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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首,轻声道。“道理,五哥也是明白的。昨晚,老祖宗也同我说了许久。六妹妹,我如何能怪你?胡汉一家,于眼下,已经是最好的局面。”说着一顿,面上淡淡黯然,“我只是想起殿下……”
未有说完,那眼便微红了。
他用力呼吸了一口气,将那泪逼了回去,才又低声道,“我此生知交,只得他们二人。而今,却只剩我一人……”
明思垂下眼帘,心中几番挣扎思量,忽地沉了口气,抬眸轻声,“五哥,我见过秋池。”
纳兰笙蓦地一惊。
明思轻轻颔首,将二人在大雪山的事儿说了。不增不减,也未添加自己的想法,只将事实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纳兰笙有些怔忪,“他不告而别?”
明思淡淡一笑,“嗯。”也未加任何注语。
对于秋池的去向,她自然是有些猜测。该说的,该做的,她已经都说了,也都做了。
可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人各有志,她也不能强求。
纳兰笙不说话了。
明思静静看着他,半晌后,才轻轻开口,“其实,谁当皇帝真不重要。胡人也罢,汉人也罢,都是人。只要这个皇帝一心为百姓,真的能为天下而思,为百姓思。那他就是一个好皇帝,同种族出身并无关系。大汉虽是亡了,可百姓在。汉人无论人数还是文化,皆胜胡人甚多。长久而往,不出百年,胡人定然会被汉人同化。所以,眼前的胜败其实不过是一时,只要汉人未被灭族,到了最终,不同的只是肤色发色,其他的,除了些许习俗,必定都会一样。五哥,莫要去争那朝夕。无论帝王将相,只有真心为民者,才能永留青史。但不论大汉还是大胡,谁都不能真的千秋万代。你我二人见的不过只是一朝,他日,大胡也会有那么一天,也会被新的朝代取代。也许是胡人,也许是汉人,甚至是其他,皆有可能。”
明思没有解释太多,就轻轻柔柔地说了这么一段话,便住了口。
她知道纳兰笙能理解,她也知道他的心结不会轻易解开。但道理说给他听了,迟早一日,他会明白的。
纳兰笙此刻不过是有些迷茫。
一直为之努力了十几年的目标,突然消失了,任谁都会心中空洞,不知如何。
纳兰笙此刻的心情,不但他是这般,许多如同他一般心性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受。
譬如纳兰府的几位老爷,还有三少爷纳兰诚这些在内,都会。
纳兰府资产丰裕,即便是眼下,也是不愁绫罗绸缎吃喝。这些男子自幼树立的目标。便是建功立业,将家业声名发扬光大。如今这原本该为之奋斗目标,一瞬间化为乌有,他们便会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方向。生活一下子便觉失重空虚。
人最怕的不是缺衣少食,而是衣食丰足,却不知自己活着的意义。
明思深深明白这一点。故而,她现在也十分急切。想寻出法子,来让纳兰笙,乃至四老爷他们,找到新的生活方向。
但此事也非一蹴而就之事,她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从观念下手。
若纳兰笙一直觉得自己苟活得幸。生活在大胡朝廷之下,并以此为辱。那么,她即便有了其他的法子,那也只能是徒劳。
纳兰笙沉默良久,露出一丝苦笑。“六妹妹,我也明白。可我现在……”
说着,摇了摇首,顿了口。
明思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胳膊上,“眼下五哥还是先将身子养好些吧。你看你都瘦成这样儿了。来日方长,日后的事,再慢慢谋划就是。我的五哥这般本事,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纳兰笙看着明思那黑亮清澈的眸子。唇边虽是笑意柔柔,但那眼底显是有一丝担忧。再低头,看着明思那白玉般的纤长手指,正轻轻扣在他的胳膊上。分明纤细无比,却让人觉得十分安心,纳兰笙心里霎时暖意流动。
他伸出右手缓缓搭在明思手背之上。俊秀的面容上,眸光已经沉静下来,“六妹妹莫要担心,五哥会好好想的。”说着,微微一笑,神情已坦然许多,“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比起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咱们的日子已是极好。放心吧,五哥会想明白的。”
明思抿唇莞尔。
纳兰笙“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明思的手背,“如今,你该同五哥说说那路统领是怎么回事儿了吧?”顿了顿,微微蹙眉,“我总觉着此人有些面善,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之前招待路十三,两人只略略说了几句。路十三本就是少话之人,只简单介绍了几句,便顿了口。而纳兰笙也有心事,加之对路十三的身份有所戒备,所以,也未曾多言。
但纳兰笙对明思极为熟悉,一见明思当时神情,便猜到此人应是同明思有些关系。故而,虽是话少,但也未曾慢待。
明思听纳兰笙提起这个,倒是心下有些犹豫。
她只担心以纳兰笙同司马陵的关系,若知晓了路十三的身份,只怕会心中不快。
而且,此事还牵连了那年在北将军府中的事。若真要说起来,同那妖孽的旧事,还有从将军府出来后的事,都牵连其中。
自己欠了路十三已经太多,不说清所有的事,只怕纳兰笙不会释怀。
可若说呢,也是不行。
明思叹口气,“这其中牵连太多,我暂时不能说给五哥听。不过,此人可算是我生平第一好友。若非有他,我已丧命数次。他自己却是命运多舛,如今虽是在元帝身边当差,却也是因缘所致。不过,他并非那贪图富贵权势之人,心眼儿也是极好。”
纳兰笙怔了怔,失笑道,“倒极少听你这般盛赞于人。看来此人倒是值得相交,不过,我今日看他性子好似有些内敛。”
明思抿唇而笑,“他是不大爱说话。”
纳兰笙笑着摇了摇首,忽地眸光一闪,迟疑道,“六妹妹你同他……?”
明思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忍笑道,“五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跟他是真正的知交好友,患难生死之交!”
见明思形容坦荡,加之而今情势已是如此,纳兰笙心中虽有解,也不好再言其他。
遂一笑颔首,无他言……
第四百零三章 夜探香闺
是夜,明思照例留窗,虚掩相待。
到了亥时中,路十三推窗而入。明思已备好清茗,坐在桌前含笑相侯。
见得烛火朦胧间那张眉目如画般的盈盈笑脸,路十三心中倏地便柔软下来。那原本想说薄责之言,也轻叹一声,咽了回去。
心里无奈一笑,缓步过去坐下。
抬首看了明思一眼,语声温润,“眼下有些倒春寒,还是把披风穿上吧。”
明思沐浴后只外套了件家常的棉袍,此刻正捧着茶盏暖着手心。闻言只一笑,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屏风内,将那件云丝取来披上,一边系带一边行了出来,莞尔一笑,“这样总行了吧?”
路十三眉眼柔和的笑第四百零三章夜探香闺(今日还是三更)了笑,明思笑着过来坐下,将路十三面前的茶盏推了推,略带讨好地,“你尝尝,我亲手泡的灵芝茶。独门秘方呢。“路十三如何不知明思此刻的殷勤有讨好之嫌。那夜,明思只说是想上殿面圣求赦,却未详说。他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之人,见明思未有详说之意,他就未再多问。只想着,元帝虽疑心重,但为人心胸还算宽广,就算不会同意赦免,也不至如何为何明思。退一万步说,若明思真个有难,他便舍了这官位去求情,想必元帝也给他些情面。
这般一想,他心中当时虽也有猜疑,但也就放下不提了。
既是她心心念念所求,那他也就该提醒的提醒,余下的,就只当成全她了。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了那样一个藉口——到最后,事情虽成了,却也被那睿亲王抓了话头,用明思来挡了那道原本的赐婚圣旨。
这小丫头实是太过胆大,那睿亲王是何等心机。岂是能让人白白利用之辈……
看着烛光中那张如玉剔透的笑靥,路十三只第四百零三章夜探香闺(今日还是三更)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也分不清此刻心底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
是想过远远地看到就足以欣慰,可如今这个女子真要再冠上另一个男子的名号姓氏,即便是这般情形下。即便明知她对那男子无意,他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五味难辨。
失落、怅然、嫉妒……混杂在一起,最后化作一丝苦涩黯然。
见路十三忽地沉默,明思并不知他此刻心中复杂,只当是他还在怪自己莽撞,便歉然一笑,“我不是想瞒你。只是怕说了后,你不同意,才……”
路十三回神过来,垂了垂眼睑掩去情绪,“你如今打算如何?”
明思无奈而笑,“还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着,又赶紧补充道。“我已经同那妖孽达成协议。只我帮他做十件事儿,等风头过了,我就能走了。”
妖孽?
路十三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荣烈,虽是心情杂乱,但也忍不住失笑,“你怎如此称呼他?”
明思撇撇嘴,很是没好气,“之前还想要我的命,后来还能演得那么像——这哪儿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儿,不是妖孽是甚?”
路十三每每看到明思这般小儿女态自然流露,心中便觉极暖。
此刻也不例外,将心头杂绪抛开。他唇角露出一抹温润浅笑,“你自个儿心中有数便成。不过在此人身边,你只怕得多加小心才是。”
说到这个明思却是叹气,“我也有些头疼这个呢。今日听元帝那意思,好似还想让我通风报信。不过他话未挑明,我也就装糊涂了。”
如今明思最最担心是就是卷进这两兄弟的宫闱之争。若真个卷进去了。届时,想脱身就渺茫了。
知道的内情多了,纵然那妖孽无所谓,但以元帝的心性,定然是不会放心的。
路十三沉吟片刻,“此事确是为难。这睿亲王心思极深,连陛下如今也不知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法。他如今手上有八万黑甲军,乃是皇室兵力精锐所在。陛下也的确不得不防。先前,他似有同左柱国联姻之意,但眼下似乎又打消了念头。此人行事实在难测。”
明思怔了怔,“你说的是那晴容郡主?”
路十三颔首,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晴容郡主当街拦马,他却是未理会。”
明思纳闷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元帝担心他同左柱国联姻,故而才赐婚宝光郡主?那宝光郡主不是也有来头么?元帝就不担心?”
路十三笑了笑,这才将西胡皇室同左右柱国的关系以及莫氏一脉的关系,都同明思细细说了一遍。还例举了西胡前帝荣照的先例。
明思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难怪元帝要担心了!
原来元帝同荣烈的老爹荣照,也是依靠外戚的力量扳倒了曾被立为太子的兄弟上位的。
而荣烈同样拥有嫡出血统,真要有本事上了位,也是符合西胡皇室传统,还名正言顺。
明思想了半天,“那他究竟有没有这意思啊?”
说实话,明思此刻心情却真有些悬起了。若这妖孽想逼宫夺位,那自个儿的处境还真是大大不妙啊!
路十三轻轻摇首,“说不准。依我看,只怕是有的。”
明思一怔,忽地又想起那鹿儿公公,心下顿时又一紧。
路十三见明思脸色蓦地有些僵硬,“怎么了?”
明思回神过来,神情苦恼地支起脑袋,手指在桌上划着圈,哀声叹气道,“这回真的玩大了……”
“也没什么好怕的,”路十三看着她,眸色极柔和,唇角淡淡而笑,“还有我呢。再说,陛下也是知晓你们这桩婚事的内情的。今日你进宫,那番话说的便很好。你走后,陛下心情很是不错。”
事已至此,明思的性子素来坚韧,也就幽怨了那么片刻,就重新打起精神来。
两人一面喝着茶,明思又细细问了些不解之处,路十三自然是将知晓的内情都说给了明思。
不过,路十三回到元帝身边也只两年多。也并非所有的事儿都清楚。
加上他身份特殊,也不喜交际,故而,对于旧事却不甚了解。只拣了些听到的传闻,简单同明思说了些。
明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是说,他同太后疏远,是从八年前那回开始的?”
路十三颔首,“听说是如此,具体情形便不知晓了。”
明思轻蹙眉。“他真是错手射杀了那侍女?”
她直觉这其中不会这般简单。
路十三思忖片刻,也是摇首,“他自幼习武,一身功夫在皇子中,无人能出其左右,就算同宫内侍卫相比,也应算得是翘楚之辈。若说是失手——却是不大可能。”
那一年,这睿亲王已经年满十五。按说,是不会出现这等错手情况才对。
明思思量片刻,也想不出个头绪。也就作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眼下太后和元帝对我也算不上有甚不好的,到时候有了麻烦,再说。”
路十三微笑颔首。
两人又先说了几句,路十三便起身。
相识至今,两人已有默契,明思也不赘言,遂笑着起身送他到窗前。目送离去。
看着路十三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屋脊,明思微微一笑,将窗扇合拢,上床歇息。
而这头,路十三趁着夜色,一路纵跃。盏茶后,便到了纳兰府后巷。
方落地走了两步,他蓦地停住了身形。
身后传来极似悠闲的脚步声,路十三略垂了垂眸,转身一看,神色顿冷,“是你。”
视线前方,一身华贵黑袍的荣烈顺着墙角缓步而来。
此际,那深邃的俊容之上,唇角微微勾起,正是似笑非笑。
闲庭散步般走到他身前,荣烈挑眉懒懒,“本王道是何人夜探本王王妃香闺,不曾想——竟是路统领。”
“王妃?”路十三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明人不说暗话。睿王爷心知肚明,又何必巧言?”
荣烈轻声一笑,“本王说错了么?昨日婚旨已下,今日太后也定了婚期。下月初九,本王便要迎娶纳兰六小姐入府。不过提前些日子,称一声王妃,也不为过吧?”
路十三眸色一沉,寒声道,“睿王爷如此算计一个女子,实非大丈夫所为!”
荣烈瞟他一眼,忽地低笑,“若是我皇兄知晓你同本王未来王妃关系莫逆,只怕才是真个不好吧……”
路十三身形一僵,冷眼看他,却是不语。
这其中利害,他自然知晓。但如今这睿亲王说出此言,他却不知此人是何意。
荣烈见他面色变化,懒懒一笑,轻挑眉梢,“你也莫要猜疑,本王也是不想麻烦,故而才提醒一句。怎么说,如今在人前,她也算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也不想节外生枝,添些无谓之事。她虽是视你为友,可我皇兄的性子,你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夜探香闺之事,以本王所见,路统领日后还是少行为妙。”
路十三眉头微蹙,很快松开,垂眸淡淡,“她同你说过?”
荣烈故作一愣,旋即面上露出一抹浅浅笑意,“不错,提过一回。说是你们二人以友论交。”
路十三垂帘片刻,倏地抬眸定定,“你对她,究竟是何意……
第四百零四章 右柱国府
此人心性他也算了解几分,故而,对他话中那刻意相激之意,他也可无视。
今日下午两车在巷口前后错过,他自然是看到了荣烈的车驾。他看到了睿亲王府的马车,那对方看到他们的车,也不足为奇。
但这睿亲王竟然此刻出现在此,却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荣烈噙笑望着路十三,没有漏掉他眼底那抹狐疑之色,冲着路十三微挑了挑一侧眉梢,语带调侃,“路统领希望本王是何意?”
见荣烈神情,路十三便知从此人嘴里是听不到实话的,遂垂眸冷冷一笑,“无论是何意都好!不过——在下虽是人微力薄,但亲王殿下想必也不想添些无谓的麻烦。”
荣烈眼底沉色一闪,旋即又消失,唇边慵懒带笑,慢悠悠地上前一步,在路十三身侧低低轻笑,“上回就说了让你带她走——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自个儿不愿意,能怪谁呢?”
路十三神色倏地一冷,袖中手蓦地攥紧。
“本王从不受人威胁——”荣烈察觉到路十三的变化,却不以为意,依旧施施然轻笑,“有本事你让她跟你走,本王可以大度成全。可是,路统领,你敢么?”
路十三面色沉沉,须臾,侧首冷冷瞟了荣烈一眼,“你可知道她唤你什么?”
不料路十三未接话,还反问了这么一句,荣烈微愣,看着路十三不语。
路十三唇角浮起笑意,“告辞!”
说完这两字,路十三转身大步行出两步,便提身纵上屋脊。几个起落后,人影便同夜色融为一体。
荣烈目无表情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缓步走出了巷口。
听得脚步声,布罗从停在阴影处的马车上下来,“王爷,可是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路夜白路十三。
下午,他见到路十三后便告知了荣烈,荣烈便吩咐让人看着路十三的动向。故而,晚上一得消息路十三出宫的消息,他们便依照荣烈的吩咐,来了此处守候。
他问了这句后,荣烈神情淡淡地颔了颔首,却未说话。
布罗反倒一怔,心里暗自猜疑,主子怎就知道路统领一定会出宫,还是夜探纳兰府呢?
瞅了荣烈一眼,布罗忍不住,“主子,这路统领同纳兰小姐——这是……”
还未说完,荣烈一个冷冷眼刀飞过来,他赶紧噤口,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见他住了口,荣烈瞥他一眼,抬步上了马车。
布罗也赶紧上车。
沙鲁听得两人对话,心里也是纳闷得紧,见布罗上车,不敢出声,只做了个口型,“主子这是怎么了?”
布罗没好气地,用口型还回去,“你问我,我问谁?”
这时,车壁传来敲击声,布罗赶忙转身拉开挡板,“主子?”
荣烈语声淡淡,“这几日派人盯着纳兰府点儿?”
布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主子您是说让人跟着纳兰小姐?”
荣烈微微颔首。
布罗同沙鲁对望一眼,眼中皆是不解。沙鲁余光一扫荣烈神色,赶紧回首,一抖缰绳,马车便稳稳起步。
这时,荣烈才轻轻吩咐了一句。
说完后,无视两人诧异神色,他懒懒架起腿,抱臂靠在车壁上,阖眼不语。
布罗愣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荣烈,才将挡板轻轻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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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明思便收到明珠遣人送来的帖子。
除了言明巳时相侯外,还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让明思男装赴约。
帽儿很奇怪,“英姿郡主怎让小姐穿男装?”
明思也不明白,但既然明珠这样说了,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