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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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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都乱了。

尤氏在大堂坐了会儿,见隔壁的屋门打开,李敏先走了出来,于是起身,一双询问的目光看向儿媳妇。

李敏没有说话,看着从十爷房里跑出来的小厮,一路气喘如牛,脚下生风冲了进来,见到她喊:“隶王妃,我们十爷求你救人!”

一句话语无伦次,是府里上上下下都乱了。

由于刚与朱济在房子里达成协议,李敏决定出这个手,跟随小厮走。尤氏看了看张大人,坐了下来,示意随她们来的方嬷嬷跟去查探。

李敏走进到禧王妃屋子里时,见里面的人犹如被一棒打乱了的麻雀群,都像无头苍蝇似地在房间里四处乱串着。她快步穿过动乱的人群中间,直走到病人床前。

纱帐不知被什么人扯烂了,露出了病人那张病颜。禧王妃脸色如纸,白的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李敏上前一摸她手,冰凉的,阳气外泄,好在,凉归凉,没有汗出来,要是连汗都如潮水一样涌出来,这人,可就真的完了,因为连气孔都锁不住了。

“念夏。”李敏喊了声。

念夏这个机灵鬼,看着方嬷嬷跟来时一并跑了过来。听见李敏一叫,知道她要什么。李敏当初,病的要死的时候,可是连那只宝贝都不舍得多吃一点,都藏到自己枕头下面。

现在,要为了另外一个人把宝贝拿了出来。

念夏撅着嘴角,小心地拿出怀里的布包,一层层脱开后,露出里面的人参片。

李敏可没有她不舍得,手指抓起布包里最大的那片人参,掰开禧王妃的唇,将人参片压在了病人舌头上,合上病人的嘴。眼角,扫到念夏还在嘟唇叹息她对别人舍得对自己不舍得,李敏对小丫鬟说:“这些话回去再说。先问人厨房在哪儿,四物汤你知道。”

“是,奴婢记得小姐说的,当归、川穹、白芍、熟干地黄。”

“四物汤你现在让人去煎,煎完也要半个时辰了。这样,救急的话,先煲个人参汤,赶紧去。”

那些屋子里,本来还像无头苍蝇盘转的人,忽然都停了下来。刚才李敏与念夏几句话,简明概要,像是一束阳光射进了这个窗户紧紧被什么遮住的房间里。

曹氏睁了眼,看到了李敏,因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哑了声音问:“这是谁?”

十爷说是去请李敏过来,也是在急乱之中听到福子说府里还有个神医,是八哥让人请来的。其实,他并没有见过李敏。

刘御医被那群人挤到是快靠到墙上去了。刚才,他想取针帮禧王妃止血。结果,一群婆子,说他是男人不能给禧王妃用针,一块把他冲撞了出去。他帽子歪了,袖口被扯烂了,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朱璃倒是在李敏进屋的时候,视线已经移到她身上去了,只是没有跟过去。他眼睛忽然间又是哪里不太好,视线有些模糊,不敢乱动,才按住了马维的肩头,勉强站在原地,掩饰自己的眼疾。

朦胧之中,只见她那身朴素的青衫,像是一阵吹绿湖畔的春风,掠过他的鼻尖,是一道沁入心脾的药味儿。

这味儿,闻着,竟是让他觉得哪儿熟悉了?

眼睛一睁,似是分明了不少。

“她是护国公府隶王的妃子。”见有些不明的人想上去抓李敏,朱璃沉声,喝道,“还不都退下去。”

围在李敏四周的人停止了动作,均显得惊疑不定的。

十爷第一个清醒了过来,跟着喝一声:“退下。”

那只手都抓在李敏手臂上要把李敏身上抓出个坑的婆子,只得呐呐地缩回了手。李敏锐利的目光扫及四周几张人脸,当然,也没有忘记那个藏在窗外没有现身的八皇子朱济。

“隶王妃,嫂子!”十爷的声音里饱含了一股水色,沙哑地走到李敏面前。

“十爷。”李敏转过身,说,“臣妾等会儿给王妃开个方子。王妃此时最需要静养,不需要太多的人在屋内,这对病人不好。”

听到她这句话,十爷立马让人都退了出去。原先那群服侍在屋里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动作。

李敏加上一句:“屋里只留一两个人,最好是病人的亲人。”

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能救他媳妇的命。十爷无需多想,让无关的人都退下去。最终,只有曹氏和禧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留了下来。

其余的人全部退出来之后,都到了隔壁花厅。

十爷依旧坐立不安。李敏则坐在了椅子里,吃了口茶,刚赶的急,一身汗。刘御医一样满身是汗,坐都不敢坐,站在那儿,一个不留意,他要提着脑袋去见万历爷了。

由于李敏一句话都不说,这都把屋里的人都急成了什么样。

马维站在朱璃身后,扫过李敏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心口里啧啧称奇:她怎能淡定成这样?

现在是连万历爷都紧张禧王妃的病,她真要是没能把禧王妃救活了,任是护国公府又怎么保她?

【76】太后动心

大约坐了有一个时辰长久。

禧王妃房里的丫鬟跑了出来,眼睛里的眸光闪烁不定,冲李敏等人福了福身,说:“夫人请隶王妃过去一趟。”

十爷长舒一口气。其余人脸上神情也是稍微缓解。来报告的人没有哭天抢地说王妃过世了,这真的是比什么都好的消息了。

刘御医听说没有叫自己,知道这事儿砸了。这满头汗水哗啦啦地下。

李敏扫了眼刘御医头顶上歪了的官帽,这事儿说起来是怎么拖出来的,恐怕刘御医自己都很清楚明白,要真是自己坦然无愧,也不用满头都是汗。

大夫确实不是神,但是,大夫不好好给病人治病的话,同样可以把病人医死。

“母亲,我去去就来。”李敏请示了尤氏。

“你去吧。”当着十爷的面,再说了,好像儿媳妇又赢了一回,尤氏哪有不答应的理,手举绣帕挥了一挥。

李敏转身随丫鬟再踏进了厢房,路过抄手走廊时,眺望院子里一排排漂亮的树木与一盆盆绿油油的盆栽,像是随口问了句:“王妃平常闲情逸致,喜欢花草吗?”

“是的。”丫鬟回答,“俺们王妃,最喜欢种花种草了,和十爷一起。”

这对夫妇,想着不得志也就算了,干脆学隐身人士在这里隐身,本想着平安过完这辈子,结果,还是不行。所以,人不是说你想着不管闲事就能活下来的,尤其身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大家庭里。

“王妃之前有孕吗?”

丫鬟当即一惊,小心转回的目光,在李敏那张平静的脸上快速地触了下后缩了回去。

不答声,等于默认。默认什么?默认没有。

禧王妃结婚半年,肚子里无消无息。

女人嫁给男人,第一大事儿怀孕生子。尤其在古代,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和垃圾一样。不被老公嫌弃,都得被婆婆公公骂死。所以才有古代的三妻四妾制度,为保证男人一定有孩子。不像皇上后宫佳丽,至少可以纳上几个妾收上几个姨娘。

结果,这十爷府上王妃好是好,没有纳妾?

按规矩,半年的时间足够了,如果王妃肚子里还没有消息的话,规劝十爷纳妾是要的了。哪怕王妃肚子里有了孩子,为了保证十爷需要,纳妾也是要的。左右都是要抬个姨娘进来,如果这个王妃真是只喜欢花花草草犹如小孩子的性子的话,这心里头怎么能不郁?

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不止皇宫里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这样。坚强的女性犹如容妃刘嫔等,男做男的,女做女的,最主要要自己过的好。懦弱的一如淑妃,左右徘徊,犹豫不前,把自己都坑了。野心强大的,像尚书府大小姐李华,到现在不是还不甘心只是个才人。

要说这些女人怎么各有各的样,不能都怪这些女子自己,还得说女子家里人。一个人能长成什么样,周围环境第一。

李敏踏进了房里,听见曹氏已经止住了哭声,却是断断续续说起了女儿:“你再想不开,也不能拿自己作祟。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爹不也一样,家里你不是还得叫上几个姨娘。十爷窝囊归窝囊,但是好歹是皇子。今日皇上皇后,都使人过来问候了,要太医无论如何治好你的病。你自己争气点,给十爷生个儿子,把这个儿子抚养大了。将来这个十爷府,是你儿子的,也就是你的了。”

这些话说起来没有什么过错,这个社会本就是如此。问题出在,人家不是没有努力,可肚子没有争气,给活活搞出了吐血。

女人怀孕这种事,真是过犹不及。造人不是说急了能成的。在现代没有勾心斗角的戏码都难以生育,何况在古代。十爷是个没有什么人气的皇子,可终究是皇子,母亲在后宫是个妃。没准儿,有人真的就只瞅着十爷妃子这个位子。

急了,不过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听见背后一声轻咳,曹氏慌慌张张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回身看见李敏,慌张地一福:“隶王妃,你快给病人瞧瞧,她刚能开口说出声音了。”

李敏对于曹氏这种急慌之中口不择言指挥自己的话,心里没有什么介意,只是,曹氏这幅样子,她之前打进门时就发现了。倘若禧王妃像母亲这种个性,那真的是——

她李敏随性,不会记在心上。可是有心眼的人,则绝对不一样了。

走近床前,见躺在床上的病人已是睁开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比起刚才那像死人似的灰败,这会儿能睁眼看人,并且眼睛里能有些情绪流动,说明这阳气是回来了。

李敏朝病人点了点头:“万事不要操之过急。好生休养,把药服了,把气先补回来。该怎么办的事儿,如果没有好身体,想做也做不到。”

一句话,胜过曹氏千万句。此刻,禧王妃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莫非站在床头的这人,是上天派来救她的仙人。

“这位是隶王妃,隶王的王妃,护国公府上的。”曹氏给女儿介绍。

禧王妃一听,神情却晃过了一丝大变。不是因为李敏是李敏,而是曹氏口里连说的几个人物,隶王,护国公府。

李敏可以想象到,平日里在这十爷府上,恐怕这十爷少不了在自己媳妇面前念叨自己当年怎么被李敏她老公耍的事情。

她老公死都死了的人,结果,余威源源不断,哪个时候都能继续吓唬人。

“隶,隶王妃,好。”禧王妃意图撑起半身向李敏问候。

李敏对此不敢和她再说话了,对曹氏道:“夫人在这里继续照顾小女,我回头给王妃再开个方子。有什么事再说。让刘御医继续开方子也行。”

“不不不。”曹氏连呼三声不,她现在哪个大夫都不信了,只能信李敏,“隶王妃,那太医院都是些什么人!”

接下来那些微词,曹氏被禧王妃伸出的手指头拉了拉袖管,收住了口。

李敏走回大堂的时候,皇宫里来人了,恐怕是禧王妃醒来的事儿快马传进皇宫里后,有人坐不住了。

“皇上说了,说是,让众皇子们回去。对了,也请隶王妃到玉清宫一趟。”从宫里来的公公说。

皇上的旨意,众人只能执行。

尤氏想了会儿,决定让小儿子回府坐镇大本营,自己尾随入宫,去找自己妹子容妃。

婆婆是个聪慧的人,大致可以猜到十爷媳妇这事儿,肯定不是禧王妃醒来就能解决的事儿。宫里宫外一批人都少不了干系了。

耳听这个十爷也是个傻的,本来媳妇醒了是个天大的好事,会知道做人做事的人,肯定要稍微收敛一点,感恩一点。十爷不是,开始飙起疯来了,没有接到皇旨的时候,已经在府里当着众人的面发飙,说自己媳妇都是被太子害死的。

朱璃坐在那儿,代替太子被十爷喷了满脸的口水唾沫。也多亏他忍得住,坐在椅子里纹丝不动的,天崩地裂都不动的一张玉石脸。

十一爷摇晃着扇子,还是那副悠闲劲儿,好像什么事都可以让他看热闹。

朱济倒是打算开口劝几句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十爷火气重,劝去的话等于火上浇油。

朱璃那眼神,在朱济脸上扫了几下。

李敏上车去皇宫的时候,只听婆婆在车里面唠叨,说的十爷一些事儿,左右是提醒她这个儿媳妇见机行事。

十爷这个人,脑子缺斤少两的。天知道,去到皇上面前,会不会连帮了自己忙的人都一块喷了。

别说,这事儿还真是被尤氏押中了。

众人入了宫,这回走的不是神武门,而是大臣们早上觐见皇帝入宫时要走的皇宫正门。

玉清宫是万历爷办事的地方。懂吗?公事公办的地方。不在御花园见人,不在后宫里哪个妃子或是太后娘娘的福禄宫里见人,也不是私下寻访像上回在太医院里见李敏与太医们。说明,万历爷这回真打算有公事公办不讲情面的一丝脾气了。

年长的皇子们一竖整齐排列的队儿走在前面。快走到玉清宫皇帝办事点时,见院门口还列了一排队。老七、老九、老十二站在那,等着他们过来,融入大部队里再一起进去见皇上。

在朱璃擦过自己身边时,十二爷朱佑说:“三哥,太子殿下在里面。”

朱佑眉眼忧愁,嘴里忧心忡忡。

朱璃眸子一沉,知道,皇上为什么召见大家了。因为,有人先赶着告御状了。

不会想的可能会想,这种事儿算什么事儿。不就一个弟媳生了病,赶着找大夫,找到自己这儿自己刚好没有留意。现在,禧王妃不也转危为安了吗?可皇宫里偏偏是个这样的地方,什么小事儿,都可以瞬间变成大祸儿。

如果本来有人早已存了这个心计的话。

“我知道了,你进去后,没有我示意,一句话都不要说。”朱璃吩咐朱佑。

朱佑点了头,退到队伍的后面,十一的后面站着。

李敏不随皇子们的大部队进去,却是有了机会可以偷窥皇帝怎么骂儿子。公公领着她进了玉清宫里。

这个玉清宫,地方蛮大的。皇上办公休息的的地方也不止一处。李敏被公公带到一个屋外走廊里站着。这会儿快到午时,太阳在头顶上亮着,秋风隐去了一丝身影,阳光暖洋洋地披在肩头上,不冷不热儿。

屋里的帘子,是被厚重的蓝色棉布盖的严严实实的,不知是为了挡风遮雨,或是为了啥。

李敏垂立在屋前,只听屋里面的声音,必须挤着窗口屋门的缝隙,才能跑出屋里。所以,除了她靠的这样近可以听得见,其余的人,比如公公护卫之类,立在院子里是听不见的。

对,这是家丑,皇上训儿子,怎么能被什么人都听见。也不知道万历爷是不是忘了还有她这个人,让她在这儿听着。

屋子里面,未到冬季,屋子下面的地炕还没有生起火。墙角两处放了两个暖炉在烧着,充分说明万历爷这个岁数真的是大了。没有到冬季,身体某些关节处已经能感受到寒冷了。再能干的皇帝,都没法抵抗得住年岁的这个最可怕的催化剂。

一排皇子立在他面前,这是每隔几天,前几天,在御花园里为了十九爷的事儿才召见过一次,万历爷大发雷霆。但是,知道那事儿和自己的儿子们毫无关系。万历爷只是借机发一顿火,也就算了。可这回不是。

谁说的?他底下最乖顺最看顺眼的儿子,太子,竟然放任弟弟的老婆生死不管。

兄弟友恭,手足情深,这句话,万历爷不知道和儿子,尤其是太子说过了多少遍。那是因为万历爷自己本身,当年也是这样一步步当上皇帝的,太清楚了,没有什么比祸起萧墙更可怕的事。

“你给我说说,说说!”万历爷手指住太子的脑袋,要太子当着兄弟的面前说清楚。

太子朱铭的脑袋已经是像是被洪水倒翻了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双膝跪下,抬起来的眸子好像蒙着一层雾气,嘴里含糊着,像小儿呓语一样:“父皇,儿臣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儿臣听说十弟媳妇出事时,马上让人过去十弟府上。之前,儿臣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十弟媳妇病重的事儿,要是儿臣知道,不用十弟让人来说,儿臣肯定也让太医院让人过去,这用得着说吗?”

十爷听见这话,那股憋到这会儿的气也就全翻了,同样啪一下,双膝落地,和太子那软绵绵跪倒在地上不同,响亮的落地声音像是在宣战一样:“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

万历爷狠戾的目光扫到老十头顶上,道:“你说。”

十爷气势汹汹的目光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是个大忙人,平日里辅佐父皇政纲,忙得抽不开身,连弟弟送过去的书信都不愿意看一眼。做弟弟的能明白理解哥哥辛苦。请父皇千万不要责怪到太子殿下头上。”

这番话,明着像是为太子求情,实际上是逼万历爷做决定,将万历爷的军。如果万历爷是个秉公办事的皇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怎么说呢?这个老十脑子傻不傻先撇到一边不说,但是,这会儿真是一股傻劲全往外发了,他要替自己和媳妇出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把这股气往太子身上发了。

要是这事儿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万历爷又不是老十那个牛一样的死脑筋,缓慢的目光扫过自己那一群儿子。三儿朱璃,老七、老九、老十一、老十二,还有老八。

李敏能感觉到屋里面的气息进入了一种凝固的状态。眼看万历爷是不说话,但是能憋死所有人。

厚重的棉布门帘掀开之后,露出里面服侍的公公的脑袋,对她招了下手。

李敏低头,脚底下的藕粉莲花盆鞋小心迈过了门槛。

进去时,只见万历爷一个人坐在黄金的龙塌上,手里抱着个暖手炉子,脚上的龙靴踩着大理石石板上的金色毛毯。

一排皇子,都是绸缎裹身,整齐戴着皇子的帽子。

李敏从珠帘穿过来时,那整齐的刷的目光,全落到她一人身上。

这样看,谁能相信眼前的人,曾经有着传说中最难听的病痨鬼的痕迹。连老十都哑了声音,完全记忆不起李敏刚才在他府上帮他媳妇治病时,都还是这身衣裳。

可环境一变,这人貌似也就变了个样的感觉。李敏小心脚步进来。那身悠悠翠翠的青衫,充满了春意的气息,给这个迈入秋冬的房子里,顿时刮进来了一阵风儿。

素容,银钗,淡妆,身上裙环伴随微风发出轻响,让人想起戏台上翩翩起舞的乐章。

静也美,动也美。

万历爷身子斜靠在了金黄软枕上,两只微小的眸子宛如眯成了条缝,在底下一排仿佛看呆了的儿子脸上扫过。

八爷说过万历爷惋惜了,万历爷惋惜啥?

老八未娶媳妇,老九未立妃,十一十二都未谈婚事。老十娶了半年的媳妇咳了血。老三眼睛不好,未过门的媳妇听说被朱理一鞭子抽到毁了容。

关键是,眼前这个隐藏着光华万丈的女子,本来是该给他儿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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