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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福鲤都轻易不敢近他的身。
三皇子府成了最后的庇护地,为显示自己看重柳莺儿,他也把柳莺儿随身带去了三皇子府,演技高超的三皇子妃按照拟好的戏路,甩脸子说自己府里容不得柳莺儿这种下贱坯子,谢梦瑶更一副护妹心切的样子,把柳莺儿好一顿折腾,就是柳莺儿自己也不想再去三皇子府受罪。
六皇子和六皇子府成天跑三皇子府里秀恩爱也是奇特景象。把三皇子府的庭院当公园逛,两人也会说些正经的话题,比如约好以后要一起为实现古代社会加速现代化而奋斗。
“慕从锦,你会画画吧?”
“学过一些。”
“帮我画个胸罩的草图,我让丫鬟做出来,你有没有发现我开始长胸了?”
“……有么?我看看。”慕从锦说着突然把手伸过去:“我觉得你还不需要。”
“你这样我很想报警抓你。”
“走,想不想去湖中心看看?”
三皇子在院落的小湖中间造了一座雄伟的假山,两人还真把在别人家坐客当郊游了,趁着月色,钱珞瑾提着鹿皮灯笼,两人一起演着石头铺出的路往湖中央的假山群走。
石子路很窄,只够一人通行,慕从锦走在前面探路,一条胳膊向后还不忘牵着钱珞瑾的手。明明更大尺度的事情都做过了,被慕从锦细长的手指攥住手掌,钱珞瑾还是心跳加速,看着慕从锦脑后垂下的发丝,心神一荡,手掌也用了力气,紧紧反握住慕从锦的手。
原本钱珞瑾的手只是乖乖被慕从锦拉着而已,感受到钱珞瑾反握的力量,慕从锦心里生出一阵温暖,这颗心都被温柔地填充着。
这场仗,就是为了身后的人,他也一定要赢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也有一座假山。”
钱珞瑾怎么可能忘得掉,为了躲丫鬟,她跳进假山的洞里,却意外遇见了另一个穿越者,这种事做梦都要被吓醒的。
“记得,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兴奋得不敢睡。”
“我也没睡,想着你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和你有来往。”
“当初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娶我!”钱珞瑾又想起了自己惨兮兮求娶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我就小气,怎么样?”
慕从锦转身,背靠着假山的石头,手臂用力一拉就把钱珞瑾拉进自己怀里,钱珞瑾的脸颊被晚风凉凉地吹拂着,身体裹在慕从锦温暖的怀抱里,少年一身绛紫锦绣的华服,模样俊秀,微微张开的嘴唇有一点红润,像一颗诱人的樱桃。
“为什么我对你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慕从锦说着抬起眼眸,与钱珞瑾对视着,那一双眼睛,晶亮水润,凝着让人发烫的深情,只是看着就要被融化一般。
钱珞瑾又想起两个人小时候,那时的慕从锦还是个被谣传天性愚笨的宫廷小皇子,而自己也只是商贾家来大城市见世面的乡野丫头,镯子上恶趣味般的刻字成了两人相识的契机。
十年了吧,两个人,足足相伴了十年时间。
尽管常被他捉弄,尽管他嘴巴坏到活该没朋友,走到这一步,钱珞瑾心里越来越明白,她嫁给慕从锦不止为了活下去,她喜欢着他,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姿态喜欢着。
钱珞瑾伸出一只手,搂着慕从锦的脑后将他的脸压低,直到她抬起头就能轻易地吻到他。两个人的嘴唇都是滚烫又温暖,这是钱珞瑾第一次主动深入地亲吻慕从锦,慕从锦先是惊讶,随后面露笑容,心满意足地由着钱珞瑾品尝。
钱珞瑾轻轻咬着慕从锦的嘴唇,和慕从锦总是攻城略地似的亲吻方式不同,钱珞瑾是那样温柔细致,让慕从锦有一种被温暖的棉被包覆的感觉,就算心里翻滚出滚烫的火焰也舍不得打断这份温柔。
这样轻柔细腻的吻,慕从锦总觉得自己身后的石头也变得松软了似的,只是一个吻就让全身触电般,她小心翼翼地索取,他宠溺地回应,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湖面上荡漾起的涟漪,连月光都变得多情起来。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钱珞瑾想过自己未来有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去搞炸药欺负冷兵器建立一个女尊的社会,也只是想想罢了,一来她找不到铀,二来……
她果然不是个有追求的人啊,今生唯愿与一人温柔相伴,白首偕老。
自那日一拳打断了和威国公府的友谊,慕远衡每日天刚亮就往都中城外的流民营地跑,一连好几日,总算等到了谢梦曦。
慕远衡准备了一肚子自认为有文采的腹稿要对谢梦曦讲,真见了谢梦曦,就忘得一干二净。
反倒是谢梦曦先问:“听说你在五皇子的宴席上和威国公府的窦公子打了一架?为什么?”用打架来形容其实有失公允,完全是慕远衡单方面在揍窦胤昆。
“他说你坏话……”慕远衡说了一半又闭嘴,怕谢梦曦知道窦胤昆的话会更难过。
窦胤昆会说什么,谢梦曦大致也猜得到,但她竟然不觉得生气也不难过,仿佛窦胤昆这个人在她心中都变成了沧海一粟,一点都不重要,也就不会上心。
“我不在意,你更无须替我着急,想想这些流民连生活下去都是难题,儿女私情,身外的名声,本就是缥缈之物。”谢梦曦说着,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都中聚集着最美的女子,谢梦曦的容貌和她们相比实在算不上出众,但就是这副清淡秀丽的样子,让慕远衡心里一阵又一阵跳动。
“不过,谢谢你替我出头。”
虽说瑕疵必报是小人行为,听到慕远衡替自己狠狠教训了窦胤昆一顿,谢梦曦心里还是免不得喜悦,脸上的笑容也更浓,仿佛一朵小花儿,发自真心地绽放。
慕远衡瞪大了眼睛,在他印象中,谢梦曦连笑容都很少有,尤其是被窦胤昆欺骗之后,每天都是一副要修道的模样,这般灿烂的笑容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出现。
好看极了。
“对了,我前些日子正在想,就靠我们两个一直救济这里的流民也不是办法,都中城肯定不会让他们进,但周边的斌州、徐陵、北淮,凭你王爷世子的身份施压府尹也许会愿意收留他们。史书上也有记载流民之乱,我翻阅了历代治理流民的账录,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流民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没有地种,又没有一技之长,才无法谋生,不如我们就教他们种地之外的手艺,他们去了别的州县也好谋生。”
慕远衡眼睛一亮:“好主意,你书真没白读,不过你我都不会手艺,怎么教他们?”
“何需我们自己教,我表姐说过,这世上没有一张银票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用更多的银票。”
“……你要不要离堂嫂远一点?”
被提到名字的钱珞瑾与此同时打了个大喷嚏:“啊欠!”抽了抽鼻子,都怪慕从锦这个神经病,在假山那儿亲着亲着又开始脱她衣服,害她受了风寒。
慕从锦自己也跑不了,又亲又抱,想不被传染都不行。
府里皇子和皇子妃都得了病,可把下人们忙坏了,皇后娘娘狠狠训了几个负责照顾皇子和皇子妃起居的老嬷嬷一顿,嬷嬷们也是冤,两个人大晚上在外面调情这事儿谁能想到?
既然生了病,慕从锦也不能再睡书房了,总算有个正当理由回主卧房和钱珞瑾一起住,也算因祸得福。
不过两人除了对着打喷嚏也没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由于慕远衡的友情破颜拳,联姻的小船说翻就翻,威国公府再垮不下脸让窦琳芝嫁给慕远衡,但羽毛还是得继续丰满,还没等窦胤昆的伤好利索,威国公府上门提亲,求娶相府千金朱成碧。
作为文官的至高点,有一个宰相傍身一直是威国公府的人生目标,三皇子这一派有一个非常活跃的传销达人郁宰相,同为宰相的朱久竹就成了威国公府的目标。
朱宰相原本也看中了慕从锦,怎奈慕从锦自断臂膀娶了钱珞瑾,朱久竹自己也想找个靠山,寻寻觅觅,和威国公府一拍即合。
不过窦胤昆的婚事排场竟与庶皇子相同,丽贵妃也是蛮拼的,丽贵妃自己极喜爱这个侄子,心里又对被白打一顿窦胤昆有愧疚,她大哥还在牢里,她没栽培好他儿子就罢了,还让人给揍了一顿没讨到说法,怎么也得补偿下。
朱成碧当然希望婚事越隆重越好,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呢,她要嫁的人竟被钱珞瑾抢了先,她堂堂相符千金,连个商贾女儿都不如?钱珞瑾和慕从锦的婚事可谓颠覆了朱成碧的人生观。
朱成碧还想用婚事在钱珞瑾面前扳回面子,谁想正赶上钱珞瑾得了严重的风寒,根本不能参加她的婚事,只派人送了一封贺书,还是找谢梦曦代笔的,一看那洋洋洒洒的华丽文笔就知道不是钱珞瑾的文化水平能写出来的,人不到,贺书还敷衍,朱成碧气得把贺书撕成碎片。
慕远衡也去喝窦胤昆的喜酒,看着窦胤昆还有点歪的下巴,慕远衡跟失忆忘了是自己打得似的,毫无愧疚。窦胤昆已经对慕远衡产生了心理阴影,看着洛州王一家三口入堂就打了个激灵,看见慕远衡更是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慕远衡再莫名其妙发起狂来。
毕竟慕远衡也是个不要脸面的人,反正他在洛州就人憎狗嫌,也不怕被都中的狗也嫌一嫌。
敬了窦胤昆一杯酒,把窦胤昆吓出一身冷汗后慕远衡就功成身退,偷偷溜了出去。
慕远衡到了郊外流民营地,谢梦曦果然也在那里,她正坐在白藤凳子上,身边围了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小孩,谢梦曦今天带了笔墨纸砚来,教孩子们认字。
“大哥哥!”有流民小孩发现了慕远衡,叫起来。
慕远衡走过去,眼看着谢梦曦朝他淡淡微笑着致意,好像有温暖又和煦的阳光照着他。慕远衡蹲下身子,抱起一个孩子,问道:“学会什么字了?”
孩子张开缺了牙的小嘴,咯咯笑着写出自己刚学会的字。
慕远衡恍然觉得,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这便是他想要的女子。
六皇子府里,慕从锦也在写字,不过他写的是一封给江州司马的密信。
钱珞瑾刚喝了药,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心里想着慕从锦真是体壮如牛,得了同样的病,她还浑身没力,他已经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但为了赖在钱珞瑾房里不走,慕从锦硬是逼着太医说他有病。
正写着字的慕从锦抬头看了一眼床边,小桌子上的药碗还满满的没有动,说道:“怎么还不喝药?”
“苦,不想喝。”
慕从锦放下笔,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钱珞瑾:“要不要我喂你喝?”
钱珞瑾正懒得动,小时候生了病,含翠也会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她喝药,想想还挺怀念,点了点头。
钱珞瑾万万没想到啊,慕从锦所说的“喂她喝”可不是用勺子。慕从锦自己喝了一大口,对着她的下巴一捏就让她张开了嘴巴,嘴对着嘴把药灌了下去。
“慕从锦你还是不是人!生了病你也不放过我!”
“你已经连着十天没宠幸我了。”慕从锦委屈地说。
“……这你也记得住?”
慕从锦笑了笑,不说话,弯身在钱珞瑾额头啄了两下,然后嘴唇一路向下,顺着鼻梁,一直亲吻到柔软的嘴唇。
一边亲吻着钱珞瑾,慕从锦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长袍衣襟慢慢松动,少年的身体若隐若现。钱珞瑾已看过许多次,还是心里有只小鹿似的,砰砰跳动。
慕从锦看着钱珞瑾的表情,露出暧昧的笑容,挑逗似的抓着钱珞瑾的手贴上他裸/露的肌肤,好一棵诱人的小水葱,钱珞瑾钩钩手指,让慕从锦贴近她,却是含住了慕从锦的耳垂。
慕从锦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烫的吓人,钱珞瑾摸着慕从锦的胸膛能感受到里面飞快的跳动,和她的心一样,扑通扑通,加快了节奏。
慕从锦抓着钱珞瑾的手腕,引导她一路向下。
钱珞瑾满脸羞红,将头深深埋在慕从锦的颈窝,鼻尖搔得慕从锦痒痒的。
“慕从锦……”
“我在。”
钱珞瑾不断叫着慕从锦的名字,每当这时,她总是喜欢叫他的名字,怕失去一般。
“慕从锦……”
“我在,一直都在。”
少女唇间露出的喘息更刺激着慕从锦的神经,却又怕弄伤了她的身体,隐忍温柔的动作,撩拨着钱珞瑾的心弦,她喜欢慕从锦的温柔,很喜欢很喜欢,只想一辈子呆在他的怀里不出去。
“慕从锦……疼……”
慕从锦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日新月异的变化让钱珞瑾偶尔又会感觉到疼痛。
慕从锦动作更加轻缓,不时亲吻着钱珞瑾,分散她的注意力。
淡淡月光,袅袅清香,细纱帐里,一夜骨骼相缠,道不尽的柔情蜜意,只此一生,再无所求。
可能一夜剧烈运动出了汗,钱珞瑾的感冒第二日就好了许多,难道慕从锦是用心良苦?很快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慕从锦只是单纯地欲求不满罢了。
遂了心愿,慕从锦又精神饱满地上朝去了,走之前吩咐自己晚上还要回书房睡,让柳莺儿把书房仔细收拾一番。
帮柳莺儿做粗使的几个大娘白眼又要飞到天上去了,柳莺儿也不跟她们计较,她可是有使命的人,懂得忍辱负重。满心欢喜地领了慕从锦的命令,亲自把书房里里外外整理一遍。
清理慕从锦的书架时,柳莺儿眼尖看见一本书的内页多出来一块,赶紧拿起来翻看。
里面夹着一封信,是慕从锦写给江州司马的。
☆、第70章 城
柳莺儿看了一眼,四处无人,手指慌乱地拆开信看,面上大喜,这封信不正是窦二爷想要的东西?柳莺儿赶忙将信揣入怀中,脚下步伐却犹豫着。
慕从锦如此爱怜她,确是个好归宿,她对威国公府毫无忠诚可言,她本是京州青馆头牌,天生美貌,习得一身妩媚诱人的本领,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柳莺儿心里想想慕从锦坐在这里看书时的模样,也是少年英俊,虽说有隐疾,未必治不好,若她能做皇子宠妾,倒也遂了她的心愿。
“可惜了……”
柳莺儿喃喃自语,快步走出去,老娘幼弟都在窦二爷手上,这条路怎么走,窦二爷选得,柳莺儿选不得。
慕远衡自那日回来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满满都是谢梦曦的模样,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向母亲说明自己的心意:求娶谢梦曦。
洛州王妃听了谢梦曦的名字就皱紧眉头,面色如常,心里已经发怒:“先前看她知书达理的模样,听她那些传言,还想未必是真的,现在也算明白了,果不其然她是那样的女子,你可知杨家原本也属意她?又是杨家又是威国公府,如今再换成你,我倒没想到镇国公府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不管慕远衡怎么磕头请求,洛州王妃对谢梦曦已有成见,怎么都不肯应允,最后气到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要回洛州去。她带着儿子来都中是想找个都中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可不想遇上顺竿往上爬的货,惹了一身腥。
慕远衡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可没有父母之命,又怎么称一个“娶”字?想来想去,慕远衡心里生出了不得的想法,那就跑吧,只要能跟谢梦曦在一起,不拘在哪里,当不当小王爷,他都喜欢。
他想,谢梦曦也是有情于他的,那副笑容,除了他,也未曾给过别人。
但当慕远衡把私奔的想法告诉谢梦曦,谢梦曦脸上没有慕远衡想象中的感动,而是满眼悲伤地看着他。
“谢梦曦!跟我走!”
慕远衡去抓谢梦曦的手,谢梦曦受惊般将手从慕远衡的手里抽出来,脸上的表情透着心凉:“我以为你……你和他没有区别,你们都当我是什么?”
慕远衡忙解释:“我没有!没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慕远衡真心紧张的模样,谢梦曦心软和了些。
“世子厚爱,梦曦感激不尽,只是还望世子成全梦曦最后的名节,古语云齐大非偶,既不能明媒正娶,梦曦更不想寻旁门左道,不如……就在此道别吧。”
慕远衡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当真没有转机?”
谢梦曦伫然而立,彷如一朵哀伤的荷花,微微含拢着花瓣,摇了摇头。
爱慕着她更要敬她。谢梦曦决意如此,慕远衡也决定不再强求。
“母亲要我回洛州,再回来,不知是几年后。”
谢梦曦低着头:“知道了。”
慕远衡顿了顿,又说:“谢梦曦,在你心里,我又如何?”
谢梦曦怔住,半晌才开口说道:“今日一别,怕是今生再无法遇到如世子般投缘的人。”
慕远衡面上露出笑容:“好,好,这样就够了。”
秋风簌簌,卷起地上层层落叶,一片一片的枯黄是送别的颜色。镇国公府和别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个人转身,走得便是两条相反的路。
谢梦曦嘲笑自己,两人身份悬殊,从一开始就注定有缘无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河汇江流最后还是要倾倒于海,自己心里又在难过些什么?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谢梦曦轻声吟道。
之后不过三日,洛州王便举家返洛州,倒也不是真为着谢梦曦,只是与慕远衡这一别变得真真切切了。
洛州王一家一走,原本恢复些生气的谢梦曦又变成一副入道修仙的模样,青春期少女的心思,钱珞瑾一猜就中,但她知道了也不能为这个三妹妹做什么。慕从锦当初能顺利说服皇后娘娘迎娶钱珞瑾是因为当时钱珞瑾很有利用价值,钱家又是个夺嫡斗争中的强大奶妈,洛州王又不抢皇位,连个突破口都没有。
钱珞瑾心疼谢梦曦,谢梦曦反倒安慰起钱珞瑾:“表姐不必替我担心,这世上并非只有儿女私情,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并不伤心。”
钱珞瑾总觉得谢梦曦这是要得道了。
等钱珞瑾在谢梦曦那边上完一堂思想教育课,回到自己家,她的六皇子府里正在闹。
慕从锦说自己书房丢了东西,把照管过书房的下人都拉出来受罚,就连柳莺儿也不例外。柳莺儿跪在地上,虽然面上哭哭唧唧的,已经明显没那么卖力,她早料到自己把那封信送出去就会有如此下场,只要母亲弟弟安好,要杀要剐她都认。
钱珞瑾并不知道江州司马书信一事,一回家看到地上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吓到了。
下人们看到钱珞瑾回来,心中感动得都快哭了,他们这位皇子从小就怪癖,皇子妃却是个温和好说话的,纷纷呼救般地喊着:“夫人!夫人回来了!”
钱珞瑾快步走向慕从锦,下人们匍匐在地上,只看着钱珞瑾几乎贴着地面的华美裙摆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