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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脚很平整,还用金线勾了边,很是漂亮,婉宁很喜欢,“好看,比我现在用的都好看。”
想了想,阮姐又反问婉宁,“妹夫呢?是什么人?”
婉宁几句话将崔奕廷说了,阮姐笑着道:“也没见过,不知道是黑黑瘦瘦,还是膀大腰圆的,或者是个文弱书生。”
婉宁知道阮姐打趣她,故意道:“倒是像你说的第二个。”
这下换做了阮姐惊讶,“那可怎么办?看着凶神恶煞,你这样的身量将来岂不是只有吃亏的份。”
婉宁“噗嗤”笑出来。
阮姐立即变了脸,“好呀,原来是在打趣我。”
时间说说笑笑很快就过去了,吃了饭,婉宁准备回去姚家,刚穿好了氅衣,童妈妈就来道:“何英带着一个人过来,说是要跟七小姐说句话。”
婉宁点点头,“就去舅舅的书房吧。”
管事将人带过去,婉宁慢慢上了台阶,刚推开了门,就看到灯影下站着何英和另外一个人。
那人背立在灯光下,一身簇新的宝蓝色袍子,负手立在那里不出声却已经有了几分的倨傲。
婉宁不由地惊讶,旁边的童妈妈已经惊呼,“崔……”崔二爷。
……
运箱子的镖局被查封了,张戚程觉得这件事至今为止办的都很顺利。
皇上准崔奕廷卸职回家做好准备,年后启程去福建。
那时他就知道,崔奕廷必然会先他一步离开京城,早到福建一天就会多几分的胜算,崔奕廷不是傻子。
果不其然,他的亲信看到崔奕廷带着人出了城,崔家还装作崔奕廷在京中的样子,按部就班地安排婚事。
姚家也是一片平静,姚婉宁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安心待嫁的闺阁小姐。
张戚程冷笑一声,崔奕廷还是太嫩,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将他们当做傻子来算计。
他等的就是崔奕廷出京,崔奕廷出了京,他就可以将通倭的罪名压在崔奕廷身上,让汪同源牢牢地抓住崔奕廷不放,将王卢江的事和倭人联系在一起。
崔奕廷想要打压邓嗣昌,是为了控制住福建,借用王卢江和倭人生意往来从中获利,邓嗣昌若是输了是被倭人算计,若是赢了,在福建杀了崔奕廷,也可以将罪名安在倭人身上,说是倭人起了内乱。
多好的计谋。
通敌之罪就这样安在崔奕廷身上,任他是皇亲国戚,是圣上身边的新贵,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罪名。
张戚程出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姚宜之,“崔家怎么还没有动静。”
姚宜之道:“大约也是没有料到,刚知道那几十口箱子,还没有打听出什么,镖局已经让顺天府查封了。”
张戚程“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姚婉宁可以烧了礼单,却不能让那几十口箱子凭空消失。
话音刚落,就有管事进来道:“公爵爷,守在沈家的人来回话了。”
张戚程点了点头,管事忙将人带了进来。
“公爵爷,”那人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沈家二老爷进京了。”
这一点张戚程很清楚。
“还有一个人,”那人道,“跟着何英一起去了沈家,穿着虽然像是何英手下办事的人,小的多看了几眼,……好像是崔大人。”
崔大人。
张戚程皱起眉头,“你说是崔奕廷?”
那人点头,“是……小的也没看清楚,那个人走的很快,好像知道被人盯着,三两步就进了沈家的大门。”
张戚程豁然站起身,难道他们上当了,崔奕廷根本没有离京。
他们算计错了?
这怎么可能。
第二百二十三章伸手
张戚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幕僚过来道:“公爵爷您别担心,让人再去听听消息。”
“邓嗣昌怎么还不动手。”张戚程恨恨地道。
虽然他被崔奕廷算计,可崔奕廷也总算要去福建,福建的事应该就会照着他们之前约定的发展。
他们本也不想去管崔奕廷,毕竟是大事为先,可眼见汪家动了福建的念头,崔奕廷在户部又晃动了他们的根基,这块骨头不啃也得啃,趁着他羽翼未丰,正好又有汪家和王卢江要处理,不如一起就办了干净。
让崔奕廷掌握了主动权就糟了。
胜负在此一举,绝不能出什么差错。
张戚程有些后悔,他应该再等两日,等到邓嗣昌的人到了京城,再动手,这样一切都会更加顺利,可是他就怕崔奕廷出了京,皇上随时随地就可能让他动身,京城的事他就不方便插手。
早知道崔奕廷可能没离京,他应该再等等。
让姚宜之出去打听消息,屋子里只剩下了张戚程和幕僚韩武。
韩武捋了捋胡子,“公爵爷,依在下看,既然崔奕廷有可能还在京中,您这边更应该先下手为强,若是让崔奕廷琢磨出端倪来,反压上来就更糟了。”
张戚程皱起眉头。
韩武道:“从前公爵爷想着崔奕廷不在京中,利用倭人查出了那几十箱东西,皇上就会猜忌崔奕廷,现在看来那几十箱东西不一定会有什么用处。”
“弹劾的奏折禀告上去,崔奕廷就会现身,到时候托镖局送聘礼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崔奕廷人在京里。怎么会托镖局将礼物送去姚家。”
韩武说中了张戚程心中最担忧的地方。
本来顺天府查了东西,明日早朝御史言官就会弹劾崔奕廷,崔奕廷已经离京几日。就算听说了整件事,也不能返转。他觉得一切都恰如其分的攻击到崔奕廷的弱点。
为什么很多达官显贵不愿意远离京城去办事,就是出京之后会被人暗算,在皇上面前又不能及时辩解。
张戚程焦灼地坐下来,不可能,他花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去查崔奕廷,就因为遍布眼线才知道崔奕廷会出京。
崔奕廷出京,姚七小姐还送到了城外,这都是他们看在眼里的。
难道是崔奕廷和姚婉宁故意演了出戏给他看。
张戚程想到这里就觉得上当了。
韩武道:“我记得。崔奕廷走的那天廖启东来说,崔奕廷走了之后又返转,那个姚婉宁的马车也是如此,会不会……”
会不会是故意这样做,就是要让人看到他们。
张戚程心里一片冰凉。
这两个人向来诡计多端,怎么可能这样毫不掩饰的行事,就算崔奕廷要离京也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张戚程看向韩武,两个人目光中都在说几个字“上当了”。
他们上当了。
……
婉宁眼前的那人转过身来,飞扬的眉眼,整整齐齐的五官。相貌十分的英俊,猛然看过去和崔奕廷有六分相似,可是仔细看却又没有半点的相同。那神情和气度是模仿来的,透着几分的怪异和拘谨。
那人弯腰向婉宁施礼。
何英道:“这是徐云,在二爷身边一年多了。”
婉宁点点头,能看出来徐云是在故意模仿崔奕廷,为的就是有一日能混淆视听。
“接下来该怎么办?”何英道,“要不然让徐云今天回去崔家。”
婉宁摇了摇头,“用不着,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只是要去找那个托镖的人到底在哪里。”
不用做出任何的改变。现在的情形就是越不露出半点的端倪,张戚程他们就越觉得崔奕廷没有离京。
这种心理战术。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别的地方都不变,就是在吃的东西和习惯上稍稍改一改。”
婉宁说完话吩咐童妈妈。“让厨房准备饭食,”然后看向徐云,“你们吃过饭再走。”
如果是崔奕廷,怎么也要留在沈家吃饭,这就是崔奕廷的习惯。
……
崔家的小院,崔二爷不回家时就在这里小住,不过这几日崔二爷没有过来,只有何英几个住在这里,院子里的下人多多少少松懈了些。
何英忙了一日才回来,吩咐随从都退下去。
院子里的人走了干干净净,何英在护着一个人走进屋子里,紧接着屋子里的灯亮了,蹲在穿堂里的丁勇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向内张望,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人影,何英垂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丁勇的心脏顿时紧起来。
在何英身边的人是谁?
怔愣间婢女端茶进去,却在外间就被何英拦下来,“不用你们伺候,晚些时候让小厨房做碗甜汤过来。”
晚些时候吃甜汤,这是崔二爷的习惯。
丁勇从穿堂里出来,径直去了厨房,厨房的厨娘已经歇下却被叫起来做甜汤,心里十分不快,嘴中嘟囔着,“二爷住在家里,何英倒装模作样起来,既然在外吃了饭食还要什么甜汤,二爷在的时候也不见何英跟着吃汤。”
“这个院子里谁不知道,只有二爷爱吃甜食。”
院子里的人多数已经去歇着,丁勇向大厨房里望了一眼,见到厨娘还在忙乎就堆起笑容,“您还没歇着。”
厨娘方才刚摸了把好牌,正想要好好赢几个钱,不想却被拎来这里做甜汤,心里正不高兴,没好气地道:“下人就是下人,怎么能歇着,谁要吃东西这里都要上火,可不比咱们家里有规矩,一日三餐之外谁也别想再喊吃食。”
“您怎么这样大的火气。”丁勇忙过去帮忙添柴。
厨娘这才松口气做了碗甜汤过去,喊了婆子端给何英,灶上还剩下一碗,厨娘看向丁勇。“看在你帮忙的份上,就舍了给你。”
丁勇有心在这里听消息,就笑着吃了。汤才喝了几口,下人就将婉原封不动地端回来。“何管事说了,太淡,让多放些糖来。”
丁勇不禁诧异,怎么还会淡,甜滋滋的入喉刚刚好。
厨娘更惊奇,“嫌淡?难不成跟着二爷时间长了口味也随了二爷?这个家里只有二爷喜欢吃甜食,别人放一份的糖,二爷要放两份。何管事那个胃口能不能吃得上还不一定。”说着放了许多糖下去又递给了下人。
过了一会儿下人端了空碗过来,厨娘“啧啧”地道:“还真的能吃下去。”
丫鬟小声嘟囔,“何管事屋子里有旁人,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多拿了一床被褥,何管事好像就睡在外间……”
丁勇仔细地听着,什么人能让何英睡在外间。
“好了,好了,别嚼舌这些。”
厨娘收拾好了厨房,几个人出了院子。丁勇装作若无其事,脚底下却越走越快,脊背上起了一层的冷汗。
一定是二爷。
定然是二爷回来了。
不。二爷根本就没走,没有离开京城。
他要趁着现在出去禀告,告诉公爵爷是他弄错了,二爷就在这里。
丁勇匆匆忙忙出了门,刚跑出胡同却迎面撞到一个人。
那个人正垂着头看他。
丁勇兀然抬起头,看到这沉着脸的何英。
“你要去哪里?”
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丁勇打了个冷战,刚想要挪开脚步另寻旁路离开,就看到何英脸上的笑容,紧接着头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热血顿时沿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你哪里也去不了。”
丁勇被拖走。
很快有人打扫了地上的血迹。
“何头儿,为什么不让他去报信。”
何英摇了摇头。“留着他,等到顺天府来问。一并交过去。”
随从不明白,“等到顺天府来问?”
“对,凑够了人数,顺天府自然会来要人。”这是姚七小姐的原话,姚七小姐不准丁勇来报信。
姚七小姐说,让别人相信二爷在京中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要相信二爷就在京里,他们要将如今的徐云当做二爷。
徐云才能真的成为二爷,而不是一个骗人的幌子。
何英将一切安排好,跟在后面的随从半晌才忍不住道:“何头儿,是不是二爷真的没走,就在家里啊。”
何英慢慢地露出笑容。
怪不得二爷说一切都要听姚七小姐的。
还真的是。
不过是一个丁勇,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也这样想起来。
是,没错。
二爷就在家里,没有离京。
何英忽然觉得心里十分的踏实,二爷离开时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去了大半,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睡一晚。
……
裴明诏从衙门里出来径直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大牢里镖头和几个趟子手看到人影立即喊冤起来,“那些东西不是我们的,是有人托我们送去姚家,本来是有文书的,文书递给了姚家之后,就没有发下来。”
几十口大箱子,里面的东西一看就是从海上过来的。
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却不见崔奕廷来询问。
难不成崔奕廷已经出京了?
朝廷下了文书,崔奕廷过些日子去福建,可是已经有人私下里传闻,崔奕廷准备提前动身。
在泰州查案的时候崔奕廷就是这般打了泰州知府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崔奕廷真的不在京里,崔家准备怎么办?
姚家会不会受牵连,姚七小姐怎么办?
第二百二十四章妄想
婉宁一早就歇下了,张氏让人注意着那边院子里的动静,一直睡的不太安稳,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被如妈妈晃醒了。
“什么事?”张氏心脏慌跳个不停,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如妈妈忙道:“七小姐那边说院子里进了人,就将所有的家人都吆喝起来。”
听说院子里进了人,张氏立即来了精神,“真的进了人?去了哪里?进了婉宁的屋子?”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张氏顿时浑身抖擞。
如妈妈摇摇头,“就是落雨那丫头半夜里起来嫌屋子里的炭盆太凉,要去下屋里换炭,出了屋子就看到院子里有人影晃过,这才叫了一声。”
张氏有些失望,慢慢地躺回引枕上,“只看到了个影子?”
“可不是,”如妈妈道,“管事的说大约是夜猫或是什么大鸟落下来,这门上都有下人守着,怎么就能让人到了七小姐院子。”
院子里开始有人走动,张氏听到声音皱起眉头,很快紫鹃进来道:“七小姐那边不敢睡觉,让人禀告了老爷,老爷已经起了身,让管事带着所有家人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查看。”
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影子就这样折腾。
张氏眼睛一跳,胸口如同被压了块石头,说不出的憋闷。
这一圈找下来要多久,所有人都别想安生地睡觉。
自从那个姚婉宁来到京里,她几乎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张氏躺下来,“我肚子不舒坦,让外面不要闹出声音来。”
如妈妈应了一声。
张氏又想知道,院子里到底是不是来了贼人,又抬眼看如妈妈,“你盯着些。有什么消息就来告诉我。”
结果折腾到了天亮也没有找到贼人,姚家的护院吃过早饭才去歇着。
张氏感觉到疲累,躺在软榻上。看欢哥在床边玩耍,听着如妈妈说话。
“还是没找到,老爷让管事从庄子上挑了几个人,晚上就在墙边守着,免得再吓到七小姐,现在家里又是聘礼又是嫁妆。一个不小心真的要出事。”
张氏冷笑一声。“我嫁进来的时候前前后后也是快一百抬的嫁妆,那时候姚家才几个家人守着。”
如妈妈低头称是。
正说着话,欢哥忽然抬起头来看张氏。“母亲,您是要给欢哥生个弟弟吗?”
张氏一下子被问愣在那里,不知道欢哥这话从哪里听来的,半晌才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妈妈笑着道:“八爷想不想要个小弟弟。”
欢哥摇了摇头,“不想。”
如妈妈笑着在一旁劝,“太太再生个小少爷陪着八爷玩。”
欢哥在一旁问。“陪着我玩,玩什么?”
“什么都可以玩啊,陪着八爷跑,玩弹弓,扔石子儿,去庄子上钓鱼、打鸟。将来还可以一起读书……”
如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远。张氏看着欢哥的小脸发愣。
欢哥仍旧在摇头,却说了一会儿就又将手放在张氏肚子上。“母亲什么时候将小弟弟生下来。”
她什么时候将孩子生下来,张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知道。”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总听到别人说,谁家的小妾掉了孩子,她觉得是件很容易的事,却没想到生在她身上就这般难。
有了孩子之后,姚宜闻对她和颜悦色起来,仿佛回到她才进门的时候,姚婉宁闹出的那些事渐渐都平息了。
姚宜闻还张罗着让管事找乳娘,又寻了两个京里的厨子伺候她的饭食,除了去想姚婉宁和肚子里孩子的事,她真觉得日子舒坦起来。
张氏忽然觉得有些困倦,正想要歇一会儿,海棠过来道:“太太,老爷让人将丹桂接回来了。”
丹桂?
张氏撑起了身子,丹桂和孙妈妈一样因为姚婉宁被逐出了姚家,她在姚宜闻面前说了几次好话,姚宜闻都不肯将丹桂放回来,却怎么现在……
张氏正想着,丹桂快步进了门,立即跪下来向张氏磕头,“太太,奴婢总算又见到太太了。”
丹桂瘦了不少,一看就是在外面吃了苦,如今满脸都是欢喜,“老爷说太太怀了身孕,身边要人照应,就将我带回来,”丹桂遇到这样的喜事不知如何是好,“太太想吃奴婢做的桂花枣糕,奴婢这就去做。”
丹桂就要去厨房,张氏将她叫住到身边说话。
丹桂将这些日子遇到的事都说了,眼泪也湿了帕子,“现在好了,现在又回到太太身边伺候,只盼着日后再也不离开太太。”
看着喜极而泣的丹桂,张氏一时茫然,手不知不觉地放在小腹上。
姚宜闻变得欢天喜地起来,随着程姨娘的月份越来越大,张氏也孕吐越来越厉害,姚宜闻眼睛仿佛能冒出光亮。
丹桂低声道:“太太好好将养,将来再生下个哥儿,七小姐也出嫁了,这个家还是要太太管着。”
“这孩子在这时候来是太太的福气。”
张氏摇摇头,她一心想要将这孩子打掉,怎么会是她的福气,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洒在她身上,她忽然觉得很暖和,刚刚闭上眼睛却觉得肚子一动,明知道这个月份不可能会有什么动静,可她就想到孩子身上,说不定真的是孩子动了。
这孩子。
张氏忽然觉得一阵欢喜。
……
“太太那边好像安静多了。”童妈妈低声道。
不知道是因为程姨娘和张氏相继有了身孕,还是祖父的病刺激到了父亲,父亲整个人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好像一下子没有了脾气。
昨日她院子里闹腾起来,父亲还来陪着她说话。
“小姐,老爷来了。”
听到落英的声音,婉宁抬起头看了一眼沙漏,这个时辰父亲应该才上衙。怎么就回来了。
姚宜闻大步进了屋子,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换下来。
童妈妈吩咐丫鬟倒水。
婉宁将水递到姚宜闻跟前,姚宜闻抿了口茶抬起眼睛。“上次你拒收了崔家送来的几十口箱子?”
婉宁点了点头。
姚宜闻脸色有些低沉,“我听到些闲言碎语,说那是有人贿赂给崔奕廷的。”
只是传言,看来张戚程害怕了,怕崔奕廷在京中,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