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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关上隔绝了其内的声响。
贵妃掩面哭泣。
对面的太后依着凭几,眼布红丝,形容疲惫。
“…。。这件事没人知道,你别多想。”她说道。
“娘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没人说,难保以后,天下的悠悠之口可是堵不住的。”贵妃哭道,“况且他那样问,就是那个意思。。”
太后吐口气。
“玮郎,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又如此悲伤之事,只是想要问问当时事,无心之言…”她慢慢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贵妃打断了。
“娘娘。”她带着喊道,“这话您信吗?”
这是贵妃面对太后第一次这么失礼,但太后并没有生气呵斥,而是沉默不语。
“方才四哥儿怎么样您和陛下也都看到了。”贵妃接着拭泪道,“他也才十一岁,眼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出事,他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适才大皇子见到他们就反反复复的说自己没拉住弟弟没拉住弟弟,一脸惊恐哭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是吓的不轻,又说一晚上没睡,皇帝便留在他宫殿里安抚他哄他睡一会儿。
太后叹口气。
“…说六哥儿好了变成傻子儿,我看四哥儿要先变成傻子呢。”贵妃哭道。
太后这下拉下脸急了。
“你胡说什么!”她喊道。
这种呵斥反而让贵妃心里更放松了。
“我这就叫胡说了?四哥儿都要被扣上那种帽子了,他还不如变傻了好…”她哭道。
太后拉着脸才要说话,门被内侍轻轻的推开了。
不是说不让打扰了吗?谁人敢进来?
太后皱眉看过去,见是一个身边的老太监。
“娘娘。”他轻声细语的施礼。
“怎么了?”太后虽然不悦。但还是压住了脾气没有赶出去,而是问道。
这种老人不会那么没眼色,敢进来就必然是必须进来的理由。
“晋安郡王那边来人说出点事…”老太监细声说道。
贵妃立刻停下了哭泣坐直身子,竖眉看过来。
“他…”她尖声就要喝道。
太后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事?”她问道,又带着几分警告看了贵妃一眼。
“说是。。发了疯了。。”老太监说道。
发了疯?
贵妃心里冷笑一声,才要说话,却见太后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她说道。
“娘娘!”贵妃起身急道。
“宫里不能再出事了。”太后肃目说道。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外。
贵妃愤愤看着太后离开,咬下唇想了想,叫过一个内侍。
“陛下还在大皇子那里吗?”她低声问道。
内侍点点头。
贵妃看了眼太后离开的方向,掉头向另一边疾步去了。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明明早就该从这宫里滚出去了,偏偏不走,这次可是你自寻死路。
太后来到晋安郡王这边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院子里的热闹。走进门寻声向后院里去,见内侍们站了一院子,神情惶惶不安又是喊又是劝。
“怎么了?”太后问道。
院子里的内侍都跪下,让开了视线,太后能一眼看到一间殿中的晋安郡王。
这一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晋安郡王手里竟然举着一个火把。
“玮郎,你干什么!”太后颤声喊道。
“娘娘。我要烧了这些东西。”晋安郡王说道。
他神情惶惶,眼神迷离,言语木木。很明显已经神魂不守。
宫殿里最怕的就是火,前些年雷火烧了的宫殿到现在还没修好呢,如今冬日一旦起火更不好扑灭,虽然晋安郡王这边的宫殿远离后宫,但真要烧起来也是个麻烦。
“玮郎,玮郎,你别胡闹,快把火把拿开,来娘娘这边。”太后缓和语气哄劝道。
晋安郡王摇头,凄凄一笑。
“娘娘。是我害了六哥儿,是这些东西害了六哥儿。。我要烧了他们,我要烧了我自己…”他喃喃说道。
又一个说自己害了六哥儿的…
太后微微皱眉。带着几分审视看着晋安郡王。
他…真的是这么认为?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火把拿下来再说。
“玮郎。”太后上前一步,故作几分欢喜,“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个,快来,六哥儿刚才醒了。”
此言一出,晋安郡王神情大喜,抓着火把就冲出来。
“真的?六哥儿。。”他大声喊道,一面抬脚就跑。
“快拿下他。。”太后忙伸手喊道。
四面的内侍早就准备好了一拥而上。
“娘娘你骗我你骗我…”
晋安郡王的喊声在宫殿里回荡。
“六哥儿没有醒,六哥儿没有醒。。”
反反复复重复着,由尖利变得嘶哑变得哽咽。
“你到底想干什么?”太后喝道,看着被捆住倒在地上的晋安郡王,“你闹够了没?”
“我要六哥儿醒过来…我要六哥儿平安无事…”
地上被捆绑侧身躺着的晋安郡王哽咽说道。
太后看着他。
“难道你只有你想吗?宫里谁不想?”她喝道,“难道我们都去烧房子吗?”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殿内,已经被砸的不像样子了。
这个地方是这孩子存放衢州王府送来礼物的,那现在这些满地的狼藉,被砸烂砍烂的都是被那孩子视为珍宝的…。
“娘娘,娘娘。这不是意外…”
耳边传来晋安郡王的哽咽喃喃。
太后一个机灵回过神,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他。
晋安郡王没有看她,躺在地上也不挣扎了,就那样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泪水慢慢的滑下。
“都怪我都怪我,他来找我陪他去,我没有去…。”
这样…吗?
太后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去。我要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有什么可看的…。我骗了娘娘骗了六哥儿,我见了这些东西,其实一点也不高兴不开心…。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看着我可怜…他们根本就忘了我…忘了我…他们送来的这些东西…冷冰冰重复不变…还不如六哥儿对着我一笑带来的快乐多…我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装,不肯告诉他…。我为什么非要看这些东西而不陪着他去…如果我那日去了,我力气大一定能拉住他…我一定能拉住他…。”
看着地方卷缩起来的少年,听着着混乱的喃喃自语,太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她跪坐下来。伸手抚着晋安郡王的肩头。
“傻孩子,你怎么也糊涂…”她亦是哽咽说道,“这就是意外…”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六哥儿。只有六哥儿,我为什么不陪他去,我为什么还要装做想念我的那些连我的名字都不记住的弟弟们…。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他们也不在乎我…我还装什么装…。”晋安郡王依旧喃喃。
“不要胡说,不要胡说。”太后流泪说道,“傻孩子,这不是装,娘娘知道,六哥儿也知道,你这是怕我们担心,想要让我们知道你很开心,你这傻孩子,我们都知道。这不是装,这是懂事…”
一面喊着内侍快解开搀扶起来,四周跪着的内侍们忙忙的跑过来。解绳子的搀扶的乱乱,竟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皇帝。
一个小内侍从一旁疾步过来。
“…。。当日二皇子先来找郡王…。郡王刚收到衢州来的年礼…。”
贵妃知趣低头后退几步,只隐隐听的内侍低语几句,她不由抬头,看到皇帝的侧面,虽然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但这么多年的相处,贵妃很容易就发现他的神情已经缓和下来,心中不由恨恨看向被内侍搀扶太后紧跟的晋安郡王。
早知道不叫皇帝来了,倒是给他得了好,这个小兔崽子!
夜色降下来时,贵妃急匆匆走进太后宫中,太后和皇帝都在。
“四哥儿睡了吗?”太后问道。
“还没,刚哄着吃了点东西。”贵妃说道,跪坐下来,“娘娘,您让郡王搬你宫里住了?”
太后嗯了声。
“让他再住那边,我不放心。”她说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这次刺激受大了,要是再见到那些东西,可真千防万防的也防不住烧了房子。”太后说道,一面又看皇帝,“你说衢州的那些东西怎么办?都砸的不像样子了,要是被衢州那边知道了,别生了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的!那是他们的儿子干的!
贵妃咬牙。
“把那里封起来,让人慢慢的收拾。”皇帝说道。
略说了几句话,疲惫的太后就让他们告退了,才走出宫门,贵妃就忍不住急急开口。
“陛下,让郡王搬来太后宫里不好吧。”她说道,“他都这么大了,还在后宫里厮混…”
皇帝停下脚看着她。
贵妃被看得心里有些发虚,余下的话便咽了口去。
“等过了这些日子,朕自有安排。”皇帝转过头继续迈步淡淡说道,“他在这里本就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个六哥儿,如今出了这种事,怎能赶他出去。”
贵妃应声是,碎步跟上。
“在太后这里,也好说说话宽慰他。”皇帝接着说道,停顿一下,“你要是愿意让四哥儿你过来。”
如今的大皇子,只有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最安心,去哪里她都不会放心。
贵妃叹口气。
“太后看一个已经够累了。”她说道,一面又迟疑一下看皇帝,“再说,郡王又对四哥儿有些…”
皇帝停下脚。
“他不是对四哥儿有什么,他是对自己。”他说道。
“陛下。”贵妃上前一步,“您,信郡王说的那些话?”
皇帝转头看她。
“你,信朕说的那些话吗?”他问道。
贵妃被问的一楞,忙要矮身施礼。
“臣妾不敢。”她惶惶说道。
皇帝笑了笑。
“朕说的是,六哥儿出事,是朕的错那句话。”他说道,又转过头看向夜色渐渐遮挡的天空,“如果不是朕赞哄他,他何至于…”
“陛下。”贵妃含泪喊道。
“朕,是真的自责,你信不信?”皇帝看向贵妃说道。
贵妃流泪点头。
“臣妾信,臣妾知道陛下难过。”她哽咽说道。
“所以,朕也信玮郎。”皇帝说道。
贵妃神情一怔,最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看着走走停停的皇帝和贵妃仪仗消失在宫门,站在侧殿中直窗后的晋安郡王收回视线,转过身看着殿内。
夜色已经降临,触目皆是一片昏暗。
“天黑了。”他说道。
天黑了,天黑了。
晋安郡王抬脚迈步在这昏暗中大步向内而去。
身旁的内侍听到了对视一眼。
“掌灯,掌灯。”一个忙说道。
掌灯,掌灯。
一声声传唤绵延而去,一盏盏宫灯亮了起来,在夜色里的宫殿中犹如天上的繁星。
第七十四章物类
天色将明未明,院子里一片昏昏。
半芹已经洗漱穿戴整齐,先是到厨房熬了白粥,接着便来到程娇娘的屋门前,还没伸手,门便自己打开了。
亦是穿戴整齐的程娇娘走出来。
“娘子,我们走吧。”半芹笑说道。
程娇娘抬脚迈步。
清晨的巷子一片安静,鸡鸭都还在睡着,狗儿听到了脚步声先是竖起耳朵,但很快就又塌了下去,继续将头埋在腿里睡去。
程平在路口转到第三圈的时候,看到那女子飘飘然而来,暗青的斗篷,挽系在身后的乌发,清晨人少不用藏在兜帽里的白玉般面容,相互映衬,黑白分明,在这冬日清晨的踏雾而来恍若神仙。
“程娘子程娘子。”他笑嘻嘻的迎上去,“这么巧,你去哪里?”
程娇娘在看他的那一刻就站住了脚。
“是。”她待他说完话,便低头答道,“我随便走一走。”
程平注意到她说话时还后退一步,侧身一旁,别说抬头看着自己,连低着头都不正面相对。
这明显就是晚辈面对长辈的礼节,但这也说不通啊,她的长辈可是在那边的大院子里,而且这几日来来去去的。也没见她这个做晚辈的迎送过一次。
程平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僵硬。
又或者是到底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程娘子,虽然说不二卦,但我想再给你算一次…”他忍不住说道。
程娇娘低着头略一施礼。
“不用了,您不用多虑,您算的对。”她说道,“不用多想,是我自己的事。”
程平摸摸头笑了。
是啊是啊。这个娘子这么聪明,聪明的人怎么会被轻易的吓到。
“那打扰娘子了。”他施礼笑道。
程娇娘避开他的礼,屈身施礼说不敢。
程平摸摸头看着这娘子明显不想和自己攀谈,只得抬脚迈步。
他走了几步之后,程娇娘才继续前行,步伐从容踏入晨雾中而去。
“大约我天赋异秉,将来必成大器,别人看不出来,这娘子聪明又有奇怪的命数能看出来。所以才对我如此的恭敬…”
程平自言自语,话没说完,不知被从哪里扔来的菜根打中肩头。
“平哥儿,你可真行。”
旁边一间屋子里探出一个妇人,笑着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个菜刀。
“在这里转了有三天了。真巧遇到程娘子。”
程平的事随着那两个妇人的回来而传遍了南程,刚听到的时候大家认为是程平得罪了程娘子,但两个妇人断然否认。认为不仅没得罪,程娘子还很看重程平,理由是换作你你们难道不会把程平打个半死吗?而娘子不仅没有打,还亲自给程平道歉了。
程娘子如今是南程最厉害也是最受尊敬的人,她尊敬的人,他们自然也要尊敬。
由程计拍板,大家一致通过给程平搭起一个房子,热情相待,但随着程平的归来,发现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对于那娘子来说。就好像从来不知道程平这个人似的,更别提另眼相待了。
于是大家的热情尊敬便立刻散了,不过到底不会像以前那样鄙弃瞧不起一口一个小骗子的。他们以前那样对他也是因为对他身份来历的质疑。
程平给程大老爷说自己的祖父是程家的人,年轻时候去外乡讨生活,便定居在蜀州,又因为贫困,虽然有心但一直无力归故土,叮嘱了父亲,父亲没达成又叮嘱了他,他历经了辛苦才跋涉归来的。
“祖孙三辈了,我生长在蜀州,说的却是地道的江州话。”程平泪光闪闪的说道。
如今对他身份大家没有质疑了,接纳为自己族人,所以态度便不同了。
“也亏你胆子大,骗人家娘子不怕被打了。”妇人接着笑道。
程平也嘿嘿笑了,冲妇人摆摆手。
“大娘子错了错了,这可不是骗,这借口我知道,那娘子知道,旁观的人也知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堂堂正正的事。”他笑道,“世上好些事,看得破,不说破嘛,说破了才是骗人不讨喜。”
妇人呸了声。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她说道,一面挥了挥菜刀,“说话是吃不饱肚子的,你要不要吃煮菜糊?”
程平嘿嘿笑了,长身作揖。
“多谢娘子。”他站起身来,“不过不用了,我去盖房子那里看看,或许指点下风水什么的。”
妇人又呸声。
“指点什么风水,你是要去卖嘴混饭吧。”她说道。
程平笑嘻嘻的不置可否走开了。
“那边盖房子吃的的伙食真不错。”妇人自言自语一句,摇摇头继续剁菜,蹬蹬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渐渐的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鸡鸣狗吠,孩童的吵闹,大人的呵斥充斥,新的一天热气腾腾的开始了。
“…程娇娘,你无耻…”
尖利的女声从院子里飘出来,四周的人听到了都忍不住皱眉。
“程家的人又来了…”
“大老爷病了,是他自己的病犯了,整日来娘子这里闹什么…”
“娘子也真是好脾气,怎么由着她们来…”
“对啊,拿弓箭射走嘛。。”
外边的低低议论并没有影响院子里,站在门廊下的程六娘面色铁青,眼中含泪。气息不平的看着屋子坐着的女子。
她依着凭几,端着茶碗,就那样不说不动,如果不是偶尔饮一口水,都要怀疑是不是泥塑石像了。
“现在程家成了满城的笑话!程娇娘,你还姓不姓程!”
程六娘喊道,想到如今的事。眼泪不由掉下来。
以前她特别害怕这个傻儿,害怕的是歪嘴斜眼,口水鼻涕,为此她受过两次的惊吓,晚上还会做噩梦。
现在她坐到了这个女子面前,没有可怕的面容,反而是美艳惊人,没有害怕的理由,但她却心底发寒。那种惧怕不会让她做噩梦,但却会让她半夜里突然醒过来,感受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程家要毁了。。
成了江州府的笑话…
原本说亲的那几个人家已经没了消息…
以前因为家里有个傻儿,与人相处时会被取笑,但那种取笑其实与她无关,也并不会真正的伤害到她。反而有时候会让她有小小的得意,借着这嘲笑抱怨自己遇到的所有不满意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家里有个傻儿的事了。是程家的事了,程家被这个傻儿告了,官府接案子了,程家的清名全要毁了。
家里有个人如何最多让程家蒙上一层羞,但如果这个家如何,那可就所有人都完了。
有家才有人,没有家她们算什么。
“程娇娘,你不得好死!”
程六娘喊道,站起身来,但她没有机会扑过来。守在门口的半芹起身挡住了,院子里的早就戒备的随从也抬脚过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
程六娘推开半芹。恨恨的看着屋中依旧闲闲的程娇娘,转身拭泪跑开了。
“程娇娘,你欺家灭祖,违天伦,做出这样的坏事,不得好死!”
街门咣当,哭声渐渐远去,院中安静下来。
“其实得不得好死,跟做过什么事没有关系。”
程娇娘说道,坐正了身子,放下手中的茶碗。
廊下的半芹噗哧笑了。
“娘子,你倒是认真的听认真想了啊?”她说道,带着几分嗔怪。
“听啊,说的挺热闹的,声音也好听,比程大夫人好。”程娇娘说道,一面站起身来,“今天还有人来吗?”
半芹听的又笑了,带着几分无奈。
因为那日程大老爷在门前晕倒抬了回去,虽然保住一条命,但大夫是再不允许下床了,说再如此一次,就大罗神仙也难救了,程家就乱了套,程大夫人带着人打了过来,当然不可能如愿,但自此后,家里常常有人过来,或者斥骂,或者痛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轮番。
原本以为程娇娘会不许这些人进门,或者按照曹管事和半芹的建议换个地方住,但一向喜欢清净的程娇娘这次却没有走,反而还允许程家的人进门。
虽然从来不接她们的话,但似乎听的还挺认真。
半芹并不担心程家这些人言语会对程娇娘造成什么伤害,她只是觉得奇怪。
“娘子,你何必浪费时间呢。”她说道。
娘子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