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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不屑的看她一眼。知道这是二夫人娘家来打秋风的旁支穷亲戚。
“是我们先二夫人的娘家,也是我们二房的亲家。”她们故意加重语气说道。
嫡妻死了也是为正,哪怕续弦彭氏活着,人情往来彭家为重,但从道理上来说程家二房正统的亲家也永远是周家。
妇人才不在意这个,程家看重谁,沾光的也不是她,她心里突突跳着,反复那嫁妆、一半程家几个字眼。
“那傻子,便是大娘子吧?怎么周家要带走她的嫁妆?”她陪笑问道。
“大娘子要成亲。自然要带走嫁妆。”婆子撇嘴说道,“我们家大娘子的嫁妆可是……”
旁边的婆子咳了声。打断了这婆子的话。
“时候不早了,您走好,我们还要忙去了。”那婆子说道,拉了拉另一个走开了。
妇人有些遗憾的看着那两人走开了,在门口愣愣站了一刻。
那先头的傻儿,真的有那么多嫁妆?
另一边外宅里。程四郎在书房里放下书卷。
一旁安静侍立的丫头春兰忙过去询问。
“又吵起来了?”程四郎侧耳听道。
“吵到公子看书了吗?”春兰关切的问道。
程四郎笑着摇头。
“有心读书,外物不扰。”他说道,“我看书看累了,休息一下。”
春兰松口气笑了。
“那我去端茶。”她高兴的说道,“终于买到玄妙观的素茶点了,公子尝一尝。”
程四郎起身走到另一边几案前,看着桌上素纱罩着的纸幅。
“玄妙观的点心真是抢手啊。”他随口感叹道。
“再抢手也还是能买的,只是巧了,偏每次咱们家去买就赶上没了。”春兰说道,一面端着托盘过来,看程四郎看着几案,“公子,要作画吗?”
“还差几笔就画完了。”程四郎说道,带走几分欣慰的笑。
“公子这幅画画了好久呢,终于好了,婢子能看看了么?”春兰笑着问道,一面走过来几步。
“不行,画看一半看不出什么,等好了通观才是妙。”程四郎笑道。
主仆正说话,外边有丫头进来施礼。
“四公子,大夫人请你过去。”她说道。
这边程四郎才出去,春兰正收拾茶点,有人掀起帘子进来了。
“哎?四郎没在?”
春兰转身见是一个蓝色广袖直裾锦袍年轻男子,与程四郎年纪相仿,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眉吊目扬,腮尖耳张,看上去几分轻薄。
见他进来,春兰不由下意识的往后躲,但还是被这年轻人用扇子在脸上敲了下。
“怎么独剩小美人在房?”他嘻嘻笑道。
春兰红着脸带着几分羞恼。
“十七公子。”她借着施礼再避开,“公子刚去大夫人那里。”
这是程大夫人娘家侄子,近日为求学在程家借读,说是借读,其实不过是在家里惹了祸事来避避罢了。
“哦那我等他回来。”十七公子说道,一面走进来,挑眉看着春兰,“春兰,倒碗好茶来。”
春来眉眼俱是烦恼,却也无法,只得倒茶来,眼角余光见十七公子在屋中东翻西翻。
“十七公子,请。”她说道。
十七公子一手接过,春兰虽然躲的快还是被重重的捏了把,气的春兰眼里含泪。
十七公子拿着茶依旧屋子里转,忽地停在罩着的几案前。
“这是什么?”他问道,一面伸手。
“十七公子别动,我家公子的画还没做完,不让动的。”春兰忙喊道,顾不得怕被轻薄上前阻拦。
但还是晚了一步,十七公子伸手掀开了罩子。
“什么好东西还不让动?”他嗤声说道。
罩子揭开,几案上一副画呈现在眼前。
十七公子以及急得站过来的春兰都一怔,见眼前陡然浮现一个美人从一辆车中掀帘子看过来。
烟眉入鬓,乌发垂后,面若皎皎,无波无动,呆若木然,却夺人心魄。
“好…美人…。”十七公子呆呆喃喃,“这是,谁?”
春兰伸手握着领口,都没注意跟这讨人厌的十七公子站的这么近,看着眼前的画,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与之融合。
山里小道观,厅中门半开,一女子手持书卷看过来。
原来那皂纱之下,是如此的美貌。
“二老爷家的那傻儿娘子……”她亦是喃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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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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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被亲爹赶出门,还要被舅舅关在门外,怒了,还有什么招尽管招呼,金手指我还有一根,白手起家锦绣满园不是做不到!31
第三十二章真话
春兰喃喃之语,本失神的十七公子却陡然听的清楚。
“你说什么?真有此人?”他惊讶问道,“还是你家的姊妹?”
春兰回过神,忙退后几步,低着头不答话了。
“奴婢看错了。”她含糊说道。
十七公子呸了声,用扇子打春兰的头一下。
“把我当傻子呢!快点给我说是谁!要不然我让姑母卖了你!”他恶狠狠说道。
春兰顿时又是急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程大夫人一向惯宠这个娘家侄儿,这个侄儿又是个跋扈撒泼之人,真闹起来,自己纵然能不被卖,但依着这公子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休想留在四公子身边了。
小丫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奴婢真的记不清了,恍惚觉得,觉得像是二老爷家的大娘子。”她哽咽说道。
“骗人,二老爷家的姐妹我都见过,哪有这么个美人。”十七公子说道,一面再次凶恶上前,伸手抓着自己的衣领,眼珠转了转,看着这小丫头哼哼一笑,“你这小婢子再不说,我就告诉姑母你勾引我!”
春兰吓得魂飞魄散,又见这十七公子果然伸手扒着衣领就要露出膀子,不由尖叫一声噗通跪下。
自来丫头奴婢被恐吓不怎么样就把她们怎么样,这种不怎么样就说她们把别人怎么样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虽然事主不同。但效果对婢女来说是一样的,甚至后者更可怕。
“是二老爷家的大娘子,因为傻,从小就被养在外边,去年才回来的,如今又被她外祖家接走了。十七公子自然不曾见过。”她哭道。
十七公子咦了声。
程家二房生养个傻子的事。他自然也听家人闲谈说笑过。
“那个傻子?”他不可置信的又扭头去看画。
画中美人静静看着他,如仙如幻。
正说着话,门外脚步声响,程四郎迈步进来了,一眼看到春兰跪在地上,再看十七公子站在几案前,眉头便皱起来。
“十七来了。快坐。”他掩饰不悦说道。
十七公子看着他眼神微动,伸手接过来。
“四哥,你画的二叔家的这个傻子一点都不像。”他笑嘻嘻说道。
“哪里不像,她就是这样的。”程四郎脱口说道。
他话一出口,见十七公子神情恍然明了,心里顿时嗨呀一声该死,竟然被套出话。
“不。不是。我没有画她。”他忙说道。
但已经晚了,十七公子早不理会他,转身又站到画前,面色惊愕审视美人图。
“原来,傻子也能长得这么美啊。”他口中说道,眼神亮亮。
陈老太爷的厨房外。站着好些仆妇丫头挤着往内探看,推推搡搡你挤着我我踩着你她挡住了她。低声嘈杂窃窃。
透过窗棂可以看到其内坐着的女子,头发用布罩起来,宽大的衣袖束起,正专心的研磨什么。
在她身前,两个丫头正逐一端上三个托盘,其上摆着冷碟菜饭。
程娇娘研磨了散茶在一旁炙烤,半芹将烤好的茶点撒在一道菜上。
“好了。”看着茶撒完,程娇娘说道,一面站起身来。
便有两个丫头忙进来,冲她们施礼端起托盘,待程娇娘主仆先行而出才跟上。
门外的仆妇丫头都忙挤着看。
“…做的好精巧……”
“。。这是什么鱼……”
“…这果子炸的真好…。”
“…闻着没什么味,不知吃起来怎么样…。”
议论纷纷说说笑笑的看着丫头们将饭菜送入陈老太爷厅中。
陈绍和夫人此时已经用过饭了,坐下来接着方才的话题。
“她跟十八娘差不多,我觉得她比十八娘可要懂事多了。”陈夫人说道。
“那怎能一样。”陈绍摇头说道,“十八娘是怎么长大的,她又是怎么长大的。”
陈夫人点点头。
“那她还能长成如此,更是好。”她说道,一面笑,“当真是神仙保佑了。”
陈绍微微走神
这个女子看似文静柔和,却是十足的强势,在这文静不多说不多行之下一切事似乎都握在她手中。
就比如周家靠着顽童胡闹强接了她去,可是结果又如何,除了闹得灰头土脸,最后这女子还是住进了那个宅院,一切还是按照她的安排,只不过是间隔一段而已。
这是无依无靠,母亡父弃之下养成的独立独行吗?
这世上想要独立独行的人很多,但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天生聪明的人是有,但天生痴傻之后又能变聪明的,就可不是天命了,而是人力。
陈绍有些迫切的坐直身子。
“但愿消息快些来。”他说道。
陈夫人不解。
“什么消息?”她说道。
“并州的人。”他说道
家里派了人去打听程娘子的事,陈夫人也是知道的,也觉得是应当的。
夫妻二人说了话就往陈老太爷这边来了,进门就听见陈丹娘在说话。
“还有没有?我想再吃一碗。”她说道。
当听到仆妇说没有了的时候,小孩子的脾气还上来,放碗筷的动作大了些。
“没规矩。”陈绍立刻呵斥道。
陈丹娘知道错了低头不敢再说话。
得知程娘子已经走了,陈绍夫妇有些意外。
“程姐姐说是来请我们吃饭的,请完了她就走了。”陈丹娘说道。
陈绍笑了。
“怎么?也不听听客人的评价?”他问道。
“心意都看到了。再说。”陈老太爷说道,一面看身旁两个孙女,“根本也不用听就知道。”
陈丹娘是个孩子,抑制不住眼巴巴的看着空了盘子,陈十八娘虽然年长几岁,但也慢慢的舍不得咽下盘中最后一块嫩鱼。
“这么好手艺?”陈绍问道。
陈老太爷点点头。带着几分感叹。
我家娘子教我的。
他面前又浮现初见时那婢女欢天喜地的神情以及话语。
没错。没错。
那些曾经熟悉的认为是虚伪的恭维或者讨好的话,如果是这程娘子身边的人说来,就要认真对待了,因为,那是真话。
程娇娘的马车坐的马车依旧是桥头租来的,看到程娇娘主仆被一群仆妇送出来,在陈家门房捧着一碗茶战战兢兢喝了半日的车夫忙跳起来。直到赶车出了街才如同入了水的鱼儿一般缓过气来。
这住在那间宅院里的毫不起眼的外乡主仆几人,出门总是租车马的小娘子,竟然是陈相公家的座上宾。
“我在京城租车马虽然贵了几个钱,但我家的马车都是很干净的,回去之后我每天都刷洗。”车夫忍不住说道。
坐在车前的婢女笑了。
“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总是租你的呢。”她笑道。
车夫受到安抚再次松口气。
“娘子要不要买辆车马?”他大着胆子建议道。
能够出入陈相公家的怎么养不得车马。
“那样的话还得再买个车夫。”婢女说道,“我们还不一定在这里多久。再说也不常出门。所以不用的。”
娘子似乎不喜欢被人察觉行踪,也不喜欢有特殊标记的马车。
在门前会了钞,车夫欢天喜地的走开了。
金哥儿在车响的时候就打开了门,高高兴兴的接过来,还没走几步,斜刺里就有人冲过来。将他挤到一边去了。
“又是你!”婢女喊道,看着眼前的少年。气的瞪眼,“周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教训还不够!你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话自然也可以反过来说。
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
一个闷声不语,一个伶牙俐齿,都是让人讨厌。
周六郎面色铁青,将手里的一个匣子猛地塞过来。
“这是什么?”婢女挡不住被塞进手里,喊道,她低头看去。
一直安静左右护在程娇娘身边的金哥儿和半芹也看过来。
这是一个点心匣子,上面刻着一个标记章。
跟太平居做的茶点装售倒是一样,只是上面的字…
“玄妙观。”婢女念道,一面冷笑,“什么好…”
她的话音未落,一旁的金哥儿呀的叫起来。
“玄妙观!玄妙观!”他喊道,似乎看到了什么稀罕物,几乎要手舞足蹈,“娘子,玄妙观!”
半芹走的时候,江州还有两个玄妙观,婢女来的时候,玄妙观正渐成名,还未切身察觉就离开江州。
说起来,对玄妙观点心最熟悉的就是金哥儿了。
金哥儿这一喊,婢女也回过神想起来。
“是江州的?”她迟疑问道,看着眼前的少年郎。
所以特意弄来江州的产物,让娘子解思乡?
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我会娶你的…
这个话在耳边隆隆滚过,婢女不由打个机灵。
周六郎转身走开了,上马而去头也不回的混入街道上远去了。
婢女拿着匣子转身看程娇娘。
“娘子,这个…”她说道。
“不知如今做的如何?”程娇娘说道,嘴边浮现一丝笑。
娘子住在玄妙观,看来那时候是常吃的,所以见之欢喜吧。
这个周六郎,这么久就这件事做的还像人做的事。
婢女笑着将匣子拿好,率先进门。
“那咱们尝尝,在家时我只听过,还没吃过呢。”她说道。
一行人进了家门,金哥儿插门,半芹忙去备水,程娇娘正要迈上台阶,左边的院墙上忽的咚的响了声,吓得院子里的人都停下看过去。
高高的墙头上慢慢的伸出一只手。
这是一只修长的手,日光下泛着光格外亮眼,一时间诸人眼里只有这一只手。
“鬼呀!”
金哥儿第一个喊起来,抱着头蹲下。
他这一喊,让原本只是发呆的半芹和婢女下意识的跟着尖叫一声。
那只手似乎被这男女尖声喊叫也吓到了,抖了下扒住墙头,紧接着又一只手扒上墙头,一个人头从墙头后探出来。
乌黑的眉,亮若星辰的眼,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嘴唇,白如玉的面庞居高临下的呈现在院中人眼前。
“吓死我了!差点掉下去!哪里有鬼?”他问道,长眉挑了挑,盯盯的看着程娇娘,嘴边浮现笑意,还带着几分抱怨,“因为你,我又被吓到一次了!”32
第三十三章随口
程娇娘的宅院位置很好,虽然处于闹市,但曾经一条巷子都属于某个高官相爷,自坏了事后便被人瓜分收买了,就如同陈家得到其中一间一样另外的房产也被其他官员暗地买下。
他们不需要靠租房为生,只是留作家里孩子们备用,所以如今左右宅院并没有正经的邻居,只是一些看守房子的家人。
平日也无往来,突然从墙头上探头来问,到底谁吓到谁?
“又是你!”婢女竖眉喊道。
“又是你!”晋安郡王也说道,“你这婢子,我和你家娘子说话,你哪来那么多话?”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婢女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墙上的少年郎身形一个趔趄人向下滑去。
院子里小厮婢女再次尖叫。
晋安郡王手扒住墙头,制止下滑。
“你们扶稳点。”他向下看着说道,又抬头冲程娇娘抱怨,“这墙头修的太高了。”
程娇娘微微一笑。
“是。”她说道。
婢女哼了声,伸手扶着程娇娘。
“娘子我们进去。”她说道。
“你这婢子,没听到我要和你家娘子说话吗?”晋安郡王说道,“我特意想了这个法子来好好说话。”
这叫好好说话?
婢女回头有些无语。
她一向伶牙俐齿自付能应对各种状况,甚至那次狼群中也不曾吓到瘫软,但偏有两个状况意外,一是听到说杀人,二便是遇到这古怪的少年郎。
那是因为人比野兽更可怕的缘故,这个少年郎给她的竟然也是这种感觉吗?
婢女不由看着墙头上的少年郎。
日光下他的面容白瓷般细腻,又带着女子们不曾有的英武,脸上带着笑意。幽黑的双眼因为笑意而熠熠生辉。
这样的少年郎倒是有可能被人看杀,哪来的让人可怕生畏?
她出神,程娇娘已经看过去。
“你要和我说什么?”她问道。
晋安郡王笑了,将手臂放在墙头上。
“我把这里买下来了,我们以后是邻居了。”他说道。
这不要脸的登徒子!
婢女回过神气的瞪眼。
“哦。”程娇娘点点头说道。
晋安郡王再次笑了,想到什么向下看去。
“你等一下。”他说道。一面一只手伸下去,“拿过来。”
一只手扶着墙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摇晃,看的院子里的婢女和金哥儿有些紧张,半芹在程娇娘开口答那少年的话时候就已经走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摔下去才活该!”婢女嘀咕一声。
不过可惜的是没能如愿,那少年又站好了,手里还多了一个匣子。
“我给你送些点心。”他说道,晃了晃手里的匣子,微微一笑。
程娇娘看着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晋安郡王说道,一面冲呆立的金哥儿摆手,“小子。过来。”
金哥儿被喊的一怔,迟疑一下看程娇娘。
“去吧。”程娇娘说道。
金哥儿应声是,这才走向墙边。
晋安郡王却又有些犹豫了。
“你行不行啊?接得住吗?”他说道,又皱眉,比划一下距离,“应该找个绳子系下去。”
说这话果然低头对下边的人吩咐。很快绳子递上来。
这一段折腾,程娇娘已经在廊下坐,婢女也干脆什么都不说话了。
“好了。”晋安郡王说道。
程娇娘和婢女看过去,看着他抓着绳子小心的将绑的歪歪扭扭的匣子系下来,绳子太短,金哥儿伸手也没接到,晋安郡王便松了手。匣子准确的落入金哥儿怀里。
双方都松口气,如同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你的点心很好吃。”他看向廊下的程娇娘说道,“你尝尝我的。”
金哥儿捧过来递给婢女。
婢女带着几分故意,将周六郎送的匣子也拿出来。
“竟然两个了,娘子先吃哪个?”她说道。
程娇娘抬眼看她。
“这两个不一样。”她说道,“一个是吃的,一个是带句话。”
婢女愣了下,看着手里的两个匣子。
不一样?
“有人去江州了。”程娇娘说道。
婢女恍然,低下头看手中的匣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