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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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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道,“我知道他在哪儿,小姐就在这儿等的好,我去寻他过来,别处也不好说话。”

明思颔首,“也好。”

片刻后,阿刁便来了,他以为是今晚出去的事,“妹妹,不是说戌时么?”

明思拉着他入座,蓝星同帽儿上了茶便退下,将门合拢。

阿刁诧异地看了一眼蓝星,蓝星只冲他一笑。

明思笑了笑,“大哥,别看了。蓝星已经告诉我了。”

阿刁一怔,随即垂了垂眼睑,“我本不让她说的。”

明思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又明确表示过不想再知道那人的消息。

再说明思不说只怕也有担心他的意思,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明思看着阿刁,“大哥,你如今心里是作何想法?”

阿刁眸光黯了黯,面上神情却有些复杂。

明思思量片刻,“这样吧,大哥,你先将那暖玉扳指给我,我找五哥哥看看,先确定了咱们再说其他的话。大哥,你看这般可好?”

虽有了十之七八的可能,但这样的事还是确定一些的好。

阿刁却沉默了片刻,“三日前的晚上,我去了郑国公府——”顿了顿,接着低声道,“他醉了酒,我听见他唤了我娘的名字……”

明思一惊,睁大了眼,“大哥你去了郑国公府?”

阿刁看着明思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那一夜,缓缓讲述那晚的所见。

原来自他听到了明思同纳兰笙的对话后,虽打定了主意不去寻那人,但心里却还是有意无意的会在意那人的消息。

上元夜,在宫外,他看到了郑国公瞬间苍老的模样,也听闻了宫内发生的事。

三日前,他正好去了白玉楼,却见郑国公一人独饮大醉,直到酒楼打烊,郑国公府的下人才将他扶了回去。

阿刁自嘲的一笑,“我先是回来了,却睡不下,后来,我便去了。”

明思颔首,朝他宽慰地笑了笑。

去到郑国公府,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郑国公的院子。

他把下人都赶开了,自己一人在屋中抱着酒壶还在喝。

“他把窗户都开了,我就站在窗户边上。”阿刁轻声道。

他贴墙而立,雪花不断飘到廊下,幽黑的苍穹上,银月如玉光洁,将院子照得一片光亮。

他听见里面不断传来液体入杯的声音,和“咕隆咕隆”大口入喉的声音。

忽地脚步声踉跄着到了窗前,那酒气顺着敞开的窗户传入了他的鼻翼。

他与那人相隔不过一步远,他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呼吸声先是有些急促,紧接着忽地变了,带着些鼻音,“阿莎,你说这是报应么?你说这是报应么?”

他顿时一震,衣服也在墙上摩擦了些声响。

可郑国公却丝毫未觉。

说了那一句后,他斜斜无力地靠在窗框上望着天际那轮皎月,却是似哭似笑,“阿莎,这是山神要罚我么?我郑平昭薄情背信,所以要我断子绝孙……”

衣物“簌簌”摩擦声传来,他滑了下去,歪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阿刁在窗外攥紧了拳头,垂眸不语。

……

明思听得心里也是复杂莫名。

同情郑国公么?

不,她不同情。

相比望月莎苦等十二载的郁郁绝望而终,相比阿刁小小年纪千里寻父吃尽了苦楚,她无法对郑国公生出同情。

也许,这世上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可是,用郑书远来惩罚郑国公,这未免也太不公了些。

明思望着阿刁,“大哥,你怎么想的?”

明思相信阿刁不是贪慕虚荣之辈,可如今郑书远出了事,郑国公府便塌了半边天。郑老夫人病倒在床,郑国公日日买醉,听说已经数日不曾上朝……

毕竟是父子血脉,阿刁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

阿刁默然。

明思伸手覆着他的手背,“大哥,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沉默半晌,阿刁轻声道,“我是可怜他,可我不会认他。只是郑世子——他毕竟是我兄弟,那人说郑世子不会杀人。妹妹,你说郑世子可是被冤枉的?五小姐说他杀人,我不喜欢五小姐,我也不信五小姐的话。若他真是冤枉的,那就太可怜了些。”

原来,阿刁是为了郑书远……

不愿意认父亲,可他心里却还是把郑书远当做了兄弟。

明思沉吟片刻,“郑世子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眼下究竟内情如何,还不得而知。不过,今夜或有转机。大哥,你先别担心,待今夜见了太子再说。”

阿刁一愣,“今夜是去见太子?”

明思轻轻颔首,把昨日太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我看太子的模样似是有转机,不过他寻的是三姐姐,此事我也不好多问。今夜我们陪三姐姐去了便能见分晓。”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绝不放弃

(两更并发)

是夜,明思几人从后门出去,阿刁已经赶着马车侯在了门外。

明思带着蓝彩同明柔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雪愈下愈大,坐在马车内,只听外面北风打着旋儿的凛冽呼啸。

戌时两刻,几人才赶到。

在后巷下了车,三人沿着楼梯直上三楼。一进楼道,站在门口的侍卫便叩门通传。

包厢门打开,玉兰走了出来,先朝明柔明思行了个礼,便转首看着阿刁蓝彩二人,“两位这边请,”侍卫将对面一个包厢门推开,玉兰含笑道,“里面酒菜炉火皆齐备了,两位在里面侯着便是。”

阿刁蓝彩齐齐将目光投向明思,这时明柔开口道,“我六妹妹就不必去了,我自去便可。”

玉兰依旧浅笑有礼,“殿下说了,为免瓜田李下,还是请二位同去的好。”

明思左右望了一眼,好似整个三楼都没有其他客人,想必已经被太子包了。

心道,我的地盘如今到成了他司马陵的地方了。

还瓜田李下,昨日召见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瓜田李下?

明思站着未动,明柔还想开口婉拒,包厢门内却传来了司马陵的声音,“二位请进。”

明思只觉怪异,垂眸微微蹙眉片刻,抬首,“走吧,三姐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推脱不得,不如就势,她倒要看看这个太子也到底有何用意!

明柔歉然地看了明思一眼,明思轻轻摇首示意,两人迈步前后进入。

迈进门口,抬首只见太子长身而立,迎面相待。

只见他头束玉冠,一身银袍光华流转,下襟上绣着几支暗纹的细竹,玉洁的面上带着些许浅淡笑意,一双凤目却是湛然有神。

明柔走在当前,见太子这般神容,心里不免微微一怔。

多时未见,太子似乎有些些变化,以往在在纳兰府时从未见太子有过这般的神情和眼神。

看起来,好似多出了几分亲切和熟稔。

“见过太子殿下。”心里虽有些奇怪,但礼不可废,明柔对着太子盈盈一礼。

明思也同时福身。

“两位不必客气,请过来入座。”司马陵注视着二人,视线轻轻一扫,落在了后方。

大约是为了今日大夫人的葬礼,明思今日是一身银白。

上身一件一字襟的银白色折枝束腰小袄,襟口是浅淡的绿色折枝绣。小袄下配了一件月白百褶云纹素裙。

梳着流苏髻的发上,只簪了几点零星错落的宝蓝色宝钿,再斜斜簪了一支通透的玉簪,耳垂上戴着一对水滴形的碧玉耳坠,通身上下再别无他物。

她盈盈福身,动作有着说不出来的韵味。

福身之际,只见纤腰如柳,盈盈不足一握,身姿极是婀娜。

直身而起,通亮的烛火下,一双如漆般的眸子直直朝司马陵望来,清亮通透中似藏着一抹探究。

四目相对,司马陵心中蓦地一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语声竭力平静,“两位入座说话吧。”

明柔轻轻颔首,款步行到桌前,明思跟上,三人入座。

入座后,司马陵望了二人一眼,“明柔妹妹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明思一怔,明柔含笑朝明思微微示意,转向太子,“殿下托六妹妹带的话,明柔也收到了,”顿住,轻轻垂眸片刻,明柔起身退后一步,深深一礼,“明柔谢殿下宽恕之恩。”

司马陵笑了笑,起身虚扶,“你小时候也常唤我‘太子哥哥’,如今多时不见,倒是生分了。”

语声中带着几分笑意,却只字未提明柔同郑书远私情一事。

明思带回的那番话,已经说明太子显是已经知晓她对郑书远的那份情愫,明柔这一番请罪自然是为此。

太子可以不责,但她却不能不谢。虽然她心知太子对她向来未有过情意,但她的这份情愫,却实实在在是为规矩所不容,且情节可大可小。

明柔心中生出几分暖意,眸中便带出几分真挚感动,“多谢——太子哥哥。”

无论太子最后知晓母亲之事后会如何,但起码眼下这份宽容是值得自己感动的。

司马陵清风朗月的一笑,抬手一指座位,“莫要再拘礼了,坐下说话吧。” 明柔落座后,看了司马陵一眼,却是未开口。

司马陵眸光微微一闪,“此处也无外人,明柔妹妹有话直言便是。”

明柔微微沉吟后抬首,“太子哥哥,此事与六妹妹无干,可否容明柔单独禀报?”

司马陵闻言“哦”了一身,又轻轻垂眸 ,片刻后,“这样啊——”

明思起身,“殿下容明思暂退。”

未曾想到明柔这般执着,司马陵心中无奈,只得颔首。

明思福身一礼,转身退出。

屋中只剩太子同明柔二人。

明柔忽地起身,退后三步,拜倒在地,“明柔请太子哥哥恕罪!”

司马陵顿时一愣,看着明柔跪伏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霎时几分明了。

看来自己猜测得的确是没错了,郑氏同那人果然有关系。

眸光微微沉了沉,语声却平静依然,“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明柔妹妹怎又请罪?还是起来说话吧。”

明柔未起身,伏地沉默片刻,“太子哥哥,我娘她乃是自尽而亡。”

“自尽?”司马陵眸光一闪,“起来说话。”

明柔起身后,司马陵道,“你信中说有话同我说,可是此事?”

明柔轻声道,“是。”

司马陵目光炯炯,“你如何知晓此事?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病重么?”

明柔垂眸默然良久,“我娘是因我而死的,她怕牵连于我,所以才走上绝路。”

司马陵轻轻垂眸,“为何?‘

“数月前,我同母亲去纯元观敬香,我无意间发现母亲同一妇人在后堂说话。我心中疑虑,后来得知那妇人乃上官常妃乳母之女。”望了一眼太子面上神情,还算沉稳,明柔稍稍顿了顿,“回去后,母亲便开了一家花草铺子。而后,母亲在房中摆了些名贵的花草,也常常侍弄。”

花草铺子的事司马陵早已知晓,闻言便轻轻颔首,并未打断。

明柔继续道,“两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去寻母亲,发现母亲将一个纸包埋入了花盆——第二日,这盆花便不见了。”

说到此处,纵是下定了决心,明柔心中也猛跳起来,不觉住了口。

司马陵眸光蓦地惊亮,好似抓到了头绪,语声顿时凌厉了几分,“两月前——具体何日?”

明柔咬了咬牙,低声道,“十一月十七。”

十一月十七?

司马陵蹙眉思索那几日的情形,片刻后,心神一震!

十一月十八母后生辰,当夜大长公主宫中夜宴归途突然中风,两日后便西归……

若说大事,那几日也就这一件!

他猜到郑氏同那女人有所牵扯,却不曾将此事与之相连。

方才明柔说郑氏乃是自尽,他便猜想其中缘由——难道竟是与此有关?

眸光倏地冰寒,先未追问缘由,只冷声道,“接着说!”

明柔心头一跳,不敢看太子的双目。可是开弓已无回头箭,何况此事或许还同太子有关,于情于理于眼下情势,自己现在也是不能不说了。

定了定神,明柔继续道,“而后,我便时常注意。上月母亲出门,店铺里又送了两盆花到府中。”顿口,抬首看着太子,“我在其中一盆花中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交托之事谨记需在期前十日内,莫失莫忘。’”

司马陵紧紧地盯着明柔,“你可知这‘交托之事’指的何事?”

明柔摇首,“不知。”

司马陵道,“那你为何说你母亲是为你而死?此话何解?”

明柔心口一痛,闭了闭眼,“母亲出事的前一日晚上来看过我,”顿住口,眼泪终究忍不住溢出,“我原来本未多想,但自——那之后,我心里便一直惊怕。那日晚上,我问了母亲,也劝阻了她。”

司马陵眸中暮霭沉沉,看着明柔轻声一字一顿,将话挑明,“你为何会惊怕?”

明柔身形微颤,不敢抬首。

虽一早定了心意,但如今到了临头,心里也不是不怕的。

司马陵缓声道,“那几日,若说大事也就一件——十一月十八宫中夜宴,大长公主醉酒而返,归途忽然中风不起,两日后西去。”轻轻住口,眸色暗沉,“你惊怕的——可是此事?”

明柔身子摇了摇,在太子的目光直视下,含泪轻轻颔首。

看到明柔的动作,司马陵眼中怒色顿起,半晌后,想起自己今日的来意,又思及此事中的疑点,便将怒气压住,“此事何人主谋?缘由为何?将你知晓的全说出来!”

明柔“噗通”一声跪下,珠泪滚滚而下,“此事虽是母亲之错,可她也苦了这么多年——逝者已矣,明柔愿替母亲恕罪。”

司马陵深深看着她,听到那句“苦了这么多年”时,心中也疑惑,却未曾言语。

明柔垂首垂眸,泪流满面,“子不言父母之过,但母亲犯下如此打错,明柔不敢不认,却也不忍不替母亲辩驳。”闭了闭眼,“母亲当初心慕父亲,所以甘愿为继室嫁入纳兰侯府。却不想父亲心中并无母亲半分,一直同大长公主有染。而且,因二人私情纵乐之故,致使父亲身怀暗疾。在我出生后,家中便再无子嗣——这么多年,母亲为了家中名声一直苦苦忍耐,父亲却从不曾悔改一分……”

司马陵心中巨震,看着明柔说不出话来。

纳兰大老爷竟然同大长公主有染?

还因此而断了子嗣?

明柔流着泪,“不瞒太子哥哥,自从猜到此事同母亲有关,我便夜夜惊惧。再后来,我便存了不活之意。母亲那夜来探我,我一时忍不住便都说了,我想让母亲住手,我怕她一错再错——可是,没想到她……是我逼死了母亲……是我逼她那样做……母亲那样做全是为了我……我一直以为她心中怨我是个女儿,怨我不争气……却不想她……”

明柔伏地泣不成声。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明柔,心中复杂难言。

原来内情竟然是这般!

忽地又想到纳兰大老爷也是在大夫人身死那夜同时中风而瘫——此种缘由不言而喻。

心中不觉一凛,郑氏好生果决!片刻后,在心中长长呼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他上前伸手将明柔拉起,“逝者已矣,此事不必再提了。”

明柔一震,抬起泪眼望着司马陵。

虽是事先也有几分把握,也未想到太子能如此轻易地便将此事揭过。

见明柔起身,司马陵松开手,在屋中走了几步后,“今日我寻你来,其实也同此事有关。”停住脚步语声一顿,“四年前,曾有人在我食用的果脯中下了慢性之毒——”

明柔此时也止住了泪,闻言心中一惊,讶然失声,“下毒?”

司马陵淡笑,“后来幸被人提醒,此事揭穿,可真正的幕后凶手一直未现。数月前,我才得知此事,便将相关人等一一排查,最后查到了庆华宫。”

不用司马陵说,明柔前后一想,心里也猜到此事定然同上官常妃有关。

明柔微微一愣,迟疑道,“那提醒之人为何知晓此事?”

明柔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

此事关乎九族性命,定然是极端隐秘,怎么会轻易为人所知?

那毒药既然是慢性,应该是长期投放,太子所有饮食皆是银针探毒之后才会食用,这样的毒药怎会被人认出?

明柔疑惑的望着司马陵,言下之意甚是明显——此人也许就是相关之人。

却不想这一问后,司马陵却忽地笑了。

这一笑间是说不出的清风霁月,如玉的面容顿时光彩无比 ,“放心,此人我已知晓——她断不是害我之人。”

望着太子眸中那抹如水温柔笑意,明柔怔了怔,一时不该如何接话,只好轻轻“哦”了一声。

司马陵颔首笑了笑,走到明柔面前,收了笑意,“明柔妹妹让纳兰送信于我,想必心中也有所决断吧?”

双方话既已挑明,眼下就该进入正题了。

说了这许多,司马陵也猜到明柔此番来意应该是同他不谋而合。

明柔缓缓点了点头,瞅了司马陵一眼,鼓起勇气,“明柔不敢欺瞒太子哥哥,昨日明柔让五哥哥送信于太子哥哥的确是想将此事告知,不过,明柔也是有私心的。”

司马陵微微一笑,“你想救郑世子。”

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到了如此地步,明柔也无羞涩,勇敢的看着司马陵,“明柔确有此意。”

司马陵眸光一闪,“你为何敢做如此打算——郑世子谋害的可是欧阳三小姐。”

明柔看着太子,没有直接回答却轻声反问,“若表哥真个罪不可恕,太子哥哥昨日为何要寻六妹妹?”

司马陵静静凝视,“你还知道些什么?”

明柔望了太子一眼,垂眸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他。”

司马陵顿了半晌,没有再说其他,只道出一句,“郑世子也算有福之人,”又笑着走了两步,“他是必死的——你可明白?”

虽知有下文,明柔心里还是颤了颤,咬唇点了点头。

司马陵度回桌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三日之后,郑世子鸠酒自尽——”抬眼看向明柔,“他从此之后再不能以郑书远之名活着,也再不能出现人前。”

明柔心中大石落下,跪下恭恭敬敬朝太子磕了一个头,“明柔感激不尽。”

“起来吧,”司马陵垂眸一笑,“你先莫谢我,我还有一事需你助力。”

明柔起身,“太子哥哥有事直说便是,明柔定不惜力。”

司马陵颔首一笑,神情渐渐肃然,“我要你寻出你母亲同庆华宫联系的证物。大长公主之死若是因你母亲之故,那动手的定然是那人。她们二人既然达成同谋,那你母亲定然也答应了条件。如今我快要亲政——今日我父皇又提了让四弟分封之事,我看她若有图谋应该就是这段日子了。我必须查清她所图谋的是何事,也定然要寻到证据方能取信父皇母后。”

今日一早父皇才提了四弟分封一事,不曾想四弟却正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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