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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外守候的婢女小厮各自涌上来,伺候自己的主子擦拭加衣。
独周六郎又扔了几回石链才走过来。
男人们晨练过后,就是周家早饭的时间,之后周老爷以及有官职的二子去衙门点卯,其他子女便各自散去。
“六郎,你今日陪我们去普修寺吧。”几个姐妹唤住周六郎说道。
“不去。”周六郎干脆的答道,“最烦去那种地方。”
“才不是呢。”一个妹妹哼声说道,“要是那傻子叫你去,你肯定去。”
“其实六弟不是陪她,是看着她,怕她跑了。”另一个姊妹则嘻笑道。
“她会跑?赖在家里不肯走吧…”
姐妹们嘻嘻哈哈,忽地一个忙打断。
“嘘,嘘,别说了,陈家娘子来了。”一个说道。
大家都停下脚。看着仆妇引着一个女子袅袅而来。
姐妹们停下脚,走在前边的周六郎则转身回避。
陈家娘子跟着仆妇过去了,这边姐妹没有打招呼,那边她更不会来见礼,双方都看到了却都像没看到。
文臣家的小娘子本来就跟武将家的很少来往。周家姐妹也不想去客套认识。
“也不知道陈小娘子跟她能说什么。”一个姐妹嘀咕道。
“或许。根本就不说话呢。”另一个笑道。
陈十八娘进了院门,仆妇通报一声便退去了,她也不待人来相迎。自己就上了台阶,径直站到旁边的侧室的门前,两个小婢女忙伸手拉开门。
侧室是布置简单的书房,摆着两个火炭烧的旺旺,驱散了初春的寒气。
屋中左右摆放两张几案,各自旁边放着笔墨纸砚,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陈十八娘解下罩衣,屐鞋,迈步进去。在属于自己的左边的几案前跪坐好,取过一张纸铺在几案上,镇纸石压好,便侧身慢慢的研墨。
等她研墨好之后,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门再次被拉开。先迈进来一只只穿着袜子的脚,再然后整个人走进来。
没有说话也没有招呼,只是简单的互相点头算是打招呼,程娇娘在另一边坐定,等她研好墨提笔。陈十八娘已经写了一张字了。
程娇娘提笔,陈十八娘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认真的看她一举一动,握笔运笔。
五字之后,程娇娘便将这一张纸递给陈十八娘,陈十八娘接过放在几案上,以此作帖临摹。
程娇娘便自己练字,一刻后会转身看着陈十八娘。
“胳膊太高了。”
偶尔她会说一两句话,指点陈十八娘的姿势或者运笔。
一个时辰后,婢女会在门外送进来一碗水,一碗茶,也就表示今日的习字结束了。
陈十八娘饮完一杯茶,看着一旁的程娇娘。
“娘子,不喜饮茶?”她忍不住问道。
自从认识以来,次次见面,这女子都是饮水,从不饮茶。
“不是。”程娇娘说道,放下水杯,“这里的茶,不和我口味。”
陈十八娘微微有些疑惑,低头看自己的茶碗。
周家有钱,采买的是如今京城很名贵的普修寺僧人所出的茶饼,京中有钱人家用的水都是城外落梅山打来的泉水,加了盐和肉蔻,虽然煎茶的丫头手艺一般,但其味很正。
不合口味?
是因为南北差异?
“我家还有南边福州杭州等地来的茶,我让人给娘子送来。”她说道。
“多谢陈娘子。”婢女笑了,“我家娘子在家也不吃茶的,她不喜如今的茶。”
不喜如今的茶?那喜欢以前的?或者以后的?
陈十八娘听的有些迷糊,端起碗将余下的茶吃完,放下茶碗施礼道谢,起身告辞,这时候就到了程娇娘小憩的时辰。
听到仆妇回禀程娇娘的婢女又要车出门,周夫人一声冷哼。
“一天到晚的往外跑,真是丢尽了女儿家的脸面。”她说道,伸手按着突突跳的太阳,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嗓子难受,好容易压制的咳嗽就要翻上来,“她如果实在喜欢住外边,不如也送外边的宅子里吧,也免得人人都抬着死人往咱们家跑,没得晦气。”
说道这个,她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
“陈家不是赠给她一个宅子吗?”她说道。
周老爷皱眉放下茶碗。
“当初人家要去哪里住,咱们不让,如今怎好赶出去?”他说道,“爱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怎么行?人家可不管她是谁,只会说是咱们周家的女儿教导无方,累害咱们家的女儿们。”周夫人竖眉说道,“咱们女儿可还是要嫁人的。”
“那赶出去总归是不好看。”周老爷说道。
“怎么不好看?咱们又不是不管,男人妇人丫头的拨十七八个跟过去,离得又不远,说过去就过去,”周夫人说道,“那宅子位置好,风景好,去哪里都方便,难得又自在不吵闹…”
“等一下。”周老爷打断她,问道,“是她搬去,还是咱们搬去?”
周夫人瞪他一眼。
“咱们养她一辈子,她的不就是咱们的吗?”她没好气说道。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周老爷说道。
“她们这次又去哪了?”周夫人不再逼问,扭头问仆妇,“六郎没跟着吧?”
“只有那个丫头出去了。”仆妇答道。
“一个乡下丫头四处乱跑,也不知道能跑出来个什么,小心被人拐了去。”周夫人哼声说道。
最好被拐了去,这是她的心里话,这个丫头真令人讨厌。
婢女让车停在了普修寺外,自己则进了寺门,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从后门出来,熟门熟路的站定在一个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老者探出头,一面眯眼一面说出显然已经说惯的套话。
“官人的名帖,请让小人代为收下了,我家老爷现今闭门谢客,还请过些日子再来。”他嘀嘀咕咕说道,话没说完,舌头就打个结,顿时瞪大眼,“素心!”
“老才叔。”婢女脆生脆气的喊道。
老门房将门咣当打开,不可置信的打量她,神情激动。
婢女本就是物,随意置换赠与是很常见的事,但相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主人的决定没人敢非议,但底下下人难免有时候会念叨一句,不知道这个素心被送到那个人家去了,过得如何,天南海北,这辈子只怕也见不到了。
没想到,竟然出现在眼前。
“素心,你,你莫不是私逃出来的?”老门房想到什么,神情沉下来,一面说,一面向素心身后看。
并没有车马相随,单身一人上门,这……
“老才叔,你乱想什么,我早来京城了,今日受主家所托,来看看太爷回来了没。”婢女笑道。
消息很快传了进去,才迈进门没走几步,就听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素心!”
一个丫头从内飞奔而来,神情激动,一开口眼中泪光闪闪。
“是娘子来了!”她喊道,“是娘子来了吗?”78
第七十九章不同
婢女跪坐好,冲厅中而坐的老者叩头施礼。
“好了好了。”张老太爷笑道,抬手,“快起来说话。”
旁边丫头眼圈红红。
“娘子什么时候来京城了?”她忙问道,“怎么来京城了?是老爷他们赶她走的吗?”
说着眼泪就如泉涌。
婢女和张老太爷都笑了。
“半芹,你可真是小瞧你家娘子了。”张老太爷笑道,“谁能赶走她?”
“不是不是。”婢女也笑道,看着哭的止不住的丫头,“我们早就来了。”
“来了怎么不找我?”丫头哭道。
“这不是来了嘛。”婢女笑道,一面扶着丫头的胳膊,“半芹,你可别哭了,知道是你感念旧人,不知道,还以为太爷怎么欺负你了呢。”
张老太爷哈哈笑了,冲素心摇头。
“你这丫头,不用替她夸我。”他说道。
这边丫头也回过神,忙胡乱的擦了眼泪。
“太爷,半芹失态了。”她哽咽冲老太爷施礼说道,又冲婢女道谢,“还是姐姐灵慧,会说话,我很愚笨。”
婢女嘻嘻笑。
“不怕不怕。”她笑道,“太爷太聪明了,在他跟前,我们都一样。”
张老太爷哈哈笑了。
“你这丫头,在你家娘子面前,也是这般油嘴滑舌?”他说道。
“我家娘子也是个聪明的,在她面前我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婢女故作叹息说道。
这一次丫头也跟着笑起来。
“好了,你就别吹捧新主旧人了。”张老太爷笑道,一面看婢女,“你们怎么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年前就来了,如今住在娘子的外祖母家。”婢女笑道。
张老太爷点点头。
“娘子还好吗?”丫头忙问道。
“好的很。”婢女笑道。
“是外家接娘子过来的吗?”丫头问道,“他们对娘子好不好?”
婢女微笑。
“别人好不好的,娘子都能过的好。”她笑道。
那就是不好了……
要是好的话,怎么可能在家时只争嫁妆而不管人。
虽然把人接来了,也不过是不饿着不冷着,猫狗也能养着,只是,人到底不是猫狗。
丫头神情郁郁。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家族中生出一个痴傻儿,是整个家族蒙羞的事,十个有九个会选择溺死婴童,没有溺死,这个婴童就如同一个污点,死死的粘在两家人鲜亮的外袍上,时时刻刻都能被人指指点点。
这种厌恶已经深入两家人的骨血里了,以至于他们不想不愿意多费一点心在这个女儿身上。
“无欲则刚,无求则解。”张老太爷说道,看着丫头,“你家娘子没事,你不要自扰。”
丫头忙低头应声是。
“好了,我该走了。”婢女坐直身子说道,“娘子让我来看看太爷回来没,我已经逾矩多留了。”
丫头忍不住几分不舍想要张口问什么,到底没敢问出口。
张老太爷点头笑了笑,并没有挽留也没有询问。
“好,你去吧。”他只是说道。
婢女施礼起身,又冲丫头笑了笑,退了出去。
丫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婢女的身影在院子里中消失。
“别看了,很快就能见到了。”张老太爷笑道,“也就这两天,快去想想给你家娘子做什么好吃的才是,也好让她瞧瞧,离了她,你的手艺精进,看她后悔不。”
丫头顿时欢喜又笑了。
“太爷,我的手艺再精进,也是娘子教的,在她面前,可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她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家娘子是最好的,天下无双的,没人能比。”张老太爷笑道摆摆手。
丫头亦是笑了,施礼告退出去了。
周家,两个粗使丫头抬着两桶浆洗的布吃力的走动着。
“姐姐累了歇一歇吧。”半芹回头说道。
木棍上两个木桶很明显的靠近她这一边。
身后的丫头没好气的矮身,木桶被放在地上。
“好好的走这里做什么?绕的远路累死了。”她说道。
半芹陪笑说辛苦,一面不经意的看向路边的宅院。
宅院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院子里几个丫头凑在一起说笑。
除了出门的必要时候,女子都只安静的坐在屋子里,这一切习惯她都没有变,只是,身边的人变了。
“半芹姐姐。”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半芹一惊看过去,见路上一个身姿俏丽的婢女缓步而来,身旁经过的丫头仆妇都笑着打招呼。
她忙低下头,抬起木棍。
“快走吧快走吧。”她说道,“晚了杨妈妈又该骂了。”
那丫头没好气的抬起来,前边半芹疾步而行,让她有些踉跄。
“喂,你慢点,既然急还绕路。”她说道,嘟嘟囔囔的跟着走了。
浆洗院里,她们的到来让正聚在一起说话的几个仆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面前的木盆挡住,待看清是她们,又拉下脸。
“哪里偷懒?去了这么久。”一个妇人沉脸喝道。
不待半芹说话,那个丫头就揉着肩头连声抱怨。
“都是她,啰嗦的偷懒,才这么久。”她说道。
半芹低着头将木桶临到浆洗池前。
“好了,你下去歇歇吧。”妇人瞪了这丫头一眼。
丫头笑嘻嘻的施礼说了声谢谢妈妈转身跑了。
妇人转头看这边将衣服倒入池子的半芹。
“你,去把屋子里的衣服收起来。”妇人说道。
半芹应声是,将湿乎乎的手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向屋子里去了。
妇人转过身走到那几个妇人面前,沉着脸上浮现为难。
“你们说,怎么办吧?”她说道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木盆。
木盆里是两件裙子,此时染成了花花绿绿的色。
“这是夫人最喜欢的两件裙子。”另一个妇人说道,“这次肯定有人要担错了。”
此话一出,大家的神情都有些躲闪。
“宝丫头好容易去了夫人身边,她娘又新得了灶上的活,妹子跟曹管事的媳妇走得近,如果这次不替她圆着,罚了宝丫头一个容易,日后少不得被这一家人惦记。”一个妇人说道。
“那如何?总不能咱们担着吧?”另一个说道,“就是找别人,也不好找,咱们浆洗院里,横竖这十几个人,论起来哪一个不是关系弯弯绕绕,怕得罪这个,就不怕得罪那个了?”
妇人们一阵沉默,忽的一个咦了声,转头看屋子。
“要说合适的人,倒真有一个。”她说道。
大家愣了下,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屋门开着,可以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走来走去,将一个个包袱抱来抱去的整理。79
第八十章奈何
夜色降下来时,太平居里点亮了灯火,但厅堂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两个男人倚在柜台上,望着外边随风飘动的灯笼发呆,不远处的官路上偶尔有车马经过。
“看来是没人来了。”男人说道,站直身子伸个懒腰,“关门吧。”
“夜店宵夜的,万一晚上有人呢。”另一个说道。
“这是直通京城的官路,非远非近,城门关闭了,大半夜的哪里还有人。”先前的男人说道。
二人正争论着,后边有人走进来。
“三哥。”他们忙唤道。
徐茂修点点头。
“关门吧。”他说道。
两个男人应声是,起身灭灯装门板。
徐茂修转身进了一旁的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三人,李大勺和一个老汉站起来相迎。
徐茂修坐下来,看着摆在范江林的账册。
“每日都盘点?”他笑道,“不用吧。”
范江林还没说话,李大勺有些不安的先开口。
“东家,是,是刚开张的缘故,如今,生意是,是不太好。”他喃喃说道。
“人气要养,醉凤楼养了好些年,才养住人。”老汉说道。
这是李大勺介绍的老掌柜。
“吴掌柜。”李大勺忙低声说道,给老掌柜使个眼色,“听东家怎么说。”
别总是提醉凤楼。
老人家有经验是好,不好的是总爱说过去,总爱拿着过去的东家比。
徐茂修笑了,点点头。
“吴掌柜说的没错。”他说道,“人气要养,慢慢的聚才好。”
吴掌柜呵呵笑了。
“东家明白,当初…”他开口说道,话没说完,被再忍耐不住的李大勺伸手杵了下。那句醉凤楼就岩了回去。
范江林和徐茂修只当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含笑听着。
“……大郎的厨艺也是多少年了,饭菜没问题,只不过因为神仙居名气来来去去的,把这里的人气都弄散了。所以要慢慢的养。”吴掌柜接着说道。
徐茂修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歇息吧,一日日在店里很操心。”他笑道。
李大勺和吴掌柜都退出来。
“他们到比咱们还紧张,只怕这个店开不下去。”范江林笑道。
“怪不得他们紧张。”徐茂修看着账本。笑道,“这样子看,还真有点开不下去。”
“主要是人气。”范江林说道,“引不来人气不行啊,咱们真是帮不得妹妹,真是对不住她把生意交给咱们。”
徐茂修沉默一刻,笑了笑。
“大哥,其实,妹妹没想咱们帮她。”他说道。“是她在帮咱们,还是在谢咱们。”
“我知道,我们这种只会打仗的能帮她什么。”范江林说道,又苦笑一下,“错了,应该是。连仗都不会打的。”
“我们能帮她的,就是心平气和的守着这个店。”徐茂修说道,“她不是说了,做咱们该做的事,咱们该做的事。就是稳稳当当的当这个东家,不能而强去想去忧,反倒是给她添了麻烦。”
范江林笑了。
“对,没错,咱们就给妹妹守着这个店,现在没人气,守着,将来人气旺了,有宵小生事,咱们就更要守好了。”他笑道。
不过,不知有没有宵小来眼红生事的那一天,又或者那一天来了,他们还走得动否。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周家的下人们已经各自忙碌。
浆洗房下人屋子里,起得最早的是半芹,但出去最晚的也是她。
先将屋子里的炭火盖住,再将其他丫头们乱扔的梳子镜子等摆好,又仔细的将屋子里洒扫收拾,然后才来到吃饭的地方,这时其他人早已经吃完各自散了,盛饭的木桶还在,另一边堆着乱乱的碗筷。
先捡到一副干净的碗筷,从木桶里舀出一点残羹冷炙匆忙的吃,然后将别人吃完堆下的碗筷收拾好送回厨房。
这些都是她每日已经做惯了的,搬起碗筷框,小小的她也不觉得吃力了,用来回两趟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做完这些,然后就开始自己本该的工做。
只不过今日才走出门,就听到有人尖声喊她的名字。
“半芹!”
半芹忙将手中的框小心的放在地上,免得打坏了碗盘,她的月钱可不足赔,这才急忙忙的应声过去。
“姐姐,怎么了?”她说道,看着浆洗池旁站着的两个丫头。
一个丫头回过头,一脸愤怒的看着她。
“昨日的衣裳是你泡上的?”她问道。
半芹点点头,浆洗院里的活一多半都是她来做。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另一个丫头尖声喊道,一面伸手从池子里捞出一件衣服。
半芹上前几步,晨光里**的裙子上五彩斑斓。
半芹的眼瞬时瞪大。
“这,这,这是怎么?”她说道,几步上前,顾不得冰凉刺骨的水又从中捞起一条。
原本素色的裙子,已经被染的五颜六色。
“这是夫人最喜欢的裙子,都是分开洗的,你个下贱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洗了?”先一个丫头喊道,劈手就是一巴掌。
半芹猝不及防心神大乱被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手里抓着**的衣裙跌在身上,顿时浸透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事了。”
丫头们的喊声在耳边乱乱响起,脚步声杂乱的奔来。
半芹坐在地上,胡乱的将手中的衣裙扯来扯去,满目都是五彩杂色,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