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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有些好奇了。
楼臻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但因为问话的人是顾烟，所以就很配合了：“不知道。可能是脑子不太好，抽风吧。”
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顾烟终于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好奇林芸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以那对母女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做那些毫无目的的无用功的，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计算好的，有目的性的。
她思考着，飘散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定格在男人俊美如铸的脸上。
想起前世那对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再联想到林芸的性子，脑中那个念头变得越发真实起来。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但惟独改变不了某些人的本性。贱人，永远都是贱人。
前一世，林芸抢走了祁毅。这一世，难道她又想来抢走自己的男人吗？
不过……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个神奇的笑。
只怕事情不会那么如她的意了。
楼臻，可跟祁毅那个人渣，不一样。
“楼大哥……”也许是因为受到前世记忆的影响，顾烟的心思活络的同时，思维也变得有些不太靠谱起来。
楼臻闻声抬头看向她。
“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好点，不然你要是被人抢走的话，我就没地方找后悔药吃了。”
顾烟若有所思地说道。
楼臻一脸木讷地看着女孩，半天后才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嗯，我相信。”
回过神，想到自己无意识中说出的傻话，顾烟也忍不住笑了。她看着男人，坚定地点着头。
因为女孩的反应，楼臻心里那点点矫情的不舒服，也立刻消失了，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来。
看着男人的笑容，顾烟又开始走神了，要是林芸在的话，看到这样子的楼臻，只怕真的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吧？
－－－－－－题外话－－－－－－
二更来到。
☆、第120章：我恨她
林珊下班回来，才刚开门，就被人直接扑进了怀里。
定睛看去，竟然是本该在学校练舞的女儿。
只是平时总是笑容满面的女儿此时却是红着眼眶，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看到女儿这样，林珊心里“咯噔”一下，随手将东西扔在地上，抓住女儿的肩膀紧张地问道：“芸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林芸一直闷着不吭声，很久之后才委屈地叫了声：“妈妈，我讨厌顾烟，我恨她。”
听到女儿这话，林珊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表示赞同，而是扭头看看身后，在确定“丈夫”还没有回来后，才配合地点着头：“妈妈也恨她。快，跟妈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欺负你了？”
联想到一个不好的事情，林珊有些坐不住了：“她不会是跑到你学校去了吧？”
经过这几次跟顾烟那个小魔王打交道，林珊是对这个小贱人恨之入骨，却也忌惮恐惧着。
以前她只是把这个小贱人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但现在是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个小贱人，比顾岚安那个老贱人还要难缠，简直就是将顾家祖宗八代的奸诈狡猾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般。
别说是不经世事的女儿，就连她，都在那个小贱人手上吃了不少亏。
感觉到妈妈的语气激动得有点异常，林芸有些茫然，她从妈妈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摇摇头：“没有。不是因为这个。”
林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用空着的那只手牵着女儿：“等妈妈把东西收拾好，你再好好跟妈妈说说，顾烟那个小贱人又做什么缺德事了？”
林芸抿着嘴点头。
等到母女俩坐在一起时，林芸却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她要跟妈妈说因为她犯花痴看中了跟顾烟一起吃饭的男人，想要上前攀关系却被人打脸了吗？
这种话要说出来，顾烟会不会遭报应暂且不说，她自己肯定是要被妈妈修理一顿的。
因为从小到大，妈妈一直在耳边叮嘱的就是，千万千万不能早恋。
“妈妈，不公平。为什么都是爸爸的女儿，顾烟就可以那么嚣张自大，我就只能畏畏缩缩的，甚至以爸爸女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都不行？而且……”
林芸撅撅嘴：“每次顾烟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小老鼠一样，轻蔑到不行。妈妈，我憋不住这口气。我恨不得立刻就看到顾烟跪在我面前哭，恨不得她生不如死。从小到大，我最恨的人就是她。明明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却搞得像她委屈无辜，我罪孽深重一样。”
一直以来，林珊在女儿面前的说辞都是，自己跟秦弘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却因为顾家仗势欺人把他们拆散了。当时他们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只好这样被迫地分开了，但是他们的心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才会有了她。
在她的描述中，她跟秦弘扬的相爱是光明正大的，而顾岚安和顾家却成了仗势欺人的恶霸，顾岚安更是插足她跟秦弘扬情侣关系的小三。
这种描述，在林珊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所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私生女，自己的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的念头。
她一直坚定地觉得，她跟妈妈才是受害者，凶手就是顾岚安跟顾烟，是顾家欠他们的。
看着委屈到眼睛都红了的女儿，林珊也是感慨万千，她小心地将女儿搂进怀里，低声念叨着：“我也恨她们，恨不得她们立刻全都被车撞死。”
她这样念叨着，表情却是复杂的。
自从上次去闻鉴后，她就知道，顾烟那个小贱人，已经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子了。
而她所认定的某些事情，也在无形之中发生了改变。
……
在有了个才十八岁的年轻小总裁后，一直八卦不断的闻鉴这次又有了新的动静。
这次的动静，却是真正跟每个闻鉴员工有关的，也让他们有所松懈的心再次紧紧揪起。
这次，这位新上任的小总裁有了大动作，她直接一口气开除了八个员工，其中只有一个是普通的业务员，剩下的七个里有五个项目经理，一个部门副经理，一个总监。
这样的大动作，不仅是惊得闻鉴所有人人心惶惶，哪怕是放在任何一个公司，都不是喝口水就能偃旗息鼓的小事。
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五个项目经理，都是以“挪用公款”的名义被开除的。他们面临的不仅是失去饭碗的困境，还有可能面对牢狱之灾。
这些事情都是从周会上传出来的，不仅如此，听说周会上秦总又跟他的女儿顾总当着众人的面大吵了一架。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简直就是胡闹。改革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她是个小孩子什么事都不懂，难免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跟着瞎闹？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自取灭亡？”
秦弘扬一夜没睡，本身精神就比较萎靡，遭受重创后更是垂头丧气到不行。
那被开除的几个员工里，有两个是他的心腹。
只是他没办法去挽救，因为那些挪用公款的证据都败在他面前，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
他是知道那个心腹的底细的，以前对他的那些小动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顾烟抓住了把柄。
想到这，秦弘扬心里也有点种危机感。这种很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既王经理之后，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心腹被踢出公司了。那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本来他还在竭力保持冷静，谁知道下一秒顾烟就踢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计划。
进军服饰业？
开什么玩笑？闻鉴从创建以来一直都是房地产公司，多年来在房地产行业摸爬滚打，怎么突然会进军餐饮业？这以后是准备做什么？自家建房子卖衣服吗？
只是听着，就觉得这个提议非常的荒诞。
秦弘扬第一时间表示了自己的抗议。当然，这个太过新颖的提议，反对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个。几个部门经理脸上都是明显的不赞同，只是畏于某种压力，不敢开口点破。
不过有了秦弘扬当出头鸟，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了。
几个人对看几眼，终于鼓起了勇气。
“总裁，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太可行。虽然现在服饰业确实是暴利行业，利润很可取，但对我们公司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啊，我们公司是做房地产的，现在突然做服饰的话，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这样一点基础都没有，贸贸然去做的话，要付出的东西还是非常多的。”
“对啊，总裁，虽然现在房地产业是越来越难做了，但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就选下家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着反对。
其他本来就是保持中立状态的经理也都踌躇起来，他们也都觉得这个计划太突然太大胆了。这简直就是在拿整个公司当赌注玩赌博，而下注的人还是这个才十八岁的小总裁。
想到这，他们本来还中立的心也跟着不安分起来。
秦弘扬得意地看着面前一群反对，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憋屈被释放了般。
他就说嘛，顾烟还是个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怎么会知道怎么做生意？这样突然做出逆转整个公司的计划，完全就是胡闹。做生意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需要考虑和计划的事情非常多，哪是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非常想让她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件事。
跟自己比起来，她还是太嫩了。
秦弘扬的那点小心思，也都被在场的几个副总看在眼里。
让人意外的是，无论有多少人对这件事表示反对，顾烟的表情都是非常淡定的，完全不受影响般。
她一直单手托着腮，听着场上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论，看得很是津津有味。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秦弘扬又有些不安起来。
现在，他已经渐渐地不再把女儿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相反的，他觉得以前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变得奸诈狡猾，甚至是品格低劣。
慢慢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渐渐的议论声又慢慢变小了，直至完全消失。会议室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坐在最中间的女孩身上。
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稍稍侧了侧身，看向左手边的副总经理谢阳：“谢总，你来跟大家讲一下你的计划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闻言站起的男人。这个计划，是谢副总提出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
这样如天方夜谭般孩子气的提议，怎么可能会是稳重守成的谢副总提出来的呢？
而且谢副总不是一直都保持中立态度的吗？怎么现在看着像是变成了这个小总裁的人了？
☆、第121章：退学
然而，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该继续的还是继续。而当闻鉴终于摆脱房地产的桎梏，一跃成为S市商业领头羊时，他们才后知后觉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多重要。
这份企划案，是谢阳亲自写的。在这样开诚公布之前，还拿到顾烟那修改了好几次。
以前谢阳对这位小总裁确实是很不以为然，更多的时候是以一贯的处事原则想要冷眼旁观的。
他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要这样一个小姑娘当公司总裁简直就是拿全公司上下几百个员工的饭碗开玩笑。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
特别是在他写出这份企划案，在跟这位小总裁沟通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以前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一向自诩英明，却在这件事上走进了坐井观天以貌取人的怪圈。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这位小总裁的眼光狠辣独到，见解新颖尖锐，提出的很多建议是他完全想都没想过的，却又偏偏那么合理恰到好处。
她的观点，为他开启了一条全新的大道。
最重要的是，这些见解和言论，都足以证明，这位小总裁，并非真的普通的十八岁小女生。她在商业上，确实有着绝伦的天赋。天降英才，大概说的就是这种。
当年他从外企跳槽进这家公司，想要的就是更好的前景。但这么多年来，看着这个群龙无首的乱局，他已经有些心冷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乱局，竟然是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破解了。
为此，他甚至决定一咬牙赌一把。
他一向都是保守稳中求进的，这样却决定撒手拼一把。他相信，能够带领自己带领整个公司走向一个全新局面的，就是面前看着纤纤弱弱的小女孩。
她的身体里，有着超乎外表和年纪的强大力量。
众人没想到，支持小总裁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荒谬想法的，竟然是一向最保守的副总裁谢阳。
谢阳是花了大力气从别的公司挖来的，来闻鉴之前就是项目总监，个人能力不容置喙。
他在这个计划上花费了很多心血，甚至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不停地修改创新，直到现在拿出来，他已经修改了不下二十次。
然而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己这个提议，是大胆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如果不能拿出最完美的计划案，根本不能说服其他人。
谢阳很认真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每一部分都介绍得非常详细。特别是可行性分析那，他更是着重进行了介绍。
随着他的讲述，本来还叽叽喳喳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都是皱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本来还觉得荒谬的事情，现在经过这么一讲解，好像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见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中，顾烟也不意外，沉声道：“这个项目，我会交给谢副总。谢副总会成为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
谢阳的倒戈，是秦弘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他也曾经试着想要拉拢这个男人，可惜谢阳狡猾得像一条鲶鱼，浑身滑溜溜的，根本没办法掌控得住。
他跟邰重不同，邰重就是明摆着跟自己看不对眼，所以对于拉拢什么的无动于衷。但谢阳这个人，他是天性谨慎，对于冒险和任何有风险的事情都没有丁点兴趣。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巧如舌簧的本事。明明是他不与他人为伍，却偏偏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靠的就是他那张说黑就是白的巧嘴。
这样一个狡猾的人，竟然会站到顾烟那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秦弘扬有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以前他是温和的完美男人，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和煦的笑容。不知从何时起，嘴角变得沉重，根本没办法上扬。不仅如此，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黑着脸一副心情很不好万人勿近的表情。
“我不同意。”
秦弘扬的一句话，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让他难得地再次享受被众人注目的感觉。
“且不说这个项目到底可不可行，是天方夜谭还是纸上谈兵，最基本的一项，我是总经理，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这件事？谢副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经理？”
谢阳看着一脸愤怒的男人，稍微犹豫了下，才语带暗示地回答着：“我以为，总经理那么忙应该没空来处理这些小事了。”
不等秦弘扬体会到这句话里的真正含义，他又语气一转说道：“这件事，是我跟顾董讨论后决定的。除了顾董跟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之所以没有提前透露，也是出于保密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总经理，这种事情还要跟我保密吗？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是越权。”
“秦总误会了。”谢阳轻描淡写地反驳了句。
说起来，秦弘扬的这个说辞已经是强词夺理了。他是总经理，谢阳也是副总，在没有总裁的时候，这两个职位之间相差甚大。但现在，总经理已经不再是公司的一把手，正的和副的之间的差距就小了。
况且，副总经理本来就有直接跟总裁汇报的资格。
他这么做，根本跟越权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对谢副总是个很大的挑战，对整个公司亦是如此。我让谢副总把计划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是看中在场的各位都是在这个岗位上非常有经验的人才，可以提出很有意义的建议。”
顾烟打破两个人僵持的局面，轻松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是这么多年来闻鉴最大的改革，我希望大家都能支持谢副总的工作，为公司的明天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另外，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就是谢副总，想要自愿参加的，到时候直接跟谢副总联系。”
她说着，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旁边脸黑如锅底的男人，嘴角微微勾了勾：“我相信大家都是一心想要闻鉴发展得更好的，为了这个愿望，我希望大家都一起努力。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应该不用我说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底结束吧。”
说是这么说，但话音刚落，顾烟就率先站起身来，根本没给他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如果私下还有什么意见的，欢迎直接来我办公室提。”
扔下这句话，顾烟在众人的注视中昂首离开了会议室。
邰重像是没有看到谢阳跟秦弘扬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般，上前很自然地拍拍谢阳的肩膀：“加油。相信你会做好的。”
对于邰重的主动示好，谢阳也很配合：“谢谢。到时候还需要邰副总多多支持。”
“会的。我相信这个项目开展后，闻鉴会走向一个广阔的未来的。我相信你，也相信顾董。”
看着两个人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一旁的秦弘扬气得差点吐血。
他怎么就不知道，谢阳什么时候跟邰重这个王八蛋勾搭上了呢？还有顾烟那个小白眼狼，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爸爸放在眼里，竟然连这种事都瞒着他？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真是……
越想越觉得憋屈，秦弘扬握紧拳头，对着交谈的两人冷哼一声，这才气势汹汹地离开。
他的动作太大太明显，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邰重和谢阳都是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向对方。对视一秒，忍不住相视一笑。
“哎……”谢阳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位最近越发不着调的秦弘扬总经理。
邰重倒是没多大的反应，他听多见多了那个男人的奇葩事情，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也完全不意外。最多就是感慨下，善恶到头终有报。
……
“小烟。”
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烟正在跟邰重聊事情。
“怎么了，妈妈，有什么事吗？”
顾烟跟邰叔叔打了个招呼，这才拿起手机。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就变得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