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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回荡着凄厉的哭声。明明比适才人多热闹,但却让站在这里的人越发的觉得寒意森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贵妃喃喃说道,一面看着平王,又猛地推开,“不。不,这不是四哥儿,这不是四哥儿。”
她又开始急急的后退,面色惊恐,又惶惶的看着四周。
“走开,走开。”她挥手喊道,似乎在驱赶什么。
这动作让殿内的内侍宫女吓得瑟瑟。
“他是六哥儿!他是六哥儿!六哥儿来作祟了!”贵妃喊道。
此言一出,陈绍等人刚微微皱眉,那边高凌波抬手,狠狠的击打在贵妃脖颈后。
陈绍等人不由失声低呼,看着贵妃软倒在地上。
“娘娘受不得刺激,送回宫里,着太医看着吧。”高凌波说道,声音木木,完全不似适才的失态。
内侍们宫女们不敢迟疑,忙上前将贵妃娘娘连搀带扶退出去了。
高凌波也站起身来,抬脚迈步向外走,再没有看平王一眼。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就要丢开,去做有意义的事。
“高大人,你可以回去…。”陈绍转身说道,话音才落就见高凌波撒脚大跑转过殿侧向后去了。
陈绍等人目瞪口呆。
这混帐!
大家忙抬脚追上去。
“拦住他,拦住他。”
四面的禁军班直涌涌而上,高凌波却高举双手,竟然拿出一条玉腰带。
“臣高凌波受先帝所托,为陛下尽忠,臣乃太后亲侄,闻陛下太后有佯前来探视,谁人敢拦!”他高声竖眉喝道。
声音响亮的送出去,果然让围过来的禁军们站住了脚。
“那是先帝赐他的腰带。”陈绍说道,叹口气,摇摇头。
这也不是要瞒的事,早晚昭告天下,早晚,陈绍心中嗤笑一声,只怕此时已经在京中风一般的传开了。
天子寝宫内太医们继续施针用药,皇后带着妃嫔公主们退开一些。
虽然程娇娘说她治不了,但因为高凌波的事陈绍等人离开,再加上皇后又低头拭泪,一颗心都在皇帝身上,竟然没人安排她的去留,所以如今她还站在殿内。
有人走近她的身边。
“怕吗?”
晋安郡王的声音低低问道。
程娇娘转头看他,晋安郡王头发衣衫都还*,想来乱哄哄这种大事状况下也没人顾上让他更换衣裳。
不知道是不是头发打湿的缘故,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的棱角分明,眼神幽深。
“怕什么?”程娇娘说道。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帘帐猛地被掀开了。
“陛下!”
高凌波喊道,噗通跪倒在地,向前跪行,口中喊道,眼中亦是流泪。
“陛下!”
皇后闻声忙从一旁过来,才要说话,高凌波的视线却落在程娇娘身上。
“陈大人!”他竖眉喝道,转头看着跟进来陈绍等人,伸手指向程娇娘,“说什么外臣不得入内,那她是怎么来的?”
“陛下本来在朝会,传召程娘子来是要问话的。”陈绍沉着脸说道。
“陛下要问什么话?”高凌波立刻大声追问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们神色微微一变。
他们不由下意识的回想,陛下要问什么……
“这不是高大人需要知道的。”陈绍沉声喝道,“高大人是来问这个的还是来探视陛下的?”
高凌波一句了并没有再追问,而是话头一转。
“那既然陛下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她还在宫里?让她进来了?却要阻拦我!”他怒声喝道。
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撒脾气胡闹。
这高凌波不会也向贵妃似的受刺激癫狂了吧?
“高大人,程娘子是本宫请来给皇帝诊治的。”皇后开口说道。
高凌波的视线看向皇后,哦了声。
“是这样啊。”他慢慢说道,眯起眼,闪着危险的光芒,“是皇后请来这个知道何时有雷如何引雷敢与陛下立誓输了引天雷自劈的程娘子给陛下诊治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神情大变,视线倏地凝聚到程娇娘身上。
“如果西北核查兵众我义兄们抚恤得当死得其所并无不公,民女既然邀万民听我诉,必然还要万民听我告。”
“怎么告?”
“民女自罚天雷灭。”
在场的官员们耳边回荡着这句话,再看那站在角落的女子,神情都古怪起来,还有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似乎要站的离这个女子远一点。
天雷灭…。
天雷灭啊。
第一百一十章在乎
天子寝宫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当初程娇娘为义兄们争功,在皇帝面前立下了天雷灭的誓言。
虽然当时在场的人不多,但鉴于程娘子的名头越来越大,身上的传奇也流传甚广,所以这件事自然人尽皆知。
这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你靠着这些妖言扬名,那么便要因为这妖言而引来杀头的刀。
高凌波看着站在这边的女子,眼中闪着光芒。
要手段有手段,她亲口承认的手段。
要理由有理由,朝臣们亲耳听到的皇帝召见她是来问责的。
她做贼心虚,干脆杀人灭口。
没错,就是她!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这是个妖孽!这是个妖孽!
看看四周人的神情,惊讶,惊恐,畏惧…。
他们已经相信这是个妖孽了。
杀了这个妖孽!杀了这个妖孽!
不,不止这个妖孽。
还有皇后,亲口承认是自己召来这个妖孽的皇后。
还有晋安郡王,她们三个串通一气!
害死平王!害死皇帝!
高凌波心内在咆哮,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高大人在说什么。”皇后皱眉说道,“小儿赌气之言也能当真?”
“赌气之言?”高凌波冷笑,“这也就是皇后你的随口自认之言罢了。”
“大胆!”皇后竖眉喝道。
“高凌波无礼大胆!”陈绍也开口呵斥了。
对于这二人的呵斥,高凌波没有丝毫的畏惧,看看其他人吧,看看他们一个个躲闪的忌讳猜忌的眼神。
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
这样的妖孽没有人敢留着,这次能劈死平王气死皇帝,谁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
“敢问皇后,太后娘娘何在?”高凌波并没有认罪或者反驳,而是问道。
反驳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就是质问。一击命中,绝不恋战。
“太后娘娘还在病中,陛下和平王都是至亲之人,再加上前时小皇子出事。太后已经悲伤不能自己,此事本宫不敢贸然前去告知。”皇后说道。
不敢告知?是不告知吧。
看看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皇后啊皇后,真是小瞧你了。
高凌波心中冷笑。
“陛下和平王是至亲之人,太后为人母为人祖母,失亲之痛可想而知,但是太后又不仅仅是为人母祖母,她还是太后,一国太后,国君有难。太后临政,容不得己伤。”他竖眉说道,目光看着皇后,“也容不得人阻拦!”
阻拦这个词让在场的人的视线又落在皇后身上。
果然不错,这样的人的确是能逼得皇帝退避后宫躲起来的。
看看这进门后短短几句话。就将这一场意外变成了一场阴谋,将她,将皇后竖为众矢之的。
程娇娘不由点点头。
有人在后碰了碰她的胳膊。
程娇娘的侧脸看去,见晋安郡王有些疑惑的看她。
你笑什么?
没什么。
程娇娘抿抿嘴。
这边高凌波的喝声还在传来。
“谁人敢阻拦!”他竖眉喝道,目光又转向在场朝臣,“陈绍,你要阻拦吗?”
有太子太子执政。但现在别说没有太子,就算有,那个太子也已经死翘翘了。
没有太子,皇帝病倒,依照惯例,的确该是太后垂帘听政。
看着陈绍不说话。高凌波的视线又转向其他人。
“尔等要阻拦吗?”他竖眉怒声喝道。
殿内鸦雀无声。
“太后娘娘驾到。”
伴着这一声喊殿门推开,帘帐拉开,被两个宫妇搀扶的太后身着大妆疾步而来。
高凌波进宫这短短一刻,后宫之中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了。
皇后神情并不见异样,低头施礼迎接。
高凌波转身叩头。
“娘娘。”他哽咽喊道。
他这一动作。在场的朝臣们也都跟着施礼。
太后无视他们径直向卧榻而去。
皇后施礼,被太后带着宫人挤开了。
“皇帝!”
太后颤声喊道,坐下来放声大哭。
满屋子里的早已经被吓得噤声许久的妃嫔立刻跟着哭起来。
“皇后!”太后哭了一刻,又竖眉转头看皇后,“为什么不告诉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哀家!”
皇后神情并无慌张,再次施礼。
“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跟娘娘说。”她含泪说道。
这话说的真理直气壮的无耻。
太后瞪眼,对这么无耻的话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质问。
“臣妾是怕娘娘受不了,陛下已经被气急如此,贵妃娘娘也已经不能自制。”皇后哭道,一面俯身,“臣妾不知道也不敢去和娘娘说,臣妾不敢。”
贵妃癫狂又被高凌波打晕的事也不过刚发生不久,在这里半步未动的皇后也知道了,可见这后宫之中果然尽在她手中。
高凌波看着皇后心中冷笑。
太后恨恨看她一眼,抬头喊太医。
“皇帝到底怎么样了?”她颤声问道。
太医们上前,将病症细细的讲来,听得说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就是醒来能否有知觉也是未知,太后再次大哭。
天啊,天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娘娘,娘娘,节哀啊。”高凌波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太后恨不得昏厥过去一了百了的念头散去。
不行,高凌波派来的人说的对,等着她昏厥过去一了百了的人多得是呢,她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程氏!”太后猛地喝道。
程娇娘上前一步施礼应声是。
“你不是非必死不治吗?现在怎么不治了?”太后喝道。
“陛下如果醒来的话,便不是必死,民女治不得,陛下如果不醒的话,此种风疾重症,民女不会治。当时师父没有教过。”程娇娘说道。
总之不管醒还是不醒,她都治不了。
为什么偏偏不教这个?
程娇娘看着卧榻上的皇帝。
很简单,父亲是不许她救治这个皇帝,救治这个命中注定要在一年后离世的皇帝。
“荒唐!”
太后一拍几案。
“你自然治不得。就是你处心积虑害平王,害陛下!”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惊。
“娘娘!”晋安郡王迈步出来喊道。
“你给我闭嘴!”太后喊道,目光狠狠的盯着程娇娘,伸手一指,“来人拿下,拿下。”
殿外的侍卫顿时涌进来。
高凌波恶狠狠的看着程娇娘,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强制镇定下来的情绪此时难以自制,手和身子都在颤抖。
拿下她,拿下她。斩了她,斩了她。
“娘娘。”
陈绍也站出来喊道,一面喝止侍卫们。
“大胆,皇帝不醒,你们这就眼中无物了吗?”太后怒喝道。“哀家的话就没人听了吗?”
“那要看是什么话!”
有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声音让殿内的人都一怔,谁啊这是,可真是敢说。
寻声看去,见站在人后的一个高大男人迈步出来。
张纯。
又是他!
高凌波心跳如擂鼓。
“大胆,你,你是说哀家说的不对?”太后喝道。
“难道娘娘说的对做得对吗?”张纯毫不客气的回道。
“张纯亵渎太后,乱朝仪!”高凌波怒目喝道。“御史何在?”
张纯兜头冲他呸了声。
“御史何在,看不到你这竖子乱朝仪!”他骂道。
竖子!
这混账东西!张口就骂上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站着看人模人样,张口就是骂人,也不知道大儒的名头是怎么诳来的!
不待高凌波在说话,张纯就又看向太后。
“娘娘这样做。是要置天子,置平王与不仁不义,要让陛下,要让平王为大奸大恶之人,身为朝臣。受天子恩,如果不制止娘娘,才是眼中无物,不忠不孝之徒!”他怒声喝道。
“胡说,胡说,哀家就是为了陛下,为了平王,才要拿了这妖孽!”太后喊道。
平王被雷劈了,被雷劈了,天也,天打雷劈啊,他是要遗臭万年,连平王封号都不能留的啊。
死都死了,还死的这样!天也!
不行,绝对不行,他不是被天雷劈死的,他是被这妖孽害死的!是被害死的!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平王的名声,才能保住皇家的脸面啊。
“娘娘,难道你忘了盘江县日食妖僧事件了吗?”张纯竖眉说道。
盘江县日食妖僧事件。
太后微微一怔。
虽然这件事没有发生在京城,但也是由于程娇娘名声响亮而流传,宫里的妇人们自然也知道。
去年日食时,这程娇娘在盘江县斩杀了一个借着日食惑民的和尚。
“和尚被斩反而得名为妖僧,斩杀和尚的程氏则得菩萨使尊之名。”张纯接着说道,“试问娘娘,有菩萨使尊名声的她如果被娘娘无凭无据就这样拿下,民众会怎么讲?”
被她杀了的是妖僧,那如果说平王是被她害的,那岂不是…。。
太后神情变幻。
“胡言乱语,那不过是这程氏妖言惑众之言,更应当斩杀此等妖孽以正视听。”高凌波怒道。
张纯再次猛地转头看向他。
“程氏妖言惑众?那你可知平王为何被雷劈?”
他喝道,一面伸手指着天。
“平王指天为誓,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言毕,天雷即下,皇帝百官亲眼所见亲耳听,内侍班直济济目睹,绝无半点虚妄。”
“誓;以言约,他与天约,言出而违约,天罚之。高大人,敢问这如何以正视听?”
“敢问太后,你如何让天下人认为平王此举是被妖人所害?”
“太后能拿下程氏,能让其承认是引雷害平王。那太后能让天下人不认为她是菩萨尊使替天行道?不认为平王不过又是一个妖僧吗?”
声音震耳欲聋,满殿内回荡。
原本扶着卧榻要站起来的太后,忍不住面色惨白,神情惶惶,看着抬脚迈步伸手喝问自己的张纯,噗通一声坐了回去。
她不能,她不能。
难道她的孙儿真的是被天罚而死的…
真的要背着这个天罚而死大孽不道十恶不赦,连皇陵都进不去啊,死都死的这么惨,还要做个孤魂野鬼…。。
太后掩面放声大哭。
不甘啊不甘啊!
“可是程氏会引雷!她亲口说过。她会引雷!天下人也是皆知。”高凌波喝道,“盘江县程氏与那妖僧无仇,但此事不同,平王提议,太后做媒。陛下默许,要她与我家小儿结亲,程氏对此亲事不满,不惜让其亲长断腿回避,更纵其表亲刺杀我儿,此等嫌隙无可化解,不共戴天。”
他说到这里。也迈上前一步看着张纯。
“而张大人不同,张大人与程氏同乡,且据说也有大恩,互换婢女,亲如一家。”
说罢又看向其他朝臣。
“陈大人,也与程氏有恩。还有其他人,就算现在没有恩,也都等着受她的必死之症能治的大恩。”
“高大人,你这就是强言狡辩了。”陈绍怒道。
高凌波心中大笑,强言狡辩如何?强言狡辩也比逆来顺受的好。更何况,他的强言并不是狡辩。
人心有私!人心都有私!
太后收起了哭,看向程娇娘。
没错,她与他们都有恩,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为她说话而已,他们沆瀣一气!他们沆瀣一气!
“程氏,你敢说你不能引雷吗?”太后咬牙说道。
一直在一旁看的热闹的程娇娘见终于叫到自己,便忙施礼,一面摇头。
“不敢。”她说道,又点点头,“我能引雷。”
此言一出满殿鸦雀无声,人人神情愕然,就连问话的太后都呆了一呆。
什么?
她自己认了?
那他们这些人吵了半天是为了啥?
玩吗?
太后大怒。
“不过这引雷只能引来对自己,对不了别人。”程娇娘说道,“当时民女也是这样和陛下立誓的,民女自己引天雷罚自己的。”
什么?跟她玩字眼吗?
“胡说,你还是说平王是自己害死自己的,是天谴!”太后喝道。
程娇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平王是自己害死自己。”她说道,“但是,不是天谴。”
“那是什么?”皇后忽的问道。
高凌波的视线猛地看向皇后。
“是意外。”程娇娘说道。
意外?
“那就是说,你能证明平王之死并非是天谴,平王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张纯说道。
高凌波的视线又猛地转向张纯。
他这问,不如说是说,说给太后听,说给朝臣们听。
能证明平王之死不是天谴,能让平王不背负恶名,能让皇家不成为一个笑话。
好大的诱惑!
程娇娘看着张纯,点点头。
“我能。”她说道。
“没人会信的!”高凌波喊道,带着几分声嘶力竭。
程娇娘看向他。
“高大人不是说我有名望,人人也皆知我会引雷,那,我就能让民众信我。”她说道。
名望是个好东西,就看怎么用。
“高大人是不信我能,还是不想我能?”程娇娘看着高凌波,微微一笑问道。
你们都信我能,那么你们想不想为平王洗脱恶名,想不想保存皇室天家的脸面?你们在乎不在乎平王的名声,皇帝的名声,天家的名声?
好大的诱惑…。
高凌波慢慢的摇头。
不,他才不在乎。
他才不在乎平王背不背负十恶不赦之名,他才不在乎平王的死是意外还是天谴。
他只在乎平王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那就一定不能白死,不能白死,一定要让这些人,这些真正该死的人们去死!
他不想,他不在乎,但是有人想,有人一定在乎。
“你果真能?”
龙榻上,太后站了起来,看着程娇娘颤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无常
当太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有不少人心里都吐口气,好了。
陈绍手攥了攥,感觉掌心的汗津津。
适才这短短的一刻,简直让人几乎窒息。
不过,这女子…
他忍不住去看那边的程娇娘。
殿内适才吵闹的那般凶险热闹,她始终站立神情安然,明明事件围绕她,但偏偏她似乎置身事外看热闹一般闲闲。
当然这种场合可跟上一次冯林弹劾她不同,自辩是完全不能服众的,太后也不会听,没想到她没有自辩,而是直接点头认了。
事情都是好坏两面,福祸自来相依,她能引雷,所以引来今日之祸,但她能引雷,偏偏也就能解今日之祸。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倒是白费了他适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