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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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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朕信你所言真心,朕对你宽容纵容,是因朕信你是个有轻重分寸的,也是真心想着这胡汉一家的!朕说的话,你明白么?”

明思抬眸看着他,缓缓点头,“明思明白。”

“好了,下去歇着吧,夜也深了。”荣安语声松缓了几分,朝明思噙笑。

明思不多言,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看着明思身影退出,荣安看向荣烈呵呵一笑,“老十七,怎么想?”

荣烈从门外收回目光,垂下,不吭声。

荣安兴味的挑了挑眉,端起茶盏,揭开饮了一口,忽道,“司马氏似有心疾?”

荣烈一怔,抬首看向他,点了点头,“是。臣弟那年本想借襄城侯世子激怒建熙,那时,他心疾似乎已经不轻。”

荣安轻轻颔首,正待说话,突地外面远远传来隐约一声惊叫,接着便是似乎打斗的声音。

荣烈倏地站起,看了同样惊愣的荣安一眼,丢下一句,“皇兄小心着,我去看看!”便提步飞快朝外。

刚走到廊下,大管事便匆匆而入。

“出了何事?”荣烈语声冷厉。

“回王爷,方才有刺客行刺王妃。”大管事脸色有些发白,“幸亏沙鲁赶到替王妃挡了一招,后来布罗也到了——”

“人呢?”荣烈打断他。

大管事一愣,遂飞快答道,“王妃手臂受了些伤,布罗追着刺客去了,眼下还没回来。”

说话间,帽儿扶着脸色苍白的明思走了进来,身边跟着满脸怒色的沙鲁。

帽儿惨白着脸用手紧紧压住明思左臂,指缝中已经渗出不少鲜红,将半幅衣袖都染红了。

荣烈脸色僵黑,荣安也走到门口,见状也是一惊。

明思走到门口,脸色虽白眼神却惊亮,看着荣安一字一顿道,“是那个刺客,我认出他了!他就是那个琴师!他没有走,一直都在府里。”

荣烈看向沙鲁。

沙鲁点了点头,“布罗打落了他的面巾,确是那琴师。”顿了顿,看了明思一眼,“那人躲在外面道边的树上,是王妃发现那树下阴影不对才惊动了他。”

荣安一怔,旋即明白几分。

潜伏在道旁,那说明…

“来人!”荣安沉声道。

一个身穿侍卫队长服饰的胡人男子走了进来,恭敬行礼。

荣安看着他,“怎么回事?”

他敛容立定,“属下只看到王妃走到那树下惊叫了一声,那人就从树上冲了下来,朝王妃刺去。沙鲁大人挡了一下,布罗大人同属下站在一起。属下见布罗大人过去了,属下便未妄动。后来那人被打下面巾,王妃好像认出了他。他骂了几句,后来见状不对,便逃了。布罗大人追着去了。”

“他骂什么?”荣安蹙眉低沉。

侍卫队长噤了噤,看了明思一眼,似有些尴尬,“是骂…王妃。好似说要未少主报仇什么的”

荣安望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明思,那侍卫队长迟疑了一下,“属下听那人声音虽是男子,却有些尖细——属下怀疑那人很可能是净过身的。且年纪只怕不小。”

净过身的?

荣安眸光蓦地一闪,眼底浮起一丝异色,不过旋即便沉下。看向明思沉声道,“赶紧下去上药,”又看向沙鲁,“送王妃回去,传大夫来看看。”

沙鲁应下,送着明思回去。

明思走出两步,转回首,“皇上回宫时也最好多带着人手。”

荣安脸色稍缓,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了几分,“顾着你自个儿吧。”

待明思离开,那侍卫队长行了一礼,也退下。

荣安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冷声道了一句,“寒意堂!”

荣烈一怔,抬起首来。

荣安负手转身走了两步,垂首似思量。片刻后,荣安停步看向荣烈,“今日这丫头说的若是真的,那也算得是好事。可此事仍不可掉以轻心。司马陵秋池二人绝不可轻易放过!不论北府军是否存有余孽,这两人踪迹朕都要查个明白!还有那传国玉玺和藏宝图,这两样东西朕也必须要见到!”

荣烈点了点头,肃容道,“臣弟明白!”

荣安忽地笑了笑,伸手在荣烈肩上拍了拍,“这丫头性子烈,你若真有心,也不能一味端着你那亲王架子。朕看得出来,这丫头倒算是汉人里极真心的一个。女人嘛,该哄的时候也得哄哄。莫要像以往那般,老是冷着脸说话,胆子再大的女人也禁不住你吓。这丫头还算是个胆大的,朕还没见过敢当着朕告你状的,呵呵,时候也不早了,朕就先回宫了。若有消息,送到宫里来。”

荣烈垂眸听着荣安说话,听完抬首,颔首道,“皇兄稍候,我派些人手,同皇兄一道。”

荣安噙笑点了点头,“也好。”

大管事在第一时间就遣人去请了大夫。沙鲁送明思到偏院后,大夫便到了。检查了下,说未伤到筋骨,又吩咐了些主意事项,留药离去。

荣烈回到偏院,帽儿正在替明思上药。

荣烈接过,“你先出去。”

帽儿看了明思一眼,默默退下。

荣烈沉着脸,一语不发却动作轻柔的将明思左臂上那道两寸长的伤口包扎好,再将衣袖放下。包扎完了,替明思倒了一盏茶放在跟前。

明思知他心中不快,也未吭声,端起茶盏喝了半盏便起身,看向荣烈。

荣烈抬眼看着明思,明思苍白着脸同他对视,一双大大黑水晶般的眼中,眸光清澈莹亮,宛若两汪秋湖,波光粼粼,涟漪微动。小脸上,那微失血色的粉唇却抿紧,显露一丝倔强。

一瞬间,荣烈的心便柔软了下来,

之前在心里翻滚了数遍的话,统统都一瞬间消失。

轻叹了口气,“走吧。”

明思的唇线瞬间柔和下来,“嗯”了一声,转身朝外。

回到主院,帽儿将荣烈屋中的两人请了过来,然后退下。

司马陵此刻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露出了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凤目狭长,瞳仁幽黑亮泽,朱唇一点。眉心朱砂殷红如血,若说不同,便是那脸色比两年前看着要苍白消瘦不少。

可这般模样,倒比原先的容貌看着要添了几分儒雅深沉,更多几分男人的感觉。

明思望着他,怔了一瞬后,心中也有些复杂难言。

明思早前最后是单独叫了文公公说话,两人并不知详情,此际见明思臂上血迹斑驳,神情俱是一震!

明思垂了垂眼帘,遂看向荣烈,轻声道,“我同他说几句。”

荣烈的目光在司马陵的面容上一落,掠过,看了秋池一眼,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三人。

明思行到桌边,停了一瞬,缓缓说起了方才的经过。

发生的事虽不少,说来却也快。省去枝叶部分,一盏茶不到便说完了。

秋池同司马陵两人的面色也跟着明思的话声晦暗不明的变幻了数次神情,最后听完,两人却皆是沉默。

明思虽未说自己的目的,可将她对荣安说的话一说,这两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短短的一晚,似经历了一世。

两人谁也说不出此刻心中如何想法,也没有办法在此刻开口。

明思说完,垂眸轻轻笑了笑,“现在,我的命算是交到了你们手里。不仅是我一个,也是纳兰府一家老小的命。就当我想再赌一回吧。这样的话,即便输了,损伤也算是减到了最小。我不会强迫你们如何做,我这般决定是因为我想这般做。”顿了顿,“我没其他想法,只想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好好活着。人生百年,花无百日红。没有人能一生顺遂。我只想说,无论天命如何,其实只看你怎么想。可以记住仇恨,不甘心的去怨恨,夸父逐日。也可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前是身份是一种生活,你们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所以自然而然便把那个身份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可是,其实人除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和意志,没有什么是真正会注定属于自己,也注定不变的。那个身份给你们带来的荣光和地位权势,可你们同时也会受它所约束。世上事,一饮一啄,皆是有得有失。如今既然路已至此,何不将眼光放开,不要只盯着这条路。向四周好好看看,你也许会发现其他的路也有极好的风景——”

停住,抬眸起来,静静地看向两人,“做皇帝也好,做大将军也好,你们可有想过你们坚持的目的是为何?是为了仇恨么?若是为了仇恨,那便是私怨。为了私怨将无数人拖入漩涡,这种行为并不高尚。若不只是为了仇恨,那便是为了自己的抱负。当将军是为了卫国戍边,保护百姓不受欺凌,当皇帝是为了国富民强,让子民丰衣足食。可是现在你们要达成这样的最终目的前,却要先让百姓经历战火鲜血,经历失去亲人的苦痛——你们觉得这是大义么?值得么?”停顿须臾,“如果换做其他人,我说这些便是废话。可你们不同,我明白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只有私欲的上位者,你们有自己的抱负和想法,也有怜惜弱小之心。所以,我才会说。我希望你们认清自己的心,不要被一时的怨恨和愤怒左右。这样的决定我知晓不容易,可人生在世,总是会面临选择,面临取舍。”

明思说完缓步走到床前,进了屏风,须臾,拿出两张字条,一张放到司马陵面前的桌上,“这是三姐姐和郑世子在元国的地址。他们同富贵姐弟在一起。”

司马陵神情一震,明思了看他一眼,轻声道,“当年东城门前的人是我。富贵的姐姐在我绣坊做绣娘,求我帮她寻弟。是我帮他逃跑的。富贵很惦记你,还来信问过。”

司马陵怔了一瞬,默然。

明思又将另一张字条放在秋池面前,“这是方管家的地址。前些日子,我让他去寻你。后来他没寻到就回来了。我已经让他安排好了车马,你们出去便可去寻他。”

说完后,明思垂眸。

烛火摇曳中,白玉般的面颊上,神情有些怔忪,”从你离开大雪山时,我就在担心这一日。却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没有恨过,却是怨过。但如今,我只想记得那些好,也只情愿自己只记得那些好。我希望你们都活着。也许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长很长的难受,心里也会折磨,但我还是希望大家都活着,好好的活,尽力的活”语声低了下去,乌亮幽深的眸间慢慢溢出两滴晶莹,“人的命只有一次,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珍贵的。只要活着,你所经历的一切,笑也好,苦也好,才真正是自己的。但凡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一分美好,一分眷念,都应该好好活着!”

说完最后一句,泪滴倏地落下,明思蓦地转身朝外行出。

屋中寂静一片,只烛火的摇曳似乎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空气波动声。

秋池缓缓的闭上了眼,眼角亦有泪光莹然。

明思快步行出房门,只觉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生疼,似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堵住胀满,让她难受之极。

定了定神,她看向廊下立柱边正默然凝视的她的荣烈,缓了缓后,她走了过去,竭力露出一丝浅浅笑意,低声问,“可有办法送他们出城?”

望着明思唇角那抹苍白的笑意,荣烈心口一窒,说不出的滋味儿。深深看了她一眼,未有言语,大步朝内行去。

到了屋中,秋池倏地睁开眼,定定看向荣烈,眼底一抹深沉。

荣烈瞥他一眼,目光在桌面上的字条上一落,“明**们跟着搭台子的工匠出去,会有人送你们从密道出城。今晚就在这里等一晚吧。”

说完,便转身。

“你就这般放心?”司马陵轻轻开口,语声淡淡冷意。

荣烈脚步一顿,缓缓转身,面色清冷,“她想赌,我便陪她!非但如此,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成全——即便她想母仪天下,我也可替她争来!况乎只是这般小小心愿!她从未主动开口求过,如今却求了我这桩,不瞒二位,我心里不痛快得紧!你们若想让我不放心,失望的也不会是我——”说着挑眉轻声一笑,眸光却锐利惊亮,“我极不喜欢她为旁的男人难受,更不喜欢她心里挂着别的男人。我倒希望两位能有所作为,最好能让她后悔此生识得了二位。即便受些伤痛,天长地久,我总能让她快活起来,将两位忘得干干净净!”

看着两人绷紧隐怒的面色,荣烈勾唇一笑,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廊下,明思正倚在立柱边,臻首微抬,望着天幕上的那轮并不完整的凸月。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盈的翘起,宛若蝶翼一般凝滞在小鹿般纯净清透的大大杏眼之上。她的眸光悠远而朦胧,清透黑亮中又藏着一丝不见底的深幽。瓷白的面容上被如水的月华涂上了一层淡淡银辉,更加皎洁如玉。不仅是脸上,一身月白的衣裙也被染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银色。

这一刻,她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种氤氲淡淡的光晕中,静谧圣洁,充满了空灵之感。而与此同时,她的身上也有一丝空旷脆弱的气息散发出来。

荣烈方迈出门槛,便有些怔住。怔了一瞬,垂下眼睑须臾,他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心房中的一颗心也随着放轻缓的脚步,慢慢地舒缓下来。

到了跟前,那颗心已经柔软成一汪泉水,满满地溢满温情的怜惜。

凝视着,却旁的什么都未提,只轻握住她的手,语声低柔,“已经安顿好了,咱们走吧。”

第五百七十八章 天上地下(三更5000——粉300+)

两人静静步出院门,荣烈牵起了明思的手,明思微怔,眸光垂了垂,没有收回手。

荣烈眼中绽出笑意。

两人并肩前行。

身后的沙鲁咧嘴笑了起来,帽儿瞥眼看他,他遂一噤,面色一整,下一瞬,唇角又抑不住的上翘起来。

回到偏院,布罗已经候在院中。见四人两两成双的走回,微愣一瞬,便敛容上前,“主子——”

明思略不自然,轻轻抽回手,问,“人呢?”

布罗看了荣烈一眼,有些奇怪先开口问话的人是明思,“属下伤了他一条腿,不过还是给他跑了。”

荣烈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哼了一声后,又淡淡道,“跑了就算了。”

布罗微有疑惑,“那人功夫极高,若非先受了沙鲁一掌,属下只怕未必能追上。”说着朝明思的伤臂望了一眼。

他心中更大的疑惑是,先前他站的位置看得分明,那人的匕首在沙鲁一挡后,明思其实是可以避开的。但明思却停了一刹,才躲开…

明思见他神情,知他心细定是看出了什么。不过此事也无甚好隐瞒的,遂一笑,“那人是同我配合的,并非原来的那琴师。”

布罗沙鲁齐齐一惊,虽有几分猜疑同今晚的会面有关,却没料到明思竟然会做如此安排。

荣烈此刻却无心思同两人交代,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明日再说。”

两人领命而退,帽儿还在呆愣,沙鲁暗暗拉了她一把。明思既然在这院中,沙鲁布罗自然不会留下,同帽儿一道走了出去。

院中顿时空落,脉脉温柔的月色洒落庭院,也落在两人并立静静的身上。

望着花圃中正在夜色中吐露芬芳,显得尤其静谧美好的花朵,望着脚下洒满清辉的石板小径,明思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压抑了太久的太多东西,这一刻好像忽地就空落了。可那早已习惯被塞得满满的心房却在这样时刻变得有些不习惯了。

她已经尽了全力了。

虽然仍旧不知他们的选择究竟如何,可这一刻,她觉得整个人却是有些脱力一般的累。除了疲倦,心里只觉的很空,可空的同时,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让她只觉难受。

很难受…

荣烈不出声,只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眸光停留在她的侧脸。

这一刻,他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这数月压抑的一切,在今晚之后便算是一个终结。而这个终结也不仅仅代表这数月间她所承受的压力和惊怕忧虑,还代表着她走过的那些岁月。

荣烈无比清楚,此刻主院中的两个男人对她有着如何不同的意义。他也能看出,她在那两个人心中的地位。这一晚,那两人虽未说几字,可他也是男人,他看得出那两人的眼神。他看得出来,那两人其实并不是真想伤害她。

错的,只是命运和立场。

因此,他也明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明思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去筹谋,去分析,最后决定。

这绝不是个轻松的过程,而结局后,也断不会轻松。

她已经最大程度上的考虑了各个方面,已经不能做到更好了。

可还是会痛。

无论那两人作何选择,都会是一种明日天涯,还是被她亲手造就的明日天涯。若那两人坚持,自是会痛彻心扉。若那两人选择放弃,她心中难免也会生出愧疚。

她向来是不愿麻烦他人,更不愿勉强他人的性子。这样一个决定于她而言,没有最好的结果,只能希望不会是最坏。

荣烈望着明思,心中是深切的期许。

可他却失望了。

明思的目光在花圃中的那朵芍药花上停伫良久,似回神过来,眸光有了些焦距。

下一刻,却转首看向他,又露出了一丝笑意,却是极勉强,“我先去沐浴了。”

语声是竭力的平静。

荣烈心口只觉蓦地被堵上,垂了垂眸光,拉起明思的手便朝前行。

到了卧房,推开净房的门,烛火映亮了空间。这间净房比主院的小了很多,也未有那水池,却仍旧十分宽敞。

中间的浴桶被盖得严严实实,边缘缝隙中有白色的水汽溢出。旁边还放着两个盖好的木桶,分别的热水和凉水。

荣烈走到浴桶边,揭开盖子,探手试了试水温, 又俯身提起木桶,加了些热水进去。

做完一切,转身,面上看不出表情,“可以了,进来吧。”

明思愣了一瞬,走了过去,到浴桶边站定,抬眼朝荣烈看去。

荣烈瞥了她一眼,“愣着作甚?不是要沐浴么?”

明思呆了呆。

荣烈淡淡牵唇,“你的手受了伤,大夫说了不能沾水。脱衣服,我帮你。”

即便此刻心中有百般心绪,听到这一句,明思也蓦地呆愣。望着荣烈,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荣烈却似有些不耐,上前一步,便欲解明思的腰带。明思蓦地退后一步,荣烈的手已经伸到的腰带上,她猛地按住。这一瞬,脑子忽然有些乱,她不明白荣烈为何突然这变得般强势得近似蛮横。

“不用了!”她竭力镇定,语声却有些微颤,“我,我只擦一擦就好。”

每日沐浴是一直的习惯,方才她也是忘了自己的受伤,也想自己一人静一静,才借口沐浴避开。

荣烈的手放在她的腰带上,瞟了一眼明思按在他手背上的手,眸光抬起淡淡,语声是平静的陈诉,“擦身——也要用手。”

明思倏地心房一颤,有些慌乱地目光游移开,“那不用擦了,你洗吧,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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