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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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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庭指了指楼上:“我也住这栋,10层。”

许冬言愣了一下说:“我也是。”

陆江庭笑了笑,绕过车尾走到她身边:“那还真是巧,走吧。”

这一夜许冬言没有睡好,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灿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这种状态下,梦最容易被记住。她梦到和宁时修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但是并没有梦到那些生活在一起的琐碎,只有那些最甜蜜和最心酸的部分。

彻底醒来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南方总是要比北方天亮得早一些,而此时本来正应该是她平时睡得正香的时候。

她坐起身来,在熹微的晨光中发着呆。手无意中触碰到枕头时才发现,枕头竟然湿了一片。

许冬言没有让自己想太多,下了床去洗漱。去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到。

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比如小公司里不养闲人,大家都很忙,同事关系也就相对简单。许冬言很快就适应了新公司的环境,她努力让自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工作中,尽量不去想那条无人回复的短信,以及她走后就没了联系的那个人。

可是思念不会因为时间而停止蔓延,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宁时修。

听着电话中嘟嘟的等待音,她不免心跳加速。要跟他说些什么呢?她想了很多,但是所有的开场白都无用武之地——电话无人接听。

来S市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换过号码,就是怕他找不到自己。她以为这个没人接听的电话只是偶然,或许等他看到时就会给她回过来。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什么都没有。

或许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在她离开前,或者离开后。许冬言不禁苦笑,谁让她要走呢,正好给别人腾出了地方。可是她不走又要面对什么?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所谓的自尊。如果知道早晚要离开,她宁愿选择主动离开。

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为数不多还在加班的人。许冬言端着一杯热咖啡,独自爬上了楼顶。喝着热咖啡、吹吹初夏里的夜风,可以让头脑更清醒,但也会让思绪翻滚。

对面的写字楼里还有几扇亮着灯的窗户,躲在格子间里为工作拼命的人从来都不是少数,他们或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或是迫于对梦想的执着,最终都在忙忙碌碌中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可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他们原本不想失去的。

“这么晚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

陆江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手一哆嗦,咖啡洒了一半。她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着纸巾,陆江庭掏出手绢递给她:“抱歉。”

许冬言道了谢,把手机和杯子放到一边,接过手绢仔细擦着身上的咖啡。

擦了几下,她突然觉得那手绢有些眼熟,抖开来一看,没有任何图案,样式很普通,男用女用都可以,但那浅灰色的麻布纹理间还留有一些洗不去的血渍……有一些已被记忆遗忘的画面一瞬间被拉到了眼前:那是上次在库房里,他因救她而挡开一枚铁钳子时,她留给他暂时止血用的手绢。

一个念头突然在心底划过——或许在他心里,她也曾是不同的。

她抬起头,发现陆江庭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而是就那样逼视着她。许冬言愣了一下,不无尴尬地说:“这不是我的吗?”

陆江庭这才笑了笑说:“嗯,前两天在家里看到这个,本来打算还你的,今天就用上了。”

“哦,难得你还记着。”

许冬言把手绢叠好放在一旁。

陆江庭勾了勾嘴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天台外,似乎不经意地说着:“昨天,我和时修通了个电话。”

毫无预兆地听到他的名字,正喝着咖啡的许冬言差点呛到:“什……什……什么?”

陆江庭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没什么,就是日常的问候。”

原来,宁时修和其他人一直都有联系。许冬言目光黯淡下来。看来他不是没有看到她的留言和电话,他只是不想理她而已。这个道理她早该想清楚了,却还是在自欺欺人地希望有什么意外会出现。许冬言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陆江庭继续说道:“我说你在这儿挺好的,让他有空也过来看看。”

“你……提到我了?”

听她这样问,陆江庭不确定地问:“不能提吗?”

“哦,不是。”

起初她在新员工的接风宴上见到陆江庭时,她还担心宁时修会误会,误以为她是专程来找陆江庭的。可是如今宁时修既然早已下定决心要分开,那么她是为什么而来,对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许冬言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问道:“那他怎么说?”

陆江庭想了想说:“他……他托我好好照顾你。

前一天晚上,陆江庭本来是打电话回家里的。刘江红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时修正在家里做客,他就让母亲把电话给宁时修。兄弟俩还是那么客气,但好歹不像以前那样生疏了。可当他提到许冬言时,宁时修却不作声了。过了许久,他只是淡淡地说:“想必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陆江庭也没多想就夸了许冬言几句,而宁时修的情绪依旧很淡漠:“是吗?那就好。”

两人的通话就那样结束了,不咸不淡。然而这却让陆江庭之前的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许冬言和宁时修的关系还好吗?为什么她突然跑来S市了?但面对许冬言,他什么都没有问。

许冬言看了一眼时间,都十点多了:“你天天加班到这么晚?”

“嗯,差不多吧。”

“那王璐没意见吗?”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说:“我们分开了。”

许冬言诧异:“为什么?”

陆江庭回头看了一眼,良久,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住她。”

许冬言对陆江庭的人品毫不怀疑,听到他说对不起王璐,她只当是他工作太忙而忽略了家里的人,完全没往“小三”、出轨那些方面想。

她不无惆怅:“工作总也做不完,可相爱的人只有那么一个,这一次你亏大了。”

陆江庭笑了:“或许是吧。”

许冬言拿起手机和咖啡杯:“我先下班了,你走吗?”

陆江庭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走吧。”

许冬言走在前面,陆江庭跟在后面,看着她被夜风吹乱的长发,他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王璐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他喜欢上了别人,又是什么时候断定了那个人就是许冬言的?其实在王璐戳破一切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许冬言就是上司对下属、老师对学生的关系。可是当王璐留书出走后,他又不得不感慨,或许,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

宁时修是昨天出院的,出院时正遇到刘江红去复查。他并没有对刘江红说实话,只说是来看一个同事。

刘江红见到他特别高兴,非要邀请他到家里去坐坐。宁时修盛情难却,更何况他刚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对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变得格外宽容起来。

也就是昨天,他凑巧接到了陆江庭的电话,这才知道,许冬言真是奔着他去了S市。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非常生气,可是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却觉得这样安排或许也不错。

毕竟,如果自己不能给她幸福,那把她的幸福交予一个靠得住的人也好,而陆江庭肯定是那个不二的人选。可是”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左胸的位置,怎么那种难耐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呢?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回过头,看到宁志恒正推门进来。“还没睡呢?”

“嗯,刚回来,把工作的事情处理一下。”

“什么时候处理不好啊?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宁时修问:“您跟温姨说了吗?”

“你放心,冬言不知道,她妈妈也不会说的。”

宁时修点了点头。

宁志恒叹了口气:“找到合适的供体,手术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这样……爸心里不好受。”

虽然宁志恒并不赞同宁时修和许冬言交往,但是他当初的不赞同是一回事,此时儿子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而主动放弃又是一回事。

宁时修怕拖累她,怕她会因自己而不幸福……这种顾虑看在宁志恒这个父亲的眼里,怎会不刺眼?宁志恒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不如就叫冬言回来吧。我瞧着那孩子不是个不懂事的……”

“爸。”宁时修打断他,“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宁志恒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听你的。”

新的杂志一上线,许冬言的工作就更加忙碌了。为了支撑起栏目内容,她需要像以前那样去各个地方跑报道。

N市正在建一座跨江大桥,陆江庭亲自帮她联系了那边项目的负责人。几次电话采访之后,许冬言认为这个报道可以长期跟进,就打算去一趟N市。

以前这种事情都是责编自己去,最多再带一个摄影师。但是这一次,身为老板的陆江庭却说要跟她一起去。

部门的同事听说之后打趣许冬言:“冬言啊,你要是总有差出可就造福兄弟姐妹了,至少老板不在的那几天,我们还能少加加班。”

早在B市时,许冬言就听怕了那些闲言碎语,这才刚换了个环境,她不希望又像过去那样。

她不能指望着同事们自觉地不开这种玩笑,只能含蓄地提醒陆江庭“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跟之前不一样了。后来长宁的项目都是我一个人在跑,连摄影师的活儿都自己包了。”

陆江庭是多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话?”

许冬言连忙否认:“没……没……没有,真没有。”

陆江庭见到她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我是跟你一起去,但我们去那里的任务不一样:你是负责采访,我是负责谈合作。国内几个大的设计院,长宁无疑是龙头老大,但目前为止,长宁还是只接受卓华的独家报道。N市这家设计院目前也是国内实力领先的设计院,在最近几次政府招标中表现都很不错,所以公司决定把这条线做得长远一点。我这个小公司的老板在人家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亲自跑一趟至少表明了我们的态度。再者,这次我带着你去,把你介绍给他们,以后你自己再去开展工作也会顺利很多。”

许冬言暗暗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这样啊,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陆江庭双手环胸看着她:“你就为这事找我?”

“嗯。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冬言!”陆江庭叫住她,见她回过头茫然地看着自己,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你和时修还好吧?”

陆江庭的话像根针一样扎在了许冬言的心上。如果说离开前那场吵闹大家都说的是气话,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气话也都成了现实。可是陆江庭为什么问这个?难道,陆江庭知道宁时修现在的状况,他真的和刘玲在一起了?

见许冬言低着头不说话,陆江庭说:“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

可许冬言却说:“应该算是……分手了吧。”

看到她落寞的神情,陆江庭突然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应该去安慰她,又要怎么安慰她。

许冬言比他印象中坚强了很多,她很快就收敛起情绪,耸耸肩膀说:“我先去干活了。”

陆江庭回过神来,点点头:“去吧。”

第二天,许冬言拎着简单的行李和陆江庭一起坐公司的车去机场。路上堵得厉害,司机师傅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中看着陆江庭说:“陆总,您别急啊,就这一截堵,过去就好了,我们肯定能赶上飞机。”

陆江庭点点头:“不急。”

正在这时候,许冬言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家里的来电,她的心跳蓦然就漏了一拍。她连忙接起电话,声音都有些抖:“喂?”

“冬言啊。”

原来是温琴,许冬言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隐隐浮出一丝失望:“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好些天了,也不主动来个电话。”

许冬言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司机师博正好也看向她。也是,车里太静了,温琴又是标准的大嗓门,整车的人包括陆江庭在内,大概都能听得到她们母女俩的对话。

冬言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不是跟您发短信了吗?挺好的。”

“哦。”温琴扰豫着问,“你……五一回来吗?”

“才三天假,不回去了。”刚说完,她又觉得温琴的话有些怪怪的。

温琴一直不像别人家妈妈宁样会限制女儿的事情。以前许冬言在外地上大学时,别说:“五一”只有三天假,就是“十一”七天长假,她也不会要求冬言回家,只会问冬言需不需要钱出去玩,再嘱咐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而今天,她却突然专程打电话来问这个,冬言立刻就起了疑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温琴还是支支吾吾的:“就是……时修他新交了个女朋友,“五一”要带回家里来,我先跟你说一声。”

瞬间,许冬言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猜得一点都没错,温琴并不是要催着她回去,相反是怕她回去。怕她回去见到不该见的人心里难受。可是现在,她只是听听都觉得很难受了……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直到手背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一只修长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抬起视线模糊的双眼,那是属于陆江庭的手。

许冬言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然而这一路,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她却再没有说过话。

到了N市,去酒店的路上,陆江庭对她说:“一会儿我要先去拜访一下这一期工程的项目负责人,之后他们安排我们去工地,晚上还会有个饭局。你现在先回酒店,我那边办完事后顺路接上你去工地。晚上的饭局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许冬言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我没事。”

陆江庭笑了笑:“没事当然好了,但跟我就不要说什么谢谢了。”

陆江庭这一去又是两个小时,直到午饭时间都还没有回来。但是许冬言却收到了他的短信:“你好点了吗?或者,我们把行程往后延一天。”

别人或许还不了解,但许冬言却知道陆江庭非常忙,从现在到半个月后的日程基本上都排得满满当当的。在他面前失态已经够丢脸了,她又哪好意思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他的工作?

她回复说:“不用,我真的没事了。”

陆江庭说:“那我晚点去接你,你自己先吃饭。”

许冬言回了一个“好”,可是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站在窗前,看着大厦下面的车水马龙出着神。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工作,还是也在趁着工作的闲暇之余对刘玲嘘寒问暖?

这个想法把许冬言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用了个“也”字?

没多会儿,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陆江庭的短信:“一定要吃午饭。”

许冬言疲惫地笑了笑:“你这会儿不忙吗?”

“忙,忙着吃饭。”

“应酬?”

“嗯。你去吃饭,一会儿告诉我吃了什么。”

许冬言静静看着这条短信,突然有点想哭。这个时候还会关心她吃不吃得下饭的人,竟然只有陆江庭了。

酒店二楼有家西餐厅,许冬言穿衣服下楼,点了一份意面,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陆江庭。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了消息过来:“原来你喜欢这个口味的。”

许冬言不由得一愣,其实她只是随便点的。

他又问:“是二楼那家吗?”

“是的,你来过?”许冬言回复说。

手机安静了下来。

许冬言百无聊赖地挑起几根面条塞进嘴里,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那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抬起头,来人正是陆江庭。

许冬言有点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应酬完了?”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陆江庭耸了耸肩说:“反正时间也不宽裕,下午还要去趟工地,我提前离开他们也能理解。”

许冬言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你跟工地那边打个招呼,我一个人去就行。晚上你再去参加饭局也一样的。”

陆江庭笑着伸手替她加满柠檬水:“我得回来监督你吃饭。”

许冬言也笑了:“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老板了,忙工作的同时还得照管失恋的下属。”

“是吗?”陆江庭微微扬眉,声音压低了几分缓缓说道,“那就好好跟着我吧。”

许冬言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陆江庭,他依旧目光和煦地看着她,就如过去一样。

工地距离市区有三十几公里的车程,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长江边上一个施工点。

这座跨江大桥已经初具规模,据带他们参观的工程师说,这座桥在两年后就可以正式通车,届时城市交通会得到巨大的缓解。

陆江庭听他介绍完,点了点头说:“李工,我们能上去看看吗?”

“可以,您跟我来。”说着,他戴上安全帽,把手上另外一顶递给了陆江庭。

陆江庭接过帽子没说话,跟着他走上简易楼梯,却在那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帽子戴在了许冬言的头上。许冬言刚想推辞,却见陆江庭做了一个噤声的口型。

霎时,许冬言觉得自己脸红了。她连忙低下头,听凭陆江庭替她戴好。

上到桥面上,那工程师回过头正要继续介绍,才发现帽子竟然戴在了许冬言的头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啊陆总,之前他们告诉我只有一个人来,我就备了一顶帽子,刚才已经让他们回去拿了。”

陆江庭连忙说:“没事,我们就在边上拍几张照片。”

拍好照,又做了个简短的采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李工看了眼手表说:“陆总,咱现在就得往城里返了。这会儿路上正堵车,到市区也要七点多,廖总还等着您呢。”

陆江庭点点头:“也差不多该走了。”

李工又说:如果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就让许小姐随时给我打电话。”

许冬言连忙道了谢。

陆江庭说:“以后我们小许有的是麻烦您的地方。”

李工迅速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说道:“陆总太客气了。”

离开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车子载着三个人飞速地朝着市区驶去。走了十几公里,穿过了荒芜的城郊,隐约可以看得到不算远的市区。

许冬言望着窗外出神,原来白天显得有些灰霾的城市夜晚在霓虹的点缀下竟然会这么漂亮。

她看到远处有一段连绵不绝的霓虹,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车里的人闻声都循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李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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