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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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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茶盏轻呷了一口,顾卿晚却微微蹙眉,冲文晴道:“茶从内宅带过来,果然这味儿就不好了。”

言罢,将茶盏递给了文晴,文晴笑着接过,恭敬的道:“奴婢已经让人将小泥炉带过来了,这就吩咐重新给您烧水沏茶。”

顾卿晚赞许的看了文晴一眼,这才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怎么还不开始?应该不是头一次核查账目了啊,往年怎么弄,今年还怎么弄便是,二爷是让我来把总的,难道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打算盘不成?!”

她的态度很不客气,眉梢眼角微微挑着,嚣张的模样简直像是另一个秦御,分明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刁妾。

一群人咬牙切齿,却反倒更加不敢招惹这样的混不吝了。

气氛僵了下,接着便都沉默的动了起来,很快屋里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算珠声。顾卿晚从文晴手中接过一本话本,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个来时辰,才有总账房将一本新弄好的总账送到了顾卿晚的面前,道:“夫人看看,这是新田府关税的账目汇总,若是没有错,请夫人在这里批示留印。”

顾卿晚没接那账册,只冲文晴道:“二爷的印呢?”

“在呢,在呢,奴婢都随身带着的。”

文晴说着拿出一方红锦裹着的巴掌大的方印来,印钮雕刻麒麟,通体白腻剔透,正是秦御的专属官印。

平常账房们汇账,秦御根本不可能等着,亲自看着。账本汇总好是要落印的,却绝不是这样核一本盖一本的。

总账房是故意打顾卿晚的威风,却没想到顾卿晚竟然真拿了秦御的官印,秦御竟然连官印都给了顾卿晚。这是将此事全权都交给顾卿晚,信任至此,当真是令人……喘不过气儿啊。

总账房面色微变,下头一干偷偷留意,目有期待的账房们也垂下了头。

顾卿晚却若无其事的接过了账本,一页页翻了起来。

众人就没见过对账连算盘都不拿的,以为这是看话本啊!

见顾卿晚连装装样子都不,一干人连带总账房都松缓了神情。

等着吧,账目里都是陷阱,到时候出了大错,二爷怪责下来,那也是这个姨娘太没用,他们便是担责也是顾卿晚这个把总的顶大缸。

顾卿晚却像是没察觉气氛一样,慢条斯理的翻着账册,她越翻越快,只用了片刻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啪的一声合上了账本,看向总账房,笑着道:“这就是你们花用了一个时辰核对好的第一本总账?”

她面带微笑,声音轻柔,总账房也弄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连算盘都没动,料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当即便垂首道:“正是,我等都是王府十多年的老账房了,这些账目寻常账房先生两五个时辰未必核对汇总的完,于为等一个多时辰算多的了。”

更何况,这里头他们做账时还要处心积虑的设很巧妙的陷阱,可比正常的账目要难多了。只有像他们这种老账房,才能将错账做的这样天衣无缝。

总账房心中补充着,口气中难掩傲气。

谁知顾卿晚闻言竟点头,赞同道:“嗯,你们确实能耐!”

账房们听闻顾卿晚这话,顿时便觉得这女人果然是个绣花枕头,这是什么都不懂,准备说好话,哄着捧着他们,讨好着给她做事呢。

总账房也是这样想的,可他总觉着顾卿晚的语气有点不对,正琢磨哪里不对,一直漫不经心,面带笑容的顾卿晚却突然双眸一锐,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账本掷在了桌上,纤细的手指重重点在账本上,道:“明明半个时辰便足矣的账目,你们算了一个多时辰,这还不说。就这么几个数据,你们竟然最后还出了大错,少给我算三百八十两银子!这一本账少三百八十两,十本账起码就是四千两银子,到时用你们算的这账目收税银,那吴张两位大人白白就落下了四千两银子来。啧啧,进京办趟差事,就落四千两,这等好事,我怎么就遇不上!”

顾卿晚言罢,屋里的账房先生们脸色顿时全部都变了,站在顾卿晚面前的总账房先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瞪着顾卿晚,额头冒出汗来。

她不是没用算盘吗,怎么就算的一清二楚!见鬼了!

顾卿晚迎着他的目光却忽而一笑,声音轻柔带笑,道:“还是你们和吴张两位大人都说好了,少算的税银大家一起分?不如你来和我说说,几几分?嗯?”

听她这样说,总账房顿时面色发白,退后一步便连连行礼道歉,道:“我等错矣,不该轻视姨娘,敌视您,故意在账目上动手脚。我等大错,但是我等真不曾和张吴两位大人串通,更没想过要中饱私囊啊。”

剩下的账房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跟着致歉辩白。

顾卿晚这才收了脸上的嚣张,温婉一笑,站起身来,拿起那账册来,亲自给弯腰作揖的总账房,虚托了他一下,道:“好了,既如此,那便重新做账吧。”

她拿住了他们的错,本以为要大肆发作的,谁知道顾卿晚却这样轻松便放过了,众人一愕,转瞬便有些恍悟过来,面上不觉露出了复杂之色来。

感情这姨娘不是真的嚣张跋扈,除了哄男人,什么都不会的,人家先前那般根本就是专门对付他们的。

总账房接过账册,到底有些脸色难看,见顾卿晚态度软了,反倒更近了一步,道:“我等这就重新做账,只是……先前姨娘说这账半个时辰足能做好,我等实在不敢应承,没此能耐。”

他们被打了脸,虽然接下来账目上一定不敢再挖坑给她跳,但听她话,信服却还差点事儿。

顾卿晚早已聊到,闻言笑了笑,抬起手来,文晴便将顾卿晚早做好的一本账拿了出来,递给顾卿晚。

顾卿晚接过,翻开后才拿给总账房,道:“白先生瞧瞧,若是这账本以后都如此做的话,会不会要一劳永逸,快的多?”

总账房闻言接过账册,看第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这上头和寻常的记账不大一样,怎么全是表格,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他多看了两眼,却眸光微凝,渐渐觉出点味儿来,再看之下,眼睛越来越亮,禁不住有些忘形的招手道:“你们都过来,都来看看,这么做账好像是要方便的多,只是这个是什么意思……”

众人见其如获至宝一样,好奇的纷纷围上去,顿时便讨论了起来。

接下来如同顾卿晚所料想的一样,现代的记账方法,表格式样,一目了然,确实比古代的记账要先进方便的多,顿时便收复了一众账房,众人看顾卿晚的眼神都带上了敬服之色。

礼亲王听闻秦御将封地账目都交给顾卿晚的事儿,直蹙眉言其胡闹,带着两个人便过来巡视,谁知道本以为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反倒看到一众账房被顾卿晚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模样。

王府的账房先生,礼亲王还是知道的,因账房是油水多的地方,故此能进来的都是有些能耐的,账房们一向清高,没想到竟然眨眼睛就被顾卿晚收用了。

礼亲王啧啧称奇,连秦御的胡闹也不管了,看向身后的侍卫谢从芳,道:“这个顾姨娘还真是……前些时日不是还教授王府一部分侍卫和暗卫易容术了吗?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样?”

谢从芳躬身回道:“虽然才将将一个多月,还看不出来多少成效,但是这一个多月暗卫的死伤确实是有所下降的。”

礼亲王又隔着门缝看了一眼,见总账房正捧着账本,顾卿晚指点着什么,总账房连连点头,礼亲王不觉叹了一声。

他怎么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顾卿晚这尊佛太大,庙有点安置不下,好像光是一个侧妃,屈就了人家这姑娘一般。

☆、217 彩头

顾卿晚用了三日才核对好了这次封地送上来的所有账目,弄好这些事儿,三个女学比试的日子也到了。

对于今日的比试,顾卿晚兴致缺缺,可王府的其他人,上至王妃,秦御,下到丫鬟们,竟然都兴致高昂的。

这也就罢了,顾卿晚实在不明白,怎么连礼亲王都对这次比试重视非常,竟然还要亲自过去观看,还在前一天的夜里专门派来人到雪景院来,带了他的话,言道,让顾卿晚好好比试,他等着她为王府争光添彩。

王爷派的人一走,顾卿晚便一脸懵逼的看向了秦御,她从前不觉得秦御和礼亲王有多像,如今才发现了,人家真是亲父子。

这行事不拘一格,胡闹的劲儿,还真就一模一样。

她禁不住有压力了,冲秦御道:“殿下,我明日若是赢不了该怎么办?”

秦御闻言却面露诧异,看了眼顾卿晚道:“爷这些时日都没见过卿卿练习琴棋书画,卿卿这样放松,难道不是因为卿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战无不胜,胸有成竹吗?说起来,爷还没听过卿卿弹琴呢,要不爷让人搬琴过来,卿卿先给爷弹唱一曲?别到时候手生了。”

顾卿晚,“……”

她又不是秦御,她有那么狂妄吗,她这些时日没多加练习,是觉得琴棋书画这种东西不是临时抱佛脚便能有大进步的。到时候,太后既然也去,那么最后评定胜负的必定是太后。

太后又怎么可能让她赢呢?

顾卿晚的琴棋书画是不错,但是她也不是神,三大女学,人才济济,想要琴棋书画碾压全场,让太后也说不出个二话来,那谈何容易。

所以,顾卿晚一开始也没打算从技艺上获胜,而是靠另辟蹊径,既然不靠技艺,那便也没日夜苦练的理由了。

“这几日殿下在外头时,我又去练琴,不会手生的,殿下明日就知道了。”顾卿晚可没兴趣给秦御单独弹什么琴,窝进了被子中,“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明儿还要早起。”

比试在静云女学中进行,而静云女学建在京城郊外风景奇秀之处,一早过去也得快一个时辰的车程。

秦御许是怕影响顾卿晚明日的发挥,竟然难得的没闹她,躺下后将她拉进怀中抱着便一起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顾卿晚翌日起身精神奕奕的,刚被文晴伺候着穿戴打扮好,外头便传来禀报声,道:“禀二爷,宫里头太后派了车驾来,说是专门接姨娘往静云女学的。”

顾卿晚闻言瞧了瞧外头的天色,不免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唇角。

时辰还早呢,她一个妾室倒劳太后派车早早来接,这可不是太后厚待她,分明是太后怕她今日打了退堂鼓不去了。

“行了,你去传话,就说一会子爷亲自送卿卿过去,便不劳宫里惦记了。”秦御声音微冷扬声道。

两人略用了些吃食便一起往王妃的秋爽院去,礼亲王妃今日自然也是要一起前往的。

两人到时,礼亲王竟然也在了,正满脸笑容的和王妃说话,礼亲王妃面色冷淡的很,眨眼间又恢复了先前夫妻淡漠时的态度。

顾卿晚怎么看怎么觉得礼亲王的表情谄媚,映衬的礼亲王妃神情愈发显得高冷。自从王妃中毒,刚刚破冰的夫妻感情显然又退了回去。

见两人进来,礼亲王才清咳了一声,收拾起神情来,目光落在顾卿晚的身上,看了看,评点道:“你这打扮会不会太素净了些?要不回去换身旁的颜色的衣裳……”

他想了想,目光一亮,道:“银红色云锦的衣裳,你有没有,那个颜色鲜亮,再配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穿着才不落王府的威风和气势。”

礼亲王很显然是想让顾卿晚往华贵上打扮的,顾卿晚闻言却唇角微抽,她今日本来就是跑去挑衅人家贵女尊荣的,她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合身份,不是上赶着给人打脸吗,贵女们可不是那些账房先生。

顾卿晚含笑不言,礼亲王妃却开了口,道:“卿晚今日的衣着打扮都是我安排的,银红色是华丽好看,刘侧妃穿着很合适,卿晚性情温婉,穿那样的颜色怕穿不出刘侧妃那样的气势来。”

刘侧妃从前就爱穿银红,带红宝石的首饰。

礼亲王顿时面露,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的看了顾卿晚和秦御一眼。大抵他是觉得自己左右都丢了脸了,也不在乎更丢脸一些了,扭头竟就冲礼亲王妃笑了起来,道:“什么刘侧妃?哪里还有什么刘侧妃?原来卿晚这身衣裳是你给选的,选的好!你说的对,她年级小小的,就穿这样鲜嫩颜色的衣裳才最好看。”

顾卿晚今日穿着一件翠绿绣柔嫩鹅黄缠枝蔷薇的长褙子,下套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外头又罩了一件浅绿薄烟纱。头发简单的梳着单环髻,别着珊瑚流苏的步摇。

一身绿意,流苏朱红,对比鲜明,却分外好看鲜活。虽然少了些华贵之气,但她气质出众,倒也清爽大方,雅致不俗。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卿晚一会子和我同车。”

礼亲王妃根本没理会礼亲王的讨好,站起身来就往外走,顾卿晚见礼亲王面色尴尬,忙垂头装看不见,上前两步扶住了礼亲王的手。

顾卿晚从前是不曾上过女学的,只因大秦的姑娘们都是定亲前多上女学,等定了亲,反倒退学回家开始学习管家,绣嫁妆等。

顾卿晚先前因身体不好,到了上女学的年岁,祖母不放心让她上学,便只在家中请了先生,祖父和父亲也多有亲自指点。后来年岁略大,身体有些好转,她又和娄闽宁定了亲,便被拘在府中,更没机会上女学了。

贵女们上女学,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其实在次要,还有一层便是互相认识结交,形成人脉,为以后嫁人帮助夫家成为贤内助打基础。

顾卿晚和娄闽宁定亲时,老镇国公夫人还在世,是老镇国公夫人相中了顾卿晚,镇国公夫人大概是不好拂婆母的意思,才勉为其难的为娄闽宁定了亲。

后来,娄闽宁对顾卿晚格外上心,加上顾卿晚的身体确实不大好,老镇国公夫人又过世了。镇国公夫人便愈发看顾卿晚不顺眼起来,曾经就拿顾卿晚没上过女学这点表示过不满。

言道顾卿晚将来不能像寻常贵女一样协助娄闽宁打理好关系,又说她的身体连上女学都难,将来又怎么能指望她做宗妇,管理一大家子,更不要提繁衍子嗣了。

娄闽宁是镇国公夫人盼了二三十年才中年得的儿子,镇国公夫人自然是想将最好的给儿子,也是在乎,便更加不喜顾卿晚。引得太后也受影响,显然从前对顾卿晚也是面上功夫。

礼亲王妃显然对这些很清楚,上了马车便拍抚着顾卿晚的手,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王爷也不会让人欺负咱们王府的人。你便只管拿出自己的能耐就行,旁的都不必挂心。真要输了也没事儿,也未必就当不上侧妃,你救了我的命,这份功劳谁都不能否认。”

礼亲王妃的安抚,令顾卿晚心中微暖,她笑着道:“王妃放心,我不怕的。”

见她确实没有怯场的样子,礼亲王妃含笑点头,没再多言。

今日三大女学比试,不限制贵女们的家人前来观看,还邀请了一些朝中清流和有造诣的名仕前来。

静云女学的门前车水马龙,非常热闹。

王府的马车直接便开进了女学中,倒不在女学门口长街上停靠。礼亲王和秦御都骑马走在前头,顾卿晚隔着车窗听到外头传来的惊呼声。

“真的是燕广王殿下!他怎么来了,王府又没姑娘在女学。”

“难道燕广王殿下是今日哪个女学邀请的评判?不对呀,几个评判里头没听说有燕广王殿下啊。”

“今日太后都要来呢,燕广王殿下过来也不算什么了,兴许是燕广王殿下有兴趣,便来了呗。”

外头几个女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显然引起了一阵波动,一个穿桃红色褙子的姑娘却像是洞察了什么,眼眸一亮,道:“什么呀,我可听说今日云瑶郡主要代表静云女学参加比试呢,郡主都休学一年多了,这次是静云女学的青竹先生亲自登镇海王府的门,邀请云瑶郡主回来参加比试的。”

“高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旁边仔细听着的姑娘一时没领会其中意思追问道。

那高姑娘瞪眼敲了下她的脑袋,道:“笨啊,燕广王殿下当然是亲自过来给云瑶郡主捧场的啊!这还用直说!”

秦御何等耳力,顿时便捕捉到了这些议论声,脸色顿时寒冷如冰,那边儿几个姑娘闻言一阵兴奋,还要再言,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罩顶而来,然后就看到了居高临下端坐在马背上,正微眯着眼扫视着她们的秦御。

几个姑娘顿时受了莫大惊吓,纷纷闭嘴,缩着身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秦御却拧着眉看了后头的马车一眼,心想,卿卿应该没听到这些混话吧,不会生气了吧。

秦御是真想多了,马车中顾卿晚真没生气,倒是礼亲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那些姑娘们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云瑶虽不错,可她是个定亲的啊,还和未婚夫青梅竹马,你侬我侬的。秦御专门来看云瑶郡主比试,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也让礼亲王妃听的很不舒服,她觉得这些姑娘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想,除非有人误导了她们,难道是云瑶在女学时说了什么,让这些姑娘以为两人师兄妹的关系很亲近?

这样想着,礼亲王妃难免又想起了上次云瑶郡主和谢从江不顾礼数的事儿,还有上次云瑶郡主陪太后到王府探望她,种种行事也有些不妥。

从前觉得还好的孩子,如今怎么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礼亲王妃拧着眉,对云瑶郡主难免有些不满。察觉到顾卿晚还在旁边坐着,她又冲顾卿晚道:“这些胡言乱语,不听也罢。”

顾卿晚却只笑了笑,道:“王妃说什么?”

礼亲王妃只当顾卿晚没听到外头的话,笑容扬起,岔开了话题。

顾卿晚却在想,太后显然没将她参加比试的事儿宣扬出去,不给贵女们适应接受的时间,这是想今天当面给她难看吗?

呵呵,太后对她也算是用心了。

马车缓缓进了女学,秦御一行没了踪影,那几个受惊的姑娘才算重活了过来,却也不敢再议论,各自散开了。

她们不说了,却拦不住旁人的好奇心。几个静云女学的学生格外兴奋,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脆声道:“我最佩服云瑶姐姐了,云瑶姐姐在静云时每年琴和书的比试便没不拔头筹的,棋和画也偶有胜出,云瑶姐姐可是静云历年来得玉兰枝最多的。她去年不再上学,才有了白映雪和崔紫韵出头的机会。也难怪燕广王殿下对谁都不假辞色,却待云瑶姐姐格外不同,今日还亲自来看比试,你们没看到方才燕广王殿下身后还护着一辆马车吗,你们说里头坐的会不会就是云瑶姐姐?”

“是呢,方才竟然忘记看马车上的徽记了!一定是镇海王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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