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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可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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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你还是像我。”

程东按捺下心头的酸楚,站起来道:“我进去看看她。”

“阿东,”程越峰叫住他,“要是真不想做医生了,就到公司来帮我。你是我养大的,我不当你是外人。但最好不要是现在,亲者痛,仇者快,你明不明白?”

怎么能遂了施暴者的心意,而让对他充满期待和信赖的人们失望?

程东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径直往病房里去了。

莫澜又挺过了一回感染,退了烧,脸色看起来又稍稍有了点血色。程东帮她伤口换了药,轻轻帮她活动手臂和腿脚的关节,避免肌肉萎缩得厉害。他揉着她的小腿说:“今天天气有点冷,看来秋天快要过去了,你再不醒,就穿不了漂亮的裙子了,一出院就得包得像个粽子。天冷了水果也少很多,你不馋吗?都那么久没好好吃东西了,邱夜教了我两招新菜,你好了我就做给你吃。”

这些日子他已经养成习惯,有什么话就跟她聊,当她还醒着,虽然无法得到回应,但他相信她都能听到。

“长安也来看过你,她说他们店里换了新菜单,有两款蛋糕你还没吃过,肯定会喜欢,她每天都给你预留,这样你随时都可以去吃。吴为你还记得吧?他跟老婆分居,本来要离婚的,后来又复合了,前几天也来看过你;还有王老、章家泽的爸妈……大概都是看到新闻赶过来的。现在的媒体也真是无聊,一家又一家的采访,没完没了,其实报道了又能怎么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顿了一下,又摸摸她的头,邀功似的说:“不过我没让他们到你的病房来,你这个样子一定不想被太多人看到,所以我不让他们拍,一张照片也没有。”

只有他的手机里存着她卧床时的照片,每天都拍,分了不同的文件夹,注明日期,算是一种记录。

“我跟林主任说,我不当医生了,刚才雯雯她爸爸还来问,我告诉他是真的。以后我就有时间了,可以陪你到处去看看,到处去玩,环游世界也没问题。你身体吃不消的话我们可以坐邮轮,去新加坡、兰卡威,或者去越南,像我妈和钟老师他们那样去南极和阿拉斯加也可以,只要你喜欢,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往往就无法继续下去。记不清多少次了,他们的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总是被现实的残酷给打断,他实在是怕了。

他怕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孤单,就把两个小龟带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盒子里放了玻璃球和石子,它们蹬腿奋力想往外爬的时候,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使得病房里不至于那么安静。

“你看龟儿子都长大了,你那盆乙女心也好好的,等你出院了,我们再买新的多肉回来,宠物也可以再多养一个。不如养龙猫吧?我那天在宠物店看到挺可爱的,吃苜蓿草就行,还很干净,你可以陪它玩。”

他不敢提孩子的话题,太伤感,怕她即使意识处于沉睡也会受不了。但新的生命毕竟意味着新的希望,她那么想养小动物,多少会有点动心的吧?

他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听进去多少,他的建议她满不满意,但那天她切切实实地踢了他一脚,就在他边给她揉腿边跟她说话的时候。一开始像是神经反射那样的一下,他以为是错觉,但继而是手指,然后是眼睑,很明显的反应,他才确信他没有看错——他的澜澜醒了。

☆、第73章 知君到身边〔3〕

莫澜还很虚弱,醒来的时间也很短,看了看他,很快就又睡着了。

但终归是醒了,主治医生说这是好现象,接下来基本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程东心里总算又一块大石落地,越发要在病房守着,就怕她又醒了,身边没有人。

莫澜清醒的时候是早晨,真的就像只是好好睡了一觉,到时间醒过来而已。

程东伏在床边,握住她手,轻声问她:“你醒了?”

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一夜之间下巴长出的青髭还没来得及处理,看起来多少有些憔悴。

莫澜看了他一会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他赶紧用棉球给她湿润嘴唇,又递上吸管,让她先喝水。

她终于缓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程东都懵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把值班医生叫来,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逆行性遗忘?他不相信这种小说电影里才有的狗血情节会发生在莫澜身上。

值班医生对莫澜做了例行检查,然后问了她几个最普通的问题:“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莫澜。”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医院。”

“伤口还疼吗?”

“有一点。”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

“律师……诉讼律师。”

问完了,医生在病历上哗哗做记录,然后笑着拍了拍程东的肩膀,就跟护士一起走了出去。

程东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莫澜道:“你……刚刚是骗我的?”

莫澜很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谁让你好骗呢……”

“那我叫什么名字?”

“程东。”他们医生可真麻烦,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真当她傻了呀?

程东眼睛都红了:“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程、东。”

他俯身抱住她,声音瓮瓮的:“你还有心情恶作剧?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失忆了。”

这个坏丫头。

她想笑,想抬手抱抱他,可是随便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隐隐作痛。

程东抬起头来,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边:“现在什么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但全身都不太舒服这是肯定的。那么多伤口,那么多次感染,用了那么多的药,她现在是个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的半植物人,真的好起来起码得生活能自理吧?

手心的触感却是真实的,她摸着他的脸,舍不得把手拿开,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这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程东摇头:“那天的事,你还记得?”

“记得不太清楚了,断断续续的,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她像一个观众,又像亲历其中的演员,虚虚实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想睁眼的,可是这个梦跟平时做的都不太一样,她努力了好久,怎么都醒不过来。

但她始终相信自己能回来,因为有人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得太远。

现在她醒了,完全康复还要一段时间,不能说太多话,程东就陪着她,给她放音乐,或者念书给她听,直到她睡着为止。

听说她醒了,钟稼禾和秦江月也到医院来看她。秦江月仔细看了病历,说:“到底年轻,算恢复得快的。”

钟稼禾给她舀了汤:“这是我自己炖的生鱼汤,对伤口愈合最好。饿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吃东西了,急不得,必须从粥和汤开始。你喜欢什么口味,都可以跟我说,我做好了让阿东每天给你送过来。”

“谢谢。”

她还不能完全撑坐起来,但病床可以升降调整角度,勉强让她可以像是坐在他们中间。

躺了那么久,即使能这样动一动,她也觉得高兴。

秦江月临走时问程东:“孩子的事,你跟她说了吗?”

“还没有,我想等她好一点,再跟她谈。”

即使不说,莫澜当然也知道孩子不在了,他们只是保有相同的默契都没有提起而已。

秦江月默默叹了口气:“迟早还是要敞开来说的,不要让她闷在心里,闷坏了。”

程东点头。这也算是一种关心吧?虽然他没料到这件血案会间接改变母亲对莫澜的态度,但现在这样平和的气氛,是他们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终是莫澜用鲜血才换来。

他按住胸口,或许这就是程越峰说的,有些失落和酸楚,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和体会。

莫澜开始能够正常进食之后,长安就每天都给她送吃的来。有时是千层面,有时是沙拉和蛋糕。

“我听程医生说,你出事之前想吃我们店里的水果派,我给你做了,菠萝和苹果的都有,你想先吃哪个?”

长安捧着纸盒给她选,从她在这病房出现开始,莫澜就总是陷入选择困难症,因为程东不让她多吃,什么都只能吃一点点,胃里最大的空间还是只能留给各式各样的粥和补汤。

她最后选了菠萝派,一咬果肉馅儿都流出来,沾了她一脸。长安手忙脚乱帮她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像我吃东西一样,会被人笑的。”

向来都是别人这样照顾她,她鲜少有机会这样照顾别人,有点新奇,又有点担忧。

“程医生,莫澜她还是好好的对不对?”她悄悄问程东,不敢让莫澜听到。

“嗯,她好起来以后,就会跟以前一样。”

“那就好。”她低头,手指捻着衣角,“我不想她变成我这样。”

“又是敬之跟你说的?”

“嗯,他说昏睡得太久不好……我怕她像我一样。”

程东揽住她的肩膀,像抱妹妹那样轻轻抱了抱她,低下头平视着她说:“长安,你很好,真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澜澜,等她好了,到我们家里来玩。”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开车来接你,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

长安走了,莫澜躺在床上问他:“你跟长安说了什么,她这么开心?”

“你又知道她开心?”

“当然了,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好羡慕,她现在想好好走两步路都困难。

程东摸摸她的脸:“我就说谢谢她关心你,让她等你出院了到家里来玩。”

“我可以出院了?”

“快了,不过就算出了院,也还要回来做康复治疗。”

“你会陪我吗?”

“当然。”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一定配合。”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程东忽然钦佩她的勇敢,开口道:“澜澜,你还记不记得,出事的时候,你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宝宝?”

“记得,我见到她了。”

程东一怔:“什么时候?”

莫澜笑道:“当然是在梦里,我见到她来跟我告别,很可爱的小女孩子,扎两个小辫子,穿小裙子,漆皮的小皮鞋……跟我说,妈妈你受伤了,我要先去别的地方玩……”

她看到程东的眼泪滑下来,他却伸手来帮她擦眼泪,轻声道:“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陪她一起去,她说不行,爸爸还在等你……”

程东抱住她:“那她很懂事。”

“我真舍不得她……”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她还会再回来的。”

她反手抱住他,眼泪渐渐不受控制:“我想拉住她的,可是我没力气了……全身都很疼,好疼……”

程东抱紧她,她终于在他怀中嚎啕大哭:“真的好疼,程东,我好疼!”

他知道,她有多疼,他痛足十倍。



康复治疗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莫澜受伤的位置大多在上半身,但有一刀险险擦过她的腰椎,再深一寸她就会下半身瘫痪。好在她走路不成问题,只花了点时间来适应。

麻烦的是她的手臂和肩膀,要完全恢复功能几乎是不可能了。程东请康复治疗师拟定了详细的方案,不管用多长时间,他都决心陪她坚持下去。

这时赵媛找上门来,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套方案:“去美国治疗,顺便散散心。”

程越峰的公司代理的很多仪器和产品都是美国品牌,有可靠的资源和合作关系,可以为他们提供比国内更先进的医疗条件。

程东说:“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跟你们的公司扯上关系。”

赵媛笑了笑:“莫澜好歹帮过我,老程以前也是医生,你也是,一一也算是医生家属,出了这样的事,我袖手旁观就是没人性了。这也是老程的意思,他希望你到美国去,你忘了?”

他下海经商的初衷一定也跟她提过,没想到现在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

以往他一定不肯承这份情,但为了莫澜,他愿意试一试。

他半蹲在她面前,跟她商量:“你昏迷的时候,我答应等你好了就带你周游全世界,不如就先把美国当做起点,怎么样?”

莫澜笑着看他,这才问:“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当医生了吗?”

他也笑:“是啊,封刀了,让你当我的最后一个病人,不好吗?”

☆、第74章 相逢若初见〔1〕

事实上,正因为她是他的最后一个病人,他已经没法再拿起手术刀了。

心理医生也建议他们换个环境,把这个可怕的经历慢慢淡忘。

莫澜对孟西城说:“抱歉,答应过你的事,又要食言了。”

他摇头:“你去国外说不定还有深造机会,见识一下美国的司法系统和律师行业再回来,眼界和能力又不一样了。我的律所永远留着你的位置,等你回来帮我。”

她笑:“大叔对我真好。那小优就交给你了,等我把身体养好了回来,她一定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孟西城点头,握了握她的手道:“陈大实的案子下周开庭,庭审你要不要出席?”

如果她不想出庭,用她的口供做证人证言就可以了。但她很坚决地说:“当然要去,这人渣,我要亲眼看他有什么下场。”

“这样没关系吗?”他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会有严重的触景生情的反应,心理医生也建议她和程东要放轻松一些,他怕再跟陈大实有这样直接的接触会刺激到她。

但莫澜坚持,他也就随她的意思,以民事律师的身份陪他们一起出席庭审,帮她代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部分。

她站在南城中院的台阶下面,仰头的动作都有些吃力。

程东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问道:“还好吗?不要太勉强了。”

莫澜点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受害人的身份来出庭。”

“嗯,就算我是医生也会生病,而且如果病得重一点,还没法给自己治。”

他看看她另一侧的孟西城,说:“这回真要谢谢你。”

其实出事之后有很多人,都给予他们不同程度的帮助,他们心里都很感激。

“走吧。”孟西城在莫澜背后虚扶了一把,跟程东一起陪她走进法庭。

这起伤害案造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两位检察官在庭上义正言辞,辩论也非常激烈。陈大实坐在被告席,一脸麻木,看到程东他们,仍露出凶恶的神情。

莫澜不自觉地握紧程东的手,他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

庭上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被告是否有自首情节,是否有悔罪表现,以及被告的代表律师提出的司法精神病鉴定,主张陈大实患有躁郁症,行凶时正处于发病期。

法庭择期宣判。

莫澜从法庭里出来,没有再跟陈大实有正面接触。孟西城说:“宣判时你可能已经在美国了,我会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你。”

“好,谢谢。”

其实今天能看到他被绳之以法,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后是判死刑还是无期,还是要看证据的采纳和法官心证。

一审完还有二审,还可以抗诉,死刑还要报最高院复核,要追究下来,这将会是很长一条路。假如要她把全副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去关注这个人渣——或者也可能是精神病,最后到底是生还是死,她觉得不值得。

人生苦短,还有很多美好她还没来得及体会,程东跟她说好了的,今后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和事上。

他们很快办妥手续,离境前往美国。秦江月这回竟然也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大约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程东说:“也好,做医生太辛苦了,你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也未尝不是好事。”

世上最怕认真二字,只要有心,像程越峰那样,在其他领域开辟一番天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莫澜在飞机上握紧他的手,他以为她是害怕长途飞行,拿出为她下载好的电影:“路上看这个,不会觉得无聊。”

“那你呢?”

“我啊,我看你就好了。”

她笑了笑,然后说:“程东,你一定还可以做医生的。”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悬壶济世,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莫澜跟程东手牵手从林肯艺术中心出来,忍不住回头看门口的巨幅海报,赞不绝口:“太美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这么美?”

海报上是昆曲《牡丹亭》中的男女主角,华美优雅的水袖和刺绣,婀娜的身段和清丽的扮相,几百年来都是才子佳人的典范,即使在大洋彼岸公演,也是轰动一时。

程东为她拉好大衣的领口:“你也会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肯定是传世之宝啊!你以前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哪有闲情看这样的演出。”

真的,不止是她,他也一样,庸庸碌碌地生活,来不及停下脚步去欣赏这样的艺术瑰宝。迷途的野马也会有陌生的乡愁,在国外休养治疗的这几年,莫澜有意无意地关注中国元素,倒是发现了很多以前压根不会留意的好东西。

她还在感慨:“演员也好漂亮,你能想象漂亮得这么不真实的人物居然是和美的二嫂吗?”

程东笑起来:“你这话是褒还是贬啊?让和美跟穆嵘听见,他们该生气了。”

“和美才没那么小气呢!”她撇了撇嘴,“不过那个穆小五就不好说了……”

“喂,又背地里编排我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穆嵘跟和美也来了,跟他们前后脚出艺术中心大门,立马就发现人群中黄皮肤黑头发的华裔夫妇正用亲切的母语说他坏话。

莫澜转头勾住和美的臂弯,把她从穆嵘怀中抢走,扬了扬下巴道:“说你二嫂漂亮呢,怎么,有意见?”

不敢不敢,他二嫂沈念眉确实很美,尤其扮上妆,美得像画中人似的,简直满足西方人对东方美人的所有想象。

和美碰到莫澜的手,觉得有点凉,问她道:“莫澜姐,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好,就是天冷了胳膊还是有点使不上劲,不过不提重物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跟程东在纽约安顿下来,有自己的小公寓,住的很舒服。程东即将完成博士论文的答辩,她在曼哈顿的律所找到一份合宜的工作,即使只是螺丝钉一样的小角色,也受益匪浅。

他们早已不单单是逃避伤害和求医问药的年轻情侣,而是非常努力地把生活过成了应有的模样。

程东见她搓手,拉过来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穆嵘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我二嫂的戏好看吧?你们想不想见见素颜的本人?”

莫澜惊喜道:“可以吗?”

“当然了。走,到他们家吃火锅去!”

来者是客,穆家老二穆晋北又是特别热情好客的北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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