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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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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求脚下一错,堪堪闪开,戴无谓右掌一带,“巨剑”立时弯曲,“剑尾”闪电般向幽
求撞去!
因为碗碟之间似连实分,所以才能有如此妙用!
但也只有戴无谓这等高手才能化腐朽为神奇!
幽求不再闪避,无指之掌径直拍出!
一声暴响,碗碟齐碎,无数碎片如乱箭般向四周迸射!
被两大旷世高手之真力生生激射而出的碎片,其威力绝不在任何暗器高手射出的暗器之
下!
幽求突然意识到可能会误伤小木,心中一沉,冷眼望去,赫然发现小木右手捂着腹部,
状极痛苦!
他果然被伤!
看样子站在小木身旁不远处的徐达、韩贞二人并没有出手援救小木!
幽求自寻到小木后,认定他是自己寻觅多年的旷世剑才,一心要将他培养成冠绝天下的
剑客;不忍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对小木的珍惜,就如同对绝世好剑的珍惜一样!
没想到此刻小木却意外受伤!幽求惊怒之下,立即将怒火迁至徐达等三人身上!
冷哼一声,道:“自诩为侠,却不肯对小儿施以援手,分明是沽名钓誉之辈!”
幽求口中说着,攻势更猛!
徐达与韩贞暗自不解,因为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小木根本没有被迸射出的碎片射中!
但他为何又痛苦万状地手捂腹部?
幽求担心小木伤势过重,无法久撑,当下将自己的功力提至最高境界,全力出击!
面对义无反顾的凌厉一式,戴无谓已无法回避,只有全力一拼!
戴无谓双掌合什,一股浩然气动登时弥漫开来。周遭物什立即如同受到飓风席卷,纷纷
被劲风挟裹得飞扬而起!
幽求的全力一击与这股气劲相接,立时感到招式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多股力道的吸扯,欲
将这一招的威力消融!
幽求发现戴无谓的武功独树一帜,更具有让人心惊的武功修为,但处处谦和,从无咄咄
逼人之招式!如此拚战下去,只怕永远也只能成僵持之局!
这对幽求来说,显然是不能容忍的结局!
他心念一动,左掌突然贴着自己的右臂暴削!
无形掌力如刀,他的右臂顿时被划出一道血槽!鲜血标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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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求左掌疾扫,鲜血立时被真力激化成血雾,弥漫于两人之间!
徐达、韩贞登时被幽求这一奇怪的举止惊呆了。惊骇欲绝地望着这一幕,不明白幽求为
何要自伤身躯!
连小木也怔怔地望着这一情景,本是痛苦至极的神情,也因为过度惊愕,而“暂时”消
失!
戴无谓却在心中暗叹一声!
唯有他,才明白幽求此举的用意!
幽求察觉出戴无谓的武功中正淳和,如同谦谦君子,明哲保身,全无肃杀之气。他的攻
势虽不如幽求凌厉,但守势却近乎天衣无缝,无隙可乘!
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唯有以血腥之气破坏戴无谓如和风细雨般的战术!
没有人能够在血腥弥漫的氛围中,还能完全不为之牵动心神!
果不出幽求所料,数招之后,戴无谓的攻势渐多!
这正是幽求所欲达到的效果。他要将对方的杀机与战意完全逼出!他相信世间不会有比
他更强的战意!
戴无谓与幽求的内家真力汹涌如潮,那团血露在两段真力的牵引激荡下,竟始终无法落
定,而是弥漫于两人身形的四周,为这惊世一战平添了肃杀诡异之气氛!
戴无谓的神情出现了少有的强霸威武!一时间,他恍然已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否因为以他的武功,已极难遇见对手,还是为了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使他一直甘于寂
寞与默默无闻,以至于连性格也变得谦和?而今他遇到了需得全力以赴,方能应付的幽求,
潜伏多年的雄心终于被激发,使他平添无数悍然之色?
但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比十七岁即扫平洛阳剑会的幽求战意更强!
一声清啸,瞬息间,幽求已狂攻十余招,没有一招不是暗含无限玄机!
小木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快不可言的两个身影。
倏地,拚斗的双方突然由极动化为极静,仿佛彼此间有着惊人的默契!
正 文  第四章 帝学重现
第四章帝学重现双方默默对峙!
幽求的脸上有了极为奇怪的表情!
良久,他方缓缓地道:“空寂大法?!”
声音并不大,但在徐达、韩贞听来,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幽求此时所说的,自然是戴无谓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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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湖中人人皆知“空寂大法”乃当年武林七圣之首武帝祖诰的绝学!而世人从未听
说过武帝祖诰有传人或师兄弟!难道,一向平淡无奇的戴无谓,原来是有着极不寻常的来历?
众人皆知戴无谓武功平平,而今日徐达二人亲眼见到了戴无谓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于
是,对幽求的话,便半信半疑了。
戴无谓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表示模棱两可,但徐、韩二
人见他没有矢口否认,已是极度吃惊了!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戴无谓会与当年声望如日中天的武帝有着某种渊源?
所谓“空寂”,便近于虚无,但又并非虚无。谒语有云:“心量个大,犹如虚空,没有
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无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喜无恶,
无头无尾!”要习成空寂大法,就必须有“了了常知,昭昭灵灵”之心,即不以物喜,不以
已悲,心灵清朗!唯有如此,才能使自己空寂如无,单剩用自身的精、气、元、神、内息、
真力,将对方的杀机消融化解!
方才幽求的一番狂袭,已有气吞万里、开天辟地之势,但恍然间戴无谓仿若深不可测的
大海,所有凌厉杀机竟全然没有奏效!这让幽求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武帝祖诰的“空寂大法”!
愕然惊问后,由戴无谓的神情看来,也许这并非“空寂大法”,但又与“空寂大法”有
着莫大的联系!
幽求眼中精芒暴闪,隐隐有种兴奋之色:“我无缘与祖诰一战,一直引为生平憾事!今
日若能与‘空寂大法’一较高下,亦是太快人心!”
“心”字甫出,幽求已再次暴然掠起!
祖诰在十年前的武林中,一直被视作中原武林第一人,而幽求向来傲然不可一世,性喜
挑战强者,因为诸般原因使他无法与武帝祖诰一战。今天,能与身怀“空寂大法”武学的人
一决高下,多少可以弥补这一缺憾!下意识中,幽求已将戴无谓视作武帝祖诰的替身,于是
出招时更是全力以赴,以求击败“中原第一人”!
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过后,幽求突然闷哼一声,倒跌出去!倒跌飞出时,脚尖急忙在
一根柱子上一勾,同时强拧身躯,方站稳身形!一时间,他伫立不动,脸色苍白而凝重!
倏地,他神情一变,“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徐达、韩贞、小木齐齐一惊!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幽求全力出击,将自己的功
力催运至登峰造极之境,不慎使旧伤复发!幽求在与牧野静风一战中所受的伤并未痊愈,如
此大动干戈,岂有不吃亏之理?
徐达、韩贞登时又惊又喜,这时才觉自己的手心已全是汗水,背上都是凉飕飕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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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力,仿佛与幽求苦战的不是戴无谓,而是他们二人!
半晕迷的齐子仪似平也感觉到了场内情形,缓缓睁开眼来。
幽求自十七岁在洛阳剑会出现至今,从未有败绩!没想到今日却伤在一个在江湖中默默
无闻的老者之手,心中之失落,可想而知!
徐达有些发颤地叫了一声:“戴老先生……”话音未落,惊人之事发生了!只见戴无谓
口中不断涌出殷红的鲜血,转瞬间已将他的胸前衣襟完全染红!
戴无谓的身子晃了晃,终于颓然跌坐于地,脸色苍白如纸,面容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戴老头何在?你不是要邀集帮手为阎家人
讨个公道么?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个公道你是怎样个讨法!”
※※※
星光、露珠、月色、倒影。
——睡莲花。梦幻、幻想,瑕思……
这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这是有着摇曳相连、无边无际的睡莲花的湖面,湖面上飘荡
着如淡淡霜、薄薄雪、轻轻纱、飘飘云的月光。
睡莲花总是有着佛理惮意般的宁静美,一片又一片的睡莲花叶子舒舒坦坦、井然有序地
枕在涟漪上。
“莲花软净,欲现神力,能坐其上,令人怀故,是故诸佛,随世俗故,于宝花上参禅打
坐。”佛语有云:睡莲花中藏着世界。谁解其意?
“若愚轩”就在湖边,前临碧湖,其后则是平缓的山坡。倚山傍水,占尽惬意。
“若愚轩”内的一对红烛已燃了大半,一张长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纸是宣纸,压铺几
面上,紫毫笔架于笔台,旁置一碗清水。
一个青衣老者端坐案几前,神情肃穆,正在一丝不苟地磨着墨,黑色已颇为深沉,他却
丝毫无歇手之意。墨已磨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他蘸墨书画,似乎磨墨本身就已是他的最终目
的。他的神情是那么全神贯注——只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纸上。确切地说,他的目光
此刻没有停留在任何实物上,而是仿若已穿透纸,穿透案几,落在飘渺不可捉摸的东西之上!
烛火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忽然一闪,如同烛火爆发的火星那般一闪,他的手也略略一滞!
但很快一切又恢复如常。老者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种奇迹般的恬静微笑,这种恬静的微笑,本
不应在如此年老者的脸上出现。恬静得近乎无邪,如同孩童一般!笑意渐甚,由嘴角处扩散
开来。也就在这时,他轻吁一声,一直磨着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即飞快地拿起紫毫笔,

()
在洁白的宣纸上运笔如飞,勾、擦、染、点、提,酣畅淋漓,快不可言!紫毫笔奋力一顿,
突然停止!此时,老者背向着门外,他的姿势未曾稍变,却忽然开口道:“你果然没有让我
失望!”
“若愚轩”外竟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显得甚是意外:“主人未曾回头,为何竟能知道我
没有失手?”
是“万无一失”卜贡子的声音,而“若愚轩”内的青衣老者正是天儒!
天儒淡淡一笑,转过身来,看到卜贡子站于门外,右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天儒轻轻搁下笔,道:“这孩子就是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
卜贡子点了点头道:“正是!”
牧野栖望着眼前的青衣老人,心中忖道:“这老人家为何与我所见过的老人全然不同?
老人家并非声色俱厉,但我见他时,却总觉得有些敬畏,不似镇上的老人那般可亲。”心中
想着,已拜了下去:“晚辈牧野栖见过老爷爷!”
卜贡子的武功已让牧野栖大开眼界,而卜贡子又称此老人为“主人”,看来这青衣老者
更是不同凡响了,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既好奇,又悠然神往。
天儒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将牧野栖扶起,仔细端详着他,若有所思。
这时,卜贡子低声道:“主人,你……又在画像了?”语气显得颇有些小心翼翼,同时
又隐隐有丝关切之意。
天儒苦笑了一下,慢慢踱步至案几前,缓缓地道:“数十年来,每隔几日,我就要画上
一次,已成习惯,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以至于画像画得更频繁
了!”
牧野栖在一侧听他们交谈,暗自奇怪,他偷偷看了看案几上的纸幅,只见纸上所绘赫然
是一女子,年约三旬,雍容绝丽,气质高雅脱俗,虽是线条简单,却栩栩如生,极为神似!
牧野栖一向在心中认定自己母亲蒙敏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今日见此画中女子,却隐隐
觉得即使母亲与之相比,只怕亦是略有不及!这还仅是一幅画而已,若是真人,岂非更是倾
国倾城?牧野栖年岁尚幼,美丑却尚能分辨的,当下心中暗自嘀咕:“这女子是何许人?这
老人数十年来所画的肖像,难道全是她吗?她是否是老者年轻时的妻子?”
天儒捧起画像,小心卷起,再用细线系好,走至置于屋角中的一只描金木箱前,将箱盖
揭开,牧野栖一看,暗吃一惊,只见箱子中赫然已堆了不少画卷,长短不一,有的已呈淡黄
色,显然有些年月了!难道这只箱子里所盛装的,全是这女子的画像?
天儒将手中画卷放入木箱中,盖上箱盖,抚箱沉思不语。卜贡子见状,不敢惊扰,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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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而立。
窗外星月清朗,波光盈盈。一声虫鸣,惊醒天儒,他转首对牧野栖道:“孩子,你父亲
为何不传你武功?”
牧野栖一怔,心道:“我不谙武功,他如何知道?”口中却答道:“家父身怀武学之事,
晚辈亦是近日方知。”
天儒喟叹一声,道:“你父亲的用意,我也能猜知几分,他是不愿让你涉足江湖。当年
你父亲少年得志,名动江湖,却能在如日中天之时抽身而退,实属不易。可惜造化弄人,树
欲静而风不止,你们父子终难免要卷入江湖是非。”
卜贡子插话道:“主人,我们已见过牧野静风。”
“哦?”天儒略显惊讶:“他是否仍与风宫中人在一起?”
“不错,他的禀性似已大变,且准备接任风宫宫主之位。风宫四老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他们之间却相安无事,奇怪的是他毫无失忆的迹象。”
当下便将先前的一番经历一一说与天儒知晓。当天儒听到牧野静风出人意料地任命卜怿
为按察使时,不由感慨地道:“他这一手,可谓妙用无穷!”
卜贡子一呆,道:“这一着有何妙处?那卜怿无甚骨气,被牧野静风略作恫吓,就自斩
一臂以保全性命,这样的人物,怎可重用?”
天儒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此人无能,牧野静风才选中他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
实是针对风宫四老。风宫四老苦心经营多年,在风宫可谓地位尊崇,而牧野静风则是新近入
主风宫,他要真正地操纵大权,就必须抑制风宫四老。卜怿未建丰功,却平步青云,风宫四
老必有所忌恨,加上卜怿这般人物略受重用,就有小人得志之嘴脸,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牧野
静风的心腹,从此与风宫四老势必磨擦不断!倘若风宫四老不堪忍受,对付卜怿,则是给了
牧野静风把柄,可惜机兴师问罪,削减风宫四老的势力;若是风宫四老忍而不发,则卜怿会
得寸进尺,不断染指本该属于风宫四老责权范围的事,处处牵制风宫四老!”
卜贡子听得心惊肉跳,而牧野栖更是将信将疑,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如此工于心计!
但转念一想,似乎有所悟:“风宫四老杀害母亲,父亲如此对待他们,也是情理中事!”卜
贡子恍然道:“我还道牧野静风此举是意气用事,没想到另有深意,如此一来,卜怿便成了
风宫四老的喉中之刺,吞不下吐不出!但不知风宫四老能不能看出这一点?”
天儒道:“无论风宫四老能否看出这一点,无论他们与牧野静风权势之争谁得利,总之
由此事可以看出牧野静风已决意留在风宫,而且还希望能有所作为!而要有所作为,首先就
必须有足够集中的权力!”


卜贡子试探着问道:“主人的意思是说牧野静风入主风宫,已不可能是受他人胁迫,面
成了他的一种自觉自愿之举动?”
天儒缓缓点头。
牧野静风再也忍耐不住,高声道:“不,我爹不是那种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
为了给我娘报仇!”
天儒自不会与一个小孩争论,只是望着牧野栖,道:“孩子,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事实并
非如你所说的,是也不是?”
牧野栖还待否认,但在对方明察秋毫的目光下,忽觉心中一酸,眼眶一热,顿时跪伏于
地,哽咽道:“老爷爷,我该如何是好?”他自幼被牧野静风、蒙敏、叶飞飞三人宠爱有加,
生活波澜不惊,从未经历风雨,虽不是娇惯之人,但乍遇诸多变故,早已方寸大乱,六神无
主,此刻在天儒睿智和善并有少许怜悯的目光下,顿觉悲从中来!他何尝不知父亲性情大变
定有蹊跷之处,只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但在天儒的目光下,他却觉自己的心思已被对
方一览无遗,根本无须再欺骗自己。
天儒将他扶起,道:“杀害你母亲的风宫四老皆是绝顶高手,连你父亲也奈何不了他们,
何况不谙武学的你?风宫行事诡秘,若你眼下冒然前往,只怕未能见到你父,就会有所不测。
你要为你母亲报仇、助你父亲摆脱风宫,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倘若你有足够的耐心,也许我
有法子帮你得偿所愿。”
牧野栖心道:“莫非他欲传我武功?是了,瞎爷爷的武功已极高,他的主人自然更厉害,
只是他们将我救下,却不像是凑巧所为,若是如此,他要传我武功,多半也是另有用意的,
但只要能学得武功,总是有益无弊,日后倘有变故,我自可见机行事。”当下,他道:“纵
是我有足够的耐心,又有何用?再等上十年,我也是没有能耐与他们对抗的!若是我有瞎爷
爷那样的武功,便可杀入风宫!可这不过是我的痴妄之念罢了。”
天儒乍听“瞎爷爷”之称谓,先是一怔,复而明白过来,不由捋须微笑。卜贡子听牧野
栖这一番话,知他有学武之意,心中暗喜,忙道:“我的武功也算不得什么高明,就算你将
我的武功悉数习成,也奈何不了风宫!但你若能得我主人点拔,日后修为必远在我之上!”
牧野栖听得此言,再不犹豫,再次向天儒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老爷爷,晚辈恳请您
老人家收我为徒,晚辈钝愚,但求孜孜不倦,发奋图强,以不负老爷爷教诲!”
天懦与卜贡子对视一眼,道:“习武之道不同于习读经文,孜孜不倦并无多大用处。”
牧野栖听他语气,知道对方多半会应允,当下恭声道:“是。”
天儒神情肃然道:“其实即使你不开口,我也欲收你为徒的。因为普天之下,真正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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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意的人,恐怕只有两个,其一是你父亲,其二便是你。”
牧野栖心中“啊”了一声,暗忖道:“为何唯有我与父亲合他心意?”心中想着,却未
开口相问。
天儒道:“你定是有些不解,日后我自会告诉你其中原委。”
卜贡子隐匿华埠镇十年之久,就是应天儒之命,为牧野静风父子之故,他知道此事在主
人心目中极为重要,而此时主人已流露要收牧野栖为徒的意思,那他的宏愿终于有实现的可
能,不由替主人欣喜不已,当下笑道:“小栖,你不快行拜师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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