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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医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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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千丈峰,依旧是寒风凛冽,积雪皑皑。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峰顶雾气沉沉,满目迷蒙。云翳和煊王府暗卫一跃上来,便见到了一个清瘦孤独的背影。

他静静立于崖边,虽知道有人到来,却是身形未动,仿佛魂游天外一般,世事诸多纷扰均与他无关。

众人见此,一时都不敢出声打扰这份宁静,均乖乖立于他身后,静默等待。

直到天色渐明,晨曦微露,眼前被浓雾笼罩的背影也渐渐清晰,可是待众人看清之后,纷纷大惊失色。

离他最近的云翳惊呼出声:“阿珩,你……你的头发……”

峰顶的劲风吹起他只是简单束起的长发,飞扬的发丝随风而起,几乎与漫山积雪融为一体。

孟元珩原本的满头墨发,竟然俱成银丝!

随意披在身上的宽大黑袍,映衬着满头随风飞扬的白发,两者对比是如此鲜明,仅仅就是这样一个背影,就让云翳等人触目惊心。

“阿珩,你……你没事吧?”云翳轻轻走近,小心翼翼的问道。

孟元珩身形未动,也没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有沫儿的消息?”

云翳暗叹一声,短暂的沉默过后,才嗫嚅着回答道:“阿珩,千沫她智计过人,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那就是没有了。”孟元珩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却平淡的让人意外。“我睡了多久?”

“十……十天了。”云翳觉得眼前这个背影让他无比陌生,而孟元珩平淡的反常的语气,也让他感到心里发毛。

十天,原来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良久无语。严漠携几名煊王府暗卫候在他身后,也是明显感受到了孟元珩身上那种反常的低气压,几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同时也为自家王爷感到心酸不已。

王爷他为了王妃,居然一夜白头!到底要情深到何种地步,伤心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

蓦然,孟元珩仰头,一声长啸破空而起。

这啸声是如此撕心裂肺,惊天动地,发泄出他满腔的悲愤和暴戾之气,仿佛要把天地都毁灭殆尽。

“轰隆隆”,就如雪崩一般,千丈峰顶的积雪纷纷崩塌陷落,啸声带起的劲风使积雪四散飞扬,遮天蔽日,也让身后的云翳等人站立不稳,倒退了好几步。

云翳暗自吃惊。想不到孟元珩这家伙的内力居然深厚至此!

啸声还在雪岭之巅久久回响,正当众人暗暗心惊之际,耳中传来孟元珩平淡而决绝的话语。

“传令下去,所有正在戍边的孟家军全部撤离,三日之后,本王要看到所有孟家军齐集靖州城。”

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之事,淡淡的话音刚落,那个黑衣白发的背影已踩着满地凌乱的积雪缓步离去。

北风肆虐,吹起他的黑袍和银发。苍茫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一人。

“阿珩……”云翳追上几步,想要劝他三思。

撤离所有守关的孟家军,意味着孟元珩已经决定正式与朝廷决裂。他果然决定违背煊王府历代家训而选择与朝廷为敌了。

自己应该劝阻他吗?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劝阻?云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这个伤心悲愤到一夜白头的男人面前,任何宽慰和劝阻都是那般软弱无力。

雪岭上空远远飘来一句没有丝毫起伏的低沉话语:“今后不要再叫我阿珩,这两个字,只有她能叫。”

冷肃的语调,夹带着千丈峰顶的呼啸寒风,伴随着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风声掠过,仿佛也在为这个孤独远去的男人悲鸣叹息……

这声声叹息如泣如诉,像是在轻唤那个烙印在他心尖的名字。

沫儿……沫儿……

☆、第116章 醒来,天下纷乱

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沈千沫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就像纸片一样,漫无目的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觉自己正在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可是随即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绊着她,让她不忍离去。

沫儿……沫儿……

似乎就是这个隐隐约约的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固执而坚韧的在她耳边回响。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悲伤,低哑缠绵,如泣如诉,让她心猿意马,又让她无比心酸。

阿珩!阿珩!

沈千沫喃喃低语了几声,然后猛地惊醒过来。

张开眼,入目处是陈旧斑驳的木质横梁。

这是一间陈设简陋的小木屋,而自己正躺在屋内一张硬邦邦的小床上。偶有几缕寒风从不甚结实的窗户边缘灌进来,呼呼作响。

寒意让沈千沫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身上盖着的是一床土黄色粗布棉被,被面上还打着几个不规则的补丁。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全身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又无力的躺回床上。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个身穿蓝底白花布衫的中年妇女。见到床上挣扎起身的沈千沫,忙疾步上前,惊喜的高声叫道:“姑娘,你醒啦?”

衣着简朴,面相宽厚,头上包着一块藏青色头巾,这应该是一名普通村妇。

沈千沫打量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干涩异常,一时之间居然发不出声音。

村妇见此,忙说道:“姑娘,你昏迷了半个多月,定是喉咙干渴,先别急着说话,我去拿点水来给你润润喉。”

半个多月,原来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艰难的喝下几口水之后,沈千沫觉得喉咙里果然是舒服了一些。

“这位大嫂,是你救了我?”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了不少。她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坠崖之后,好像是掉进了一条大河里,可能是被河水呛到,损伤了声道。

村妇放下水碗,对她和善的笑笑,说道:“姑娘,说起来你可真是命大,我家孩子他爹在村口溪边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快被冻僵了,村里的大夫都说没得治了,可是你一直都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这不,还真被你挺过来了。”

仿佛是见证了一个奇迹似的,村妇说的眉飞色舞,简直比她自己苏醒还高兴。

“大嫂怎么称呼,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沈千沫咳嗽了几声,低哑的出声问道。

“我夫家姓顾,姑娘可以叫我顾大嫂。这里是双溪村,因为地处偏僻,平时也没什么外人来,所以清净的很,姑娘正好可以在这里好好养伤。”

顾大嫂说的没错,双溪村的确是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这里地处北狄与大晟接壤的某座深山,全村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隔绝,仿如世外桃源。

她原本还怕会在坠落悬崖九死一生之时穿越回去,好在并没有。虽然她有时也怀念现代的便利和高科技,可是这里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她并不想离开。

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养伤过程。在顾大嫂的悉心照顾和沈千沫自己的医术下,她复原的很快,醒来之后只休养了半个月,就已经基本恢复,可以走动自如,把双溪村唯一的那名大夫看的目瞪口呆。

沈千沫却一直是淡淡的表情。好歹她也把段老头留给她的那本医书研究了这么久,又有司徒恭从旁教授,在医术上也有了一定程度的造诣。

可以走动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顾家大哥把她带到当初他发现她的那条溪边。

这条溪位于双溪村村口,流水淙淙,清可见底。不远处是一条飞泻而下如银链一般的瀑布,瀑布下面则是一汪碧绿的深潭,在落日晚霞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深不见底。

“村里人把这个潭叫做龙潭,没人知道它有多深,只知道这里溺死过好多人,所以一般都不敢靠近这里。姑娘居然能从龙潭死里逃生,真是老天保佑,命不该绝啊。”顾家大哥是一名憨厚老实的大汉,平时以打猎砍柴为生,因此看上去虎背熊腰,很是魁梧。

沈千沫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飞流而下的白色瀑布,自己应该是从这条瀑布被冲下来,掉进龙潭之后又刚好在瀑布的冲力作用下被甩到了溪岸边。

这么说来,自己的命还真是够硬的。她扯开嘴角,朝顾家大哥浅浅一笑。

瀑布倾泻而下的轰鸣声又让她想起了自己坠崖那天的情景。掉下悬崖的时候,她隐约好像听见了孟元珩的声音,那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喊,现在想来,仍然让她觉得无比揪心。

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是还在与贺连城交战死守锦阳关呢,还是已经击退北狄得胜回朝了呢?

想到那个脾气别扭的家伙,沈千沫的心里就一阵柔软。离她坠崖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双溪村与世隔绝,消息闭塞,她根本无从知晓自她坠崖后外面的局势到底有何变化。而她早已问过顾家大哥,得知双溪村距离锦阳关最少也有八百多里,其间路途坎坷,需要翻山越岭,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赶去。

不过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总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顾家大哥看着这个在夕阳余晖中静默站立的女子,虽然她穿的是最简单不过的粗布衣裳,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珠翠首饰,可是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淡定温婉的气度和沉静敏锐的眼神,让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应该不是普通人。

令沈千沫想不到的是,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与世隔绝的山村之外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晟庆安九年十二月,明德帝驾崩,根据遗诏,由三皇子珝王孟天珝继位,改年号为天统。

新帝继位,宣布大赦天下,并减免赋税三年。一时之间,大晟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而煊王府也在同时被再次推上了天下百姓的风口浪尖。

孟元珩一声令下,原本正在戍守边关或正在与北狄西凉南谵等周边敌国交战的孟家军全部撤离,让各地大晟驻军以及敌国军队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之余,纷纷猜测这会不会是煊王孟元珩设下的陷阱。

直到最后确定这是事实,孟家军真的已经全线撤离战场,全都集结到正阳关以北的靖州城之时,北狄西凉南谵等国的当权者们真是喜出望外,简直是不约而同的蠢蠢欲动,将枪口对准了老皇帝驾崩新帝刚刚登基还未坐稳龙椅的大晟朝。

好不容易坐上了朝思暮想的龙椅,屁股还没坐热就面临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孟天珝自是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大赦之余,却独独对煊王府下了一道旨意昭告天下。

煊王孟元珩擅自撤军,置大晟江山黎民百姓于不顾,着削其爵位,罢其兵权,即刻押回京城予以严惩。

☆、第117章 起兵,思念之殇

正阳关以北五十里,靖州,邺城。

正阳关是大晟在西北对抗北狄等周边邻国的最后一道屏障,而靖州则是捍卫正阳关的一座重要城池,因此靖州虽地处西北贫瘠之地,却是兵家必争之处,一直以来战火纷扰,硝烟弥漫。正因如此,百年来,这里基本上都是由大晟朝战斗力最强的孟家军驻守。

孟元珩选择靖州作为三十万孟家军的集结之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三十万兵强马壮的孟家军从四面八方迅速向同一个目的地集合,一夜之间犹如神兵天降,浩浩荡荡全部进驻靖州城,还没等大晟驻军反应过来,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占领了靖州所有城池。至于大晟驻军则全部被驱逐,不服反抗者杀无赦。

可怜那些大晟驻军直到人头落地或者被驱逐出境才明白过来,百年来以忠君爱民保家卫国为己任的煊王府孟家军,已然成为大晟叛军!

从此以后,在战场上,他们已经不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是需要对战厮杀的敌人。

邺城地处靖州中心地带,在贫瘠的西北算是比较繁华之地,靖州太守府邸正坐落于此。

太守府书房内,黑衣白发的清瘦男子懒懒的坐于书案后,斜眼扫视着眼前一卷明黄的圣旨,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清冷的眼眸却没有任何温度。

“削其爵位,罢其兵权,哼,孟天珝就这点能耐吗?”一声轻蔑的冷哼过后,男子随手一拂,便将那卷明黄的圣旨扫到了书房不知哪个角落里。

站于一旁的云翳和闻人渊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云翳看着眼前这个冷硬如冰的白发男子,只能暗自长叹。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孟天珝此举是在将煊王府和孟家军刻意丑化,收买民心。孟家军和飞云骑从此在大晟已不再是地位崇高战无不胜人人称道的守护神,而是意图谋反滥杀无辜十恶不赦的叛军了。

他几次想劝阻,想忠告,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看到他那一头让人晃眼的白发,就把话咽了回去。他劝不出口,或者说他不敢劝。

这个男子,已经不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孟元珩,这样嗜血暴戾的眼神,这样冷肃如冰的气势,都让他觉得陌生而心惊。

距沈千沫坠崖已过去了一个多月,除严漠率领几十名煊王府暗卫继续留在雪岭附近寻找之外,其余飞云骑和孟家军已经全部撤出了锦阳关。看起来,孟元珩似乎逐渐接受了沈千沫已经离开的事实。在邺城的十多天里,他将军中事务全部交给闻人渊和云翳二人,每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沈千沫留下的几份案卷发呆。

他不知道孟元珩心里有什么计划,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计划,只是单纯的在发泄他心中的悲愤和戾气。

长叹一声后,他还是忍不住出言道:“王爷,孟天珝将这道圣旨昭告天下,摆明了就是要将煊王府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让煊王府失却民心,受尽天下人唾骂。听说他正在试图联络北狄西凉南谵三国,看样子是打算四国联军,将煊王府置于死地。我们是不是也得想个应对之策?”

“民心岂是他孟天珝这样一道圣旨就能轻易收买的,所谓的四国联军?哼,依本王看来,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孟元珩的声音素来低沉,如今更是冷的能结出冰来。“孟家军上下军心如何?”

煊王爷,你总算还没完全丧失理智,还知道稳定军心的重要性。云翳暗自翻了个白眼,听得闻人渊在一旁禀报道:“孟家军进驻靖州十余日以来,军心暂时稳定。只是……”

闻人渊停顿了一下之后,眼角余光掠了孟元珩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将士们都在猜测纷纷,不知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从七年前前任煊王战死,孟元珩身中奇毒双腿残废之后,煊王府的势力已大不如前,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孟家军也难免遭受一些落井下石之人的趁机打压,心里早就憋着一把火。如今王爷冲冠一怒愤而起兵,自然是热血沸腾,跟随者众。

自古以来,在孟家军的心目中,他们忠于的是煊王府,而不是大晟朝。这也是朝廷如此忌讳煊王府的最重要原因。

闻人渊说完之后,静立于下侧,心中忐忑。他也猜不透自家王爷心中有何打算,他只是隐隐觉得,王爷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韬光养晦隐忍而为的煊王了,现在的王爷,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可是内心就像是一座火山,不知何时会爆发出来,燃烧整个天下。

唉,王妃的死,对王爷的打击真是太大了。

孟元珩听了闻人渊的话后良久无语,正在两人暗自忐忑之际,淡然无波的声音才冷冷的传来。

“告诉孟家军全军上下,七年前的鬼怒川惨案,孟天珝才是主谋,是他暗中勾结江湖上的歪门邪派,下毒暗害,火烧峡谷,夺我父王和十万将士性命。本王说过,定要洗雪沉冤,誓报此仇,以慰亡魂,如今也是时候了。”

闻人渊听到孟元珩这番话,心中便已了然他的打算。原本他们也只是凭墨寒山与孟天珝有勾结,才怀疑这两人与鬼怒川一案有关。可是现在王爷这么说,那么不管他二人是否真与此事有关,这个罪名他们是坐定了。

王爷是打算以这个借口,向大晟朝发兵了。

果然,随后闻人渊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孟元珩低沉而肃然的声音响起。

“号令三军,以靖州为据点,加固城防,备足粮草,十日之内,本王要看到孟家军和飞云骑攻下正阳关。”

“是,属下遵命。”闻人渊拱手领命,离去之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弓身问道:“王爷,靖州太守姜天裕好像病了,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他们进驻邺城之后,便直接占领了太守府,将靖州太守姜天裕一家上下三十七口全部收押,至今还关在府中地牢。今日听狱卒来报,说是姜天裕感染风寒,病的不轻,急需诊治。

孟元珩剑眉皱了皱,似乎是为这种小事还要来请示他而不耐烦,不假思索的说道:“看在姜天裕还算识相的份上,暂时留他一命,如果没别的事,都退下吧。”

云翳和闻人渊领命退下之后,书房便只剩下孟元珩黑衣白发的孤独身影。

世上最心酸最无奈之事,莫过于睹物思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摊在桌上的一张白色信纸。这封信,是沈千沫在决定代他领兵出征那晚所写。这些日子以来,他将这封信看了不下数百遍,上面的每一个娟秀字体,都已深刻的烙印在他脑海中。

她说,等他治愈腿疾之后,希望他能够跃马扬鞭,赶去锦阳关接她回家,然后他们就成亲,从此携手并肩,畅游天下。

这何尝不是他心心念念之事。可是这样美好的日子,他还有机会得到吗?

沫儿,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他低垂着头,几缕银丝散落在信纸上,掩去了他哀伤的眼眸。

蓦然,信纸上滴落了几滴殷红的血迹,随即在白色的纸上渲染开来,犹如绽放的红莲,触目惊心。

孟元珩小心的将信纸上的血迹擦干,收进自己袖中,却满不在乎的用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

他又翻开旁边的几份案卷。这是沈千沫在驻守锦阳关那几日随手记录的一些札记,被孟元珩细心整理之后做成了案卷保存。

沈千沫习惯于在思考一件事情时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随手记在纸上,这是她在现代时养成的一个职业习惯。这些想法看似随意,毫无逻辑性,可是有时候却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来到这里之后,她也一直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孟元珩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读出纸上沈千沫潦草写就的一句话,嘴角轻轻勾起,冰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他的沫儿,似乎永远都有这么多的奇思异想,总是有让人意外的本事。

窗外蓦地射进一道白色的影子,快如闪电,落在孟元珩身侧的桌案上。

通体雪白的小狐狸,蜷缩在桌上摊开的案卷中,就像它一直以来趴伏在沈千沫怀中的姿势一样,随后抬头朝孟元珩呜呜叫了几声,一双水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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