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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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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他救过她,她也救过他,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只是回到王都之后,一切都变了。她成了黎国的二公主,而他,成了黎国专横跋扈的大司马。如今再见,本该是物是人非。

但韩云牧看着萧若水,却觉得她是分毫未改。一双眼睛依旧如同旧日一般清澈,不然分毫的尘埃。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忽然,一旁萧予柔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这一声一波三折,饶是平日里专横跋扈的韩云牧,也抖了三抖。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萧若水瞥了萧予柔一眼,低声道:“慎言!”

“我没叫错嘛。二姐你和大司马早有婚约,这是整个黎国都知道的事情。”萧予柔从轿撵上下来,绕着韩云牧转了一圈,“姐夫,你有这份匆匆赶来见二姐的心意,怎么不早早娶了我二姐呢?”

韩云牧一时语塞,只好面容冷峻沉默不语。

萧若水瞧见他这样的反应,心沉了沉。冷声道:“予柔,大司马自有打算,无需你多言。天色已晚,速速随我回府。”

萧予柔各瞧了两人一眼,撇了撇嘴。她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当年两人双双逃婚的传言是否属实,不过她看二姐这古板的性子,实在难以相信她当年能干出逃婚这种事。

只是二姐长她太多,当年发生的事情也只有大姐和三姐知道。两人也是讳莫如深,不肯多说一句。

萧予柔也只能从零星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一些事情。不过黎国倒是长期流传了一句话:轻骑绝尘赴关山,寒光朔衣照冰心。意思是说,当年二姐曾经单骑前往关山,一片痴情去寻韩云牧。

对于这种流言,萧予柔向来嗤之以鼻。这就好比,外面传言说她虽看似放浪形骸,其实三贞九烈一般。她就是信奉及时行乐的道理,管他旁人讲什么。

不过她这些个姐妹,一个个性子都太过瞻前顾后,哪像她这般恣意洒脱。

韩云牧的目光绕过萧若水,落在了抬轿子的轿夫身上。人的相貌可以乔装,但气场却难以遮掩。

他们虽然都低着头,但其中一人不但身形高大,而且周身隐约散发出阵阵寒意。这可不是一个轿夫该有的身形气场。

“若水——”韩云牧低低唤了一声,萧若水目光微动,却又垂下了眼眸。她的神情看似波澜不惊,但一双手却不由得紧了紧。

“大司马还有何话要说?”

“若水,你我虽多年未见。但你素来知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黎国。如今你要保护的这个人,将来极有可能会覆灭黎国。”韩云牧斟酌着字句道,“实不相瞒,多年前,国师苍渊曾问卜于天,算出将有一人会一统五国。那个人如今就在你的身旁。”

萧若水沉吟了片刻,忽然抬眼看着韩云牧。清冽的双眸里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韩云牧,我虽从不过问朝政。但这些年你的所做作为,我却并非一无所知。你是为黎国,还是为一己私欲,你我都心知肚明。今日你想要人,可以——”

萧若水飞身落在地上,腰间的长剑噌然出鞘。韩云牧身后的御林军立刻摆开架势,□□齐齐指向萧若水。但萧若水没有丝毫惧色,眉毛微挑。

韩云牧抬了抬手,身后的御林军整齐划一地收回□□。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剑,指向了萧若水:“好。许久未曾过招,不知你的武艺精进了否?”

“你今日若能胜我,这人你带走。倘若你输了,人便归我。”

“好!”

御林军在韩云牧的示意下退后了数步,让出一圈来。萧予柔连忙躲到了轿撵后面,蹙眉道:“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童路缓步踱到了萧予柔的身侧,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虽然这人垂着头,但显然这就是大司马要寻的人。如今的国君也真是昏庸无能,这般智计还想要与大司马抗衡,简直以卵击石。

萧予柔瞥了童路一眼,忽然眼前一亮。原来韩云牧身边还有这么俊俏的小哥,这模样生得可真不错。虽然比起穆顷白要差上一大截,不过收入府中也不是不可。萧予柔瞧着童路,心里的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

而此刻萧若水与韩云牧双双手持长剑对峙着。两人其实都善使枪,都练得一手好枪法。只是皇城之中,还是携带长剑比较方便。

长剑在空中交击,萧若水身法凌厉。一剑刺去,韩云牧格挡了开来。未及回击,萧若水在空中一个回身,脚尖轻盈地点着韩云牧的长剑,借力远离。韩云牧紧追而上,方拉开距离,他这一剑又横扫向了萧若水。

而这一切也仅仅发生在刹那之间。一旁的萧予柔看得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出。原来这就是高手过招,寻常人就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心惊。

萧若水起先以灵活的身法占了上风,但渐渐地,她感觉到了体力不支。韩云牧以静制动,每一招力道都极强。震得她虎口发麻,却还是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战场之上,手中的兵器就是生命。这是韩云牧曾经教过她的。

忽然,韩云牧一个瞬身,长剑破空而来。萧若水立刻抬剑格挡,却听到清脆的破裂声。手中的剑断成了两截,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冰冷的剑锋直抵她的喉咙。

韩云牧冷声道:“你输了。”

萧若水看着他,一言不发,但眉宇间的倔强却不曾减少分毫。她让开身,韩云牧大步走向了那个“轿夫”。

童路想要提前一步抓住那人,谁料萧予柔忽然半途挡了过来。他那一掌力道未减,猝不及防搭在了萧予柔的身上。她惊叫了一声扑在了轿撵上,轿撵立刻摇晃着衰落在地上。

其他轿夫也因着惯性摔倒,唯独是那一人忽然让了开来。身形微动,一阵风拂过,他已经瞬间掠过了御林军的头顶,向城门外跑去。

童路离得最近,本该去追,但萧予柔倒在他的怀里。他只能扶住了她,心下直冒冷汗。打伤公主可是死罪……

韩云牧飞身去追,但那人的身法如同鬼魅一般。他蓄力将手中的长剑掷出,那人侧身躲闪。长剑划过脸颊,韩云牧忽然顿住了。

这个人……并不是穆顷白!

调虎离山?!韩云牧没有多做停留,只分了一小队御林军去捉拿那人。自己则领着御林军一路直奔向未央宫而去……

而此刻的未央宫中,萧羽彦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呆呆地看着屋角的飞檐。云洛叹了口气,轻声道:“别看了,哥哥已经走了。”

萧羽彦瘪了瘪嘴,心中有些发酸。她将匕首收进了袖子里,起身回宫。可是未央宫里空落落的,萧羽彦忽然觉得好像心里被挖空了一块。

从前她不曾拥有过,所以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得到过再失去,却让人这般难以忍受。

刚在榻上坐定,萧羽彦便听到了外面一阵繁杂的脚步声,还有盔甲与刀剑碰撞的声音。云洛摆弄了一下此前放好的棋盘,不慌不忙道:“别怕,我哥不在,有我呢。”

说不怕是假的。但想到穆顷白此刻应该已经离去,萧羽彦定了定心神。韩云牧没有证据,也不能奈何她。即便他有证据,又能如何?左不过是发一通火气。

于是韩云牧走进未央宫的时候,便见到萧羽彦一人坐在窗下,手中捏着一只白子出神。他大步走上前去,手中的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回。

行到萧羽彦身旁的时候,她似乎恍然惊觉有人进来,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棋盘上的棋子散落了一地,有一颗还砸在了韩云牧的脚面上。

“韩……韩爱卿,你这是来做什么?”

韩云牧收起了剑,眉宇间带了一丝疑惑:“穆顷白呢?”

“什么穆顷白?”

“就是那假公主。”韩云牧的耐心显然并不多。

萧羽彦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事儿。大司马误会了,那人并不是穆顷白,而是如假包换的云洛公主。”她说着唤道,“洛儿,出来吧。”

韩云牧沉着脸看向她身后,屏风后转出一名盛装的女子。华贵的紫色长袍之上,以金线绣着牡丹。乌黑的长发盘起,金凤步摇却一步也不曾晃动。唯有自幼便熟识宫中规矩的贵族女子,方才能做到莲步姗姗,头上的发饰却一动不动。

女子的相貌也是明艳动人,娇小的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萧羽彦上前执了云洛的手,对韩云牧笑道:“大司马怕是此前有所误会。不过这样都怪云洛太过贪玩儿,又女扮男装,骗了所有人。”

云洛掩唇轻笑:“陛下与我自幼相识,想必早就看出来了吧?”

“洞房花烛的时候才看出来。起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这还多亏了大司马,要不是他坚持,说不定寡人就送你回齐国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看着韩云牧似乎有些动摇,萧羽彦稍稍松了口气。

忽然,一人匆匆走来,站在未央宫门口大声道:“大司马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韩云牧深瞧了云洛和萧羽彦一眼,转身走向那名御林军都统。那人耳语了两句,韩云牧的脸色忽然变了。

他咬了咬牙,转身大步走向了萧羽彦。云洛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看着韩云牧可怕的面色,终于知道为什么萧羽彦见了韩云牧会怕成这样。

他大步走来,一把握住了萧羽彦的胳膊。萧羽彦惊叫道:“韩云牧,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寡人——”

但对于她的惊叫,韩云牧充耳不闻。云洛上前阻挡,韩云牧只是轻轻一推,她便趔趄着退后了好几步,撞到了床榻的边缘。

于是云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韩云牧钳制着萧羽彦,大步走向了偏殿,重重关上了殿门。

第二十五章 佞臣

萧羽彦进了偏殿,里面只点了两盏宫灯。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了韩云牧晦明变化的脸。他步步逼近,一双眼中满是怒意,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寡人命令你,站在原地!”

韩云牧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掐住了萧羽彦的脖子,将她重重抵在了墙上:“你知道你自己今天做了什么?!”

萧羽彦只觉得喉咙一紧,呼吸受到了阻碍,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她捶打着韩云牧的胳膊,却丝毫不起作用。

“你……你放手。我——”

即便是感受到萧羽彦痛苦的挣扎,韩云牧的手依旧掐住了她的喉咙。他控制着力道,不至于掐死她,但也是让人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你可知道。这是杀穆顷白最好的机会,而你竟帮着一个外人逃跑。身为黎国的国君,倘若有朝一日他兵临城下,你要如何对黎国的百姓交代?!”

韩云牧向来老成持重,很少有如此激烈的言语。萧羽彦脸憋得通红,根本无力去回应他的话。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掉了。

其实死在他手里,她不是没有想过。弑君自立,五国虽无先例。但当今周朝的建立,便是推翻了前朝。周朝的先祖也是前朝的臣子。韩云牧倘若要杀她,也并不意外。

可是濒临生死边缘的刹那,她忽然触碰到了穆顷白赠她的那把金错刀。萧羽彦挣扎着从袖中抽出了那把刀,虚空一划。

掐住脖子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刀刃划破布料的声音传入耳中。萧羽彦滑落在地,颤抖着握住了那把刀,惊恐地看着韩云牧。

他抬起手瞧着手腕上那道流血的伤口,只是皱了皱眉头。但神情有些讶异。萧羽彦喜欢过过嘴瘾,至多叫骂两句,平日里能忍就忍了。她从来不曾这般反抗过他。

韩云牧一度以为,他可以彻底将她捏在手心里。所以稍稍放纵了她一些。哪怕她偷溜出宫,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他对她是放纵过了头。

萧羽彦看着韩云牧的眼神,虽然害怕,却固执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穆顷白曾经对她说过,倘若再有人欺负她,便用这把刀斩下他的手。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从任何意义上都不是韩云牧的对手。

他缓缓地蹲下身,握住了那把金错刀。萧羽彦紧咬着牙一动不动,韩云牧握住了锋利的刀刃。血从刀刃流向她的虎口,又顺着刀柄流入了她的衣袖之中。

“这是他送你的刀?”

萧羽彦颤抖着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你……你不要逼我……我……我不想伤你的……”

“丢掉这把刀,我便不跟你计较。”韩云牧声音冰冷,一双寒眸直视着萧羽彦的眼睛。似乎要洞穿她心底所有的恐惧。

她用力摇了摇头,温热的鲜血沾湿了她的手掌,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良久,韩云牧才叹了口气,沾血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上:“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萧羽彦颤了颤,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捏住了下颚。她慢慢将金错刀抵在了韩云牧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别忘了,寡人才是一国之君。”

韩云牧忽然嗤笑了一声:“一国之君?倘若天下人知道黎国的一国之君是个女人,你猜会如何?”

这句话正中了萧羽彦的要害。她垂下了手,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韩云牧说的不错,她的身份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剑。一旦落下,只有死路一条。

“韩云牧,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究竟还想要什么?!”萧羽彦咬牙切齿道。

“我想要什么?”韩云牧声音冰冷,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想要一个识时务的一国之君。而不是耽于儿女私情,放走强敌的蠢货!”

萧羽彦猛地一震,抬眼看着他。她对穆顷白的心意,她从未向韩云牧提起。他却早已经洞明。

她握着那把金错刀,缓缓道:“你觉得杀了他,就真的能救黎国吗?倘若有一日黎国亡了,那也是从内部就彻底烂了。现而今,将黎国一步步推向深渊的那个人,是你——”

韩云牧冷笑:“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天下大事?!”

听到这句话,萧羽彦终于怒火燃起。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她是个女人!这些年来,她为了得到父皇和母后的认同,所有的辛苦,他竟可以只用这一句话就轻易地否定。

气极之下,萧羽彦口不择言道:“你当年也不过是我黎国宫中的一个马奴,又凭什么妄想掌控黎国!”

韩云牧顿住了,他缓缓收紧了拳头。然后一拳砸在了萧羽彦耳边的墙上,墙壁剧烈的震动让萧羽彦头皮一阵发麻。

韩云牧深瞧了她许久,终于转身走了。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地落在未央宫光滑的地面上,绽开朵朵血莲。萧羽彦呆愣了良久,才缓缓扶着墙壁想要站直。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根本走不动路。

她有些懊悔方才说了那样的话。韩云牧能成为大司马,也是因为他为黎国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刀口舔血,多少伤疤换来的如今的地位。可他的话也实在是戳到了萧羽彦的伤疤。

多年来,她一直遗憾自己身为女儿身。若非如此,母后每一次见到她,也不会总是唉声叹气。她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黎国的国君,继承父皇的遗志。

她知道韩云牧为什么生气。但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依旧会选择去救穆顷白。韩云牧永远都不会懂,当你遇到这世上你很珍惜的人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会倾尽全力去守护她。

就像,她现在迫切想要亲政。并不是恋栈权位,而是她明白。倘若她死,那么她的姐姐们和母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保护了。

也不知道在偏殿站了多久,萧羽彦才缓缓走回了寝宫。她脸上还沾着血污,云洛乍一见到她,着实吓了一跳。检查完萧羽彦并没有受伤后,这才拉着她泡进了温热的水中。

萧羽彦越想越觉得后怕。她其实早知道韩云牧近来对她的纵容,从谢应宗那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她想要培植亲信,他也并未反对。这样的势头下去,她可以一点点巩固自己的根基。

可是放走了穆顷白,便惹怒了韩云牧。也不知道他今后会怎么报复她。

一旁云洛歪着头看着萧羽彦,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她绕着萧羽彦的长发,轻声道:“我今天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韩云牧。在我们齐国,大臣面见国君,十丈之内是不得佩戴任何兵器的。他今天提着剑就冲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后来他还带你去偏殿,我还以为他要杀你呢。”

“名不正言不顺,他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了我。”萧羽彦拍了拍云洛的手,“你放心,我没事的。”

云洛叹了口气:“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让他那么欺负你。”

萧羽彦没有出声,目光却落在岸边的金错刀上。穆顷白虽然不在,但她还是用这把刀伤了韩云牧。换做是从前,她肯定就屈服了。可她就快及冠了,再这样屈从下去。可能真要如韩云牧所愿,一直当个傀儡国君了……

未央宫中发生了这样惊涛骇浪的事情,外面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韩云牧命人阻断了消息的传播,一句妄议者死,轻易将这一切掩埋进了尘土。

而十七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消息,穆顷白已经出了城。萧羽彦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拍了拍十七的肩膀道:“这次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寡人能做到的,一定给!”

她本以为十七会说,为了主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但十七想了想,忽然道:“主人,十七想成为您的贴身护卫。”

“贴身护卫?这和你现在的职责有何不同?”萧羽彦抬头看着十七。他和沁弦一样,从小就跟着她。以至于萧羽彦都没有发觉他已经长这么高了。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和下巴上青涩的胡茬。

十七这个想法也有道理。暗卫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总有一天要有自己的生活。当个贴身护卫也好,虽然行动没有那么方便,但是可以光明正大保护她。等以后她还能给他安排个好的去处,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回答,十七脸上并无太大的喜悦。他的脾气向来如此,萧羽彦并没有多想。

这些时日来,韩云牧似乎有意限制她的行动。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为黎国国君,其实只是笼中的鸟儿。宫人们虽然不至于限制她的行动,但外界的许多消息都传不进来。

近来需要她批阅的奏折也少了,多数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朝臣内斗。萧羽彦现在最关心的是两件事,一是穆顷白的去向。而是谢应宗的事情调查的结果。

晌午,南书房议政结束。萧羽彦又翻了一遍奏折,却还是没有找到与谢应宗有关的任何消息。待大臣们尽数退去之后,萧羽彦叫住了韩云牧。

韩云牧比起从前看起来更加肃杀,那一拳之后,萧羽彦一直不敢跟他说话。连多瞧上一眼都觉得心惊。

“韩爱卿……”萧羽彦起身踱到了韩云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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