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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那少年抓紧了自己弟弟的手，似在安抚。
习芸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转头看去，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是那两个少年的轮廓她却不会认错。特别是那个年幼的，分明就是那个给原主补了一刀，导致原主最终殒命的少年！而此时那年幼少年的神情怯懦而又无害，天真而又单纯，仅看表面，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会是那么心狠手辣的存在。
小女孩见那阴鸷少年不知为何吐了一滩血，也不敢再吼。
其他几人见此情景都不敢再妄动，似乎也歇了要将小女孩除去的心思。
而那个年长的少年此时却松开了自己弟弟的手，缓步向小女孩走来。
他是五个少年中长得最高的，但是身材却是异常的纤细。他此时的表情肃穆清冷，和其他人阴沉的神情似乎并不相同，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冷峻，倒是没让习芸察觉到他的异样。
他缓步走到小女孩跟前，却在众人的惊讶中，单膝下跪，一手握心另一手反手后置，恭谨地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他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奴，曦，见过主人。”
他的声音和神情一样冰冷，而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却如同效忠的誓言。
不对，就是在宣誓效忠！
“哥哥！”年幼的少年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仅是他，另外的三个少年也被曦的这句效忠的话给震惊了。那个阴鸷少年睁大眼睛瞪着他，竟又呕出了一口血出来。
小女孩见此，却不再生气，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是神情仍旧矜持傲娇着，未曾表露。但是刚刚宣誓效忠的曦却似乎受到感染般，神情变得愉悦。
为什么他忽然宣誓效忠了？
习芸忽然想起施法的时候，五个少年额头上圆的大小并不相同，但是她记得，这个曦的额头上圆是最大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圆越大就代表越忠心？
此时，那个年幼的少年见自己的哥哥已经宣誓效忠，也不甘不愿地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学着自己哥哥的模样，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奴，朦，见过主人。”他还未到变声期，软软的童音很是稚嫩，即便他语气里透着不甘心不乐意，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而小女孩听到他的话，就更高兴了，她再也保持不住她那矜持的神情，眉眼弯弯，显露自己有多么的高兴。
在年幼少年宣誓之后，那另外两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少年，拼命减弱自己存在感的少年，也携手走了出来，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上前来，同样是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奴，今”
“奴，吟”
“见过主人！”
这对双胞胎异口同声，宣誓起来倒是气势惊人得很。
习芸看着就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还想杀人灭口来着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得——那么狗腿了？
而此时，站着的就只有小女孩一个人了，也许还包括一个习芸。
四个少年正单膝跪在小女孩身前，宣誓效忠，只有那个阴鸷少年还在一边吐着血。
习芸看着那个阴鸷少年，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孩子也太倔了。
而小女孩在得到四个少年的效忠后，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有一个没有效忠，但是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于是她说：“好。”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让这一个‘好’字变得轻快而又愉悦。而那四个少年在听到这个好字时，神情同时一松。
小女孩转而对那那个阴鸷少年说道：“你既然不愿意跟着我，我也不要你，这个契约我不会解，如果你自己能找到法子解开的话，就找来，我给你解。”
她的声音平稳而淡漠，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女孩。习芸听着都有刹那间的恍惚，恍惚觉得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并不只是一个小孩子。
第十七章 若梦窥镜 （四）
“但是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的，而我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吧，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小女孩的话说到最后已然透露出淡淡的威严，还有不屑。
说完后，她回头看着仍旧半跪在地上的曦和其他三个少年，让他们起来，再愉悦地说道：
“曦，我们回去吧。”然后她张开手臂，仰头望着身材高挑纤细的曦，眼里带着企盼。
而曦，则起身将小女孩抱起。小女孩顺势搂住他的脖颈，亲昵地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就不再动。动作很是自然。
一行人正要离开时，那阴鸷少年却急急唤住了他们。
“等一下。”
小女孩听到声音，示意曦停了下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阴鸷少年，神情肃然，默然不语，只等着他开口。
阴鸷少年挣扎从地上爬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稳，顾不得抹去嘴边的鲜血，说道：
“那么，我要你发誓！”
“什么？”小女孩没听明白。
“你要发誓，我若是寻到解开契约的办法，你就把契约解了。”
小女孩定定地看着那阴鸷少年，良久，应道：
“好。”
听到小女孩的回答，不只是那个阴鸷少年，那四个刚刚宣誓效忠的少年也同时一僵。
随即，那阴鸷少年垂下头，唇角于阴影中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诡异弧度。已然受了重创的单薄身体，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血染衣襟的少年，却是风姿卓然地单膝一跪，低着头，用丝滑地口吻说出无比虔诚的语句，道：
“奴，天衍，见过主人。”
习芸见着这个画面，不知为何，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悲伤的情绪。
而小女孩只是说了一个字。
好。
这个好字，在习芸听来却像是因为信号不好所以失了真一般。
然后，忽然，像是乌云遮挡了月色，习芸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她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她试着向前迈出一步，却一脚踩空，慌乱之中急急向下坠去。
她惊得想要尖叫，喉咙却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下坠了多久，慌乱的心情却在下坠的过程中平静了下来。而她看见一个反射着粼粼波光的水面时，则是闭上眼睛认命般等待接下来的撞击。心想着，这回自己一定会摔的稀巴烂。虽然如此想着，她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以前就做过类似的梦：拼命躲藏却怎么也躲不了，却在终于从悬崖上跌下去时，浑身为之一松。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相信自己真的是在做梦。然后过不了多久，她就该醒了。
可是这个梦似乎没完没了。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浮在了水面上，往上看时，却看见一个长发散乱的少女同样浮在水面上，她仰面躺着。
她眨了眨眼睛，对面的少女也眨了眨眼睛。
原来是镜子吗？那么镜子里的人是谁，她又穿了？
这画面也太过诡异了些！
一定是在做梦！
习芸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上面的少女也向下伸出手，只是两人距离稍远，无法碰到对方。
因为习芸的这个动作，她所处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上方的水面也同样如此。习芸正想松一口气。却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咯……”
她看着上面，发现对面的那个少女居然捂着肚子笑成了一团。
她明明什么动作也没做啊！
她所见的，难不成不是一面镜子？
这情形越来越诡异，习芸觉得她不想再做梦了，不然得被自己的梦境给吓死！
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决定停止做梦，最好陷入深度睡眠，或者直接醒过来。
可是耳边的笑声却持续不断，她只好再次无奈睁开眼睛，而那少女见她睁开眼睛，也慢慢止了笑。
少女止了笑后，就呈大字状伸展着四肢，浮在水面，悠悠哉哉，仿佛只是躺在床上惬意地歇息着。
“你是谁？”习芸听见自己这样问。
“我是谁？”而那少女听了习芸的话，竟是自己问起自己起来。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般，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然后又仿佛怕习芸不信一般，郑重其事的说道：“真的！”
而习芸听了她的话，却是糊涂了。难道她真的知道眼前这个面容陌生的少女是谁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是那个小女孩。”少女见习芸确实不知道，只得好心告诉她。
哪个小女孩？难不成是……
胡说！她知道小女孩长大后是什么样子，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不像吗？”。少女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幽幽一叹。
习芸却是听得一身冷汗，这少女居然还会读心术！习芸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好吧，我不是那个小女孩。”少女瘪嘴。“我是那颗灵珠。”
啥？灵珠？什么灵珠？原书中也没有描写过灵珠这种东西吧，难不成是物灵。
“可是，我也是那个小女孩。”少女又无奈地道。
“……”
“你也见到那五个少年奴隶了吧，”少女又说，“你想要吗？”。声音带着蛊惑。
你想要吗？
这是什么问题！难道她想要就可以有吗！那不是本来就是她的吗！
不对不对！那是原主的，不是她的。
“我给你看的是小女孩的记忆哦。”
“也可以说，是我的记忆啦！”
“你想要吗？”。“那五个奴隶。”
“为什么？”习芸良久，才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声音问。
“嘻嘻嘻……咯咯咯咯……”少女似被逗乐了，继而说：“我不告诉你！”说完又继续在那儿乐。
习芸满头黑线。
可是她确实想要那五个少年奴隶。
“可以给你，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少女明显知道习芸心里在想什么，得到习芸想要的消息后就急不可耐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条件？”
“和我签订契约吧。”“平等契约！”
和我签订契约吧！平等契约！
而习芸答应了。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少女的声音蛊惑了，可是答应了少女，对自己并无坏处。
第十八章 若梦窥镜 （五）
她说：“好。”
声音仍旧干涩。
她答应后，那少女就向下飞了过来，而她也在同时向上飘起。直到她们可以触碰到彼此，才停止。
而那少女，则在习芸四肢僵硬中，将额头抵上她的，嘴里念念有词，大约是她说得太快，或者是声音太轻，习芸却是一个字也没听清。然后，她看见她们相触碰的额头处开始发出粉红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将两人笼罩其中。她感到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从额头处钻进了她脑子里。而那粉色光芒在许久之后，才慢慢消失。
当契约完成时，习芸就感觉那个少女将她往后狠狠一推，而她再次摔到水面上，那种下坠的感觉又来了。她以为自己是要沉下去，却觉得自己更像是飞了起来，然后，她居然又回到了之前的森林里。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而她，仍旧站在原地，那片空地的边缘。
那五个少年和小女孩也依然保持原状。
只是，她却见那小女孩突然从曦的怀里挣脱下来，朝她走了过来，就好像她看见她了。习芸不淡定了，但是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叫曦的少年怀里明明还抱着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竟变成了两个！
习芸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那小女孩缓步朝习芸走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与她面对面，然后互相注视着彼此。
而那五个少年和曦怀里的小女孩却是一点动作也没有，他们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或者说，他们此刻的时间是静止的。
习芸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孩，虽然小女孩的长得很可爱，且这张脸现在说来也是她的脸了，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无比的诡异。就好像你照着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的人自己会动了！
习芸不敢肯定小女孩是否看到了自己，虽说那个自称灵珠的少女说这只是小女孩的记忆，但是习芸还是吃不准。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她却发现她现在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小女孩动一下，她也会一起动作！
那么现在的情景就是，镜子里的人不仅自己会动了，而且还控制了在照镜子的人！
很恐怖有木有！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见小女孩抬起手，同时她的手也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抬起来，两只手逐渐靠近彼此，当指尖相触时，指尖相触的界面忽然开始荡起层层涟漪波纹，而习芸眼前的画面也被这波纹震荡着变得扭曲变形，随即她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之力，似乎有一双无形巨手将她向后拉着，生生带离原地。她只能看见那些树木枝桠在飞速倒退，只余一道道模糊的残影，连月光都成了诡异扭曲的弧线，画面飞速倒退，越离越远，而她对面的小女孩也在同一时刻离她远去……紧接着，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习芸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一看，天还是黑的。
她浑身一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不见了，她伸手一摸，却没有摸到被子，往旁边一碰，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蜷缩着的被子球。习辰正把自己包裹在里面，睡得香甜。
而习芸哪里还睡得着，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喊，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套，然后回到床上坐着开始发呆。
大约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习芸觉得头有点发晕。发了一会儿呆，她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收拢着脑子里的信息，想要在原书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越想越是疑惑。
她看见的那个黑袍长者是谁，还有那个自称灵珠的少女又是谁？
原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
她又有点懊恼，因为她还没来得及问那少女自己是怎么来的。她还想问，她为什么要同自己签订契约，还是平等契约。
她直觉那少女一定知道原因，她重生的原因！
而那少女既然说给她看的是小女孩的记忆，那么也就是说，真的有那劳什子的奴隶契约，还是已经完成了的。
可是奴隶契约却是一个后患，因为它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不然，那个叫做朦的年幼少年也不能将原主一剑刺死了。
当那少女和她完成平等契约的时候，她就能感应到五个少年的存在了。而且，她可以感觉到他们离自己并不远。
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要将他们召唤过来？只是，召唤过来做什么呢，认个脸熟吗？她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想看见自己这个剥夺了他们自由之身的人。
习芸脑子里正一团乱，想到这个奴隶契约是不稳定的，愈发感到糟心。因为颜柳之拥有一样东西，可以解开这个奴隶契约。但是她一定不能让颜柳之将契约解开，她必须将那样东西拿到手。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假以他手，她必须自己去做，而且必须得避开她的那五个少年奴隶。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证实一下，她想知道那五个少年奴隶是不是真的已经属于她了。
要不，还是先叫一个过来让她瞅瞅，安安心？那叫谁过来好呢。
习芸踌躇了一下，借着月色透进来的些许光芒看了看睡着的习辰。
习辰睡得很熟，她上前捏了捏习辰的鼻子，确定他不会醒来，才下定决心般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
“我以月主的名义召唤你，我的奴，曦，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说完后，她就盘腿坐在床上紧张地等着，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曦的出现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她却觉得这一刹那的时间分外难熬，连手心里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曦一身黑衣，屋里没有光源，以至他整个人都几乎与黑暗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他一出现就给习芸行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大礼，他低着头，说道：
“奴，曦，见过主人。”
而他的声音一如她在梦里所听到的一般冰冷。
习芸听见他的声音，然后凝视着在自己面前单膝下跪的少年，只觉得此情此景，仿佛和梦里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
第十九章 当一回贼 （一）
她有刹那间的恍惚，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自己就是那个站在阵法中间的小女孩。
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不过一定是错觉，因为她明明是穿越重生过来的。
不过，被这个曦叫了声主人什么的，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开心呢！这开心的情绪来得太突然，习芸连忙收敛情绪，免得自己真的笑出来。为此脸上就显得有点僵硬。
她连忙偏过头，怕被曦看见。但是低着头的曦哪里会看得见。
习芸却不觉得。她手足无措，赤着脚走下床，也没理会跪着的曦，急急走到一边。她得离他远点，好让自己镇定一下。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赤着脚也不用怕着凉。
习芸在窗前缓了缓气，才再次走到曦的面前。曦仍旧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响。
既然已经确认过了，她也不必再让人跪在那儿了。
她嗫嚅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无事，走吧。”
“……是。”
而曦，虽然疑惑，却是没有犹豫的应了一声。然后起身，笔直的身躯稍稍鞠了一躬，接着径直消失了。
而习芸看着人毫不犹豫的消失了，反而郁闷了一下。
虽然她要做的事不能找他们五个人帮忙，但是曦那么听话的离开了，她还是觉得不爽。
习芸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
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梳妆台，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她记得自己是有那个东西的。而明天就要去城主府赴宴了，她的时间不多。她不知道女主是否已经穿越，如果已经穿越了，她要做的事情就不容易了。而这次城主宴会之后，还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接近女主。
现在她手头没有可用的人，一切都只能亲力亲为。
打定主意，习芸从一个精致漂亮的妆奁盒子里取出一块色泽红润剔透的鸡血红玉，看得她一阵眼热！就是它了！
未免夜长梦多，明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习芸将红玉贴身藏好，才上床扯回被子，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曦离开后，回到下榻的客栈，看见朦站在那里等着他。
朦看见曦，眼睛一亮。
“哥哥。”他唤了一声。
而曦却是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不睡？”虽是关心的话，却还是给人冷冷的感觉。朦瑟缩了一下，犹豫道：
“是…是她吗？”。
曦点了一下头。
朦蹙起了眉头，却垂下眼帘，掩去眼里莫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要你做什么？”
“无事。”
真的无事？
虽然得了曦的回答，可是朦却并不相信。他捏紧了拳头，却也没说什么。
曦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他只是叹息一声，道：
“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嗯。”朦点头。
两人很快进屋睡下，也就没注意到客栈另一边，躲在墙后的那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