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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十八娘忙施礼说声不敢。
“臣妇粗鄙。怎么敢担此重任。”她说道。
“娘子家事要紧,至于粗鄙这话可说不得。”高凌波笑道,一面起身,带着几分感叹,“太子到底是痴傻之人,虽然尽心择选,也怕再出个贾南风,毁了朝政。”
“大人!”陈十八娘说道,“有朝中重臣在,断不会出这种事。”
忘了她父亲可是重臣辅政之一。这岂不是骂人家父亲呢。
高凌波忙施礼道歉。
“是啊,这是陛下的江山,也原本是怀惠王的江山。说什么也不能毁了。”他说道,再次施礼告辞。
陈十八娘还礼,看着高凌波离开,视线又落回那几本书上,伸出手抚了上去。
“姐姐!”
一个声音从门外陡然传来。
陈十八娘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见陈丹娘从门外探进头。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茶?”她瞪眼问道。
“你怎么来了?”陈十八娘问道,一面拿了书走出来。
“我和爷爷去看杂戏。”陈丹娘笑嘻嘻说道。“见到你的车在外边,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陈十八娘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你跟我们一起去看杂戏吧。要不你离开京城,去那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说的话跟咱们口音也不一样,唱的戏肯定也不一样…”
陈丹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陈十八娘只是看着她笑,笑着笑着停下脚。
“姐姐?”陈丹娘察觉她不走了,抬头看她,见陈十八娘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一面伸手摸了摸脸。
“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十一岁的陈丹娘已经开始跟着母亲姐姐们出门会客,也开始施淡妆,初学阶段总有些不自信。
陈十八娘笑了。
“没有。”她伸手刮了刮陈丹娘的鼻头,拉住她的手,“走吧。”
“姐姐,你跟不跟我们去看戏啊?”
“看完了还可以回家吃饭嘛,父亲今日在家呢。”
“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啊?走了就不回来了吗?”
黄鹂般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站定在茶园门前,陈十八娘看着她。
“不。”她终于答了一句话。
“不回来了吗?”陈丹娘一脸难过的问道。
“不,不走了。”陈十八娘微微一笑说道。
陈丹娘有些惊讶,才要问,视线又落在街上。
“哎?那是半芹姐姐们。”她忙说道,丢开这里的话,伸手指过去。
半芹?
陈十八娘看过去,果然见街上夏日敞开的马车上坐着两个婢女正驶过。
“半芹姐姐们怎么在哭啊?”陈丹娘皱眉问道,一面抬脚要过去,“我去问问。”
陈十八娘伸手拉住她。
“她家正办丧事呢,哭也是正当的。”她说道,“你别去叨扰。”
陈丹娘站住脚哦了声,看着街上驶过的马车。
“半芹姐姐们哭的真伤心啊。”她叹口气蹙着眉头说道。
婢女伸手拉了拉半芹。抬头看着前方。
“别哭了。”她说道,“快到家了,别被娘子看出来。”
半芹点头一面用手帕擦眼。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你们去哪儿了?”
黄氏看到她们进门,忍不住问道。
“我们…”半芹犹豫要答。
婢女先开口了。
“去了趟墓地。”她说道。
黄氏哦了声。看着二人哭肿的眼叹口气。
“好了,快进去吧,别引着妹妹伤心。”她叮嘱道。
婢女二人施礼忙进去了。
“半芹姐姐,你怎么没说是四郎君的墓地?”半芹忍不住问道。
“去墓地是晦气的事,去四郎君的墓地可不是。”婢女说道。
半芹愣了下。
“晦气?”她问道。
“对啊,难道刚才去的地方还不够晦气吗?”婢女哼声说道。
半芹噗哧一声笑了。
“半芹姐姐!”她拍婢女的胳膊又是哭又是笑。
说着话迈进院门,坐在廊下看两个小丫头逗鸟儿的程娇娘看向她们。
“娘子,我们出去了一趟。”婢女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视线在她们的脸上盘旋。
妆面也花了,眼也哭肿了,鼻头也红了…。
半芹低下头做掩饰,婢女则强笑一下。
“想起来,这心里还是难过。”她说道。
程娇娘哦了声,看她们一眼,收回视线。
“那我们下去洗把脸。”婢女说道,一面忙拉着半芹转身向侧房走去,走了半路又一跺脚转回来。
“娘子,你知道我没说实话。”她说道。“你不信,也不问,反倒是我自己憋得慌。”
半芹愕然看着她。
看来婢女姐姐这次真是伤心极了。行事也变得反复古怪了。
程娇娘看向她,笑了笑。
“那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哭成这样?”她问道。
“我和半芹去庆王府了。”婢女说道。
廊下逗鸟儿的两个小婢女听到了,面色惊讶,又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退开了。
听婢女讲述,半芹又忍不住掩面哭。
婢女因为是讲述的人,这次倒没有哭。
“这有什么好哭的。”程娇娘笑道。
“他们欺人太甚。”婢女说道,“凭什么怀疑娘子。”
“没怀疑啊。”程娇娘说道,“说的也都是事实。”
婢女抬头看她。
“他不是帝君。忠孝为道,谈不上忠。孝为先,我自然要第一选则我的家人。”程娇娘说道。“所以,他们没必要质疑,我更不会因为他们的质疑生气而难过。”
婢女和半芹怔怔。
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来就该如此!
念头转过,婢女又愤愤。
“就是人人都会如此的,我还没问他们呢。”她气道。
“但人人往往会忘了人人。”程娇娘说道。
只记得要求别人该怎么做,忘了如果是自己又会怎么做。
“忘了,便烦恼生啊。”
“就是,让他们烦恼生去吧。”婢女恨恨说道。
这边主仆正说话,黄氏急匆匆的进来了。
“妹妹,宫里来人了,说要成亲的事。”她颤声说道。
成亲?
婢女和半芹都愕然的看过来。
程娇娘也有些意外。
“成什么亲?”范江林问道。
“范军监说笑了。”内侍含笑说道,“当初陛下金口玉言已经说定的,程娘子和晋安郡王的婚事啊。”
范江林神情愕然。
“这,这还作数啊?”他脱口说道。
内侍的脸顿时沉下来。
“荒唐!你们把陛下的金口玉言当什么!”
晋安郡王要与程娘子成亲的消息风一样的一日不到就传开了,不过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热闹议论的时候,又有新消息随之传来。
晋安郡王拒绝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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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汉武帝死后,汉昭帝即位时年幼无母,因鄂邑公主为汉昭帝唯一活着的姐姐,便由她抚养汉昭帝于宫中。
第十章亲定
“…。这可不是我提议的…这是殿下自己的主意…。”
“我?我当然也赞同,谁知道太后是不是让她新婚之夜拧断殿下脖子的。”
门外的争执声以门的咣当一声响结束。
随着屋门的打开又关上,一丝光亮透进来。
李太医站在室内,却又停下脚。
“太医?”倒是侍女低声上前问道,“是要施针还是诊脉?殿下才睡了。”
“睡了啊。”李太医低声说道,看了眼垂帘帐子,“那,那没事了,等殿下醒来再说吧。”
侍女应声是。
李太医又看了眼卧榻,转身慢慢的走出去了。
卧榻内晋安郡王慢慢的抬起手,将一块木片转动着。
“娘娘,殿下这是舍不得呢。”
太后宫里,一个内侍一脸感叹说道。
“殿下的身子是不好了,唯恐委屈了程娘子呢。”
太后呸了声。
“委屈她?她算个什么东西还委屈?”她没好气说道,“多少人想嫁给皇家的牌位都抢破头呢,她委屈,我还不愿意呢。”
内侍顿时吓了一跳,说过头了!
“娘娘,你可不能纵着。”他忙说道,“可不能让殿下孤零零的去了…。。况且殿下对她如此的情深意重。”
没错,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必须给晋安郡王陪葬。
当晋安郡王病体不治死了的时候,这个女人自然要跟着去。
“倒是成全了她节烈的好名。”太后冷哼一声。
想起她的怀惠王死后还要被人私下说笑的名声,太后心里就更恨。
“娘娘,您也不能这么想,她的名声,还不是为了咱们皇家的。太后娘娘您的名声嘛。”内侍忙笑着说道,一面捧茶过来,“那。奴婢就去传旨?”
太后接过茶,嗯了一声。
晋安郡王府内一派忙碌。几个内侍看着人踩着梯子更换门匾。
庆王府三字撤下,换上了晋安二字。
“…。大人放心,这里都是新修整好的,大婚再布置也容易省事的很…。”几个内府以及府衙门的官员连声说道。
宫里的内侍嗯了一声。
“说什么话,说的是让你们尽快准备好,不是让你们省事准备好。”他竖眉说道,伸手点着这些官员,“丢了太后娘娘的脸面。你们担得起?”
众人忙应声是再三保证。
另一边一个内侍含笑看着卧榻上的晋安郡王,将手里的内旨递过去。
一旁的内侍跪下双手接住。
“殿下,您可听到了,太后娘娘可是说了,不许你再胡闹。”他笑眯眯说道,一面又叹口气,“这到底是陛下早就定好的,殿下你大婚,陛下必然也是高兴的,说不定一高兴就能好了。”
晋安郡王在卧榻上以头碰了碰枕头表示叩头。
“是。”他说道。
内侍这才再次笑了。又叮嘱其他人。
“太后娘娘说了,殿下毕竟病着,你们尽心准备。但一切从简,千万不能扰了殿下的养病。”
屋中诸人叩头应声是。
卧榻上晋安郡王慢慢的合上眼,似乎陷入昏睡中。
程家院子里,范江林领着家人接旨叩头。
“时间仓促了点,也不用过于准备。”内侍说道。
“那该准备的也得准备啊,毕竟是成亲的大事。”范江林说道,“况且家中的亲长们都还没来呢。”
内侍顿时哎呦一声。
“江州隔着这么远,来来去去的一个月呢。”他挑眉说道,“再说这怪谁?陛下早就说了亲事。你们难道不知道准备吗?爹娘急惶惶的走了,连舅父都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呢,急惶惶的让人奇怪。”
这话说的范江林心里咯噔一下。
“是家里的老夫人身子不好了。”他忙说道。
“所以啊。”内侍一挑眉。尖声说道,“那还不快些?等着守孝三年呢吗?”
范江林低头应声是。
内侍这才嘟嘟囔囔的走了,院子里也恢复了安静。
范江林转过身,看着院子里的人,又看着院子里摆着的一箱箱聘礼。
果然是一切从快,一面传旨一面送了聘礼下了定,接下来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啊,人生中第二件最重要的事,看着院子里悄然无声的人,看着一个个古怪的脸色,跟那边大红的箱子架子对比,越发显得诡异。
“那,都快些准备吧。”范江林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发涩。
这一句话打破了院子里的凝滞,一时间人乱走,婢女带着管事的收聘礼记录,范江林又安排人往江州陕州送信。
“…。西北也要送。”范江林说道。
屋子里的灯已经点起来,围坐着的管事正提笔写着,闻言点点头。
“已经写了。”他说道。
范江林身后按了按额头。
“走兵部的路子送的快。”他说道。
“那是自然,姑爷可是郡王呢,不用特意送信,江州陕州的官员们都会抢着去说的。”管事笑道。
不过这话在屋子里没有引起任何愉悦,管事讪讪的笑了笑,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安安静静的写完书信,念给范江林听。
范江林也无心斟酌字眼,意思说清了就行了。
管事拿着书信退了出去安排发送。
黄氏从外边走进来。
“根本就准备齐全不了。”她说道,坐下来叹气,“田地铺子好说,那些金银首饰头面做不出来。”
范江林看着跳动的烛火似乎发呆。
“四弟那边我以前提过,他一定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他忽地说道。
“准备好也送不过来啊。”黄氏说道。
嫁妆嫁妆便是嫁的当日为妆,过了那一日,再多也不算是嫁妆。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也没人看这个。”范江林闷闷说道。
黄氏也看着烛火。
“终于要嫁了呢。”她说道,“可是,怎么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婢女迈进屋内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屋子里灯火通明。
“半芹,你还没吃饭呢?”她问道,看着摆在一旁的丝毫未动的食盘,又看飞针走线头也不抬一下的半芹。
“顾不上了,一会儿再说吧。”半芹说道。
婢女跪坐过去。
“吃饭的功夫总是有的吧。”她说道。
“一顿不吃又有什么。”半芹说道,依旧头也没抬。
婢女看着她,又看着铺开的大红嫁衣,伸手抚摸。
“外边铺子里也有现成做好的。”她说道。
“不行!”半芹停下手抬起头,红红的眼瞪圆,“不行!”
婢女看着她,对她突然的恼火有些惊讶。
“反正不行。”半芹说道,眼中有泪流出来,她低下头,继续飞针走线,“反正不行,别的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娘子不能连嫁衣都穿不上自己人做的…。”
这句话出口,婢女伸手掩嘴,泪如泉涌。
“我想的娘子的嫁,不是这样的。”半芹哭道,一面用袖子忙忙的擦泪,一面继续飞针走线,“不是这样的。”
待嫁的年华,相悦的良人,十里红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此时未眠的人不止她们两个。
陈夫人再一次披衣坐起来。
“又怎么了?”陈绍问道。
“我心里还是不好受。”陈夫人说道,“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陈绍有些不解的问道。
“原本给丹娘准备的嫁妆,明日全送程家。”陈夫人说道,“我可看不得一个好好的女儿家这样仓促寒酸的出嫁。”
“怎么会寒酸。”陈绍笑了,“她可比你我有钱多了。”
“可是除了钱,她也没有别的了。”陈夫人说道,“而这钱,才什么都不是。”
所以那娘子也从来不把钱当钱。
陈绍默然一刻。
“你也别多想了,嫁过去日子过的好不好,也不在乎这出嫁的排场。”他说道。
“那是两回事。”陈夫人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家根本就不懂。”
陈绍笑了,点头认错。
“是,是,我不懂,夫人随意安排就是了。”他说道。
陈夫人吐了口气。
“一定要让她嫁的风风光光的。”她说道,干脆起身下榻。
“哎哎,这大半夜的,你要怎么风光?”陈绍有些哭笑不得。
陈夫人不理会他,已经唤外边值夜的婆子。
“把人都给我叫来。”她说道,“就当咱们家嫁女儿了。”10
第十一章待嫁
天刚亮,陈夫人的院子就热闹起来,确切说已经热闹了一夜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陈丹娘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忙得很,你去添乱吗?”陈绍皱眉说道,“在家做你的功课。”
“到成亲那日,自然会让你去的。”奶妈也小心的哄劝道。
陈夫人换了衣裳一面和仆妇说话一面走出来。
“…。全福人还要好好挑一挑。”她说道。
“也不好挑,不是所有人都像夫人这般的。”管事娘子含蓄说道。
毕竟如今程娘子被太后嫉恨高官夫人们都心知肚明。
“不是所有,但一定还有。”陈夫人说道。
这边陈丹娘扑过去。
“母亲,我也要去帮忙。”她喊道。
陈夫人一心想事说话被陡然拦住差点绊倒。
仆妇忙涌过去拉开陈丹娘。
陈夫人看着可怜巴巴的陈丹娘笑了。
“行,去吧。”她说道,“去了帮忙。”
陈丹娘顿时雀跃。
“她能帮什么忙!”陈绍摇头无奈说道。
“她啊,能帮忙热闹。”陈夫人说道,又想到什么,“来人,不止丹娘,让家里的媳妇儿带上孩子们都去,过喜事,就要过的热闹,就要有这个喜气。”
仆妇们含笑应声是。
才要出门,人说秦夫人来了。
打发孩子们都出去准备,陈夫人在自己的客厅见秦夫人。
“也不耽误你出门,就说一件事。”秦夫人说道,一面伸手。
身旁的仆妇将一个单子递过来。
“这些是我的心意。”秦夫人说道。
陈夫人伸手接过单子,看着其上写的田宅店铺,神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她这个人从来不肯承认对别人有恩有情,不管对方受了多大的恩惠,她都要把自己撇开。”秦夫人说道。带着几分感叹,“真是个胆小鬼啊。也不知道到底怕什么。”
陈夫人看着她,忽的笑了。
“怕的什么?”她重复一遍,意有所指。
秦夫人的面色闪过一丝黯然。
“这世上不是好心就能成好事的。”她说道,“你拿着吧,让我占你的便宜,借借你的名。”
陈夫人轻轻叹口气,将单子递回来。
“你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有这个心思就够了。趁兴而来不一定非要见到人,有这个兴就够了。”她说道,“况且,我不忍瞒她,也不忍她抉择。”
她握住秦夫人的手拍了拍。
“就这样吧。”
秦夫人笑了,将单子递给仆妇。
“其实我也知道。”她说道笑着施礼,“只是,还是要来要说。”
陈夫人点点头。
“你快去吧,她那里,外乡来的义兄弱嫂还不知道愁成什么样呢。”秦夫人说道。
陈夫人带着一家子媳妇孩子下车时。程家的确正有些乱。
范江林和黄氏倒是成过亲的人,但他们当时在西北成亲,一个破落账房先生家的女儿。一个大字不识的军将,因为有钱办的场面倒也热闹,但那种热闹可不是如今能借鉴的。
“全福人去哪里请?”黄氏青黑着眼圈说道,一面又自责后悔,“我真不该躲在妹妹身后,什么都不管,别说其他人了,连你的同僚的家眷都没几个认识的。”
“没事,我去请。”范江林说道。“虽然都是一些军汉,但我想妹妹不会在意这个的。”
也只能这样了。黄氏点点头,范江林正要出门。陈夫人来了,夫妻二人又惊又喜迎接,待看到陈夫人车拉来的几个箱子,便有些惊慌了。
“这怎么使得。”黄氏忙说道。
“使得,这跟你们无关,是我自己要做的。”陈夫人说道,一面让人卸下来。
媳妇孩子们也都下了车,在院子里乱哄哄的。
黄氏喊着人端茶倒水,又让给孩子们抓蜜饯糖果,程家的院子里瞬时喧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