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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就不劳阁下操心了。”明思懒懒道,“我只是想要阁下一个帮忙的承诺。就是小女子万一有所求时,阁下能帮手一二。当然,小女子也不会作过分的要求。小女子的要求定然不会超过阁下的能力范围,也不会超过阁下这条性命的重要程度。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不会超过我的这条命的重要程度?”荣烈唇角勾了勾,语中带了一丝意味,“你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定然不是普通的山野村妇。
明思抿唇轻笑,摇了摇首,“我不知你的命值多少,可我知道——应该没有二十万两黄金那样便宜。”说着,笑了笑,“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二十万两黄金的人,他的命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万两黄金这么少。你说,我说的可对?”
荣烈噎住。
片刻之后,他抬眸挑眉的一笑,语声淡淡悠然,“好,我允你。不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不超过我性命的价值,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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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要如厕(一更)
方一说完,就觉得手中一空,还未反应,明思的声音就响起,“好,既是如此,这玉佩就当做是信物吧。”顿住,一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日后下山,可以到何处去寻你了么?”
荣烈脸色黑了黑,手指慢慢收紧,“你信不过本――我?”
明思抿唇笑,“萍水相逢,我说信得过,也定然是骗人。你身上也没啥东西,我看这玉佩到是挺合适的,正好做个信物,就让小女子先小人一回吧。只管放心,我虽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可也不会贪了你的东西。”
荣烈郁气在胸,却是发作不得。这女人分明是看出了这玉佩对他意义不同,故而拿这东西来挟制他。
可是,此刻不能发作。
只能忍下,手指攥了攥,沉气垂眸,尽力让自己语声平静,“那你也得定个期限,我这玉佩不方便长期离身。”
明思低头看了手中的白玉兽形佩一眼,这东西对这家伙定是很重要的。从十年之前那次至今,这东西就从未离过他身。拿起来迎着墙上的窗孔仔细看了看,以她的见闻阅历,也看不出这雕的兽形是什么动物。
认不出也不再寻根刨底,将玉佩一收,她笑道,“那就以一年为期吧。一年内,无论我是否有所求,我都还给你――对了,你还没说上哪儿找你呢?”
荣烈抬起头,语声淡淡,“我也不是什么大的人物,薄有闲职罢了――你拿着这玉佩上大京,到户所衙门。届时,自然有人通知我。”
装得倒还挺像!
明思实在忍不住想笑。
原来这家伙这样爱面子。不愿说出身份,只怕是不愿让人知道他这般丢人过。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老早就看够笑话了。
明思头一次发现整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般可乐的一件事。
这口恶气出得真是爽啊!
恶趣味啊!连日的阴郁下。明思难得这么心情舒爽。
抿唇一笑,煞有介事的颔首,“好,那小女子记下了。”
说完转身,却被荣烈叫住,“这位夫人,我要如厕。”
明思一愣,转身。只见他又坐了起来,神情已经平静,唇角微勾,似乎还带了一丝调侃悠悠,“人有三急,夫人该不会介意吧。”
明思嘴角抽搐,瞪着他,一时无语。
帽儿怕他,加之,她也没打算让帽儿在他面前出现。如今她和帽儿分工。拣的这两个男人是绝对不能见面的,就一人负责一个。
荣烈自然只能由她管。可她光顾着乐呵得意了。却忘了,这人如今是个瞎子。
而瞎子,也是有膀胱的……
见明思不说话,荣烈嘴角翘得更高了,“夫人总不会让你的病人憋着吧?咱们方才不是已经谈妥了么?在我伤好之前,只怕要叨扰夫人了。”说着,朝着明思一笑。十分儒雅斯文,“也不必麻烦,夫人送个夜壶来就成。只是小方便而已。”
拿夜壶?
明思滞住――夜壶倒是有一个,不过貌似在秋池房间里。
明思噎了噎,冒出一句,“就算有夜壶你也没法用啊。”
他都看不见,男人撒尿,不得一手拿着那啥么?那夜壶口子也不大,他能对准么?
荣烈笑意柔和,“故而,待会儿,还需烦劳夫人一二。事急从权,还望夫人莫要介怀。”
事急从权……
明思只觉双颊在抽动,瞪着这个此际笑得十分像正常人的家伙,很想磨牙!
这个妖孽,还真想得美!竟然想让自己伺候他撒尿!
磨牙半晌,明思倏地转身出去,步子有些重。
荣烈听在耳中,面上笑容愈加愉悦。
过了片刻,明思走了进来,手里却是一个装水的大木桶。把木桶朝门后一放,她走到床边,伸手捞住他的胳膊,“起来吧。”
荣烈听着那物什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像是夜壶,但转瞬一想,这山村乡下的东西自然笨重,故而也未多想。听得明思有些泄愤的语声,他分外舒爽,也就顺势搭着明思的手下了床。
寒毒未去,身子有些僵硬,不够灵活,刚走了两步,腿上就撞到了一堆硬硬的东西。心下生疑,伸手一摸,顿时一愣,旋即气怒,“此处是柴房?!”
手下的触感正是一根根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
这一发现,心中那怒火苗就“滋滋”地往上窜――柴房是何种地方?大户人家惩治犯了错的奴才,才会用柴房来关奴才!
这个女人竟然……竟然敢让他睡柴房!
这院子虽不大,也不至于连一间房都腾不出来!她竟然如此……过分!
荣烈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梗了半天,才把那“折辱”二字,换成了“过分”。
明思瞟他一眼,“我家就两间房,住的都是女子。我怎好让一个男子住女子的闺房?”轻声一笑,缓声悠悠,“我们姐妹二人虽是乡下女子,可这名节二字还是听过的。事急从权嘛,阁下想必是不会介怀的。”
明思笑眯眯,将那“事急从权”四字咬得十分清晰,尾音还加了一个拖得长长“嘛”字,韵脚儿最后朝上一挑――瞎子也能听出其中的愉悦!
荣烈脸色僵住了。
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跟着明思朝前走。反正能让这女人伺候他如厕,什么仇也报了!
到了门后,明思弯腰提起木桶,往他手里一塞,“阁下慢用。”
荣烈来不及反应,便条件反射的抱住,呆了呆,伸手摸了摸,愕然,“这――不是夜壶?”
明思抿唇轻笑,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搭在桶口边沿,“这个极方便,小方便不怕对不准。大方便也使得――蹲个马步就成。若站不稳,搭着旁边的柴火借力就行。”
说完一笑,不顾荣烈的锅底脸,转身出去了。
听得门合拢的声音和那门外传来的银铃笑声,荣烈终于回过神,磨牙恨恨――此刻,他真的,真的十分……十分想骂娘!
明思回到自己的房间。帽儿正坐在桌旁,手撑在脸颊上,一脸担忧。见明思回来,抬起头露出笑容,转瞬又怯怯地低声,语气很是担心,“小姐……那睿亲王没难为你吧?”
明思失笑,“傻丫头,怕什么?他也是人,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帽儿忧虑不减。小声道,“可我每回看着他。就觉得好怕人……”
明思上前坐下,帽儿倒了一盏茶递过来,明思接过一笑,宽慰她,“不用怕,我给他解了毒,他就该走了。这两日。你别让他撞见就成。”
帽儿一惊,皱紧眉头,“小姐你要替他解毒?”一惊之后。反应过来,“小姐要把那七叶花给他用?不行!我不同意!”
帽儿极不高兴。小姐为这七叶花费了多少心思,何况,这是制那“归女丸”的重要药引,可遇不可求。而那“归女丸”却是治疗小姐身上寒症的唯一希望!怎么可以给那个坏家伙用?
帽儿反应激烈,“不行,我不给!”
明思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傻丫头,别急,你听我说。这七叶花虽珍贵,可咱们能找到这一株,未必不能找到第二株。再说,现在咱们缺的药材还多,就算得了这七叶花,也不知何时能凑齐药材来制药。可如今这家伙不肯挖眼睛,就只能等死。咱们可不能让他死在这儿。惹麻烦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活着比死了对咱们有用。”
帽儿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有用?小姐你不是说他是捉将军的么?他若好了,将军岂不是更危险?”
“你说这话,对,可也不对。”明思摇首,“抓将军的可不知他的一个,就算他死了,皇帝也不会放过将军的。我如今救下他,却是同他谈了条件的。他日,我若有求于他,他须得帮我一个忙。”
明思垂了垂眸,脸色笑意淡了些,“如今秋池虽脱了身,可包不同却没有消息。我只怕包不同被他们捉了去……”
帽儿一怔,有些明白了,“小姐是想……”
明思轻轻颔首,“让他放过秋池――这样的要求他不会同意,也没能耐同意。可包不同只是一个副将,用他一条命的恩情,也许能有几分成算。”说着,低低一叹,“我也不知他们二人如今如何?可凡事,但凡有一线希望,也要去争取。我救这个家伙,也是想替包不同和蓝彩留一条后路。如今大胡初定,求的是吉兆,定然不会太快处置人犯。我想等如今这两件事儿一完,就去大京打探打探。”
要打探的消息还多。纳兰笙、四老爷四夫人、方师长,还有纳兰侯府也该看看……毕竟,老太君在关键时候,还是拉了她一把。
听明思解释明白了,帽儿虽犹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明思思虑的周详。
想了想,又觉得这几月的世事太过变幻。
山中岁月平静,她们的日子几乎没有任何太多的感受。
可是外面却已经变了天。
帽儿生了些感概,“小姐,你说,咱们这大汉,就真的没了么?”
第三百四十三章 鸿雁无踪
(二更)
明思看着她一笑,“你可难过?”
帽儿想了想,“说没,可也有一点儿。好像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但如今这仗已经输了,咱们怎么想,也就这样了。就是想到太子爷死得那么惨,心里觉得有些可怜。不过,这回西胡人打仗不杀老百姓,前个月定那国——”顿住,说不上来了。
明思笑道,“定国号。”
攻下苍郡后,大汉最后一块版图也姓了胡。
西胡也就将建国定都的事提上了日程。筹谋了几十年,想必这些章程早已心中有数。故而,很快就敲定。
在上个月末,西胡诏令天下,定都大京,重新划定了疆域边界。至于这国号,也未标新立异,而是将原先的西胡的西字去掉,定国号为“胡”。而在民间,便称作了大胡国。
而这新的一年,就是大胡元年了。原来的西胡皇帝荣安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胡的开国元帝。
“对,定国号后,还给没粮食的百姓发了粮食。”帽儿接口,瞄了明思一眼,低声道,“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眼下已经都这样了,谁也不会来管咱们怎么想。我就只想着,反正我爹娘他们没事儿,然后,他们不会来欺负我和小姐就成。”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可说的却有些怯怯,怕小姐不高兴。可她从来不会骗小姐,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明思微微而笑,看出了帽儿的那丝不好意思,“你说的没什么不对。这天下万古长存,可咱们人只能活一世。只求个平安喜乐就罢了。这种愿望很实际,没什么不对。至于天下么?那是上位者的游戏,成王败寇,各凭手段。再强大的帝王,也不可能真的万寿无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进程。如今,我们不过正好处在了这个转折期。我跟你想的也没什么不同。只要爹娘他们平安,咱们在意的人平安,日后,咱们的日子平安,其他的,咱们也管不了。”
帽儿颔首,又道,“小姐,你说老爷和夫人收了咱们的信,会回元国去么?”
自从小姐发现粮价有异,就写了信给四老爷,让他们一旦察觉动静不对,就回元国暂避。
如今仗已经打完了,却因消息不通,无法得知他们如今的情况。
明思闻言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等去了大京之后,咱们就回去看看吧。”
事情多,只能一件一件来办。
两人静默一会儿,明思看了隔了堂屋的对面房门一眼,“将军今日如何?”
帽儿道,“还好。药都喝了,就是饭还剩了小半。”
明思垂眸,点了点头,“这两日,你辛苦些。等我把那家伙送走,就可放心了。”
帽儿知晓其中利害,遂颔首。
明思也未有再多言,低低叹了口气,端起茶盏握在手中,垂眸思量。
眼下要办的事情太多,那个妖孽倒霉蛋倒还好说。配好药,给他解了毒,他自然就会滚蛋。
可秋池……
明思陷入了沉思。
自离开大京后,她是走走停停,全然闲逛,也没个拘束。走了几个月后,正好到了秋收卖粮的高峰期。在打听药材的过程中,发现了粮价有些奇怪,便上了心。存了心思,自然打听得就更细致了。这一打听,果然让她发现不对。
头年冬天雪灾,虽说是灾,可这年的粮食的收成却是异常的好。按理,粮食的价格应该降些才对。可她在过程中,发现粮食的价格竟然比往年还要高上几分。虽说也高不了多少,但却不合常理。再多看了一阵,她发现,愈是靠近北边的地方,粮价便愈是要高些许。
联想起路十三之前的一些言辞情容,她便生出了猜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犹豫几日后,她先是给四老爷含糊的写了一封信,提了个醒儿。之所以没有明言,是因为她还不敢完全确信。毕竟只有蛛丝马迹,而且路十三的事,也是不方便说的。
而后,她思虑再三,又提笔给苍郡的秋池和蓝彩各写了一封信。用的是化名,信中也未有多言,均是同样的一首藏头诗。纵然秋池一时不能意会,但蓝彩定然能猜到她的意思。
她用的化名是方三心。方是方世玉的方,三心分别是“兰”字,“思”字去头。
以蓝彩的聪慧,定是能明白她的寓意的。
但到了如今,这场仗全然成了一场突袭之战。从开战以来,大汉的反应完全是措手不及,完全是没有丝毫的防备的模样……
明思心下深为意外。
大汉纵然弊病良多,内腐极甚。可但凡有些许准备,也不至于是这般推枯拉朽之势。
尽人事,听天命。
如今大汉的覆灭,对她而言,其实并无太多深切的感受。伤感有一些,感概有一些,但却不会上升到民族感,这种强度。说到底,她并不认为自己属于哪一个国家。不说自己的灵魂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中国人,就算如今这身份,她也只能算是一个“混血儿”。
四老爷是大汉人,四夫人却是元国人。而今大汉的倾覆,在伤感之余,她也自嘲过。看得见的好处却是有一条,四夫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显示出自己的身份,而不用像原先那样提心吊胆了。
明思淡淡笑了笑,而这份伤感,除了对一个千年大朝的湮灭感伤之外,更多的,却是因为司马陵。
这是一个有雄心,有抱负,也有远见和能力的男子。
如果不是这么快,如果能假以时日,如果能给他机会成长,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强大帝王。
可惜,时不予人。
西胡人,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帽儿直愣愣地看着明思,此刻,明思那清亮的眸子中,那眸光显得有些遥远和悠长。
她怔了怔,忽然福至心临,凑近低声,“小姐,你可是在想太子?”
明思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摸了她的额头一把,“我去给那家伙配药了,你注意些别让将军知道。”
故意耽搁这么久,只是想让那家伙多吃些苦头。
现在,也该差不多了。
明思没有回答帽儿的问题,看着明思起身而去的背影,帽儿摸了摸方才明思摸过的额头。
须臾,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姐,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是……”
是什么,她却没有说出来。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走了出去,到了准备午膳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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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明思于毒术一道,是大有长进。
原先受环境所制,对白衣苍山的毒术,更多的,还停留在理论阶段。而如今,在游历和寻找药材过程中,她抱着闲聊无聊的心态,也收集了许多的册子上记载的方子原料,将理论向实践方面推进。除了几种太过歹毒和难寻原料的毒药品种,四夫人传给她的两本册子上的药,她大多都专研出来了。
下毒解毒相通,毒术大跃进后,这解毒之术,自然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再限于原先那种只能配出几种普通的解毒药的低等范畴,而是境界大大提升。
在研究的过程中,她也学习了一些粗浅的医学知识。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体的状况。
这一世,虽然颇多周折,如今也不算过得多好。可是,她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她并不觉得难受。甚至比起上一世的衣食无忧,平安太平的前二十来年,她更珍惜眼下。她相信,外公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她不屈不挠的活下去。
因为这一世,她已经拥有了许多。
这种心里的自由自在感,是以前的她,从未感受过的。
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想解决身体的寒症问题,倒不是为了所谓的子嗣生养,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明思站在案前,看着木盒中的七叶花,须臾后,沉了口气,将植株取出来,开始制药。
她如今站的地方是杂物间,用一道帘子隔开一角,用来做了她调配药物的实验室。
闲来无事,她便会在这里练练手,制些不会对人体有影响的**麻药出来。她的陷坑之所以成功率颇高,便是有赖于此。
在早上探了荣烈的的症状后,明思心里就有了底。
此时配置起解药,也算得心应手。正好他中的是寒毒,明思为了治疗自己的寒症,也收集了不少相关的药材。眼下,正好用得上。
在杂物间待了一个多时辰,明思才走出来。帽儿却不满意的撅嘴,“小姐,午膳都过了半天了。”
明思一笑,净手后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