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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肯定在离护国公部队一定距离的地方等待着。
那些人,是单独冲着李敏来的。
想到这儿,春梅的心头纠结成了一簇。早知道,让尚姑姑和李嬷嬷替李敏送信也好。两个老人家最少可以逃过一劫。而她年轻力壮,留在那里肯定可以比尚姑姑和李嬷嬷更能帮上忙。
马车队忽然停了下来,很显然,带队的军官都在考虑,是不是这会儿折返回去,或许他们这伙人回去的话,可以帮上点忙。他们队里年轻力壮的多,可留守的,多是些受伤的,年老体弱的。
春梅拽紧了李敏让她送的那封信,可以感觉得到,答案都在这封信里面了。
她跳下马车,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决定把主子交给主子的信,交给现在的军官拆了。
可那军官哪敢拆主子的信,但是春梅那几句话俨然确定了他的抉择。马车队掉头,车上所有的人,准备起武器。
车队刚走到,来时的那条路的半路,遭遇上了东胡人的军队。
眼看消息是真的了,带马车队的军官,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东胡人出现在此地的部队却是出乎意料的反应极快。不会儿,这伙东胡人,反过来把他们马车队包围了。
杀戮显而易见立马要开始了。
“这里有没有隶王妃?”东胡人里面,有操大明汉语的人向马车队质问道。
马车队里的人,都不敢答是,或者不是。因为答了不是的话,这些人马上会继续前进去找到李敏真正的藏身地。答是的话,东胡人很快会现他们在撒谎。如果都不回答,反而能让东胡人猜疑,拖延这伙东胡人进军的时间。
喊了几遍,见被围攻的大明人和高卑人,都一句话没有回答。东胡人俨然恼羞成怒,知道这些人是在玩拖延的把戏。东胡的军官一挥马刀,喊:“杀了!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用留。大明人,高卑人,都一样。”
马车队里的人,唰的,都亮出了自己配备的大刀、匕等武器,准备与对方来个你死我活的最终厮杀。
春梅的心头跳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比起上次落下悬崖,无疑,这回的处境更为凶险。她手里抓住了从髻上抓下来的那支钗子,想好了,要把尖头对准自己的脖子,如果看东胡人上来,只好选择自我先了断了,这样最少可以避免死前被侮辱。
李敏给她的信,她手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嘴巴里,吞了它。同时不由苦涩地想,李敏选择让她先离开,其实应该是想到上次她的遭遇,感觉她留下比尚姑姑李嬷嬷会更危险,所以,才提前把她送走了。哪里能想到她这人命运就是这样,一波三折,好像都逃不过厄运的降临。
这回,他应该像上次那样,不会再出现了。而且,他如今自己都生死未卜。
风雪,这样一点,显然是没有能与火形成对决。
火,是从山洞后面的那片枯林开始烧起来的。不要指望这些东胡人有手软的可能。他们恨不得把这块大地都烧了。
心狠手辣。
据闻,东胡的这位可汗,冒顿单于,能如此在东胡这个野蛮的部族里面雄起,很快成为一方霸主,统领了这个民族,全亏了这样四个字,心狠手辣。
这位心狠手辣的可汗,曾经,对于大明百姓和军人,是见一个杀一个。号称,如果被他现,他底下哪个士兵军官,不敢杀,回头,他就把这个士兵或者军官杀掉。
后来这位可汗得以把这种嚣张的气焰收敛的原因,得说到十年前那场战争。怀圣公,与东胡人交战的时候,对待东胡人,仍是比较仁慈的,表现在没有像冒顿单于那样,对待战俘都给杀尽了。对东胡的普通百姓也没有动手。结果,这样的举措,反而是刺激了这个疯狂的东胡疯子。
冒顿单于一方面,表面上像是感激大明的军官的仁慈,另一方面,依旧暗地里对大明的战俘赶尽杀绝。同时,在自己部下面前笑话大明的军官:懦夫!满口仁慈的主儿,不就是傻子。这天下再傻的人,不过于是护国公怀圣公了。
朱怀圣是比较仁善的一个人。后来,李敏在听护国公府里很多老奴才提起这位已经去世的公公时,基本上,所有人对于朱怀圣的评价都是一致的。虽然,朱怀圣只会带兵打仗,不会写诗作文,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将,可是,对于天下苍生有颗天生怜悯的心。
怀圣公在世的时候,养过的流浪狗,不计其数。像朱隶现在养的金毛,都是怀圣公养过的狗交配以后生下来的官二代。
要说护国公的大名,真的在东胡这群野蛮人心里,以及冒顿单于这个疯子心里有了一寸之地的,归功到底,都得算她老公朱隶头上。如今,东胡人说起护国公,都会和夜叉挂上钩,而夜叉,是她老公的名头,就可想而知是怎么回事了。
十年前那场仗,冒顿单于已经驰骋沙场多年,朱隶刚继承护国公府不久,初次上战场,连万历爷都不看好的一个毛头小子。可就是这样,冒顿单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凭借出色的谋士,以及父亲留给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们,朱隶旗开得胜,打了个胜仗,俘虏了将近一千名东胡士兵。也就是从这场战争开始,东胡人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对手,和朱怀圣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八零电子书t/冒顿单于更没有想到会惹了一个,根本不可以惹的一头幼师。
这一千名东胡士兵,被朱隶在夜晚,叫人给杀了。
一千个,没有一点含糊的。朱隶那些老臣,谋士,大都在胜利后的庆功宴上喝了酒,一觉睡到隔日日上三竿,才知道,自己的主子,不一样了!
有了这次事件以后,冒顿单于,东胡人,都不敢随便杀战俘和百姓了。因为朱隶放了话,以后活口只会交换俘虏。你那里没有我的俘虏,我留着你的也没用,照杀无误。
应该说,朱隶作对了一件怀圣公没有办法办到的事,那就是,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以牙还牙。
仁心对待这种心狠手辣的恶徒,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魏子裘的手心里抓的都是汗。如果,这次出现的人,真的是冒顿单于的亲卫队,冒顿单于真的自己亲自到这里来,来自投罗网了。没错,他们魏家的仇也可以报了!
冒顿单于杀了他们的母亲。这个仇,他们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冒顿单于这个老奸巨猾的,平常都不会亲征的,都会躲在他人背后。这次,亲自前来,冒这么大的风险,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李敏说的,说东胡贵族圈子里很多人都生了病,这个冒顿单于看来是没有能逃过天谴,离死期不远了。
嘴角微弯,魏子裘溢出一串森寒的冷声。
离他不远处的李嬷嬷听见,都不由地身子打抖。
只知道这事儿越来越可怕了,不是吗?眼前这些东胡人,是他们至今见过的最疯的疯子。
蔓延的火势,仿佛要席卷整片大地一样。东胡人在外围高举尖矛出残酷的笑声。天空飞来的兀鹰时不时俯下脑袋像是要随口叼走一口人。
只听这个笑声,被包围的人心里,都会不禁浮现起恐怖的画面出来。恐慌,不知觉中,已经在人群里散开。更不用说,之前兀鹰投掷的火药弹,在他们中间引起了部分伤亡。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胡人接下来会再做出多么恐怖的事情。
李敏教大家,把用帕子或是棉纱,浸泡雪水以后,稍微捂在鼻子嘴巴前过滤掉烟雾。同时,只能期望这个雪能再大一些,或许能灭掉部分的火苗。
魏子裘组织部分士兵,拿起铲子,凿起地上的雪,来灭掉越来越近的火势。
眼看这种情况再下去的话,他们不是被东胡人杀死,就是要被这些火烧死了。总归是逃不出去。
李敏却认为敌人没有那样简单。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想抓她的话,想抓她出来,要留她活口,那肯定是不会任火把他们全烧了,因为会无意中把她烧死。
如此的烧法,一,恐怕是为了进一步在他们这些围困的人心里头制造恐慌。另一个目的,应该是为对方的下一步行动铺路,清楚障碍物。
火,正好,可以把大明谋士们想出来的阵会坏掉。因为作阵的要诀,正是需要各种可以迷惑人眼的物体。这些物体,被火一烧的话,会原形毕露。所以,不能不说,这些东胡人只是有勇无谋而已。
果然,如李敏所想的那样,火势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只见这块土地上,都快被火烧到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壁和沙子时,火逐渐往小。
那些被大火呛着的伤兵和体弱老弱者,不停地咳嗽,不言而喻,再次为敌人指出了方向。
魏子裘把耳朵贴在地上听敌军的马蹄声。只听,那马蹄声一步步地朝这边来,却看似并不着急。反而是对方太过安静的动作,让人心头再次有了毛骨悚然的预感。
东胡人在草原上,是与众多大自然猛兽为伍的一个民族,所以,可以看见兀鹰,都被东胡人所俘虏了以后变成了得力的武器。好在这些兀鹰数量不多。东胡人想把猛兽俘虏了变成了奴隶来使唤也不容易。
在魏子裘的指挥下,隐蔽在各个地点的士兵早搭起了弓箭,瞄准天空,以防兀鹰再次来袭
可这次来的不是兀鹰了,而是鬓狗。鬓狗这种动物,虽然体型不大,却绝对是可以让人闻风丧胆的猛兽之一。
由于鬓狗生活在半沙漠地带居多,并不为人类常见。北燕和高卑人,都也只听说居多。现在没有想到这样一伙可怕的害人的东西,居然被东胡人捕获来同样利用来杀人。
冒顿单于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蜂拥而出的鬓狗,最少有数十条,一条条应该都是被东胡人饿了许久,口角流着口水,见到活动的东西扑上去就咬。
大明高卑的士兵们见到这害物出现时,已经就傻眼了。等反应过来,拿剑拿刀去挡时,几条鬓狗围攻一个士兵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儿,惨绝人寰的叫声络绎不绝,当场被咬死了两口,而且这些鬓狗居然当着活着的人,对咬死的士兵进行分尸。
魏子裘见状,要求所有士兵聚集成几处,围成圈儿。
这样的招数,对于集体进攻的鬓狗果然有了些成效。
东胡人在外围应该是看见了,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子声音,貌似沉吟着说:“看来,大明人是派了一个不得了的武将守在这里。隶王妃在这里应该是没有错的了。”接着,那人又对底下人说:“把人带出来吧。”
东胡人那边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使得鬓狗们野蛮的攻击得以暂停。鬓狗们闻声撤退下去以后。魏子裘指挥着底下的士兵不要轻敌,继续围成一个圈,以防敌方突然反攻。
敌人的马蹄声,这次是阵仗势地向前来了。但是,没有立马靠近到他们面前。离李敏他们还是有一定距离。
接着,有个东胡人的军官之类的武将,站到了一个较高的坡地上,操着汉语冲李敏他们喊:“我们可汗想见隶王妃。你们让隶王妃出来吧。”
“我们王妃是你们想见就见的人吗?”
“我们可汗说了,如果你们王妃不出来的话,我们只好把我们刚抓到手的这个小姑娘扔出去喂鬓狗了。反正它们饿的凶,你们刚才应该都亲眼看见了。”
一个身影,满身是血的,被东胡人推了出来。
当那个人出现的刹那,尚姑姑出一声尖叫。
紫叶跑出山洞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黑也要晕了过去。
这个人,不就是,之前被李敏先送走的春梅吗?这样说,岂不是说,春梅那个车队,不幸与东胡人遭遇上了。
天!这个丫头,命运也太倒霉了,太背了。尚姑姑心里声声尖叫着。
见在东胡人手里的春梅,双目紧闭,脸都是白的,头散乱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就变成血泪斑斑的样子,更让人无法目睹的是春梅身上已经被撕成破条的衣服。
这八成清白也是被毁了的节奏。
尚姑姑那口气只得出没得进。想这个丫头与自己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共苦的机会那就更多了。可以说,李敏疼爱这个丫头,她自己没有女儿,也把这个丫头当女儿那样看那样照顾了。
这简直是把人要逼疯了。
尚姑姑固然一瞬间眼泪都要掉下来,却没有忘记最紧要的,回头就去找李敏。
果然见到是,李敏从躲藏的地点里走了出来。
“少奶奶,你不可以!你听奴婢说,不行的!那个人,杀人不眨眼的,全东胡人最狠毒的最残忍的人就是这个人!”尚姑姑在李敏要向前的路上跪了下来,两只手拽着李敏的衣服阻拦着。
李敏的眉头拧着,目光望到落在东胡人手里的那个丫头身上,心里头一样不禁一叹:这个丫头的命,真的是太背了。她提前送她走,反而是错了吗?错的离谱吗,反而是把她送进虎穴了吗?
“少奶奶,你别听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你杀了的,一定会的!你要是死了的话,一切都完了——”
“没完。”李敏一句话打断了,尾随尚姑姑,还有那些要跟着来跪来求她的李嬷嬷等人。
“他们在那里。”李敏平心静气的,和这些俨然已经被东胡人给吓到惊慌失措的人,“我们现在想逃,凭我们这点人,其实也是逃不掉的。当然,他们可以马上进攻,但是,他们有畏惧,就是怕我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汗的命,可就要被老天爷收走了。因此他们只好抓了这个俘虏,来逼我先过去。不过,只要我不松口给他们可汗治病,他们不会敢对你们马上动手。因为杀了你们的话,我肯定不会给他们可汗治病了。他们的可汗,也就真的要命归西天了。”
李敏这番话,不仅是让自己这批惊慌失措的人逐渐地平静了下来。东胡人那边,也是起了不小的反应。
看来,这些东胡人完全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传说中,她也就是个医术精湛,堪比神仙的大夫,其余的,反而在她光芒万丈的医术下变成了陪衬,因此,没有多少描述给他们想象。如今亲眼所见以后,他们现,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人,除了一身盖天的医术以外,貌似还有许多令人敬畏的东西。
只见风雪之中,这女子,身裹的也不是什么贵妇的奢华狐裘,只是普通的,与那些军医们并没有多大区别的装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做,有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避免在战乱中被敌人认出来。但是,这样一身朴素的装束,当她有意显现出自身的话,那身光芒,是任何东西都盖不住的。
容貌是那样的清丽,犹如冰雪的浮雕,美而冰。这种冰,是不可思议的冰,让人感觉像刀刃一样的尖峰与锐利。
让人感觉,只要被这个女子看上一眼,全身哪处,都不会逃出她的审视之下。
东胡人那种特别的圆顶马车,拥有金黄的宛如皇帝那样的帷幕,缓慢驶出来的一刻,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没有人会怀疑此刻里头坐着的人,不是东胡人如今最权贵的那个人——冒顿单于。
李敏踏前两步,迎着对方的金黄马车,清冷一声笑:“来找大夫的病人,如果连脸都不敢给大夫看,还怎么论来看病。”
听见这话,马车边上,一个穿着黑衣袍的中年男子,好像面带愤怒的,对着金黄马车里的主子叽里呱啦了什么。
结果,马车里只猛然出现一声怒斥:“如果你能治好本汗的病,本汗用得着来找她吗?!”
俨然,这个黑袍男子是东胡人里头的巫医。
砰一声,被冒顿单于骂的巫医两个膝盖扑通跪在了地上,跪虽然跪着,却还是声色俱厉地说:“可汗,这个女子,满身巫气,我是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仙气,只怕还是个大明的妖。妖也可以给人治病。不过,妖给人治病的话,是有条件的。”
看来这个巫医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是不是神仙也好,是不是妖怪也好,但是,李大夫给人治病从来不是免费的。这个巫医说的倒也对。
如今看巫医在关键时对冒顿单于说了一番这样劝勉的话,都是同行,李敏同时也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对方心头的焦急和无奈,以及不得已拼死一搏的心思。
他们是看不好冒顿单于的病了,但是,如果,他们不阻止的话,让她李大夫对冒顿单于的病有了办法,他们这些人,恐怕不是被杀,就是在东胡人里失去现在拥有的地位和福利了。
说实话,如果是她李大夫的话,却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这分明是蠢事。因为这些人往往忘记了一点,最要命的一点。一个病人,哪管你大夫怎么样,他在生病的时候,要的东西永远只有一样——给我治好好我的病。
为此,病人愿意倾其所有。这也是为什么说,病人,不管怎样在大夫面前都是弱势人群。如果,一个大夫心存不善的话,完全可以在这方面上做文章。所以说大夫,要条件,人品要正。
当然,她李敏向来认为,大夫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玛利亚。人品不仅要正,正义感也是需要的。
可以的话,像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救了,不过是等于救了一个凶手,一个永远不知悔改的凶手,救了等于祸害苍生。因此她必须考虑,深远的考虑。
对面的巫医,好像看穿了她的表情,黑溜溜的眼珠儿再一转,对冒顿单于说:“可汗,这女子心思邪恶,你看她现在不说话了,肯定是在想什么法子,迷惑可汗,给可汗下让可汗求死不能求生也不能的药。”
冒顿单于好像是听进去了巫医这句话,金黄马车里一刻没有动静。再过了片刻,终于出了一声,说:“告诉隶王妃,她只有一个选择,到本汗这里来,给本汗看病,把本汗的病治好了。如果她做不到,这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本汗时间不多,按照大明人的方法,把一炷香折成五段,每烧完一段香,隶王妃还不能对本汗的病做出结论,本汗就杀一个人。”
伴随冒顿单于这话落地,一炷香马上被分为了五段,插在了雪地里。巫医接过火烛,没有任何迟疑,点燃了第一段香。
今天的风那么的大,那星点的火被风一吹,马上烧了起来。眼看那五分之一香,恐怕用不到平常一半的时间,瞬间功夫都可以被烧完。
被东胡人围困住,已经形同落网之鱼的大明高卑伤兵士兵们,全吊起了嗓子眼。李嬷嬷的两只眼珠,瞪着那燃烧的香都等同于直接翻白眼一样。
尚姑姑拼命念着菩萨保佑,慢点慢点。
巫医的嘴角,伴随那巨大的火苗一瞬间要把那丁点香条吞灭的景象,勾起了得意的残暴的微笑。
说时迟那时快,火苗一口没有吞进余下的香条,是被突然铺天盖地的雪粒给灭了火苗。
巫医惊住了。东胡人都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