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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看着明思,眉心微微蹙起,星眸中有些纠结。
沉默片刻,他望着明思道,“母亲有些担心你的身子,但母亲说了不会勉强与我。不过,可能对这个孩子就看重了些。”
看着秋池眼里的复杂情绪,明思忽地想笑。这意思是她退了一步,所以,自己也应该退一步?
静静地看了秋池半晌,明思轻声道,“阿敬,你真能做到你所应允的话么?”
午后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洒入,明思正好位置在光亮的边缘。纤细的身影安静地端坐在阳光外,一身浅浅粉绿在阴影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淡然而平静。如同明思此刻的眸光。
秋池怔了怔,“你不信我?”
明思垂了垂眸,唇畔淡淡笑意,“看重孩子不一定就要留在府中,娘也不可能亲自去照料。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个得力的人去看着,也可多派些人手看顾。小宅子不安全,可以买个大点的宅子。”
听着明思这一串的安排,秋池呆了呆,“娘素来节俭……”
明思微笑,“如今是我管家,这钱不用公中出,我可以安排。”
秋池愣了许久,微蹙眉头,垂眸片刻,抬首看着明思,“你可是担心我对那女人生出心思?若是这个,你真真是多虑了。那样自甘下溅的女子,我岂会看上?”
明思抬眸静静看着他,“可她还是怀了孩子。”
秋池噎住,白皙的面容倏地红了红,蓦地伸手拉起明思放在膝上的手,唇边却带了些笑意,“你吃醋了?”
明思有些无语,想将手抽回却被秋池用力握住,还拉到胸前。望着明思,他轻笑低声,“同你说实话,我连她是圆是扁都未看清。那夜给老兵送行,我醉得厉害。我平日并无多少男女之欲,只饮了酒后便会盛些。那日是被那女人钻了空子。第二日我便让人打发她走,她不肯。后来袁侍郎又将她带了回去。往日也有不少给我送人的,我从未接过。那些个女人不过是贪慕虚荣,想攀附些富贵。我们男人也不过当这等女子是些玩物,我往昔也不在意。若早知道有你,那夜我便是再如何,定然也会替你守住的。”
第两百六十七章“合家欢乐”
(四更)
明思怔了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她那句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真是吃醋。现代男女也没有几个是婚前贞洁的,她其实并不在意秋池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在那个时候,他们二人也不过算是认识的陌生人。故而,对这件事本身,她是不甚在意的。
虽也有不舒服,但远远不到吃醋的程度。
真正有些膈应的是那个孩子。一夜*可以随着时间远去,可那个孩子却会永远存在在他们的婚姻中。
明思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将那个孩子视若己出。她能对一个毫无血缘孤儿生出爱心,却做不到毫无芥蒂的去接受自己丈夫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因为,在她同秋池相处之前,她并没有过这种准备。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意外。
所以,她唯一想到的解决方式就是远离。其他的义务都可以尽,但她无法付出感情。至少,目前她是做不到的。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日她能坦然接受,但也绝不是现在。
原本想得好好的,她也说服了自己接受这既定的事实。却不想秋池出去一趟回来,事情又起了变数。
她心里有一丝不确定,也很不舒服。
不是说担心秋池对那个女人会如何——如果到了这种程度,她反倒觉得干脆。
心中的那抹不确定和不舒服来自于秋老夫人……
从前些日子的相处中,明思很清楚秋老夫人并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可为何今日到了秋池口中,听到了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明思原本以为秋池回来后,秋老夫人纵然不会明显表露对她的不喜,至少也会对秋池提起那“不纳”之事。
很明显,秋老夫人此番返京只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加上自己的宫寒难孕之症……
原先她只是知道自己体内有寒症,但却从未朝生育方面想过。而之前的每次看诊,大夫也未提及过。
若非那天秋老夫人说让大夫看诊让她心里起了疑,悄悄嘱咐蓝彩出面探询,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身体会有这样隐患。
而显然,秋老夫人早已想到了这点。
想到此处,明思不禁有些犹疑。
母子俩都把话说开了,秋老夫人果真那般大度?
心里总有些不安心。
见明思一直半垂眸不语,秋池捏了捏她的手,笑道,“还是不高兴?”
明思轻轻抬首,“阿敬,你能不能同娘再说说。就按我方才想的,在好一点的地段置办个宅子,多买几个人。若是娘离不得田妈妈,也可让方管家寻个稳妥的人守着。再不然,寻个懂生养或是懂些医术的人,多给些银子,一直守到孩子出生也可。”
究竟有没有其他意图,一试便知。
秋池愣了愣,半晌,无奈笑着叹口气,“若是要这般你才能安心,那我便去同娘说说。”
明思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秋池凑过来,“如今娘回来了,云芳也在这院子里,我晚上同你睡床可好?”
明思听得一怔,只听秋池又道,“对了,那云芳年纪也大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若是有,就配了出去吧。”说着,又瞅着明思笑,“想来你也不愿意看到她,还是早早处置了的好,省得你又翻了醋坛子。”
看着秋池面上那小小得色,明思心里无奈的摇了摇首,也懒得解释,“她毕竟是娘的人,这事儿我哪里能越过娘去做主。而且,她是苍郡人氏,在这里安置只怕也不好。这事儿你还是问问娘再说吧。”
按理秋老夫人把人给她,就理应把卖身契也给她。可当日,秋老夫人提也未提过一句,她如何能做这个主。
不过秋池能想到这一截,也算了进步吧。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明思便回去写段子,秋池正好也有些书信公务要处理,两人便各自忙了。
到了晚膳前,秋池过来接了明思一块儿去秋棠院。
晚膳已经在偏厅摆好,因只三人用膳,故而也只设了张不大的圆桌。
菜式很简洁,只有六菜一汤,且都是些较寻常的材料。
同秋老夫人见了这么多次,明思第一次看到了她面上明朗的笑意。
是那样的慈爱,亲切,全然发自内心。
明思一直认为四老爷四夫人对自己算是宠溺的了。可此时见了秋老夫人看秋池的模样,她才知道原来母亲看子女的目光也能热烈得堪比情人之间的凝视。
至少,她还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秋池。
连带着她也受了些殊荣。秋老夫人头一回亲切含笑地同她话了些家常。还问询了她的身子,问了些纳兰侯府的情形以及四老爷四夫人的现状。
因未有涉及隐私,都是些寻常话题,她答的也自如。
她也仔细地留意了秋老夫人的神情。除了看她的目光没有看秋池热烈外,眼前的秋老夫人真真是一个慈爱无比的婆婆。
心中不觉微微讶然。
难道秋池真的那般有魔力,他一回来,所有的问题都一下子解决了?
明思从来不相信神话。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在秋老夫人同秋池对话间隙,她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秋老夫人身后的田妈妈。
田妈妈刚刚替秋老夫人布了菜,直起身子一抬眼便收到了明思的视线。先是一愣,很快地,就似笑非笑朝明思掀了掀唇角。
瘦削的黄脸上除了这一闪而过的似笑非笑,便是那略微朝下耷拉的眼中透出的眼神……
明思定定看了一眼,便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平静的浅笑下,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虽只一眼,但明思看得清清楚楚——那双眼中有蔑视、有厌恶、甚至是憎恨!
方才明明看到了她的目光,田妈妈却根本没有丝毫想掩饰的意图,甚至说她是故意想让自己看到的。
她根本不怕自己知道。
再看一眼秋老夫人,秋老夫人看到她,和蔼地一笑,顺手夹了一块鱼肉搁在她碗中,“你身子也瘦,别学着这大京那些个风气。这女人啊,还是要圆润些才能多些福气。”
看着碗中的鱼肉,明思只觉如鲠在喉,平复了下,抬首微微一笑,“谢谢娘。”
秋池又笑着在一旁又夹了块牛肉过来,“多吃些牛肉,这个长力气。”
轻轻抿唇一笑,明思垂下眼睑,将碗中两块肉慢慢吃了。
用完膳,三人移步到正房饮茶。
秋老夫人嘱咐青衣,“给少爷和少夫人都泡那云雾香茶,”转回头,唇角噙笑望着明思,“池儿说你爱喝茶,我这儿也无甚好茶。就只得这云雾香茶还上得些台面。在苍郡不比大京,北地人都讲实惠,故而一应风俗也无大京这般精致。”
明思微笑,“多谢娘了。这茶下午就尝过了,真正清冽醇香。我在大京这些年,也头一回喝到这般香浓的茶。大京虽是讲精致,不过好茶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但凡这些稀罕物也是带了些灵气的,明思今日也是托了娘的福才能沾光。”
听着明思这一通略带了些娇憨的带笑软语,秋老夫人微愣了一瞬,很快便笑道,“你们喜欢便好,这人年纪大了,就爱看到后辈们高兴。如今你既是喜欢,待会儿把这剩下也带回去。”
明思赶紧摇首,“不用了。”又笑,“俗话说,这东西是少好吃——物以稀为贵,若是娘都给了我,指不定我还不觉着香了呢。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秋池一直没说话,只捧着茶盏轻轻抿着,眉目一片清朗,唇角一直笑意未止。
秋老夫人一怔,笑了笑,端起茶盏荡了荡,饮了一口。将茶盏放回茶案,又抬首含笑看向明思,“今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明思稍愣,很快明白过来,遂点了点头。
“原本按我的意思是断不能容这个孩子留下的,可池儿说你已经同意了,那这样也好——”秋老夫人目光温和的看明思,“也难得你大度。我已经同池儿说了,既然要留下,那也得费些心思。趁如今这几月我正好在府里,这丹红的事儿我就来搭把手。你如今刚刚大病得愈,还是自个儿的身子要紧。把身子调养好了,早些为咱们秋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等孩子生了,我便带回苍郡去,那丹红你们要如何处置都是你们的事儿。你看这般可好?”
明思没有说话,转首看了秋池一眼,却见秋池眼中的隐隐希翼。
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思抬首看着秋老夫人,轻轻一笑,“一切全凭娘做主就是。”
秋老夫人“呵呵”一笑,眸光愈加柔和,“早间寒气重,日后这请安就免了吧。下午暖和,你若是得空,歇了午觉再过来陪我说说话。”
秋池心中却是甚喜,王老御医也是嘱咐过的,明思此症不宜早起。闻听母亲如是说,不待明思回答,便笑看明思一眼,“多谢娘了。”
秋老夫人轻笑摇首,语带嗔怪道,“娘几时要讨你的谢了?”
明思垂眸片刻,抬眼微微一笑,“娘若不嫌明思不会说话,那明思定然会来叨扰娘的。”
第两百六十八章 良辰美景
(一更)
从秋棠院出来,一迈出院门,秋池打发帽儿先行,帽儿一离开,秋池便忍不住牵起明思的手,低低唤了一声,“明思——”
明思稍稍偏首,余光朝后一扫,田妈妈正在站在院门后,手搭在门板上,见她回首,嘴角牵开,冷冷一笑,随即,将院门无声拉拢。
此时已是五月初,夜风温柔习习,拂去初夏白昼在地面留下的那淡淡热气。
漫天星子如孩童般调皮的眨眼,墨黑的夜幕在星子的闪烁间,又微微透出些幽蓝。
明思心中微微叹气,为何良辰美景却总是奈何天……
秋池眸光柔柔地望着明思,“怎么不说话?”
明思抬首一笑,清澈如水的眸子朝天幕上看去,“如斯美景,君不闻无声胜有声?”
秋池一愣,视线跟着一望,顿时“呵呵”轻笑,“有理。”
两人一路缓步,再也无言。
回到静湪院,帽儿蓝彩已将漱洗器具备好,秋池先在净房沐浴后,满心愉悦地换了中衣便躺上了床。
明思卸去了钗饰后也进了净房沐浴,换过寝衣后出来,只见秋池半靠在拔步床的外侧,头枕手臂,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笑意满满,星眸湛然的望着明思,“快过来。”
明思接过帽儿递上的外袍穿上,“还不到戌时末,你先歇着,我去练会儿字。”
秋池一听,看了看更漏,的确才戌时中还差一刻,长腿一抬便下了床,走到明思身畔,“那我陪你。”
明思摇首,“你赶了几夜的路,也该好好歇歇。不用陪我了,我写那段子得清静些,脑子才清明。”
秋池此时正是满心缱绻,极想明思陪他在床上躺躺,就算不做什么,说说话也好。
正待开口,明思又柔柔笑道,“明日不用请安,我可以睡晚些。若是睡早了,反倒睡不好。你不是说明日要上朝么?早些安睡吧。”
秋池愣了愣,总觉着何处不对,可明思的话温柔有理,他也寻不出不对,只得带了些许惋惜的颔首,“那我先睡了,你莫要太晚。”
明思含笑点头,“我省得。”
秋池上床后,帽儿将烛台用铜尺压了火,只在角柜上留了一支夜烛,便拉拢房门跟着明思出来了。
走到正房,蓝彩正在门前站着,明思朝她点了点头,三人便朝书房去了。
明思在书案前落座,蓝彩点了烛台后便和帽儿两人围在案前。
蓝彩压低了嗓音,“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儿?”
帽儿一回来便拉着她咬了半天耳朵,将秋棠院的事儿说了一通。她听完之后也是满头雾水,帽儿最后也是满脑子不解,“老夫人怎一下子对小姐这般好了?”
她怔了怔,又听帽儿喃喃自语道,“可我看着,心里反倒是比往日还怕她些……”
蓝彩不是帽儿,帽儿做事看人只听吩咐只看直觉,她却是会多想些。
微微沉思之后,她很快就判断出此事的不合常理。
明思平静地嘱咐帽儿将文房四宝备好,见明思未说话,蓝彩也忍下了,从帽儿手中接了墨条,倒了些水在砚池中,就开始研磨。
明思摊开一张素纸,取了支细毫笔在手中,静静平复下心情,抛开杂念便开始写段子。
两个丫鬟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悄悄地退到了外间静静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明思搁下笔,朝椅背上轻轻一靠,面目沉静地阖上了眼。
蓝彩和帽儿轻步走了进来,将书案上的一应事物无声地收拾妥当。
妥当之后,两人站在书案前,帽儿低低唤了声,“小姐?”
明思睁开眼,唇边淡淡笑意,“不用担心,我无事。”坐直身子,明思低声道,“明**们去打听两件事。一是老夫人同她娘家的关系,二是这段时日老夫人做了什么,看她可出过门。”
帽儿点了点头,“我去寻张婶,她相公以前是老将军的马兵。”
明思笑着颔首,“小心些。”
蓝彩蹙起眉尖,明思的这番言行证实了她的猜疑,明思不是多事的人,断不会无欲无故去探听什么。
心一下子有些悬起,秀丽的面容带了些忧虑,“小姐,可是——很麻烦?”
明思垂眸轻轻笑了笑,这些事她们担忧也无用,终究还是得自己来面对,还是先不同她们说得太清楚,遂摇首道,“还不知道。不过先打听着,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蓝彩默默点了点头。
明思沉吟片刻,忽地抬首笑望蓝彩,“你觉得包副将如何?”
蓝彩那日回来只说了同包不同打听的事儿,却并无提及其他,但明思如何猜不到,那日的情形应该是包不同去寻的蓝彩。
明思一提,蓝彩便想起那日包不同最后的几句话,面上倏地一红,“小姐同我说这个作甚?”
明思抿唇一笑,也不同她绕弯子,“包副将今日向将军提亲了。”
蓝彩怔了怔,帽儿惊喜地睁大了眼,“小姐,当真?”
正式提亲自然是迎娶正妻,帽儿这点礼数还是知晓的,故而惊喜。
明思微微一笑,朝帽儿点了点头,又看向蓝彩,“我还未应下。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应该要问过你才是。不过我同将军说了,明日要见见包不同。”说着,调侃地一笑,“你自己那关你自个儿把,我呢,就负责我这关。”
包不同并不知蓝彩已经早被放了奴籍,还能这般郑重的求亲,明思心里已经认同了大半,如今只看明日他会如何说辞。
而蓝彩,明思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丫头若对包不同没有好感,断不会同他多说那许多。
蓝彩心中也有些惊讶,但她素来沉稳,此时也未见太过形于颜色。
沉吟片刻后,她拿定主意,“我心里想什么,小姐都是知道的。小姐替我问了就是。”
明思抿唇颔首,“好。”
~~~~~~~~~~~~~~~~~~~~~~~~~~~~~~~~~~~~~~~我是分割线~~~~~~~~~~~~~~~~~~~~~~~~~~~~~~~~~~~~~~翌日一早,天不见亮,秋池便醒了。
看着明思又是一个人缩在内侧背对他蜷着身子睡得静谧的模样,不由苦笑地摇了摇首。
一夜间,他也有朦朦的记忆,自己抱了她几回,她却只在自己怀里呆了一瞬便又挣脱开。
怕扰了明思的睡眠,他最后也只好由她了。
练了枪法后,他直接去了闻雅院沐浴换衣,将铠甲取了,回到静湪院,蓝彩和帽儿已经摆好了早膳。
回到内间床边,明思又恢复了平躺的安静睡姿。
看着那惹人怜爱的脸庞,他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轻一吻,唇一触及,明思长翘的蝉翼便微微颤动。几颤之后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秋池,似微微怔了怔,“阿敬?”
面容还带了些迷糊,语声却慵懒似柔媚。
秋池心神一荡,重重地将唇压下,在那娇花般的唇瓣上婉转研磨吸吮。明思呆了呆,赶紧推开他,尴尬面红道,“我还未漱口。”
秋池被推开也不恼,伏在明思身上低低一笑,“香得很。”
明思一噎,不好说其他,撑手欲起,青丝如瀑布垂下,“要上朝了吧,我送你。”
秋池忙按住她,“丫头已经摆好膳了,我用了就走。这会子功夫何用你送,你睡便是。”又伸手抚了明思脸颊一把,笑道,“下朝回来,你再好生陪我。”
言毕便起身,朝明思一笑,大步走出。
明思怔忪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片刻后,才又躺下阖眼。
秋老夫人既然当着秋池开了口不用她请安,明思自然也不会找虐地去献殷勤。
无济于事的多余事,明思向来是不做的。
包不同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