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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女配的转正之路-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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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点绛生比粟立榕早上片刻到达深渊的另一端,甫一入眼便是自己的爱徒半身鲜血淋漓地与暗银面具人缠斗的画面。

卫琳琅的左臂被划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地往外冒,除了此处最严重的刀伤外,浑身上下深深浅浅的伤痕不计其数,像被猫科动物玩弄过的猎物般;凄惨无比;却一息尚存。

卫琳琅处于绝对劣势,几乎要丧命了。

——当然,以上只是一般人眼中看到的情形;点绛生却能透过表面看到事情的真相:卫琳琅看似弱势,其实和宫主势均力敌;且犹有反压之兆。

徒儿的伤口确实严重,但正因为经历了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激战,反而让她再次进入了习武之人求之不得的玄妙之境。在这个过程中;人神智清明,*的痛苦抽离;心神沟通天地,一招一式延自自武之大道;顿悟武功剑法种种关窍;一瞬的修行能胜苦练十年。

真正的武道行家才懂得,说一个人习武有天赋,并不仅仅是看他的根骨资质,更为重要的是看习武者的悟性如何。剑法到了顶尖的层次,决胜的关键绝不是比谁的剑快仅此而已,而是境界。

点绛生的眼界何等之高,当年会收卫琳琅为徒,实际上也不是看中了她的习武资质,但如今卫琳琅的表现倒真的没让他失望!试问,江湖上听说过谁在一流高手的层次就一而再地顿悟玄奥、触摸到武道的边界?

点绛生老怀大慰,立时放下心来,不去插手卫琳琅和天鬼宫宫主的战斗。反正宫主看见他来了之后,就算之前想下狠手现在也不敢了,如此,正好让一名后天高手当徒儿的义务陪练!

正巧,此时粟立榕也从另一条悬空绳索上踩到了实地,点绛生便悠然踱步过去,袍裾翩翩,纤尘不染,端得是一副高人风范,可他说出的话却让粟立榕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点绛生风轻云淡地说:“‘武林盟主’?可笑,连初代盟主吕天策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又何况是你?黄口小儿妄自尊大,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你搅事该顺利多少?我早便看不惯你,如今,天时地利,我不想再容忍你了。”

粟立榕大惊,不远处宫主在于卫琳琅交手,其他人又还没有过来,一个帮手都找不到。点绛生这种实力的人若铁了心要杀死他,他简直叫天不应、无处可逃。而他很清楚点绛生并非是爱说笑的人。

下一刻,点绛生便化身一道白色残影,瞬时现身在粟立榕之前的位置,而粟立榕则提前预感到了危险,飞速朝洞壁下的甬道逃去。他心知此时再往绳索那头跑是不明智的,唯一的生路便是通往墓穴二层的这条甬道!

……

卫琳琅终于从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初时她感到了一阵不适和茫然,就好像一个用惯了轻功的武林高手瞬间被打回普通人的原形那样,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恍惚。然后左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她迅速地完全回到了现实,她看了眼立刻脱离战圈的宫主,仿佛听她说了句什么“终于解脱了”?又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和握着碧蕖剑虎口撕裂的右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卫琳琅回头一看,原是师父。视线再往后方偏转些许,却是武林盟主……不,该说是前任武林盟主粟立榕的尸体。

卫琳琅有些呆愣,这……这是怎么回事?粟立榕就这么死了?被师父所杀吗?

想当初,作为盟主主持武林大会时的粟立榕多么意气风发,他和昭明深夜密商各种阴谋阳谋的那股劲头,让人不由地相信他还有无限可能,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真正成为当代豪杰,让别人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不再仅仅用“盟主”一词概括他的一生……

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扼杀在了壮年,再没有豪杰,再没有盟主,有的只是一具血腥而冰冷的尸体,在场无人有兴趣看第二眼。

粟立榕最根本的死因,作为敌对方的天鬼宫宫主看得一清二楚。有威胁和看不顺眼只占很少的原因,点绛生此举更多的意味在于杀鸡儆猴。点绛生这是在宣告,这支队伍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怀有异心的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地挑战他的权威。

正因为清晰地了解点绛生的目的,宫主就更加不敢放肆、做些什么小动作了。事实上她的神经极度紧绷,刚才点绛生秒杀粟立榕的场景历历在目,宫主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像他的徒弟一样得到宽容……

那个外人眼中杀神一样的师父正在耐心地给卫琳琅讲解玄妙之境的始末缘由,他暗含期望地说:“也许你继续修炼下去,境界会远远高出你武功的水平,说不准还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凭借一流武功晋入后天之境的传奇!”

而乍听闻这一说法,卫琳琅呆愣得连伤口都暂时忘记了疼痛,她可以吗?她这样的武功一直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人,也可以成为名留青史的传奇吗?总觉得这是遥远得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身边的事,更别提自己有可能成为传奇故事的主角。

“前辈,琳琅,你们都在,太好了呃……天哪盟主他!”刚刚抵达此处的白喜瞪着粟立榕的尸身,掩唇惊呼。卫琳琅只好放下心中的自我怀疑,去跟好友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陆陆续续地,昭英和天鬼宫的两名宫人也都来到了这边,虽然其中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和波折——比如昭英笨拙地用体重摧毁了其中一根脆弱的绳索,但结果还是好的,昭英被白喜及时地拉了上来,不至摔得粉身碎骨。

卫琳琅和师父、白喜和昭英、天鬼宫三人都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顺便等待后面的人前来汇合。

接着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胡闯和赵向天。他们看见粟立榕的惨死之状大吃一惊,但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点绛生之后,便纷纷猜到了前因后果。

赵向天是其中最为震惊的一位,他不久前还内疚于自己决定效命于粟立榕的事,现在却发现自己的主子已然身死,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重新发起愁来。

谈笑山庄是不能待了,他和秋霜今后该怎么办呢……

天鬼宫除了宫主和已经抵达的两名宫人外,还有两名辈分稍小的弟子,早该过岸的两人却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恐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于是天鬼宫宫主有些坐不住地发话:“你们过来了,那我剩下的两名弟子呢?你们看见他们了没有,还是说……你杀了他们?”

“你这娘们儿说的是什么话,那边除了那个小捕快之外哪里还有人!”胡闯皱了皱眉,十分不喜宫主这盛气凌人的样子。

“没人?”胡闯用词不雅,宫主本想发火,余光瞟见粟盟主这个前车之鉴,于是硬生生把火气按捺了下去。

她怀疑的视线转到了身边的两名宫人身上,质问:“你们师弟呢?怎么只有你们过了岸?”

其中一名宫人大感冤枉:“宫主明鉴!师弟们本该在我们之后过岸的,怎么可能不在绳索另一端!这胡闯和赵向天实在可疑,谁知道是不是这二人对师弟们下了毒手?!”

胡闯大怒:“哪里来的狗东西血口喷人污蔑老子?老子跟你们这遮遮掩掩、戴着面具不敢见人的小破门派没仇没怨,好端端作什么要杀人!要我看,莫不是你们两位杀了师弟,反过头来栽赃在我们身上吧!”

“你!”那名宫人冲动地拔出武器,却被宫主拉住。

“众位别急,等那位捕快兄弟过来就能证明我们的话是否属实了。”赵向天在其中做和事老,他还是相信清者自清,“那位捕快是朝廷六扇门的人,想必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也不会故意帮我们说话。”

宫主点头,行,既如此,那便等,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谁知,没有等来最后一名捕快,等来的却是远方一声惨叫和最后一根绳索的断裂。

众人相顾无言,卷入复杂事态的胡赵二人与天鬼宫三人隔空对视,现场气氛再次一触即发。

☆、第九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半章已补充,大纲已定,100章时完结,已经很接近了呢!

仅仅片刻之后; 那“卫琳琅”的尸体身形变得扭曲,美艳的面目变得焦黑可怖,如云的黑发如尘屑般消散在空中,并以一个绝不可能的姿势折起了腰肢。

“咔咔咔……”它破碎的咽喉中发出渗人的惨笑。

这不是卫琳琅; 这是一只魔物!

教主面无表情地看着魔物变身;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手起剑落; 带着无可匹敌威势的一剑携万钧之势挥出; 那魔物哀嚎一声,被劈散在天地间,消融成无数黑雾。

从最开始闻到那味道的时候,常棣就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是他却不动声色; 默默地观察周围一切不合理之处; 警惕自己心理的一切异常,不去相信任何人。因为教主清楚地认识到幻觉和现实将在药物的作用下完美地融为一体; 不能打草惊蛇; 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魔物是真实的,它们是一种擅长制造幻觉迷惑人心神的存在,但谈笑山庄的的弟子被同化成魔物则是在药物影响下看到的虚假幻像。

那先天高手的存在也是真实的,幻觉不可能制造出那样真实的、有压迫力的凛冽杀气。因为一切的幻觉的起‘点都根植于被迷惑者的心中,如果他们从没一起经历过先天高手的杀意,那么他们也不可能被迫幻想出同一个强大的敌人。

连弯曲的墙壁和曲折的道路也是真实的,不真实的只是路径的变化。看似甬道的岔路在不停地改变,其实常棣心里清楚,这是药物对他视觉和精神层面的欺骗而已。

可惜的是,虽然他看出来了,但却堪不破。即使内心清楚那是虚假,但五感仍在继续欺骗他,甚至连内心的阴暗面都被药物无限地放大,负面情绪,那些暴虐嗜血的冲动,几度欲喷薄而出……直到教主杀死这只模拟卫琳琅的魔物之后才感受到了一丝清明,也好在这只是一只魔物,否则常棣若错手伤了琳琅,事后不知要如何后悔自责才好了。

常棣原地闭目静坐了半个时辰,确信那药物对自己的影响已经降至最低,便开始起身寻找迷宫的出口。如果他猜得不错,真正的宝物就被存放在夏墓第二层,迷宫的正中心。那些宝藏、奇珍、绝世兵器、古代卷轴、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还有最最顶尖的秘笈,能让他进阶先天的秘笈。

或许,还能有缘得到古老神秘的巫术传承?算了,人不该太贪心。

教主缓缓睁开眼,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魔教两代以来为了夏墓付出了太多太多代价,如果这里的宝物注定被人瓜分,那魔教当仁不让地应该拥有其中一份。这也是魔教高层集体出动的原因。

常棣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那不止代表着作为一教之主的失职,更意味着他必将死于蛊虫。死亡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而他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抛弃心爱之人于世间。

这次迷宫的道路就稳定多了,即使一时走错了路,常棣强悍的记忆力也能以此在脑海中绘出一幅平面图,再不用担心一回头原先的路不见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大夏皇陵真是大得离谱,教主在迷宫中穿梭了足有两个时辰,几乎没有走过重复的路,却仍旧没能找到迷宫的出口。

这迷宫真的有出口吗?常棣不禁开始怀疑,如果它只是一个无意义的死循环的空间那该如何应对?如果这里只是提供魔物和“守墓人”猎杀闯入者的舞台,那么自己找寻出口的行为还有意义吗?

在此期间,教主遇见过一次“东方凌风”,它试图挑衅他、激怒他,面对“东方凌风”口中不堪的言辞,常棣只是沉着、冷静、优雅……且一言不发地直接开始动手。没过多久又一只魔物死于教主剑下,而这个时候常棣才悠然说道:“废话忒多。我根本懒得去分辨你到底是魔物还是本人,总之你若是接不下我的攻击,那你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这条甬道拐角处的东方凌风压抑住心中杀意,告诉自己现在还不到时间,一切要为大局考虑,然后一拧身,潜入了远方的黑暗中。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遇见熟人”的戏码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有时是“朴昌”,有时是“李暄”,有时是“粟立榕”,甚至他还遇见了自己早已行踪杳然的师尊。

故此在看见己坊主云鹤的时候,常棣的第一反应便是“又一只魔物”?但很快他意识到,那也许、可能、真的是云鹤。

一贯面瘫□□脸的云鹤现在却表情狰狞、眼泛红光,发狠地用锁鞭攻击他,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教主确信他已被幻觉吞没。

……真是丢人,常棣不悦地想到,身为魔教中执掌药毒事务的总坛坊主,居然如此轻易地被药物影响了神智,搞得这般狼狈难看,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才是。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云鹤唤醒。

云鹤的攻势实在没法对教主构成威胁,教主只不过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云鹤背后,几下擒拿就把云鹤牢牢禁锢在地,膝盖抵着他的背心,击打手肘麻穴,锁鞭一脱手常棣就将他两手反剪。此时的云鹤就像一只翻不过身的乌龟那样,只能徒劳地扭动身躯,毫无反抗之力。

但即使这样云鹤还是没能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的表情似是极度痛苦,又像是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而残酷的景象而极度恐惧。常棣越是施力,云鹤就越是努力挣扎,在幻觉中陷得也就越深。

麻烦,这样下去不行。教主锁眉,一手刀把云鹤敲晕,然后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云鹤武功在魔教不算顶尖,但一手医术和毒术难逢敌手,所以他真正的武器并不是明面上的锁鞭,而是藏在身上的无数□□。

常棣主攻的是武道,但毕竟作为西域魔教之主,蛊术和毒术也是过得去的。他从云鹤身上各个角落搜出来一百多种各色药丸、毒剂、粉末和不知道涂了什么的暗器,一个个放在鼻下轻嗅辨析,只要是有助清醒镇定功效的都往云鹤嘴里塞。

因为带着□□迷药的同时也必定带了相应的解药,所以此类丸剂数量并不少。云鹤的体质接近药人,教主也完全不需担心他服药过量。

等了一刻钟,估计药效差不多开始起作用了,常棣便掐住云鹤人中,强制将他唤醒。醒来的云鹤双目先是有些茫然,后看见教主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下子从地下惊跳了起来,表情悚然:“你究竟是……”

教主飞了他一脚,直把他踹到另端墙壁上,嘴角下撇,不悦道:“你说我是谁?还需不需要我再让你‘清醒’一下?皮痒了是吧。”

“教主……”云鹤眼角居然有些濡湿,他怔愣了半晌,忽而猛地跪了下来,低头哽咽:“教主,请赐属下之罪!”

“何罪之有。”常棣神色淡淡,他早猜到云鹤约莫是在幻觉中看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刺激得他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眼,深陷药物的控制不可自拔。

“我……我和大家走散了之后,在迷宫中迷了路,走了很久之后,忽然遇见了和撷芳在一起的朱李。您知道,朱李他总是跟撷芳在一起,把撷芳看作大姐头,所以我也没什么疑心。后来,我们遇见了魔物……”云鹤忽然觉得头很疼,他揉着太阳穴,表情迷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很混乱,然后、然后……”

云鹤狭长的眼惊惧地瞪大:“然后我看见撷芳杀死了朱李。”

“撷芳杀死了朱李?”常棣语气平平地重复,毫无惊讶之意,内心却在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性。要说信不信,教主是不信的,盖因此时此地,准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怀疑一切。

“朱李被魔物分食,尸骨无存,连变成魔物的机会都没有,他的那张鬼王假面,被踩成了碎片……”云鹤捂住了眼睛,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仍未从药物影响下的情绪大起大落中完全脱离,“我去追撷芳,想找她讨个说法。叛徒必须死,这就是魔教的规矩。”

“然后?”

“我不知道她往哪条岔路去了,于是只能跟随我的直觉乱走,但我还是找到了她。”云鹤深深地底下脑袋,悔恨几乎把他压垮,“她拒不承认杀人的事实,还对我拔剑相向,我、我被那药影响,也怒气上头,直接和她打了起来,最后我杀了她。”

常棣挑眉:“你杀了她?”撷芳虽是女子,武功可丝毫不弱,云鹤能杀得了撷芳?即使考虑到撷芳也处在药物的影响之下,结果也还比较悬。

“我站在撷芳的血泊中,一抬头……”云鹤忽地抬头看向教主,声调拔高:“一抬头,我看见了另一个‘撷芳’在甬道尽头对我愉快地邪笑。我就知道,我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我杀了同伴。”

云鹤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帘低垂:“如果我再谨慎一点,我就不会被药物迷惑住,我就能发现和我决斗的撷芳受了重伤,根本就不是杀死朱李的那只魔物,也就不会中了该死的圈套。后来,我整个人都好似疯了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怎么面对其他同僚?我憎恨自己,也憎恨魔物,我陷入了悲痛、恨意和怒火之中……就像任何一个被幻觉控制的蠢货一样。”

教主上前一步把云鹤揪起来,一巴掌过去把他的脸打歪到一边:“我堂堂魔教坊主怎能如此颓唐!你说,你清醒了吗?”云鹤捂着火辣辣的脸有些傻了,没说出话来。

常棣又是一个巴掌过去,云鹤躲闪了一下,连忙道:“清醒了,还请教主手下留情!”

“我看你没有清醒。”常棣无情地戳破:“你若真是清醒了,你会开始怀疑朱李是不是真的朱李,被你杀死的撷芳又是不是真的撷芳。在我看来,一些都太过诡异而顺理成章,我不否认你所看到的事情真的发生的可能性,但我仍旧存疑。”

云鹤点了点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只是魔物迷惑人心的伎俩。

“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先把它放到一边,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到出口,最好赶在所有人之前。”常棣对事情的轻重缓急从不迷茫。

“谨听差遣。”云鹤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希望教主能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教主思考了片刻道:“我记得,朴昌曾经在你的身上种下过一味蛊虫?”

“是的,是他培育出来的一只偏门的药蛊。”云鹤运起仅存的内力将蛊虫从手心逼了出来,那蛊虫冲着教主拍拍翅膀、抻抻小短腿,卖了个萌。

“身为暗武统领,朴昌真是太不务正业了。”常棣笑了一声,“不过,朴昌养出来的蛊虫都与他有感应,你试试让这只虫子去找朴昌。”

那丑萌丑萌的蛊虫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胡乱拍打了一会儿薄翅之后,欢快地朝迷宫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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