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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正能化身恶魔!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低低哀求,“把狗带出去”
荣烈神情淡淡地望着她,语声轻轻,“若本王再听到一字谎话,你要相信,即便是你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说完,荣烈抬了抬手。那侍卫牵着还在“呵呵”吐气的狼狗出去了。
见那被灌了春药的狼狗离开密室。采萍的精神才松懈了几分,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唇上一分血色都无,她靠在墙壁上,肩头无力耷溃姣好的面容此际已是惨白。柳叶眉下的一双秀丽的眼中却是半分光彩都无的死寂一片,“是宝光郡主”
布罗同沙鲁霎时一惊!
荣烈却毫无意外之色,优美的唇形轻轻掀动,“你同温娜儿有仇?”
采萍蓦地身子一震,抬眸定定望着荣烈。荣烈淡然一笑,瞥她一眼,“方才你说晴容郡主时。恨意太过明显。你不过是三等丫鬟,她即便要害人,也用不到你身上。”
采萍呆了呆,忽地惨然一笑,停歇片刻,才轻声道,“三年半前,在王庭。她在街上纵马踩伤了奴婢六岁的弟弟。踩到心口位置,当场奴婢的弟弟就没了声息。奴婢的大哥上前讲理,被她的家奴打得吐血。后来。奴婢的弟弟死了,奴婢的大哥抬回去不过半月,也死了嫁夫。奴婢的爹早些年就不在了。奴婢的娘身子好不容易养大我们兄妹三人。大哥和弟弟死了后,过了三个月,奴婢的娘也死了。奴婢本在戏班子卖艺赚钱贴补家用,等得了消息回去,已是家破人亡。”
沙鲁布罗对视一眼,神情也有些震撼。
“这些贵族,根本不把我们的命当人命!”采萍神情麻木,“奴婢没有法子。就卖身进了左柱国府。可奴婢年纪大了,又不是家养的奴才。有些耍把式的功夫,却近不了仇人的身。两月前,宝光郡主寻到奴婢。她说,只要奴婢听她的话,她便有法子替我亲人报仇。奴婢本是一条贱命。也无甚好在意的,便应了她。她一直未曾找奴婢。直到三日前,奴婢才收到字条,便按她的吩咐做了。去方府将孩子抱了出来,第二日,又按她的吩咐去王府送了书信,后来便带着孩子去了那制冰作坊。等了一会儿,王妃便到了。听见孩子的声音,王妃就进来了。那个男人追王妃,被王妃洒了一把泥,后来奴婢用迷香迷晕了王妃,把王妃送到冰窖中后,我们就分头走了。”
“孩子呢?”布罗问。
采萍掀起唇角恍惚地笑了笑,“她原本让奴婢把孩子处理了埋掉。可那孩子一直冲我笑,很像奴婢弟弟小时候的模样,奴婢下不了手。从作坊出来后,奴婢绕到南城,在孩子衣裳里塞了些碎银子,放到了山下一家农户院子里。”
荣烈眸光微闪,看了沙鲁一眼。沙鲁问了详细方向地址后,转身走了出去。
荣烈目光转回,看着这个面上毫无生气的少女,“她还同你吩咐了什么?”
采萍倚在墙面,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荣烈,忽地轻轻笑了笑,“奴婢原本以为晴容郡主就是最狠辣恶毒的,没想到这宝光郡主也不差。除了奴婢,她还安排了人手雇了那地痞,原本只怕是想让那地痞污了王妃清白。后来,那地痞被奴婢吓住没能动手。”顿了顿,“她还吩咐奴婢,将王妃送入冰窖后,往王妃身上泼一盆井水。奴婢没照做。”
荣烈面色一冷,“为何?”
“奴婢的目的不过是嫁祸晴容郡主,那宝光郡主也不是好人,奴婢虽是下贱人,同王妃无冤无仇,也不想事事要按她说的办。做下这样的事,只求能报仇,本就未想过活路。”采萍淡淡轻声,“何况,那宝光郡主也不是想要王妃的命。”
这时沙鲁推门而入,朝荣烈微微颔首,示意已经安排了人去寻孩子。
布罗却是听得不解,“不想要王妃的命?她什么意思?”
采萍低低而笑,抬眼看着荣烈,“她知道王妃身有寒症…她要的,不过是王妃的生不如死,和王爷的相守不相得。”停了停,“若王爷今日未曾寻到王妃,明日一大早,便会有书信送到王府大门下,告知王妃所在,将线索引向左柱国府。以王爷的本事,查到奴婢身上也是极快。届时,奴婢只要一口要定是晴容郡主指使的便是。宝光郡主说了,王爷不会同左柱国明面上扯破脸,但也绝不会饶过害了王妃的人。她说,届时,王爷定会让晴容郡主同样的生不如死——”她“呵呵”地低沉而笑,“不过,她却是失算了。没想到王爷这么早就寻到了王妃。更没想到,王爷竟然不信是晴容郡主做的”
布罗面色瞬变,心底有些发寒。
采萍将话说到这里了,他如何还猜不出莫清清的用意。
若明思受辱之后。再在冰窖中湿漉漉的过一夜,那…布罗不敢想下去。
荣烈面若寒霜,眸色却变得深幽不见底。
密室中,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采萍低沉讽刺的笑声。
她笑了半晌,抬首起来,“王爷早就疑心宝光郡主了?王爷是不是得了证据?”
荣烈瞟向她。“能对本王王妃下此毒手,又有此等算计和能耐的,除了她,再无他人。本王何需证据?”
采萍愣了愣。从她醒来,荣烈便是一副阴戾笃定模样。她一直以为荣烈是有了证据,没想到,他竟然不需要证据便已认定。
呆了片刻,她有些泄气也有些松气。“王爷是如何查到奴婢身上的?”
荣烈淡然一笑,未言语。
布罗朝她手上瞥了一眼,“你的手上和那地痞的脸上都有王妃洒下的药粉。不致命。却会奇痒无比。一抓便会留痕。”
采萍呆愣地抬起右手,怔忪地看着上面的那几道血痕,“原来她抓那把泥土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把药粉混在泥里了”
那姓邱的用袖子抹了脸,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
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垂下手,她闭上眼,“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王爷给奴婢一个痛快。”
荣烈淡淡瞥她一眼,未有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沙鲁跟着走了出去,布罗想了想,走到她身前再度点了她的昏睡穴。
眼下荣烈未曾发话,这女人又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若不点穴,只怕他们走后便会寻死。
荣烈行到外间厅中站定。
沙鲁上前低声问。“主子,这女人如何处置?”
荣烈垂了垂眸,“先留着,等孩子的消息回来再说。若孩子无恙,本王自会给她条路走。”
沙鲁一听,心里也松气几分。说实话,他对这丫鬟还是有几分同情的。而且,看她模样说得也不像假话嫁夫。功过虽不能抵,却情有可原,再说,她也算是做了三件好事。
布罗也行了出来,“主子,属下暂时点了她的穴。”
荣烈淡然颔首,“先让人看好了。”
布罗颔首。
“你即刻去红袖楼寻才姑——”荣烈眸色淡漠地看着布罗,“告诉她,不论用什么法子,明晚之前,本王要莫清清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大婚之夜,也不能有落红。“
布罗神色一僵,沙鲁听得瞪大了眼,“主子——”转首看向布罗目光惊愣地,“要让布罗去强了宝光郡主?”
“胡说什么?”布罗狠狠地瞪了沙鲁一眼,“才姑是什么人?你长点脑子成不?”
主子都吩咐带上才姑,又怎么会有那意思?以才姑在风月场上这么多年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一个宝光郡主,虽非易事,也不是做不到。
荣烈唇角勾起,笑意邪魅,“同才姑吩咐清楚,不管你们怎么做,不能让人察觉,连宝光也不能察觉——”瞟了一眼布罗,“后日便是婚期,加上今夜,还有两夜时间,听明白了么?”
看着荣烈唇畔那缕笑意,布罗有些明白了。难怪荣烈早前说今夜有别的差事,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
“是!”布罗干脆地行了个礼,转身而出。
沙鲁叹了口气,也为这宝光郡主的手段而心生寒意。想到明思所受的苦,他立时觉得无论荣烈的手段如何,对那种心如蛇蝎的狠毒女人,他也没法生出怜惜之情。
再想到自己在最初,还以为这宝光郡主比晴容郡主好得多,真真是瞎了眼了!
荣烈扫他一眼,“想说什么呢?”
沙鲁闷了闷,叹息道,“属下在想,咱们王妃可真不容易——落水、掉崖、火烧,如今又是冰窖…咱们王妃可是大善人,怎么老天就这么不长眼,尽折腾好人呢?”
“火烧?”荣烈蓦地抬首。“什么火烧?”
沙鲁一愣,挠了挠首,“属下也不清楚,今儿个下午听帽儿姑娘说的。她也没说别的。就直说王妃这么多难都过去了,这回定然也会无事的。”
半个时辰后,荣烈回到了王府主院。
三个丫鬟还一直守在明思房里,见荣烈推门而入,三个丫鬟都有些诧异。这时已经寅时过半了,荣烈竟然还未睡。而且,看那形容。似乎也不像沾过枕的模样。
这一晚上,明思一直在出汗,三个丫鬟不敢松懈,轮流替她擦身。三个多时辰的时间,寝衣都换了好几身了。
直到一刻钟前,汗才慢慢止住。三人才按王老御医嘱咐的,将火盆端了两个出去,留了一个挪到屋角的位置。热度虽是稍稍退了些。可还是摸着烫手,脸也烧得一片绯色。
三个丫鬟都默默地流了一阵泪,然后忍住。见明思止了汗。热度又稍退了些,心里才有了些盼头。
此刻见荣烈进来,站在床前五步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床的方向,不说话也不上前。三个丫鬟心里都有些不明所以。荣烈站的方向只在门口进来不远,视线被拔步床的床架挡住,根本看不到明思的脸。能看到的,只是粉紫色锦被下明思的腿部。
可荣烈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色神情也有些奇怪。乍一看,似乎未有情绪。但如玉小心地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那双美丽之极的琥珀琉璃眸间,似有一丝忽悲忽喜在变幻重叠。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不敢走过来,不敢靠近一般。
帽儿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是怕吵了明思,二是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原本对荣烈是有几分恼意怨恨的。毕竟。明思这接连几番劫难都是因为荣烈。明思不怨不恨,不代表她能不怨不恨。可此际,看着这样的荣烈,她又忽地觉得,无论自己如何说,其实也不会再让他多难受多悔恨一分——因为,他已经
帽儿还是个软心肠地孩子。
她从床边站了起来,朝荣烈行去,在荣烈跟前站定,轻声禀报道,“按王老御医说的,发了几个时辰的汗。刚刚收了汗,退了些热。不过还是有些烫。”转首看了看更漏,“王老御医说四个时辰服一遍药,马上该用第二遍药了。”
莲花闻言,走出去在小厨房将温好的药端了过来。
荣烈接过药碗,朝床畔行去,“你们都下去,早上再过来。”
帽儿一怔——王爷这意思是他要替小姐守夜?
她还未说话,如玉和莲花已经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稍稍迟疑,她还是默默地跟着一同出去,将门扇带拢。
如同早前一般,荣烈先搬了个凳子放到床踏板上。将药碗放在凳子上,再坐到床头,托着明思的颈部将她轻轻扶起,揽在自己怀中。
端起药碗,含了一口,再对准那张绯色娇颜印了下去。那柔软的唇瓣带着热烫的温度,因为脱水显得有些干涸。但双唇相接之极,荣烈却只觉同四个时辰前一般,是那样无以伦比的柔软和甜美。
几乎在靠近快要触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便开始失率加快嫁夫。
原来亲一个女子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不是没见过男女相亲,在王庭时,他府中设宴也极肆意,也会让府中伶人出来陪酒。酒酣耳热之际,也多有各种亲热调笑,甚至女子以唇哺酒…
可是他从未尝试过。
从心里,他是厌恶甚至觉得恶心的。所以,他从不亲吻女子的身体,甚至连抚摸也从未有过。而那些侍寝的女子,也从来不敢随意接触他的身体。自十三岁之后,再没有女人接触过他胸部以上的位置。
也许是对女人的厌恶,他的欲望并不强烈。若非为了掩人耳目,造就一个风流不喜正事的睿王爷,也许他根本不会去碰那些女人。可即便这样,王府中那十来个女人,平均下来,最多的也不过伺寝两回。在男人特定的生理需求来临时,他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了,就打发那些女人离开。而那些女人也很乖巧,在他的府中。并无其他府邸中各种的献媚讨好争风吃醋的举动。
凭心而论,他王府中的女人比起府外那些对他垂涎三尺的女人,算来还要好得多。
从前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替一个女人哺药,就这样简单的双唇相接的动作,就会让他生出无法自拔的沉迷感。
心房一瞬间,被涨得满满的,却又跳得极快,全然似不用控制。
一口一口的将药汁点滴不漏的哺入。他低头轻轻凝视。目光是从未有过是深沉温柔。她的脸颊绯红发热,虽是昏睡中,那神情却极沉静婉约。
慢慢地将手臂收紧了些,荣烈阖上了眼,俊容在一刹那先是绷紧,而后松缓下来,眉眼间泛出柔润,“思思。莫要再吓我了。我的胆子没你想的那样大”
荣烈语声低低而微,似叹似笑。
抱着怀中真切的柔软躯体,绷紧悬起了一天的心才缓缓松懈下来。
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紧张和恐惧!
此生若是未曾相见。若是未曾上心,若是未曾动心,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见了,上心了,动心到了彻彻底底——如何还能承受失去?他没有办法去想像那样的结果…
低头凝视,目光未曾移开,也不想移开。
这些日子,她不肯见他,也不肯理会他。即便是寥寥两次相见,说不上几句。她便气得他几欲吐血。总是不欢而散。
他每每气怒已极,可每每到最后,却更是怜惜喜欢她一分。
这个心肠最软也是最硬的女人,这个最聪明偏又最笨的女人,这天下间哪里还能寻出第二个?他如何能舍弃她这份独一无二?
前两日,布罗送回的那些查到的信息他看过之后。便明白了大半。
就算是早前不确定,早前沙鲁一提,他却能确定了。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上官皇后的那次出宫出城,走的是东城门。而后,东城门那座付之一炬的宅子,定然是同明思有关。
那场大火应该就是冲着她去的。
这就解释了,她为何在秋池离开大京后,也未回来。而且,她同爹娘感情深厚,她离开大京这近两年时间,也未曾去边郡同爹娘团聚。
上官皇后要杀她!
不论她对司马陵有无男女之情,但荣烈能断定,以她的脾性,即便是有情意,想必也不会甘心从之。同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她更不愿将余生藏进那高高的宫墙。
想到这里,荣烈伸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色轻轻拨到耳后,却未放下她,仍旧将她抱在怀中。
他舍不得放。这个时候的她,如同孩子一般沉静而柔顺。倚在他的怀中,脸上没有戒备,眼中也未有警惕。没有恼怒,没有淡漠,更没有那满身的尖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看着眼前的明思,在这一刻,荣立什么都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只静静地望着,凝视着,感受怀中这具柔软躯体带来的心灵的满足和宁静。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打紧?只要她在,只要她好好地在他身边,其他的,统统不打紧。
望着明思的面容,良久后,他又收紧了些手臂,语声低低响起,“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同你说么?你说我老是让你看不清。那我今日就说给你听,好么?”
拉起一些锦被盖住明思的身体,又掖了掖被角。
片刻后,荣烈的声音淡淡响起,“记得我同你说过么?若是时光能倒流,我说,我愿意回到十三岁之前。我没有骗你。那时,我真是那样的想到。而且,我也想过好些次。因为,十三岁之前,我过得极快活。我是皇室最受宠的皇子。我父皇是西胡数代以来,最英明聪慧的君王。我的母后从小便视我未珍宝。我还有一个一奶同胞,又宠我本事,神武聪慧的太子大哥。我想要什么,一开口便有人送到我面前。有时候,甚至不用我开口,我喜欢的东西就有人摸着我的喜好送过来。没有人会违逆我的意思。有资格能管我的人都宠溺我,而其他的人,个个都只想讨好顺从我。我自从便聪慧,学东西很快。四叔公夸我,说我是荣氏家族最聪明的子孙。所有人都喜欢我。十三岁生辰那日,父皇封了我做王爷。我是西胡建朝以来,第一个在这个年纪封王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夜语有时
说到这里,他轻轻顿了顿嫁夫。
那双号称西胡最美的眼睛慢慢浮起了一丝阴霾,阴霾中几分厌恶几分暗沉。
轻轻地深呼吸的一口气,调匀些气息,他将目光投向那锦被上绣的菡萏花。浅丁香色的的锦被,粉色的菡萏,葱绿的叶片,配在一起,清新而温暖。让人看着,连目光也能情不自禁的宁静轻松下来。
须臾,荣烈目光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唇角略弯起。他将目光投向锦被上的虚空处,神情却已经平和,“我自小顺遂惯了,所以,我不大爱说那些让我觉得不痛快的事。没遇见你之前,是没想过要说。可如今,我是不知道如何说。我怕我说了,你会嫌弃我。你原本就看不起我,嫌弃我得紧。若你知晓了那些事,无论是觉得我可怜,还是觉得可笑,或是可厌…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究竟想要你如何反应,我自个儿也说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停住,目光收回落在明思的脸上,触及到那沉静柔美的睡颜时,眸光慢慢柔软温润起来。凝视了片刻,他又移开视线,这次却是看向床外,将目光投向了那南面半开的窗扇,语声却低沉了些,“十三岁那年生辰,我父皇给我封了王。那日我本极高兴,同皇兄喝了酒后回到寝殿,乳娘给我送了醒酒汤。我自小是吃她的奶长大的,除了母后,她是我第二个最亲近的女人。她十四岁成亲,两年后生了孩子,后来孩子在月子里死了。我母后见她可怜人也乖巧,就选了她给我做乳娘。她长得很美,也待我极好。为了我,她也没再生孩子,一直都在宫里守着我。可我没想到,那天那碗醒酒汤里竟然会有三日春。我喝了醒酒汤后很热很不舒服,那时也不懂怎么回事。就想着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可我走到床边,却发现纱帐放了下来。我拉开纱帐,却看见她脱光了衣服躺在我的榻上。她的头枕在我的枕上,还在冲着我笑”
十年前的场景浮现眼前。他的脸色显得阴暗了些,眸光也深幽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