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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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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治冻疮…哼,也就女人们才会惦记这个…

周六郎裂开嘴笑了。要忍住却又忍不住折腾的憋得脸通红。

周六郎宅院外的街道上,徐茂修也正含笑而行。

“三哥,干吗分给那小子一罐嘛。妹妹又没有说给他。”徐棒槌拉着脸不高兴的说道。

“人生在世,相识也是缘分嘛。”徐茂修笑道,“再说,这小子也还不错,就要过年了,大家同喜同乐吧,人生不易,还是多一些快乐吧。”

什么跟什么啊,一句也听不懂,徐棒槌皱眉。

“那我不管什么快乐不快乐的,反正你把你的药膏送人了,你别用我的。”他哼哼说道。

徐茂修哈哈大笑,抬脚踹了他一下。

“快走吧,赶回去忙年去。”他笑道。

……………………………………。

皇宫里年的气氛全无踪迹,风穿梭其中,越发显得阴冷。

急匆匆走进贵妃殿中的高通事面色也是阴沉。

“又有什么事?越这个时候娘娘怎么越不懂事了?”他低声不客气的说道。

贵妃没理会他的不悦,急匆匆左右看看,走近几步。

“这个时候才要紧。”她急道。

“怎么了又?”高通事问道。

“你知道晋安郡王去找哪个大夫了吗?”贵妃说道。

高通事吐口气,就知道别指望这些女人们能考虑点大事…。

“他找哪个大夫我都不在乎,他要是找个神仙来倒值得一说。”他说道。

“可不就是找的神仙嘛。”贵妃急道。

高通事伸手扶额。

“娘娘,你想说什么?”他干脆开门见山问道。

“他要是真的把庆王治好呢?”贵妃压低声音说道。

高通事失笑。

“你别笑。”贵妃焦急说道,“那个神医可真说不定能治好的!看看陈绍他爹,还有吃金石的童道士…”

这些市井传闻高通事自然也听过。

“是那个万贯钱卖命的神医?”他神情一怔说道。

“是啊,万一真的…”贵妃急道。

这个晋安郡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开始并没有说是找哪个大夫,看似没头没尾的乱问一通,突然说走就走了,等她问清楚是找哪里的大夫,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要说这小子没有别的心思防备着什么,鬼都不信!

“不是说那就是个神棍嘛,人都说了那人不是大夫,是手里有正巧对症的秘方,其实也没什么厉害,要不然怎么治了那几个人后便消声觅迹了。”高通事迟疑一下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也对症呢?”贵妃说道。

“万一?万一真要治好也还是受过跌损,跟大皇子也是不能比的…”高通事说道。

“他不能被治好!”贵妃打断他急道。

高通事猛地抬眼看向她,神情肃重。

“这么说,那传言不是空穴来风有心人构陷了?”他一字一顿说道。

贵妃看着他眼神闪烁。

“不是的,哦,是,是,哎呀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做那种事…”她说道,“我是怕小孩子醒来了,被人有意教乱说话,你要知道,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你看你都起了疑心,皇后一定不会放过的…”

高通事看着她面色阴沉,重重的吐一口气。

“那个大夫现在在哪里?”他扶着几案眯起眼慢慢问道。

第七十七章知道

“你说要做什么?”

秦侍讲有些惊讶的问道,看着面前坐着的秦十三郎,饶是在自己家中也压低了声音。

“阻止郡王带着庆王去看病?你疯了?”

如今宫中庆王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晋安郡王带着庆王外出找大夫求医的事,不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晋安郡王这样做无可厚非,皇帝也同意,正是父慈兄友血亲之情应该做的事。

这时候有人跳出来去阻止,才是反了人伦天道常情的,别说要被世人骂,身家不保也是一眨眼。

“程娘子好容易才压下自己的神医的名头,我是怕这一次给她带来不如意…。”秦十三郎笑道。

秦侍讲可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面色越发沉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沉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秦十三郎笑了笑,“我只是想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的就坏的,有人喜欢的就有人不喜欢的,有人想做的就有人不想…”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秦侍讲的手拍在几案上,面色沉沉。

“十三,你想的太多了。”他说道。

秦十三郎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是第一个反应。”他说道,“人第一个反应往往都是不现实冲动的。”

秦侍讲看着他面色依旧沉沉。

“十三,你也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做什么的。”他说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是想都不能想的,尤其是这种大逆不道又无凭无据自以为看透人心胡乱揣测的事!”

他说道最后提高声音重重。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从来都不是大道!”

秦十三郎低下头俯身施礼。

“谢父亲教诲。”

秦侍讲看着他沉默一刻。

“那你第二个反应是打算做什么?”他问道。

“我想给她写封信,讲一讲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新闻。”秦十三郎笑道。

秦侍讲看着他一刻。

“虽然我没有亲见过那位程娘子。”他忽的说道,“但就这几件事来说,她与你是完全不同的。”

秦十三郎难掩惊讶的看着父亲。

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当时可能瞒过了父亲。但不可能永远瞒住,父亲知道程娇娘他不惊讶,惊讶的是父亲的评价。

她与他是完全不同的?

她为什么和他不同…。她与他明明是相同的…都是曾经身残。。都是清楚明白的人…

秦十三郎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攥起来,其实这句话也没什么,人和人本就是不同的,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说她和他不同,就好像一道鸿沟永远不能跨过,没有交集…。

“父亲。。”他急急开口,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就是想开口。想要说话。好像只有这样就能打破这句话。

“她为什么能说动张江洲?”秦侍讲没有接他的话。继续说道,“因为她是正道,且不管高通事陈相公他们明里暗里真真假假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管张江洲他与公与私有什么计较。她就堂堂正正的摆出来,把自己的私心摆出来给他们看,不遮不挡不阴不谋,这叫什么?这就叫邪不胜正,以正为奇,这就是世间大道。”

秦十三郎面色微微发红,坐正了身子。

是的,没错,她就是这样。不遮不挡不藏不瞒,遵规守据,方正而行。

“这个小娘子,别的不说,单就一点我很佩服。”秦侍讲说道。神情缓和几分,拂了拂衣袖。

秦十三郎看着父亲带着几分好奇,哪一点?

“金针神技让瘫痪的陈老太爷三日坐起,夜中闭门酒菜为药让已经断了气的童内翰回阳,你乍听会怎么想?”秦侍讲问道。

秦十三郎笑了笑。

“不瞒父亲说,我也是想到怪力乱神了。”他说道。

“你尚且这样想,更不用说那些凡夫俗子市井男女。”秦侍讲说道,“有这样的神技,必然名动天下财源广进,但她却能急流勇止,硬生生的将名头按了下去。”

“父亲,这样做是对的,要不然就落了鬼神道,就如同那太平道弥勒教,纵是得天下信众,最终只不过是做个朝廷的刀下鬼。”秦十三郎说道。

“这世间的事,看破的时候就会觉得容易,身在其中收放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乱花渐欲迷人眼呐。”秦侍讲说道。

他说到这里看着秦十三郎。

“十三,你觉得这样一个看的清还放得下的人,还需要你提醒吗?”

秦十三郎微微一怔。

“儿子,看来你真是关心则乱了。”秦侍讲忽的一笑。

关心则乱…

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跟他开这样的玩笑,秦十三郎的脸色微微红了下。

“看来你真是忘了。”秦侍讲摇头说道,看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她有三不治的规矩。”

不上门问诊,非必死之人不治,不与救治过的人家结亲。

秦十三郎心中念过,神情一顿。

非必死之人不治!

“所以说,规矩是个好东西。”

秦侍讲说道,一面重新拿起书卷。

秦十三郎沉默一刻。

“父亲,您是不是也不希望庆王治好了…”他低声说道。

秦侍讲握着书卷抬起头。

“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事。”他说道,“人都要认清现实。”

秦十三郎应声是起身告退,走到门口又停下脚。

“如果,规矩只是规矩,而她能治呢?”他低声问道。

毕竟痴傻儿被治好的例子就活生生的摆着呢,说她不会治可信吗?

就连他和父亲不是也不信吗?他们只是信她这个规矩是个好规矩而已。

“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秦侍讲看着他说道,神情淡淡,“你提不提醒都无关紧要。”

秦十三郎应声是转身出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行走在廊下的秦十三郎站住脚。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又笑了自言自语,“所以,自己做自己的选择,至于其他的。无关紧要。”

他说完加快脚步疾步而去。

而与此同时不止一匹快马从京中奔驰而出,虽然出自不同的城门,但最终都汇成一个方向而去。

……………………………。

夜色沉沉中,厢房里还亮着灯。

半芹披衣而坐,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封信,而在几案上,还摆着一封信。

几案上昏昏的灯照着她的脸,似乎有些发白。

远处隐隐有狗叫响起,声音此起彼伏由远及近,半芹猛地坐直身子。神情有些紧张。捏住衣襟。侧耳倾听,细碎的脚步声马蹄声若有若无。

“什么人?”

门外传来守夜的随从的低声呵斥。

果然又来了!

半芹站起身来,门外的说话声听不到了,但很快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曹管事。”

半芹打开门。看到灯笼下站着的果然是曹贵。

曹贵面色沉沉,冲她做个手势,半芹便带上门跟出来走进旁边的院子。

“又一封…”

半芹喃喃,看着曹管事手中递来的一封信。

“这次是哪家?”她问道。

“还说是周家。”曹管事说道,苦笑一下。

一晚上周家送来四封信,周家这个锅背的可真够大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如当初离京时老爷说的,不管想还是不想,这辈子他们周家都跟着娘子绑在一条绳上了。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人和家族不可分,这个人有事,这个家族必然脱不掉干系。

所以事关这个程娘子的事,周家脱不掉干系。他们是最好的靶子,最合适的抵在前面的锅。

“京城一定出事了。”曹管事说道。

“叫醒娘子吗?”半芹问道。

曹管事吐口气,看着手里的信,只觉得沉甸甸。

“叫吧。”他说道。

屋内火盆暖暖,烛火明亮,照耀着看信的女子。

“…从天黑就开始有人来…我真以为是老爷送来的…但老爷不可能连着送四封信来…。”跪坐在门廊下的曹管事说着经过。

程娇娘很快看完了四封信嗯了声。

“我知道了。”她说道,起身。

半芹和曹管事看着她,等待指使,却见她似乎是要接着去睡。

“娘子,是什么事?要紧吗?”半芹只得开口问道。

程娇娘回头看她,笑了笑。

“这几封信上都说了些京城最近的新闻,然后就是问候一下我,没什么要紧的。”她说道。

京城的新闻。。

曹管事心里明白了,果然是有事提醒,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俗语说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这样一日三四封信,不同的人家打着周家的掩护递来,可见事情一定不一般。

曹管事眉头凝滞,不过既然已经给这娘子示警了,那还是值得松口气的。

半芹可没曹管事这般想的多,娘子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她松口气,。

“那娘子,我们明日还走吗?”她问道。

“当然。”程娇娘说道。

随着年节的临近,程娇娘曾说过要去凉州的事终于开始施行。

京城的年礼店铺的红利给他们足够的钱粮行远路,半芹也希望能躲开程家人得个清净,反正大家的家都不在这里,也不用忙年祭祖什么的,于是在其他人忙年的时候,他们则忙着准备远行。

这几日已经准备好车马,选定明日启程上路。

“娘子,打扰你休息了。”

半芹和曹管事施礼告退,烛火熄灭,屋门拉上,夜色重新陷入安宁。

半芹却没有再睡着,和衣迷糊一会儿,看东方发白便起身准备做饭,而随着天光一点点亮起,门外走动声,车马声,低低的说话渐渐热闹起来。

“站着,你找谁?”

在这热闹中响起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

“我是京城来的,想要拜见一下程娘子。”

又是京城来的?还有信送来吗?半芹停下了手,迟疑一下打开门。

门前几步外站着一个裹着大斗篷带着兜帽的男人,正随着周家人的询问掀开兜帽,露出年轻的面容。

他听到开门声也看过来,晨光中对着半芹露出微微一笑。

“啊,是,是你啊!”半芹惊讶的失声说道。

“姑娘还认得我,真是太好了。”年轻人微微一笑,眼中难掩喜悦。

当然认得,那次娘子晕倒要不是他只怕还醒不过来呢。

半芹忍不住踏出一步。

“这位公子,您怎么来了?”她问道。

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有时候想起来还有些恍惚,好像从来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似的。

真没想到竟然这样突然就出现了。

少年郎君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四周,视线慢慢的扫过忙碌的正在装车牵马的周家随从们。

“你们,这是要走了吗?”他问道,嘴边浮现一丝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半芹觉得晨光中这少年人的笑突然变得有些冷峭,她不由怔了下。

“是啊,我们正要出门去。”她说道。

少年人哦了声,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眼神却幽沉下去。

“这样啊,那真是巧啊。”他慢慢说道。

第七十八章家门

巧?

这是什么巧?

他来上门,她们要出门,晚来一步不就见不到了,这怎么是巧?哦,也对,也是巧,晚来一步就见不到。

“那公子你稍等…”半芹笑说道。

晋安郡王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进门。

“半芹,和娘子说再去掉两辆车咱们能走得更快些…”

曹管事说着话从另一边走过来,陡然看着门前站着的少年人站住了脚,待看清来人更是惊讶。

“哎,你,你,你不是那个…。。”

夜间山谷,狼嚎,大斗篷下的泼皮少年…。。

“引来狼群的那小子吗?”曹管事伸手指着说道。

晋安郡王冲他微微一笑。

“是啊,我就是。”他说道,又点点头,带着几分自嘲,“我就是引来狼群的那小子,以前是,现在又是。”

什么?

曹管事皱眉,什么以前是,现在又是?又是什么?又是引来狼群吗?

还没等他再问,半芹从门内出来了。

“公子请。”她笑说道,一面让开。

晋安郡王却没有立刻抬脚,而是似乎迟疑一下,他抬头看向门内,这个院子很小,小到似乎迈过大门就能直接迈进屋子一般,所以门开着,他一眼就看到廊下站着的女子。

还是那一袭素色襦裙,裹着黑色的大斗篷,精致的白皙的面容,黝黑的双眸,神情淡然的看过来。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这般,寒风吹过,撩动她的斗篷头发,晋安郡王似乎又回到了那日。

夜风呼呼跳跃的篝火前站着的女子,明明那么瘦小,但却如同定海针一般,让四周的人喊马嘶狼嚎都变的无关紧要。

“烧,它们的。鼻子。”她拿着火棍说道,笃定,淡然,无惧。

烧它们的鼻子!

烧它们的鼻子!

烧它们的弱点!

晋安郡王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

半芹跟着要进去,被曹管事在后拉住。

“这小子来干什么?”他问道。

半芹摇摇头。

“别耽误了咱们起程。”曹管事说道,看向门内,眉眼疑虑,心里觉得有些不安。

晋安郡王坐下,半芹低头捧来茶,便退到一边。

“没有耽误你们的行程吧。”晋安郡王开口第一句话说道。

半芹不由看他一眼。

程娇娘略一还礼没有回答。

晋安郡王笑了笑。端起茶一饮而尽。转手又递给半芹。

“再要一碗。”他说道。一面笑了笑,“要是有点心的话也给来一些。”

这是…没吃饭吗?

半芹看着这少年,才注意到他眼中红丝遍布,一脸疲惫。

是连夜赶路了吗?

她忙应声是起身出去了。

曹管事站在院子里看着半芹在厨房忙碌一刻端着茶汤和糕点小菜出来。

“怎么又吃起来了?”他忍不住低声说道。一面抬头看天,“时候可不早了。”

半芹反倒有些奇怪。

“曹大叔,你怎么了?怎么很着急?”她问道。

曹管事被问的愣了下,又苦笑一下,吐口气看向屋内。

“我怕再不走的话,会来不及…”他喃喃说道。

伸手捡起点心一口吃下。

“烫烫。”半芹忙喊道。

但还是晚了,晋安郡王掩嘴嘶嘶几口凉气,忙又端起一旁的茶喝。

“失礼了失礼了。”他一面抬袖子掩嘴含糊笑道。

程娇娘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端起水来慢饮。

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碗茶汤。少年人的面色红润了很多,他带着几分精神打量屋内。

屋内昨日已经简单的收拾过了,显得有些空荡荡。

“真是,对不住。”他笑了笑,伸手抚着膝头说道。“只怕要让娘子不便了。”

程娇娘微微一笑。

“没人也没有事,能让我不便。”她说道。

没人也没有事能让我不便。

小小女子,神情淡然,声音沙哑粗糙,居高临下看去,渺小又单薄。

一如既往。

晋安郡王只觉得鼻头忽地一酸。

其实算起来,他们见面相处屈指可数,而见面相处的时候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晋安郡王都记得。

“那这一次,不知娘子还能救我否?”他慢慢说道。

程娇娘摇摇头。

“你不需要我来救你,我怎么能救。”她笑道。

半芹跪坐在门边有些出神,耳边似乎响起另一个半芹的声音。

“哎呀,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她不由笑了笑,低下头。

“我叫方伯琮。”晋安郡王笑了笑,抬起头收起笑整容说道,“这个是我父王给我起的名字…”

父王…

半芹猛地打个机灵抬头。

什么?

那边曹管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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