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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忙摆手道:“不必了,太麻烦了,左右伤在肩头,也不碍什么事儿。”
军医却连连摆手,反驳道:“这伤生在姑娘的肩头就碍事,碍了大事儿了,不麻烦,不麻烦,等药配好了在下再来给姑娘重新诊脉。”
军医说罢,也不待顾卿晚推辞便提着药箱弯腰出去了。
顾卿晚一阵愕然,古代的军医服务都这样好,这样热情吗?果然是医者父母心,这医德,绝非现代功利心熏染的医生能比的啊。
不过,她为什么总觉方才军医的话,有哪里不对呢。
“姑娘可要再躺着歇息会儿?这会子冰也差不多融了,外头热气上来,马车里闷的很,要不婢子给姑娘打打扇?”如意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顾卿晚的思索。
她却略有些惊诧,道:“冰?”
如意抬手指了下马车中一角,顾卿晚这才发现,那里放着一盆冰,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
如今正是暑气正盛之时,大军一路行军,马车时而穿梭树荫,绝大多数却在受阳光直射,她一直没觉得怎么热,原本以为是自己体虚的原因,却原来是马车中放了冰盆。
顾卿晚一时愣住,秀丽的眉颦了起来,愈发弄不清楚秦御的意思了。
倒是如意见她盯着那冰盆出神,露出了感慨之色,道:“婢子以前在家时就曾听过,大户人家都挖有冰窖,冬天蓄冰,夏天拿出来用。还有专门买冰的,这时候天最热,冰正贵着呢,大户人家还争着抢着买,都不够用的。就这么一大盆冰就够奴婢的卖身银子了,怪不得冰卖的贵,若是没这盆冰,姑娘身上这样的伤,可是要受一番罪呢。”
如意所想也正是顾卿晚所想的,这夏日的冰在现代不算什么,可在这古代那可是贵的紧,大军又是行军在外,冰就更加稀罕贵重了。
可她却用上了冰,更有早上精心准备的补血膳食,军医的各种周全诊治,这都叫她受宠若惊的很。
她大闹了军营,虽然是被逼无奈,还差点因为兵丁们丢了命,受了大委屈,可她势弱,却也没指望秦御能给自己主持公道,能安然放她离开,不计较她先前所为已经是大公无私了。
如今非但没被虐待,反倒得到了这样妥善的照顾,这让顾卿晚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大军赶着回京,一路赶的很快,中午只停下稍许休息。顾卿晚坐在马车上,无所事事,只能闭目养神,用午膳时,兔兔倒是又跑过来看她,顾卿晚和兔兔玩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扯了一块换药时用的绑带,便沾了些药汁在上头写起字来。
写罢,她将那布条仔细缠在了兔兔的身上,道:“兔兔乖,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你家主子,可好?”
兔兔好像对能做事儿,很高兴,兴奋的冲顾卿晚吱吱两声,化作一道金光,倏的一下便钻出车窗不见了。
离顾卿晚马车不远的树荫下,停靠着秦御的黑顶马车。
此刻他也正依在软榻上用膳,不像顾卿晚有玉莲花相伴,马车中又放了冰盆,不吃苦头。
秦御的马车里却是连个冰盆都没有,此刻又是一日最热的午后,纵然马车停在阴凉地儿,外头也炙烤炎热,没有一丝的风。
车窗被放了下来,车中又闷又热,宛若蒸笼。
秦御的背部被鞭的血肉模糊,身上裹着绷带,后背上的白布隐隐透出一片血色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绸裤,光着脚侧靠在软榻上,纵是如此,额头上也渗了一层汗,稠裤的腿弯处更是被汗水打湿,沾粘在身上。
马车中弥漫着轻微的汗味和血腥味,不怎么好闻。
不得不说,这鬼热天,受伤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儿。
背后溽热而疼痛,人便尤其焦躁心烦,更易出汗,浑身就没一处清爽的地方,这严重影响了秦御的胃口和心情,午膳虽然是秦逸特别吩咐,让人精心为他准备的,他却也只随意动了两下便丢了筷子,神色莫辨的靠在软榻上摆了摆手,示意宋宁将膳食搬出去。
宋宁瞧了眼主子,感同身受,他身上挨了十板子,因犯的不是什么大事,打的时候便留了情,只破了些皮,这会子就难受的恨不能剜肉捶地,更何况是大将军那样大面积的伤。
本来马车中放冰,会好很多。奈何平日里大帅和副帅从来都和将士们吃穿用一样,军营里就没备冰这种奢侈品,那点冰还是大帅顾念大将军受伤,让人私底下买来的。
统共就那么点冰,还叫大将军送到了顾姑娘那里,倒是留了以后两天的用冰,可大将军并不用,明显是给顾姑娘留着的。
宋宁觉得这样不行,马车这样热,主子背上的伤面积大,虽不伤及筋骨,可若是感染了也是大麻烦,天热流汗,伤口怎么复原愈合,今日换药背上还是血淋淋的。
他想着,还是开口,道:“要不属下去给大将军再备一盆冰吧,若是用完了,明日出了凌谷,属下快马加鞭往运城再采买些便是。”
秦御闻言却摆手,道:“不必麻烦。”
宋宁不敢再劝,正要端着餐具下车,就见一道金光闪过,兔兔从窗口缝隙闪了进来,跳到秦御的肩头,便吱吱叫了起来。
一面叫,还一面不停的拉扯裹在身上的白布。
秦御扬了扬眉,将兔兔拎下来,修长的手挑弄了几下,拆下他裹着的衣服,摊开瞧了瞧,就见布条上写着一行字。
烦劳给我嫂嫂捎个信吧,拜托。
他的目光只略一扫便落到了字迹下头的一个小人上。
那小人不过寥寥几笔,头大身子小,可却不知为何竟极为生动形象,一瞧就是顾卿晚的样子,小人双手置于身前,摆出作揖的动作来,一双眼睛泪汪汪,可怜兮兮满是感激和期盼,脸上笑容还有那么点讨好的意思。
秦御瞧着那小人,想着顾卿晚的样子,蓦的便勾唇一笑。
他这一笑,阴郁的五官便舒展了开来,长眉飞扬,妖异的眼眸中宛若有流动的光彩,熠熠灿灿闪动,似阴云避散,露出了春风抚过的无边草地,悠然敞亮起来。
宋宁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思微动,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
顾卿晚也是觉得秦御对她还算不错,照顾的很周全,这才软了态度,写了那封信,想央秦御往家中送信,至少告诉庄悦娴一声。
让庄悦娴知道她没事儿,只是暂时回不去,免得急出个好歹来。
她送了信便等待着秦御的回信,谁知道兔兔竟然一去不回,直到马车再度动了起来,大军再次赶路也没半点回应。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进在大军中,顾卿晚怏怏的靠在车壁上,如意倒是尽职尽责,即便顾卿晚再三表示不用,她还是拿了个蒲扇,坐在软榻旁,给顾卿晚扇着风。
顾卿晚目光落在如意身上,虽然这一日来这丫头表现的很机灵活泼,可顾卿晚还是感觉到她的彷徨和不安,她叹了声,道:“你说你的名字是孙知府取的?”
见顾卿晚问话,如意忙忙点头,道:“是呢,婢子是冬天生的,原名就叫了王冬儿,孙知府买下婢子,便给婢子换了了如意这个名字,说是送给姑娘的奴婢,名字要取好,祝愿姑娘以后都顺心如意。”
顾卿晚闻言蹙了蹙眉,直觉孙知府的意思就是祝愿她如意当上秦御的小妾,她不觉揉了揉额头,道:“这个名字我不大喜欢,我给你重新改个名字吧?”
如意却眼睛一亮,忙放了扇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婢子谢姑娘赐名。”
看的出,她很高兴。
顾卿晚知道,自己昨日没有收下如意的卖身契,所以小姑娘总心中忐忑,大抵是怕不要她,她的处境就堪忧了。这会子见自己愿意给她取名,便觉得自己是接受了她,故此反倒安心高兴起来。
做人奴婢也会觉得快乐,人低落到一定程度,生计所迫,当真容易满足啊。
这样看来,其实她还不算太倒霉,起码没有直接穿成如意这样,给人为奴为婢。
顾卿晚想着,扬唇一笑,道:“既然你本名叫王冬儿,那便还唤了冬儿吧,我觉得蛮亲切顺口的。”
能叫回原名,冬儿显得很高兴,脆生生应道:“冬儿谢姑娘赏名。”
见她说话间又往怀里掏卖身契,顾卿晚正头疼,马车却突然一震,上下颠簸了下,接着竟然停下了。
冬儿钻了出去,很快回来禀道:“姑娘,咱们马车的车轴断掉了,宋统领说需要修下,姑娘能否先移步外面等上片刻?”
一盏茶后,顾卿晚坐在官道旁的树荫下,午后的太阳从树缝洒落,蝉声热烈的响着,冬儿拿了帕子,不停的给顾卿晚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那边宋宁指挥着几个兵丁捯饬了半天,就见宋宁拧着眉头过来,拱手道:“顾姑娘,马车的车轴彻底断裂开了,需要换个新轮子,断时期内是修不好的,大军行程耽搁不得。”
他说着余光扫了一眼顾卿晚,方才道:“大军如今就只大将军那里还有一辆马车,要不,顾姑娘就和我们大将军先挤上一挤,共用一辆马车?等后日到了鹿城,在下便购置新马车。”
顾卿晚闻言简直不可置信的瞪着宋宁,这话是要让她和秦御共处一辆马车两天两夜?
天哪,不是说古代女人的名节很重要吗,她可是良家女,不是妓子婢女,纵然显在落魄了,可寻常百姓家的好女儿也是要名声的啊。
他怎么会这么理所当然的提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顾卿晚还呆愣着,旁边策马经过的一个黑脸将军却刚好听到宋宁的话,竟是哈哈一笑,道:“宋统领这话问的多余,这顾氏既然是咱们大将军的女人,本就该当和大将军安置在一辆马车里,这有什么不妥的!”
这大黑脸身材魁梧,声音简直洪亮如钟,他言罢,顾卿晚感觉经过的兵丁们个个目光灼灼逼视了过来,用一股审量的,暧昧的,好气的目光注视着她。
大将军的女人!还有,顾氏?天呀,这是什么鬼称呼!她是黄花大闺女啊,不是妇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明明是妙龄女子,走在街上,却突然被人唤大妈一样,顾卿晚瞬间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她脑子轰的一阵空白,脸上瞬间浮起一层红晕来。她连忙摆手,争辩道:“这位将军,你误会了,我不是你们大将军的女人,你可不能败坏我的名声。”
“嘿,你这顾氏好生刁钻,明明是你自己放言说是咱们大将军的女人,这会子怎么又成我老胡毁你名声了?我老胡可不是那孬种,从来不欺负女人的!”
那黑脸将军却是个执拗的,顿时便和顾卿晚争辩了起来。
这一闹腾,便有好些人驻足望了过来,顾卿晚脸上都能翻烧饼了,柳眉竖起,正要争辩,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真说过,是秦御女人的话。
当时那些兵丁围攻她,她眼见就要被玷污,哪里还想到什么清白名声,自然而然便将秦御抓出来当了挡箭牌。
当时是情急之举,又太过混乱,再加上,她随口喊了那么一句,根本就没起到作用。受伤后,她一直有些虚弱,脑子晕沉,便全然忘记了此事。
天哪,难道现在全军的将士,都已经相信了她的话,将她当成了秦御的女人?
顾卿晚想到了军医的恭谦,想到了那些精心的食物和冰盆,想到了冬儿对她的殷勤,顿时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因为他们都以为她是秦御的女人,所以特意巴结照顾!
顾卿晚却只觉天雷阵阵,彻底傻眼了,全军将士,这要多少万人啊,都知道了这事儿,还是她自己喊出来的,今后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吧?
脑门上青筋又抽抽了起来,顾卿晚脸色涨红,气息不稳。
所以呢,连秦御也知道自己吆喝着说是他的女人?
顾卿晚也不和黑脸将军反驳了,因为她知道反驳也没用,她低下头,将脸彻底埋进了双掌中,真想死啊!
那黑脸将军见她如是,却突然像是恍悟了,脸上恼色除尽,又是哈哈一笑,道:“你这妇人是脸皮薄吧,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军中汉子就欣赏胆大勇敢的姑娘,先前你那样就很好啊,嘿,差点就烧了大军粮草军备,有谋算,有胆量,好样的!我老胡服气!咱们大将军果然不是看皮囊的俗人!兄弟们说是不是?”
一众兵丁们跟着吆喝了起来,顾卿晚真快哭了。
妇人!你才妇人,你们全家都妇人!
她猛的抬起头来,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谁脸皮薄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顾卿晚敢作敢当,没睡过就是没睡过!听着,我不是你们大将军的女人!当时被逼到死地,我不这样骗人行吗?!”
她突然双眸通红,满脸涨红的喊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将一群人都给震住了。
没睡过就是没睡过……
天呀,这女人可真是啥话都能说得出口!宋宁呆呆的看着浑身炸毛的顾卿晚,一时咽了咽唾沫。
这顾姑娘这样想和大将军撇清,这样劲爆的话都说出来了,如今明目张胆的嫌弃他们大将军,真的好吗?
众人看顾卿晚这等反应,一时间倒真有些信她了。谁知顾卿晚倒好,起身太猛了,几句话说完,便觉眼前一阵发黑,坚持不住,直接软了下去。
“姑娘!”
冬儿惊呼着将她接住,无措的看向宋宁。
宋宁傻眼后,顿时兴奋起来,道:“快,还不快将顾姑娘扶进大将军的马车,她这是晒着了!属下先去禀报大将军!”
他言罢,翻身上马往队伍前去了,秦御的马车本来离顾卿晚也不远,听到后头有动静,秦御便让人将马车停到了路边,派了小兵过来查看,小兵迎面见宋宁过来了,自然退到了一边儿。
宋宁却在车窗边禀道:“主子,后头顾姑娘的马车车轮坏了,一时半会恐怕是修不好的,顾姑娘在路边等了一会,谁知太阳太大,她又虚弱,竟然晒晕了过去。主子看,可否将顾姑娘挪过来,先和主子挤一挤,等后日属下便去购置新马车。”
之前未拔营时,宋宁便提过让两人共乘一辆马车,马车的车轮哪里是那么容易坏的,宋宁准备马车不可能找个破的,这才行了一日的路,车轮就坏的不能修了?
秦御用脚趾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眸光微凉的扫了窗外一眼,最后却只淡淡道:“既如此,那便将她挪过来吧。”
宋宁大喜,忙应了一声招呼几个兵丁,眨眼间就将顾卿晚马车里的软榻抬了过来,置了冰盆,又帮着冬儿将晕迷的顾卿晚给送上了马车。
那黑脸将军和众兵丁见此,皆是嘿嘿一笑,转眼便将顾卿晚方才的话丢到了脑后。
没睡过,谁信啊,大将军会让莫名其妙的女人上他的马车?不能够啊!
马车本也不是极豪华的,放了两张软榻,便只中间留了一道窄缝,能做过道,角落放着茶几等物,整个马车便显得很拥挤。冬儿连跪的地方都没有,宋宁也没让她留下来伺候,直接打发她去坐后头后备军的板车。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车中放着一盆新鲜的冰,不断散发着寒意,马车不大倒是起到了降温的作用,也不知是温度降了下来,还是对面床上顾卿晚沉睡的模样太过恬静,秦御觉得车中清爽舒适了不少,看了顾卿晚两眼,他便也闭上了眼眸。
昨夜他背上难受,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子竟然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顾卿晚本来就虚弱,这一睡竟然也极沉,马车中半点动静都没有,宋宁大着胆子隔着窗缝往里瞧了眼,扬起嘴巴笑了笑,低声吩咐将马车赶的更平稳一些。
顾卿晚这一睡到傍晚时分才醒,睁开眼眸,就觉身下轻轻摇晃,马车还在行进,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缝洒落进车中,一切都朦胧在一层淡金色中。
马车中很安静,身上的薄被柔软,太阳落下去,热气也散了,马车中益发清凉舒适,她一时有些闹不清除自己身在何处。
“吱吱。”
蜷缩在顾卿晚旁边的兔兔倒是立马察觉她醒了,叫着跳到了她的脸旁,又用脑袋蹭她的脸颊。
顾卿晚用拇指揉着它的小脑袋,小心坐起身来,目光漫不经心的四扫,待掠过对面床榻,视线便凝住了。
一个男人,长手长脚的背朝上躺在那里,大概是趴着压迫胸膛,他的双臂支撑在身体两侧,未曾穿上衣的袒露手臂上清晰的浮现出强健的臂肌,宽阔的肩背上缠着绷带,然因手臂用力,肩胛骨突兀了出来,像背上静静匍匐着一只展开双翼的鹰,愈发映衬的肩宽窄腰。
要命的是,他身下就穿着一条稠裤,褪的有些低,露出紧窄而精瘦有力的腰肢,腰肢往下凸起处有着流畅的凹陷线条,下头两条结实的长腿,一条平展伸着,对着她的那条却弯曲着,直伸出了软榻。可怕的是,这样一来,两腿中间便显露了出来。薄薄的一层白色绸裤,露出可疑的一团暗沉来。
沉睡着的男人,无意识散发出强大的男性气息,慵懒的性感。顾卿晚瞪大了眼,针扎一样收回了目光,一时间像做梦一样,没弄清楚哪来的男人。
她眨了两下眼,再看对面人的脸,便有一张清隽俊美的侧颜映入了眼帘。
他还睡的很沉,宽而饱满的额头上散乱着贴了两缕发丝,飞扬的长眉舒展着,斜扫入鬓,形状像是用刀刻裁剪过一般,毫不杂乱,有着利落的线条,紧闭的眼眸,睫毛长而密,却并不卷曲,安静的搭在脸上,阴影映上了挺直的鼻梁。
薄唇都大手遮挡,气息平稳,金色的阳光温和的照在他脸上,柔和了脸部线条,他的眉眼褪去了清醒时的锐利锋芒,少了些攻击性,显得没那么妖冶,却宛若一副色彩柔和的淡雅的画卷,平添了清隽俊逸。
是秦御!
顾卿晚愕了一下,忙转过头,瞪大了眼。
我去,他们竟然真趁着她晕睡将她弄到秦御的马车上来了,完了,完了,这回是真说不清了。
顾卿晚闭了闭眼,一腿探下软榻,本能的想在秦御醒来前离开这里,谁知道兔兔见她下了床,像是要离开,惊的从她背后攀了上去,又从肩头跃下,往她胸前跳。
顾卿晚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此刻倒被兔兔吓了一跳,躲了下,脚下便绊住了裙子,整个人脚步不稳,直接往对面的软榻上压了过去!
太突然了,地方也太狭窄,她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愈发和平衡身体的空间,眨眼间一头扑到了秦御的身上,还好死不死的,脸颊就压在他身体最有肉的地方。
脸颊下是弹软的,没有摔疼,接着身下被压着的人大抵是被撞疼了,闷哼了一声,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秦御醒了!
他一双妖异的眼眸还带着刚醒的迷茫和惺忪,扭头望去,就见一个长发松散的女人,正以古怪的姿势将压在他的身上!
她趴的位置实在太不巧,太让人遐想了,他清淡的眸光,迷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