星笑的直飙泪,“我,真的醉了,你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

“夫人,只怕是躲得过十五,逃不过初一。”

“堂堂的七尺男儿,和个女人计较,真的大丈夫?”说着,徐昭星趁机摸了把脸。

等到章得之回过神来,她已经麻溜地起来,还上了岸去。

章得之愣了会子神,站起来,追了上去。

当然不是为了纠缠。

上了岸的章得之,依然是临危不乱、坐怀也不乱的真君子。

他骑着马,跟在徐昭星的马车后,一直将她送到了宣平侯府西门处。

临走前,他坐在马上,拿马鞭挑了车帷,和仍装糊涂的徐昭星道:“夫人,你应当相信我。”

徐昭星听见此话,倒是没再装糊涂,轻笑一声。

章得之不快道:“哦?夫人竟如此信不过我?是了,有樊爷这样的义弟……”

又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不快,居然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原来,她不是不肯信他,而是谁都不信。

他放下车帷,不再纠缠,道了声:“夫人,好梦。”

瞧着丫头搀着她下了马车,又瞧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门,最后大门“咣当”一声关上。

他的脸还在烧。

幸好有这朦胧的月色作遮挡。

口齿间的酒香似乎一直在提醒着他,自己被个女人给调戏了。

尽管他并不想承认,但那一时的慌乱,至今还藏在心底没有彻底平复。

这是两世来的第一次。

对于女人,他从来没什么遐想,也无需遐想。

他要想的事情很多很大,心里从不曾有可以放下儿女私情的地方。

倒不是说他的心里就放下了徐昭星,只是这个女人太、太叫人琢磨不透,且,他一心以为她是颗幸运星。

上一辈子早死的女人,活过了该死的时间。

或许……他也能。

暗夜里,章得之的眼睛熠熠发光,反复默念那个女人的名字。

徐昭星,你究竟是哪颗星?

——

下了西门的台阶,慧润拿着油灯晃了晃,湖对岸的乌篷船便晃悠晃悠着向这厢驶来。

慧润忍不住唠叨道:“二夫人真是,若想喝酒,说一声便是,家里的酒不比外面的酒香!”

徐昭星只笑不语。

慧润又道:“看,醉的都神志不清了。如今已过二更,慧珠她们不定急成了什么样子!”

徐昭星还是笑。

其实今儿,调戏人就是为了耍赖皮,并非事先预谋好,而是一时兴起。

一开始,徐昭星很是想让章得之问她些问题,只因一个人的疑惑是什么,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心理。

这也是她忽然换了自己原本想问问题的原因,更是她耍赖皮的原因。

精明如章得之,会问的多半是些仅限于表面的问题,没意思的紧。

呼啦呼啦的水声唤回了徐昭星的意识,乌篷船到的时候,慧润便不再罗嗦了,拿斗篷遮住了她的脸。

幸而划船来的是蒋陆,蒋肆先上了船,又帮着慧润扶她上船。

徐昭星的心里很清醒,她怎么可能醉,她可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女战士”,号称啤酒瓶不倒她不倒。

她只是想,或许醉眼看人,看的更清。

蒋陆和蒋肆一路掩护着她和慧润,四人在夜色中行走,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音。

大老远,就瞧见了二门边的慧珠和慧玉。

蒋陆和蒋肆止了步子,她听见蒋肆嘱咐慧润:“不该说的不许说。”

慧润低低应了一声:“知道。”

接下来,她是被慧珠和慧玉给架回去的。

徐昭星没有闹腾,往床上一躺,任由慧珠给脱了衣裳。

又听见慧珠同其他人道:“二夫人倦的很了,明日再洗。今夜我守着,你们也都歇息去吧!”

烛火熄灭,很快,四处静悄悄的没了一点声音。

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发展到现在的迷茫,她调整了三个月,也不能对这个地方产生真正的归属感。

但她们对她,不可谓不是真心。

喝酒最忌讳的是越喝越清醒,徐昭星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也许是敲过了三更,或者是四更,她并没有仔细去听。

在似梦非醒间,忽然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她瞬间惊醒,屋外火光一片。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火,是打西厢房而起。

也就烧坏了一个屋角,火势便被熄灭了。

听说最先发现火势的是起夜的陈酒,他瞧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出了小厮的住处,便一路跟着那人到了后院,眼见那人翻墙进去。

陈酒说,他没敢惊动那人,也就是去找人的功夫,西厢便起了火。

然后忙着救火,叫那贼人趁乱给溜了。

还向徐昭星请罪来着,徐昭星当然不会罚他,若不是他,她和她这一屋子的丫头不是成为烤乳鸽,就是得活生生地呛死,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虽说财产的损失不大,但灭火之时,慧润不小心烧伤了手臂。

徐昭星发了火要彻查,实际上根本无从查起。

因为天黑,陈酒说他只看见了一个黑影。

而且,几乎是中院起火的同时,东边的大房那厢也起了火。

东院可不像中院空旷,东院是景致少,院落多,这一烧就烧坏了三处院子,最倒霉的是库房也着了。

据说损失挺惨重的,大夫人洪氏都急的昏了过去。

可不,库房里头的都是真家伙,攒了半辈子的家当,一朝就没了,搁谁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不过,徐昭星没去瞧那个惨状。

她倒是不介意那些表面功夫,不过是因为三房那厢也出了点事。

三夫人余氏是个不经吓的,昨晚上东院和中院都起了火势,一惊,破了羊水。

算起来,本也就没几日,却还是提早了九天。

好在,稳婆早就接进了院子里。

就在东院忙着救火的同时,西院在忙着接生。

而东院的火都熄灭了,余氏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这生孩子,光想想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徐昭星权衡了一下,命了蒋瑶笙留在中院镇守,又命了慧玉带了几人去东院帮忙,自己亲自往西院走一趟。

徐昭星还是头一回到西院去,西院虽比不上中院的美景,却比东院着实好了不少,有院有景,错落有致。

可见在心性上,余氏还是比那洪氏差上一招。

有些人,就好比洪氏,为了别人的看法,活的太不随心所欲,何苦来哉。

将走到余氏的院墙外,徐昭星就听见了余氏的惨叫声音,只觉心惊肉跳。

倒是凑巧,就是那一声的力气,余氏的孩子呱呱落地。

徐昭星才进了院子,就看见稳婆跑出来报:“生了,生了,三夫人生了位……姑娘。”

她真想掉头就走,可已经来不及了。

要知道三房就是个女人窝啊,如今那余氏正处劣势,山中无老虎的时候,群猴乱舞,还不得被吵死。

她是不怕宅斗来着,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是想的开,可很多人都想不开。

产房的血腥气重,余氏的心腹婆子余嬷嬷没敢将徐昭星迎到内里,就在院子里摆了桌椅。

三房的四个妾一字排开,都立在院门外,没一个离开的。

徐昭星原也没打算待多久,抿了口茶,问了余氏的情形,得知累极的她还不知生了个女儿,便昏睡过去。

听余嬷嬷说话那口气,若不是人多,就差抹泪了。

可不,一心想拼个儿子的……也不想想这世上的事情哪能都如人意。

再说了,徐昭星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这十月怀胎,哪怕生个棒槌,也是宝贝。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昭星什么都不打算说了,嘱托了两句,抬脚抬的甚是利索。

路过四妾身边,正好听见成姨娘和桂姨娘小声说:“……我说了咱们夫人就是西王母的命,富贵至极。”

这话听的没头没尾,听起来像是句奉承话,可这话要是被余氏听到,能呕死。

《墉城集仙录》上面可是说了,西王母一共有二十三个女儿。

啧啧,这有女人的地方,果然不缺好戏。

可这幸灾乐祸的嘴脸也太过难看了。

徐昭星看了成姨娘一眼,她便噤了声,还福了一福,道:“恭送二夫人。”

徐昭星问她:“你就是瞬哥的娘?”

瞬哥是三房的独苗,就是出自成姨娘的肚皮。

成姨娘一听二夫人提起了自己的宝贝疙瘩,立刻笑颜如花,道了声:“正是妾。”

话音将落,她便看见了二夫人在冷笑,还对送她出门的余嬷嬷道:“嬷嬷可别说我手伸的长,管起了三房的事情,我是心疼弟妹,这刚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着……来人啊,伺候成姨娘在地上跪上一跪,什么时候起来,等三夫人醒了,再问一问她。”

成姨娘急道:“不知二夫人为何要妾跪?”

徐昭星白了她一眼,“你是瞬哥的娘?哼,你们三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呢!”

她不喜余氏,却更看不上成姨娘的嘴脸,总有一种小三得势的即视感。

唉,这个破地儿,当个女人还真是不容易。

徐昭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西厢房那儿烧坏的一角,已经不冒烟了。

徐昭星怔怔地看着,想事情。

想不通啊,她院里的这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还有,东院的火,又是谁放的?

她可并不觉得是同一伙人所为,更不会觉得这两把火是三房的人放的。

蒋威就是一纨绔,喝花酒在行,杀人放火,他的魄力还不如蒋恩呢。

至于余氏,一个连自己房中的妾都收拾不了的女人,可见能会有多凶狠!

实在是想不通,徐昭星便让蒋肆带着陈酒去见蒋恩。

倒不是指望蒋恩能查出点什么来,毕竟损失最大的是东院,谁知道蒋恩怎么想呢!

不巧,蒋肆带着陈酒去文茂居撞见了熟人。

蒋肆机警,让陈酒在文茂居外等候,自个儿一溜烟跑了回去,告知二夫人。

“你说樊星汉去见了大爷?”

徐昭星皱起了眉头。

只听蒋肆道:“确实是他,小的瞧见了常跟在他后头的小厮,就侯在大爷的书房外。”

蒋肆犹豫了一下又道:“小的还听说大房烧死了一个小厮,并不是常跟在大爷身后的。而且奇怪的是,没人瞧见那小厮去救火,火扑灭了,才发现了黑不溜秋的尸身,又清点了人数,才知道少的是哪一个。”

这大晚上的,后院烧死了一个小厮,还不是经常跟在蒋恩身边的。

徐昭星想了一会子,拍案而起,“好你个蒋恩!”

☆、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文兴十一年十月十六,寒露已过,小雪未临,说冷不冷的天气,对于长安城里的很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是宣平侯府夜间的那场大火,惊动了京兆尹。

长安城里多权贵,宣平侯府是哪根葱哪根菜,若不是这场大火,恐怕已被很多人忘记。

想那蒋家,也不是没有辉煌过。

如今呢,嫡系后继无人,庶出的两房倒是想折腾点什么出来,可哪有那么容易。

京兆尹*例行公事上门问询,那蒋家的大爷是个五经博士,家中正有访客。

客与他还很是熟稔,正是一起喝过好多次酒的樊爷。

既然都是熟人,*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捉住放火的贼人。

谁知,蒋恩却道,乃是家中守夜的丫头打翻了烛火,这才不幸走了火。

人家都说了,一切怪自己。

*自然乐的就此打道回府,临走前,又与樊爷约定了下回喝酒的时间。

这一来一回,又天下太平。

*还许愿,若差事都能如此简单。

一出了蒋家,*便瞧见三五成群的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交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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