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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一看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再煮一份送过去,指定要被骂了,只好先装盘,自己端了些准备好的小菜,让崔诗雁端着小米粥,后头跟着三两丫鬟,往正房过去。
其实宰相府规模也算十分庞大了,崔岳也就是崔诗雁的父亲,在朝中还是颇有势力,不过崔岳是个老狐狸,他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崔诗雁觉得如果自己和父亲对上,胜算不高,再穿过几条回廊,便来到正房,后头的丫鬟掀开保暖用的厚布帘,方便崔诗雁和周妈进去。
屋内掌着灯,烧着炭炉,一进门顿时暖和了许多,空气里带着些许脂粉味,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崔诗雁才瞥见正中的条几摆了两盆水仙,还有几个彩色的瓶子,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五更天已过,崔岳应该是去上早朝了,两人将手里的饭菜端上桌,崔诗雁一抬头看到宰相夫人吴氏刚漱完口,身边的两个丫鬟托着些痰盂茶杯连忙退下,她才想起自己哪有这么多丫鬟服侍,早上漱口的水都是凉的。
不过这些年她亲力亲为也习惯了,忽然要别人服侍反而别扭,可能自己就没有那个命吧,要说宰相夫人身边若是没人伺候那才是笑话,但是自己和诗敏比起来却是差多了,她记得诗敏不仅有个贴身丫环,房里还配着两个打下手的丫头,穿衣睡觉都不用自己动手。
崔诗雁也没有傻傻站着,照例上前问安,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屋内出来,与崔诗雁的年纪相差无几,身上穿的却是绫罗绸缎,相较崔诗雁身上穿的棉布袄裙华丽了许多,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简单珠玉点缀,没错,这个女孩子就是崔诗敏。
“给娘请安。”崔诗敏上前微微福身,算是请安了,一转身看到崔诗雁站那,更是直接无视,坐下来就准备吃饭,周妈这时候上前,将已经打好的粥送了上去,“夫人,这粥是雁姑娘早上起来做的,给您盛一碗。”
然后又端了一碗给崔诗敏,崔诗敏瘪瘪嘴没说话,吃了两口,刚想说味道也不怎么样,突然眼睛一瞪,拇指和食指在碗里捏出一根细细的头发丝来,然后赶紧甩掉,一脸嫌弃,“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恶心死了!”
“不吃了不吃了,呜呜呜……”下了椅子就扑到吴氏的大腿上,佯装哭起来。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吴氏一下子就心疼了,连忙摸着她安抚道,“不吃饭怎么行呢,还不快给小姐炖一碗她喜欢的桂圆栗米粥来!还有,吩咐下去,今天雁丫头不许吃饭,等敏敏哪天心情好了她才能吃!要是让我知道她偷吃了什么东西,小心他的狗腿!”
噩梦
崔诗雁愤愤不平地出了房间,头发丝关她什么事!谁知道什么时候的风吹进去的,她吃的时候怎么没有,再说吃了也不会死人,害的自己也要跟着受罪,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想给这两人煮粥!
“诗雁,你要知道,若不是看在你比诗敏早生了几个月,相爷可怜你母亲给他伺候这么长时间,你也排不上这个诗辈分,最多喊你声丫头,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尊卑有别,你那母亲生了你就没了,我呢,衣食住行给你供着,你就该感激,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们好生处着,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如若不然,我这放着不管你,你饿死了也算不到我头上。”
脑子里又想到刚刚吴氏跟她说的话,崔诗雁更是觉得委屈,好像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算没人要也不至于这么找气受,上一次小时候她不懂没放在心上,现在她真不想呆在这相府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那么一小块地,崔诗雁安安静静地窝在床上,她住的地方夏热冬冷,冬天连炭火都没得烧,吃的饭也是冷的,相府根本把她当做下人,可是她除了这里能去哪里呢?
听周妈的话里说,现在是新年刚过,可她这里哪里有个新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个穿剩下的,如果要离开这个相府,恐怕要做许多准备啊。
躺在床上的崔诗雁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就拉过冷冰冰的被子翻身准备睡个回笼觉,起来再做商议,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一次,崔诗雁不想再活得束手束脚了,她不想再重复上辈子的了。
安慰完自己,崔诗雁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些乱糟糟的梦,她梦到自己出嫁的那天,穿了有生以来最好的衣服,很红很漂亮,凤冠霞帔,婆子喜气洋洋地给她绞脸,铜镜里精心描绘的妆容,顾盼生辉,端庄大方,明眸皓齿,心里小鹿乱撞,笑逐颜开。
然后又看到铜镜中她后面站着崔诗敏,正目光狠毒地看着她,崔诗雁惊恐地转过身,却是什么也没有,这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郭子渊。
公子如玉,谁人不心动,崔诗雁是看出他眼中的惊艳的,她妆扮起来自有几分姿色,郭子渊眉目含情地搂住她,仿佛所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刻。
但是崔诗敏出现了,她穿的一点都不像一位相府小姐,轻纱薄裙,身影妙曼,在郭子渊的身边随风舞动,脸上笑意盈盈,崔诗雁想过去拉开他们,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我要娶的可是正牌的相府小姐,这算个什么玩意儿,打发叫花子吗?”
“郭郎莫要生气,我们就当图个乐子,逗逗她,而且这样跟你偷偷见面,也挺好的。”
“好好好,敏敏怎么说就怎么做,都听你的。”郭子渊搂住崔诗敏,又道,“谁人有敏敏这样的才情和身段,崔诗雁唯唯诺诺像个下人,哪有你这样的做派?”
说罢两人一起笑开,那声音像一把把尖刀割开崔诗雁的皮肤,一刀又一刀!
贱人!崔诗雁挣扎着想要过去扇几巴掌,无奈一直无法动弹,身子就像被冰冷的蛇牢牢捆住一样,绝望窒息,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身上满是鲜血,眼前血红一片,她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凄厉无比——孩子,她的孩子……
“啊!”崔诗雁一下子被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只是浑身发凉,一转头,看到床边站着几个人影,定睛一看,是府里的几个下人,“总算醒了。”声音的尽头,崔诗敏正坐在凳子上,斜着脸看她。
“你来干什么?”
崔诗雁刚刚做了那样的梦,内心还未平复,被子下面的五指一下收紧,眼角就瞥见地上的水渍和木盆,她见到身上的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一定是崔诗敏有事找她,没叫醒自己直接拿凉水泼过来了,难怪她觉得那么冷。
“干什么,我天天那么辛苦学习琴棋书画,你呢,在这睡大头觉,我想着你这榆木脑袋叫你去做这些学问也是白搭,所以赏点事情给你做。”说完下巴一扬,旁边的人就将一堆衣服塞到了崔诗雁的手里。
“呐,这些衣服可是上好的丝绸做的,上次吃鲍鱼我给弄脏了,你可得仔仔细细地帮我洗好,后天我就要穿了,听明白了吗?”
说完崔诗敏翻了个白眼就要走,似乎是有点不耐烦,崔诗雁这是说道,“下人那么多为什么叫我洗?”
“什么”崔诗敏像是完全没意料到崔诗雁会这么跟她讲话,一脸惊奇。
“我说,谁爱洗谁洗!”崔诗雁也不客气,随手就把衣服扔到地上,和那一滩脏水混在一起,然后掀被子起来,瞪着崔诗敏,“水是你叫人泼的吧?。”
“你!是我泼的,怎么啦。”崔诗敏郁闷这人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和她说话,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而且崔诗雁看她的眼神实在冰冷。
“没什么。”崔诗雁嘴角一拉,显得十分随意,然后她转身到床边端起自己早起洗脸的水盆,就在崔诗敏还疑惑她要干嘛的时候“哗”一下泼了上去!
崔诗敏完全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崔诗雁敢这么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叫出声来,“啊啊啊,你!你这个……你给我等着!”
崔诗敏本来想骂人但无奈她气急了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气冲冲地跑出去,身后一干丫环也连忙跟着,她这一去肯定是去找大夫人撑腰了。
崔诗雁也不傻,不能傻乎乎在这边等着被宰,转了转眼珠子,她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
叫花鸡
想到崔诗敏的话她倒是想到自己不认识几个字,以前一直秉承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看到崔诗敏这也要学那也要学还心疼她,现在看来,自己的父亲早早就打算培养崔诗敏好让她进宫,不管是当太子妃也好,当皇妃也好,都是增强势力的一种方法,可怜崔诗敏自己也是一个棋子,但是这改变不了她恶毒的本质,人家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现在就如此骄横,将来势必更加狠毒。
这可不行,崔诗雁现在知道自己就是这方面输给了崔诗敏,心里总是过不去,她这次不能再这么认命了,必须要学一些东西,上辈子也没学几个字,什么都不懂,以为贤良淑德就是最好的,绣花缝衣待嫁,还以为这样才是幸福的,结果却大错特错!
拍拍灰,抖了抖身上的杂草,崔诗雁往远离市区的方向走去,宰相府有个狗洞是她后面知道的,因为相爷后来养了狗,这个狗洞也是那时候发现的,崔诗雁亲眼看过那狗进进出出,现在倒还是没人知道,没准以后留着有用也不一定,她暂时不想跟别人分享。
不过等她大一点估计就钻不出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可能就要皮绷紧一些了。
慈云寺是京城里香火很旺的寺庙之一,前世崔诗雁跟大夫人来上过香,她还在这求过姻缘,想起那些林林总总,崔诗雁看着脚下的景色,突然觉得心胸开阔了起来——世间这么大,她难道真的要跟这些人计较那么多?可是如果离开相府,她该往何处去呢?
今天自己有些莽撞了,可能是做了那个梦的关系,她没有沉住气,拿脏水泼了崔诗敏虽然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回去可能就要吃苦头了,得想个办法,至少不能那么容易被欺负才行。
崔诗雁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从相府到慈云寺还是有段路的,此时中午刚过,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上山的路上偏偏没什么吃的,这又是大冬天,树上一个果子都没有,只能想着到了寺里跟几位师父讨点吃的了。
突然,崔诗雁闻到一股肉香味,起初她以为是错觉,完了这香味越来越浓,实在引人入胜,崔诗雁不得不拐了脚步。
半山腰有个供人休息的亭子,崔诗雁走到这边时看到那亭子边上猫着个人影,香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嘿,兄台在吃什么。”崔诗雁直接爬上亭子,抱着一根柱子往下看,这香味已经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那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也不是很干净,抬头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眉毛一皱,“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
崔诗雁这才看清楚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灰蒙蒙的一片,披着褐色的外衣,浓眉大眼,满嘴胡茬,但是一双眼睛里倒是一片清明,看着十分舒服。
“大叔,我饿了。”崔诗雁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就当是顽劣一些的小女娃吧,也顾不上对别人客气了。
她对着地上刚拆开的咽了咽口水,别说还真香啊,刚刚烤出来的吧,还冒着热气呢。
“哦,那关我什么事。”那人转身撕下一条鸡腿就往嘴里送,也不在乎崔诗雁望眼欲穿的目光,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诶……大叔,话不能这么说……所谓……见者有份嘛,这个……”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没这个脸皮说这样的话,要遭到冷脸估计自己先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但是现在她只愿意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活着,而且现在需要她提防的人不在身边,所以说话也不用那么谨慎了。
温驰看她从亭子绕过来,小爪子就要拿住他辛辛苦苦做的,大手一捞,背起行囊就要离开,不想跟这个小女孩废话。
崔诗雁见他要走,心里着急了起来,那闻着相当美味,她实在也饿极了,可是自己一定追不上这个男人,眼珠一转她连忙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一边大叫“哎呦……饿死我了……哎呦……肚子痛啊……”
苦肉计
崔诗雁见他要走,心里着急了起来,那叫花鸡闻着相当美味,她实在也饿极了,可是自己一定追不上这个男人,眼珠一转她连忙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一边大叫“哎呦……饿死我了……哎呦……肚子痛啊……”
温驰心里虽然不信,这点演技瞒不过他,但是他又想这女娃娃倒也有意思,干什么非要缠着他,就为了一块鸡肉吗?不如回去揭穿她,好臊臊这个小丫头,看她以后还出来骗人。
崔诗雁见他去而复返还以为是自己的有效了,小小的身子在那左右滚动,很快一个大大的阴影就将她罩住了。
崔诗雁坐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原本崔诗雁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的,本来温驰回来她心里还窃喜,但是一对上那双漠然的眼神,她不禁又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看笑话了。
温驰没说话,一去一回的时间,已经把手里的鸡腿解决了,他扔掉骨头擦擦手,竟然提起崔诗雁的一条手臂把起脉来。
“小丫头,地上挺脏的,什么毛病没有就起来吧,趁着天还亮赶紧回家。”
“诶,你还会看病啊。”居然还会把脉,看不出来啊,还是个大夫吗?崔诗雁拍拍屁股上的灰,惊奇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温驰想不到这孩子被拆穿了居然啥事没有,还一脸“我就是骗了你”的模样。
崔诗雁趁机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啊呜”一口咬下一大块鸡肉,果然鲜美多汁,好吃!这大叔手艺真不错。
“饿死鬼投胎啊。”温驰吐槽了一声,终于是没再行动,其实他若是想躲开,这丫头是万万吃不到肉的,但是一只鸡而已,被咬两口也无妨。
本来温驰觉得这么一个小孩子,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想不到一口一口地,愣是把他一只鸡咬得七七八八了,这可不太好,他才刚吃了一个鸡腿啊。
崔诗雁擦擦油腻的小嘴,就差打个嗝了,吃的也差不多,味道真不错,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好好吃,怎么做的。”
“你还知道好吃,我自己都没填饱肚子呢!”温驰撇撇嘴,他不屑和一个小屁孩计较,更何况……这个孩子这两天估计会遇到大事,至于是逢凶化吉或是有去无回可全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很久没吃肉了,没忍住……”虽然她才重生了一天,但是感觉很久没闻着肉味了,不然也不至于那么馋。
“出生大富大贵之家,却不能享尽齐人之福吗……”温驰见她可怜,不由得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崔诗雁见他似乎是个落魄的人,那双眼睛却高深莫测,莫非是什么世外高人?崔诗雁毫无疑问产生了大大的兴趣。
“大叔是干什么的?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温驰笑笑,他见这小丫头的面相,若不能脱离牢笼,必将一世受难,红颜薄命,她言行举止之间虽略带稚气,却仪态端庄,却更有故作青涩的嫌疑,温驰坐在路旁,挑了几块崔诗雁没咬过的肉,未了才说道,“若是一个月后我们还能相遇,必是有缘。”到时候再好好介绍也不迟。
崔诗雁虽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想到刚才得罪了崔诗敏,自己溜出来不就是出来逃难的吗,但是迟早是要回去解决的,“大叔,我这里有个问题……”
“有些事,你只能自己解决。”
温驰站起来,勾唇一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崔诗雁张了张嘴,总觉得这个人不可思议,但她现在自身难保,只好一个人坐在一旁发呆。
这么一来,崔诗雁倒是没心情上什么慈云寺了,她得赶紧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宰相府里,丫鬟香云跪在地上,整个脸都要贴到地板砖了,“小姐,奴婢真的没见到雁姑娘出去啊,奴婢一直守在门口……奴婢也不知道雁姑娘去哪了……小姐……”
白眼狼
宰相府里,丫鬟香云跪在地上,整个脸都要贴到地板砖了,“小姐,奴婢真的没见到雁姑娘出去啊,奴婢一直守在门口……奴婢也不知道雁姑娘去哪了……小姐……”
“没用的东西,一个小丫头你们都看不住!脑袋上那两珠子是摆设用的吧,来人,把她眼珠子给挖去喂狗!”吴氏坐在雕花的黄梨木靠椅上,崔诗敏坐在下边的客位,撅着小嘴暖手,她被崔诗雁泼了一身的水,现在想想还觉得冷,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吴氏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就这么个宝贝女儿,这几年再也没生出个一日半女,自从老爷有了儿子,也是有空就往四房那边跑,她正好趁着今天来个杀鸡儆猴,不然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女人!
“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冤枉……”香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姊妹五六个都相继被卖了,之后嫁人的嫁人,病死的病死,父亲前年也因欠下太多赌债被打伤不久就病逝了,现在就靠着她在相府的月钱救济家里的老母亲和小老弟,今天要是在相府丢了性命,她家里可怎么才好,香云忍不住痛哭起来,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挣脱了家丁的束缚。
“夫人,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给您磕头了。”香云扑到吴氏脚下,“匡匡”磕了两个响头,光滑的额头瞬间红肿,香云不懂今天夫人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平日里雁姑娘再不识抬举那也没有罚他们下人,今天就因为被叫去盯着崔诗雁,想不到一个疏忽就要丢了眼珠子,那比要她的命还惨。
“谁要你在这磕头了,找我的晦气,夫人我还没西去呢!”将香云踢开,吴氏嫌恶地皱皱眉,挥挥手叫下人赶紧把她带走。
“夫人……”
“等一下,你们干什么呢!”崔诗雁这一回来,发现自己的屋子里没什么动静,正觉得奇怪,突然看到有人在她房间门口张望,她是翻窗出去的,所以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她。
接着她就被带到了偏厅,才知道丫鬟香云因为她的缘故将被剜去双目,顿时火冒三丈,“你们有什么气撒我身上,欺负香云做什么!”
“嘿,还真是奇了,今儿这丫头是不要命了。”吴氏见崔诗雁果然如诗敏所说性情大变,还敢这么硬声硬气和自己说话了,摆摆手让下人松开香云,香云如释重负瘫在地上。
“怎么,谁给你这个胆敢这么跟我说话!”吴氏见崔诗雁昂着脑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怒火更胜,崔诗雁的母亲是自小服侍相爷的,相爷也不是对她毫无感情可言,不然也不至于和自己这个嫡女同属“雁”字辈。
但是吴氏就是心里憋屈,她好歹一个正牌的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