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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本来还寄望着这两者之间再有一番厮杀,看朱承敏能不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事实上,朱承敏哪里拿的出什么证据。
关于李敏不是李大同亲生女儿的证据,只有李敏自己能拿得出来。李莹即便从尚书府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证实李敏可能不是李大同的女儿,哪怕是李大同的亲笔留言,李敏都是不怕的。毕竟,李大同的笔迹都可以是人伪造出来的。更何况,李大同根本不会留下这个东西。
让世人以为他心甘情愿为其他男人戴绿帽子,娶了一个已经被其他男人玷污过的女子为夫人。这等于是让全天下都扯笑他李大同当龟孙子,有可能吗?不可能!
科学的,能证实是不是亲生女的证据,握在她李敏手里,别人不是她李大夫,根本拿不出来。
她这个三妹子,自己一鸣得意,自以为是,果然是,又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众人等了一阵,只听呼呼呼的北风刮过耳膜,偏偏是,听不见朱承敏的再一个只字片语。朱承敏到底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再说的话,反而说不定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了。
果真,朱隶意味深长地对着他流露出一声:“宁远侯如此关心本王的王妃出身来自何处,真是,十分令本王受宠若惊。”
话说回来确实是,论一族的宗主,他朱承敏不是。他朱承敏凭什么,对侄子娶的老婆,计较到调查其出身是不是真的尚书府小姐。
“王爷,臣只是关心王爷,关心本族的血脉——”
“哪怕本王的王妃,出身不是名门,王妃身上怀的也是本王的子孙。莫非宁远侯认为因此要把本王的子孙怎么样吗?一如,你儿子娶的儿媳妇不合你你意,你要你儿子把儿媳妇怀的你家血脉,都给剔除?”
后面两句话,直接把宁远侯父子的老底揭了。朱天宇早说不出话了。朱承敏满脸涨的通红:“王爷,怎么可能?再怎么说,都是亲生骨肉。”
“所以,宁远侯追究本王王妃出身何处,是何含义?与眼下,本王打算大刀阔斧整治贪官污吏,有何关系吗?”
朱承敏胖胖的两条腿跪在了地上,伏拜道:“臣还望王爷三思。”
猛的是,朱隶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冷哼,像雷打一样打在广场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头顶。朱承敏整个身子发了一阵哆嗦。
“把箱子打开。”
听到这话,慧可突然急上一步,道:“王爷,请把箱子交给贫僧处置。”
“为何?”朱隶锐利的眸子扫过慧可的脸。
慧可的神情不像朱承敏,很是从容和镇定,声音清楚冷静地说:“这个事,本来就属于太白寺的内务。贫僧作为太白寺内的维那,有处置太白寺中任何违反寺规的僧人的权力。护国公与太白寺定过协议,护国公不会插手太白寺中的内部事务。这点,王爷不会不记得吧?”
“可是——”朱隶双手背负,语声凝重,“这事儿如今,也牵扯到我们护国公一族里的个别人。本王作为宗主族主,不可以视而不见。”
“护国公一支,隶属的,也是大明王朝皇帝的亲故。如果当今皇上都说了,这个事希望到此为止呢?”
似乎场内所有跪着的人,没有人会想到慧可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皇帝说到此为止?
慧光的眸色一个冷缩:“师弟你——”
“方丈。”慧可对着慧光,双手合十鞠了一个躬说,“慧可认为,方丈和众位寺庙里的僧尼们一样,从来在寺庙里祈福,都是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这话充分说明了,慧可是从其他人口里,或许知道了一些内幕的,所以,才这样说。
慧光蓦然猛咳一声,神情里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和愤怒。莲生在后面扶着方丈,神情一样的肃穆。
“师弟,你知不知道你,哎——”慧光拂袖间一别脸。
万历爷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人。不用说,慧可定是被对方三言两语给迷惑了。
净远在旁边旁观,根本不打算插足,只是念了句哦弥陀佛。
朱承敏抓住了这个时机,爬起来,对着朱隶:“王爷,这事儿不如就算了吧,您看看,那位天下的主子都这样说了——”
“本王,怎么知道维那说的话,真是皇上说的话?”朱隶声音不变,“本王,可是有十足的把握,维那说的并不是皇上的话。”
“王爷?!”朱承敏和慧可同时一惊。
慧可恼怒:“贫僧是出家人,从不打谎。”
“那好。本王问你,你这话,是从皇上口里亲自听见的?”
慧可一愣:“那倒不是——”
怎么可能是?不说万历爷不可能亲自到北燕来,慧可也不可能一夜之间飞到京师皇宫里听万历爷口述再跑回来。
“但是,贫僧——”慧可眉头一拧,“皇上可以——”
“皇上倘若真的是要大赦这些人,自然可以颁发圣旨。可是,皇上并没有这么做。所有的道听途说,都有可能是有人借助皇上的名义做不道德不公义的事。最后,过错却都算在了皇上的头上。到那个时候追究其责任来,慧可大师,你打算承担那人的罪责吗?”
慧可全身连打了两个哆嗦:“这怎么可能?!贫僧不会做为虎作伥的事!这种坏事,贫僧为出家人绝对不会做的,天地可鉴!贫僧出面劝止王爷,只不过是想着皇上——”
“想着皇上什么?”朱隶骤然一个冷冽,打断了对方的话。
想着皇上想给他朱隶一个面子,这事儿就算完了。其实也就是,皇帝怕一些事情败露了,所以,想暂且和朱隶打和。想到这儿,慧可真是一身冷汗了。很显然,皇帝更怕天下知道了自己与朱隶要正面撕破脸的事,所以无论如何对这事是不会承认的。即是说,皇帝怎么可能颁发圣旨特赦这些人?
皇帝不承认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才让人私传话给他,由此可见,是把他慧可当作替罪羊给推出来了。
“师弟,你到如今还不明白那人的用心叵测吗?”
慧光的声音,吹过来,慧可咬了一口嘴巴:“这还不是因为你!”
“我?”慧光在愣了下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拂袖,叹气道,“傻子。”
慧可怒气冲冲:“你说我傻?!”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是人家说了,那事儿可能不是弘忍做的,而是我做的,你也信了?”
慧可变成了一根木头:不是吗?
“你我师兄弟,同门这么多年,我什么为人,你到如今能不知道?轻而易举受他人挑衅,你真是令我失望,慧可!”
慧可稍稍别扭地扭过脸。
“人的私心重欲,真是可怕。”慧光说到这里,猛地再咳嗽一声,这一声,使得他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的痕迹。
“方丈!”其他僧人见状,纷纷表露出了震惊。
“扶方丈先下去休息吧。”李敏替老公做了声,“方丈的身子不是很好,不易动怒,一旦动怒,犯了肺气,病情会益发严重。”
两个僧人马上扶着慧光先撤了下去。
广场内的人们,只觉得这个情况越变越复杂了。但是,慧光这一病,或许——
也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人,才知道,护国公就是护国公。
只见在朱隶一声令下以后,箱子被打开了。露出来的,是弘忍逃跑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证据。这些都是弘忍与那些和他进行不法勾当的人,签订的协议。许多人,甚至在合同上按下了鲜红的手印。这些,无疑都是最确凿的犯罪证据。
“是要移交都督府处置吗?”
不知是谁,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众人不由想着,移送到都督府也好,因为都督府是万历爷的,而万历爷既然都托慧可放出话来说可能这事儿就算了。
“当然不能了。”朱隶慢条斯理地说,“皇上是个嫉恶如仇的,再有之前太子的人在江淮办事儿,没有把公差办好,结果,差点儿帐都算在了太子头上。皇上那时候就训过太子了,这样重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可以亲力亲为,亏朕如此信任于你。皇上信任于本王,本王怎可辜负皇上?都督府吕大人为初来乍到的钦差,对这里根本不了解,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本王哪怕是为吕大人未来的仕途着想,都不可能把这个案子交给吕大人来办。毕竟吕大人,之前魏府和奉公伯府那么小的纠纷,都不敢亲自审理要本王定夺。”
众人听到这儿,忽然才察觉,都督府的人,其实都一直站在大家中间。只是无论是吕博瑞还是晋氏,都是一句话不坑,像是空气一样。
吕博瑞其实是想在关头上现身的,化身成为那个搭救所有人的玉皇大帝,结果,朱隶忽然说出这样的一段话。
早知道,上次,他哪怕是给魏府和奉公伯府的人各自五十大板乱判,也比现在被朱隶抓住他要命的把柄好。莫非,朱隶早算到了有这样一刻,那时候,才如此爽快地一口答应他的。
一步错,步步错。
吕博瑞到底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朱隶,更别说当天使当英雄了。
人群里,一个个哭啊哇啊,尖叫着。而不留情面的衙役冲进了人群里,一抓起来,都是一茬茬的人。犹如赫氏说的,都是学来学去,扎堆的。
还有部分人,因为之前不知道,打开了箱子才知道,没有在现场,奉了护国公的命令下山,手拿护国公手谕的士兵,进城里抓人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柏家的夫人潘氏,手指头点起了胸口,心想,还是老公做生意厉害,知道这种生意不能做。否则,说不定自己上回禁不住某个人一说,和这群人犯了一样的事,结果可想而知。
李家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各有各的表情。
马氏笑眯眯的,趁乱赶紧再次抓住了李敏讨好起来:“民妇参见隶王妃。”
尤氏就站在李敏身旁,想:这人是谁?这样没有礼貌的?没有看见她尤氏吗?
打量那个马氏,穿的衣服,不算华丽,但是,算得上是不错的料子。今儿第一次公众露脸,李家人一家肯定都不敢怠慢,都拿出最好的衣服来穿到身上,可是这一路逃亡的,哪能说留下什么特别好的衣服,能一路保住命已经是最好了。
李家人,在京师里的时候,都算不上什么阔绰。马氏一家,三房的,据李敏知道,日子过的不算很好,所以马氏才整天和抠门的王氏赌气作对。
对于这个马氏,李敏总是会想起那会儿她李敏在尚书府最落魄的时候,整个李家,属马氏最看好她。不得不说,这个马氏,有些高瞻远瞩的目光。
“婶子身子可好?”李敏让马氏起身,问。
听到李敏这句话,马氏却是激动了起来,拿起袖管擦起了眼角:“好,哪里不好,这一路跟着老太太跑到燕都里来,我那儿子一条腿都被车轮子给压断了。”
李敏冷静地问:“找大夫看过了没有?大夫怎么说的?”
“说是接腿,要,要躺床上三个月。”马氏对着李敏那张肃静的脸,却是一句浮夸的话都不敢往下吹了。
“伤筋动骨,是要三个月的。婶子既然一家都到了燕都里。燕都百姓安居乐业。婶子一家,在燕都里,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马氏对于李敏这话儿,一时半会儿只能琢磨着。当然,她心里清楚,李敏不可能说一开口就帮他们李家怎么样怎么样。
尤氏在旁听着,却有些气。为何气?虽然儿媳妇没有说拿他们护国公府的东西去扶持李家,可是,李敏都开口说了要李家在燕都里留下来了,岂不是,李敏以后有娘家可以依靠了。
李敏本来就有娘家可以依靠的。比如李敏亲生母亲的娘家徐家,可是有好几个徐家人,都到北燕支援李敏了。但是,徐家人到底只是卖艺的药师,不当官,没有背景,没有什么家境,能支撑李敏到什么程度呢。
因此,连尤氏对徐家人,都看不上眼,认为压根不成气候的。
反倒这个李家,看这个李老太太,好歹培养过李大同那样当过大官的儿子,在京师里见过世面的,算是个大户人家,不能过于小看。
如今,太白寺上的事儿,都算是办完了,娘家人也来了,自然是要下山去了,山下许多事情,早已等着主人家处理。
朱隶下了命令,让胡二哥先带着李家人下山,给李家人在城里找个落脚的地方住。李敏这才知道,李家人是昨天才到了燕都,然后,被自己老公直接带上了太白寺来。
李家人走后,尤氏是赶着回屋先换掉身上赫氏送她的那身晦气白衣。李敏则一路,和老公在寺庙里漫步。
太白寺内,其实风景极美。如果放在现代,绝对也评得上是5a级景区。只不过,自从上了山以来,很多事儿堆积在心头上,都没有机会好好欣赏美景。这会儿,山上的事儿办完了,快要下山了,这心里头仿佛才空出了个位置,可以欣赏下山上的风景。
不知不觉之中,李敏停住了步子,仰望起寺内一颗千年的古树。
古树在这个万物凋零的冬季里,没有随其他树木一样落叶纷飞,而是,满树的青绿,真是可谓佛祖的奇迹了。
朱隶早已在听见后面没有声音的时候,转回身来,陪着她仰看。
“王爷,你看,这个世上不是没有奇迹的。”
知道她这话是在安慰他,眼看慧光今天又吐了血。
“嗯。”他凝重的一声,心里并不宽松。
李敏思量着,自己能做的,最有把握的,当然还是自己身为大夫的那点技艺,于是道:“今日方丈病发,可见,病人的情绪调养很是重要。固然,方丈已经看开了个人的生死,但是不见得,能对寺庙里的事务放开。”
“王妃这话说的是。”他霍然抬起头来,好像对于她这句话,忽然眼前破开了一线曙光一样,皱紧的眉宇也随之松解开来。随之,他唤来底下随行的一个人,吩咐了几句什么。接着,好像意识到什么,问:“二少爷呢?”
“二少爷看着王爷王妃好像要说话,就走另一条路去了。”
说起来就是,朱理不想当大哥大嫂的电灯泡。
朱理带着自己的小厮,走了寺庙里的小道,脚步如飞,原因倒不是说避开大哥大嫂,而是,那群刚才从祖庙面前撤下来的贵妇人之中,有那几双眼睛一如既往像长了针一样追着他跑。
以前从不觉得,有女子暗恋自己会觉得麻烦的朱理,显然现在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这点感觉,后来,兰燕在给李敏帮着梳头的时候,说了。
知道兰燕梳头的手艺特别好,李敏有时候看尚姑姑和紫叶都忙不过来,干脆让兰燕帮着给她梳头。像现在,尚姑姑和紫叶在忙着收拾下山的东西了。兰燕当护卫的,张罗车马的事儿又有王爷的人在办,所以,得了空给李敏梳头。
边给主子扎麻花辫子,兰燕边说:“二少爷以前,都好像看不见女子的。”
可见朱理以前那个单纯的心思,完全像个和尚,完全的情窦未开。现在不一样了。朱理在乎起这些了,说明是情窦已经开了。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家,让朱理这个和尚开了情窦的。
对于这点,李敏想,那肯定是不难猜的。
果然,兰燕偷偷说起了自己师哥伏燕之前和她透漏过的事儿:“那个时候,八爷、十一爷、九爷,一块追着二少爷。二少爷那把箭,对准了十一爷射了出去,十一爷一头倒下以后,但是没有死。二少爷说,奴婢师哥听的很清楚,二少爷像是问为什么十一爷没有死。”
李敏听见这话,在兰燕脸上扫了一下。
兰燕连忙低下脑袋。
男女是不同,像情商这种东西,很显然,男人比女人最少要慢上好几年才开花。
兰燕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只有她小叔朱理那个笨脑袋,到现在都自以为是。
可现在能怎么办?十一爷远在京师里。而且,十一爷是皇帝的女儿,不可能嫁给朱理的。反正,万历爷不会同意,她老公,不见得也会同意。
李敏把梳妆台上搁着的珠匣盖上,道:“不插簪子了,就这样吧。”
“哎?”兰燕一惊,这话是说李敏不想挽发髻了。
“戴着斗笠,谁也看不见。”
其实,李敏最烦的,就是古代里那些沉重的头饰了,戴在头上好像脑袋顶了个锅一样,偶尔扎着麻花辫子也好,清爽一些。
兰燕点了头,知道她心情因为刚才提及的事儿不太好。
小叔这个婚事,真是太可大可小了。说起来都是月老弄人,为何给这对年轻男女安排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的背景。
对了,倒是忘了回头问一句自己老公。自从知道她不是李大同的亲生女儿,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种以后,有没有什么想法。不过,看老公都把李老太太拿出来镇场子了,都知道,他或许不会在意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肯定会在意,他人会不会拿着点来攻击她或是他们的婚姻,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她是谁的亲生女儿,他会拿她的亲爹怎么样?
听说护国公一行准备下山了。吕博瑞在山上,却是踌躇不决。
眼看,慧可不愿意见他了。他现在是,步步错,什么事儿都没有能办成,在京师里的那位主子,八成对他这种无能快大发雷霆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把他找个借口召回去处置了。如果只是这样,能回京师里倒也好,总能找到人求情,或许能保住条小命,只怕皇帝恼恨起他来以后,直接不要他这条命,还需要找什么借口吗。
师爷在他来来回回徘徊的步子面前说:“这事儿,说起来不能怨大人的。大人之前对太白寺里皇上的安排,并不知情。之前没有人来和大人接洽过。”
是这样的没有错。万历爷真不能因此怪罪到他头上。因为他初来乍到,恐怕万历爷还在考察他,根本不把这些事儿都告诉他,防止他私下勾结了朱隶。
万历爷真的是谨慎过头了,如果这事儿提早告诉他,他好歹能做出一些更好的防备措施,不会导致到如今,他做每一步都是被动的。
他吕博瑞是什么人,到现在,皇帝都还看不出来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晋氏走近了他屋子,把袖管里藏着的一样东西,交给了师爷。师爷偷偷借着屋里的烛光看仔细了那东西之后,一惊,对吕博瑞不由面露惊喜:“大人,皇上看起来,是信任大人了。这不,皇上派了人来和大人接洽了。”
吕博瑞心头里一沉,仔细问:“你确定,是皇上的人吗?”
“这个皇上亲笔的令牌,真的不是谁可以伪造的。”师爷说着,把晋氏不知从何人手里接到的令牌,展现给吕博瑞看。
确实是,一块吕博瑞从来没有见过都没有听过的令牌,是一块泛着红色的宝光,雕琢了龙形的玉,上面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