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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的日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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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洛神医确定了严静思的态度,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皇上应该和你提过,为师曾经为先太后看过诊吧?”

严静思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此事,宁帝对洛神医格外尊敬。

“其实,先太后当年崩逝,真正的原因是中毒。”

严静思大惊,脱口问道:“皇上可知此事?”

洛神医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答应先太后保守秘密,若非你执意留在宫中,我也不会重提此事。那千日醉极为霸道,中毒过程缓慢,毒发时状似气虚衰竭,极难辨别出是中毒。而一旦显现出毒发的症状,便已经是毒侵肺腑,寿数无多。”

严静思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执意让她从毒经入门。

“研制千日醉的解药非短时间能成,我只能一边尝试,一边行针术为先太后压制毒性,竭尽全力,最终也只助先太后支撑了两个月。在此期间,我暂住太医院,因常常行走宫中而听闻了不少传言,可信与否另当别论,只是,就在皇后娘娘崩逝后不足半月,风头正劲的林贵妃也随之薨了。”洛神医看向严静思,眼神别有深意。

严静思蹙眉,“您是怀疑。。。。。。林太妃是毒害先太后的主使之人?她的死与先太后有关?”

洛神医颔首,“极有可能。但最重要的是,那林贵妃是成王的生母!成王谋反,必定密谋多年,宫中必定也有其党羽,很可能就是他母妃的心腹。为师听到成王宫变的消息心神难安,唯恐你不知不觉中着了千日醉的道儿!”

洛神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方木匣,推到严静思手边,道:“这是千日醉的解药,为师研究数年,也是得你相助才能在今日完成。”

严静思接过木匣随即打开,里面是两颗纸包的药丸,就近闻着还有淡淡的药香。看来,另外一颗是给皇上的。

“成王虽败,但他们母子在宫中经营数十年,是否还有漏网之鱼谁也不知,你要处处谨慎才是,切莫疏忽大意。”洛神医顿了顿,道:“子嗣之事,无需心急,待处境更明朗些、身子调理得更康健些,再考虑也不迟。你母亲暂时不便进宫,临出门时再三嘱咐我提醒你,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要心急,尤其是牵扯到徐贵妃和徐家,一切但凭皇上定夺。”

不用说,严静思也能想到母亲听到宫变的消息是该如何焦急地担心自己,再看着手上药香犹存的木匣,严静思心中一阵激荡,不由得开口道:“师父,我其实。。。。。。”

我其实并非真正的严家女儿严静思啊!

洛神医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聚散皆为缘,缘到了,便不必执着于前尘,珍惜当下便是。你说呢?”

严静思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又在师父洛神医洒然自若的目光中渐渐归于宁静。母亲郭氏心细如尘,知女莫若母,即便严后入宫后母女受阻于宫墙之隔,可再怎么性情大变,也不能瞒过她的眼睛。至于师父,当世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她拿出了那些炮制药材的方法迥异且无史籍可考,必定要被洛神医怀疑。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最荒唐的结论,接纳了她。尤其是母亲郭氏,期间她所经受的煎熬和彷徨,严静思不敢也不忍去想象。

“弟子。。。。。。受教!”严静思起身,恭恭敬敬向洛神医行跪礼,道:“还请师父转告母亲,女儿定会牢记她老人家的嘱咐,也请她多多多重,我们日后定会有更多相聚的机会!”

“好,你母亲听了定会非常高兴。”洛神医笑着扶她起身,“沈家小子怕是要等不及了,我先随他到太医院走走,齐先生和牧南出宫时去唤我一声便是。”

得知洛神医入宫,沈迁早就寻上了门,只为能请到洛神医到太医院指点一二。

严静思应下,亲自将人送出了大殿。转身回到小书房寻人,却见严牧南正捧着她从宁帝那处借来的《问策》看得津津有味。

大宁科考,殿试均为策问,内容多以治国安邦、国计民生等时政为主,严静思书房里的这本《问策》乃翰林院编撰,收入了近十届殿试中成绩佼佼者的对策,其中不少观点在严静思看来也有些艰涩,没想到严牧南竟能耐住性子看进去。

看来,齐大儒的眼光果真犀利。

“看得懂吗?”严静思抚着严牧南的发顶轻声问。

严牧南从书本中抬起头,微微仰视着姐姐,赧然笑道:“只能看懂一点。”

“无妨,这本书你先带回去慢慢看,不懂的地方齐先生自会教你。”

严牧南眼中乍现惊喜,但很快收敛,谨慎道:“这样。。。。。。好吗?”

母亲和齐大儒将他教导得很好,严静思自认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份教养。

“如果你怕看得慢,那不如拿回去先誊抄一份,然后将这本送回来,如何?”

“嗯!”严牧南看了眼始终默默认同的齐大儒,高兴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再去看看书架上可还有喜欢的,也一并带回去看看。”严静思将弟弟打发了,转而坐下来与齐大儒闲聊。

“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齐大儒看着被严牧南端端正正放到桌案上的《问策》,笑叹道,心中却讶异于皇上对皇后的态度。《问策》都堂而皇之摆在了皇后娘娘的书房,显然皇上是不介意皇后论政的。

严静思举了举手里的茶盏,“那也是先生教导得好!”

看了看坐在主位气定神闲的皇后娘娘,再看看在书架前信步挑选的小弟子,齐大儒心中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与希翼。或许,自己毕生的遗憾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得以实现。

随之接触深入,严静思愈发觉得齐大儒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她自认文才疏浅,无法领略齐先生的大儒风采,但就从商而言,严静思敢断定,这人堪称一鬼才。泉州船厂是严静思提出的构想不错,但后续的具体筹建工作却是郭齐两家共同进行,陆续传到她手中的筹建细则中,相当大一部分具有开创性想法的内容就是来源于齐大儒。譬如,在海上建立足以媲美西北丝绸之路的海上新商道。

“每次与娘娘恳谈,老夫都觉相见恨晚!”齐大儒喟叹不已,自己那些在世人看来异想天开的想法,在皇后娘娘这里却能得到认同,仿若知音。若非她身为女子,且身份尊贵,齐大儒最心仪的弟子非她莫属!

严静思粲然一笑,趁热将户部入股的利银占比提了一个点。齐老狐狸难得文人小情怀发作,不趁机捞点实惠简直天理难容!

齐大儒回去后如何后悔挠墙无人得知,林尚书的小忧郁却是实实在在传达到了宁帝那儿。

御书房。

宁帝看着林尚书呈上来的折子,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皇庄的新稻育种田免税三年,五万担春茶采购,外加高于行市一成的利息。。。。。。”宁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耷眉垂眼的林远,道:“这就是你和皇后谈成的借贷內帑的条件?”

☆、第81章 心机暗藏

“回皇上;正是。”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在外人眼中是富可流油的衙门,然个中酸楚;唯有户部的官员们才有切身感受,尤其是户部的头儿林尚书。

兵部吃饷打仗要银子,工部固堤修路兴建工程要银子,吏部考核官员、选授勋封要银子,礼部祭祀祭典、开科选举、外事接待要银子,刑部侦缉办案、造狱守牢要银子,文武近十万官员的俸禄要银子;年年无法预测的天灾赈济也要银子!

这些年的确是天下太平无大战事;国库收入逐年稳增;可再多的银子也扛不住这么多窟窿瓜分。若非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不好过;林远也不会将主意打到泉州船厂身上。日后消息泄露;御史台和六科的那帮言官还指不定怎么往他身上戳刀子呢!

心念至此;林尚书不由得老怀伤感;“皇上,老臣。。。。。。无能啊!”

宁帝扬了扬眉;越过手里的奏折看向林尚书;“林卿无需如此自惭,皇后慷慨让利只是不忍朕因国库拮据伤神而已。”

嘎?!

林尚书顿觉一阵气血上涌,老脸涨红。是自己表述有问题?他明明在抱怨皇后娘娘下手太黑啊,皇上是从哪里得出皇后娘娘“慷慨让利”的结论?

林尚书冒着大不韪心中暗忖:搞不好皇后娘娘就是看在您的面子才痛下黑手的!还不忍心看您因国库拮据而伤神?呵呵。

当然,林尚书身为两朝元老,心思不外露的功夫还是练得极到家的,这会儿后知后觉到皇后娘娘管的内库说到底是皇上自己的小金库,不由得暗骂自己老糊涂,忙一脸诚恳扬声道:“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实乃我大宁之福!”

宁帝闻之,龙颜大悦。

大理寺的定罪折子一经批复很快制发明旨昭告天下。

四方馆北宾客馆厢房,羌狄使臣听闻徐府满门抄斩的消息后立刻让人将拜访定远侯府的见面礼增添了两成。

翌日,羌狄使臣只带了个随身护卫,乔装出门在城中绕了两圈后辗转到了定远侯府的侧门。

与此同时,严静思也跟随宁帝到了宗人府。

“皇上,臣妾还是暂且回避吧。”这种兄弟阋墙撕破脸皮的皇家秘辛场面,严静思是真的没有围观的兴趣。

“也好。”宁帝倒也不强求,爽快的吩咐福海:“带皇后到偏厅暂坐。”

严静思施礼先行一步,心里不由得吐槽:既然可以不用围观,那还非拉着自己来干什么,玩呢?!

然而,等她在偏厅坐下,手里刚沏好的热茶还没凑到嘴边,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原来,宁帝就在一墙之隔的那边召见成王!

严静思嘴角抽了抽,得,宁帝可真是不遗余力啊,有条件就让自己听墙角,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自己听墙角,难道她的气场就那么像墙角的蘑菇?!

严静思无视墙壁上那个看似“别出心裁”实则“别有用心”的镂空木花格漏景壁窗,一边因为声声入耳的八卦而心绪沸腾,一边表面镇定自若浑然不扰地呷着茶。

偌大的偏厅内只有福海缄默地站在一旁随侍,成王如困兽般狂暴的嘶吼清晰无比地透过漏景壁窗响彻整个房间。当昔日的真相被揭开,当汲汲营营苦心孤诣谋算的目标竟曾经那么近地擦肩而过,懊恼、遗憾、悔恨等强烈的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人闻之不禁心情复杂。

何为本分,何为野心,莫说天家诸子,便是寻常人也难以界定清楚。区别只在于,站得越高,越是不由人,不由己。

这个道理,严静思懂,宁帝也懂。

“所以,朕不会杀你。”宁帝走到门口时驻足回望了成王一眼,淡淡道:“但也不会再给自己留下隐患。”

“哈哈哈——”成王忽而大笑,恨声道:“没想到,昔日父皇眼中最是温厚宽和的你,其实才是最会玩弄手段之人!”

宁帝眼中掠过一抹厉色,继而挑了挑嘴角,轻哼一声,道:“只许你们百般算计朕,朕却不能反手回击,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成王败寇,说起来,这还是你们教会朕的。”

严静思在隔壁捻着茶盏不住点头,心中暗暗赞道:没错,对待双标就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目光一转,恰好看到微微垂头的福海,严静思登时眼皮一跳,暗道不妙。这老小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忒不含蓄!

宁帝既已离开隔壁,严静思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紧随着也起身出了门,刚转过游廊,就看到宁帝站在前面等着。

“恕臣妾多嘴,敢问皇上,当年先帝真的有传位成王之心?”回到广坤宫,摒退左右,严静思难掩好奇心问道。

宁帝很是坦荡,“没错,父皇在病重之时曾私下召见他,问他是否愿立下重誓善待兄弟、永不残害,他没答应。”

严静思诧异不已,“竟如此决绝,莫非是他当时已胜券在握?”

宁帝撇了撇嘴角,“彼时因三王之乱,皇兄们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成王倒成了年纪最长的,父亲素来认为我仁善有余果决不足,难堪大任,十六弟是个闲散的性子,十七弟、十八弟又过于年幼,是以当时朝中内外都认为成王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他自己想必也是这么笃定。”

严静思叹了口气,暗忖:不过是发个誓而已,成王也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过了头,平白与皇位失之交臂,难怪方才得知真相时会那般激动。

或许是严静思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宁帝从她的表情中窥探了她心中所想,笑道:“其他兄弟还好,可对于我,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活路的。誓言灵验与否暂且不论,可对心中有鬼的人来说,终究有所忌惮。”

严静思颔首表示认同,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斜倚着背椅,笑着看向宁帝,问道:“先帝想必也私下召见过皇上您吧?也让你立下誓言?”

“是,朕当时片刻不曾犹豫立下了重誓。”宁帝嘴角噙上一抹讽刺,“只因朕当时是真的不曾动过丝毫戕害手足的念头。”

严静思垂眸,手指摩挲着自己衣摆精细的凤纹图案,缓声道:“皇上是重信守诺之人。”

“昔日对父皇的承诺只是其一。”宁帝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复又平静内敛,“朕这些年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死是最大的恩惠,而活着才是真正的惩罚。”

严静思忽然就想到了上辈子被她弄进疗养院的亲爹、圈到精神病院的小后妈和关到监狱里的便宜手足。

真没想到,宁帝竟然有此觉悟,正与她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

“皇后可是不认同朕所想?”宁帝见严静思眼含讶异地看过来,问道。

严静思莞尔一笑,“非也,皇上适才所说臣妾深以为然。”

宁帝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起来。

忽的,门口传来莺时的禀报声。

“启禀娘娘,咸福宫派人过来,说是那位请求见您一面。”

严静思一愣,下意识去看宁帝。

宁帝蹙眉,“咸福宫已被封闭为冷宫,无诏不得出入,那个宫婢是如何跑过来的?”

莺时精神一凛,回道:“奴婢不知。”

宁帝:“来人——”

严静思阻拦下宁帝,早料到徐贵妃不会毫不挣扎就接受被打入冷宫的境地,但意外的是,她竟然会先找上自己。

“皇上且慢,她既然有话要说,拦下了这一次,总还有下一次,倒不如让她说了。”

宁帝迎上她的目光,见她眼底一片坦荡清明,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严静思眼波转了转,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眼角眉梢浮上浅浅笑意望着宁帝,道:“皇上可愿与臣妾同行?”

宁帝观她脸色并不似随口说的玩笑话,遂爽快应下。

见完成王见徐贵妃,这俩人莫非是约好的不成?不过好在能让宁帝也听上一回墙角,值得!

徐素卿身负盛宠多年,咸福宫不说荣冠六宫也差不多,没想到一朝失势也难逃凋敝清冷的下场。

因宁帝在,严静思禁止了宫婢的传禀,只让前来通禀的小宫婢引着他们直接去了徐贵妃的所在之处。

“皇上稍后片刻,待臣妾进去了您再移步到廊下吧。”游廊转角处,严静思驻足对宁帝道:“或者,您和我一同进去?”

宁帝抬手正了正她斗篷上的风帽,道:“她求见的是你,朕就不凑热闹了。”

严静思笑了笑,施礼后先行一步。

自方才听到徐贵妃的名字后,宁帝的神色间并未流露丝毫的纠结和犹豫,严静思不自欺地表示,她心里挺高兴。

相比于上次韶央殿的狼狈仓皇,眼前的徐素卿显然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持,就连妆容也一如既往的精致。可惜,姿态端得再认真,妆容描绘得再精美,也掩饰不住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的颓唐。

严静思无意再去推一面倒墙,令其免礼并赐了座。

“皇后娘娘的凤容看着是愈发红润了呢,当真让妹妹羡慕不已。”徐素卿手里捏着帕子按了按嘴角,眉眼恭顺,说出的话却是不隐锋芒。

然而在严静思眼里,不过是落于下风之人的口舌之逞罢了。当初将老爹和便宜小妈一家斗倒时,多么难听的话她没见识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好运道总是要轮着做,不是吗?”

徐素卿轻笑出声,“是啊,风水轮流转,就是不知这好运道什么时候会从娘娘的手里转到下一家?所谓君心难测、盛宠难持,姐姐看我就知道了。”

☆、第82章 与子同行

“没错;你的确是面好镜子。”严静思神色不变;嘴角甚至还噙着浅浅的笑意;“你也不必在本宫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在我看来;你有今日的下场,纯属自作自受。”

徐素卿脸上的笑意冻结;连着目光也变得尖锐起来,“皇后娘娘说风凉话的本事也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是吗?”严静思敛下笑容;定定看向徐素卿,正色道:“是不是风凉话你心里最清楚。既然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怪不得皇上翻脸无情。”

“皇后娘娘说得大义凛然,我为了那个位置苦心孤诣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你就能轻轻松松坐上去;我就要一辈子屈居于你之下?论相貌;论谋略;论手段,论皇上的欢心;我哪一点不强过你!”

严静思抿了抿嘴;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还真是哪儿哪儿都拼不过呢;不过那又如何。

“的确,那都是你的优势所在,可也是导致你落得今时今日之下场的根源。你用相貌和手段处心积虑让皇上对你情根深种,让你在这后宫中除了后位一切尽在掌握,可你却忘了,爱得越深,眼睛里越容不得沙子。就像你能容得下成王在府内侧妃妾室成群,只因你知道他的心不在她们身上一星半点而已。”

严静思哂笑,道:“只可惜,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深情。皇上的眼光不怎么样,你同样也想不到吧,对你海誓山盟情坚不移的成王,早将心爱之人豢养在别院,俩人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

“你胡说!”徐素卿厉声反驳,“没想到皇后娘娘为了报复我竟会使出信口雌黄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徐素卿越是失态,严静思越是占据主动,“我是不是胡说,你自然心中有数。在此之前,你可曾听过关于那对母子一星半点的消息?成王什么性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秦楼楚馆的歌妓也能抬进府里为妾,若非放在心尖上,又怎么会小心翼翼隐蔽着养在外院?至于你所说的扯谎报复。。。。。。”严静思笑了笑,“在这后宫之中,死生、荣辱全凭个人造化,昔日我不如你,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何须在你今日落魄之时再来落井下石,平白跌了我的格调。”

徐素卿一双纤手紧扣扶手,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如同她抽空了血气的脸色。

“皇后娘娘也说,爱之深恨之切,皇上心里既已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您就不怕他再难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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