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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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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上拉亚山?”

既然突围了,凭王爷的功夫哪里寻不到生路可逃,为何偏偏要上拉亚山?

她想不明白。

可颚敏却是明白。

沉默半晌,她轻轻道,“王爷那刻,心中只想着王妃而已。”

这般的手笔,显然这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局。

敌我悬殊,他是只是不愿冒一丝将危险带给王妃的风险。若敌人计划中有王妃,那自不必说。若敌人的目的只是他,若他逃回,或是逃生,敌人说不定就会将矛头对准这座院子。

王爷不过是想赌那一分的希望,来给王妃留一分生机…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点,所以颚敏心中更明白荣烈在做这样一个选择时,只怕就不再抱多少幸理了。

而同样,她也明了自己都能想明白这点,那明思同布罗也是早已想到…

颚敏心中阵阵隐痛。

想明白这一点的王妃心中该有多么痛!

那重重摔下的冷玉盒!

可在转瞬便那般平静,怎么可能平静?

颚敏不敢想此际明思心中正承受着如何的一种痛苦!

颚敏知晓她定然不是真正睡着了,她只是不想被人打扰。愈是重的痛苦便愈是想深深藏起,只要一丝一毫的干扰,只怕就会溃堤千里!

如玉听懂了颚敏的话,脸色又苍白几分,“先是将军,如今是王爷…王妃她,她怎受得住?”

先是将军?

颚敏并不知秋池之事,此际微惊地看如玉一眼,心下顿时朦胧地明了了几分。

未有追问。颚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咱们服侍好王妃就是。若今晚能平安得过,他日必然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不得过,那也算全了咱们这一场主仆情义!”

天微亮时,布罗回来了。

一身雪花额际却是薄汗,明思望着他眼底的血丝,清眸幽静,却未开口询问。

布罗身形颤了颤,蓦地单腿下跪垂首。“属下无能!”

“不管你的事,起来说话。”明思垂眸静静轻声,“可上到山顶?发现了什么?”

布罗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用布包裹的石头状的物体。打开,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看起来是被人用兵器撬下的。

“这是属下在东面崖边撬下的。”布罗一步步走到明思身前,将冰块正面呈给明思。

在那平整的冰面上正正的刻了一朵铃铛状的小花。

铃兰花!

利刃所唬虽看得出刻痕凌乱,但明思仍旧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朵铃兰花!

心房霎时如被巨石挤压,痛到极致喘不过气却还留了一丝余气让人神志清醒。

唇瓣一刹那间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怔怔望着,明思的面色一片雪白。

明明昨夜心就已痛到无以复加,为何这一瞬还会有更痛的感觉?

明明痛得每一个毛孔都想呐喊,可偏偏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铃兰话语。幸福会归来…

明思按住心口,忽地喷出一口血!

“王妃!”

“王妃!”

颚敏如玉惊叫相扶,布罗喊了一声。上前半步顿住,眼底却是焦急担忧。

“我没事。”明思推开两个丫鬟,从布罗手中将冰块连着布片一起接过,用衣袖抹去冰面上沾的一滴殷红,语声轻轻。“我要上拉亚山。”

唇瓣轻吐的几字却让众人都惊愣,不置信地睁大眼。

上拉亚山?

这怎么可能?

纵然是身体强健的男人若无功夫也未必能坚持到山顶。何况她还是一个身有寒症的弱质女流?

“王妃不可!”布罗急切,“那山顶上一片平整皆是坚冰,属下已细细搜过并无打斗痕迹。山腰上虽留下人迹却也并无其他线索。王妃若不放心,属下再带人搜一遍就是,切不可以身犯险。”

“我并非是不信你。”明思缓缓抬眸,雪玉般的面颊,墨玉般的眸,指尖从那冰块上徐徐滑过,“我只是想去,想亲手将这块冰放回去。他既去了那里,我总要去看一眼的。我虽无力道,但有灵巧,我可以的。布罗,你同我同去。”

屋中三人同时一怔,皆想起了拉亚山的那个传说。

心神倏地震动,顿觉酸涩难言,再说不出一句反驳来。

见几人不再说话,明思垂眸,唇畔笑意似有似无飘忽,“去安排下吧,备些烈酒,我昨夜睡得好,两刻钟后出发。”

拉亚山,山高万仞。

远处看通体雪白晶莹绝美,近看却是步步艰险,寒气彻骨。

整整一日一夜,明思却从未停下超过一刻钟过。

布罗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样一幅荏弱娇小的身体如何能有蕴含那样巨大的能量,整整一日一夜,她竟然坚持下来了!

抬首望着近在咫尺的山顶,布罗看了一眼身畔的明思,明思雪玉般的面颊此际透明得似有些发青。

那眸光却无比的深幽坚决。

明思朝他点头。

布罗猿猴般的向上游动,在比生铁还要坚硬的冰面上用斧头凿出几个深坑。

77的话:抵抗力好像差多了,很容易就生病。弟弟婚礼时折腾了几天好像一直都觉得累。前天感觉好就熬了一个通宵,没想到昨天一个阵雨降温就感冒了。

抱歉,现在头还疼得厉害,今天暂时就不能加更了。

鞠躬感谢大家的粉票打赏。

不管能到多少名次,都是大家的心意和鼓励。

大家放心,等77好点,一定会加油补回来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 千山暮雪(下)

明思闭了闭眼,布罗下来托住她的腰,取出酒囊咬掉塞子递到她口边。

明思喝了一口,望向布罗,愈靠近峰顶,风便愈是凛冽。吹散了鬓边发丝,卷起飞舞,那近似透明的面庞上一双眸光幽幽静静,“老天可会怪我?”

怪她没有靠自己的力量上这拉亚山,怪她不够心诚。

“不会。”布罗轻声,一双血丝布满的眼中沉痛隐隐,“王妃赤诚,天地皆知。”

明思不再说话,竭力向上攀登。

终于到了峰顶。

手足皆冰冻无觉,明思扯掉缠在手掌上的布条,蹒跚着站直身体。

峰顶并不大,一目可揽。

只一瞬,她便将目光定定投向东面。

清晨还未真正来临,刀削般的崖边望过去,远处是一望无际黑黝黝的海面。

看不到船只,看不到陆地,也看不到尽头。

布罗将背后包袱解下,取出大氅给明思披上,又取出酒囊。

明思却摇首,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崖边那处凹陷的冰面,“给我。”

布罗收好酒囊,默默地将冰块取出。

“我自己过去就行。”明思接过冰块,一步一步朝那崖边行去。

布罗默然转过身体背对,双拳握紧。

将冰块轻轻放入那凹陷,旋即纹丝合缝。

天似乎很低,黑沉中透出些铁灰色。

朦朦胧胧的光线中,冰面上的铃兰花清晰而生动。

明明是用最坚硬冰冷的剑刃所刻画,却生生的勾勒出最动人的温柔。

明思心如刀绞!

用早已没有知觉的指尖一遍一遍的摩挲,每一个动作都那样小心翼翼,神情却是怔怔。

布罗等了许久,转过身来,却见明思蹲在那崖边。任寒风刮起她的发丝,吹鼓起她的大氅,只纹丝不动。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依旧可以看到那眸光凝视的温柔。

他蓦地心如针刺!

凝视许久,明思终于站起。微微侧身,望向那海面。

布罗心中不安,轻步过去。

明思忽地上前挪动一边,站在那万仞崖边,低头朝下方千丈绝壁看去。

却被倏地凛冽的风势一吹,加之身体僵硬。猛然地摇晃了数下。

布罗心中大骇,一步纵身上前,伸手握住明思的胳膊。“王妃不可!”

明思借助他稳住身形,转首却是轻轻一笑。

这一笑,苍白得无以复加却又清丽绝伦,布罗看得一呆。

“我不是想寻死…只是想看看,看看——”明思看他一眼后。又转首垂目,深幽的眸光看向脚下的万丈深渊,语声更轻,“这么高,他会不会很疼?”

布罗瞬间若被雷击,僵直一瞬。本能的摇首,“不——主子向来机智,定有脱身之策。那些人。那些人也未必是想要主子的命——”

“他那样骄傲,怎会容自己成为受制于人的阶下囚?”明思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若非早有盘算,他又为何要上这拉亚山?”

布罗说不出话来,无言反驳。

明思指着那铃兰花。幽幽轻声,“这是铃兰花。铃兰花语——幸福会归来。他怕我学了蓝彩,所以留下这花便是告诉我,他会回来。”眸光缓缓移向黑黝黝的海面,“这般的话,无论他能不能回来,我心中终会有一个希望…你说,他会回来么?”

布罗心神剧震,蓦地一闭眼,咬牙沉声,“主子定会回来的!”

明思失神般的怔了怔,忽地抽回被布罗稳住的手臂,双手扩在嘴边向着海面疾声大呼,“荣烈——荣烈——荣烈——”

狂风猛烈,将声线吹散,身影摇颤,她却恍若无觉般的一声比一声喊得更大声,直至声嘶力竭,到最后语声已沙哑。

男儿泪溢满血丝双目,布罗一把擒住明思手臂,“王妃,主子不会希望王妃这般,咱们回去吧。”

明思怔然转过首,清丽绝伦的雪玉脸庞,双眸深幽却是无泪。

“我的心很痛,可是——我哭不出来”

明思怔忪地望着布罗,大大乌亮的眼中似有一丝茫然,寒风中语声似脆弱飘忽,“我又哭不出来了”

身形不稳似的摇晃了几下。

布罗一咬牙,伸手在明思颈后一点!

明思昏睡了三日三夜。

醒来时,府兵还在拉亚山下的海域搜索。可海面结有薄冰,海水也彻骨寒,没有人能坚持多久。

而大雪山上的激斗之地,除了被雪层掩盖的血迹和王府侍卫的遗骸外,敌人连一具尸首和断刃都未有留下。

除了那幸存的年轻侍卫的目击证词外,一无所获。

接到传信的郡守和知州守备都诚惶诚恐的来了,也都不敢留一丝余力的在整个大雪山周边展开严查。

皆无所得。

虽身体日见羸弱,明思却不肯离开,“水面有破冰,说明的确有人落海。如今水寒,再过两月便转暖,我终要得个消息才是。”

布罗苦劝无果,只能心中暗暗焦急。

半月后,沙鲁风尘仆仆来了。

一见布罗便是一拳击出,布罗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他一拳,唇角溢血。

是他没护好主子,这一拳他当受!

明思闻声出来,见状也明了,朝着沙鲁轻轻地笑,“帽儿如今身子正重,你不该来。”

沙鲁一愣,下一刻铜铃眼便涨红,虎目蕴泪,“噗通”一声跪下,“是沙鲁的错!若是沙鲁也在——”

“你在也改变不了什么。”明思打断他,垂眸轻声,“不是你的错,回去吧。府里不能同时离了你们两个,尤其是如今。”

布罗上前一步,“王妃还是同沙鲁回去吧,这里有属下在。”

明思却摇首。“我不回去。”顿了顿,又按住心口低声,抬眸眸光若水澄清,“在这里,我总觉得离他会近一些。”

沙鲁一呆,下意识的看了布罗一眼,布罗心口若被大石压住,垂眸握龋沙鲁终究还是不肯走。

主子出了事,如今只剩王妃一人。主子最最看重的便是王妃,他再容不得王妃有半点不妥。

总要同布罗一道将王妃劝回才是。

就这样。又是半月过去,转瞬到了三月中旬。

两座小院,再无一人露过半丝笑容。

众人的心便如同这大雪山一般。似都被寒意布满。

元帝飞鸽传来手谕,严令郡守知州并郡州之守备严查且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睿亲王下落。

一应官员接到此谕令皆如千钧压顶,守备将领一咬牙,自己换了水靠,率先下了海。众兵士一见如何敢懈怠。惟有拼命。

这一次,终于有兵士潜到了海底,捞起了一个香囊。

黑缎底,红丝线,虽在海底数十日,却依旧鲜艳如昔。

布罗沙鲁一见便心如重锤所击!

这正是荣烈从帽儿那儿得来的那只香囊。用来装同心铃,自上身后,从未有一日离身!

明思接过犹湿漉漉的香囊。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将香囊连着里面的同心铃一起紧紧攥紧!

丝丝寒意顺着掌心缕缕沁入心房,一颗心直如冰冻!

是数九寒天也不能比的寒意!

布罗沙鲁也觉一颗心沉向冰渊——但凡有一分可能,一分气力,荣烈又怎会容这香囊离身?

那样高的万仞绝壁。便是同样内功深厚的布罗也未有把握能幸存,何况如今荣烈丹田受创。功力还未必能及得上布罗?

所以,他一直怕明思问,而幸好的是,明思一直未问。

“王妃,回去吧。”布罗捏紧拳头,呼出一口气,“七叶花已得,这也是主子的心愿。此事终不能这般就算!”

明思攥紧手中的香囊,闭目良久才轻声道,“在等他们再搜一次,天寒水冷,送些烈酒过去,让他们歇几日再下水。再搜一次,咱们就回去。”

言毕,转身走进内间。

还未等到再一次的搜索,两日后,郡守知州却再一次来了雪山小院。

不是为别的,而是大胡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明思没有想到荣俊会来。

她不太记得太子大婚是二十三还是二十六,可如今才三月十八。

常人的脚程,从大京到此,至少也需二十日。

荣俊未有习练内功,外门功夫也平平。

也就说,他应是在大婚后最多两三日就出发了。

明思心底还是有一丝感动的,可如今的她再也笑不出往昔的明媚无忧,纵然是心怀感激,笑意却始终苍白淡担荣俊一身风尘,雪花落满肩头,英俊的面上有倦意也有沉痛,“十七婶——”

明思微微而笑,“扰了殿下大婚了。”

荣俊定定望着她,缓缓摇首,“皇祖母父皇皆大恸,十七婶还要保重身子才是。”

“我很好。”明思站起身,走到窗边,“活有人,死有尸。如今什么都没便是好消息,我等他就是。”

什么都无?

荣俊一滞,将到了嘴边那句“海中有鱼”咽了下去,温言道,“皇祖母挂念十七婶,让十七婶早日回京。此处事宜我会派人妥善处置,定不会误了。”

明思没有转身,语声低幽,“你说, 是谁下的手?那些人武功不凡却路数不同,一具尸首都未留下,这般严谨周密,会是谁?”

荣俊沉声道,“看情形似是江湖人士,父皇已下令严查,此事定不会就此善了。”

站在窗边的背影袅袅单薄,语声却低微似自语,“他自幼习练内功,可我不敢问布罗。不敢问他,他会不会有事?那回莫清清给我下毒,他用了内功给我驱毒。后来他又动用内功劈死温娜儿的那匹马,他伤了丹田…布罗不说,我也不敢问。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他总说遇上我是他的运气,可是我真的是么?我怎么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呢?若不是我。他丹田不会受损,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来这里。”

荣俊垂了垂眸,上前几步走到明思身后,“此事如何能同你有干?十七叔早前已有察觉,此番不过是——”顿了顿,“怪不得谁,你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你放心就是,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无轻饶!”

“早有觉察?”明思蓦地转身。清眸冷光一片。

荣俊一触之下垂了垂眼帘,沉了口气,“十七叔临行前让我帮手查探。如今已有些消息,还是继续查探当中。”抬起眼,“不过眼下你身体这般也不适宜劳心太过,待回了京城养好身体,我定将所有告知。”

明思静静望了他半晌。“好,我回去。”

二十一日后,车队回到大京。

一到北门,远远便见到纳兰笙并四老爷一家从纳兰府的马车上下来,朝着这边翘首望来。

明思一怔,心中忽痛!

她纵然是痛到极致。这些爱她的人又何尝不为她感同身受?

荣俊从前面的马车下来,“是我通知的,如今你需人照顾。还是在纳兰府休养为好。”

如玉替明思搓着从那日起再未有一丝暖意的双手,闻言感激地看了荣俊一眼。

明思笑了笑,朝荣俊点了点头。

到了跟前,明思目光从众人面上巡过,最后凝望着站在众人身后的纳兰笙那双无言深痛的一双眼。“五哥”

纳兰笙身形僵了僵,上前来将她缓缓拥住。语声轻轻,“六妹妹,咱们回家。”

不是那清冽醇厚的气息,却依然温暖可依。

明思闭上干涩的一双眼,伸手将纳兰笙紧紧回抱住。

荣俊将明思送回纳兰府才回宫覆命。

明思却在回到纳兰府的当夜便发起了高热。

帽儿同沙鲁将所有药材急急送来纳兰府,四夫人着手开始配药。

明思睁眼见得帽儿在床畔垂泪。

四个多月的身形已开始显怀,明思沙哑出声,勒令帽儿回去休息,“你如今非同平日,不能沾染病气,马上回去。”说了一句便唤沙鲁。

帽儿泪水涟涟,自是不肯放心。

明思调匀气息,轻声道,“我会好好的。这里有爹娘大哥还有五哥,你留下我还多担心一分。回去吧。我无事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在雪山时,也有过生不如死的感受。可我不能这样,我还有爹娘兄长,还有你们。我自己痛,也让你们帮我痛了,却不能再让你们痛。何况,我还有许多事未做。”顿了顿,“你放心,我会好好让自己好起来。他给我留了念想,我终是要等他的。我不会像蓝彩那般的。莫说还未见到尸首,即便是见到了,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我不在,我们之间那样多的事,还有那些只有我同他才知晓的事,便再无人帮我们记得。所以,我会好好地,他想让我好好地我便好好地,他想让我等我,我便等他。”

沙鲁已进来,帽儿泣不成声。

她心里揪痛已极!

她问过沙鲁布罗,王爷可有幸理?

两人却尽皆蕴泪不言。

她见状心如坠谷。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这个问题是仅剩的一丝盼望。

那样高的山崖落下是何等大的一个冲击力,那海水又是那样冰寒,纵是神仙只怕也难逃得生天。

即便落海时还有性命,可那般寒彻的冰水中,人还能保持几分气力?

峭壁环绕,冰海茫茫,如何能寻得生路?

还有那香囊——

帽儿无法想象荣烈坠入海底后的情景…

望着床上的明思,她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沙鲁,带帽儿回去歇息。”明思朝沙鲁扯开一个笑容,“我病好之前,不许她再来。”

见得帽儿和明思两人这般,帽儿的哭泣固然让他心痛,可明思这般笑容更让他难受。

可是,什么都不能再说,他紧抿唇线一点头,扶着帽儿离去。

帽儿走后,明思将颚敏如玉唤到身边。

如玉抹了把泪,“王妃。”

明思望着两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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