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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皇子容易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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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远衡鼻子都要翘天上去了:“一般一般,只是在洛州没有敌手罢了。”

钱珞瑾暗想,也就是洛州没人敢赢你吧。

谢梦曦哼了一声,没错,虽然声音轻轻的,谢梦曦却是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自从被太后金口夸奖过,谢梦曦也膨胀了,她满腔热血都投入到琴棋书画诗书墨宝中去,在这方面,就是皇帝老子来,她也不打假球,在她自己的中二世界里,这叫君子风骨。

霸道世子慕远衡被这轻轻的藐视伤得不轻,在他们洛州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谢梦曦成功引起了霸道世子慕远衡的注意,他要与她大战三百回合,当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棋盘上。

这一天,慕远衡在六皇子府里呆到很晚,钱珞瑾和慕从锦两个旁观的坐在旁边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最后,慕远衡是哭着回家去的。

谢梦曦则潇洒地一甩袖子,她师从谢二爷的棋艺还从未败过。

到了夜里,钱珞瑾不得不送谢梦曦回镇国公府,她亲自送谢梦曦,两人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你可答应我了,不许去找舅母胡说八道。”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我说了不嫁,就一定不会嫁给杨三郎。”

“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我若觉得合理,说不定帮你。”

谢梦曦始终说不出理由,末了,说道:“当年周小公子如果到了卫陵,表姐也就真的嫁了吗?”

钱珞瑾愣了,当年的事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谢梦曦一提起来,钱珞瑾才想起,那时自己背着银票从镇国公府的狗洞钻出去,是想逃婚,如果那时没有慕从锦的一句“我娶你”,她现在已不知逃到哪里。

现在她自谓给谢梦曦找的绝好的婚事,又何尝不是当年谢夫人给她找的周小公子?

有时候,在一个地方生活得太久了,渐渐地被同化着,连她自己都忘了当初的初心,想想竟有些后怕。

钱珞瑾伸手摸摸谢梦曦的头顶:“我明白了,如果他并不是你的良人,我帮你想办法,但你自己千万别冲动,尤其不许跟舅母胡说。”

谢梦曦都做好了被钱珞瑾骂一顿的准备,惊讶地抬起脸,没想到钱珞瑾会站在她这边。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她是个中二,钱珞瑾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第64章 城

柳莺儿和慕从锦的”缘分”越来越深厚,六皇子府那么大,柳莺儿总能和慕从锦不期而遇。 或者她在剪花,或者她在洗衣服,或者她在喂鱼,也不知六皇子府是又多缺人手,柳莺儿总能在慕从锦途径路上找到工作。

柳莺儿每做一个工作,钱珞瑾就去处罚被她偷抢了活儿的下人,这些下人又有自己的亲眷朋友,久而久之满府里没有待见她的。

慕从锦却和她热络起来,仿佛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一般,慕从锦先是捡了她”遗失”的手帕,再倒能准确无误地唤出她的名字,每次和她'偶遇'都要多看她两眼。

下人们哪有不传话的,对柳莺儿的传言越发不齿,也有不少变着法儿给钱珞瑾暗示的,钱珞瑾一一赏了,却没有别的动作。

府里的下人都替钱珞瑾捉急。

”唉,到底是商贾家里的女儿,不知其中险恶。”

”咱们皇子妃就是年纪太小,没见过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

慕从锦给钱珞瑾安排的任务,归根结底三个字:装傻子。当然慕从锦的原话不是这样,慕从锦原话说:做你自己就好。

钱珞瑾很伤心:”你再这么说话,总有一天会失去你的皇子妃。”

慕从锦只笑了笑:”你爹如此倚重我,你要是敢跟我和离,钱家的钱庄你在别想取出一分钱。”

这等于冻结了钱珞瑾的信用卡啊!阴险,太阴险了,钱珞瑾不服,她的亲爹,怎么就成了慕从锦的筹码。

自从钱珞瑾嫁给了慕从锦,钱老爷如同打了鸡血,不仅积极投入到政治斗争中,还成天幻想着当上小王爷外祖父的日子。

每个月在给钱珞瑾寄的惯例家书里(现在变成直接寄给慕从锦),钱老爷还会另附上一张清单,里面登录着这个月钱老爷给未来外孙搜刮到的宝贝。什么南海老湘潭木做的婴儿床啦,鸽子血雕的摇铃啦,安神玉做的小枕头啦。。。。。。每次都能写满满一张纸,钱珞瑾就纳闷了,这么些东西钱老爷也放哪里,后来才知道,丧心病狂的钱老爷在府里专门准备了两间空瓦房专门给他未来外孙子存礼物。

”他准备这么多东西,生个足球队都足够养了。”

钱珞瑾说这话时没多想,说完,两个人才尴尬地别开脸,房都没圆过,孩子要从石头里蹦出来呢?

这时候,慕远衡还要来添乱,成天要找谢梦曦比个高下,今天比下棋,明天比作诗,后天比弹琴,每次,慕远衡都要哭着回去,第二天擦干眼泪接着来。钱珞瑾看着直着急,少年你倒是跟她比女红啊,她绣花也可丑了。

然而在慕远衡眼里,针织女红都是女子的强项,更不能和谢梦曦比,他专门往一般女子不擅长的技能上想,比如吟诗作对,书画文章,这个思路害苦了他,与谢梦曦大战三百回合,未尝一胜。

五皇子妃也是个落井下石的,慕远衡到处宣扬她是臭棋篓子,五皇子妃怀恨在心,听说慕远衡在谢三小姐那里吃了亏,逮到机会就要嘲讽一番。

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钱珞瑾觉得一切的根源就是:不用种地的人都太闲了。

以前,钱珞瑾觉得自己是演艺圈最欠缺的实力派女演员,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见识了慕从锦的演技,钱珞瑾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慕从锦成功地演绎了一个经不住美色诱惑又喜新厌旧的渣渣,钱珞瑾猜测慕从锦模仿的原型应该是谢大爷。

就在钱珞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慕从锦竟然和柳莺儿勾搭上了,还很不要脸地说自己正缺一个细心周到的贴身宫女。

钱珞瑾还得装模作样地拦一拦,本来这是钱珞瑾府里的事,钱珞瑾想低调地把这场戏控制在自己府内。她没算到慕远衡三天两头往六皇子府跑,怎么也瞒不过他,慕远衡意外地有义气,觉得钱珞瑾配不上他六堂兄的是他,觉得慕从锦新婚就宠幸别的女人太对不起钱珞瑾的也是他。

但慕远衡比慕从锦辈分小啊,他不好意思插手堂兄家事,于是慕远衡把慕从锦宠幸柳莺儿冷落钱珞瑾的消息告诉了慕从锦所有的哥哥,甚至包括二皇子,又自己脑补钱珞瑾肯定每天以泪洗面,并将自己脑补的内容告诉了慕从锦所有的嫂子。

可忙坏了钱珞瑾,所有说得上话的女眷都来安慰她,尤其是三皇子妃,大概是受了她老公的旨意,一天三顿地跑皇子府来看钱珞瑾,就怕她年轻看不开,钱珞瑾差点以为她是专门来蹭饭的。

也不知道慕远衡是怎么对外宣传的,就连二皇子妃都来了,当然,她肯定是来看笑话的。

慕从锦也不好过,三皇子身为男子是很理解男人的爱美之心,他弟弟就是纳一百个妾他都拍手叫好。但现在情况不同,钱家庞大的资金帮他养着千军万马,这种时候如此对钱家的女儿,三皇子也得劝一劝。

花逸文就更不用提了,对慕从锦一百个不满,你说你有隐疾就罢了,我外甥女一个孩子都没揣上呢就找别的女人,这不欺负人么。

慕从锦恍然发现自己才是上了钱珞瑾的当,说好的婚后小妾随便养呢?都是虚假广告,他这还没纳妾呢,不过是在房里收了个妖精,这么多法海跳出来劝。

柳莺儿也不多话,只每日唉声叹气,说自己只不过想服侍好皇子和皇子妃已报恩德。慕从锦面上是温柔笑意,心里却面无表情,柳莺儿这般模样对他毫无作用,论起撒娇,他早就认识了撒起娇来毫不要脸的女人。

也不知道慕远衡是不是当了安广侯夫人的弟子,碎嘴起来格外给力,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谢梦曦都知晓了。要说谢梦曦以前看这个什么都赢不过她的手下败将是用下巴看的,这回总算愿意给个正眼。

在慕远衡又一次输了棋开始抹眼泪的时候,谢梦曦默默地收拾着残局,捡着棋盘上散乱的棋子,低头说了一句:“多谢你替表姐说话。”

自从认识谢梦曦以来,慕远衡不是被她眼神鄙视就是被她言语嘲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带着赞许的话,慕远衡心里有了些闪亮的感觉,又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会是谢梦曦唯一的夸奖。

果然谢梦曦又接着说:“只是棋艺毫无进步。”

慕远衡刚明亮的心又碎成碎片。

眼看着慕远衡那张大嘴都快说得半个都中城都知道了,钱珞瑾和慕从锦决定改变计划,直接给柳莺儿打一剂强心针。

钱珞瑾找了个事由体罚柳莺儿,胡妈妈啪啪两个嘴巴打在柳莺儿脸上,钱珞瑾怎么觉得声音这么好听呢,真舒心啊。

钱珞瑾特意嘱咐慕从锦来得晚一些,等她把柳莺儿脸都打肿了,慕从锦才闪亮登场。好一招英雄救美,只不过钱珞瑾扮演着容嬷嬷的角色,看起来像个反派。

慕从锦佯装大怒,当着柳莺儿的面狠狠训了钱珞瑾一顿,拂袖而去,宣布自己以后要睡书房。

满屋子的人或惶恐或慌张,不知所措。钱珞瑾一直瞄着柳莺儿,分明看见她肿胀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母狐狸,以为自己又得手了呢。

☆、第65章 城

丈夫去睡书房,那是对妻子莫大的羞辱,连皇后都惊动了,把慕从锦找去谈话:怎么回事?我听洛州王世子说你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片子跟钱家小姐动了大气?当初是你要娶她,娶她就娶她,现在又说有真爱,把她赶出来,皇儿,你这是要上天呐?

柳莺儿在书房外打了个外铺,俨然成了慕从锦的一等侍女,这等一飞冲天的架势,府里却没有半个人去拜高踩低巴结她。 六皇子府里的下人都是慕从锦在宫里时一年又一年筛选下来,那种见风使舵心术不正的,早被他撵了出去,先把柳莺儿收买下人这条路给撅了。

秀喜私下里也给各处下人打好招呼,既然柳莺儿喜欢当丫鬟,就把她当最粗使的丫鬟使唤,柳莺儿一跟慕从锦哭诉,慕从锦就找钱珞瑾发脾气,然并卵,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柳莺儿的夜壶还是得照刷。

柳莺儿虽然睡到了书房外,可这书房的门就跟盼盼防盗门似的怎么也撬不开。慕从锦白天也会调戏她,但晚上却从不见她,说是睡书房就真的只在书房里睡觉。

柳莺儿备来装处子的鸡血都换了多少杯了,这身子还是没送出去,别提有多糟心。

就没有男人在她一片风情里能把持得住,柳莺儿不禁怀疑,这位六皇子不会有隐疾吧?柳莺儿咬了咬嘴唇,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罢了,有隐疾也不怕,只要他不是太监,总有手段能让他热热乎乎来一发。

钱珞瑾去书房找慕从锦,慕从锦正在看书,身前桌上还放了个白瓷大碗,里面还冒着热气。

钱珞瑾走过去嗅了嗅:“好香,什么汤?”

慕从锦深深看了钱珞瑾一眼:“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怕我喝?”

“……我是什么时候饿着过你么?别扯没用的了,快说正事。”

钱珞瑾搬了椅子坐到慕从锦旁边,正事不能耽误。

“福瑞一路跟着她,看到她去找过一个下柳村叫田嫂的,这个田嫂是田富贵的老婆,田富贵的二姨夫正是窦二爷的奶娘的后老伴。”

也亏得丽贵妃为了掩人耳目能找到这么九曲十八弯的复杂关系,只是丽贵妃错算了一点,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塞得满满的,再没有地方能放下别的女人。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是特技,钱珞瑾看到慕从锦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还是非常不舒服。

”摸她手摸得开心是不?关起门来是不是就摸胸了?还摸!再摸起静电了!”

钱珞瑾躲在假山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里是吃人的目光。秀喜也猫低了身子跟在钱珞瑾身后,为难地说:”小姐,你这是跟踪,不太好吧?”

钱珞瑾放下手里的裙边,拍拍身上的浮尘,又一副端庄模样:”什么跟踪,我就突然想蹲下不行?”

秀喜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心想她家两位主子真奇怪,以前无意中也发现过六皇子这么跟踪她家小姐来着,难道在一起住久了,变态也会传染?

就快得手了。

柳莺儿这条喜讯迅速从下柳村的田嫂传给田富贵,又有田富贵赶着驴车报告给自己的二姨夫,二姨夫在床上告诉窦二爷的奶娘,最后由窦二爷进宫给丽贵妃报喜。

丽贵妃可比她哥哥沉得住气,面上并不露喜色:”得手了再来报喜不迟。”

窦大爷的牢狱之灾已经让丽贵妃很上火,窦二爷着急给自己妹妹降火气,讪讪地说:”这梅三娘就没失手的时候,娘娘放心,梅三娘自己也说进展顺利,不日即可交差,她老娘和兄弟都在我手里,不敢撒谎。”

丽贵妃心里也放心几分,点点头:”你盯紧些,别有闪失。”

窦二爷回完话,又探着头目光远远地看了一眼丽贵妃屋里坐着的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正是他的大侄女窦琳芝,开口问道:”大侄女和世子的婚事如何了?”

提起窦琳芝和慕远衡的婚事,丽贵妃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骂起了窦二爷:”她亲爹在牢里使不上力也就罢了,你和二嫂子都是死人?那洛洲王世子你可往家里请过一次?我倒是听说他和六皇子那一府要好得很。”

窦二爷有柳莺儿这个棋子当然知道慕远衡三天两头往六皇子府跑,但那钱珞瑾就是狐狸精投胎,既然嫁了六皇子,难不成再和离嫁洛洲王世子不成?

窦二爷又壮着胆子安慰妹妹:”娘娘放心,那府里的情况我都一清二楚,镇国公府不过就剩下一个庶出的三小姐,就是有本事嫁入洛洲王府也不过跟她二姐一样是个侧室,到时候,直接让琳芝暗地里弄死,别说是那样一个小丫头,就是她祖父还不是栽在我们手里?”

丽贵妃等了窦二爷一眼:“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件事不要再提!”

窦二爷又碰一鼻子灰,讪讪地告辞。

走出丽贵妃的寝宫,外面太监和宫女都知这位是丽贵妃的胞兄,谄媚地问安。

窦二爷心思烦乱,只管甩着两只袖子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丽贵妃所住的昭裕宫,金砖碧瓦,好一所极尽奢华的贵妃宫邸,宛如天上宫阙。只是这富丽堂皇的居所里住着的还是他的妹妹吗?

自皇上登基,窦秀妍一朝封妃,他便只能恭呼娘娘,那声妹妹,已是多少年没有叫出口。

算命的说他妹妹是仙女转世,他开始觉得是骗子,后来就信了,窦秀妍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凡她所说之事没有不成真的。老威国公发了那么大怒气,差点断绝父女关系,窦秀妍仍一意孤行嫁给当时还是庶皇子的皇上。

事实证明窦秀妍从未错过,威国公府从此扶摇直上,在外戚里甚至能强压皇后和太后的娘家一头,如今胜景是儿时的窦二爷从来不敢想的,但这几年,威国公府诸多不顺,甚至惹来牢狱之灾,窦秀妍越来越暴戾。

是有多久没看见妹妹的笑容了?窦二爷抬起头,仰着脖子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是很久没有舒坦过了啊。

唉,窦二爷叹了口气,继续往外走,这些年做的赃腥事数不清楚。这条路,就没有能回头的时候。

窦二爷走后,昭裕宫里就剩下丽贵妃和窦琳芝,方才丽贵妃和窦二爷的谈话,窦琳芝都听在耳朵里,因窦琳芝一旦嫁入洛州王府就要替家族出力,这些事情丽贵妃也不瞒着她。

但窦琳芝不仅言谈举止是大家闺秀,心也灵秀,她一直不认同这位贵妃姑母给威国公府选择的道路。

“论亲事自然不用你操心,但嫁入洛州王府后该怎么做,你自己醒着点神。”丽贵妃像个老师一样教授着窦琳芝,当然她所教授的大部分技能都被窦琳芝抵触着。

别看窦大夫人自己水平不怎样,却费了心思请各处名师来教导她这位女儿,窦琳芝读了那么多书,心也清高,内里其实很欣赏谢梦曦的才学,平心论起来,她倒觉得自己和谢梦曦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是威国公府养大的女儿,威国公府要我做的,我必然义不容辞,但我还是那句话,姑母,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哼,”丽贵妃心里动气:“你是没经历过威国公府落魄的时候,如今是跟你比着王爷世子的婚事,你才说些大话,等你连个知州的儿子都谈不成的时候再来教育我也不迟。”

丽贵妃说的正是上一世窦琳芝的遭遇,那时威国公府被抄,想把窦琳芝托付给一向交情不错的琮岭知州,对方竟说只能收为不入名籍的妾侍,那等羞辱,就只有她记得罢了。

“姑母错会了侄女的意思,姑母于威国公府的功劳,琳芝万不敢辱没,只是当年姑母于威国公府是雪中送炭,但如今威国公府已经很好,姑母又何必非要锦上添花呢?历史上那些权倾一时的外戚最后又哪有长远的?”

“那也好歹权倾一时过,总归在史书上留下笔墨,总比一直默默无闻,中庸于世的好。”

窦琳芝看着丽贵妃,不再言语,眼前这团熊熊烈火对威国公府来说到底是浴火重生还是飞蛾扑火,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窦琳芝坐着马车回到威国公府时,正巧碰到窦胤昆的小厮在备马,最近窦胤昆总是往外跑,光她碰见的就好几次。

窦琳芝招呼来窦胤昆的小厮,问道:“兄长又去哪里?”

那小厮磕巴了几句,还是回到:“公子只说备马,别的没说。”

这是瞎话,窦胤昆要是什么也没说,他难道自己做主来备哪匹马?长路短路总归会说,一看就是浆糊脑子在说谎。

又是去见不得人的地方,只希望他这位兄长染上的别是见不得人的恶习,长幼有序,身为妹妹她也管不得什么。

窦琳芝看着偌大的威国公府,这整个家,她也管不得什么。

这段时间跟柳莺儿玩得太充实了,好久没有去看望东流,直到秀喜提醒钱珞瑾该给三清观发工资了,钱珞瑾才想起来。

一个月不见,东流好像更漂亮了点?果真还是道观的水土养人,养得东流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钱珞瑾啧啧地问:“你每天沐浴用多少花瓣?是不是得一车?”

东流鄙视地看她:“贫道不用花瓣,又不是女子。”

“你确定?”

钱珞瑾越来越怀疑东流是不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要说小时候长得像小萝莉,那很正常,长大之后越来越像少女,这很不正常吧?

“劳皇子妃费心,贫道还分得清自己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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