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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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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出事?”米蓝讥诮地笑了笑,“你是真觉得我会出事,才跟过来的?”

“不是。”男人慢条斯理地吐着字,“我以为你要走。”

一切都比他想象中顺利。

除了那道巨大的坎,其他问题都很好解决。

只是段子佩也没想到,那个曾经他以为巨大无比的坎,竟然他两三句话就能搬开。

郁城,当地时间23:50分,机场跑道上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飞机的喷射器里喷出气流,一路将医用专机送上了天空。

米蓝捂着衣襟飞舞的外套,就这样静静注视着飞机化作天空中的一个再也看不见的白点。

忽然,身后传来低沉微哑的嗓音:“天冷,早点回去。”

米蓝的胸膛猛地一震,回过头来,看着凤眸清冷、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眼角那颗美人痣,在夜色中透出湛湛寒芒,视线亦是洞若观火的平静。

米蓝却觉得恐惧霎时间袭满了整个心房。

她甚至开始颤抖了。

难道刚才她来送段子佩的事,全都被他看见了?

她一说话,声音都变了调,“你跟踪我?”

傅言看着女人满脸防备和警惕的样子,眉头微微一拧,走上前,理了理她被飞机喷射器吹得散乱的短发,声音低低的,融进夜色里,“没有,听人说你夜里一个人跑出来,来了机场,我跟过来看看,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米蓝讥诮地笑了笑,“你是真觉得我会出事,才跟过来的?”

“不是。”男人慢条斯理地吐着字,“我以为你要走。”

…本章完结…

☆、第287章 你再不醒,我都想跟你一起睡了

米蓝闭了闭眼,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眼前是血胎从她肚子里导出来的恐怖场景。

“我不走。”笑意在她明艳的脸上铺开,每个字都是刺入血骨的锋利,“我就留在这,等着看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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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孩子。

当段子矜的意识终于冲破重重黑暗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孩子。

所有被困住的记忆,穿过悠悠岁月,一波一波涌进了她的脑海,表面那层厚厚的尘土,如抽丝剥茧般慢慢被拂落。

她试着睁开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做到。

紧接着,她感到全身像被碾碎一样的疼痛,瞬间与她昏迷前最后的感觉重叠。

只是那疼痛没有持续多久,短暂得如同错觉,很快就消散了。

段子矜想叫人,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口鼻都被什么的东西罩着。

她想动动手指,可脑子里的指令传达到手指的关节,根本没有得到半分反应。

也许是她的心率终于有了些不同的波动,周围的机器“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看护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她虚弱的半睁开眼睛的模样,惊讶得好半天才想起说话。

“您……您醒了?”她赶紧走了进来,按掉了响个不停的机器,又凑到段子矜身边,问她,“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说话吗?”

床上的女人张了张苍白的嘴唇,话音没出口,氧气面罩上就先覆了一层雾气。

她的眉眼本该是有些焦灼的皱在一起,却被病态的憔悴冲淡,连急迫和焦虑都显得力不从心。

护工立刻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别勉强,我现在马上去通知Dylan先生和医生,您稍等!”

被护工一叫,医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到了别墅。

段子佩接到消息亦是果断推掉了下午的广告拍摄,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一阵忙忙碌碌,段子矜无力地看着年迈的女医生在她身上摆弄来摆弄去,困乏得几度差点阖上眼睛。

但是碍于阿青一直在床边时不时和她说着话,段子矜自己心里又惦记着那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她强撑着等医生检查完,确定可以暂时摘掉呼吸机后,才重新开了口,细弱的嗓音融进空气里,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

四周鸦雀无声,唯有床上的女人气若游丝地说着话,这场景,竟像极了病入膏肓的患者在交代遗言。

段子佩心里很沉,不禁攥紧了女人的手。

片刻,在医生的提醒下,他才发现他攥得太紧了。

可是床上的女人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就好像她已经失去了知觉一样。

段子矜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整个人削瘦得不像话,“孩子呢……”

段子佩怔了怔,没想到她醒来后问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孩子呢。

他以为她会说,哪里很疼,身体不舒服,或者……问问那个男人的事。

段子佩的沉默让床上的女人渐渐睁大了眼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声音都大了些,“我的孩子呢?”

对于别人来说,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但对于段子矜来说,在产房里所经历的事情,就只是她闭眼之前的事情,只要稍微回忆,就近在眼前。

她在血崩彻底陷入昏迷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段子佩对江临说的那些,只有他们那些不理解作为母亲的心情的男人们,才会觉得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她还有心去管什么恩怨纠缠,风花雪月。

事实上,完全没有。

在那一秒,段子矜没想起任何与江临有关的事情。

她的脑海完全被蔓延肆虐的疼痛填满,那是一种刺得神经末梢几乎蜷缩起来的疼痛。

眼前,医生橡胶手套上刺眼的污血更是震撼着她。

即将死亡的绝望,害怕,还有瞬间做出的决定。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三个字——保孩子。

可是,现在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段子矜顿时觉得脖子仿佛被人掐住,险些窒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段子矜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费力地转过头去,将眼睛完全打开,直直盯着门口的方向,褐瞳里透出一缕缕暗哑的光。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怀里抱着襁褓。露出孩子软软的脸蛋,泛着健康红润的色泽。

段子矜的眼睛里霎时间就蓄满了眼泪。

孩子咿呀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却好像烙刻在了她心里,轻轻一下就拨动了她心底最沉重的那根弦。

她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去,这才又在模糊的泪光中重新看清了抱着孩子从门外走进来的奶妈。

奶妈轻轻把孩子放在她的床边,她能轻易看到的地方,段子矜与他对视了几秒,忽然痛恨自己为什么只能躺在床上。

“孩子多大了……”段子矜沙哑的嗓音传来。

奶妈忙道:“小少爷一岁零一个月了,夫人,他都会叫舅舅了!”

说着,她逗了逗小宝宝,引着他说:“来,叫舅——舅——”

宝宝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中气十足地学着叫了一声,只是口齿尚且很不清晰,字音模糊的很。若非知道他说的是“舅舅”,段子矜几乎听不出来他说的是哪两个字。

一岁零一个月……

原来她已经睡了这么久。

怪不得浑身的骨头都好像不受自己支配了一样。

段子矜的头很疼,意识也在不断地下沉,可她仍然舍不得闭上眼,就这么一瞬不眨地望着躺在自己旁边的孩子。

这才开始好好打量他。

他的皮肤是奶油般光滑漂亮,深色的毛发尚有些稀疏,却将他的脸蛋衬得更加白希。

脸上小小的五官虽然还没张开,但也不难料见,他日后的英俊,定不让他父亲分毫。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乌黑透亮,像一颗价值连城的黑宝石,带着与众不同的神韵。最让人喜欢是便是他眸里那点灵气,用老人的话讲,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看得出聪明,将来能成大器。

他就这么带着些好奇的打量着段子矜,小小的手伸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衣襟,又猛地撤了下,调皮得很。

“不许吵妈妈。”段子佩握住她的小手,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宝宝看了眼舅舅,目光滴溜溜地转到了段子矜的视线中。

突然,奶声奶气地叫了声:“Mama。”

段子矜怔住。

奶妈心里一触,抹了下眼睛,边哭边笑,“夫人,您瞧这孩子多聪明。”

段子佩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道:“这一年里,每天下午奶妈给他喂完奶,都带他来看你。”

今天也是。

却没想到,她们站在门前,却看到床上昏睡了一年的女人,竟然在这个午后,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这一声Mama,他学会有一两个月了。

每次进这间房,奶妈都会抱着他在床边告诉他,这是妈妈,叫妈妈。

他可能还不知道妈妈是什么,却早就记住了,床上这个女人,是妈妈。

段子矜心头泛起了酸涩,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涌。

她能想象孩子刚刚学会叫第一声“妈妈”时,是一种怎样意义深刻而触动人心的场景。

却也只能恨自己错过了太多。

在她昏迷不行的日子里,他不知道这样叫过她多少遍了。

但她却没有一次回应过儿子的呼唤。

段子佩见她哭得不能自已,皱了下眉,低声道:“先把小少爷抱下去。”

段子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要……”

“听话。”段子佩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先让医生给你做全身检查,还是你想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他?”

段子矜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妥协。

奶妈抱着孩子凑近了她,让孩子的小手勾住段子矜的手指,然后一字一字地教他说:“跟妈妈说再见。”

宝宝不知所措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半天却又咧嘴笑了,“Mama。”

眼看着女人又要心软,段子佩咳了一声,正色道:“抱出去吧。”

奶妈颔首,“是,先生。”

说完就带着孩子走了。

段子佩看了片刻,转过身来,见床上的女人魂都好似被牵走了似的,眉头一蹙,“还看?看得见吗?”

看不见。

段子矜抿了下苍白的嘴唇,收回了视线。

孩子离开了,这屋里瞬间变得寂静得让她觉得空旷。

于是她便打量起了床边的男人。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却觉得眼前的人比她沉睡前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

伟岸的双肩,结实的胸膛,眉眼间曾经的张扬和冲动都渐渐沉淀了下去。

护工和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总算醒了。”男人淡淡地笑了下,嗓音如同大提琴,低低的扣人心弦,“你再不醒,我都想跟你一起睡了。”

段子矜看着他,做梦般的感觉,恍惚。

她喉咙紧了紧,“辛苦你了……”

“自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段子佩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记得我辛苦?”

他松开了手,唇梢笑意噙着淡而无痕的苦涩,“我很怕你像爸妈一样,睡着睡着,就对我撒手不管了。”

提起父母,段子矜自然能懂,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无力感。

活下来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辛苦。

她看着他,喘了很长时间的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尽管,语速慢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恶心的话。”她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难看多僵硬,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的表情了,她眼里溢满的水光流出来,嘴里说的却是,“段子佩,你好肉麻。”

气氛被毁得干干净净。

段子佩面无表情,“你在这躺一天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只是在思考,你要是再不醒来给我和你儿子洗衣服做饭,我就让垃圾车把你拉走算了。”

段子矜,“……”

这句听起来才像是他说出来的。

检查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因为她昏迷了一年,身体各项机能都有些轻度退化,所以需要慢慢调整,恢复。

斟酌了许久,段子佩还是决定请中医为她开药,内外调养。

毕竟西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

段子矜刚醒来有那么一周左右的时间,段子佩始终在思考,他该怎么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怎么告诉她,在她离开郁城没多久,影后姚贝儿给高官做情…妇的事情被全面曝光,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当年她冤枉悠悠入狱的事,也被重新翻案彻查。不得不说,江临做事实在是狠,为了为一个已经“去世”的女人的清白和名誉,亲自将自己在法庭上作伪证的真相公之于众。

为此,他交了很大一笔罚款。

本来法官看在他主动坦白和交款数量的份上,打算将拘留的刑罚免除,最后,却还是判了他半年的刑。

没多少人知道,这半年的刑期,是这位身价连城,地位显赫的江先生主动请求的。

穿着狱服入狱的那一天,段子佩飞回郁城,亲眼见证了这一场审判。

后来他回到段家,无意间打开日历,发现那一天被画了个重重的圈,旁边写着,宝宝的预产期。

听说,那男人在牢里呆了半年之久,半年后,在傅言等人的劝说之下,结束了这段牢狱之灾的处罚。

在他刑满释放的当月,另一条新闻几乎占据了全球的头版头条。

国际法庭破获了一起巨大的贩卖人口案件。

涉案者众多,牵连甚广,头目据说来自于欧洲的某个贵族世家。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又经Town家举报,数月前威廉家在斯瓦尔巴特群岛非法运输军火,甚至雇佣杀手伤人,严重破坏国际公约,以及未经英国允许,行船贴入英国海域,被索要了巨额走私税。

这两家几乎在同时垮了下去,欧元一夜之间大幅度贬值。

时局动荡不安,唯独曾经被卷在风浪中心的女人,像个毫无知觉的玻璃娃娃,睡得安详。

大概她自己都想象不到,这一切都是那两个男人为了她而做的事。

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段子佩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该怎么告诉她。

他怕她听了以后,对过去的生活还有留恋。

或许是为那个男人的深情而感动,或许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总之,作为悠悠最亲近的人,他不希望她和江临再有任何牵扯。

哪怕和唐季迟,他都不希望了。

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太高,太远,而段子佩私心来讲,希望悠悠能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吃都是一样吃,喝都是一样喝,他也能为她供得起优渥的生活,没必要非得与那两个危险的男人扯上关系,过得不踏实,随时都要担着巨大的风险,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通知唐季迟,悠悠醒来的消息。

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了唐季迟的请柬。

他要结婚了。

和一个姓Willebrand的欧洲千金。

段子佩思考了很久,只是差人送了份贺礼过去,人却没亲自到。

唐季迟倒也不勉强。

他们之间的交情,本来就是建立在悠悠之上。如今悠悠已经“去世”了,实在不必继续牵强附会地交往下去。

尤其是他还“变了心”,在悠悠“去世”以后,人走茶凉,唐季迟也娶了其他女人。

然,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关于江临要结婚的消息。

后来在某个访谈节目里,他看到那个男人衣冠罄然地坐在沙发上,眉目雍容却极度冷淡,虽然俊朗,却阴沉地得摧心蚀骨。

鬼使神差地,段子佩没有换台。

主持人问他,如今事业有成,几乎一跃成为国内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有没有结婚,或者找对象的意向?

男人淡淡地回答:“我结过婚,也坐过牢,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优秀。”

主持人愣了愣,忽然想起,是啊,当年这个男人做了为证,将自己妻子送入牢狱,害得江太太难产而亡。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男人的脸,现在在国内,无需高调张扬,所有人都知道Legacy的江总是位所向披靡、手段高杆的狠角色。

也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忌讳提起曾经那段婚姻。

以主持人的猜想,也许是因为那段婚姻生活并不怎么美满,或者是他这样有权有势,身处上流社会的男人,结婚总带着些许目的性。毕竟当年还有传言说,江总其实是深爱着影后姚贝儿的,却为了“门当户对”不得不娶了那个神秘的江太太。

本来这件事就让江总很不开心,没想到后来江太太还用计把姚贝儿害得走投无路,将男人彻底惹恼。

于是他不惜做了为证,把江太太送入了监狱……

在主持人的脑海里,事情应该是这样发生的。

这样解释也似乎很是合情合理。

毕竟曾经江总和国民女神姚贝儿的恋爱史,是众口相传的佳话。

但她还是害怕因为她不小心提起这件事,而触了男人的霉头,砸了她的饭碗。

于是草草带过了这个话题,不再说什么。

男人当时的立场也很明显,他不会结婚,也没有结婚的意向。

甚至……好像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段子佩坐在电视机前看完了访谈,皱眉关掉了电视,心里更加迷茫,该如何向悠悠说这些事情。

然而自始至终,从悠悠醒来到她已经渐渐能够坐在轮椅上自己试着抬起手臂,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她什么都没有问过。

她的手脚都不方便,自然不可能上网去看什么。

家里的佣人,都是美国本土的人,并不关心国内的新闻热点,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去给她讲这些故事。

她只是,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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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

☆、【前传·上部】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事情发生在段子矜醒来前的九个月——

四月初,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刻。

淡淡的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唤醒了莱茵河畔的安静幽雅的墓园,白色的鸽子展翅惊飞,翅膀扇动时,带起了一阵阵清清的花香。

年过半百的老人弯下腰,脱掉礼帽,将手中一束矢车菊放在了墓碑前。

目光久久凝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长而柔软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脸庞白希,五官清丽。

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几分甜美又纯真的笑意,生动得仿佛要从照片里跃出来。

这张微笑的脸,永远定格在了她十一岁那年。

老人伸出生满皱纹和厚茧的手,抚摸着冰冷的石碑。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直起身子,最后看了眼照片里的女孩,然后戴好帽子,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离开。

回到住处,他在向阳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窗边的矢车菊还没有开。

现在并不是它开花的时候。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提起笔,开始写些什么。

……

我叫彼得·施瓦茨,毕业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

是的,我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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