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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从这沉默中看出了什么,惊诧道:“不会吧?徐少侠也是名门正派弟子,仪表堂堂修为不凡,又正值大好年华,竟然连相好的对象都没有?”
一时间竟然觉得即使即刻死了,为那徐少侠陪葬,自己的人生也比对方充实圆满许多,不由生出几分不畏生死的壮志情怀。
第34章 摊牌
白常有思忖片刻后道:“我知道仙门中有外门弟子一直倾慕师弟,只是师弟自己一直没意识到而已,我可以即刻传符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他也知道自己这不过是个馊主意,但是眼下情况紧急,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北夜天却道:“何必这么麻烦,我出去随便劫一个顺眼的修士上来再施以夺魂术就行了,保证不亏待你师弟。”
白常有正想赶快阻止他这更不靠谱的想法,就听幕宗主冷冷开口,道:“不必了。”
他墨黑色的眸子直视着黑衣人,不容拒绝道:“把功法传给我,我亲自去救。”
黑衣人战战兢兢:“……好、好的。”
怎么办,他现在更同情徐少侠了。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相好不说,遇见这种事,居然还得交待在那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幕宗主手上。要是他就不和幕宗主做朋友,刚才那紫衣的大哥多豪迈,和那种人做朋友才有前途,才不吃亏。
想归想,同情归同情,他也只能老实地将功法传授给幕令沉。
幕令沉很快就熟记于心融会贯通,他向冰玄宗弟子示意道:“你们看好他。”便转身向内室里走去。
白常有万万没想到这等发展,且这发展得如此迅速,幕宗主竟丝毫不犹豫也丝毫不给他人拒绝的机会。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唤道:“幕宗主?!”
幕令沉却不答话,任由白常有在身后大声呼唤,只向后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黑色大氅翻飞,转瞬进了内室,连一丝衣角都再看不见。
白常有真正体会到了唇焦口燥呼不得的感觉,总觉得放心不下,忍不住追了进去,到后面院子里时却再难前进一步,仿佛顶着千万斤的巨石一样。
北夜天跟在他后面,看了看道:“他在这里布了禁制,任何东西都过不去。我要强拆倒是也可以做到,不过他在给你师弟驱鬼,咱们进去好像不太好。”
白常有不说话,北夜天安慰他:“我看那冰玄宗宗主人才修为也都不错,咱师弟不吃亏。”一句话的功夫,你师弟已经变成了咱师弟。
此时魔君的那股怨气似乎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对白常有说:“咱们别在这儿傻等,那个幕宗主驱鬼不像是很快的样子。”
白常有:“他就驱个影鬼能用多长时间?”
北夜天:“那你说了算,反正这事我没经验,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有经验?”微笑地盯着他看。
白常有:“……也没。”
白常有想到了幕念卿,觉得于此事上幕宗主至少是有些经验的,怪不得自告奋勇救人于水火。可惜他师弟好像是没什么经验,但貌似也没关系,反正他昏迷不醒,有没有经验也一样。
此时是正午时分。
两人被幕令沉禁制所阻,难以前进一步,就双双并肩坐在院前的青石阶上,望着十几米远处的那扇房门,仿佛回到了在北境魔域的时候,两人也是这么随便找个地一起坐着就能坐大半天或是一整夜,即使一句话不说也不感到无聊。
到了晚饭的时候冰玄宗弟子叫他们去吃饭,白常有指指房门:“你们宗主怎么还不出来?”
冰玄宗弟子答道:“白少侠稍安勿躁,徐少侠会平安无事的。”那回答真是相当的标准相当的官方相当的冰玄宗。
直到众人吃过晚饭,月上中天,徐青修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见了披着中衣沉默地坐在床前的幕令沉。
幕令沉那冷不见底的眼睛仿佛瞬间亮了一下,却稍纵即逝,让人怀疑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看着徐青修,两人对视许久,终于由幕宗主打破了沉默。
他道:“你灵台中有一道封印,是只有至亲血亲才能下的血誓封印,你知道么?”
徐青修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纯色的瞳眸里是纯然的疑惑。
他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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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弟还没理顺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黑衣人究竟干了什么坏事,幕宗主又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就被通知他三师兄已经醒了。
少年燕司立马放弃了中间的反应过程,直接安心地拥抱结果。
白常有去探望三师弟,问他:“青修啊,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比如幕宗主是怎么救回你的?”
那可是幕宗主!冰玄宗不苟言笑的幕宗主!连年当选全修真界最冷漠最无情最禁欲最不是人(?)、虽然又强又帅势力深厚但最可能注孤生的修界巨擘第一名的幕令沉!
偏偏还是这种事情……
所以青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能接受现实吗?
……
白常有内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的咆哮,以及淡淡的愧疚。
都是自己这当师兄的不好,连累师弟了。
徐青修的神色却非常自然:“知道,听幕宗主简单讲了,况且我自己也能察觉出来。”
白常有目瞪口呆:“……察觉……怎么察觉?”
师兄弟里,白常有还是机灵的,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不由皱眉看向徐青修,犹如发现自家孩子不学好的大家长。
徐青修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又自己施了个隔音咒,对着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师兄,终于吞吞吐吐道:“我……我在秘境的时候其实一直和幕宗主生活在一起,就像一般夫妻一样,幕念卿其实是我的女儿,后来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很喜欢的人,就和他断了。”
一句话,似乎就可以涵盖五年来的所有事,解释所有的前因后果。
白常有沉浸在这巨大的打击中,手不住地哆嗦:“青修、青修你……”
他尚来不及追问细节,或是做出什么反应,只能下意识地维护师弟,恨恨扔出一句:“没想到幕宗主平素看着沉稳可靠,内里居然是这样道貌岸然、见异思迁的不负责任之人!”
徐青修摇头笑笑,神态十分平和:“倒也不是这样,我和他一起生活五年,知道他是一个在感情上十分十分笨拙的人。他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亲疏有别。他喜欢的那个人,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喜欢自己。”
第35章 放生
只听白常有问道:“那青修……你是怎么想的?”
徐青修依然只是随意地笑笑,云淡风轻:“我怎么想的,倒不重要。”
也幸好他如此笨拙,才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也幸好自己一直没胆子向幕宗主剖白心意,才能在一切尚能挽回之前及时抽身而退。
如今自己才能如此寻常平静地和他相处下去,时不时探望探望女儿,便也挺好。
从白常有的角度,只能看见师弟侧面干净的线条,一如十多年前的少年模样,清爽明朗,呆呆傻傻的,却一直有自己的坚强和倔强。
白常有依然十分不知所措,徐青修还得反过来笑着安慰他:“没什么的,这次也不过是意外,幕宗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以后……还是和从前一样,除了女儿,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了,师兄你不用担心。不过师兄这事你还是别告诉别人,大师兄四师弟师父他们也别告诉。”
最后徐青修只能拍拍他肩膀道:“师兄啊,我真没事,人么,能有几个没失恋过?就说大师兄,他当年追的那些仙子,就没有成功过。这都是正常的。”
白常有道:“有的。”
徐青修:“恩?”
白常有一脸诚恳:“你师兄我就没失恋过。只经历过一次夫妻内部矛盾,并且已经成功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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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醒来的消息传出,四师弟和二师兄便都过来探望,幕宗主没说几句话便披衣出去了,徐青修记着他说的什么“血誓封印”,心中便存了事情。
那影鬼说白了就是一种咒术,将影鬼驱出来之后就也没问题了。徐青修自觉身强体壮,还没虚弱到卧床休养的份儿上,略微歇了歇就也起身出去。
结果刚到外间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蹲在地上牢牢抱住他大腿道:“徐少侠,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先前众人吃饭,黑衣人向冰玄宗弟子请求吃些东西,做个饱死鬼再上路,弟子就解除了他的禁锢,却没想到他饭吃到一半竟然直接奔徐青修去了。
徐青修非常懵逼:“这……”
只见黑衣人利落地抽出自己天冲、中枢二魄,塞到徐青修手里道:“徐少侠,我用我二魄向你赔罪,以后任你为所欲为……不对,是任你驱使。”
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幕令沉,又看着似乎是呆住了的徐青修,压低声音道:“徐少侠,你放心,我不会把是谁怎么给你解毒的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你就……发发善心,吹吹枕头风让幕宗主放我走吧。”
他哭诉道:“我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我刚想起来我们这样的从使即使死了死后灵魂也会归宫中所有,还不知道会被什么人炼化成什么模样,我实在是怕死也不得安宁啊。”
徐青修已经隐隐猜到这是什么人,见幕令沉一直没发话,便挥挥手道:“也罢,你走吧,我会在你天冲魄上加上善之禁制,日后你若再动恶念体内五魄就会齐齐承受刀斧相加之痛。”
世间之事自有因果,这人没第一实际被幕令沉处理也算是命大,就算是为女儿积善缘了。
黑衣人闻此言连连道谢,却没立马离开,而是试探地看着徐少侠道:“徐少侠你也不用和幕宗主商量一下?毕竟是这么大的事……”
因为自己的原因,硬生生让两人扯上这样的关系;再因为自己害得两人意见不合,酿成家暴就不好啦。
徐青修失笑:“放你走就放你走,哪有那么多的事。”
黑衣人大为赞赏,快速跑走,不忘回头道:“徐少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汉子,你真有地位!”
徐青修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救师兄,如今师兄平安,他也不关心什么云小姐被劫、魔剑宝图之事,反倒是另一件事一直压在心头,听了幕令沉的话后更迫切地想去了解真相。
如今事情解决,冰玄宗众人要回灵宝山庄同其他弟子会和,接幕念卿,向云庄主正式请辞后回冰玄宗;四师弟要回千山峰去给五师弟浇水;二师兄身后带着一个神秘人士,自顾不暇。
徐青修当下不再犹豫,向幕令沉道别道:“这一路多蒙幕宗主照拂,青修实在无以为报,他日定再登门道谢。现下却有私事不得不下界一趟,就和诸位就此别过了。”
幕令沉想说什么,但想到还得回去照顾女儿,就又忍住,只板着脸,沉声淡淡道:“你保重。”
他前几日才给幕念卿祛过一次凤凰火毒,如今青修既然有事,自己还是回去老实带娃比较好。
幕宗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日徐青修面对攻击挡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觉得心头一阵酸甜荡漾,又甘又涩,却又有着不可抑止的火热。千百种念头和隐隐的殷切的希望和曙光仿佛就在前方,让他竟一时恍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目送着徐青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久久不能收回目光,嘴轻轻张了又张,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两滚,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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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清远镇。
明明是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记忆已经变得极为模糊,徐青修靠打听才找到了宁家大宅所在。直到站到了那扇木色大门之前,他才隐约升起几丝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老管家从门中出来,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这个年轻人,恭敬问道:“不知仙长何事到访?”他在宁家多年也有些见识,看徐青修一身仙气,白色仙袍斜背长剑,猜测他是从上界而来。
徐青修稍稍回神,温言道:“我来探望宁夫人……就说,不肖子徐青修回来了。”
老管家原本正在伺候他那颗宝贝兰花,手里还持着一把铁铲,闻言一惊,铁铲“哐当”掉落在地,颤颤道:“青修少爷?青修少爷是你回来了?”
他凑到徐青修面前细细端详,浑浊的眼中渐渐浸透了不忍:“少爷您回来的晚了,夫人她……已经不在了。”
第36章 偷渡客
徐青修的继父,宁家如今的家主宁老爷将他请进了府里,备下了酒水饭菜招待他。
宁老爷很是清瘦,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不是商人。徐青修母亲走后他也没有再娶,膝下也无一子半女傍身,偌大的宁府竟显得有些冷清。他如今五十余岁,身子还很硬朗,精神头也好。
徐青修尚且沉浸在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算算年纪,他娘如今也该是和宁老爷差不多的年龄,怎么就已经去了?
他原本还想着等这次仙门下界收徒之时再回来探望,如今因为心中有事,提前了这么久回来,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宁老爷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拿出一个檀木盒,珍而重之地交到了徐青修手上,叹了口气道:“这是你娘临去的时候留下的,让我如有机会就亲手交给你,如果没有机会就融了它。我这些年一直等着你,你终于回来了。”
徐青修愣愣地打开檀木盒,里面是他极熟悉的一件东西——是他娘的发钗,这根发钗却极为别致,钗头的样式不是寻常的花鸟祥瑞,而是一弯盈盈的新月,下面缀着珍珠璎珞。在他的记忆里,娘似乎一直戴着这枚发钗。
宁老爷又叹了口气,看向徐青修,又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人:“……是我当年疏忽了,明明将你娘娶了回来,却一直在外忙着生意,没顾上你们娘俩。后来才听说,因为我娘他们那些人,那两年你过得也不好。”
徐青修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宁老爷看着他笑了:“你现在倒更像新月了,小的时候那样子却像极了你爹,明明相貌像你娘的多,神态却像足了你爹。当年我其实有些不敢见你,见到你就会想到你爹,就会自惭形秽,想到自己其实是如此的卑微,就像一个无端占据了宝物的小偷一样。”
徐青修有些愣,无论如何想不到宁老爷居然会这么说。虽然突然回忆起父亲逝去时的场景令他心中多了一份阴翳和疑窦,但是记忆中母亲却确确实实是一个毫无仙基灵根的普通妇人。甚至在母亲嫁进宁家后,因为孤儿寡母又毫无背景,作为“拖油瓶”,他没少被宁家亲戚的那些孩子们欺负。
宁老爷看他这样子反而笑了,眼中却有些苦涩:“傻孩子,当年你太小了,你娘什么都不和你说,我也不知道新月是有意瞒你还是只是来不及等你长大告诉你,这些事情又到底该不该告诉你……你要是庸碌平凡,我或许就把这些话带进棺材里了;但如今看你已经是修为有成,我就又觉得不能就这样让新月白白地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娘,是在上界修真界中。”
“凡尘中芸芸众生,无不想能够进入上界,修炼成仙,得享长生之乐。但是除了个别运气极佳通过各种机缘能够进入上界修炼的普通人,以及少数像你这样具备仙根资质上佳的孩子能够被前来收徒的仙长收走之外,大部分凡人还是难以窥见上界的门槛。凡人希望进入上界,上界中也有人从这些凡人身上发现了巨大的可图之利,暗地里便出现了一种人,叫做‘偷渡客’。”
“偷渡客都是一心怀抱着修真梦想偷渡上界的下界凡人,我当年就是其中一员,我外出求学的时候遇到了一名修真者,他说他与我有缘,而我此生注定是有仙缘的,他可以引渡我到上界,但是要我和他签订魂契,作为报酬到上界后供他驱使十年才可以。”
“我当时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又自命不凡,也懂得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对于让他驱使十年的条件也没有异议——毕竟如果能求得长生,十年也算不得什么。便书也不读了,打点行装和他走。才发现和他一起来下界‘接引’有缘人的不止他一个,而‘有缘人’也不止我一个,粗略一看竟也有上百人。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是一不甘心放弃这个进入上界的机会,二在那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便咬咬牙坚持地和众人一起通过两界缝隙穿入上界。”
第37章 身世过往
“然而穿越时空缝隙也有风险,有人受不住力量撕扯而丧生,有人卡在裂缝中被绞成碎片,也有人渺渺不知被卷去了何处,真正能通过时空缝隙到达上界的人不过只有一半。那些修真者对此的解释是他们‘仙缘不够’,才会遭遇此劫。我起初还为自己能够顺利到达上界而暗自庆幸,但是很快发现这才是悲剧的开端。”
“我们这些偷渡的凡人并没有机会求真问道,而是被当做猪狗牲畜一样被买卖——有人被卖去当做供邪修采补的炉鼎,有的被卖做血肉活食用来饲养修者的妖宠……运气稍好的也不过是去做苦役或是最下等的奴隶。我们签了十年的魂契,但其实大部分偷渡客甚至都活不过五年。”
宁老爷微微一笑,眼神柔和,刹那间仿佛不是在回忆那黑暗的过往,而是想起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我算是运气好的,因为身体羸弱、精气血气不足,卖不出好价钱,只能去做到灵脉挖灵石的低等苦役。本来已经被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磨得麻木不堪,和行将就木的死人也差不了多少,但你娘就在那时候出现了——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仙袍,骑着一只巨大的白鹤,正落在我所在的灵脉上。我后来才知道,她那天是在和你爹怄气,才一个人跑出来的。”
“后来新月她帮我解除了魂契,还送我回下界,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看到了你爹,知道了你娘他们的身份。或许这对他们当年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我却不啻于恩同再造,我倾慕新月,但知道我二人身份有如云泥之别,我一届凡人之躯更无法修得长生,虽然那时候你爹娘还没有成婚,但我也没有资格和你爹去竞争,只有将心意压在心底,告别他们独自回到下界。”
“回到下界后我读书已经无望,索性拿着家中钱财外出经商,没想到却颇有收获,而仅仅五年之后,在我已经将上界的事情深深埋进心底,甚至甚少想起的时候,却偶然在外出经商的时候遇见了流落街头的新月和你——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新月已经仙基修为全无,成为凡人了。”
“我知道我该报答你娘的恩情,但却还是忍不住趁人之危,趁机求你娘嫁给我,你娘果然答应了,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