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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医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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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煊王府脱离大晟占据西北已成定局,而孟天珝一直在谋划的四国联军却迟迟未见成效,这足以说明其他三国对煊王府还心存忌惮。因此这个婚礼,正好可以用来试探当今天下各方势力对西北这块地方所持的态度。

墨家满门被流放荒城是大晟皇帝所下的旨意,若是墨青山此次愿意来靖州为他二人主婚,那么说明墨家并非愚忠大晟朝廷之人。而有了墨家势力的加入,对西北也是一大助力。再加上这块令墨寒山分外紧张的墨子令中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还有无影门和墨门之间的暗流汹涌,这一切她都需要和墨青山商量。

去往靖州的马车内,孟元珩紧紧搂着沈千沫,片刻也未松手,安静的听着怀中女子对西北未来的规划和打算,却是一路沉默无言,脸色阴郁。

“阿珩,怎么了?”沈千沫坐起身子正视他,出声问道。

她自问在心理学方面也算得上是学有所成,可还是常常摸不透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的心思。

两个多月前,在煊王府决定代他出征那晚,她曾答应他,等锦阳关战事结束,而他也治愈了寒毒,那时她便向他求婚。记得当时他明明是满心喜悦的,为何现在她主动提出成亲之事,他倒显得闷闷不乐了?

孟元珩抬手,指尖轻抚她肤如凝脂般的脸颊,修长的睫毛下,一双清俊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歉疚和怨恨,他喃喃低语道:“沫儿,为什么没有让我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

如果他们早相遇七年,他就可以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那时的煊王府小世子,家世显赫,战功卓著,神采飞扬,风姿卓越。可是如今他能给她的,除了一副历经沧桑的破败身子,也只剩下谋反叛国残暴嗜杀的天下骂名了。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们成亲的场面,十里红妆,满城欢庆,人人艳羡,他希望能给她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可是如今,他却只能委屈她在西北一隅的靖州城与自己一起应对今后无数未知的危险,就连两人的婚礼,也必须掺杂着如此多的算计。

他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沈千沫读懂了他眼中的歉疚和恨意,也明白他心中有多么遗憾和不甘。这个男人,无论在人前有多强大狠厉,可是在自己面前却常常自卑敏感,正因为如此,他才总是出离幼稚,而且还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吃醋。

其实平心而论,当今世上,若论才智武功,能够与孟元珩匹敌的已经寥寥无几,她真是想不通,这家伙的自卑感到底是怎么来的。

轻叹一声,她轻轻靠在孟元珩的胸膛上,柔声说道:“阿珩,这个世上有很多出色的男子,可是我却独独遇到了你,我遇到的不是七年前那个神采飞扬光芒四射的翩翩少年,而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阿珩,如果我们早七年相遇,我一定不会喜欢你,而你也肯定不会喜欢我。所以我们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这是一种很难得的缘分,你明白么?”

沈千沫的心理年龄要比孟元珩大好几岁,而七年前的孟元珩太年轻,太耀眼,根本不是理智低调的沈千沫会喜欢的那种类型。而那时天之骄子世人瞩目的孟元珩,也必定不会看上国公府一个默默无闻的闺阁千金,只因那时的煊王府小世子,怕是心中根本就没有情爱。

而七年后,他是双腿残废的落魄王爷,她则是被害退婚的毁容千金,他们相遇在彼此最糟糕的时刻,所以才会关注对方,继而慢慢相互吸引。

“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孟元珩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心中泛起万般柔情。他虽然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话语,可是却并不妨碍他理解沈千沫的意思。

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美丽容颜,孟元珩心中的欣喜和感动难以言喻。他的沫儿,永远都是那样心思剔透,一语中的。他们两人的相遇,可不就是如此吗?茫茫人海,他们偶然相遇却并未错过彼此,这已经是一种幸运。

他无法想像,要是他此生没有遇到怀中女子,他的人生将会如何。

“沫儿,我爱你,我孟元珩此生只爱你一人……”所有的感动和欢喜,最后都化为一句深情的告白,孟元珩柔情万分的吻上沈千沫光洁的额头,然后是眼睛,脸颊,最后来到芳唇处,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共舞。两个多月的离别,如今在这样充满爱意的甜蜜氛围下,孟元珩情不自禁的想要贪恋更多怀中女子的美好。

“沫儿……我好想你……”孟元珩轻轻吸吮着沈千沫小巧圆润的耳垂,声音喑哑,眼中有着情动之后明显的渴望。

“不行……孩子……”沈千沫岂会不知他的想法,虽然也被他亲昵的举动撩拨的心头微颤,但她还是果断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的火热大手,坚决制止了身上男子即将失控的动作。

妊娠期才两个多月,实在不宜行房,而且他们现在还是在马车这样让人尴尬的场所。

孟元珩身体一僵。该死,情难自抑之下,他的确是把沈千沫已有身孕之事给忘了。

绷着脸万般不情愿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紧抿薄唇,死死的盯着沈千沫的肚子,有些恼怒的说道:“沫儿,我讨厌他。”

都说怀胎十月,可是现在才只有两个多月,孟元珩想起接下来将近八个月都不能跟沈千沫亲热,脸就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看他一脸郁卒的模样,沈千沫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知道他在郁闷什么,本想再逗逗他,不过到底也是不忍心,便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等过段时间情况稳定了,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孟元珩眼睛瞬间放亮,可是下一刻又立马暗沉下来,不悦的说道:“还是讨厌,等把他生下来之后就扔给乳娘去带。”

可恶,好不容易把那只纠缠不休的小狐狸丢给了云翳,谁想到又冒出一个分散沫儿注意力的小东西,还在肚子里就如此妨碍他和沫儿亲热,等以后生出来了还得了!

不行,他越想越觉得有威胁,必须把他一生下来就扔的远远的。

“孟元珩,你有没有搞错,他才两个多月还没成形呢,你就想着把他扔给乳娘了,要是这孩子以后知道他父王如此待他,会有多伤心?”沈千沫抬眼白了他一记,无奈的嗔怪道。

果然,对一个欲求不满又极度幼稚的男人,你是不用指望他会说出什么好话的。

因沈千沫怀有身孕之故,马车一路上行驶的缓慢而平稳。待一行人回到靖州城内,已是夜深人静,月色满天。

太守府内同样也是寂静无声。暗卫们悄无声息惯了,因此一行人入府之时并没有惊动府内其他人,沈千沫让云翳和严漠等人先行下去休息,只是将司徒恭和绿竹叫进了房内。

绿竹虽然早已知道沈千沫还活着的消息,可是见到自家小姐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还是激动的眼泪直掉,抱着沈千沫哭的泣不成声。

司徒恭见到沈千沫平安归来自然也很是欣喜,素来刻板寡淡的老脸难得挂上了几分喜色。可是沈千沫此时却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和他们叙旧,她拍了拍抽泣不止的绿竹手背,然后便将司徒恭叫至卧房内间。

一名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男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绿竹乍一见,忍不住掩嘴轻叫出声:“小姐,王爷这是怎么了?”

☆、第144章 疼惜,余毒未清

那名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昏睡的男子,正是孟元珩。

“司徒先生,王爷他的寒毒难道还未曾治愈吗?”沈千沫坐在床沿,握住孟元珩寒凉的手,担忧的问道。

一路在马车上,沈千沫都没有看出孟元珩明显的异常,谁知就在快进入靖州城之时,这家伙忽然全身颤抖,冷汗淋漓,像是剧痛锥心,不多时便陷入了昏迷,着实把沈千沫吓了一跳。

这边司徒恭已经熟门熟路的在孟元珩身上施起了银针,见到沈千沫满脸担忧的样子,安慰她道:“王妃请放心,王爷没事。上次治疗寒毒之时王爷放弃了最后一个疗程,导致余毒暂时还未完全清除,虽然不妨碍正常的运功行走,但是每当月圆之夜,便会剧痛袭身,待属下为王爷施针之后,自会无碍。”

原来如此。当日他也是因为不放心自己,为了早日赶到锦阳关,所以才放弃了最后一个疗程的治疗。

“可是今日并非月圆之夜,难道王爷他是提前发作了吗?”沈千沫转头看向床上薄唇紧抿安静沉睡的男子,感到浓浓的歉疚和心疼。

“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寻找王妃过于劳累之故,王爷这次发病提前了几日,而且发作的比上一次要厉害很多,也是属下思虑不周,未曾及早做好准备,还请王妃恕罪。”司徒恭施针完毕,向沈千沫弓身请罪。

沈千沫摇摇头,“司徒先生说哪儿的话,王爷的身体多亏有司徒先生治疗照看才能恢复的这般理想。今日夜已深了,司徒先生下去休息吧,王爷这里我会看着。”

司徒恭看了一眼沈千沫,拱手说道:“王妃如今的身子也是不比以前,需要多加休息,不如让属下为王妃开几副安胎养身的方子可好?”

“安胎?”绿竹呆呆的重复了司徒恭刚才话中的两个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得回过神来,不由的惊喜交加,抓住沈千沫的手臂,压抑着声音惊呼道:“小姐,你……你有喜了?”

沈千沫拍了拍睁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绿竹手背,大方的笑了笑,对司徒恭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司徒先生的眼睛,如此就有劳了。绿竹,你随司徒先生下去取药吧。“

绿竹乍闻自家小姐有孕的消息,惊讶过后便是满脸的欣喜,不知不觉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忙抬起手背擦了擦,照顾沈千沫在床沿坐下,便跟着司徒恭出了房门。

房中一时寂静无声。沈千沫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抚上孟元珩棱角分明的清俊睡颜,不觉心中酸涩异常。

她终于知道这个家伙的自卑感是怎么来的了,他定是为自己依旧残破不健康的身体而对她有所抱歉和愧疚,潜意识里又总是存在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所以才会表现出那么强烈的醋意和占有欲。

“阿珩……”指尖摩挲着他脸上苍白的肌肤,沈千沫的眼中满满是对床上男子的心疼。

清晨,沈千沫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微微一愣,昨夜她记得为了不吵醒孟元珩,自己是睡在另一侧的躺椅上的,怎么睁开眼却在他的怀里了。

轻轻一动,身边的男子也立马张开了眼睛。

“沫儿?”一声低沉的轻唤。

对上他修长睫毛下清亮而温柔的眼眸,沈千沫浅浅一笑,“还是很痛吗?”

孟元珩摇摇头,头往下朝她怀里拱了拱,抱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身,闷声说道:“有你在就不痛。”

其实身体上的痛感他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痛远远比不上他当日眼睁睁看着沈千沫在自己面前掉落山崖,他以为自己要失去她的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在他们分离的那些日子,他甚至希望自己身体上的剧痛永远不要消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心底深处那种无边的黑暗和空虚的感觉才会好受一点。

轻轻抚摸着他满头银丝,沈千沫心中苦涩发酸,她柔声说道:“还早,再睡会儿吧。”

“嗯。”怀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沫儿陪我一起睡。”

“好,我陪你。”其实沈千沫何尝不知道,浑身疼痛的情况下他如何能够睡得着?怀中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想多贪恋一刻两人静静相拥岁月静好的感觉罢了。

可是对这两个如今靖州城内的主事者来说,哪能事事随心所欲,任性而为?躺了还不到一刻钟,门外便响起了阵阵嘈杂声。

“沈姐姐,沈姐姐……”几声急切的呼喊从门外传来,听上去是个男孩的声音。

“是铁头!”沈千沫想起了这个声音,应该是黎城那个自己曾为他赴雪岭采冰魄草解毒的男孩儿,铁头。

想不到他居然也跟着来了靖州。

一看天色,已是日上三竿。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都未曾好好休息,如今难得相拥而眠,便睡得忘了时辰。

他们昨晚抵达太守府之时,因为夜色已深,再加上孟元珩昏迷不醒,所以便没有惊动旁人,如今得知她平安回来,众人自是要来问候探望。

想到这里,沈千沫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床上,轻拍了几下孟元珩的背,说道:“阿珩,起来吧。”

孟元珩万般不情愿的坐起身,只是脸色阴沉的实在有些吓人。该死!他已经一早便让司徒恭将那只小狐狸抱了去,以为这下总可以清净一会儿,谁曾想还是有人来打扰!

起身后,两人也没有唤人侍候,洗漱完收拾停当便打开了房门。

门外,暖阳初升,日光融融。绿竹和长东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尽心尽责的守卫着房门,严漠带着几名暗卫也是尽忠职守的挡在门口,顺便将一个正在不停踢闹的十余岁小男孩牢牢架着,不让他闯进门内。院中则齐刷刷的站了一堆人,云翳、谢鸣玉、冷傲霜、闻人渊以及孟家军和飞云骑众位将领都在场。

因着上次锦阳关之战,飞云骑在不利的形势下仍然能够大败北狄大军,其中沈千沫居功至伟,这也让她在孟家军和飞云骑中的威望与日俱增。听闻王妃平安回来,还怀了身孕,这天大的喜讯让太守府内一众人等均是喜出望外,天刚亮便来到房门外等候请安了。

可是眼见这都日头高照了,王爷王妃还没出来,众人被铁头这小子一吵嚷,便纷纷三言两语的说话大声了起来。可是在看到自家王爷那黑的能滴出墨来的脸色和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时,众人一下子全都噤声不语,大气都不敢出了。

实在是自从王妃出事以后,王爷的脾气就变得更加莫测难辨,虽然大事上依旧英明神武,杀伐决断,但是性情却没有以前那么随和了。

同样感受到孟元珩浑身紧绷的怒意,沈千沫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朝众人点头示意,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和王爷起晚了,让诸位久等了。”

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忙齐声拜见道:“属下等见过王爷王妃。”

孟元珩脸色阴郁的盯着眼前一众下属,半晌没出声。沈千沫无奈,只得悄悄拉了拉他的手,这才换来他一声轻哼。

“都起来吧。”

“谢王爷王妃。”众人如获大赦一般。

行完了礼,也确认了王妃平安无恙,没什么事儿的便纷纷告退。众人都心知肚明,知道王爷现在大抵是想要跟久别重逢的王妃多亲近亲近,并不太想见到他们,那么他们当然要识趣一点主动消失了。

院中便只留下云翳、谢鸣玉、冷傲霜几人,还有一个怎么赶也不走的倔脾气铁头。

“表哥,傲霜。”沈千沫盈盈一笑,迎上前去和谢鸣玉冷傲霜两人打招呼。久未和他二人见面,此时乍一见到,顿有感概万千。见他二人牵手相携,默契有加,显然感情已是极为深厚,这也让她宽慰不已。

“沫儿。”

“千沫。”

谢鸣玉和冷傲霜齐声唤着沈千沫的名字,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原本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亲人此时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这种喜出望外的感觉让紧紧抓着沈千沫双手的冷傲霜也一改素日里冷若冰霜的表情,动容之下泪水忍不住打湿了眼眶。

“外祖父和舅父舅母他们可安好?”沈千沫眼中也隐隐泛起雾气,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朝谢鸣玉微笑问道。

谢鸣玉温文儒雅,浅笑点头。“他们都很好,前些日子表哥已将你还在人世的消息带到苏州,他们得知以后也是安心许多,父亲还说要亲自来靖州一趟,想必此时已经动身出发了。”

☆、第145章 真相,谁是凶手

松月居士要来靖州吗?沈千沫心里一喜。

谢家是当今文人之首,璧山书院名扬天下,缥缈先生更是当世鸿儒,若是能够得到谢家的支持,对煊王府来说自然是极大的助力。可是以煊王府如今的状况,大晟朝廷会不会借机对谢家降罪?

虽然她只是借用了原主的身体,与谢家其实并无关系,可是谢家人对她真心爱护,她内心深处早已把他们视作了自己的亲人。

沈千沫担忧的问道:“表哥,是不是朝廷为难谢家了?”

“沫儿放心。”谢鸣玉清朗儒雅的俊脸不变,只是微微浅笑,“凭璧山书院和祖父的声望,朝廷暂时还不敢把谢家怎么样。”

沈千沫点点头。的确,孟天珝登基时日不久,对近年来逐渐重文轻武的大晟朝来说,他应该还不至于傻到去招惹天下文人之首的谢家。

“沈姐姐……”一旁的铁头见沈千沫总是与谢鸣玉说着话,没有注意到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快步朝沈千沫跑去,想要冲进她的怀里。

铁头虽然只有十余岁,可也知道沈千沫当日会掉下悬崖是为了替他解毒,所以他这条命可以说是沈千沫所救。他年纪尚小,表达感情自然极为直接,此时见到救命恩人,欣喜若狂之下便不管不顾的想要扑上去对沈千沫表达欢喜之情。

可是还没等他触到沈千沫的衣角,却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的被人一把拎起。

“沈姐姐……”铁头在半空中扑腾着双脚,带着哭腔对沈千沫叫喊道。

“阿珩,你干什么,快放他下来。”沈千沫嗔怒的看了孟元珩一眼,忙出声道。

见沈千沫生气,孟元珩抿了抿唇,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把这个莽撞的小子甩出去的动作,万般不情愿的松了手,只是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就那样拎在半空被放了手,沈千沫正担心铁头会不会摔个四脚朝天,谁知这孩子却身姿灵活的顺势翻了个跟斗,落在地上时虽然踉跄了一下,随即便稳稳站住。

沈千沫与云翳对视了一眼,瞧见云翳的眼中也露出几分赞赏。看来这些日子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云翳学功夫,还是有些成效的。

铁头落地之后,一张小脸愤怒的瞪视着孟元珩,转头对上沈千沫时却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硬是不让它掉下来。

“沈姐姐,铁头求你不要赶我走。铁头没有亲人,也无家可归,沈姐姐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在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活着的消息之后,铁头便暗自发誓,一定要学好武功,这一生都跟在沈千沫身边保护她,为她卖命。

可是这个可恶的煊王爷却总是要赶他走,要不是他脸皮够厚,百折不挠,怕是早已被赶出靖州城了。

沈千沫低头看着这个才只到自己腋下的孩子。虽然他说自己今年已有十二岁,不过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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