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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听?又不是一个人心软,这时候怪谁!”
“…当初就不该给他求那个官身,早早打发了去跑商也不会有今日了…”
屋子里乱哄哄的吵闹指责。
“先别说这个了。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他要是真是奸细,咱们谁都别想活了!”有人大声喊道。
屋子里一阵安静,旋即又乱起来,很快隔壁女眷孩童那里被拉过来一个女子。
“父亲。父亲,我不知道啊。”女子跪地哭道,“他已经许久不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见过什么人,他只是说用钱,因为没了官。又惹恼了父亲您,所以他想做个小买卖去,家里没钱,我我就变卖了嫁妆给他用……父亲我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听到这里,屋中的人再次遍体生寒。
果然是私下暗有事!
完了完了完了。
“我李家怎么出了这个逆子啊!”李父举手捶胸哭道。
东方发亮的时候,有人推开门。将一桶饭撂在地上。
“吃饭吃饭。”他喊道,看着屋内东倒西歪似乎没有了生机的男女。
“我不吃了,就这样早点死了,还体面些。”有人说道。
这话引得已经哭了一夜的男女又开始哭起来。
正哭着听得外边又是一阵嘈杂。
“是要拉去杀头了!”
不知哪个妇人喊了声,屋子里顿时嚎哭遍地。
“不是。不是,老爷,老爷,是我!”
乱糟糟中有人大声喊道。
“李茂少爷也没事,李茂少爷没事。”
这句话让躺在地上的李新一下子翻身爬起来了,一群人涌向门口,被禁军守卫死死的挡住,看着院子里站着一个小厮,正和一个将官说话,又拿出一张文书给他看,那将官点点头,站开了。
小厮这才得以跑过来。
“他到底怎么回事?”李父喊道。
“老爷,茂少爷要给陛下献宝,比神臂弓还要厉害的宝。”小厮喊道。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不可置信。
“那,不是奸细?”有人忙问关键。
小厮点点头。
“不是奸细。”他说道,一面抬袖子擦汗,“今日少爷就要在曲江池给陛下亲自验证这件神兵利器了!”
他说这话伸手向曲江池的方向一指。
天色大亮的时候,御街已经被封闭了,直到皇帝的御驾过去,民众们才呼啦的全涌上来。
“皇帝要去曲江池了!”
“这大冷天的皇帝去曲江池做什么?”
“是有人献宝了,比神臂弓还要厉害。”
“程娘子又要献宝贝了?”
“不是程娘子,是一个…。别的什么人。”
街上民众议论纷纷,而曲江池内肃穆安静。
在曲江池的高台上坐好,大臣们散布四周。
“真是荒唐!”冯林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不顾龙体随意出宫,引民众纷纷,实在荒唐。”
“都这时候了,冯大人就别扫兴了嘛。”高凌波笑道。
虽然他也不赞同皇帝的做法,但既然皇帝做了,就不能扫兴。
果然他说了这话。皇帝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执政之臣,阿谀奉上。”冯林瞪眼看着高凌波说道。
被指着鼻子骂了,高凌波并没有像陈绍那样跳出来闹,而只是笑了笑。
当面跟这种犟驴闹。吃亏的只是自己,对付这种人,只需要私下手段就可以了。
“如果验证为狂言,再治其欺君罪重处之,以儆效尤。”高凌波继续对皇帝说道。
皇帝点点头,什么阿谀奉上,这不是有规有矩嘛。
一队队禁军涌上高台,手里都举着一人高的盾甲,齐齐的将皇帝众人大臣围住。
“比神臂弓还要厉害,自然要更加防备。”一个将官对皇帝说道。
李茂从高台上收回视线。
“其实真要有心的话。那些盾甲是防不住的。”他嘀咕一句。
范江林看着他。
“但防得住你这有心。”他说道。
李茂看着他笑了笑,一夜之后被打的头脸更加红肿了,笑也看不出来笑,反而他疼的脸再次变形。
“大人,投石车准备好了。”
昨日那个匠人颤巍巍的说道。
李茂不再说话。深吸一口气,有些一瘸一拐的向投石车走去,范江林带着一队禁军紧紧跟着。
“最好别再白白毁了我的投石车。”范江林说道。
而此时高台上,军器司的官员也在给皇帝指点解说。
“……那投石车是经过改造的,才能投他造的石弹。”
皇帝点点头,微微抬身越过盾甲向下看。
“那个,就是李茂造的石弹吗?”他说道。
官员忙看去见李茂和范江林等人已经站定在投石车前。李茂正弯身从一个框里小心的取出一个石弹。
“正是。”他说道,“他尝试多次,造出五枚有效石弹,前日用了一个,昨日被范军监误用一个。”
李茂将石弹小心的放入车中,一面拿起火捻子。
见他如此。禁军们倒没什么反应,但昨日见识过场景的弓弩院的几个官员下意识的后退。
“不用怕,我把引线做长了些,留足了时间够咱们跑开。”李茂说道,他说着话手一抖燃着了火捻子。将要点燃时又停下,看着范江林,“军监大人,可还敢再试一次?”
范江林伸手接过火捻子就点着了引线。
“大人,你点之前提个醒啊。”李茂喊道,喊着转身就跑。
见他跑开了,周围的人立刻呼啦全跟着向后跑去。
高台上的皇帝看的笑了。
“还要跑?这要是在战场上,岂不是有失军威……”他摇头说道,话没说完,就见眼前红白光一闪,爆响轰然而起,如同地动山摇。
举着盾甲的禁兵顿时失了齐整,旁边的大臣官员似乎都在喊叫,还有人扑过来死死的挡住他。
皇帝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耳边嗡嗡嘈杂,但又似乎是什么都听不到。
这倒不是失了军威,光凭这一下平地旱雷,也能将敌军吓退三里吧。
皇帝心里念头闪过。
真是吓死人了!
似乎过了很久,随行的内侍一连气喂了七八种清心丹,高台上才安静下来,皇帝也才能够看清人听清话了。
“荒唐!荒唐!”
冯林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不错,不错。”皇帝忙坐起来,一面打断冯林的话,连连称赞。
“陛下,您可以看看效果了。”军器司官员说道。
啊,还有效果啊?这效果已经不错了。
皇帝闻言抬起头,禁军们都被撤下了,高台上视线恢复了阔绰,一眼可以看到一里外用厚板围栏挡起来的地方。
那里原本是围着七八只牛羊,此时已经看不到跑动的牛羊了,围栏也散了,而地上……
皇帝猛地站起来。
“陛下小心!”内侍忙要搀扶。
皇帝已经疾步站定在高台边,手扶着围墙,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
虽然隔得远,但也可以看到那里散躺着牛羊的尸体,满地的血红一片狼藉。
其他官员们也都涌过来了,就连冯林也站过来停下了说话。
高台上一片安静。
范江林不由回头看去,微微皱眉。
这跟当初周六郎试射神臂弓引发的满场山呼轰动完全不同。
难道这石弹的威力不够震慑?
高台上皇帝的脸色渐渐变红,扶着石栏的手微微的发抖。
一里地之外,一个石弹,一群牛羊。
射程不如神臂弓,但是,这效果…
神臂弓只是一箭一人,这还是不算箭失误,而这一个石弹下去可就是一片啊。
一片啊!
虽然隔得远,但看那边的场景,可以想象那些牛羊是绝对的活不成了,甚至有些被打的四肢都散了。
这要是换成人…
一个石弹过去,可想场景的惨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果然是强于神臂弓百倍的神兵利器!
这才半年不到,就已经得到了两件神兵利器!
皇帝不由抬头看天,一向孱弱苍白的脸满是红晕。
“天佑我朝啊!”他喃喃说道。
天佑我朝啊!
“天佑我朝!”皇帝大声的喊道。
这声音将愣神的官员们都喊的回过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凌波高声喊道,躬身施礼。
顿时一群官员都跟着高喊施礼。
成了!
看着高台上的动静,范江林终于松口气,垂在身侧紧紧攥起的手松开了,湿津津的汗水在冷风中褪去。
“李茂,朕要封赏你!”
高台上,被召来的李茂闻言抬起头。
“多谢陛下。”他说道,头脸肿胀,也看不出激动,“但臣不敢独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不敢独受?难道这不是你做出来的?”皇帝问道。
难道…
皇帝以及在场的大臣心里突然都闪过一个名字,面色不由都变得古怪。
“不,是小民做出来的。”李茂忙说道。
耳边似乎有松口气的声音。
皇帝下意识的抚了抚几案。
“只是,小民做出此物,乃是受人启发。”李茂接着说道,“如果没有那人指点,小民不能成,所以,小民不敢揽功一身。”
皇帝点点头,谦逊老实,不错不错。
“无妨,朕一并赏。”他笑道,“那人是谁?”
李茂叩头谢恩,再抬头。
“玉带桥的江州程氏娘子。”他说道。
皇帝抚在几案上的手一僵,而在场的官员们神情亦是一僵。
果然!还是!她!
怎么哪里都有她!
站在人后的冯林面色木然,高台上冷风之下一动不动。
第三十六章询问
御街上皇帝的车驾缓缓的行驶,坐在其中的皇帝没有一点去看车外风景的心思,虽然他一年出宫的次数只有两三次。
耳边似乎还有轰隆的炸裂声,就在适才,为了更验证这个新石弹的威力,李茂将余下的两个石弹都投了出去,哦,不,李茂说那个不叫投,总之不管叫什么吧,最终石弹扔完,投石车也损毁不能用了,还有一地死烂血肉的牛羊。
想必那场景很令人恶心,皇帝虽然没有近前看,但好些大臣去看了,结果好几个都转头吐了。
随着车驾的轻摇,皇帝的脸上浮现笑容。
不过真是好事啊,大好事啊。
临近年关,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年礼了。
这个李茂,真是出人意料。
李茂,李家烟火如今传人李新的庶子,还是自己亲口赐封的武身,原本做个监门官,因为引发了前一段的大火被问罪夺去官身。。
那一次引发大火,就是因为更改家中烟火配方,是为了做这个石弹吧。
皇帝点点头,原来并非是顽劣胡闹。
不过,得到程氏指点又是怎么回事?
是收了他做徒弟吗?
“回陛下。”
勤政殿里李茂叩头说道。
“李茂不敢称徒。”
站在一旁的冯林抬眼看向他。
“是范江林范军监抓住你的?”他忽的问道。
李茂应声是。
“那还真是巧。”冯林说道。
这一声真是巧,让在场的官员们都心领神会低头一笑。
皇帝眼神微微闪烁。
“你与程氏认得?”他问道。
“此时说来话长。”李茂说道,“我认得程娘子,程娘子并不认得我。”
皇帝皱眉。
“当初程娘子迎其亡兄入城,美酒洒街,烟火送魂。”李茂接着说道,说起当时事,抬起头眼睛闪亮,忍不住伸手比划。“你们还记得那日的烟火吗?那白日的烟火。”
那日的烟火?
皇帝在宫里自然没有看到,在场的诸多大臣也不会去看哪种热闹,都是听家人说的,不过也只是说说就过去了。
“那日的烟火怎么了?”有臣子忍不住问道。
“那烟火足足飞有铁塔那么高。”李茂说道。神情激动,“我家,我家烟火可以说是最好的,但是也只能飞三层铁塔那么高,而程娘子的烟火足足有九层高,陛下,陛下,九层高啊!”
九层高怎么了?
很好看?
皇帝不解。
“殿下,烟火不是想飞多高就能飞多高的,我们李家不断的研制。但是始终只能做到三层高。”李茂说道,“小的也认为火药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有火药能让烟火飞的更高,这种火药是能配出来的。”
“那跟你的石弹有什么关系?”有大臣再次忍不住问道。
“小的就是看到这烟火。所以想到调配火药,做出一种在战场能用的烟火。”李茂说道。
“就这样?这就是那程娘子指点了你?”皇帝惊讶问道。
开什么玩笑!这算什么指点?
李茂摇头。
“当然不是。”他说道。
皇帝松口气。
“后来小的一直做不成,还把家里给烧了。”李茂接着说道,“实在没办法了,就大着胆子去求见程娘子了。”
然后她告诉你怎么做了?
皇帝心里问道,但这次没有问出口。
“程娘子没有告诉小的怎么做。”
果然李茂说道。
“但她问小的要做什么,打算怎么用这个火药。小的醍醐灌顶,才想到用石弹来装火药。”
说到这里叩头。
“所以小的能做出石弹来,终于做出来,都是得程娘子指点。”
这,这也算指点?
仅仅是因为如此吗?
皇帝默然一刻。
还是真巧?
“传程氏进殿。”皇帝抬头说道。
内侍应声跑出来,到了殿内外又愣住了。
“程氏在哪?”他问旁边的人。
昨日因为地动。大理寺对程娇娘的案子没有再审下去,后来得知不是地动,但又是弓弩院出了事,这必将涉及到很多官员和处罚问题,所有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包括来催立刻定案的御史都走了,程娇娘便被扔下了。
当然回家是不可能的,毕竟是皇帝亲口批准要审查的人。
“有热水了。”
牢房里,半芹将一盆水捧过来,看着席地而坐的程娇娘。
“娘子洗洗手。”
程娇娘挽起衣袖,将手放入盆中洗了洗。
“一会儿饭就送来了。”半芹收拾了又说道,一面在程娇娘旁边跪坐下,环视这个牢房。
虽然住了一晚上了,但还是陌生的很。
其实这不能算是牢房,这里原本应该是牢头们歇息的地方。
到底是忌讳程娘子的名望,牢房里的人也厚待了,而大理寺的其他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自然是不能跟家里比。
“这个该死的冯林。”半芹低下头再次低声狠狠的骂了句。
正骂着,听得外边脚步响,门被打开了,站着一人裹着斗篷带着兜帽,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是送饭的,半芹忙起身,那人已经迈步进来了。
“吃饭了。”他说道。
这声音让半芹一愣,定睛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殿下。”她喊道,“您怎么来了?”
晋安郡王伸手掀开兜帽,展颜一笑。
“送饭啊。”他说道,将手里的食盒举了举。
半芹接过食盒,忙着要找铺垫,这边晋安郡王已经裹着斗篷席地而坐了。
“还行,不算太冷。”他一面说道,一面打量四周。“我是第一次来牢房啊。”
“不用客气。”程娇娘微微一笑说道。
晋安郡王哈哈笑了。
“托你的福。”他说道。
半芹干脆不说话了,跪坐下来,将食盒打开,一一的摆在席垫上。
“殿下吃了吗?”程娇娘问道。
“还没。我早饭用的早。”晋安郡王说道。
半芹闻言双手捧来一双筷子,晋安郡王伸手接过。
“太后娘娘待我亲厚,把宫里最好的厨子给了我。”他一面说道,一面做请,“你尝尝这个。”
程娇娘点头依言尝了。
“…还有这个。”晋安郡王说道,一面又皱眉,“…冷了没?”
“没有。”程娇娘说道,“我对吃喝不讲究。”
晋安郡王笑了。
“是,甜能吃,苦也能吃。困能吃,达也能吃。”他笑道。
“随遇而安。”程娇娘说道。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吃饭,正吃着门外脚步急响。
“殿下,殿下。陛下传程娘子进殿了。”一个小内侍探头来低声说道。
晋安郡王忙起身,一面戴上兜帽,冲程娇娘摆摆手转身出去了。
半芹忙挪身坐到晋安郡王这边,宫里的内侍已经站定在门前。
“程娘子。”他含笑说道,目光扫过室内,落在相对而坐的二人以及饭菜上,一扫而过。“陛下传召。”
…………………………………………。
趁着传召程娇娘的时候,皇帝也给朝臣们赐了午宴,坐在偏殿里,吃着简单的御膳,朝臣们忍不住低声交谈。
“那李茂说的几分真假?”
“真是看到烟火,听了一句话就造出来了?”
“怎么可能。看到烟火的人多了,别人怎么没造出来?”
“就说这程娘子不凡嘛,又点化一个。”
旁边有人轻咳一声,说话的几人看过去,见是板着脸的冯林。大家便收了话头坐正身子。
“不过,这石弹真厉害。”另有人忙转移了话题。
“是啊,后来放的可是盾牌,羊身上也裹了铠甲,结果还是炸伤了。”另一个忙点头说道。
“对啊,牛皮多厚啊,你想想,这要是一群人的话…”有人也插话说道。
如果是人的话…。
几个朝臣下意识的去想,想到适才所见的血肉模糊内脏流出的场景,顿时一阵反胃,伸手捂住嘴,转头对着痰盂呕吐去了。
这失态让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吃不下去了,正说笑间,内侍进来了。
“程娘子来了。”
因为是女子又是平民,自然没有朝堂应对的资格,一如前次那般被皇帝单独再偏殿问话,众朝臣们站在隔扇外,可以听到那女子叩头施礼的声音。
“程氏,李茂你认得吗?”皇帝问道。
“认得。”程娇娘说道。
竟然没说不认得,这边朝臣们对视一眼露出几分笑,继续听。
“他造出石弹,是你的功劳啊。”皇帝含笑说道。
“石弹怎么是他造出的?”程娇娘说道,“不是早就有吗?”
“程娘子,他造出的石弹跟以往的不一样,昨日的地动你可知道?”皇帝问道。
程娇娘应声是。
“那就是李茂的石弹炸裂的缘故。”皇帝说道,“他说了,是由你的指点才做出来的,程娘子,你有大功啊。”
程娇娘摇头。
“民女不敢居功,民女不曾指点他。”她说道。
这边冯林冷哼一声。
又来这种把戏!故弄玄虚!
皇帝微微一笑。
“那李茂说先是看了你的烟火,又听了你的询问,才让他醍醐灌顶。”他说道。
程娇娘低头施礼。
“陛下,所以民女何来功劳?不过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做者无心,观者有意罢了。”她抬起头说道。
皇帝愣了下。
这边冯林再也听不下去了。
“陛下。”他举着笏板喊道,“休要再听这程氏胡言!”
他一面跨过门走进来,一旁的程娇娘转头看向他。
两相相对,旋即各自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