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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十八娘咬住下唇,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跑来是错了。
那一腔的想要与她分享感谢她的激动似乎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其实,自己与她始终都是不熟的吧,她也并没有与自己深交的意思。
又或者这封赏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不错…
那是不是该真正不错的得到封赏…
“娘子,不如把你的写的字也献给陛下,陛下很喜欢书的…一定能赏。。。。”她忙说道。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面前的女子面色一凝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
被那样的双目凝视,陈十八娘一瞬间发慌,话竟然也说不下去了。
“陈素,你为什么习字?”程娇娘问道。
陈十八娘一怔。
“因为我喜欢习字…”她说道。
“不是,习书是为了让大家都说好。”程娇娘摇头打断她,“陈素,想要让自己,也成为自己喜欢的,成为自己仰慕的。”
这是当初自己说过的话…
陈十八娘有些怔怔。
“陈素。”程娇娘看着她,“你,在怕什么?”
在怕什么?
我在怕什么?
陈十八娘咬住下唇,面色发白。
“我怕…”她颤声喃喃,“我怕我不好。。不够好…没有。。没有你好…我比不上你…”
她说道这里抬起头。
“是,我怕我比不上你,我比不过你。”
坐在门边的半芹低下头轻叹一口气。
“厌恶吧?这样的陈素,很令人厌恶吧?”陈十八娘说道,面色发白,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攥起来,“我也想喜欢自己,变成自己喜欢的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是。。可是…”
当见到这女子的时候,不,听到这个女子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做到……
她抬手捂住脸埋首哽咽。
“这样啊。”程娇娘说道,摇摇头,“要是跟别人比的话,那就难了,那样,你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失礼
外边的小丫头好奇的向屋门口探望,看到半芹从廊下走过,忙缩回头。
“陈娘子,请用茶。”半芹将一碗热茶推过来低声说道。
陈十八娘微微侧面端起吃了口。
“陈素失礼了。”她低声说道。
程娇娘略点头还礼。
室内沉闷一刻。
“陈素是自己不足,急躁狭隘无礼了。”陈十八娘接着说道。
或许是终于说出了心内的积郁,哭过一场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
“我今日是来感谢…。”
她说到这里又看向程娇娘,果不其然那娘子平静的看着她,
陈十八娘便自嘲的笑了。
感谢…。骗谁?
“我今日来一半是来感谢娘子,一半是来想要得到你的赞许的,结果…”
结果赞许没得到,感谢也成了嫉妒…。。
骗谁?
“我今日来就是想让娘子看看,我是否努力也没有用,想让娘子看看,我是否进益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程娇娘哦了声,再次拿起那张字看了眼。
“进益了。”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
陈十八娘脸上展开笑容。
“真的吗?”她跪坐直身子再次问道。
“我不说假话。”程娇娘说道,点点头,看着手里的字,“进益了。”
陈十八娘喜极而泣,抬袖子掩嘴,又再次施礼。
“多谢娘子,多谢娘子。”她说道。
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嘛,一开始进门直接说不就好了,半芹摇摇头。
“叨扰娘子了,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陈十八娘说道,“娘子要在京中住下吗?”
“还未定,暂时不走。”程娇娘说道。
“那我日后能来请教娘子吗?”陈十八娘问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程娇娘说道。
陈十八娘笑着再次施礼。
程娇娘还礼起身相送。
廊下灯笼悬亮,随着夜风摇晃,伴着叮叮当当的占风铃声音,竹笕有节奏的敲打着石头相合。一切如同两年前。
陈十八娘回头看站在廊下的程娇娘,灯下女子的身影勾勒看不清形容。
是的,一如既往。
陈十八娘屈膝施礼,转身迈步,走了几步又停下似乎想要转身,但迟疑一刻还是疾步而出了。
马车驶进陈府,家里的人都急的不得了。
“十八娘,你干什么去了?”姐妹们纷纷抱怨。
“我去感谢程娘子了。”陈十八娘含笑说道。
感谢?
陈夫人微微一怔,要问什么,内里亲朋女眷都涌出来。
“快来入席。我们的御人娘子。”
“不管别的,今晚十八娘你都要给我写一幅字。”
大家纷纷说笑着,陈十八娘含笑一一道谢,在众人的拥簇下进去了。
厅堂内灯火明亮,笑语喧喧。
陈夫人笑了笑。看着内里女儿明亮神采飞扬的也抬脚进去了。
而玉带桥里,半芹逐一熄灭了灯,室内变得昏昏。
卧榻边,程娇娘正解发鬓。
“娘子。”半芹迟疑一下,走过去说道,“你适才只答了陈娘子的一个问题吧?那哪一个呢?”
程娇娘看着她笑了。
“半芹也进益了。”她说道,“竟然还想到几个问题。”
半芹噗嗤笑了。
“娘子。我是笨,不是傻。”她嗔怪道,一面坐下来,看着程娇娘,“娘子,你不生气吧?”
程娇娘摇摇头。
“我从不生气。”她含笑说道。
半芹这才松口气点点头。站起身来。
“娘子,快歇息吧。”她说道,“明日还要去刻碑呢。”
屋门拉上,夜灯昏昏,帐帘后卧榻上的女子侧卧。
因为你太好了。你太好了,所以,你该死。
我不生气,只是偶尔有些难过。
九月中旬,也就是自皇帝生辰那日现世神臂弓十日后,由禁军护送的装有满满三百张神臂弓的车向西疾驰而去,而本就是戒严密防重地的军器弓弩院,更是严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远远的职能听到其内叮叮当当日以继夜的敲打声。
“就等战场上验证其效果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精神奕奕,难掩笑意,“看看那个西贼有荣幸来给朕祭弓弩吧。”
京城外,一队精兵壮汉疾驰停在了禁军前。
“溪州兵马府总管钟承布奉旨调任西北经略司。”
伴着亲兵的高声报道,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年轻将官纵马上前。
虽然迟了两年多,曾经被陈绍一力举荐的钟承布终于如愿以偿,但到底是因为年纪太轻,并没有立刻落定经略使的位置。
不过钟承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带着几分傲气。
年轻又如何?他需要的不过是几场功绩而已。
钟承布的视线落在马车上,亲自伸手掀开油布,露出其下摆放整齐的弓弩。
“这就是那号称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七十步外洞穿铁甲的神兵利器?”他问道,眼中带着几分质疑,伸手拿起一架弓弩,努身上的毛刺扎的他的手有些刺痛。
这种粗糙的做工…。
“不是号称。”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而就是。”
钟承布转头,看着这边站着的一个少年将官。
“你就是为陛下试射神臂弓而得官的周侍禁箙吧。”他微微一笑问道。
周六郎施礼。
“见过将军。”他说道。
钟承布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神臂弓放回车上。
“那就让某来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他说道。
不知道说的是神臂弓还是周六郎。
周六郎神情无波起身。
“出发。”伴着传令兵的号令,大军轰轰疾驰向西而去。
大路上的行人早已经避开了,看着这群大军远去才重新回到路上。
“看到没,那车上装的就是神臂弓。”有人指点着说道。
路人们纷纷看去,其中有几个学子装扮的年轻人,风尘仆仆显然是为明年科考而提前进京来的士子。
皇帝生辰时有人献上神臂弓的事早已经传开了,还有一些诗词传出来,当然其中多数是吹捧皇帝的堆砌之作。但这并不妨碍神臂弓的流传。
这些进京的士子们路上都听说了,不过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每年都有进献的祥瑞,结果呢?”有人摇头说道。
“是不是神兵利器还是看了成效再说吧。”另有人说道。
“且不听这些吹捧的祥瑞,要说这京城。实实在在的好东西还是有的,比如那且停寺的无名氏五字。”另有人岔开话题说道。
读书人最爱的还是谈诗论道,说到这种事有兴趣还有隐隐的不服气。
“对,对,我也常听人说了。”
“我一直等着去看看到底怎么好。”
“临摹回来的字帖看着总有些不够味道,终于能亲眼看到了。”
先前说话的士子被抢了风头有些闷闷,跟在人后前行,此时他们远远的可以看到城门,他的视线落在一旁忽的一亮。
“哎呀,那边就是那个茂源山墓。”他大声喊道。
正议论字的士子们被他的喊的又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
“哪个贤人的墓?”他们问道。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茂源山兄弟啊,说起来就话长了,要说这神臂弓也是因为他们呢。”那士子得意的说道,“那且停寺五字是三年前的事,不新鲜啦。这茂源山可真是最近的大新闻,当时事啊满城空巷…。”
伴着士子的讲述大家都聚拢过来,随着讲述听得大家时惊时愤时而悲叹。
“…如今这卢正已经放出来,还擢升了…”
“这就对了,才是当维护的谏官。”
“既然到了,那就去那好汉墓前看看。”
“对对,只可惜没有带酒。要不然敬上一碗。”
大家说笑着果然下马走过去,听到说酒,最早说话的士子又笑了。
“那程家娘子在墓前砸碎了二十多坛子烈酒,据说这里的地都是酒味,多少人来此地寻味解馋。”他笑道。
此时众人站定在墓前,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还有一个果然低下头在墓前。
“我来闻闻可有?”他说道。
“据说这是天下第一烈酒,那一日醉倒无数的人…。。”那士子说道,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忙看过去,见那位低头在墓前的士子跪下了。
跪了?
“天思兄。果然闻了味就醉了吗?”有人哈哈笑道。
那跪下的士子神情呆呆盯着墓碑。
“醉了…”他喃喃说道,伸手颤颤的抚上墓碑,“徐茂修…”
这样子不像醉了,倒像是中邪了,大家忙围过来询问,那士子却不回答,只是抚着墓碑,在其上开始描画。
“徐茂修…”嘴里一遍遍的念道。
徐茂修是谁?
大家看向墓碑,顿时也愣住了。
“这这,当初是无字碑,什么时候刻上碑文了?”先前的士子嘀咕道,话音到此也停下了,神情也如同那跪着的士子一般呆住了。
“徐茂修…”他喃喃念道。
而与此同时更多念念声响起。
“范石头!”
“腊月!”
“徐棒槌!”
“范三丑!”
一声声的喊在墓前响起,一众士子涌涌慌慌,要坐坐不得,要站站不得,举止颠颠,引得路上的人都看过来。
“这是怎么了?”
大家惊愕不已,待看清那是什么地方后,就更加怔怔,这墓前前一段也是如此热闹,是好些酒鬼来此寻酒,但一来酒味早已经散尽了,二来毕竟是他人墓前,很快就没人再来了。
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些人,看装扮也不是酒鬼,而是读书人,怎么一个个癫狂的如同酒鬼一般?
“该不是…闹鬼了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无阻
西北龙谷城官厅,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人,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瘦,不过随着院子里站着的那位天使抑扬顿挫的诵读,原本惶恐不安的神情渐渐的变成了激动喜悦。
“…。封宣节校尉,命掌管军马事宜…”
天使宣读完,看着面前跪着的徐四根。
“徐四根接旨。”
徐四根叩头哽咽,伸手接过。
站在一旁的人轰的一声将他围住。
“太好了,太好了。”
“又升官了又升官了。”
还有人激动的哭起来。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友吗?听到徐四根升官,怎么比升官的人还要激动?”围观的人们好奇的问道。
“不是,这些人都是临关寨那些逃兵还有民夫,他们被关了好一段,都以为要死了,这突然被放出来,那徐四根又被升职,可见肯定是死不了,所以才高兴的哭呢。”有知晓的人笑着说道。
场中的人还在激动,官厅里迈步走出一众将官。
“你们这些怕死的家伙们!”他大声喊道。
声音响亮,顿时盖过了喧闹,院子里安静下来。
“你们这些怕死的家伙们。”男人又重申一遍,似乎怕大家听不清。
在场的才逃过大难的欢喜的人面色顿时又微微发白了,都看着这个将官。
钟承布目光扫过这些人,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官厅去。”他说道,“脱下你们的军袍,合家滚出龙谷城,滚出西北境。”
现场一片安静。
“滚!”钟承布猛地喝道。
一多半的人打个哆嗦,忙转身悉悉索索的低着头向外走。
但除了徐四根和刘奎,还有一个人始终站着没动。
“你,怎么不滚?”钟承布竖眉喝道。
“大人又没有说我,我自然不滚。”男人说道。
钟承布笑了,看着他。
“我怎么没说你?”他问道。
而此时走的人也悄悄的回头看。更有人小声的唤那男人,催促他好容易逃出一命别再激怒这个凶煞煞的将军了。
男人依旧站着不动。
“因为,我不是怕死的。”他说道,“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现场安静一刻,钟承布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好,前一段西贼横扫我两寨两堡,那么不怕死的儿郎们,我们就去一雪前耻。”他抬起手说道。
院子里侍立的亲兵将官们便齐声应和。
“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
先是院子里,接着传到外边,声浪阵阵滚滚不绝。
那些已经走到门口的兵丁民夫面色白白红红,先是有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的都转过身走回来。
“娘的。谁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在床上跟死在战场上不都一样!”
“徐茂修他们死了都能挣回一个功赏,咱们活着的难道还不能么?”
看着他们站定在那男人身旁,跟着齐声呼喝,钟承布嘴边浮现一丝笑。
厅堂里的将官自然听到这声响。其中几个年长的神情复杂。
“果然是年轻人能鼓动士气。”有人说道。
“钟将军到底年轻啊。”也有人慢慢说道。
一雪前耻这种话也敢这样轻易的说出来。
前耻,前任造成的耻辱吗?
姜文元可还没走呢,也还没定论呢,就这样大咧咧的无视脚踩,好吗?
“长不错,说的也好听,就看看干的怎么样了。”有人捻须说道。
大街上将官士兵们不断的跑过。各自集结。
从牢房里放出来的刘奎只换了身衣裳就跑出来,连脸都没顾上洗。
有人在身后叫住他。
刘奎回过头看到一个少年郎君骑在马上,马上装备齐全,这是中等将官们才能有的装备,啧啧看看这刀这矛枪还有三个弓弩…
那少年将官伸手拿出两个递过来。
刘奎愣住了。
“这是范江林托我给你的。”周六郎说道,“一个是徐棒槌的三石弓。一个是朝廷新配置的神臂弓,至于怎么用,你可以去弓弩阵那请教。”
刘奎怔怔的接过,不待他说话,周六郎纵马而去了。
“站住。把弓箭留下来。”
“什么?”
“军中没有给你配发弓箭吗?谁让你用这个的?私配器械,乱军纪,给我拿来。”
“呸,没听过有好兵器不让用的,不让军中花钱这等好事还有人嫌弃的。”
“好兵器?好兵器放在你们的手里就是糟蹋,拿来,我说有就有,你敢不听上官将令?如此目无尊长,谁人敢用?让你们做役丁都不能!”
刘奎握紧了手里的弓,闷闷一刻视线才落到另一架弓上,神臂弓?什么东西?
……………………………………………。
“拿神臂弓来!”
有人高声喊道。
伴着这声喊,原本位于城门的一排弓箭手立刻退了下去,另有一排举着弓弩的兵丁站过来,日光下可以看到他们的弓已经上了弦。
位于城门下沟壕里的刘奎回头看去,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弓弩。
“不就是重弩吗?”他嘀咕道,将手里的刀握紧,“朝廷这是又被那个贪财想富贵的家伙忽悠了?前几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他嘀咕声未落整个人绷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里一大波集结的蕃军正慢慢逼近,马蹄震得整个地面都在发抖。
刘奎放下手里的刀,来抓弓弩,迟疑一下,自然拿起了徐棒槌留给自己的那把弓,对准了前方,心中默默的计算着。
棒槌,看好了,我用你的弓怎么杀贼…。
再近些。。
再近些…
再…。
隆隆的鼓声就在这时震响了耳膜,这是进攻的鼓声。刘奎下意识的就随着鼓声射出了手中的箭,但旋即他便回过神。
“干什么?”他愤怒的喊道,扭过头,“新来的小子吓傻了吗?这他娘的能射中鸟……”
他的喊声戛然而止。看着头顶着如雨飞掠的箭矢。
脚下传来的有节奏的震动忽的乱了,惨叫声在前方如雷般滚滚而起。
刘奎呆呆的看着前方如同被收割的麦稻一般齐刷刷的从马上跌下的蕃贼。
这么远…这么力强…。
击鼓声未绝,耳边嗡嗡的弓弦声相合,刘奎昂起头,看着头顶上似乎一直未间断的箭雨。
这么快…这么密集…。
刘奎浑身发抖,扔下手中的弓,抓起一旁的神臂弓,有些慌张的踩空了几次脚蹬,心中暗恨自己没有认真的听那弓弩阵兵的讲述。
耳边已然有欢呼声响起。
“娘的!”刘奎恨恨的骂道,看着本来要逼近的蕃军似乎流水般的开始后退。越发的焦急,“给老子留点!”
他吼叫着将手中上好箭的弓举起来,狠狠的扣动。
龙谷城里,姜文元已经在自己私宅的厅堂里坐了很久了。
“姜大人。”门外有人大步走进来,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可以起程了吧?”
姜文元神情木然。
“再等等。”他说道。
那人吐口气,又走近几步。
“还等什么?”他问道。
姜文元不说话,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攥起。
他不信,他不信,老天爷都不让他走,这些人怎么能让他走!
“报!”
外边传来高声的呼喊。
“…。。大捷大捷…。。钟将军收复两堡三寨…。”
这喊声传进来,姜文元的脸色顿时变白了。他猛地坐直身子,身子前倾要听清楚。
但喊声却远去了。
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