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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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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如今再提起来时,也像是被岁月褪尽了颜色。

无论是陈妙清敢爱敢恨的刚烈,还是江夫人忍辱负重的沉默,亦或者江临父亲的怯懦胆小……

段子矜站在局外看,剩下的也只有一声叹息。

“其实阿临不该这样恨他的父亲。”江夫人道,“他这八年来受的苦不比任何人少。”

段子矜不解地望着她,却听她继续道:“我比谁都确定他深爱着小姐。所以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娶一个替身回来,雕琢成小姐的样子。最近这几天突然想想,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大概是他早就知道小姐的死是对他的惩罚,所以他就接受了她的惩罚,依着她死前任性的愿望娶了我。然后每天对着我这张脸……你说,谁能想象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段子矜心里又是一阵堵塞,如果真是江夫人说的那样,那江临的父亲确实爱得太深,悔得太深,他年年岁岁困守在江临的母亲死前留下的桎梏里,不曾迈出一步,任由她死了还在折磨自己。每当看到和深爱的人一模一样的脸时,他就会想起他曾经做错的事情,想起他是如何逼死了她。

段子矜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份感情,只觉得想一想,心都被压得发疼。

过了半晌,段子矜才问:“既然他深爱着江临的母亲,当年为什么和Nancy……”

“这件事我也觉得蹊跷。”江夫人颦了眉,“除了小姐以外的女人,他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如果是Nancy故意的呢?”段子矜淡淡地说着,“就像现在她可以以此为要挟,逼子爵大人同意她和江临的婚事。”

江夫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是个贵族千金,气质端庄性格温柔,本来就是江家最合适的选择。若非当初她和阿临的父亲有了孩子,小姐说不定会直接考虑让她做阿临的妻子,她完全没必要这样毁自己。”

气质端庄,性格温柔?段子矜听到这八个字不由得微弯了嘴角,“江夫人,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看待她的,但是Nancy的品性,远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高贵。”

江夫人睨着她,眸光深了深,片刻才笑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毕竟长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们。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为什么她不能被我所接纳,并且希望你能够站在和我相同的立场上。只有你愿意了,我们才好想办法去说服老爷子。”她很冷静地分析道,“而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最能让老爷子成功接收你的筹码。”

段子矜低着头浅笑,“想不到我的立场这么重要。”

江夫人看着她的表情,一时间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下了一剂猛料,“倘若你愿意嫁给阿临,你弟弟那五千万美元的违约金,我可以替你解决。”

段子矜果然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她笑容一敛,抬头对上江夫人的眼睛,审视般看了好一阵子,开口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您今天来找我,江临知道吗?”

“不知道。”江夫人如实回答,“这整件事他都不知道。”

在为江临找到一个合适的妻子之前,她怎么敢随随便便打破平衡的局面?

段子矜莞尔一笑,“原来如此。”

作者的微博名叫“穆如清风toki”,欢迎关注。

*

从咖啡厅出来后,段子矜很快打电话找到了米蓝,二人碰面时,米蓝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像在确定她有没有事。

段子矜无奈地笑着,主动伸开胳膊让她检查。

米蓝这才放松了些,按下她的胳膊道:“谈的怎么样?”

段子矜叹道:“听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这些事够她消化个一年半载的。

米蓝倒也没细问别人家的事情,只是沉默了几秒,道:“子衿,我刚刚想了想,其实你嫁给江教授,也没什么不好的。”

段子矜怔了怔,不懂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便问她:“为什么?”

“因为今天江夫人说的话。”米蓝深深叹了口气,一字一字,慢慢斟酌道,“她说……是江教授告诉她你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她才希望你做江家的儿媳妇。可关键是,教授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江家人说?”

段子矜的心微微一颤,她确实错漏了这个细节。

仔细想想,那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就藏在一层浅浅的灰尘之下,只要她伸手拂开,便能看见。

可是段子矜却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觉得心脏猛地缩紧了,一下下抽搐着,疼得厉害。

米蓝边观察她的反应,边轻声道破真相:“因为他想娶你。”

段子矜的眸光狠狠晃动了一下,像是地动山摇,天塌地陷,她紧紧咬住了唇,绯红的唇瓣快要被她咬得稀烂。

“他想让家人接纳你,这是唯一的办法。”米蓝自己说着,都觉得残忍,残忍到她边说边皱起了眉,“就算他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决定要娶你。甚至让全天下都以为这孩子就是他的,为了让你清清白白地跟着他,为了让你不受别人在背后指点,他打算自己埋下这块伤疤……”

即使米蓝不说得这么明白,段子矜也懂了。

对一个世家子弟而言,血脉有多重要?

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孩子不是他的、他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把它抚养长大更加屈辱的事?

就连一般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他……

“这不是什么容易的决定,相反,比任何决定都要艰难。”米蓝道,“他那一句让你嫁给他,虽然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但那句话是什么分量,你自己掂一掂。”

段子矜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几个月前在电话里,江临用冰冷嘲讽的口气骂邵玉城傻,明知叶楚的孩子不是他的却甘愿对她负责。

几个月后,他却义无反顾地一脚踏入了这个死局。

他心里不痛吗?不憋屈吗?

怎么可能。

他回到郁城那几天对她的拒绝和冷漠,是因为他心里迈不过这个坎。

而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在她家门口等着她,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吗?

不知道那天他受了什么刺激,又是经过了怎样的痛苦挣扎,才一边恨着她、讽刺着她,一边又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上沉沦。

那晚在她家,江临根本不是态度强硬的强迫她,而是没有底线的迁就她、取悦她。

为什么?因为想不到其他办法让她回心转意,所以宁可用他自己最看不起的方式,宁可用对他来说最屈辱的姿势让她获得身体上的愉悦,也想要讨好她,让她回到他身边。

因为再没别的办法了,能给的,他都给了。

还要做到什么份上她才能明白啊。

她忽然想起最后她累得昏厥时,隐约听到他在她耳边的那句带了恨意的、沙哑的一句呢喃。

——你知道吗,悠悠,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但是偏偏我就连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你要把刀捅得多深才甘心,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原来那时滴在她身边的不是他的汗。

而是他的泪。

…本章完结…

☆、第239章 段子矜觉得自己好像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

莱茵河畔的庄园里。

礼服穿得一丝不苟的管家沉默而恭敬地推着轮椅上的老妇人在花园里散步。

远远就看到了衣装得体的江二爷正站在花园中,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指尖微垂,捻着一朵从花丛里摘下来的淡紫色矢车菊,远眺着一片被天鹅群搅得碧波荡漾的湖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轮椅摩擦石子路的声音,江逢礼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微微一怔,立刻迎了上去,就势躬了下身子,用中文道:“老夫人。”

轮椅上的妇人淡淡一笑,“你好。”

“您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我这里一切都好,承蒙你们照顾,十分感谢。”

“您别这么说。”江逢礼道,“您是江家的亲家,照顾您是我们分内的事。”

老夫人依旧是满脸舒缓人心的笑容,自始至终,连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没变过。

管家继续推着轮椅陪她在花园里散步,江逢礼欠身目送她路过自己身旁,这才又直起身来,脸色不知怎么变得有些沉重。

他还记得,一周前Lenn匆匆而来、全家人在正厅里的那天——

“上次我带回来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男人沉笃的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从沉静变为了死寂,像一摊搅不动的死水。

却又在下一秒,被投下的深水炸弹炸起了千层浪。

“你说什么!”

江逢时拍案而起,怒视着面前和自己样貌有七八分像的年轻男人。

相较于年轻男人的平静和沉着,江逢时整个人都好像被淬了一层灼人的烈焰,“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姓段的女人?”

江临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阒黑、寂静,语气亦是静水无波,“是。”

老公爵仿佛这时才从大梦中醒过来一般,可是手里的茶杯始终忘了放下,“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

老公爵脸色很难看,沉声喝道:“胡闹!江家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出去!这种事你知道怎么处理!”

江逢礼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仿佛想起什么事情,皱了眉头,“Lenn,那个孩子……”

“怎么,爷爷打算置教条于不顾吗?”江临没有给江逢礼说完话的机会,直面老公爵,目光深邃如海,隐隐有波涛暗涌。

江南和江姗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发现了几分惊愕与无奈。

Willebrand家世代侍奉罗马教廷,在教条之中,堕胎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过。

这个女人的孩子,是非留下来不可的,或者就算死,也不能经由他们的手杀死。

老公爵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清癯的脸上筋脉都显现了出来,整个人气得颤抖。

过了许久,他深吸了口气,冷静道:“好,孩子她可以生下来,我们照样养大就是。至于Leopold家那边……Nancy是个识大体的女孩,不骄不躁,必然会成为称职的好妻子,绝不会苛待你的孩子。”

就在老公爵说这番话时,江逢礼始终用怪异的眼神审视着江临,待老公爵说完话,他立马接口道:“父亲,孩子的事情……”

“二叔。”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黑眸似不经意般朝他看了过去。

江逢礼却被他看得浑身一僵。

江临此时的视线极深极冷,深处透着凛冽的寒意和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意味,“这件事情,决定权在我手里,您就不用操心了。”

江逢礼一下子就懂了他眼中的警告。

在格陵兰的郊外公园里,他的侄儿和那个女人因为孩子的事情争吵过后、决定去医院检验DNA之前,特意叮嘱过他:“今天二叔听到的这些话,无论结果是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我都希望你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人对她说三道四。”

那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可以,我以家族之名发誓。”

江逢礼猛地握紧了拳,心里一股有口难言的压抑油然而生。

在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中,恪守承诺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

再加上那句“以家族之名”——家族意识早在名流贵族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而且Willebrand家信奉宗教、敬畏鬼神,这种程度的誓言,江逢礼万万不敢轻易打破。

“你想娶那个女人?”老公爵语速极慢地问道。

“是。”

“我若是不同意呢?”老公爵冷笑,“你还能拿你爷爷我怎么样?”

老公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都明白,老爷子不是在开玩笑。

唯独那个年轻的男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淡淡掀了唇,“我自然不能拿您怎么样。”

笑意从他薄冷的嘴角被勾勒出来,不声不响,气韵深藏。

他动作慢悠悠地侧过身,虚掩的大门恰在此刻双双而开,一位装扮清丽雍容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看清他面容的刹那,在场众人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逢时只愣了两三秒,便疾步走了上去,扶住了妇人的轮椅,面色僵硬而复杂,“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直坐在江逢时身侧的江夫人突然用手帕捂住了嘴,颤抖着身子,眼里蓄满泪水,轻声喃喃:“老夫人……”

老公爵眼底亦掀起阵阵波涛,很快又沉寂下去。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陈老夫人。”

陈周氏朝他含笑点头,便又转身向江夫人的方向伸了下手,“兰心,来。”

江夫人最后几步,几乎是扑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陈周氏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年你为妙清受委屈了。”

江夫人的眼泪不停地往下砸,一个劲地摇头,咬着嘴嘴发不出一丝声音。陈周氏叹了口气,对上老公爵机锋暗藏的双眼,不慌不忙地温声道:“公爵先生,我老婆子能不能和您单独谈谈?”

江逢礼望着大管家推着老夫人的轮椅进了公爵的书房,转过身来对江临道:“我们也谈谈,你跟我出来。”

夕阳微斜,二人的影子在石子路上拉长,江逢礼也不废话,劈头盖脸便问:“孩子真是你的?”

男人的俊容在瞬息万变的橙光里被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面,他抿了下嘴角,没吭声。

只这一个反应便让江逢礼懂了,他举起手中的手杖狠打在江临身上,“你行啊!翅膀硬了,连你爷爷都敢骗了?”

江临依旧垂眸静立,也不闪躲,沉默地任他怎么打,他的脊背挺得很直,浑身的肌肉亦是紧绷着。

“你知不知道子嗣对江家来说有多重要,有朝一日这件事若是被你爷爷知道……”

“二叔。”男人终于沉声开了腔,“这件事没有别人会知道,永远没有。”

“你打算瞒一辈子?”江逢礼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放着贵族家的小姐不要,偏要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养一个从外面来的野种?”

“二叔!”江逢礼的话让男人远山般俊漠的眉峰霎时间皱了起来,眼底渐渐蓄起冷意,折射在夕阳的橙光里,形成奇异的反差,“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和她,不会只有这一个养子,江家需要的继承人……以后总会有的。”

“你疯了是不是!”江逢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还打算和这样的女人生孩子?”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一片混沌,深沉得让人心慌,声音很淡,却很低沉。

一个“是”字清晰无比。

江逢礼已经忘了愤怒是什么感觉,只怔怔地望着他的脸,“你明明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沉寂,那几分冷清仿佛透过空气钻进皮肤,扎到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

“因为我分得清楚,对我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对他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一周之后,江逢礼站在当时与侄儿谈话花园里,望着不远处的天鹅湖,回忆起他当时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时,心口那阵烦闷的感觉依旧还在。

什么东西最重要,他真的分得清楚?

不是地位,名誉,甚至不是他的自尊……

而是那个女人。

*

在江夫人的帮助下,段子矜很快便见到了临时被押在看守所里的阿青。

他看上去过得不错,证明一切都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见到段子矜的时候,男人英俊的眉毛微微皱了下,随即转过头去,似乎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能进来看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此时此刻,段子矜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他们出生的时间相差无几,但毕竟她是他的长姐,发生这种事,也有她管教不力的责任。早在他决定用假身份证签约的时候,她就应该坚持反对到底,而不是抱着侥幸心理,得过且过。

“阿青,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出来了。”段子矜拍了拍他的手,“钱的事……我已经有办法了。”

段子佩抿了下唇角,终于还是回过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顿了顿,他墨兰色的瞳光在瞬间变得煞是锐利逼人,语调亦是提高几分,“你是不是去求他了?”

她自然知道“求他”指的是求谁,可是这问题,却让段子矜有些难以回答。

她没有求过江临,但这件事也和江临脱不开关系。

段子佩扬手重重打在面前的桌面上,表情懊恼极了,“都怪我!”

段子矜到底看不得他这样,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安慰道:“你别想太多……”

“他为难你了?”

段子矜一怔,“没有。”

“他怎么可能无条件借钱给你?”

段子矜咳了一声,“这件事等你出来再说吧,钱已经转到公司账户了,最迟明天到账。”

段子佩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脸,“我宁可去坐牢。”

“就算你坐牢,这笔钱也是要赔给经纪公司的。”女人精致而明艳的脸上,两道月眉微微颦着,很无奈的样子,“你换个位置想想,如果今天在里面的人是我,你难道就能袖手旁观了?”

不能。

男人俊朗好看的眉心完全揪在一起。

段子矜扬了下唇角,温和地笑道:“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他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

段子佩闭上双眸,深深吸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回了家……我们再好好谈这件事。”

“好。”她还是那般平静而温脉的微笑。

段子佩以为一个下午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他却没想到,女人从看守所出来后,径直打车去了市里的冰激凌店。

此时,已经是她和江临约定好的第三天了。

在看守所里逗留得有些久,市里的交通又不是很好。

段子矜坐在车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渐渐流逝过的时间,心中不免焦急。

可是面前的街道上,车早已经排成了长龙,堵得动也动不了。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已经一点五十八分了。而她乘坐的出租车,离冰激凌店所在的位置隔了三个街区。

段子矜皱眉,从包里掏出钱交给司机,“我在这里下车,谢谢您,先生,钱我照付。”

“这里下车很危险!”司机的劝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女人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刹车灯里,单手护着五个月已经很明显能看出凸起的腹部,从冗长的车队中留下的安全距离的缝隙里穿行而过。

司机一直注视着她走到了街边的人行道,这才叹息着摇了摇头。

那女人在人行道旁左顾右盼了一阵子,像是在思考要走哪一条路,最终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立刻不再犹豫地随便踏上一条。

司机的叹息声更加深了。

另一条路比她选的这条近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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