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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孩儿的一反常态。是母亲心里想纳妾罢了。”
尤氏砰碰了桌角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是,是我想给你纳妾。你这个媳妇我看不顺眼。”
“以前,孩儿不在的时候,母亲和敏儿之间不是相处的很好吗?孩儿只能想,这都是孩儿的错,不关敏儿的事。”朱隶口气清淡地说着,揭起茶盖啜着茶。
“怎么是你的错了?你欠了她什么了吗?谁家不给纳妾的?只有她这只母老虎!”
“母亲不要忘了,父亲在的时候,一样答应母亲不纳妾的。”
“不要提你父亲,你父亲没有你这样险恶!连自己的姨妈,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设计,你是不是人!”
尤氏那一口憋了良久的气吐出来以后,抬头触到了儿子眼神的刹那时,忽然间,全身打了个哆嗦。
比起尤氏的大吼大叫,朱隶的口气显得那样的平静:“本来,孩儿不想和母亲提父亲的。但是,现在母亲自己提了,孩儿只能说,害死父亲的人是谁,母亲心里很清楚。可母亲到至今都执迷不悟,不如说是一心想为自己开脱。母亲不爱父亲,爱的是自己。”
尤氏猛吸口大气:“你不如说你自己的媳妇是不是更爱她自己!一说要纳妾,就说要离家出走,不是更爱她自己吗?!”
砰!
大掌骤然打到桌上的节奏,让尤氏猛退了半步,看着眼前突然高出了许多的儿子。
“敏儿做什么事都好,都是本王给惯的!就像你靖王妃,当年是被怀圣公惯的一样。但是,怀圣公临死前后悔了,和本王说过,如果靖王妃做出任何阻挡护国公府大业的事,有请靖王妃去陪怀圣公。”
尤氏猛然一声啜泣:“你说我阻拦护国公府大业,我为护国公府血脉开枝散叶着想,怎么就——”
“你明着知道那是魏府的小姐,以魏府与本王之间的关系,娶了魏府的小姐对本王的大业只是有弊无利。你明明都看出她是谁,故意装作不知道,劝着让我娶她,你心里想什么,想着一举两得,想着可以为你妹妹报仇雪恨,想着可以帮你除去你讨厌的儿媳妇!”
尤氏的脸色刷的,从红变青,从青变白。
如果魏香香成功进了护国公府,对的,她可以先利用魏香香,给李敏设计,除掉李敏,接着,说是魏香香做的,再除掉魏香香,因为魏香香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
这样的计谋,可以是任何人看穿,也不应该是她儿子,但偏偏是她儿子。因为她儿子,是弄死她妹妹的罪魁祸首,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在她心目里,老公、儿子,都不如她妹妹重要。
说起来有些荒唐,女子嫁了男子以后,不是以夫为纲吗?为什么她心里面却只有这个妹妹。都是因为,她老公太不关心她了,整天只知道北燕。她在家相夫教子,想装作一个典范的标准的好太太,可是,事实是,她好寂寞,好清苦,在京师里被皇上当作人质一样,要不是自己妹妹,她怎能活到现在。她老公为了她做什么?不过是让她在京师里当人质罢了。
朱隶扫过尤氏脸上那抹灰败,走出了书房。
胡二哥跟在他身后,本来担心他心情不好,毕竟好像,他每次和尤氏说过话以后,心情都会不好。但是,今晚上,朱隶的反应好像有些出人意料。
“大少奶奶回来了吗?”朱隶问。
胡二哥刚接到门口传来的消息,说:“大少奶奶刚探完老太太回来了。”
要是平常与尤氏闹了矛盾,心情复杂的朱隶,本应该是避开自己媳妇的。毕竟一个是娘,一个是媳妇。现在,朱隶却在听见老婆回来以后,径直朝老婆房里走去了。
李敏坐在抱厦的窗户前,展开从李老太太那里拿到的信纸,拆开来看。窗户外一个人影闪过,见是老公信步过来了。
对此,李敏没有下炕迎接,只让人给他泡了壶茶。刚进门的时候,已经知道尤氏去找他了,尤氏想和他说什么,她不用脑子想都知道。
朱隶脱了军人穿的鹿皮靴子,盘腿坐在了她对面的炕上,看着紫叶那丫头把茶水端上来,问:“屋里只有你一个?”
紫叶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这话,说:“夜里,都是奴婢侍奉大少奶奶。”
朱隶再往屋里扫一眼时,紫叶再说:“方嬷嬷还在张罗库房的事儿。尚姑姑去了厨房给大少奶奶熬粥。春梅在隔壁的院子里。”
听完她这些话,朱隶忽然却说起:“听说你们做了不少小孩子的东西。”
紫叶大概都没有他会问这个话,毕竟,男人一般都不管这个事的,女人生孩子哪家都有,都是女人自己管。那一刻,紫叶战战兢兢的,生怕他说这是错的,毕竟小世子是多么金贵的小主子。
李敏轻咳声嗓子,对没回答先怕的不行的小丫头说:“先下去吧,我和王爷说点话。”
紫叶抓到了她这句话,赶紧溜出了屋门。
“王爷看来是心情不错。”李敏把手里的信纸叠了叠,在见着对面他的目光射过来时,随手,把信纸递到他面前。
见着她这个帅气的随手的动作,朱隶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想,本王来这儿,为的就是偷看你的信。”
“信不是给我的,是给老太太的。”李敏正儿八经地澄清,不是自己的信,无所谓。
朱隶听见她这话以后,伸手把信接了过来,但是不急着展开来看,看着她的脸色说:“看来,王妃的心情也是犹如晴天。”
“其实妾身心怀好奇,听说靖王妃去找王爷了。”李敏可不习惯夫妻之间遮遮掩掩的,说都不能说实话的夫妻,日子怎么过下去,太累了,不如不做夫妻。
“是。靖王妃想着,如果把魏府五姑娘接进府里,容妃的仇有的报了。”
李敏眸子里一暗,伸出去的手,放在了他放在抗桌上的手臂。
“本王有时候也在想,本王究竟算不算是靖王妃的亲儿子。所以,在这时候,本王会觉得皇上的心情,一样是可以理解的。”
“王爷可以写封信,让个人带着,送到皇上手里。皇上看了以后,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王爷和妾身,都不可能回京师了。”
“仗一旦打起来,最苦的是老百姓。”
“可这事儿,决定的人不是王爷,是四周那些想让王爷死的人。如果那些人得逞的话,老百姓不止是苦而已了。”
“这个,本王清楚。”朱隶说着,低头开始看某人写给李老太太的信。
信纸上写的字是密密麻麻,没有放大镜,李敏甚至一开始想过,老太太的老花眼怎看得了这么小的字。不管怎样,一封信光是字数之多,让人费了一些劲儿,不仅如此,字里行间的意味,更是让人需要仔细琢磨。
写信的人是王绍仪,但是,肯定是不会在信中阐明自己的身份,否则,被人逮住的话,王绍仪这条小命不仅是没了而已。作为一个资深间谍,王绍仪如此冒险给老太太写这样一封信,可以说,定是无路可走了,才写的这样一封信。
只见信中这样写着:世上最不能替代的事儿,莫非于血脉相连。做孩子的如何怨恨父母,父母都断不能怨恨孩子。父母心里的痛,是孩子不能体会的。但是,做了父母的人,定是能体会的。老太太,你儿子做的事儿,说实话,那个为爹的男子,很不齿。然而那男子最终选择了尊重孩子的娘亲的决定。事到如今,你儿子也好,孩子的亲娘也好,都已经不在人世。是时候,你们李家该把这孩子归还给那个为爹的男子的时候了。
老太太看了这封信以后,会不会气。李敏只要想着李老太太最后对她李敏说的那句话,说李大同是太贪了。做娘的,当然不会轻易说自己儿子不是。李大同毕竟是李老太太的亲生骨肉,死了,再不足惜,都是李老太太身上的肉下来的,会疼。
可是,老太太这人,有一点,真是很让人佩服的。那就是明事理。
李大同走到这一步,如果不是因为贪,如果愿意及时收手,不要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那已经死了的徐娘子的话,恐怕李大同不至于到夹在两方势力之间必死无疑的地步。
儿子死于的终极原因,只是因为不够聪明,李老太太当然不会因此怨恨任何人的。而且,李家除了李大同,有那么多子孙,皇上不可靠了,李老太太为了其他儿孙着想,抱紧李敏这棵大树无疑。现在见着李敏真正的身世暴露出来,李老太太心里八成想着:这不得了!
怎么不得了?!
儿子这是吃了豹子胆,把那样的人都给得罪了。
相反,李敏的价值越高,是谁,都更想抱住李敏的大腿了。李老太太不例外。
尤氏倘若有李老太太半点沉心静气的心思都好了,可是,尤氏没有。原因很简单。尤氏认为,自己现在是堂堂护国公的母亲,没有什么敌人可以和她抗衡的。李老太太是因为李家落魄了,不得不考虑起这些,什么仇恨,都比不上小孩子的一碗饭重要。李老太太底下还有嗷嗷待哺的孙子需要养。
看了这封信儿,朱隶的心思一样,先绕到李老太太上面去了,说:“老太太是个会想的人。”
李敏点了头:“老太太和我说了,说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我长大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年纪还小,不会想,她倒是可以给我抓主意。”
听见她这句,在想到自己母亲尤氏样样事都要插手的姿态,比起老太太,真不是差一点半截的。朱隶把信叠好,放进信封里,再想着要不要一把火将其烧了份上迟疑了一下。
烧不烧无所谓的原因在于,哪怕皇上拿到这封信,恐怕,都不愿意公布于众了。皇上要的是,他朱隶的老婆是个穷书生的话,可以拿来蹂躏拿来踩。如果他朱隶的老婆身份不是穷书生的女儿,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话,皇上什么都办不到,还不如让他老婆继续是李大同的女儿。
接下来的问题是,让不让他老婆去见这个亲爹了。
“王爷在想什么?”李敏发现他脸上闪现的并不是惯有的那种对她安全的那份担心时,挑了挑眉。
“本王是想——靖王妃如果不见棺材是不掉泪的。”
如果她能把自己亲爹给认回来,把尤氏震到没有点妄想了,无疑是个很好的法子。毕竟现在对尤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要尤氏觉得自己位高一等,没有威胁,永远不会死心,不会妥协。
“王爷——”伸出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握了握,“我知道王爷不是为了我,但是,王爷要记得,靖王妃再怎么说都是王爷的生母。”
听见她这话,他都不由一挑眉头:“敏儿这个心胸——”
“王爷,这个你可不用夸我。我这不是为了王爷想,不是为了靖王妃想,是为了我自己。我现在是个母亲了。以后,孩子出世,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某一天孩子知道了真相以后,我想做一个在孩子面前可以顶天立地的人,相信王爷希望的也是如此。”
朱隶眸光里一闪,像是明白了她这话:“王妃所想的,是本王所想的。”
尤氏在儿子那里吃了败仗以后,回到屋里,心里可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她全身发着抖,却必须想到,儿子下一步会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刚才书房里那番话儿,都是母子间撕破脸的节奏了。
孙婆子从屋外走进来,给她端了盆洗脚的水,说:“夫人洗洗脚,好睡一些。”
“喜鹊呢?”尤氏现在犹如惊弓之鸟。
孙婆子说:“喜鹊到孟旗主养伤的院子里去了。”
尤氏没好气:“一个近在眼前的男子,过了这么久都抓不住!”
喜鹊刚回来,听见尤氏在屋里开骂,躲在屋外面不敢露脸了。
尤氏咬着牙,对孙婆子说:“你给我跑一个地方。”
“夫人是说哪儿?”
“大皇子不是也住在都督府吗?”
听到尤氏让自己去都督府,孙婆子跪在地上全身哆嗦,说:“夫人,都督府是皇上的地方,和王爷势不两立的地方,夫人叫奴婢去都督府是为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吗?他现在,敢和我当场拍桌子了,只为了为他媳妇说话!他哪里知道他媳妇是什么人,不是李大同的女儿,难道能是皇上的亲闺女吗?!今晚上那个穷书生虽然露馅了,但是,是人都看得出来,她分明不可能是李大同的女儿,你看看,李家人都没有为她说话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这事儿,皇上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得找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孙婆子听见她和朱隶撕破脸的时候,全身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哭着说:“夫人,如今大少爷是王府的主子,夫人再怎样,都不该和大少爷吵嘴的。”
“本妃是他母亲,不能说他媳妇两句不是了?婆婆说儿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他宠着他媳妇。再说了,这个王府的主子,究竟是不是以后还是他,难说。”
孙婆子再打了个哆嗦,分明是不知道之前在京师里的时候,尤氏已经有动过架空自己儿子权力的念头了。
喜鹊却是知道这事儿的,在屋门口终于迈开了步子,踏进屋里。和孙婆子不同,她喜鹊现在有了利益需要争取,知道如果尤氏不能掌控这个护国公府的主权,她们这些跟着尤氏的,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夫人,奴婢去。夫人要奴婢和大皇子说什么话,奴婢都会一五一十转告给大皇子的。”
朱汶那儿,突然间变热闹了。一个个都来找他,而不是找八爷,更不是找护国公,这不是正好证明他朱汶人气正旺。
在接见了尤氏派来的丫头,朱汶听着尤氏的倾诉以后,对传话的喜鹊说:“靖王妃这点顾虑,皇上和本王都是知道的。让靖王妃放心,护国公府的血脉,关系到皇室的利益,绝对不会让某些人的别有用心得逞。倘若靖王妃愿意相助,协助本王调查清楚此事的话,皇上定是最高兴的。对了,这回皇上在本王出行前,交代过本王转告靖王妃,说是,容妃娘娘在宫里一切都很好,还等着靖王妃回去叙旧。”
喜鹊接了他这话回去。
朱汶接下来,和吕博瑞商量了起来。
“吕大人以为有了靖王妃相助以后,此事是不是该有转机了?”朱汶说这句话时,难掩嘴角许久未见的得志。
吕博瑞像是故意拍他马屁,说:“相助大皇子的人,相比八爷,更信赖大皇子的人,何止靖王妃。”
“还有谁?”
吕博瑞啪啪,击打两声掌心,从室内一门暗墙背后,走出来两个僧人,介绍道:“这位是慧可大师,为慧光大师的师弟。这一位是太白寺藏经阁的长老灵空。”
“老衲参见大皇子。”两个僧人双手合十,对着朱汶行了礼。
“免礼免礼。”朱汶眼底里则闪过一抹惊异和迟疑,是想太白寺的僧人突然凑这个热闹,不说为什么,是有没有可以帮到他朱汶的地方。
太白寺的僧人来找他,不用多想,肯定是为了住持之争,可是,如果他朱汶没有得到好处的话,断是不会像那个老八,和什么人都结盟的。
吕博瑞靠到了朱汶耳边说:“他们这是知道了一些关于隶王妃身世的线索。”
“哦?”朱汶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两个僧人,慧可和灵空,陆续上前为朱汶解答:“老衲可以确定,隶王妃的身世,与本寺新任的住持莲生,有莫大的关系。”
“莲生是——”
“莲生是孤儿,来历不明的孤儿,在慧光大师收留其之前。”
这样说,李敏很可能也是来历不明的孤儿了?
朱汶在屋里徘徊,像是在思考。
屋外突然一阵风打开了窗户,屋里所有人一惊。
见门口传来小邓子的惊呼声,道:“东胡——”
屋里一帮人全部面露惊慌,有武器的拿武器,朱汶闪到了武功高强的护卫后面。
“大皇子毋需慌张,我们二汗,有话想和大皇子说。”呼延毒站在门口,左手持大刀,右手把小邓子像沙包一样扔进屋里。
朱汶的腿都像面条一样软了,吞着口水问:“你们二汗有什么话和本王好说的,和你们打仗的人是隶王,杀死你们的人的人是隶王,有本事你们找隶王去!”
“哈哈。”呼延毒两声大笑,眼睛却是十分不屑地扫过刚才说出这些话的朱汶的脸,如果是这样的人当上未来的皇帝的话,大明江山落入他们东胡人手里,指日可待。
乌揭单于从呼延毒身后走了出来,一眼扫过屋里那一帮人,只见一个个都是鼠头鼠眼,心里一目了然之余,嘴角不由微勾,道:“看来,大皇子以及皇上,与我们可汗是同心同德。”
“谁和你们东胡人同心同德?”
“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当初隶王假死的时候,皇上是比我们可汗更着急呢,一直要我们东胡人确定隶王是不是死了。”
朱汶在看到乌揭单于手里并没有任何武器时,脸色微沉,那抹慌张却是慢慢消失了,从护卫后面走出来,说:“二汗想怎么为我们大明的皇上效力,本王倒可以听听。”
“大皇子无非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要把隶王和隶王妃嚣张的气焰就此压住,最好是让隶王妃的名声在天下面前受损。没有人相信隶王妃的话的时候,皇上心头的疙瘩或许可以解除掉一半了。所以,隶王妃的亲爹是谁,成了关系到皇上生死的关键。”
朱汶冷笑一声:“既然二汗对我们皇上都了解之深,二汗愿意为我们皇上排忧解难,但是,只说不做,口说无凭,今晚上,在王府里发生的那一幕,想必二汗也有所耳闻。”
“是的,隶王妃和隶王一样并不好对付。但是,听说如今有关隶王妃的身世有了些眉目。”乌揭单于的碧眸里同样划过一抹深沉。
屋里众人对眼睛的时候,都知道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
夜色宁静,挂在树梢上的那轮金黄的明月,好像温柔的母亲的一只手。站在屋顶上的男子,一双又黑又深好像没有一丝感情的丹凤眼,俯瞰那坐在抱厦里睡前习惯拿本药书啃着的女子。
屠二爷眼角瞟过去,看着屠少这个眼神,摸着鼻子不说话。视线同样望向屋里好像毫无察觉的李敏时,心情一样难以形容的复杂。
他们亲眼看着她到李老太太家里取信的了。王绍仪的那封信,同样是在他们眼皮底下传到老太太手里的。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一些真相了,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去见那个男子吗?
屠少鼻孔里忽然溢出的一丝冷哼,充满了不屑的味道,好像在说:不管她决定是怎样的,并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对此,屠二爷可不这样想,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在李敏手里抱的药书上徘徊不休。
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一个长得无比妖孽的男子躺在屋顶上,身上披着雪,手里捏着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