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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老太君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明思不觉轻轻地摇了摇首。
若得金凤——这“若得”二字,莫非指的是三丫头同五丫头?
又抬首望去,黄黄的一张小脸,鼻翼上还有几点黑点,发丝也有些黄,低头一看,那手也是黄的。
遂叹息了一声,轻轻的颔首,“无事了,回去好生歇着。”
待明思离去,老太君把双喜召了过来,双喜把蓝星说过了话又说了一遍,却是同明思说的别无二致。
老太君听完,沉默了片刻,淡淡地挥了挥手,双喜瞅了一眼,退了下去。
“墨染,你看如何?”老太君朝后一靠,闭上了眼。
墨妈妈轻声道,“奴婢倒没瞧出什么。”
老太君淡淡开口,“四年前,我看六丫头的模样,分明是知晓那赑屃别名,我问她,她却只摇头。”顿了顿,“这府里几个里头,就数这丫头命数最多波折,生生死死好几回——我总想着啊……”
没有再说下去。
墨妈妈一怔,“可六小姐——这几年,京里有名望的大夫都看过了,只怕,”又顿了顿,“六小姐素来胆小,或是知道那赑屃别名不敢说也是在理的,兴许记不大清楚,怕说错了。”
老太君闭着眼轻轻颔首,“你可知皇后早上送来的信是什么意思?”
墨妈妈愣了愣。
老太君睁开眼,“皇后夸老三媳妇昨日的祭礼办得好,说老三媳妇——贤惠良德。”
~~~~~~~~~~~~~~~~~~~~~~~我是转折的分割线~~~~~~~~~~~~~~~~~~~~~~~~~~~~~~~~~~夏日下午,阳光明媚。
大汉皇宫中,雕梁画栋间,花圃中鸟鸣蜂飞,花红叶翠。
只可惜,这样的美景中,景中人的心情却美不起来。
司马陵一身银衫玉带,正黑着脸站在仁和宫的花圃中,显出心情的极度不爽。
惊雷乖顺的趴在太子脚下,不时伸着脖子去嗅闻两下前方花圃中探出的花叶,又悻悻的缩回。
一身金色带黑点的皮毛在树荫下显得异常顺滑光亮。
富贵垂眉敛目站立一旁,袖中的手攥得有些紧。
昨日回宫不久,皇后便召了御医来,到了晚间,送来了一大碗补药来。
仁和宫里里外外的零碎东西,但凡吃的用地全搜了上去。
今日一早,仁和宫所有的人都换了新面孔,连沉香兰香也不见了,只独独留下了他一人。
补药要喝七日,皇上晌午的时候也来了,吩咐太子这七日都不可离开仁和宫,连每日的请安都省了。
不止仁和宫,整个后宫里,所有的地方都被统统被搜了一遍看着来来往往神情寒漠的禁卫军,他只觉心惊。
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形还是头次。
皇后说是宫里丢了紧要的事物……
从昨日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高高悬起。
胆颤之余,又有些茫然。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如果现在的自己收到那封信,还会在门上划那条线么?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暗夜里飘在海上的一叶扁舟,看不到光明,也找不到方向。
不远处,一男一女相隔一步,静静站立,身子如标枪直立,斑驳的树影落在二人面上,皆是同样的淡漠表情。
右侧十八九岁的女子相貌秀丽,一身蓝色的宫女着装,同之前的沉香兰香一样,也是二级侍女。
她是皇后派来的新侍女。
在她右侧一步远,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少年背光而站,年纪约莫十六七,身量高瘦精干。清瘦而又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狭长的单眼皮微微半垂,看不清眸光。
面色沉静淡漠中又带着些许的宁静,皮肤很白,当看到他时,却有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少年穿着一身深灰近似黑色的太监服,站在那里仿若无声无息。若不朝那处看去,几乎感觉不到有一个人。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起,富贵的感觉就很复杂,有好奇,也有矛盾。
偷偷瞄了一眼那少年袖口内侧绣的那隐约露出黑色鹰首,心里打了个寒噤。
这样一个冷漠干净的少年,竟然会是寒衣堂的人……
没想到皇上居然把寒衣堂的人派到了太子身边。
看了那少年一眼,他心里又有些庆幸——若当年他进宫被选入寒衣堂的话,只怕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大汉皇宫的每一个太监来知道寒衣堂,每个人说起时,心里都会无比的畏惧和后怕。
寒衣堂是大汉皇室培养宫中太监死士的地方。
每年入宫的小太监都会被甄选,据老资历的太监说,进去十人能活着出来的,绝不超过两人,有时甚至一个都没。
九死一生,绝非言过其实。
因为人数稀少,按宫中惯例,这些训练出来的太监一般都是皇上的近侍。平时穿着打扮同宫中二等太监的没有区别,只按等级会在袖口内侧绣上不同大小的黑鹰。
若不是昨夜收到的那张纸条,他只怕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年纪同他差不多的小太监竟然是出自寒衣堂。
那是噩梦般的所在啊!
这时,太子突然狠踢了下面前的花枝,惊雷猛然一惊,身子“腾地”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望着太子。
司马陵猛地转过身,看向那男女二人,精致的面容上隐怒阵阵,“谁让你们站这儿的,给本太子滚出去!”
那侍女身子微微一颤,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没有言语。
灰衣少年身形不动如山,连发丝也未动一毫,在太子语声落了片刻后,才抬起眼睑,轻轻吐出平静的一句,“回太子,是皇上。”
司马陵瞬间神情一冷,渐渐地,紧紧盯着那少年的一双美丽凤眸慢慢松开,面上起了一丝兴味,“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眸光在太子精致绝伦的面上一扫而过后,轻轻地,又极快地,垂了下眼睑,“奴才——路十三。”
第六十三章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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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陵这才想起父皇告知的这人的身份,眸光飞快地在他袖间掠过,这个路十三是如今寒衣堂中年纪最小的死士,却在九个死士中排名第四,是父皇特意派到他身边的。
看着这面色沉静的灰衣少年,他忽地挑眉一笑,“父皇让你做什么?”
路十三不疾不徐沉声道,“皇上让奴才听太子殿下的差遣。”
“哦,”司马陵轻笑,“那就是说——本太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是么?”
路十三抬首望了一眼太子,垂眸颔首,听不出情绪,“是。”
司马陵唇角微微一勾,转首看向富贵,“你去给本太子查查……”
~~~~~~~~~~~~~~~~~~~~~~~还是分割线~~~~~~~~~~~~~~~~~~~~~~~~~~~~七日过去,大京繁华依旧,除了乾天师闭关的消息外,还有就是皇宫中突然重病而亡了一位夫人,但这小小的事件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
毕竟,生生死死的事儿每日都会发生,即便是皇宫中的夫人,也不过是等级高一些的伺妾而已。
明思提着心过了几日,终于慢慢地落下。
虽然不知结局究竟如何,但如今这般情况,这事儿应该算是过了。
唯一有些不解的就是那日老太君奇怪的态度。
虽看起来只是在询问前日的情形,可明思始终觉得怪怪的,老太君的眼神中总有一种令人费解的——似乎在怀疑和探询着什么……
而最后的表情,却有些难以道明的失望。
想不通就放下吧,明思笑了笑,比起希望,还是失望好啊。
“囡囡。”滢娘的声音响起,轻轻地脚步声走近,望着桌边托腮的明思柔柔一笑,“又在发呆——想什么呢?”
明思抬首一笑,“乳娘,明日可以出府呢!”
滢娘走近,爱怜的抚了抚她,“囡囡若是喜欢出府,平日里也可同夫人说。”
明思摇首,眨了眨眼,神情极娇憨,“娘不喜欢出府。”
滢娘心里低低一叹,心里却知道这个孩子是体贴,语气又柔了三分,“明日乳娘陪你去还愿,可好?”
明思双眸一亮,滢娘又笑道,“还了愿,咱们去城外走走,听说叠翠山的后山景色极美——囡囡想去看看么?”
在这府里憋了几年,就中元节偷偷出去放了回河灯,还是晚上——这回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游玩,明思哪有不愿意的。
“乳娘最好了!”明思甜甜一笑,依偎进滢娘的怀抱,“我要乳娘今晚和我同睡——明日咱们一块儿起身,就可早点出门了。”
滢娘含笑搂住她,不语。
明思天真的笑容在扑进滢娘的怀抱中后,变得有几分感伤。
从前一直渴望追逐了二十多年而不得的感觉,如今竟能双倍的得回——这是老天的眷顾和补偿么?
她闭上眼,把滢娘抱得紧紧地。
翌日一早,天色方才朦朦亮,滢娘便带着明思同蓝星出发了。
这样的机会,蓝星当然欣喜激动,蓝彩蓝灵二人也只笑了笑,自然也不会同这小丫头争。
马车一路颠颠倒倒,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城西的童花娘娘庙。
敬完了香,又捐了香油钱,三人便坐着马车朝五里远的叠翠山行去。
蓝灵准备了许多的吃食点心,以便她们晌午食用。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住,蓝星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探头一望,随即惊叹,“小姐,这里好漂亮!”
明思扶住蓝星的手臂下车一看,也顿时心旷神怡。
原来叠翠山并非一座山,却是两座山并排而陈。
山不高,近端一座凸立,远端的一座却如巨龙龟息,绵延极长。
两山间还有一条极清浅清透的小河,即便离得如此远,那河中或大或小的各色各形卵石却是依稀肉眼可见。
待三人到了近前,只觉景致更加令人惊赞。
两岸青山默默相对,只见高处绿树青翠欲滴,低处绿草如茵 。抬首山如巨兽,脚下却清流潺潺,怪石卧波。
滢娘轻轻颔首,“果然不负叠翠之名!”
言毕顿了顿,又低低吟了一句,“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欲滴。”
滢娘的语声极低,明思却听得分明,不觉一怔。
相处四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滢娘会吟诗,还这般的贴切。
微微侧目,只见滢娘望着眼前的景色,神情有些怔忪。
蓝星嘻嘻一笑,指着前方的两座青山,“滢妈妈,小姐,你们看这两座山像不像一对夫妻?”
滢娘身子似微微一颤,却未言语。
明思微微垂眸,转首朝着前几日刚过来十三岁生辰的蓝星抿唇而笑,“竟然看山也想到夫妻,”朝蓝星刮了刮脸,又狡黠一笑,“蓝星羞羞脸,莫非——莫非是想嫁人了?”
蓝星的面色顿时一红,羞恼地顿了顿脚,跑到滢娘身边,“滢妈妈,你瞧,小姐欺负人!”
滢娘唇角含笑,替蓝星正了正头上的珠花,“我们家蓝星也快成大姑娘了。”
明思偏首瞧着,故意很认真的颔首道,“是啊,大姑娘想嫁人——原本也是该的。”
“我才不嫁呢,”蓝星面色通红,末了又附一句,“要嫁也要等小姐出嫁了,我才嫁。”
滢娘呵呵轻笑,“真是两个傻丫头。”
见滢娘心情好了起来,明思暗暗地松了口气。
三人沿着小河,朝半山坡缓缓而行,见到好景色便驻足停留一会儿,待走到半山腰,已是近下午申时。
见时候不早,滢娘便招呼两个玩得忘乎所以的小丫头下山。
沿着小路回到官道,只见马车旁,车夫戴着斗笠正站在车身阴凉处。
大约是遮阳的缘故,斗笠压得很低。
蓝星望了一眼转回头,掀起车门帘,却忽地一顿,转头看向车夫,“陈大叔,你怎么换了衣——”
那个“裳”字还未出口,那个车夫已经飞速至三人身前,先是将迈了一只脚的明思朝车中一推,双臂一伸,极快地在蓝星和滢娘后颈拍了一下,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利落之极,两人惊呼声来不及出口便软软倒下。
只见他动作十分利落的将两人挨个抱到道旁,寻了棵大树,将两人在树后放下。走了一步似想到了什么,又掏出怀中一个瓷瓶,回身在两人身边洒了些粉末。
明思被他这一推便摔到了马车地板上,虽未受什么大伤,但这一跤却是跌的有些七晕八素,撑在木地板上的掌心也蹭破了些皮。
吸了口冷气,心里焦急滢娘和蓝星,她赶紧爬起,冲到车门,刚要掀开门帘,只听外面传来一句冰冷的语声,“你若是想出来,我便杀了你!”
探出去的手霎时定住,顿了顿,她颤声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马车忽地驶动起来,只片刻,速度就提了起来。
明思紧紧地捉住窗口,探头朝外看去,疾驰中,窗外的景色都不是方才路过的。
这不是回城的路!
她心中一紧,这人要把她带到哪儿?
方才的声音虽然只一句,但绝对陌生,除了听起来年纪不大,再没有别的信息。
她自认没有得罪过这样的年轻男子!
方才那么片刻的时间并未听见蓝星和乳娘的声音,也未听见兵刃声,她们或许没事——她安慰自己。可转念一想,这样行动的目标分明是她——忽地心神一颤,莫非……
是谁对自己下手?
会是杀人灭口么?
若不是——又为何把她朝离城相反的方向带?
脑中闪过种种可能,数念间,她只觉手心汗湿。
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捉紧窗口,不让自己的身子被疾驰的马车甩倒,她不停的问自己——前世今生,这样的情形也只在电影小说中见到过,等此刻自己亲身经历,才明了这其中的慌乱无措和恐惧,远远不是看电影小说时所能体会到的。
不!我不能死!
必须镇定下来!慌乱解决不了问题……万一,万一他不是想杀自己呢?
她深深的长吸了口气,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脑子急速地转开。
马车已经行驶了大半个时辰,已经两刻钟没有看到过人烟的踪迹,她心里虽然极度按捺压抑,却是愈来愈慌。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也渐渐开始迷濛。
明思算了一下,童花娘娘庙离城十里,那按此刻的车速,她现在离城起码三十里了!
看着这边窗外的高山,她咬了咬牙,扑到了车厢另一侧,朝窗外一看,马车正要经过一个转弯——道路外侧却是一个山坡!
电光火石间,她稍稍估算下,便扑到了车门处,在马车刚刚转弯的那刻,她一咬牙,一跃而出,却不料车速极快的情况下,身子也随车体的惯性被甩得极猛。
竟然是直直的朝山坡坠下!
一眼扫过,而那山坡竟然坡度极陡,又长又深,坡上还裸露的大片的灰白色石体!
她心中一颤,只能在那千分之一秒中紧紧地闭上眼——听天由命吧!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预料的那样惨烈,在她闭眼的那刻,一个人影高高跃下,在落地的瞬间将她搂住,瘦高修长的身躯护住了她大半躯体,两人紧紧一团,加速朝坡下急速翻滚。
第六十四章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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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蓦地睁眼,却见一张蒙了黑巾的面孔紧紧贴住她,二人鼻翼相触,呼吸都同样的急促可闻。
下落的速度太快,她无法看得太清楚,只觉那人眉形秀长,双眼依稀狭长。
一定是那“车夫”!——这时,不会有别人能这么及时!
明思很快判断,可,这人为何又要救她?
这样的舍身相救,总不会是为了救了她后,再亲手杀死她以求确认吧!
若是那样大可不必管她,说不定落到坡底,她就摔死了。
她脑子里充满了深深疑惑。
而此刻抱住明思的路十三心中也有些奇怪,早在这小丫头在车厢中走动时,他就察觉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胆量在那样的车速下选择跳车!
那些权贵家的小姐不是都很胆小,遇事只会哭哭啼啼么。
接到太子命令那刻,他并未将这个任务放在眼里。
太子命他把这小丫头带到城外四十里的鬼哭林,扔到林子里——
“一定等她哭够一刻钟,不,两刻钟!——才能带她回来。”太子对他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小心从事,不可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主意是富贵出的,从太子的表情看,对这个主意很是满意。
他对这个小丫头如何得罪了太子并不感兴趣,小姐也罢,老太太也罢,只要是贵族,即便统统死光,于他而言,只会觉得痛快!
这一生,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而眼下要做的便是得到太子的信任,不能留在那皇帝身边,留在太子身边也未必没有机会——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任务,却不想半道会出这样的岔子……
在觉察那小丫头跳出车门那瞬间,他毫不犹豫地腾身而起!
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所有的余生意义只为了一个目标,没有退路,也不想后退。
身子被锐利的石子摩擦着,眼中的视野在飞速的变幻——
感觉怀中的小丫头在看他,也感觉到小丫头被石子擦到吸冷气时的咬牙……
怀中的小小身子单薄瘦弱,却出奇地又暖又软,恍惚间,他的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下意识间,他紧了紧手臂,将怀中人护得更周全。
但下一个瞬间,又回到现实,瞬间清醒——不,这不是小妹!小妹早在六岁那年就饿死了!
此刻,两人一路翻滚,正好到谷底,他本能般的迅速一推,想将这小丫头推得远远的!
却不想小丫头正抓住他胸前衣襟,这一推把小丫头推开的同时,自己的领口也散开了。
明思被这大力的一推,肩膀正好撞到身后的一块大石上,痛呼一声,稳住身子忿忿朝对面望去,却一眼看见那男子黑色外衫内的宫制内衫……
“你是太子派来的?”一念之下,她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只见对面刚刚直身站起的男子身形一顿,黑巾之上那狭长的双眼眸光顿时一凛,朝她电射而来——
真笨!怎么说出口了?
察觉不对,她按住肩膀身子朝后有些畏惧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