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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啊,他这是在想什么啊!
“我先去看看怎么样吧。”周老爷说道忙忙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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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唐朝开元天宝遗事记载“歧王宫中竹林中,悬碎玉片子,每夜闻碎玉子相触声,即知有风,号为至占风铎”,类似如今风铃。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醒
晋安郡王手里的书被重重的拍在几案上。
“她昏迷不醒了?”他一脸惊讶的问道。
“是,请了好几个大夫来,都还没诊出个好歹来。”内侍低声说道。
晋安郡王站起身来就走。
“殿下。”内侍忙拦住,冲他摇头,“不能去啊。”
晋安郡王的脚步停下。
“这些日子您出去的太多,太后和陛下都已经让人问您去哪里了?”内侍低声说道,“虽然都圆过去了,但殿下要是即刻又出去,委实不谨慎,实在不好瞒,要是被娘娘查出来,对程娘子也不好。”
晋安郡王后退几步。
室外日光明亮,他这室内却似乎是终于不见日光,带着几分阴暗。
看着日光明暗下少年的脸,内侍又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是皇亲国戚尊贵的人,又是无可奈何之人,是最尊贵的地方,又是无可奈何之地。
“再说,殿下去了也没办法,有奴婢们看着,有什么消息不会错过的。”他低声说道。
晋安郡王没有说话,重新拿起书卷,低头看书。
内侍稍微松口气,蹑手蹑脚的要退出去。
“奴婢亲自去打探。”他想到什么又低声说道。
屋内认真看书的少年没有回答,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只是低着头一字一字的看着书卷,似乎要把每个字都刻在心里。
内侍低头施礼没有再说话,退了出去。
日落日起,天光大亮的时候,程娇娘的院门打开,周夫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把药喂着,我再去和老爷商量寻个好大夫来。”她回头说道,不待半芹说什么,扶着仆妇就上车。
马车疾驰而去了。
半芹站在门边,咬着下唇。眼睛早已经红肿。
她转过身进了屋子,看到婢女正一手扶着卧榻上昏睡的娘子,一手用壶灌药。
灌进去的药一多半都沿着嘴角流下来。
婢女用手帕擦了,继续灌。
半芹的眼泪再忍不住又滴落。
“舅夫人走了…”她哽咽道。
与其说走,还不如说是跑…
那避之不及的神情毫不掩饰。
“走了就走了。”婢女说道,一面看她,“哭什么哭,没有他们,有我们呢,娘子一定会没事的。快过来扶着娘子!”
半芹忙擦了泪疾步跪坐过去。
这边周夫人疾步进门下车。周老爷在厅堂正喝茶。见到她进来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道,“娇娇儿醒了?怎么样?没事了吧?”
周夫人面色不好的坐下。
“我看,是好不了了。”她说道。
周老爷面色大惊。
“怎么了?不行了?”他几乎坐起来,喊道。
“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药都灌不进去。”周夫人说道,“来了几个大夫了,都说身体没事,却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还说什么心神全无,如同活死人,什么活死人,那不就是又像小时候那样没有心智的傻了嘛。”
又傻了?
周老爷神情惊愕。
“好你个陈家!到底是怎么害我家娇娇儿!”他起身喝道,“我找他去!”
“你站住!”周夫人忙起身拉住他。一脸焦急的说道,“你疯了,去找人家?找人家干什么?因为说了几句话,给了一封信,就害死了她?说出去。谁信啊?”
是啊,谁信啊,就如同谁会信那刘校理就是因为听着女人说了些话就得了风疾如今半死不活。
周老爷脚步停下。
“再说,陈相公如今还是陈相公,而她,可是成了傻子了。”周夫人慢慢说道。
一个装傻的人可怕,但一个真傻的人,可就不可怕了…。
周老爷神情复杂。
如果这女人还好着,就算闹出再大的事,她敢指自己就敢去,但如今…。
“还得继续找好大夫啊。”周老爷捻须忧心忡忡的说道,就地转身踱了两步坐下来。
吴掌柜疾步出了厅堂,婢女在后相送。
“舅老爷没来?”他问道。
婢女冷笑一声。
“来了才怪呢。”她说道,“让人捎信来说是找大夫去了,也不知道是去请哪里的大夫,这都一天了也没个影子来上门。”
“别急,别急,我认得一个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我这就去请。”吴掌柜说道。
婢女点点头。
“那就有劳吴掌柜了。”她说道。
“帮她就是帮自己。”吴掌柜说道,“不敢当有劳。”
别人离了娘子该怎么过还能怎么过,但他们不行,所以别人可以旁观可以不管,但他们不行。
婢女点点头。
看着吴掌柜急匆匆而去。
她怔怔站了一刻,迈步进厅堂。
“还没醒?”
晋安郡王问道。
面前跪坐的内侍低头应声是。
“找了好些大夫看了,都说身体没有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他说道,迟疑一下,“所以,都猜测是旧疾犯了。”
“旧疾?”晋安郡王问道。
“殿下,程娘子以前,是痴傻儿。”内侍低声说道,“大夫们揣测,她…这又是失了心智了。”
失了心智了?
“这是小娘子,还是大娘子?看起来是小娘子,怎的……如同老妇?”
“无它,我久病之身而已。”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七情六欲,病者皆能尝,何须年岁。”
晋安郡王啪的将书摔在几案上。
“胡说,她才不会失了心智。”他说道。
绝不会的!
她还有心智的!
杂乱的脚步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嘈杂的哭喊声,又是那种炙热的气息围绕。
救火啊,救火啊。
程娇娘看着四周,黑的夜,红的火舞动,其后又似乎很多人影影绰绰的奔走。
她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她慢慢的向前,想要看看那些人是什么人,脚下却似乎踩到什么。软软的。
她低下头,四周腾腾的火光映照下,一具具尸体散布。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完整的,残缺的,四处都是。
视线里不是火光的红,实际上应该是血的红。
都死了。都死了。
有声音在脑海里喊。都死了。
程娇娘觉得眼泪流下来。但是却没什么感觉,无知无痛一般。
眼前火光消失,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呈现,跟夜色融为一体。但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男人。
她曾经冒出过父亲的片段声音和记忆,也曾冒出一个不知什么人的教授她医术的男人记忆,那么这个,又是谁?
“你是谁?”她不由问道,想要走近,却发现迈不开脚。
“这样,不是挺好的。”男人的声音传来,沉闷沙哑。就如同黑夜一般,带着压迫,“这样,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你是谁?”程娇娘再次喊道,用力的睁眼。想要看清一些,那不受控的泪水却模糊了视线。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口鼻。
瞬时窒息。
程娇娘想要挣扎,却不能动,只能忍受这种窒息的痛苦,无以言表的痛苦。
就是这样死的吗?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一只手抚上她的眼,擦去眼泪。
无边的黑暗里陡然一丝亮,面前呈现一个男人的面容。
确切的是一双眼。
如同夜一般漆黑的眼。
“忘了,挺好的。”他说道。
程娇娘的眼顿时瞪大,她感觉到疼痛了!心的疼痛!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心口,一个奇怪的匕首正刺入其中,血如同火光一样散开,一个鲜红的跳跃的心被挖了出来。
这便是,她的心吗?
程娇娘仰面倒下去,视线所及,是那渐渐远去的男人,他看着她,慢慢的动了动嘴唇。
他似乎喊出一个名字,但却无声。
是我的名字吗?
是什么?
我是谁?
我是谁?
金哥儿站在门口,看着附耳在程娇娘嘴边的半芹,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半芹姐姐,怎么样?娘子真的说话了?”他急急问道,“说的什么?是要醒了吗?”
“娘子醒了?”
迈进门的婢女听到了,惊喜喊道,疾步冲过来,一把推开金哥儿,看向室内。
卧榻上的女子依旧静静而卧。
婢女的心沉了下去。
“娘子,刚才好像说话了。”半芹说道,起身脸色惊疑不定。
“说什么?”婢女顿时又欢喜起来急急问道。
“好像是,我是谁?”半芹迟疑一下说道。
我是谁?
婢女怔怔一刻。
“娘子晕倒前就问的是这个。”半芹说道,“看了陈大人送来的信上之后就问这个…现在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送来的信…
一切都是从陈家送信来之后…。
那信上也是古怪的三个字,你是谁。
娘子晕倒就是因为陈家来访,这件事她们已经告诉周老爷了,但现在看指望周老爷出面是不可能了。
“陈家,他们怕,我不怕。”婢女咬牙,“我找他去!”
而此时的陈家,秦十三郎正疾步而进。
“秦公子,秦公子,我家老爷有客,您请稍候。”门房小厮急急的拦着说道。
“有客?稍候?”秦十三郎笑了笑,说道,“今日除了皇帝陛下亲临,其他的人都得给小爷我让路!”
陈家的门房的人神情惊愕。
什么?
“陈绍,这件事,我要你给个交代!”
秦十三郎喝道,推开门房,大步向内而去。
第一百三十章问心
秦家几个仆妇急匆匆的跑进厅堂,打断了秦夫人和一群丫头的说笑热闹。
“什么?十三回来了?”秦夫人问道,带着几分惊喜,又不满,“什么先生啊,把人关在家里读读累了吧…”
说着又笑着起身。
“快,快,我们瞧瞧他累成什么样。”
丫头们都笑起来。
“不是,不是,夫人,十三公子没回家来,去陈家了。”仆妇忙说道。
秦夫人愣了下。
“去陈家做什么?”她问道,“什么时候他跟陈家走的这么近了?”
“夫人,不是走得近,是去闹事了。”仆妇焦急说道,“小厮刚跑来报的,此时只怕人已经道陈家,夫人您快点去。”
闹事?
秦夫人用扇子掩嘴,看身边的丫头。
“十三竟然会上别人家门闹事了?”她笑道。
仆妇跺脚。
“夫人,您别闹了。”她们喊道。
“好了,说吧怎么回事?”秦夫人笑道,丝毫没有担心,“反正我家十三肯定不会有错。”
“具体也没说清,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成娘子病了,然后好像是跟陈家有关,公子就去质问了。”仆妇们说道。
秦夫人神情一惊。
“程娘子病了?”她问道。
仆妇们点头。
“病了两天了,好像是昏迷不醒。”她们说道。
“哎呀我的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怪不得十三急了。”秦夫人点头说道,一面忙起身,“走,走,我们快去。”
仆妇们忙拥着她向外走。
“…。夫人还用告诉老爷一声吗?”她们一边问道,“。。让老爷一起去…”
“这种事要老爷去做什么?她一个姑娘家的,又病着,男人怎么能去。”秦夫人说道。
姑娘家?
仆妇们愣了下。
“夫人,我们是去陈家吗?”她们问道。
“我们去陈家干什么?十三不是已经去了。我们去看程娘子。”秦夫人说道,看着仆妇反而对她们的问题很不解。
仆妇们瞪大眼一脸惊愕。
去程娘子家?
“夫。。夫人,那陈家,陈家…”她们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陈家哪里。。”秦夫人略一沉吟,点点头。
对对。陈家那里是要紧的事啊。
仆妇们看着她。
“十三毕竟是一个人,又年纪小…”秦夫人点点头,伸手指着说道,“去告诉老爷,万一十三闹不过,他这当爹的就得上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仆妇们瞪眼愕然。
难道不是拦着。而是不仅让十三公子去陈家闹事,还要老爷也去吗?
就因为一个程娘子?
“当然是为了程娘子。”
陈家。陈绍的书房里,秦十三郎含笑说道。
“陈大人,你打算给个什么交代?”
陈绍面色惊愕,惊的是程娇娘竟然病了,且是看了他送去的信之后,愕的是来上门问罪的不是周家的人,而是这个少年郎。
但。也没什么愕的,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少年郎吧…。
从刘校理到这次的逃兵事件,看似无意,却恰到好处的有他的行迹。
“她病的如何?大夫可请了?”陈绍起身说道,一面喊人备车,“叫上夫人,我们快去。”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秦十三郎打断他说道。
“十三郎,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绍皱眉说道。
“那封信,是你故意要给她的是不是?”秦十三郎冷笑问道。
“那封信不是我给她,是她的故人要给的,我不给才是错。”陈绍说道。
“故人,谁知道是你的故人还是谁的故人。”秦十三郎说道,看着陈绍,“她本痴傻痊愈,心智尚且不全,记不得过往,你偏偏去给她找什么故人,陈大人,你知道梦游之症吗?”
陈绍微微皱眉。
“梦游之人,旁人见到了决不能大喊大叫,而是要避开,或者顺着意思,一旦失声喊叫惊醒梦游的人,那人便会因为突然醒来惊到神智混乱。”秦十三郎继续说道,看着陈绍,“程娘子她如今就像梦游之人,不知过往迷迷瞪瞪,你突然跳出来,对她大喊一声你是谁,就好像对一个正常人迎头一棒,她能承受得了吗?”
原来如此啊,竟然如此啊,陈绍神情复杂的叹口气。
“十三郎,故人是真的,那封信,我们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只想找到她的故人,可能还是师父,所以只顾高兴了,想她也会高兴,疏忽了这个…”他说道这里,再次叹气,摇头,“真没想会是这样…”
“大人无心之失,这结果倒也十分欢喜吧?”秦十三郎淡淡笑道。
“十三郎,你是晚辈,我不与你计较。”陈绍神情沉沉,说道,“我陈绍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问心无愧,也不惧你肆意揣测。”
“那陈大人,知道我恶意揣测你什么?”秦十三郎看着他,带着几分嘲讽笑道。
陈绍神情微微一顿。
“她治好了你家老太爷,却又没有依靠你家,很快就在京城站稳了脚,那些妄图夺去她产业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从泼皮到刘校理,让大人你惊讶了很多次,你惊讶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顾忌吧…这样一个小娘子,杀人于无形之中,真的是让人不得不戒备啊,后来,终于,轮到你了…”秦十三郎看着他说道。
他的语速缓缓,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随着他的娓娓道来。那些过去的事似乎在陈绍眼前又一一闪过。
“…。谁也没想到,你与高通事争执许久的事,竟然会这样的告终,踌躇满志结果莫名其妙不情不愿,而这一切,大约是由于这个小娘子跑去跟原本置身事外的张江州先生一席话造就的,这样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坏了你们这么多人筹划许久的事,多少人因为她坏了身家性命和前程。这样的人,是有些很可怕吧。”秦十三郎微微一笑道,“这样的人,如果突然得了病,昏迷不醒,你的心里。是不是稍微松了口气呢?”
一声书卷击打几案的响声陡然而起。
外间站立的小厮们纷纷的再次避开。
“小人之心!”陈绍怒声喝道,“我陈绍行的端立得正,怕你这小儿恶意揣测吗?”
秦十三郎看着他没有说话,拱拱手转身就走。
“这么说,这件事,果然是你们私下做的。”陈绍的声音在后响起。
秦十三郎停下脚回头看他。
“其实。我不仅会私下做一些事,大人。如果程娘子,有个好歹,你很快就看到,我明面上,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是怎么做一些事的。”他微微一笑说道。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陈绍在室内面色沉沉,又摇头。又叹口气。
“这小儿!”他说道,一面起身。“快备车。”
门外侍立的小厮应声是忙跑去了,陈绍也没停留急匆匆走出书房向内院而去。
婢女是在陈家门前遇到出门的秦十三郎,见到他,婢女愣了下。
“这是那封信吗?”秦十三郎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婢女惊讶问道,低头看手里抓着的信。
秦十三郎伸手拿过,打开看了一刻。
“我告诉你们,有事了去找我的小厮,为什么不去?”他问道。
这少年郎不似往日那般神情清雅煦煦,而是沉沉。
婢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以后有事去周家也行,周六郎走时留下的小厮还在门前,你们跟他说也一样,他会告诉我。”秦十三郎点点头也不用她回答,将信塞给婢女,抬脚迈步。
婢女哦了声,看了看陈家的门,又看看秦十三郎。
“回去伺候你家娘子,或者料理好店铺,其他的事,有我。”秦十三郎头也没回的说道,一面翻身上马,不待婢女说话催马疾驰而去。
婢女转过身哎哎几声,看着这少年郎已经跑远了。
“我今日来是想跟娘子说一声,我近日因为跟随新请的先生读书,常常不在家,娘子如果有事找我的话,让人去我家门上说就行,我已经叮嘱他们了。”
少年郎曾经的话在耳边响起。
如果轻松随意的一句话,原来也是真的啊。
婢女吐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陈家的门庭,哼了声转身大步离开了。
客栈里,王十七郎的仆从疾步而进。
“公子,公子,不好了。”
正闷闷不乐的王十七郎更加没好气。
“我是不好了,就要死了。”他喊道。
“公子,不是你要死了,是那个程家娘子要死了。”王家仆从喊道。
什么?
王十七郎坐直身子,其他随从也站过来。
“你说什么胡话呢?好好的,她死什么死?”他问道。
“是,我刚才去和她说咱们后日走的事,却被拦在外边,来了好些人,说是病了,什么病能闹得人来人往的,还拦着不让我进。”随从急急说道,“肯定是了不得的大病了。”
病了?那就可以不走了?
王十七郎大喜跳起来。
“快,我去看看。”他说道。
“公子,你不能去,病者忌讳。”年长的随从忙拦着,神情凝重,伸手指了指一个随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问清到底是什么病。”
那随从应声是。
“你好好看,真病了,咱们就等一等,可不能让她带病上路。”王十七郎嘱咐道。
随从再次应声是。
古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