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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舟是何许人也?自是一下子便想通了旈臣这般隐晦的含义!呵,唐儿那小丫头聪慧过人,样貌也是百般难描,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好姑娘……
覃舟了然地拍了拍旈臣的肩膀,想要引起心仪的女子注意没有错,只是这般连消带打,姑息楚涟引得唐儿注意的偏激手段,也不顾人家吃不吃得消……只怕,旈臣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喜欢上那小丫头了吧……
可是!他覃舟是不会提醒的,谁叫连旈臣都有心仪的女孩子了,他还没有着落…………
让这小子自己琢磨去吧!
“阿臣!别耽误本神医捣药,回你自己树枝上挂着去!”
'古镜歌镜北篇 第45章 心烛摇曳'
翻年上,璃姬便又大了一岁,只因近来那古怪尸块之事,扰得众黥面男子心思纷乱,却也没个过节气氛了。
恰巧今日正是那正月十五上元节,此上元却是镜朝的又一重大节日。为庆祝这正月十五的节期,家家户户自初十二开始点灯,直至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整整五天,与春节相接,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且不说那精巧、多彩的庆典活动,这正月十五当日所办的花灯节会更是盛大纷繁。然而这花灯节会,在镜北却是另有一翻美景。只因日光城乃是极寒之地,因此这儿的上元节,不光有花灯,还有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冰灯”。
唐筱璃在现代之时,生活在南方温和的城市里,冰灯一物,她在电视、书中略有所闻,只知中国东北一带到了冬季也是有冰灯的,却未曾亲眼所见。
且说这冰灯,原是居住于寒冷镜北之地的农夫或渔民,在滴水成冰的夜晚喂马或捕鱼时,因风雪太大,无法看清物事,为了弥补光线昏黑,偶尔用水桶盛水冻成冰罩,将油灯或蜡烛放入其间,以防被风吹灭。
后来,有那穷苦之人在新春佳节或上元之夜,不甘寂寞又买不起灯笼,便也学着文人雅士那般,做几盏冰灯摆在门前凑趣。这久而久之,许多匠人见这冰灯煞是好看,便用寒冰垒物造型,供人观赏,如今这冰灯却是只在镜北地界才有的灯品。
冰灯制作,也是很讲究技巧的,所用原料,有冰,也有雪。且为了延长其观赏时间,匠人们“以矾入冰”或“以矾水淋雪成冰”,使做出的冰灯至“二三月间方解”。至于制作的形状,更是千姿百态,呈奇献巧。
刘偲见王府中人人心思低靡,却又恰逢上元节,便提议出府赏灯,走玩一番。
众人因那尸块一事,表面上一片平和,但心中却是忧思难解,寻不到线索,可也没得奈何。这日见是上元节,众人便索性应了刘偲的好意,且一同去赏玩罢了。
正月十五,掌灯时分
一众男子自王府鱼贯而出,虽是黥面,却是个个器宇轩昂、身如玉树。这般风采,自是等闲不得见。
而我们的唐儿姑娘,却也是被刘偲拉了出来。
璃姬着实对这所谓的“花灯节”没得好感,自想她本来好端端一个簪缨嫡女,竟是沦落到这般地步,不正是那节庆所赐?
尤其是这人多纷杂、热闹非凡的街道,更是她夜夜梦魇之所在。
行至正街,且不管前方如何热闹,璃姬只警惕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亦步亦趋地跟着男子们罢了。
刘偲见状,却是打趣道:
“唐儿,你如何好似周遭有恶虎一般,恁地紧张?”
璃姬却是难以启齿,她总不好说出被拐到这极寒之地,正是因为自己贪看新鲜,爱凑热闹的缘故罢了……
“好了好了,你不见唐儿因这人多纷杂,已很是惊惶了,只别再闹她了罢。”覃舟上前来解围。
“嘁,怎么哪儿都有你。”刘偲撇撇嘴,转开了头,覃舟见状只是摇头失笑。
这般笑闹了一路,璃姬自是慢慢放松了下来,此时女人爱逛街的天性却是又冒出了头。
璃姬细细游览着,只见街道两旁用坚冰雕镂出凤凰、瑞兽、鲜花、楼宇等美丽造型,系以彩带,放在精致的雕花座之上,这般地美景自是让璃姬暗暗赞叹不已。
可看了一路气势磅礴的大形冰雕之后,璃姬却是越发被那精美别致的小冰灯所吸引,她望着小摊儿前所摆设的一盏冰晶莲花灯,便挪不开眼睛了,那小小的冰花灯,真真儿是精雕细刻!
在明明灭灭的烛光反射之下,这朵儿冰晶之花尤显玲珑剔透,不管远观还是近看,那手工雕刻的视觉效果皆是奇佳。
璃姬不由得想起去年月夕节在璃府之中,爹爹还亲手制了一盏鱼儿灯予她玩耍。璃姬细细回想,那橘色的鱼身,雪白的鱼肚,里面燃上烛火,鱼儿通身透亮。晚风徐徐吹来,鱼尾巴还能左右摆动,用丝线穿过鱼鳍,再用一枚小巧精致的手柄系住,确实别致有趣……
这番美景,落在旁人眼里,却只是一名小美人儿,痴痴地望着一盏冰晶小花灯出神罢了……
纵使是发呆,可那神态,那姿容,真真儿是一幅让人不舍移开视线的绝美画卷,谁曾料想,竟有这样谪仙一般的人儿立在摊前赏灯呢,那般的姿容,倒使得那摊子之上的精美冰灯都逊色了几分。
真真儿的赏灯之人,竟是比冰灯本身更为美上数倍。
而这一切,自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旈臣见状,却是鬼使神差一般,不自觉地大踏步上前,站在了璃姬的身后。
旁人看过去,竟似一具高大的身躯兜拢了那般娇小的身影,自是不露痕迹地拦住了他人看她的视线……
且说那呆呆站于灯前的璃姬,见周围光影似暗了些许,复才缓过神来。转头望之,却是那面具王爷立在身后……
璃姬好似小兔儿见着巨狼一般,想要立即躲了开去,可碍于这主仆之间的关系,只好佯装镇定地站在那儿,屏住呼吸,并不敢动。
二人就这样钉在摊子前,前者是享受这片刻的宁馨,自是不愿抬脚让步,后者是见着恶兽惶恐不安,却是不敢动弹半分。这般过了半响,旈臣却开口似是解释道:
“风大,你这般娇弱,若是吹病了,覃舟那厮又该打我库房主意了。”
“…………”
璃姬闻言霎时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道:原来如此,我当这凶神恶煞站在这儿是要如何呢……
走至那有名的紫东楼前,陆衡却是不肯动了,嚷嚷着要上去豪吃一顿。
其他人倒也没有反对,便一致抬脚只往二楼雅阁走去。
落了座,这帮子人也顾不上是吃的惯还是吃不惯,却是争相拣着最贵的菜品来点,璃姬不知其中蹊跷,只默默坐在角落里饮茶罢了。
此时覃舟却是贴心地走了过来,温和地问道:
“妹妹可有想吃的?”
璃姬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想着,自己此刻只是个婢女罢了,与他们同座已是难得,如何能再造次?
刘偲见状,却也是凑了过来:
“唐儿妹妹,这紫东楼乃是我刘家所开,妹妹没见这帮子饿鬼毫不客气的拣最贵的菜来吃呢!你且不要客气,只点你自己想吃的,哥哥请客罢了。”
璃姬闻言,却是摇头失笑,她观刘偲这般热心爽朗,竟起了促狭之意:
“刘哥哥,这儿可有‘元宵’?”
刘偲偏头去看店小二,小二却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却是没得的,‘元宵’这名儿都不曾听说过。”
璃姬微微一笑道:“那便不要了吧,各位爷儿自在点菜便好。”
这帮子爱刨根问底儿的男子,却是纷纷靠过来问那“元宵”是何吃食。
璃姬思乡情切,见今日气氛正好,她竟也不似平日那般沉默,且娓娓道来:
“元宵也叫做汤圆,是由糯米粉揉成球形,或是里边儿放些馅料,或是不放,煮熟带汤食用。”
“关于元宵,却是有个故事,相传曾经有个皇帝,皇帝有个宠臣名叫东方朔,他善良又风趣。有一年冬天,下了好些日大雪。东方朔就到御花园去给皇帝折梅花,刚进园门,就发现有个宫女泪流满面准备投井。东方朔慌忙上前搭救,并问明她要自杀的原因。”
“原来,这个宫女名叫元宵,家里还有双亲及一个妹妹。自打她进宫以后,就再也无缘和家人见面。每年到了腊尽春来的时节,就比平常更加的思念家人。觉得不能在双亲跟前尽孝,不如一死了之。东方朔听了她的遭遇,深感同情,就向她保证,一定设法让她和家人团聚。”
“一天,东方朔出宫在长安街上摆了一个占卜摊,不少人都争着向他占卜求卦。不料,每个人所占所求,都是‘正月十六火焚身’的签语。一时之间,皇城中起了很大恐慌,人们纷纷求问解灾之法。”
“东方朔便道:‘正月十三日傍晚,火神君会派一位赤衣神女下凡查访,她就是奉旨烧皇城的使者,我把抄录的偈语给你们,可让当今天子想想办法。’说完,便扔下一张红帖,扬长而去。”
“老百姓拿起红帖,赶紧送到皇宫去禀报皇上。”
“皇上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皇城在劫,火焚帝阙,十五天火,焰红宵夜’,他心中大惊,连忙请来了足智多谋的东方朔。东方朔假意的想了一想,却道:‘听说火神君最爱吃汤圆,宫中有一名叫做‘元宵’的宫女,不是经常给皇上做汤圆吗?十五晚上可让元宵做好汤圆。万岁焚香上供,传令京都家家都做汤圆,一齐敬奉火神君。再传谕臣民一起在十五晚上挂灯,满城点鞭炮、放烟火,好像满城大火,这样就可以瞒过玉帝了。此外,通知城外百姓,十五晚上进城观灯,杂在人群中消灾解难’。”
“皇帝听后,十分高兴,就传旨照东方朔的办法去做。”
“到了正月十五日,皇城里张灯结彩,游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常。宫女元宵的父母也带着妹妹进城观灯。当他们看到写有“元宵”字样的大宫灯时,惊喜的高喊:“元宵!元宵!”,而正在城中的元宵听到喊声,终于和家里的亲人团聚了。”
“如此热闹了一夜,皇城果然平安无事。皇帝大喜,便下令以后每到正月十五都做汤圆供火神君,正月十五照样全城挂灯放烟火。因为元宵做的汤圆最好,人们就把汤圆称作元宵。”
璃姬说完这一长串的故事,捧着茶杯,缓缓地缀了一口。
“倒是有趣,被关在深宫之中,不得与亲人相见吗……”覃舟微微一笑,望着璃姬颇有深意道。
“奴婢也只是曾经在话本之中,看到这则故事罢了。”璃姬忙掩饰道。
“唐儿竟是连这般孤僻的话本子也曾看过?倒是个妙人儿……”覃舟探究的眼神,只顾盯着璃姬不放。
旈臣听罢,心中疑惑着,思念亲人的宫女元宵,热心助人的东方朔,又想了想这被拐至镜北不明其身世的唐儿,以及那日举止突兀的阮如虹……如此联想得来,整个儿人却是越加阴沉。
酒饱饭足之后,大家伙儿又是玩闹了一阵子,便自一同回王府罢了。正当璃姬欲回房之时,刘偲却是走到璃姬的身前,递出了一盏亮晶晶的小玩意,璃姬定睛看去,却是在街上所见的那盏小巧精致的冰晶莲花灯。
“先前见你盯着这灯儿不放,我便折返回去偷偷买了来送你的,捂了一路,竟是有些许化了……”
“不妨事,谢谢刘大哥了。”
璃姬笑逐颜开地谢过刘偲,便伸手去接了来,那小心翼翼地将冰晶莲花灯捧在手心的模样,煞是让人怜爱。
正当璃姬欢喜之时,却感到面前拂过一道疾风,璃姬手上不稳,那冰晶莲花灯竟是飞脱了出去,只听等“呯”的一声,冰晶砸在了庭院的山石之上,碎成了片片;里面的小烛火也随之熄灭……
璃姬愤愤地抬头看去,远远儿站的却正是旈臣!他只拢了拢衣袖,冷冷地睨了璃姬及刘偲一眼,复又走开。
刘偲气得叫骂了一句:“恁是发癫疯!唐儿妹妹且不要理他,哥哥自去再给你买一盏。”
璃姬却是惊魂未定,这古怪王爷究竟何时来的,她竟是一无所知……哪里还顾得上那冰灯,只和刘偲略略聊了一番,自回屋去了。
却说那旈臣莫名地心头火起,行至结了厚冰的池塘边上,却是一甩手,将藏在衣袖中的小物件抛进了池子里。
只见那小物件因抛掷力道过大,竟是击破厚重的冰面,迅速沉入池底,可究竟是个轻巧小物,缓缓地,却又浮出了冰面。
极目而望之,那物件却是一盏一模一样的小巧冰晶莲花灯,此时冰花灯缓缓地在冰面之上打着旋儿,寒风吹过,灯中烛火摇曳,煞是无辜。
旈臣驻足了片刻,复又自顾朝前踱步而去,在那萧萧寒风之中,却隐约听见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声。
有道是:既非烛动,亦非风动,乃心动也……
'古镜歌镜北篇 第46章 催耕之礼'
这正月过完,便是“打春”了。
正值三月,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淳朴的镜北人民纷纷准备下地劳作。此时,这镜北王府也不能免俗地制了一尊泥塑春牛,抬到了正门口。
附近的居民见状,自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来围观,不光如此,这前来围观之人,个个还撸起袖子,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只见我们英明神武的镜北王爷抬手一挥,那门前立着的春土牛便粉碎成了片片,而日光城的人们纷纷一哄而上,只喜滋滋地将那土牛的碎片儿抢到手护在怀里,甚至还戒备地看了看两旁,却是担心抢不到的人觊觎自个儿的宝贝碎片,而抢不得碎片儿的人,却是艳羡地望着那得了碎片儿的人,那般渴望又含恨的表情,好不郁郁扼腕。
只是今儿个围在镜北王府的人实在太多,那维护秩序的人手竟是有些不够用了,真真儿是盛况空前。
大家只道今年镜北战事平和,都是镜北王之功。这日光城的人民都尊惧着旈臣,且拿他当做继“武神”旈清之后的新任镜北保护神。因此,场面虽很是混乱不堪,却也是个个儿极懂得分寸的。
璃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她又不懂得镜北初春诸事,虽不知这般喜感的场面究竟是什么个习俗,可也不欲多问,只看个乐子罢了。
不远处的阮如虹偏头看了过来,那熙熙攘攘的侍女群中,独独璃姬不失分寸地安静观礼,那管家华贵对她吩咐的事儿也办的妥妥帖帖。他从旁观其言行,那姿态、那神色,阮如虹越发觉得这小丫头和阿宛姐姐年幼之时一致无二,心中自是大大赞许。
此时璃姬正是看这热闹看的有趣儿,蓦地感受到一道温和的视线朝她而来,转头看去,却是那阮如虹都督穿着一身三品官服,笔挺地站在镜北王的身旁一同参礼。是了,舅舅又怎会不到场呢?
阮如虹与璃姬对视了一眼,他抬脚正欲朝璃姬走来,可那镜北王身形一偏,换了个姿势站立,却是刚刚好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的视线隔了开来。
阮如虹见状,只站在原地对着镜北王垂首作揖道:
“下官有一事不明,还盼殿下解惑。”
“说。”
“但观殿下撤换的这批侍女,个个儿生得玲珑剔透,这在镜北之地却是极其难得的,那有几名侍女,看着倒像是自中部以南而来的面相,殿下在这短短的时日内,却是上哪寻得的呢?”
“他在海上抢的。”刘偲听到阮如虹这番话,从旁插了一句嘴。
“……”
“刘少爷却是同我顽笑呢。”
“是极是极,他同都督顽笑呢!这个阿偲,嘴上最是没个把门的,阮都督莫要当真。”覃舟笑道。
阮如虹心知这刘偲持才傲物,却是个没得假话的。如此这般,却是说得通了,恐怕阿宛姐姐走丢的女儿却是被拐到船上运出境之时,被镜北王殿下截获了罢,这般说来,倒是镜北王殿下救了宝儿一命呢,真真儿是凑巧,且这二人还有那般缘分……阮如虹思忖着。
既是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阮如虹自是不提,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军防事项上,一时间,气氛缓和,且那阮如虹本就是个谦逊温和,收敛锋芒之人,说话谈吐之间,句句极为关键至要,几番下来,一众人自是相谈融洽。
却说璃姬见阮如虹一直跟随在镜北王身侧,竟是连个搭上话的机会也无,失望之余却也没得法子,待到礼毕散场之后,只转身做事罢了。
这时喜儿却走近她身旁来,悄悄解释道:
“这便是‘催耕’礼了,将那用春天的泥土制成的牛打碎,有鞭策老牛下地耕田之意。老百姓们抢走碎片,视之为吉祥的象征。”
璃姬听罢,对喜儿道:
“却是个有趣的,多谢喜儿姐解惑。”
且说这催耕礼散去后,覃舟只独自一人去那街边药铺寻些药材罢了。
药铺里的伙计按照覃舟所拟的单子,将一味味药材称好配好,包扎完毕后递了过来。覃舟确认无误,方才提着一大摞药材,自出了店铺。
行至那偏僻小巷里,覃舟却是止住了脚步,斜倚在围墙旁边站立不动。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三名目露凶光的男子,拿着明晃晃的匕首从巷尾欺上前来。
令覃舟惊愕的是,这为首的男子却是个身材高大,头型较长,鼻子高突呈直形,发色浅淡眼珠碧绿之人。
这日光城自打镜北王进驻之后,治安倒是好了许多,这般拦路抢劫之人几乎是找不见的。
覃舟在药铺之时,就察觉有人盯上他了,故自往那偏僻小巷而去。且是想看一看,究竟是何人跟踪他?
却说这镜北与冰峰连年战乱,一些冰峰边境的普通老百姓,不堪那冰峰大王的暴/政,为了生存,他们不顾生命危险,私自偷偷逃到镜朝边境,只为觅得一个栖生之地。
镜北王对此类人,倒也没有赶尽杀绝。但凡这逃难来镜北之人,却是不许进这日光城来的,只能够在城郊周边捕鱼打猎,以此谋生罢了。
“小哥儿,看你衣冠楚楚,相貌如玉,身上定然带了不少银两罢!你自交出来,也好少受点子皮肉之苦。”
站在那浅淡发色男子身旁的一人道。
覃舟却是温和地笑了一笑:“这位大爷,可是不巧,在下将自个儿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药材了,现在身上并无分文。”
“少嬉皮笑脸的,你这般的衣着打扮,会是个没钱的?劝你还是放规矩点儿,仔细待会打的你老子娘不认得你。你且选吧,是主动将银钱交出来,仰或挨顿打,我们自会从你身上搜出钱来。”
覃舟闻言,却是恍若未闻一般,也惫懒和这说诨话的人搭腔,只将那药材仔仔细细地摞好,放在脚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身如玉树地倚在墙边,他那般无视之态,自是看的三名壮汉好不着恼。
“这厮长得文文弱弱,胆子倒是肥的,也忒不上道了,削他!”说罢,三人便朝覃舟挥刀而来。
可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