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弯月轻轻移进了云层,天地间霎时暗沉几许。
二十一这一日一早,估摸着时辰明思带着颚敏如玉简装出府。
马车一路北行。
出了北门又向北行。
她们的目的地是离北门外三里路的真神庙。
这是一座新修的庙。
大胡迁都后,由朝廷出资修建的一座祭拜真神的神庙。
也是大京如今唯一的一座真神庙。
马车刚出北门,明思再度看向颚敏轻声问,“你真想好了?现在还来得及改主意。”
如玉闻声也看着颚敏。
颚敏轻轻颔首,“王妃,奴婢考虑清楚了。”
明思微微点头,不再问,垂眸思量待会可能出现的情景。
她们是去寻柯夫人的。
柯夫人每逢五日便会去真神庙,今日正好逢日。
三日前,她们就在等今日。
就在明思三人的马车出城门时,柯夫人正在真神庙跪拜。
胡人的真神庙同汉人的佛庙道观皆不同。
只有一间大殿,供奉一尊大的真神像。
而在大殿后面是数间小屋。
每间小屋都封闭,且龛上都供奉了一尊小的真神像。
胡人若有忏悔许愿皆是到这小屋中诚心向真神倾述,然后祈求宽恕或是眷顾。
三个月以来,柯夫人每逢五日便会来诚心祈求一次。
而今日,她比往昔还要来得早。
她的心不宁。
比之前三个月还要不安。
她没有地方可去也无人可说,心里那种深深的罪孽感,惟有向真神请求宽恕后可以稍稍平歇些许。
跪在蒲团上念诵完经文后,她开始低低的述说。
这一说就是两刻钟,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姣好娟美的面容上眼角有微微的湿润。
她完全听不见外间的一切,全身心都沉浸在这种虔诚至极的祈愿中。
忽然间,一个轻飘飘地物件撞到了她的额头,染后轻飘飘地落下。
她睁开眼,只见在蒲团右前方斜斜躺着一个雪白的信封。
蓦地怔了怔,放下合十的双手,再左右看一眼。将信封拾起。
信纸是最上等的雪花香笺,带着微微的香味。
信上却只有一句话。
可就这一句便让她如堕冰窖!
“京兆尹已叛元帝!”
十年来她尽力习字识字,但天赋有限,许多生僻字并不识得。稍微深奥些的也不明白。
可这七字,无论形还是义,她都认得,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出歧义!
黑色的七个大字在雪白泛香的雪花香笺上,映入眼帘却是触目惊心!
难怪他这段时日夜寐不安无人时愈发焦躁,难怪他日渐少言面色却愈发阴沉,她只以为是因她…
柯夫人面如雪纸。呆了片刻后,她缓缓地抬首起来,看着那威武不凡的真神像。“真神,这是您的惩罚么”
…
明思三人抵达真神庙。
颚敏欲下车。
明思拉住她眸光担心,“还是我去同她说吧。”
颚敏摇首,“始终都要面对。她若真记起来了,那我同她更好说些。何况。我也有话要问她。日后只怕不好再见,这回还是我自己去吧。”
明思见她执意,也只得同意。
颚敏快步进去。
一刻钟后却无功而返,“祭祀说她已走了。”
明思愕然,“走了?这般早?”
文公公查到的消息说,自三月前。她每过五日便来。一来至少都要呆半日。
这次按时间算还不到一个时辰!
颚敏蹙眉咬了咬唇,“祭祀说她天不见亮就来了。”
明思怔了怔。
少顷,心中叹了口气 。只能说是天意了。
“算了,下回再早些吧。”明思安抚颚敏。
颚敏却依旧眉心锁起,“王妃,奴婢心里”
没有说下去。
颚敏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似乎跳得有些快,有种莫名的不安。
见明思同如玉都看着她。她又勉力一笑,摇了摇首。“无事了。王妃咱们回去吧。”
心里不安又能如何,眼下这种情形,她们也不方便去寻柯夫人。
万一惊动了什么,那便是天大的事。
眼下还不敢肯定柯查究竟同容俊有多深的联系,争取到柯夫人,然后才能谈下一步。
这个时候的明思颚敏都没有想到,柯查已经深陷其中拖不得身。她们更没想到,这是她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柯夫人擦肩而过。
翌日迎接她们的将是一个惊天的转折。
马车再度缓缓启动。
京城北面原先是大汉皇家属地,北门外两里地便划为禁地。
如今元帝开明,只将皇家猎场及皇家宗庙一带划为禁地,其他地区皆开放,可任意出入。
但多年积习难改,北门两里外的范围还是相对寂寥。
明思掀起车窗帘朝外静静凝视。
可她的心却未有放在视线中的任何一处。
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信息呢?
那日在司马陵的云澈院她分明是感觉到极重要的一点,可这数日来却怎么都想不起。
荣俊如今究竟打算到哪一步了?
什么时候动手?
用何种方式?
她全然不知。
她是暗示了荣俊,她不喜欢流血造杀孽,可荣俊只说会尽力将损失减低到最小。
最小的多少?无人得知。
何况还只是尽力!
路十三那里布下的一招棋,如今也不见荣俊上勾…
如今寻柯夫人又受挫…
明思心头一片沉甸甸。
将手肘放在窗沿上,以手扶额,满心都是焦虑。
“有刺客!王妃小心!”
蓦地从后面传来卓都的一声冷喝!
车夫也是精挑细选出来了,反应极快,一听卓都示警立马挥鞭将车头一拨,马车立时一个六十度转身——堪堪避过了那本射向车窗的利箭!
求大家的小粉粉~~~一本作品一天最多只能投2票,一个月最多五票订阅粉票~~最后四天了,大家就别藏粉票了,好么?
如果有平素没有投粉习惯的亲,看在77这份心上,就帮忙看看,好么?
第七百四十七章 情敌相见(一更)
乌漆漆的长箭正正插在车窗旁不足一尺的地方,犹在兀自颤栗!
明思躲在窗户内侧,如玉挺身挡住将明思护在身后。见得那箭矢摇晃的尾翎,她一颗心猛跳!
“王妃莫要下车!”卓都带着两个一直尾随的侍卫飞驰而来,护在马车周围四下警惕巡视。
一个侍卫道,“那人已走了。”
方才便是他看见远处树后露出的弓箭。
一辆马车从京城方向驶了过来。
卓都偏首一看,微微凝了凝目光,对那侍卫吩咐,“你四下看看。”
那侍卫领命而去。
马车上的徽记是太子府的,却是红色,正是太子妃的座驾所有。
“王妃,太子妃的马车来了。”卓都贴近马车低声道,“人应该也在上面。”
这人当然指的就是温娜儿这个太子妃了。
温娜儿同明思不和,几度对明思明张目胆下手,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看见是温娜儿的车,卓都自然不会露出缓和之色。
明思也颇为意外,这些日子太多事,她几乎都快遗忘温娜儿这个人了。
可她怎么也走这条道,难道去真神庙祈愿?
似左柱国府这样的府邸,家中自是供奉了真神的,太子府也不例外,她为何舍近求远?
“把箭拔下来,小心些,先看看有没有毒。”明思吩咐卓都。
温娜儿的马车却加快了速度过来。
卓都方将箭矢拔下,温娜儿就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脸上蒙着一层白色轻纱,只露出一双美目。
明思不知是不是错觉,温娜儿的双目似有些微微异样之感——好像较之以往…有些肿。
温娜儿一看到卓都就猜到马车上是明思了。
再一看卓都几人那副戒备的模样有些奇怪,但最后看到那支箭矢,便不再奇怪了。
原来是遇到了刺客!
她心里微微舒服了些,但却不如以往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真是卓队长——”她偏首看着那垂下的车窗帘。“睿亲王妃也在车上吧。”
卓都有些意外她今日平和的神情和语气,看她一眼却一时未接话。
明思在车上听着,不想让卓都为难,毕竟温娜儿如今是太子妃,她起身走了下来。
“王妃不可,万一刺客还换了地方——”见明思下来,卓都一惊忙阻拦。
“刺客?”温娜儿说了一句,下一刻从卓都手中将那刚刚拔下的箭矢抽了过来。
卓都不好同她硬抗,只得让她取走。
明思站到温娜儿身边,看着她动作。
温娜儿低头打量箭矢。用手指在箭身上滑动碰触。
忽地滑到箭头边停住,反复用指腹磨了磨,偏首“雪舞拿水来。再把我那胭脂膏也拿来。”
明思心中错愕。
这温娜儿…真是以前那个温娜儿?
雪舞将东西拿了过来。
温娜儿将那胭脂膏调了一些在水中,然后将混了胭脂膏的水用倒在她方才碰触过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卓都也探首望去。
只见那箭杆上慢慢地现出一个淡淡胭脂色的标记,卓都一眼看清,蓦地的吸了口冷气!
那被磨掉此刻却显露出的标记竟然是宫中密卫所有!
明思对这些不在行。却察觉出卓都的神色不对,遂眼底生奇的望着卓都,“谁的标记?”
卓都不好当着温娜儿说,也不能不说,踌躇间突地想到温娜儿出现得蹊跷,心念一动便生了试探之意。“看着似宫里的标记。”
他面色沉肃,余光朝温娜儿看去。
反正就算他不说,温娜儿也看见了。瞒也瞒不过,不如一试。
温娜儿却从那标记现出后就蹙了眉,一直仔细端详,听卓都开口也未抬首,反倒是几分不解的摇了摇首。“看着虽像,可不对——宫制的兵器铭记就算磨掉现出来也应是蓝色的。这个是胭脂色,不对。”
明思同卓都诧异对望一眼,明思上前看了看,“你能确定?”
温娜儿傲然一笑,“各家兵器铭刻标识配方皆不同,但定是固定。这些玩意儿我在王庭时就玩腻了。信不信随你,这定然不是真正宫制的。”说着将箭矢朝卓都手中一扔,“是有人故布疑阵呢。你好生查查,没准也是害他那人一拨儿的。”
明思这回是真正有些意外了。
上下打量了下温娜儿,温娜儿站在那里目光不躲不闪也无平素那抹鄙夷戾气。
明思心中生奇,却也不多言,微微颔首,“多谢。”
前仇旧恨归一码,此事归一码。
说完,明思便上车。
出去查探的侍卫也会来,朝卓都摇了摇首表示未发现敌踪。
马车再度前行。
颚敏朝后看了一眼,语声奇异,“王妃,她的马车也掉头了。”
如玉探首一看,跟在它们车后的果然是方才温娜儿的那辆车。
“别管了,她兴许改了主意是要回京吧。”明思无心理会,她心中被疑团塞满。
怎么会又有刺客?
明汐疯了,莫清清死了,温娜儿这模样也不像是刻意安排这一出戏的样子。
那是谁要杀她?
倘若同温娜儿无关,那温娜儿说的必然就是真。
温娜儿喜好弄武是出了名的,好摆弄兵器这也是有可能。
那又是谁故布疑障?
兵器上磨掉的标识,温娜儿既然能发现,那卓都布罗他们应该也有办法发现。
但看方才卓都的神情,却并不知晓温娜儿的这个法子。也就是说,他们也许有法子还原标识,却未必能辨出真伪。
那派遣刺客的人应是想睿亲王府将怀疑的目光对向荣安?
挑拨离间之计?
明思只觉局面似乎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让她信心减少。
事情进展本就不顺,如今又出了这一宗事儿,更让她觉得毫无头绪。
她几时又多了这样一个敌人了?
一路思忖。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如玉一直掀开车窗帘一角朝外看着,马车停在了睿亲王府大门前。
如玉转回首,神情有些发愣的奇异,“王妃,她也跟来了。”
明思回神过来,有些不明白。
颚敏挑开窗帘一看,回首低声,“太子妃的车在后面。”
温娜儿?
明思这下是真惊愕了。
她跟着来作甚?
难怪车夫未有将车直接驶进府,原来是因为后面跟着太子妃的车。
明思的车一停下,温娜儿的车也停下了。
两人都在车上没动静。
明思坐在车上想了下。还是下车走到了温娜儿的车边。
见得明思动作,温娜儿也下车了。
两人相对而站,温娜儿高大健美。明思娇小。
明思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落差,心里无奈一笑,微微抬起脸,“太子妃可还有指教?”
温娜儿看着明思,沉默了一瞬。说出一句让明思万分惊异的话来。
“我能去你府上住几日么?”面纱遮住了她的脸,但那双眼中却似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紧张和强撑傲气。
明思愣了愣,身后的颚敏如玉愕然相望。
如玉此际心中只冒出一句话——这温娜儿该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明思垂了垂眸光,少顷轻轻开口,“东城马市的刺客、左柱国的催吐药、春狩时的刻意纵马——”抬眸清澄,“太子妃。若是你你会愿意我到你府上么?”
温娜儿羽睫动了几动后,眸光直视明思,“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干的。可马市的刺客我只让他划花你的脸,那催吐药是你那好姐姐出的主意,春狩那次我也只是想踩断你的腿。我虽恨你,可我没有想要过你的命。”顿住口,她转首望着睿亲王府那气势巍峨的大门。目光从那高墙上缓缓掠过,“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这座王府我一次也没进去过。原先王庭那里的我熟得紧。我住几日就走,绝不同你生事,你大可放心。”
左柱国不能回,太子府不想回。若去别的亲友处,那些人碍于温多尔定然不敢收留她。
她也不想丢脸,碰上明思后,她便起了这个念头。
这个女人是不怕事的,即便是温多尔也不能在睿亲王府随意摆谱。
至于荣俊,温娜儿心中清楚,他根本不会在意她在哪儿。
明思深深看她一眼,心中也有些莫名其妙,但纵有一万个理由她也不会让温娜儿到她的府中安置。
就算不是死仇,但也没有做朋友的理由。
“对不起。”明思只说了这三字。
温娜儿既然这般直接,她也不想找理由来推搪。
温娜儿大概也早有些预料当中,闻言也未露出其他不快的神色,反倒轻轻自嘲般笑了笑,“也猜到你不会肯。那便算了。”说着便转身,走了一步却又停住,“其实我们都一般可怜。不过我虽什么都没有了,可至少无人想要我的命。这一点,我比你强。”
轻轻一笑,转身行向马车。
明思微微怔愣。
如玉凑上去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小声嘀咕,“这太子妃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明思轻轻蹙眉。
荣俊不喜温娜儿,这她能想到,可温娜儿说什么都没有了,那温多尔呢?
想到温娜儿那微微肿起的眼睛和覆面的白色轻纱,明思只觉不对。
大家可以关注77的新浪微博“灏漫77”——发布新章节,77会在微博上提示,就省得一直刷页面了~~后面的情节会一浪高过一浪,77一定会尽全力争取大家的粉票!
谢谢大家的粉和打赏评论,都看过了,周末会单章单独感谢~
第七百四十八章 爱恨如何(二更——mrldy升堂主+)
又过了一日,到了二十二日下午。
京兆尹柯查军中出身,并非望族,故而府邸也是元帝赏赐,却不在东城,而是在略靠近大京城东边的南城区。
府邸的位置正好位于大京城中部稍稍偏东南的位置。
这日下午,柯夫人将孩子的乳娘和身边最得信任的大侍女喊到房中。
她交给大侍女一封书信,“带顺儿去城南的庄子玩儿,若是明日酉时我还未派人来接,你们就带着顺儿去寻睿亲王妃,将这份信给她看。”
侍女低头一看,信封有些厚,火漆封得严严实实。
“绝不可让任何人见到这封信!”柯夫人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严厉口吻,“若有人接你们回来,你必须原封不动的交回我手,明白么?”
侍女同乳娘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柯夫人却蓦地现出一抹疲惫,“听明白就走吧,马车已经候在门口。多带些东西,免得顺儿吵闹。”
乳娘愣了愣,“可要让少爷过来拜别?”
“不必了。”柯夫人挥了挥手,“赶紧走吧,早些出城也好安置。就说带他去看小鸭子,他会喜欢的。”
两人虽是心头疑惑,但主母下了命令,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们也只好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两人的身影愈走愈远,柯夫人忽地冲了出去,可一冲到门槛前却又堪堪停住。
握住门框的指节发了白,她眼中沁出水光,缓缓地将头靠在了门框上。
良久不动。
直到身边的另一个侍女匆匆回禀,“夫人,少爷他们已经出府了。”
柯夫人抬首起来,没有去看她诧异的神情只淡淡道,“家中可有新鲜的乳酪?”
侍女点了点头。
柯夫人看着明媚阳光下干净整洁的庭院。轻声道,“有就好。”
这日,柯查回来得依旧很晚。
夜幕已经降下一大半,他才迈进院门。
京兆尹府也只有一个主院,夫妻从未分房。
庭院中草木蓊郁,夜幕下散发着一种静谧安宁的气息。
廊下大红灯笼透出暖暖红濛,正房窗纱上映出一个熟悉而纤细的身影,似低头在做着针线。
柯查眸光中慢慢渗入一丝温情,缓解了原本进门时的那股冷然气息。
走入房间,柯夫人果然在就着一盏烛台做针线。手中素白柔软的面料是男子款式。做的正是柯查的中衣。
“不是说过莫要在灯下做针线么?伤眼,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好。”柯查行到房中,脱下官服。
柯夫人行过去替他宽衣。又取过常服伺候他换上,“你先等等,我试试这衣裳合适不合适?”
她止住柯查坐下来的动作,拿了方才收好最后一针的中衣在柯查身上比划。
柯查笑道,“都做了这么些年了如何会不合适?夫人做的定是合适的。”
柯夫人默默比划了一番。低声道,“大了些,夫君最近瘦了。”
柯查一怔。
柯夫人收好衣物,“去用膳吧,你好些日子没怎么吃东西了。我做了你爱吃的乳酪肉,现在还煨着火。等下就可以吃了。”
柯查点了点头,唇线软和下来。
两人步入偏厅。
膳已摆好,桌上还摆了两只酒杯并一个酒壶。
柯查一看有些意外。夫妻这么多年,他自然能认出桌上的菜肴都是柯夫人的手艺。
全是他喜欢的菜式。
压抑的心情不由松懈几许,他拉着柯夫人在桌前坐下,“辛劳夫人了。”
柯夫人替他斟酒,“夫君最近可是累得紧?”
柯查垂下眸光“唔”了一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