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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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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高暧皱眉看了看她。

“这……奴婢不敢说,公主自己该当明白才是。”

翠儿抽了抽脸,暗自着急,却又不敢明言,索性将左右拇指凑在一起碰了碰。

高暧脑中“嗡”的一下,脸登时红了。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怎会不知道,只是不能对人说,想想昨晚的事,似乎自己心中也默认了,只是懵懵懂懂谁也没挑明,如今被这丫头说出来,怎能不耳热心跳?

她干咳了一声,不愿与她继续这个话题,故作镇定的说了句:“我和他是什么身份,你莫瞎说,嗯……我有些内急,你扶我去吧。”

翠儿哪敢多言,当即替她披了斗篷,遮了头脸,这才下车。

出门见已在城外的树林,几名东厂番役正在生火灶饭,却不见徐少卿的影子。

她叹口气,叫翠儿陪着自己走去旁边那林深处。

没多远,见有一片灌木茂盛,便让翠儿在旁守着,自己绕到后面,刚要抬手解衣裙,却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第75章 丝争乱

她吓了一大跳,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又往回跑。

翠儿自然也听到了,大惊失色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人左右找不着藏身的地方,眼下逃也来不及,只好在灌木丛里作一处躲了。

“公主,不会又……又是什么对头吧?”翠儿缩在身边瑟瑟发抖。

高暧摇摇脑袋,却也是阵阵发懵,那颗心“扑通通”的跳着,手心不自觉的早已渗出汗来。

这荒僻地方怎会突然有人来,莫非像翠儿说的,真有什么人又找上门来,半路里徒生变故?

此刻既无徐少卿在旁,也没有东厂的人护卫,这可如何是好?

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口,白白冒着冷汗,却没半点主意。

可自己再一听,那脚步声乱而沉厚,似有些随意,竟不像是有人偷偷袭来的样子。

她不禁又是一惊,难道也是恰好路过的人?

这念头只是在脑中闪了闪,自己也觉不大可能,那紧张之情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比刚才更甚了。

正在这时,只听到脚步传来的方向忽然飘出些“嗡嗡”声,似是有人在说话,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却极其熟悉。

果不其然,须臾间,三个劲装男子便从林子深处现了身,手头按着雅间的雁翎刀柄,有说有笑的闲步而来,果然就是车队中几名东厂档头番役。

高暧和翠儿互望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只盼他们快些离去,若是被瞧见,可真要尴尬死了。

没曾想,那些人越是走近,话却越多,脚步反倒慢了下来。

只听其中一名番役忽然道:“叶大哥,小弟原以为天下美女莫过于咱们京城,却不曾想,这秣城的小娘们竟有过之而无不及,瞧来传言果真不假,西北贫瘠之地倒是个养美人的地方,可也真是奇了。”

另一名番役接口哂笑道:“你小子刚入东厂未久,少见多怪,这也算得好?这些年咱们兄弟跟着叶大哥办差,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标致的小娘们没见过?就说前年吧,咱们十几个兄弟远赴西域追拿逃犯,那地界的女子可真是,啧啧……”

那为首姓叶的档头也笑道:“西域女子肤白貌美,那是出了名的,性子也……嘿嘿,不似咱们中原女子,矜持过了头,当真乏味得紧。”

他顿了顿却又道:“老子也算阅女无数,若单以容貌论,数第一的还是咱们大夏的云和公主,只怕那些西域艳女中也少有人及,要是说起才情,那便更不用比了。所以说,还是咱们中原女子最让男人称心可意。”

先前那番役嬉笑着接口道:“对,对,叶大哥所言正是,云和公主那分明是九天仙女下凡,哪像是爹娘生养的,只可惜如此这般美人居然去做了尼姑,可也真是……唉,这辈子若能与公主共度一宵,就算立时死了也值啊。”

他话音未落,屁股上便被那叶档头用力踹了一脚。

“他奶奶的,这话也说得?你小子敢是活腻了吧?若是叫上头知晓,便赏你一刀,再送进宫去,到时慢说公主,什么小娘们也让你干看着,挨不上边儿!”

那番役揉揉腰胯,陪着笑脸道:“叶大哥息怒,咱这不就是私下里过过嘴瘾么,像兄弟我这般人,便算再托生个十次八次,也没那驸马命。”

叶档头也知他不过是嘴上过过干瘾罢了,当下半怒半骂道:“行了,少在这儿扯皮嚼蛆,督主不在,那头的人手也少,别真出了事,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快走吧!”

三人步子稍稍加快了些,另一名番役忽然又开口道:“叶大哥,照你说,车上那小娘子是什么来头?怎的督主大人如此费心,这一大早便亲自寻药去了?”

叶档头斜了他一眼:“瞎眼的都瞧出来了,这还问个什么?”

“嘿嘿,这不是觉得奇怪么,督主大人向来不好这回事,合着满京城连个宅邸都没有,如今这是怎么了?”那番役干笑道。

之前那名番役跟着道:“你看督主大人是从寺里翻墙出来的,想必是个美貌尼姑,要不然裹得那般严实作甚?”

“似这般太监配尼姑,也算是千古未有,奇葩在世。咱就是不明白,这太监去了势,还娶妻养妾的做什么?这不是放在身边成天恶心自个儿么?”

“呵,我也纳闷,这太监对着女人,可怎么个撩拨法,想来不过借助些物事,过过干瘾罢了。”

两人说着便淫猥的相视而笑。

那叶档头回身瞪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们两个杀才想知道太监怎么撩女人?有胆子的,回头自己去问督主,再不成自己趴车瞧去,现在快给爷走路!”

那两人不敢再说,暗自垂着头,笑眯眯地跟在他后面快步去了。

翠儿稍稍直起半个身子,向外张了张,见他们早已走得远了,这才吁了口气。

上前扶起高暧,见她双目低垂,面色潮红,呆呆发愣,只道是羞愤得说不出话来,急忙安慰道:“公主莫恼,不过是几个浑人,口舌招尤,着实可恨。咱们回去见了徐厂公,便叫他下令,拉了这三个混蛋的舌头。”

高暧缓缓摇头,轻叹一声,微微笑道:“别管他们,回去吧。”

言罢,便在这附近寻了个僻静之处方便了,就起身往回走。

她特意吩咐翠儿绕了些路,好不叫人瞧出破绽。

回到车驾那边时,叶档头和那两个番役果然早已到了,见了她,面上都十分恭敬,却似也没瞧破什么。

高暧不欲与他们多言,当即便和翠儿上了车,又把门帘掩好,只留小半扇窗子通气。

她一进来便斜倚着木栏,呆坐不动,凝神望着窗外。

日头渐高,融暖的阳光从那巴掌宽的地方射进来,只能瞧见白茫茫的一片,照得人有些眼晕。

翠儿倒了杯温水捧到面前,见她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只得又放下了。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公主,奴婢早前说徐厂公怕是想和你……公主尚自不信,如今瞧瞧,连那些浑人也瞧得出,还能有假么?若非如此,他为何甘冒违逆圣旨的罪名,偏偏要带你回京?这意思还不清楚?”

她说着,又凑近些,低声问:“公主不会真要答应他吧?”

一个是自来清淡的失宠公主,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东厂提督,两人这般在一起,的确是惹人遐想。

高暧也听说过宫里的内侍宫人有结对食这回事,甚至连那些位份低微,无望被宠幸的妃嫔也可能被那些身居高位的内侍染指。

自己虽有个公主的封号,实则却还未必及得上她们,所以在这丫头看来,徐少卿这般救她自然不可能再有其它用意。

然而,只有她自己和徐少卿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绝非是一个走投无路,只求脱身庇护,而另一个则趁机金屋藏娇,只为满足那份禁忌的欲求。

自己和他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男和女,还有难以割舍的羁绊,有再也无法离别的牵挂,有刻骨铭心,但却仍未明朗的情愫。

总之,他苦尽心力救自己,绝不是为了逞一时之欲。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何况,他只是个奴婢,并非真正的男人,纵然已有过亲昵之行,但那或许已是极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笑笑:“你的话我懂,可现下既然已是如此,又能如何,难道我不依么?”

“自然不能依啊,公主!”

翠儿不自禁地高声了两分,慌忙捂住嘴,朝帘门处望了望,这才回头沉着嗓子皱眉道:“公主怎的糊涂了?你是何等身份,便算是不得太后和陛下喜爱,总也是金枝玉叶,怎能由着那阉宦之人摆布?这样岂不辱没了祖宗,还糟践了自己?”

高暧扭回头来,不免有些好笑地瞧着她:“这还真是奇了,起初我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时,你不是还劝着让我与他相交么?怎的现下却全变了?”

翠儿攥拳急道:“那怎么一样?起初公主在宫里无依无靠,举步维艰,奴婢自然要劝公主结交他这个有权势的人,关键时刻也好保得平安。如今这算什么?恕奴婢斗胆直言,这……若他真将公主藏在自家供养着,这便是对食啊。”

她越说越激愤,像是索性全豁出去了,略略一顿,便又道:“公主不知,那些个位高权重的公公都不是什么好人,官儿做得大,权揽得多,自然是树大招风,后宫朝堂上争斗下来,这心肠早就铁一般硬了,只想着自己合宜,哪里去管别人的死活?若是做了他们的对食,能有好日子过么?好好的便还罢了,若是白日里有什么不顺心,夜里还不一股脑把气都撒在女人身上。我早前便听说过,有好些个做了他们对食的,后来全都被折腾死了。”

“……”

她听她说到“折腾”两个字,那脸登时便红了。

这方面,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至多不过一知半解,凭想象去揣测那两个字,却也闹不清个所以然,因此也是好奇多于害怕。

同时也一再告诉自己,他虽算不上谦谦君子,但定然不会那样的。至于白日在朝堂生闷气,晚上便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云云,想来更与他无关吧。

高暧暗自笑笑,也没如何在意,便道:“成了,我懂了,且等回了京城再说吧。”

翠儿见她面色如常,似是压根没听进去,正想在劝两句,车外却忽然响起两声轻咳,随即便听那冷凛的声音道:“你出来吧,本督亲自来照顾娘子。”

翠儿浑身打了个颤,怔在那里,脸都吓白了。

“没听见么?”徐少卿又在外面叫了一声。

翠儿抬眼看看自家主子,哪还敢多呆,慌忙哭丧着脸去了。

高暧也是一脸愕然,哪想到他竟突然出声,似是早已在门外等着了,说不得已将她们方才那些话全都听在耳中,这可如何是好?

门帘轻轻撩起,徐少卿闪身而入,手中还端着一只盛满汤药的白盏。

“厂臣,你……”

他将药碗一放,靠到她身边,垂眼望着她。

“公主愿和臣对食么?”

第76章 碧遥山

高暧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到脑中,整个人闷闷的,把头深深埋在胸口,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话问得出口,可还顾及自己的颜面么?

从那口气中,她听得出他生气了。

但也不能直眉楞眼的这般问自己啊,这可叫她怎生是好?

明明是翠儿那丫头无端端地嚼舌根被听到了,到头来却要她在这里顶缸受罪,这算怎么一回事。

徐少卿见她含羞不语,凛着眉又挨近了些,问道:“公主是不想答,还会不愿?”

天啊,还不依不饶了。

高暧扭向一边,身子朝里厢躲。

他也不含糊,跟着她往里挪,没几下就将那娇弱的身子挤在了旮旯处,避无可避了。

“厂臣,你别这么……”

“公主还未答复臣呢。”他坦然与她贴在一起,浑不将那局促之态放在心上。

高暧闭着眼,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只觉快要抵受不住他这般“逼迫”了。

两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又有过那么多亲昵之行,早已相知相念,倾心已知,她又怎会不愿与他在一起?

然而这种事,不都是心照不宣么,又何必定要说出来?

尤其是还用上“对食”这个称谓,就好像疑心自己信了那丫头的话,忌恨起来,非要自己剖明心迹似的。

可怎么就不想想,纵然是喜欢他,可这种话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岂不是活活的羞煞人?

她满面通红,低低地应了声:“厂臣自重,莫要……莫要这般欺我。”

徐少卿双手扶住香肩,慢慢将她身子扳转过来,俯头凝着那双清亮柔美的眸子。

“臣怎会欺辱公主,臣不过想让公主诚心答一句而已,莫非公主嫌臣是个奴婢,辱没了自己,连句真心话都不愿答么?”

“不,不是!我……”高暧猛地抬起头,甫一抬头,却又顿住了。

他凑到她耳边问:“公主方才想说什么?”

一股温热喷在侧脸上,她缩了缩脖子,面上更红了,那颗心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内中踌躇,只觉要说的是这一生中最艰难的一句话。

可若是不说,他定会继续追问,不肯善罢甘休。

况且此刻自己心中也有个怪念头,隐隐总觉得,若是不答复他,便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无论如何也过意不去。

心中挣扎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厂臣莫要误会,方才是翠儿不知轻重,实则不是厂臣想的那般。”

他偏偏唇,蹙眉道:“臣管那小妮子作甚,臣是要听公主说。”

她身子一颤,那股热血又开始向脑中涌,不觉有种微醺的眩晕感,咬咬唇,红着脸道:“若是厂臣不弃,我……咱们便一处作个伴也好,只求厂臣莫要再说什么‘对食’,没得让人……让人……”

她说到最后已是声如细蚊,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不曾想,却见他沉着脸,摇了摇头:“一处作伴不好,公主与那小婢也是一处作伴,那与臣还有何区别?”

她登时怔住了,话都说到这般份上了,还要如何?

“那厂臣要怎样?”

“臣不想要什么,就是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人疼惜。”

高暧只觉脸上火一般的灼人,紧接着整个身子都像烧了起来。

他这话,是说想和自己相伴终身,像夫妻那样么?

回头看看,见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今天被翠儿那番话一激,便什么都豁出去了,已不容自己不答应。

想想从前,自己还曾想过以后是否有机会嫁做人妇,当时只觉是种奢望,可如今这福气已摆在眼前,怎能不动心?

纵然他是个奴婢,并非真正的男人,无法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相处,可总是自己欢喜的人,如此相伴一生,比起那小小的遗憾,也算不得什么。

她羞怯渐去,心头满是情愫,垂眼点头道:“怎么说都好,我……我什么都听厂臣的。”

短短的两句话,却像将全身的力气都掏空了,她向前一扑,伏在他胸口,低低地喘息起来。

他也是心花怒放,只觉浑身暖气充盈,说不出的舒泰,从后揽住纤腰,在她背上轻抚着,那手却也不自禁的抖了。

发间馨香,他忍不住吻了又吻。

忽又俯下唇去,雨点般的落在她螓额、秀鼻和双颊,最后将那淡红的双唇吻住。

她“嘤”的一声,便没再挣扎,任他由浅而深,重温着昨夜那动人心魄的滋味……

良久唇分,高暧已有些沉迷失神,伏在他肩头,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徐少卿紧拥着她,一手轻抚着那垂瀑青丝,玉白的俊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畅快。

“公主会后悔么?”沉默良久,他突然问道。

高暧愣了一下,在他怀中轻轻摇头:“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后悔。”

他唇角一挑:“可是臣领着司礼监和东厂,也算得上位高权重,朝中上下不少人都恨臣入骨,这些年抓过多少,杀过多少,早已记不清了,唉,想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公主难道不怕么?”

高暧羞得一埋头。

方才刚刚逼着自己答应他,现下却又拿翠儿的话来撩拨,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若是知道做得不对……嗯,知错能改也就是了,我却怕什么。”

她低声细气,答非所问,偷眼向上瞧,果然见他唇角撇下来,带着些不满道:“臣领着东厂稽查天下,治用重典,乃是为陛下分忧,保社稷平安,只求问心无愧,不过担些骂名而已,又改它做什么?臣的意思是,朝堂上那些文官的嘴厉害得紧,平日里在后宫伺候也是瞧着各宫主子的脸色,难免有个不顺心的时候,若是一时没忍住,夜里对公主有些不敬……”

“……”

高暧只听到半截,便连脖子也红透了。

这人到底怎么了?明明是个奴婢,却偏偏老拿这种事来说笑,好像半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出身,连她都替他难为情。

转念又想,或许他正是借此提醒自己,夫妻之礼,毕竟是天道人伦,缺少便不完满,现在需想清楚些,省得到时后悔。

可她历来是个淡泊的人,这种事慢说渴望,便是想也没想过,又怎会介怀,只要能与他在一起,知心知意也就是了。

“厂臣莫要说笑,你是至诚君子,断不会那般。”

说出这话,暗地里又是一阵耳热心跳,似是连自己都不信。

现在已然这样,以后与他相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逾礼无形的事来,但想想,左不过也就是吻一吻,抱一抱,他一个奴婢家还能做什么?

尤其他平日在外面奔忙,应付朝堂和后宫诸事,也着实不易,自己正该知冷知热,好生慰藉,莫让他伤心才是。

这般想着,也就不觉如何羞怯了。

徐少卿却也没说话,垂眼看着她微红的俏脸上带着几分羞喜,显然并没听懂自己话中之意,但那单纯的笑意却令人怦然心动,忍不住要好好怜惜一番。

他将双臂又紧了紧,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仿佛生怕这一刻的幸福突然从手边消逝。

微风撩起窗帘,融暖的阳光透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泛起一层柔润的荧色。

……

秣城与京师永安相隔千里,这一路绕行,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日行不过二三十里,直走了月余,方才到了京畿地界。

当初走时正是盛夏时节,如今回来却已是深秋。

天地间已不见万物茂盛之景,但那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却如赤焰一般,无边无际,官道上落满了红叶,如同铺了一条赤锦织就的地毯。

正是夏尽秋来时节至,片片绯叶红胜火。

高暧这一路心中欢愉,此时伏在窗边,望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鼻中嗅着那清新淡薄的馨香,只觉更是惬意,仿佛连那不愿踏入的京城也不如何讨厌了。

又走了约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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