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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宣布了后,又拿起那盖盅背过身。
明思这算是明白了!
难怪要将帐子和帷幕都放下——也就是说他们必须猜对十次,才能过关……
明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算了一阵,又抬首朝荣烈看去。
荣烈低笑,语声极轻,“不用看了,我身上,六件。”
不待明思用概率计算,七皇子已经将盖盅放回,“该十七婶了!”
明思垂眸,“双。”
七皇子笑了,揭开盖盅,里面去只一颗明珠,“十七婶猜错啦!”
明思滞住。
外间哄笑声顿起。
明思顿觉尴尬,前世今生都未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根本就不知闹洞房还有这样的闹的。前世参加过婚礼都是在大酒店了吃一顿喜酒就算。司仪主持们只是妙趣横生,却从未有过这般为难新郎新娘的环节。
更不用说,还有要人脱衣服这样的事!
一堆男人在外面,就算看不见,可眼前还有一个呢……
她也不好意思问这规矩是谁猜的谁脱,还是说两人是算在一块儿的。
明思很是恼火,打算只装木头,反正不动。
荣烈勾唇一笑,抬手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将那嵌满了宝石珠串的华丽坎肩卸下,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垂幕下方。
外间顿时传来嬉笑声。
七皇子这时又准备好了,“十七叔——”
“双。”荣烈又猜双。
七皇子揭开,明思一看,还真又是双!
下一个,又论到明思了。
明思迟疑片刻,“单。”
七皇子揭开一笑,“十七婶,是双哦。”
明思只能无语。
荣烈低低一笑,将腰带松开,解下那百褶短裙丢了出去。
接下来一轮,却是荣烈同明思都猜错了。
外裳的上衣长裤一脱,荣烈便只着了一身丝质的月白色中衣中裤。
这一轮,荣烈又猜中了。
七皇子笑道,“第三关!”
再将盖盅放回,笑嘻嘻道,“该十七婶了?”
明思垂了垂眸,“双!”
七皇子一揭开,“十七婶,是单呢。”
看着七皇子的动作,明思总觉着何处不对,可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估摸了下时间,从开始到现在,还没一刻钟,就脱了四件儿……这样下去,只怕是不妙。
荣烈看了她一眼,见她蹙眉不语,唇角翘了翘便去抬手去解自己中衣。
明思却忽地抬首轻声,“不用了。”
说着,将自己的坎肩解下,丢了出去。
外间一看这回丢出来的是明思的衣裳,笑声顿时更大。
见明思解衣,荣烈眸光微微闪了闪,却是不语。
这样的场合,他虽从不参与起哄,但也是见识过的。
那盖盅里是有机关的,无论怎么猜,这些人也非得闹得满意才会歇手。一般这样喜庆的日子,新郎就算知晓,也是不好同小孩子较真的。
何况,外人也看不到,软玉温香,红绡帐暖,美人含羞,却也是便宜了男人。故而,便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套路。当然,也只有关系极亲近的,才会这般闹洞房。
荣烈却是心中有底的。估计是他们早前的一局让这些人不满意,所以这一局,想必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过关的。
他自然不会让这些人闹过了份,不过在这之前,能见得明思露出些为难紧张,那也是极为舒爽的一件事。
大约是见了明思的坎肩,这下一轮,两人都猜对了。
七皇子重新放回了盖盅,一本正经的提醒,“第五关——十七叔?”
荣烈轻笑,“双。”
明思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猜了数回,这人每回都猜“双”……
七皇子一打开,“十七叔,是单哦!”
荣烈不以为意的一笑,明思咬了咬牙,抬手去解自己的外袍。方才解了一个盘扣,便听荣烈轻声,“我来。”
说着,不待明思再反应,便极快地将中衣解开脱下,扔了出去。
外间霎时响起一阵哄笑,只听有声音调侃道,“老十七快清了!”
明思只垂眸假装无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可无论她怎么低头躲避,两人在床上皆是盘膝而坐,在膝盖几乎相接的情况下,对面那光裸的腹部肌肤还是无可避免地进入了她的视野。
酒意慢慢上来了,脸也愈来愈烫,直若火烧一般。
明思垂首低低,抬手冰了冰自己的脸颊,微不可查地朝后挪了挪身子。
身子方一动,耳畔随即传来了对面的低笑声。笑声极轻,却如同从喉间溢出,听入耳中,却是五分愉悦五分魅惑。
第四百三十九章 千面风华(强烈求粉!)
明思被荣烈笑得身子一僵,慢慢地将手放下,仍旧垂首不语,却似平静。
荣烈心中微诧,转瞬又无声笑开,偏首看向帐外,懒声道,“小七,这剩下的,十七叔接着就是。”
七皇子身形一愣,呆了呆,朝外看去求援,却是无人说话。
荣烈这般说便是划线喊停的意思。
荣烈的脾性,他们这些兄弟侄子清楚之极。平素看似漫不经心,可一旦越了他的底线,任你是谁,他也定是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荣烈这一开口接下,谁还敢真的让荣烈脱得光溜溜啊。
可这心里却是不大甘愿,这老十七也太不给情面了。一晚上,大家伙儿一场乐子没瞧见,就看了件坎肩就喊停了。能留下的,都是平素交情不错的。
这些个成了亲的,谁成亲时没被整过?二皇子大婚时,维维被这一招整得差点没哭出来,最后两口子脱得只能钻被窝遮掩。
看着这些个皇叔皇兄都不开口,七皇子只好悻悻转首,继续开盘。
这一路下来,却是次次开双。
到最后一盅时,七皇子语声已是无趣,“最后一盅——”
荣烈还未接口,外间却传来了一道男声,“老十七,你也挡了不少了,这最后一盅,该让十七弟妹来了吧?”
说话这人却是荣烈的十五皇兄,比荣烈正好大四岁。平su人缘最好,也是最爱闹腾的一个。正是这帮子人里幕后的策划者之一。
大家伙儿眼巴巴的候了一晚上,哪儿能半场好戏的瘾都不让大家过呢?
这一句,却是众人用眼神示意他开口的。
荣烈如何听不出十五王爷的言中之意,垂眸浅浅一笑,便欲开口。
话还未出,明思的声音却先响起了,似在轻笑,“小七,我猜单。”
荣烈转首一看,只见明思已经抬首起来,正微微偏首朝着帐外七皇子的方向看着。
从荣烈的角度看去,珠帘轻颤摇曳之下,只见一张原本瓷白如玉的小脸此刻已经白里透红,如染胭脂。
朦胧的烛火下,恰似芙蓉新开,娇艳惊人。
察觉荣烈的视线,明思转首过来却是挑眉轻声一笑。
一笑间,一双剪水秋瞳幽黑莹亮,似月下碧波轻漾,柔光粼粼其中。唇色殷红如丹,唇角轻勾起,菱形的朱唇弯出了一个极美好的弧度。
随着唇角的弧度,那唇边颊上却漾开了两个深深的粉涡。
明思的目光在荣烈赤luo精壮的上半身肆意一落,又轻轻抬起,落在荣烈那深邃俊美的面容之上。一番审视后,唇边笑意却似更加肆意。本就水润通透之极的眸光如有琉璃宝石般的光华流转其间,乌珠顾盼间,只觉流光溢彩,让人心中荡漾,挪不开眼。
这样的明思,荣烈还是头回得见。
他从未想到过,这个小女人笑起来竟会是这般模样。真正的勾魂夺魄,魅惑之至!他也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在这样的一笑间,能生出同平素截然不同的面貌之感。
无论是早前,还是二十日前,或是更早的金銮殿中,这个女子皆是一身的纯净灵气,让人一见便觉舒适愉悦。而那纯净灵气中的几分柔弱,又让人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可此刻眼前,依旧是那身大红婚服,在那朱颜酡些,乌珠顾盼的巧笑倩兮之下,那映入眼帘的大红却蓦地生出妖娆之感。
而穿了这身妖娆大红的女子,此刻亦是妖媚之极。
荣烈的眸光在明思唇边那深深漾开的酒涡上一落,那琥珀流金的眸光蓦地轻轻一颤,眼底霎时深邃几分,下一瞬间,他立时反应过来——这女人只怕是醉了……
说来话长,却不过是一个眨眼间。
明思答了之后,垂幕侧的七皇子用余光朝外间一扫,得了指示后,转身揭开盖盅,“嘿嘿”一笑,“十七婶,是双!”
荣烈眉头轻蹙一刹,又松开,朝明思看去。
却见明思轻笑开,转首看向帐外,眼若秋水,唇畔含笑,却是缓声,“大家不过是觉着今晚不够尽兴罢了!脱衣裳有什么好玩的,不若我给大家唱个曲子吧!若大家伙儿觉着还过得去,就算我过了这关,可好?”
语声轻缓而柔,柔美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低哑。听入耳中,便似有羽毛扫过心间,在心房轻轻挠动,顿时**。
这般的声音,却是似曾相识……
荣烈眸光微闪片刻,望着明思,眼中一丝若有所思后,笑意渐渐浮现。
外间的男子听得明思这般声音,微愣之后却是惊异——老十七这媳妇的声音,好生柔媚……这还是平常,若是……
还未继续臆想下去,已被荣烈懒懒似随意般的出声打断,“问你们话呢?成不成,倒是给句话啊?”
“成成!”十五王爷呵呵一笑,“怎么着也得给十七弟妹一个面子——”一顿,又带笑作恭声状,“既是如此,咱们就洗耳恭听了!”
屋中旋即安静下来。
宁静须臾,下一刻,只听一道极柔美的女声透过纱帐垂幕,传人众人耳中,“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柔美中带着些许空灵,却又清越不减。悠悠曼声唱来,亦有苍茫意味在其间。
歌词只有数句,明思重复轻唱了三遍,每一遍便降一个调,唱到最后一遍,语声渐低渐沉,最后一句,语声减低轻落,终至无声。
西胡本是草原民族,众人虽不知这刺勒川和这阴山是何处地名,但其后那数句却是熟悉之极的风光。明思歌声柔美婉转之极,但曼声清唱而来却又不失苍茫悠远之韵味。
实是悦耳之极!
众人还未开口,七皇子率先双目放光的拍了巴掌,“这曲儿我喜欢!十七皇婶唱得真好听!”
七皇子此言却是有缘故的。
他现年虽才七岁,但两年前,他的母妃便逝去了。而他的母妃长相不过中上,便是凭得一把优美的歌喉得了荣安的青睐。虽不荣宠,但运道却是不错。只被临幸了几回,就有孕诞下了七皇子。
生下七皇子后,荣安也很少临幸于她。不过,她性格柔顺,从来不争不抢,只把一颗心都放在儿子身上。可惜身子不大好,一场病后,就撒手西去。
如今听得明思唱的这曲子,却似他记忆中,母亲唱的那些家乡小曲儿,顿觉亲切孺慕。
几位成年的王爷皇子相视一眼,二皇子朝十五王爷眨眼示意。十五王爷无声笑了笑,抬首带笑,“十七弟妹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可今日,却是好像不大应景……”
十五王爷虽未说完,其意却是明显。
只听垂幕内似安静了片刻,须臾,一道歌声又响起,“艳阳天啊艳阳天, 桃花似火柳如烟,又早画梁间,对对对对一起飞燕,女儿泪涟女儿泪涟。 奴今十八正华年, 空对好*光, 谁与侬作伴……”
嗓音较之方才又柔美了几分,娇柔婉转中,似羞还颦,宜颦宜喜其间。听入耳中,只觉娇媚无限,心房似酥。
众人听得心神荡漾,竟皆失神。
帐中,荣烈定定看着眼前的明思,琥珀眸光中淡金流转,眸色晶亮已极,直看着眼前的美景,却是一霎不霎。
明思并未看他,艳若桃李的芙蓉面上,羽睫轻颤半垂,酒涡如波轻漾,唇边一抹柔柔浅笑,檀口轻启,神情自若,柔声曼唱,“……湖光山色水一弯,春满锦绣园,双鹤双鹤交颈眠,女儿泪涟女儿泪涟。奴今十八正华年,天地一家春, 谁与侬作伴?”
最后一句似轻吟幽怨,渐低收声。
语声分明已停歇,众人耳中却似仍有尾音袅袅不绝。
待荣烈在帐中一声轻咳,众人回神过来,竟觉心房中,一颗心轻跳无端,似口干舌燥,心生躁意。
老十七这王妃……还真真是个……
在这一瞬间,回神过来的数位已经通晓人事的成年王爷皇子,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无声道了一句,却是似羡似妒。
“诸位,可以了么?”听了那声轻咳后,荣烈的声音又淡淡传出。
听似平静,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不由地神情一僵,相互对望一番,心下便明了——老十七这是要赶人了……不过也属正理,守着这么一个——凭谁也忍不住了啊!
相视一笑后,十五王爷正待开口,五皇子却抢先开了口,“小三套还没完呢!十七皇叔可不能撵咱们——大家都得照规矩来。皇祖母也是许了的!”
只听荣烈似一顿,下一刻,语声悠悠传来,“好!小五,划道儿吧——今日,十七叔接了!”
众人对视,相互间挑了挑眉,眼底意会——老十七这是警告……
二皇子低笑两声,朝五皇子勾了勾手,五皇子附耳来,二皇子低声说了一句。
下一瞬,五皇子眸光亮起,站直了身子,大声道,“十七叔,咱们也不为难你们了——最后一套,十七叔就香一个给咱们听听吧!香出了响儿,大家伙儿都听见了,今日这小三套就算完!”
第四百四十章 要送做堆(求粉之~~)
五皇子说完,室内几声低笑,接着便是一室静谧。
帐中,正望向外侧的荣烈,轻垂了垂眼睑,须臾,缓缓转回头,眼底似沉静的朝眼前人儿看去。
明思也在看他。
黑曜石般的眸子亮若晨星,又如有水沁。一丝波光在眸上轻漾,定定自若的望着他,半分颤意都无。
嫣红的颊,殷红的唇,唇边一抹似有似无浅笑,未有半分羞涩,意态却是慵懒。
两人对视,皆未开口。
外间却又传来五皇子催促的声音,“十七叔,你可应了接下的——不过是香个嘴儿给咱们听,听完咱们就走!”
帐中,荣烈仍旧未动。
明思朝外瞥了一眼,唇角微勾,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唇轻触一吸。响声随即传出。
可下一刹,就听得七皇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算,不算,十七婶香自个儿的手——这个不算!”
明思蓦地一滞,循声望去,只见垂幕下,七皇子正趴着身子,探首朝她笑着。小小清秀的脸蛋儿上,神情很是得意。
大小眼一瞪,明思只无语。
还在呆愣无语间,下一瞬,身子便被一股力量拉过,跌入一个光滑温暖间。
明思心下一惊,双手抵住荣烈胸膛就欲挣扎推开。荣烈却忽地加力将她的腰臂箍紧,唇畔带笑微微,不待明思再出声,便噙笑俯首下来。
明思一滞,本待反抗,但心念一转,又改了主意。羽睫垂下半阖,也不再做挣扎的动作。
不过是亲一下而已,又不少块肉,若不依着,这帮子人还不知要折腾多久。
察觉到明思的柔顺,荣烈反倒是一怔。不过也就一刹间,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缓缓俯首下去,将唇印在明思左颊那酒涡曾浮现的位置,贴住肌肤后,停了一瞬,轻轻一吸——响声传出。
一吻之后,他便抬首朝还趴在垂幕下的七皇子看去,视线一接,他便神情慵懒的轻挑了挑眉梢,眼底若有深意。
外间五皇子已经在问,“老七,如何?可是香了嘴儿?”
七皇子脸色僵了一刻,很快反应过来,又眨巴了下眼,这才起身爬起,“嘻嘻”笑道,“香了,香了嘴儿,香了好大的一个嘴儿!”
说着,手还比划了一下,好像显示这个嘴香得真的很大。
一家子影帝啊!
纵是脑袋晕晕发沉,明思也忍不住发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得了七皇子的证实,众人一阵笑声。笑过之后,大家也知该散场了,脚步零落的朝外行着。十五王爷“呵呵”轻笑,“老十七,咱们就不多打扰了。*宵一刻值千金,你可悠着点……”
听得十五王爷的戏谑,众人又是一阵意味暧昧的低笑。
待这阵脚步声远去,外间又传来全福嬷嬷的带笑声,“王爷王妃请安歇,老奴们告退了。”
说完,几声脚步声行远,接着,又传来门扇合拢的声音。
在先前的人声喧嚣映衬下,此际屋中顿觉幽静。
帐中呼吸可闻,幽香酒香萦绕,勾人脸红心跳,遐思莫名。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明思怔了怔,下一刻,掌心下光滑的肌肤触感蓦地清晰,昏沉的脑袋忽地清醒了一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荣烈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正握住自己的左臂,另一手却是贴在自己腰间。而自己,双手还抵在荣烈光裸的胸前。
倏地一惊,明思挺腰直起,从荣烈挣脱出。
荣烈也未再使力,眉梢微微一挑,却是似笑非笑。
明思退后一尺,强忍着昏昏发沉的感觉,只觉身子控制不住的欲轻晃,费了好大力气才坐直身体。
宁静须臾,她轻垂了垂眼眸,扶着床柱下了榻,朝外张望了一眼,并未有人进来。脸还是火烧烧的发烫得厉害,头也有些眩晕,视线内一片华丽的大红,映入眼帘似在微微旋转。
明思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除了脑中发沉,视线不清外,却未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还有一丝轻松畅快感,很是肆意。她的意识还是很是清晰的,该打发的,那一帮子算是打发了。眼下,就还剩下一个,打发走了,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了。折腾了整整一日,说一点不累,那是骗人。
眼下又喝了这么些酒,倦意醉意齐齐袭来,只觉倦意如山。
在床边站定,一眼看到那大红垂幕,又想起七皇子先前那逗趣表情,唇畔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一笑后,明思扶着拔步床的雕花外架,缓缓转首望向帐内。若水眸光在轻纱中那正似笑非笑的半裸男人身上一落,明思轻轻勾唇,懒声悠悠,“睿亲王阁下,慢走不送!”
语声低缓而柔媚,一入耳,若不听那语意,还只当是在魅惑邀欢。
轻纱隔粉面,桃色只更艳。
那娇艳生晕的脸,水汪汪的眼,殷红的朱唇,隔了一层轻纱后,更有一种雾里看花之感。美人薄醉的勳勳然之态在若清若朦胧中,又添几分慵懒几分风情。
荣烈低低轻笑。
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已经醉得快站不稳了。醉成这般,还没忘记要撵他走……
懒懒散散的将长腿一展,荣烈拨开纱帐,唇边噙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施施然的下了床。
将荣烈下了床,明思挑了挑眉,轻笑了笑,目光四下一扫,寻到了位置,遂抬步朝西侧屏风的方向行去,“劳烦出去的时候,唤了一声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