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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不急吗?”婢女前移几步。看着程娇娘问道。
从这个女子的脸上是看不出她的情绪的。或者说。她本也没有什么情绪?
程娇娘有大笔嫁妆的事,婢女也知道,一个女子有大笔嫁妆是嫁人的雄厚资本。但程娇娘本身的缺陷,却让这嫁妆变得有些招祸。
怀璧其罪。尤其是一个曾经的痴傻儿。
嫁人,哪有那么容易,肯定是程家为了嫁妆做出了算计。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可怎么办啊?
程娇娘示意半芹来给自己扎起头发,一面看着婢女。
“这有什么可急的。”她说道。
婢女愣了下。
“娘子,你…你不生气啊?老爷给你找了亲事了。”她问道。
她在老爷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个从小弃养孩子的父亲还能指望他真心为孩子着想说门好亲吗?
“不应该吗?”程娇娘亦是眨眼看着她问道。
四目相对一刻。
是啊,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吗?应该的很啊……
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人面对无奈之事。。。。
“就是这应该令人着急,万一人家不好,那日子可怎么过啊…”婢女叹口气说道。
程娇娘看着她微微一笑。
“日子没有过,怎知道好还是不好?”她说道。
在她身后的半芹将程娇娘乌黑的长发挽个发鬓,插上小银梳,听到这里也微微一笑。
日子怎么过?
父亲走了,道观被烧了,无钱无物,孤女弱婢怎么过?
过着过着就回到家了。
家人鄙弃,赶去道观,从此杂草被遗忘怎么过?
过着过着就来到京城了。
好的日子,坏的日子,怎么过,过的如何,一直都是由娘子来掌控,更何况,这个娘子从来就没过过好的日子,不过是婚姻之事,仔细想来,也不算什么。
“那娘子,婢子去打听一下老爷说的是哪一家?”婢女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急。”程娇娘说道,微微一笑,“等程老爷和周老爷他们选好了,再问也不迟。”
婢女吐口气,坐回去,看着神态安详的主仆二人,最终忍不住失笑。
“怪不得,娘子都要我们叫半芹呢。”她笑道。
半芹却听不懂了。
“为什么?”她问道,将程娇娘最后一束发扎起。
婢女看着她叹口气。
“因为半芹你聪明,我们太笨了,娘子要我们向你学着点。”她说道。
半芹掩嘴咯咯笑了。
“半芹姐姐又开玩笑。”她说道。
“我没开玩笑,我以前是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别人也都这么说。”婢女说道,“可是跟娘子时间越长,我就觉得我越笨,好多事,都突然想不明白了。”
“那就别想了呗。”半芹整理了程娇娘的罩衣,退开几步,对婢女笑说道。
“人生来就是有脑子的,不想事,可能吗?”婢女叹气说道。
因为看到程娇娘拿起书,二人便退到廊下,站在院子里的金哥儿听到她的话便嘿嘿笑。
“那就问呗,不明白就问嘛。”他说道。
婢女点点头。
“对,不明白。我就得问明白。”她说道,伸手拉住半芹,刚要说话,耳边又传来咚咚两声。
不会吧?
又有人来了?
婢女回头看。金哥儿也扭头寻声。
咚咚两声又响起。
“这里,这里。”
一个男声同时响起。
婢女和金哥儿都看过去,霞光里墙头上一个少年探出头来。
“你家娘子在吗?”他问道,抚着墙头露出笑。
又是他!
婢女瞪眼。
“不在。”她说道。
晋安郡王皱眉。
“你这婢子。谎话也不会说。”他说道,“你家适才有客人来,主人怎会不在家。”
“管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客人。”婢女气道,呸了声抬脚就往屋子里去。
“我也是来访的客人啊。”晋安郡王扬声喊道,“只是,我不便走门罢了。”
他说道,一面低头看身后,做个了示意。
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我敲门了。”他说道。
婢女一跺脚要迈入厅堂。却见程娇娘走出来了。
“娘子。又是那个人。”婢女忙说道。
程娇娘抬头看去,晋安郡王冲她露出笑。
“我是来问问你。”他说道,“我的点心吃着还可以吧?”
婢女瞪大眼。今日是怎么了?如今京城客套话已经改为问这个了吗?
“还可以。”程娇娘点头说道。
“那你喜欢吃吗?”晋安郡王笑道,“我再给你带些。”
“倒不用特意。”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
“口腹而已。确实,有则添彩,无则也可。”他点点头说道,一面看着程娇娘又笑,“哎,方才那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哎呀这登徒子,他以为他是谁啊?很熟吗?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婢女瞪眼。
“是我舅父家的哥哥。”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点点头。
“听上去很生气,你们吵架了吗?”他问道。
婢女闻言再次瞪眼。
“不是,他来告诉我一件事。”程娇娘答道。
“什么事?”晋安郡王将手臂搭在墙头好奇问道。
“说亲。”程娇娘说道。
婢女扭头又对着程娇娘瞪眼。
真的很熟吗?这都能答?
“是吗?哪一家?”晋安郡王扶着墙头倾身,眼睛亮亮问道。
“还不知道,不知道定下哪一家。”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哈哈笑了。
“你还挺厉害的,有多人家来说亲啊。”他笑道。
“只是年纪到了而已。”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摇摇头。
“那可不一定。”他说道,“我年纪也到了,就没有。”
他说着自己笑了,这次的笑容与先前的爽朗不同,有些柔和,但这柔和再配合这话,总觉得让人有些黯然。
婢女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真的假的?
长成这样没人提亲?
再看穿着打扮,也不是穷的娶不起妻的。
“有不一定好,没有也不一定不好。”程娇娘说道,“有没有的,我们做不得主,好不好的,自己能做主。”
晋安郡王笑了,手拍了拍墙头。
“你是不是多得挑花了眼?”他问道,“要不要我帮你看一看?京城的人家我都很熟的。”
看着院子里一个站在廊下,一个在墙头上,一言一语说的自在的少年少女,婢女忍不住再次叹口气。
早已经走开在廊下一头叠放衣裳的半芹看过来,眼神带有询问。
婢女看着她轻松自在的神情,忍不住扯嘴角笑了笑。
“我觉得,我真的是越活越糊涂了。”她嘀咕一句。
晋安郡王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眼睛亮起来,再次扶着墙头探身。
“你如果拿不定主意,或者不好打听,就来问我,我给你打听的清清楚楚,保证让那些做媒的人骗不了你。”他说道。
“好。”程娇娘说道,“谢谢。”
晋安郡王摆手。
“现在说谢谢太早,等能帮你挑到好姻缘,你再谢我吧。”他说道。
程娇娘看着他,微微一笑。
晋安郡王低头,听下边人说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下。
此时院中霞光散尽,夜色朦胧而来。
“我该走了。”他对程娇娘说道。
金哥儿正在逐一点亮院里的灯,灯光反而将院子映的更昏昏,那女子站在廊下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不清面容,只见她屈身微微施礼。
“程娇娘。”他想到什么,又喊道。
昏昏中那女子端正身子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晋安郡王问道,“我叫方伯琮。”
方伯琮。
婢女心里默念一遍,飞快的在心里翻找京中姓方的人家。
这个姓氏太常见了,满朝文武姓方的多得是,就连皇家也是姓方的……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点点头,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可笑的话,让他觉得些许心酸,些许悲凉,还有些许无奈。
一个从小痴傻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给她一个名字吧。
梯子被摇晃了一下,晋安郡王扶住墙头。
“该走了。。”
扶着梯子的侍卫有些焦急的低声说道。
是啊,该走了。
还不到可以肆意自在的时候,晋安郡王扶着墙头。
“我走了。”他说道,“听到你喜欢点心,我很高兴。”
程娇娘再次低头施礼,在起身,墙头上已经没了那少年人身影,院子里的灯都点亮了,璀璨明丽。
“娘子,你对这个人就一点都不防备啊。”婢女走过来,还是干脆的说出不解以及担忧。
“我说什么了?”程娇娘看她一眼含笑问道。
“你说了自家的私密事嘛,比如说亲那种事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呢。”婢女说道。
“私密吗?”程娇娘一笑,“你觉得我不说,他想知道的话,就打听不来吗?”
婢女怔了下。
那少年说京城的人他都熟悉,那少年一直在打听她们,那少年知道她们买了陈家的宅子,刚才还喊出了娘子的小名。
周六郎和陈夫人在京中也不是无名之辈,如果想要知道他们所来为何,再私密的事,只要有心要问,总能问出来的。
再想这二人适才的对话,点心好吃吗?好吃,你要说亲吗,是啊,让我帮你打听,好啊,你叫什么,我不知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
都是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口水话……
婢女忍不住摸摸垂下的头发。
可是,她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脑子里有些浆浆糊糊。
“糟了,我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她忍不住嘀咕道,“看来用不了多久,娘子就要把我还给老太爷了。”38
第三十九章侧问
“原来都一样,有不一定好,没有不一定不好。”
晋安郡王笑道。
什么都一样?跟随在身侧的内侍不解。
“人啊。”晋安郡王说道。
人怎么了?内侍更有些糊涂。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跟不上呢?”晋安郡王皱眉说道。
内侍一脸委屈。
“殿下,您要说什么啊?奴婢没听懂啊。”他说道。
要是程娘子一定听得懂。
晋安郡王摇摇头,负手加快脚步不再理会他。
内侍跟在后边也忍不住摇摇头。
只要见了一次这程娘子,殿下就容易犯些古怪。
二人一前一后而行,忽的晋安郡王站住脚,内侍忙跟着停下,看到前方慢悠悠走来一人。
这是一个身穿朝服的中年人,形容带着养尊处优的富贵气,神态和蔼,脸上似乎总带着笑意。
他看到晋安郡王脸上的笑意更浓。
“殿下,这是出去了?”他远远的便施礼。
晋安郡王脸上的笑意也浓,加快脚步走过去。
“高大人,您进宫来了?”他问道。
“是啊,我来看看贵妃娘娘。”中年人笑道,一面打量晋安郡王,“过了年又高了几分。”
他眉眼里都是慈爱。
“闷了就到我家里去走走。”他说道,“殿下小时候住的屋子还留着呢。”
晋安郡王神情更亲密。
“好啊,明年我就要离京了。再来就不知什么时候了,我还真想吃大人家树上的石榴。”他笑道。
“殿下,你还祸害我家的石榴不够啊。”中年人哈哈笑道。
“那时候殿下还小嘛,高大人,这时候殿下再去,保准不会再上树了。”内侍也在一旁凑趣道。
高大人再次大笑。
“好,好。”他说道,“改日我向太后进言。请殿下过去。”
一面说着凑过来一笑。
“再带陛下四处走走。”
晋安郡王眉眼都是笑。
“那高大人可记住了。”他说道。
中年人拱手施礼再次一笑告退。
晋安郡王没有回头,继续缓步而行,不过脸上的笑容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阴寒。
高凌俊。
也转身慢步向外走去的中年人停下脚,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和蔼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嫌恶。
他转过头看了眼,笔直的路上已经看不到那少年人的身影。
送子童子。
他鼻子里哼了声。
月底又到了太平居盘账的时候,算筹几番。吴掌柜放下账本,对着徐茂修范江林露出笑容。
“恭喜东家,贺喜东家。”他笑道。
这句话自从上个月起就开始作为开场白了。
“盈利了吗?”范江林忙问道。带着几分紧张。
“太平豆腐盈利。太平居……盈利了。”吴掌柜故意拉长声调说道。
范江林哈的一声喊出来。
徐茂修虽然自持,但脸上的笑容也掩饰不住散开了。
是太平居盈利了,在开店三个月之后,终于盈利了。
“不是早赚了很多钱了吗?你们激动个啥?”一旁的徐棒槌摸摸鼻头问道。
每个月普修寺的太平豆腐就足以让吴掌柜咧嘴笑合不拢了。
“那是豆腐,不是太平居。”徐茂修说道。
徐棒槌撇撇嘴。
“不都一样,都是妹妹的…”他说道。
此言一出范江林忙嗨声喝止。
“这话不能说。”他说道。
程娇娘跟太平居的关系一直被隐瞒着。
徐棒槌忙做个噤声的动作。
正说话。门被人拉开。
“大哥三哥,妹妹来了。”男人笑着说道。
自从射杀泼皮之后,程娇娘再没来过太平居,徐茂修等人也没有往家中去,只在早市上与卖菜的半芹见面说事。
陡然听得她来了。范江林等人神情有些惊讶。
“出什么事了?”徐茂修站起来说道。
“没事。”男人笑道,“带了个孩子来吃饭。”
陈丹娘松开程娇娘的手。先行进门,好奇的看着楼下大厅。
大厅里客满,堂倌穿梭唱诺,客人们说笑,很是热闹。
“来个乐得自在…”
“大热天的要什么乐得自在,这里好东西多的是呢,店家,来个米线,汤镬海沸腾,味胜汤饼。”
陈丹娘听到了眼睛亮亮,回头看程娇娘。
“姐姐,我也要吃米线。”她说道。
程娇娘闻言点头。
“好。”她说道。
还没上楼,内里脚步杂乱,门帘掀开,走出两个男人。
“三郎君。”婢女笑道。
徐茂修范江林含笑过来。
厢房内饭菜逐一端上来。
陈丹娘高兴的举着筷子,婢女笑着给她布菜。
另一边程娇娘与徐茂修范江林掌柜的相对而坐。
“账本不用我看。”程娇娘将账本推回来,“多多少少的我也不在乎。”
吴掌柜笑了。
“钱还不在乎?”他问道。
程娇娘点点头。
“钱,我还真是不在乎。”她说道,“我用的着的时候,钱就是钱,我用不着的时候,它什么都不是。”
这点徐茂修范江林有所体会。
只要这娘子想,钱对她来说真是太容易了。
“那如此就有掌柜的做主,半年分一次红利就是了。”徐茂修说道。
出了事能担着挡着扛着,对于生意经营以及钱财却又不斤斤计较,这样的东家是任何一个掌柜的最梦寐以求的。
吴掌柜笑着点头没有再多说收起账本。
“妹妹现在来不要紧吗?”徐茂修看程娇娘问道。
王大泼皮被杀,朱五自尽,既化解了勒索危机又震慑了其他蠢蠢欲动的歹人,这件事看似已经结束了,但大家心里都知道背后算计他们太平居的真正黑手还存在。
挑动泼皮事小,但竟然能逼死朱五自保,可见心黑手辣。
“不要紧,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程娇娘说道,又笑了笑,“也没什么可怕的。”
徐茂修和范江林点点头,便放心了。
“你们是程姐姐的哥哥?”
一旁吃喝热闹的陈丹娘好奇的问道。
“是啊。”徐茂修笑道,“小娘子吃的可还合口?”
“啊,合口,合口。”陈丹娘高兴的连连点头。
“那以后常来,给你算便宜些。”徐茂修笑道。
“真的?”陈丹娘大喜,“我带人来你给我算便宜些?”
“自然是真的。”徐茂修说道,一面对吴掌柜笑道,“掌柜的,记下了,这位是陈小娘子,算自己家客人。”
吴掌柜笑着应声,陈丹娘雀跃。
“太好了,她们定然羡慕我。”她喊道。
屋内气氛欢悦,说笑连连。
虽然不刻意回避,但也不会刻意宣扬,吃饱喝足之后,程娇娘带着陈丹娘离开,徐茂修等人只在二楼目送。
“哥,你看,那人。。。”一个兄弟忽的说道,伸手指着外边。
看着迎面出来的程娇娘,才下了马的周六郎站住脚。
“怎么不装下去了?”他哼声说道。
“一直不来才是装呢。”秦郎君笑道,“行了,快走吧,别瞎操心,人家有哥哥。”
周六郎瞪他一眼。
秦郎君哈哈笑着扶着拐杖在一个随从的搀扶前行,修整过的砖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那是与脚步声完全不同的响声,那是与常人安全不同的姿态。
周六郎只觉得耳中刺痛眼中火辣,他不由移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
程娇娘迎面走近。
“娘子许久不见。”秦郎君含笑施礼。
程娇娘还礼,陈丹娘好奇的打量他。
“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周六郎上前一步,绷着脸说道,“你就真等着你家定了你的亲事?”
程娇娘微微一笑。
“要么等你家给我定?”她说道。
“那要看你。”周六郎哼声说道。
“真难得你们看到我了。”程娇娘笑道。
周六郎面色难看,秦郎君在一旁哈哈笑了。
“还有你。”程娇娘转头看秦郎君。
秦郎君含笑看着她。
“你何必装出这种洒脱的样子?”程娇娘说道,淡淡的看着他,“你这个小瘸子,又不是真想做一辈子瘸子。”
此话一出,秦郎君脸上的笑微微凝滞。
“程娇娘!”周六郎勃然大怒。
第四十章言语
这女子比以前说话流畅了,但言语竟然越发的恶毒。
怎么会有人如此说话!
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这个女子连人都轻松杀的……
周六郎攥紧拳头,这要是个男人,他非一拳打死不可!~
“做他的朋友真好是吧。”程娇娘看秦郎君又说道。
秦郎君神情已经恢复如常,闻言还哈哈笑了,周六郎呲牙瞪眼。
“程娇娘,那你别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厉害,如今有了这太平居。。。。。”他跨上前一步,咬牙说道。
话没说完秦郎君嗨声打断。
“这太平居的饭菜也没什么奇特,咱们再寻他处。”他接过话头说道。
此时路边人来人往,因为临近酒楼,来往客人不断,他们这边驻足说话也没什么引人注意的,但周六郎这接连两声大作,路人都好奇的看过来。
秦郎君喝止了周六郎,程娇娘看他一眼,婢女已经放下小凳子,扶着她上车,车帘放下,马车摇晃而去。
“你还知道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