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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的老九和十一,都是心里一惊:皇帝把自己的人都派出来了。
“燕门关的人,说是这边起雾了,所以公公让末将带人过来看看。”其余的话,军官并不多言,想必八爷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事而来。
“雾气腾腾的,本王只怕,这会儿进去,怕是得不偿失,不如等雾消散开去,再说。”朱璟细致地考虑着。
东厂的人,俨然不同意,道:“公公知道有雾,才派遣末将带兵过来,为的正是制造出动静。生怕燕门关的人看不清楚。”
朱琪的脸色蓦然一肃。皇帝是要把这些人当饵,引蛇出洞。
朱璟谨慎着,继续劝道:“前面的路,什么都看不清,只怕没有遇上人,都先摔到了哪里。”
“末将不会让八爷、九爷、十一爷进去冒险。还请八爷、九爷、十一爷在此等候,由末将带人进去便可。”说完这话,那军官一抱拳,转身离去。
不会儿,马蹄声从朱琪他们身边经过,一路进入了前面浓雾的地带,初步听来,最少有上百匹马的规模。
按照京师里的规定,护国公进京师的话,并不能带自己的部队驻京,所以,护送完护国公以后,护国公的部队都是回自己驻地去了。护国公在京师里所拥有的亲卫队,应该不多。
倘若再加上一些护国公府里老弱妇幼需要保护,恐怕,护国公有几百人的亲卫队,都难以保护这所有的人。东厂这边派出一百名的精兵,其实足以与护国公的队伍遭遇的时候一拼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些皇帝的精兵经过自己身边时,朱琪的心里并不踏实。
“八哥。”等了约一刻,朱琪忽然道,“我要和他们进去。”
“哎?”老九讶异一声。
紧接,不等朱璟回话,朱琪的那匹褐色马突然从他们中间急策而过,冲进去了前面被浓雾团绕的森林。
“十一弟——”老九不敢喊大声,怕被敌人听见,低低地撕开嗓子喊了下,见到十一头也不回,那个焦急抓住他五脏六腑。
同时间,朱琪那只抓着马鞭的手扬了起来,狠狠地一抽马腿。
前面的雾,好像她在市集里见过的鬼怪故事,像是随时冒出了个鬼魂来。她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道这样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往前冲了多久。一根枝丫忽然横出在她面前,闪躲不及之时,她干脆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自己的马径直往前冲,像是一时被雾蒙住了眼睛,都忘了她这个主子。朱琪的手,不假思索地摸到了自己背上背着的弓:在。
现在,可能只有弓和箭,可以让她扑通的心跳变的缓慢一些。
四面八方都是白色,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摸着地面往前匍匐着。
走到半路,突然摸到了一件东西,摸一摸,像是衣服。挥开眼前的雾,睁眼看清楚以后,发现是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一个士兵。这个士兵已经是死了。口角流血,一支箭插在士兵正中的心窝口上。可见是一箭毙命。
朱琪深深地吸口气,再往左右一看,见地上最少在她不动的视野范围内,有五具以上的锦衣卫尸体。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倏然,一把冷箭削过寒风,像是抓住了她的身影,冲她脑袋而来。朱琪往后翻滚,一个慌然的趔趄,才逃过这道箭。
结果这道箭并不是对准她,只听一声无声的闷哼,据她后面几尺远的地方,有人应声倒地。朱琪对此似乎不用求证,都知道死的是锦衣卫的人。
那样的箭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朱琪记得,只有他拥有这样可怕的箭气。
他在这附近。
心口某个地方突然被什么抓住了的样子。朱琪感觉心如刀割一样。他在这附近,如果遇上,她要怎么办。
“十一爷,十一爷。”
两声急促的叫喊声,来自于刚才率队义无反顾冲进浓雾里的军官。
朱琪回头的时候,只见那个军官忽然冲她扑来,把她一下子按倒在地。忽的,又一道箭过来,直接射中了军官扑挡在她面前的那条胳膊。
热烫的鲜血,一颗颗,圆滚滚的落在了她额头上。
那军官在她头上喘着大气,脸色像纸一样的白,说:“快走,十一爷,我们中埋伏了。”
他们是来抓逃犯的。哪知道那些逃犯居然不是想着逃之夭夭,是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好可怕的人,敌方军官的那种胆识,不是他们能预计到的。这就是,护国公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力量吗?
朱琪大睁眼睛,没有来得及伸出手摸一把自己额头的血。那个军官忽然像是用尽力气把她一推。朱琪被甩了有几尺多远,重摔在泥土里。
抬起头,见到一张渔网罩住了那个军官的身体,接着,在那个军官被吊了起来。
朱琪手持弓,摸到了箭,瞄准渔网上收紧的麻绳,一箭出去,啪,麻绳应声被削成两半。
军官直落在地,赶紧穿着渔网往旁边躲。
可正由于这样,她暴露了自己。
朱琪只觉,树丛里,一双双幽冷的眼珠子,像是北方的狼一样,锁住在她身上。她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梗住,她要叫,放声大叫:
“理儿——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
“二少。”伏燕的手,按在了少年的肩头上,额头冒出了一层热汗。
朱理手持的玉弓,对着那个坐在草地上,身着皇子服饰的绝美少年,不,不是少年,是少女。
“二少。”伏燕的心口跳了一下,眼看自己家二少是玩真的,嗓眼里因此差点失火,“那是十一爷——”
“我知道。她从来就是护国公府的敌人,从来就是。”朱理的声音好像没有温度的冰石,那样的冷,寒风刺骨,好像冰峰上从来不曾融化过的那块冰。
伏燕听着他这个声音一愣,在没有回过神找到话时,突然见朱理手里的弦忽然一松,那箭破开了浓雾寒风,是正朝少女的心窝口。
雾气阻碍着朱琪的视线,本来,这对于她来说,对敌人来说,都是一样不利的。她可以就此隐藏自己,让敌人看不清自己的方位。可是,她刚才拼命叫着,叫着他的名字。结果,当这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她毫无察觉,直到那支冰冷的箭簇,以千军万马的态势忽然撞击到了她胸前。
“十一弟!”策马急追过来的老九,亲眼目睹到了她中箭仰面倒下的场景,眼睛全直了。
从马背上滚下来,老九在草地上咕噜咕噜翻滚着,为的是混淆敌人的视线,在滚到十一身边的时候,一动不动,伸出的手指,颤抖地摸了下她的脖子。
有,有脉动。
活着。
老九猛吞口大气,咒骂:“没良心,被狗吃了心的男人,理儿,你就不怕后悔!”
对方的声音,穿过浓雾,到了耳朵里。朱理眉头一皱:没死?
朱琪的眼睛望着天上,没有蓝天,只有浓浓的雾,刚才那一箭射到她胸口上时,她就知道,是他射的,他射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把她当敌人了吗?
她根本不是为了来抓他,是为了帮他逃的。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滚动着,不是伤心他射她这一箭,是她为自己的懦弱痛哭流涕。她不该叫他名字的,不该犹豫的,是该抢先把一箭射到他胸口上。
结果全被她八哥猜中了不是吗?她八哥知道她懦弱的要命,给她穿上了护胸银甲,才救了她这条狗命。
“二少。”伏燕忽然把像是发呆的朱理拽了一把,“走,八爷要来了。”
她怎么没有死?朱理微动的嘴唇,像是发出这样的疑问。
伏燕只好贴在他耳边说:“可能是她里面穿了银甲。”
话音刚落,哗,一道箭风,凌厉地穿过树林,迎面冲着朱理的门面而来。
朱琪一瞬间捂着胸口从地上坐起来,喊:“八哥——”
伏燕抓住朱理的袍子,一瞬间和朱理一块从隐藏的树桠上面跳落下去。树下停着的那匹白马承接住他们两人的重量。
眼看到手的逃犯是要跑了,朱璟急抽马腿,这时候,一个声音硬生生地插在了他的马前方:“八哥!”
朱璟抓紧了缰绳,才勉强勒住了马蹄,没有伤及到眼前的人。坐在马背上的朱璟皱紧了眉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十一弟。”
朱琪说:“让我去追他。”
朱璟就此叹了一声,眼睛扫过她胸前被刺穿了一个大洞的银甲:“八哥这件衣服,只能保你一次,不能保你第二次。”
“没关系,这次我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老九站起来,搭住她肩头说:“你还不懂吗?十一弟。刚才,那箭,你八哥并没有射中他。”
朱琪愣了一下。以她八哥的箭术。她知道,朱理的箭术很厉害,可是,别人都不知道,她的八哥的箭术才是顶呱呱的,一流的。
以她八哥的箭术,其实真想拿他的性命,真不难。
白雾中,朱璟坐在马上那高贵的侧颜,益发显得高深莫测。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对他情义难断,你八哥这是欠了人家的人情得还。只可惜——”老九在她耳边继续没有结束的话。
朱琪内心里一惊,好像才明白为什么朱璟非要亲自带她追到这儿来。
老九口里说的人情,当然是指的之前八爷亲口对李敏承诺过的人情。
他八爷,可绝对不是傅仲平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八哥到这边来,肯定有皇帝的人给皇帝报信。皇帝才派了人上这边来。等会儿,我们要在这里呆久一些,这样,外面的人,都看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动静。可以给他们拖延一些逃跑的时间,可惜隶王妃貌似没有走这条路,只有小理王爷走了这条路。护国公府的人,果然是早就计划好了,那个叫做公孙的谋士,听说也是足智超过了诸葛。八爷有心笼络其也没能笼络来,可惜,可惜。”
老九连叹几句可惜时,那些在刚才与护国公府缠斗中没有死的锦衣卫,都被八爷的人一一给抓了过来。每一个,都被当场灌了毒酒。
看见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军官一样难逃死命的时候,朱琪忽然是脑袋全清楚了,明亮了。
她和她八哥这样做,把皇帝的人都杀了,可是还清了对方的人情,以后再遇到的时候,可以毫不亏欠地正面交锋了。
可是,为什么,迎着那吹散浓雾的风,她眼眶里再次有了滚动的感觉。
“老九,扶十一弟到你府上先躲几天。”朱璟说。
“八哥,你呢?”老九问。
“我在这儿看看,总得给皇上一个交代,人是怎么死的?而且我们到这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人放跑了没有关系,有点东西给皇上看,才是重要的。”
朱琪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惊。
回头,只见朱璟从树桠下面的泥土里面捡起了一卷东西,原来是地图。
她八哥,不是拿朱理的命来射,但是,射掉了朱理身上带着的地图。
这绝对能让皇帝大悦!
京师东边的码头,由于运河每到冬季,必是结冰。早在一个月前,基本上,结冰的河面不止不能通船,人都能在冰面上走动而毫无发损。
没有人认为,护国公会从东边逃,都是因为这条运河。护国公会从西边逃或是北边逃的机遇变成最大。
实际上呢?是护国公府的人,从四面八方,四个方向,都有人逃了。
朱理是从西门的秘道逃出去的。
从南门逃亡的,正是护国公府里那群老弱病残的组合。是否还记得昨晚上,傅仲平放逃的那队马车,马家父子甚至追了一段路拦截,都没有发现异样。但是,实际上那队所谓回老家江淮做生意的马车队的人,全都是护国公府的家仆们。那个戴着毡帽的中年男子,是护国公府的仓库管家。由于经常在护国公府里的后院里呆着,极少有人见过此人。马家父子,都从来没有去过护国公府,更是认不出这些人,只以为是普通老百姓,太正常不过了。
让家仆们伪装成普通商队,没有配备护国公府的侍卫,看则危险,其实是抓住了外面的人误以为护国公府里的人全都是武将的错觉。这些家仆既然都不会武功,如果贸然这样大部队地跟着护国公直接逃亡北燕,危险性反而更大。不如,让他们先到南边躲一阵子,等天气转好了,来年再把他们接回去。
天空里,降下来一只绿毛的鹦哥,轻轻落在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手指上。鹦哥在女子耳边叮咛了不知道什么,女子听完鹦哥的话,嘴角弯了弯。
“大少奶奶?”念夏站在女子身边担心地问。
“让孟旗主过来一下。”!
【144】收拾叛徒
寒风猎猎,京师东‘门’,被称为粮‘门’,煤‘门’等,由于下江南的运河流通此处,货船到达码头,粮、煤等货品装上马车以后,由东‘门’入,东‘门’因此又被叫做水‘门’。;最新章节访问:。 。要知道京师里达官贵族所用的水,都是从东‘门’引入的河水供给。到了冬天,运河结冰,入城供给的水道一样结冰。
昨晚上,各城‘门’在提督府的命令下大‘门’紧闭,据说是连粪车都没有办法经过。在这个时候,谁又能想到有人通过结冰的水道,偷偷溜出了城‘门’。
当然,在试图通过水道策划逃跑路线之前,护国公肯定是要带着人三番四次实地考察一下。因为护国公和谋士都认为,这样一条出其不意的逃跑路线,有了南‘门’逃出的商队作引,有了西‘门’秘道出逃的人做饵,不管怎么说,当皇帝注意到有人会从东‘门’水道逃出去时,肯定是迟了。
确实如此,当护国公二少随身携带的地图不小心中了敌方的诡计,被敌人拿到手里,呈现给皇帝看。地图上清楚标志了东‘门’水道的方位,引起皇帝注意。
东城的士兵赶到河水通过城墙的地方,经过一番谨慎的检查之后,到现在都不敢百分百确定昨晚有人从这里逃了。
万历爷把所得的地图重重地按打在了桌几上,对来复命的那几位钦差大臣道:“不用找了,人是从东‘门’走了的。”
皇帝用的这个人,意味深长。
想那个八爷之前带着捡到的地图回到‘玉’清宫告诉皇帝西‘门’可能发生的一切时,皇帝听说老八口述的经过,却也没有直接爆出这样一句话。
万历爷这是一听,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关注的西‘门’其实是个饵。护国公早想到了皇帝会猜到护国公府的秘道开在西‘门’,干脆把这个当成了饵,来护送自己最重要的人从东‘门’逃脱。
也就是说,从东‘门’跑出去的人,才是护国公认为最重要的人,皇帝最想抓住的那个人。
把皇帝最想抓住的逃犯放跑了,并且是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毫无察觉之下,作为京师护军负责京师所有安全护卫工作的大臣无疑是责任重大。
提督府提督傅仲平,虽然在昨晚没有在南‘门’找到逃犯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这一刻。此时此刻跪在皇帝面前,他声音低沉:“皇上,是臣失责,请皇上降罪于臣。”
万历爷凌厉的眸子一眯:“你这是急于弃车保帅,还是如何?”
傅仲平愣了下。
万历爷轻轻地笑了声,接着温和的声音说:“朕这是在说自己,不是说你,起来吧。”
傅仲平不敢肯定皇帝这是在说谁,不管怎样,皇帝叫起来,自己还不敢不起来。起来时,发现早到的八爷到现在都跪在地砖上没有被皇帝叫起来呢。这又是为什么?
“好了。”万历爷抚平身上龙袍皱褶的袍角,对傅仲平说,“昨晚上,朕也没有下令让你抓人,傅大人何谈有罪?其余人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发现真有人没有经过朕的允许,‘私’自潜逃出了京师。把人抓回来问清楚为何就是了。”
皇帝这个意思是——留活口?
傅仲平马上单膝跪下:“臣谨遵圣旨。”
“去吧。”万历爷轻轻冲他挥了下袍袖,“抓个人而已,不需要兴师动众的,一切按照规矩来办。”
傅仲平再低头答是以后,撤出了皇上的书房。
回头时,只看那跪在地上的朱璟一直没有动。
按理说,八爷这次带人去西‘门’,功不可没,是把敌人用的地图都‘弄’到手了献给皇帝。皇帝倘若不是不满意,那是,想重用儿子?
旁边没有人了,万历爷从榻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散漫地走了几步,眼睛没有对着老八,说:“你怎么想?这个地图是真是假?”
“回皇上,儿臣以为这份地图不可能是假的。一是,其标志的地点,都有迹可寻。无论是南‘门’出去的商队,或是西‘门’埋伏的森林,再有东‘门’的水道。”朱璟一字一句工整地回答皇帝。
“嗯。”万历爷沉‘吟’一声,“如今,他们重要的逃跑路线遗失了,你认为,他们会照原路逃跑吗?”
“谨慎起见的话,儿臣以为他们不会。”
“你意思是说?”
“他们理应不会只有一个逃脱的计划。毕竟,护国公府里有公孙良生在。”
提到公孙良生这个字眼,万历爷的眼里突然感觉生了根刺,特别碍眼。想当年,这个书生可谓是勇气可嘉,当堂拆他万历爷的台。后来听说还不知死活,想继续和他万历爷扛到底。
这种人,恰是万历爷最讨厌的。
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这些儒生,目中无人,把皇帝都看成了普通人,对于至上的皇权来说是一种藐视。
这种人本是该杀的,但是,当时念及其不过是一个没有来历没有背景的书生,杀不杀无所谓,不成气候。哪里知道,这人居然后来投靠了朱隶。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漏杀一个。古人的话,万历爷这会儿好像终于尝到了这种痛楚了。一念之差的仁慈,造就了后患无穷。
“朕知道你,比太子的仁慈更多了一份慈爱。”万历爷油然而发的感慨,像是在说自己,又是像是用自己的教训在告诫此刻跪在地上的儿子。
朱璟低头:“儿臣知道为何父皇要让儿臣跪在这儿,父皇是要儿臣反思,要学会举一反三。”
“太子仁慈,但是,论愚忠,你不及他。”万历爷眯紧的双眸在老八的头顶上掠过。
“儿臣明白。”
“你明不明白都好,回王爷府,仔细想想朕的话。”
“儿臣遵旨。”
朱璟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再退了出去。
‘玉’清宫‘门’口,老九和十一都垫足了脚尖,只等老八出了宫‘门’的刹那,马上围了过去。
“八哥,怎样?”朱琪紧张地拉住八哥的袖管。
她心里怕,怕死了,虽然她八哥说捡到了那份地图献给皇上,皇帝可能就此会放过他们一马。可是,她心里不踏实。因为,她八哥进了皇帝宫里以后,整整进去了一个多时辰,之间有其他大臣进去都安然出来,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