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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古行的诡异经历-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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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也没有办法不是。

蓉城的武侯祠久负盛名,大约建于公元233年,迄今为止也已经有将近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但是这样一个华夏奇人的纪念地,真正来此参观拜访的游人却并不是很多。

现在的武侯祠,修建的倒是大气磅礴,红砖绿瓦的构造,在最大的限度上保留了它的原始风味。当然,至于跟初建时候的武侯祠究竟有多大区别,这就不得而知了。在岁月的变迁中,武侯祠到真是称得上久经风雨历尽坎坷了,数次被破坏,又数次重建,每一次重建都会遗留下浓重的朝代气息。

恢弘大气的牌匾放架在正门前的红色石柱上,后面便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从正堂到无数侧房,红墙小路,曲径通幽,进入这里不像是到了一个纪念地,而更像是跨越时空进入了一个古代王公贵族的宅园府邸。

“其实说起来,武侯祠最早还是出现在咱们大秦土地上的,只是褒城那个有小江南之称的地方,没有把武侯祠真正做起来罢了,反倒是蓉城这边的大放奇彩。”观摩过出师表之后,又去看了三绝碑,出师表还没什么,都是后来建立的,但是站在三绝碑面前,却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沧桑之气,这东西,实在是一件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历史重器,也就是这武侯祠,否则一般地方,恐怕还真顶不住三绝碑上气息的冲击。

听着我的话,郑无邪撇了撇嘴,他说道:“我出门,都不好意思给朋友说,在褒城还有一个武侯祠。为啥人家蓉城的能变成这样褒城就不行?我都不消说那帮孙子了,无能,纯粹是给大秦土地抹黑啊!”

无奈看了郑无邪一眼,对这个能抓几句文却偏偏在某些地方显得无知的家伙,我能说啥,我还能说啥啊!蓉城的武侯祠能变成这样,自然有很深的原因在里面,只是我知道,跟郑无邪说这玩意,他要么是听不懂,要么就算是能听懂也要无理辩三分,所以我干脆就闭嘴不说,你丫自己去想吧。

“这里的气息真怪,不过……感觉还挺舒服的。”范存虎背上依旧背着他的那把朴刀,但此时的眼睛中的锋利却慢慢淡去,变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柔和,这在他的身上何止是难见,简直是从来不见,反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眼神的范存虎。

看了一眼范存虎,我笑道:“行啊,不错,看来在寺里还是挺有成果的,最起码这灵性要比之前强了很多。”我在心里给自己的神来一笔喝彩,前些天心血忽然来潮,把范存虎送去白马寺,简直就是一个英明神武无比正确的决定,看看,一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也开窍了。

范存虎面色一苦,他看着我说道:“郑哥,肯定跟在寺里没关系,每天听他们念经,我头都快爆炸了。尤其那斋饭……我感觉每天都吃不饱。”

“可怜孩子,去告郑起桥吧,告他虐待儿童。”郑无邪顿时乐了,他在路上跟范存虎搭话吃了无数次憋,这次终于有些大仇得报的感觉,那种嚣张的神态让人看着就想给他来一砖。

范存虎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他不接郑无邪的话,只是挠头嘿嘿地笑,郑无邪顿时又没了脾气。这玩意,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吧,你再得瑟碰到不接你茬的人也是白搭。

“先去哪里?武侯殿还是玄德殿?”我问郑无邪,他嚷嚷着要过来,自然得把他给照顾到了,反正我对这里的感觉倒是平平,顶天了也只是有种咏怀古迹的感觉。

“惠陵都被人进出了八百遍了,去玄德殿搞毛!”郑无邪打手一挥,说道:“武侯殿转一圈,给武侯大人上柱香,然后走人。”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大概猜到了郑无邪这货的意思,真是个奇葩,奇葩到了我无话可说的程度,合着惠陵被人进出了八百遍,你就觉得没有去玄德殿看看的必要了,安得究竟是什么心!

果然,跟我所料相差不远,在武侯像前郑无邪很恭敬的上了一炷香,然后嘴里边念念有词。

“武侯大人啊,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麻烦你跟我说说你埋在哪里吧,我好去墓前给你磕几个头啊。我崇拜死你了,一定要托梦告诉我啊,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我在想武侯今晚会不会去掐死你。”出了武侯殿,我无不恶毒的对郑无邪说道。这货也太不讲究了,你打人家墓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竟然跑这里来明目张胆的找这位大人物要具体地址,做人可以无耻点,但是不能没有下限啊。

“我巴不得他来找我,起桥我给你说啊,人死了,这儿都不大灵光的。”郑无邪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壳,顿时让我哭笑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武侯殿里忽然吹出来了一阵阴风让人脊背发冷,回头看去,刚刚插进去的香竟然已经被拦腰折断。

“你丫嘴下就不敢积点口德!”我看着郑无邪骂了一句,郑无邪讪笑一声,说道:“那个口误口误,这说不定就是个巧合呢,怕是那香质量不行,哎!这年头造价的越来越多,连这种祭祀死人用的玩意都敢造假,真是损阴德,不怕遭雷劈啊。”

神情古怪的看了郑无邪一眼,我心道那你跟周老二这些家伙专门跑人祖坟,不被雷劈死那岂不是相当于捡了一条命,万幸中的万幸了。

任何一个沧桑的地方都不简单,尤其是三绝碑那等霸道之物竟然在这里被压得服服帖帖,这更加说明了蓉城这座武侯庙的里的种种不凡。想来,怕是另有什么玄机在内吧。

“武侯庙紧邻惠陵,而惠陵当时可是武侯亲手定下来的地方,郑无邪,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丫就算有点本事难不成还敢在玄学方面跟武侯放对?”

郑无邪一拍自己的头,说道:“呸的,忘了这茬了。下次一定谨记,一定谨记。”

武侯庙没有多留,至于郑无邪心里究竟是有什么打算,我也懒得去管太多,我又不是他爸妈,再说了,这货大大咧咧的面孔下有颗猴精猴精的心,我才不相信他会忘了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

武侯祠外,恢弘牌匾之下,我看着若有所思的郑无邪,说道:“好了,现在武侯祠来也来了,你把武侯拜也拜了,咱们也算是真正踏在了苗疆的边上,咱们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郑无邪颇有大将风度的大手一挥,说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些事情的么!行了,咱们先去买点东西,跟我走。”

“买点东西?”虽然有疑问,但我还是跟郑无邪边走边说,这人虽然有些不靠谱吧,但是这次是来帮我却是不假,就连桃花婆婆看到郑无邪时候也说她放心了,那也就是真的完全没事。

“肯定得买点东西,不然你以为是去玩啊!”郑无邪说道:“我们得去拜访一个人,那位是十万大山里苗疆部落的一个老人,现在就定居在荣城里。你说我们去拜会一位老人家,能不带点东西么!”

“哟,郑无邪,我在就没发现你人缘还这么广的?一个老人家你也认识,要逆天了啊。”上年岁的老人,百分之九十都是睿智的存在,尤其是郑无邪说的那种苗疆部落的老人,那肯定也是背负了一身的故事。这样的老人约莫已经是在竖着日头活了,根据我的经验来说,除非是遇上对口的,否则想让这样的老人开口说一句话,那还真得借用李太白的那句经典话语——噫吁兮,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郑无邪竟然难得谦虚了一次,他放过了这次能够装逼的机会,老老实实跟我说道:“那位可不是我能认识的,不过我妈似乎跟那个部落有些来往,这次过来也是她让我带着你去找那位老人寻求帮助的。”

“阿姨一定是以为了不得的人物,无邪,等回去之后我去你家登门感谢,阿姨这已经是第二次帮我了。”我很真诚的说道,对郑无邪的母亲的确心存了一份感激。

第二百零三章 弋老人

跟郑无邪一起,去买了些看望人的东西,又听说那位老人喜欢摆弄一些字画,便又费了点劲,在一个古玩店淘了一副古董字画出来。当然,古玩店的掌柜脸色是不怎么好看,但我却是乐呵呵的脸色好看到极点。

老人的名字叫弋,就住在蓉城的武侯区,跟武侯祠的距离其实并不是很远。要说这苗人起名,还真的跟埃及有些相似,都是由三个音节组成,只不过跟埃及人齐名的顺序正好相反。所以苗人无姓,一般称呼时候,也只是称呼其本名,而不能喊全名,尤其是当面对长辈的时候。

武侯区,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小村里,土砖瓦房的结构,跟蓉城之内的繁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应该就是这里了。”郑无邪手里拿着一个地址,仔细对照着,站在了一个小院的院门前,一边说着,他敲了敲门。

门是虚掩的,稍一用力便打开了一条缝隙,在咯吱声中,郑无邪把头伸了进去。

“请问,有人在吗?”他大声的问,却没人搭理他,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传出来。

“请问有人在吗?”郑无邪再问,跟刚刚一样,还是没有一个人。

“无邪,该不会走错了吧?”我问郑无邪。“你再看看地址。”

郑无邪看了又看,他很肯定的说道:“没有错,就是这里。请问……进来进来,院里有位老人家在,刚刚怎么没看到。”对郑无邪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所以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鄙视或者惊奇,而是一脸平淡的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

院里很干净,瓷实的黄土地面被扫得几乎是一尘不染,周围摆放在很多花花草草,中央是一棵还没有完全长成的连香树,大约有一人多高,这时候树上正开始出现了一些小拇指关节大小的圆叶子。

老人就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穿着厚厚的衣服,手里拿着紫砂茶壶,在连香树的旁边晃啊晃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看着,倒是有种似乎十分享受的感觉。

“老人家,请问您就是弋老吗?”小心翼翼的靠近,才发现老人是闭着眼睛的,从我们进来到走到他的身边,他的动作始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只是慢慢摇着,眼皮都不曾抬起来。

大概是听到弋老这个称呼把,老人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我心里便咯噔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睛啊,竟然污浊到如此的地步,仿佛在这双眼睛里,藏着世间所有的污秽。

不光是我,郑无邪也明显被这样的眼睛给惊倒了,他养气的功夫不如我,竟然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一些,而这时候老人正看着他,察觉到他忽然间有些异样的神色,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哪家的小娃,谁让你来找我的。”也不知道这位弋老今年多大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暮气,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郑无邪难得恭敬,就跟当时在紫桐别苑时候,看到桃花婆婆时候一样,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对着老人微微躬身说道:“弋老,我是郑必功的儿子,是母亲让我来找您的。”

“郑必功……”弋老人身下摇晃的躺椅慢慢停下,他灌了自己一口茶,眼睛再次睁开时候闪过一丝明晃晃的精光。“王家那娃娃,从你爹消失后,就对老头子不闻不问了,现在却让你来找我……怕是有什么事情吧,她不怕我不帮么。”

郑无邪对上一辈的事情,知道的估计也不多,所以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倒是把范存虎的动作学了个十足。“母亲说只要我站在这里,有什么要求您都一定会答应的。”

“哦?这话说的倒是挺满,你一个后生晚辈,你母亲也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她哪里来的信心,说这样的话?”

弋老人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奏的开始敲,他好像是在思索回忆一些事情,眼里的污浊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缅怀的神色。

“那个,弋老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啊。”郑无邪看着椅子上的弋老人,弋老人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我还不至于跟你这么一个晚辈置气。”

“母亲说……因为我是郑必功的儿子,所以我的要求你一定都会答应,哪怕……是我要您的命,您都会给。”郑无邪说的小心翼翼,但说出的话却让我的眼皮跳了跳,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于霸道了一些,恐怕是再好的修养,面对一个小辈如此嚣张的说话,心底里都会很不舒服吧。

但弋老人却并没有生气,从他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甚至就连那个一直在椅子扶手上敲击的手指,也都一直保持着那个节奏,不曾有丝毫改变。

几秒的沉默,气氛好像骤然凝滞,时间似乎停留不动,弋老人终于说话了。“好一个因为你是郑必功的儿子,王家那娃娃,这几十年都过去了,还是这么霸道的。小家伙,你这次来是想要老头子的命么?”

郑无邪立刻嘿嘿地笑,这货是典型的打蛇随棍上的无耻无赖类型,他把手里的水果跟字画提了提,说道:“弋老您说笑,我要是想要您的命就不会提着水果礼物来而是提着一把刀来了。”

老人的脸上流过一丝玩味,他看着一直都不怎么起眼的范存虎,说道:“刀不是也带来了么。”

郑无邪还是笑,他对弋老人说道:“带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碰到宵小了怎么办,要做好两手准备嘛。我们华夏那位老人都说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我眼睛挑了挑,一开始就觉得这郑无邪绝对不简单,不是因为他郑氏十三房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能跟周老二称兄道弟。周老二那人我知道,一朵妖异的黑莲花,眼高于顶不是什么人都能喊他周哥的。

但之前只是觉得郑无邪不像是他表面上流露出来的这般简单,但现在却觉得他竟然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他对弋老人是真的很尊重,尊重到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老人,我做好了要你命的准备。这大概是属于郑无邪式的礼貌,一般人没法学,也学不来。

“你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跟郑必功很像?”弋老人嘴角带上了一些笑意,但这种笑容里,却仿佛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

郑无邪摇头,他对范存虎说道:“存虎,找几个椅子过来。”又看着弋老人,说道:“母亲倒是没有给我说过这,她倒是经常说,大哥跟父亲很像。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性格那沉稳的性格,都比我要像父亲多了。”

弋老人摇头,说道:“沉稳……那可不是你们郑家人的行事风格,就算你们郑家出现一两个异类,那也不可能是郑必功的行事风格。”说着,弋老人话锋一转,说道:“说吧,你母亲让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以至于你竟然带了一把刀来见我。”

看来范存虎是真的很犀利很锋利啊,这老人竟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刀意。我正在心里暗暗得意,眼睛一瞥却忽然看到了范存虎背上那把朴刀的刀柄,我去,弋老人说的该不会是范存虎身上的刀而不是范存虎吧。

这个忽然间的发现,让我的心顿时扭成了一根麻花,那别提多别扭了。尤其是老人说话还那样的模棱两可,如果你要是在说范存虎背上的道,完全可以说,竟然还让你朋友带着刀来见我,为什么要直接说竟然还带着一把刀来见我,这小小一个词语的差别,会让人误会其中意思的好不。

范存虎对此,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他拿了三个板凳,自己坐在旁边一直都是一语不发如同老僧入定的模样,对于老人的问题好像没有任何一点纠结,于是我就更纠结了。想着等回去之后再把他往白马寺里塞一段时间,看来当几天和尚还是蛮有用的嘛,最起码身上的定力跟灵性,都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

面对弋老人的问题,口齿伶俐的郑无邪却沉默了,想了半天,他才紧紧盯着弋老人脸上的表情说道:“我要找白苗部落。”

“白苗部落有很多,十万大山里黑苗毕竟很少,只要能碰到一般来说都是白苗的部落。”弋老人看着郑无邪温和的笑着,只是眼睛里面那种污秽搭配着这样笨应该是慈祥睿智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十分邪异。

“弋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样普通的白苗部落!我要找的是白苗宗脉,有蛊王的那个白苗部落。”郑无邪认真看着弋老人,他在告诉弋老人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听到这个问题,弋老人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你找他们,想要做什么!”

说着又摇头。“而且白苗宗脉十分隐秘,对他们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算想帮你,也无从下手。”

第二百零四章 坑里坑外

只是这位垂垂老矣的弋老人,他所说的话究竟又有几分可信度?

反正不管弋老人自己信不信,郑无邪却显然不信。他看着弋老人,脸上第一次路出了真正的恼怒。“弋老,我敬你是个老人,母亲说你一定会帮我,别让我难做。”

弋老人眼睛慢慢合上,他的手指也停止了敲打。“你母亲有没有给你说,如果我不忙帮呢。”

“我带了水果跟字画来看望你,你也说了,我还带着一把刀。”郑无邪眯起了眼睛,还真别说,他眯眼睛的姿势跟我蛮像的,若是我所料不错,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王家这女娃子。”闭着眼睛的弋老人摇了摇头,躺椅再次开始慢慢摇晃。“可这世界上比命还贵重的东西还有很多,想要就拿去吧。”

郑无邪沉默了,他看着弋老人很长时间都不再说话。

“无邪,算了,我们自己想想办法。”郑无邪是在帮我,可现在他似乎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所以我出言打破了这种沉默。

郑无邪摇了摇头。“起桥,我没事儿,我只是在想弋老这时候在想什么。”郑无邪看着弋老,然后起身,把自己的板凳放在了弋老躺椅的一旁,而后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水果跟字画放在了板凳上。

“弋老。”郑无邪看着弋老人,深深鞠了一躬,他重复了一句话。“母亲让我来探望你,她让我告诉你我是郑必功的儿子,还让我告诉你,该到还债的时候了。”

弋老人的动作骤然一顿,他突兀的停下不再发力,躺椅也慢慢摇晃着重新趋于静止。等到完全安宁下来,这院里似乎就只能听到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

慢慢睁开自己浑浊的双眼,弋老人深深看着郑无邪,似乎是想要把他的容貌深深烙进自己的脑海之中。看了一会,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往西边走走,然后进山吧。”弋老人说完这句话,似乎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本来就已经暮气沉沉的他显得更加老迈,好像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还请弋老明示。”郑无邪还是弓着腰,他并不满足弋老人的答案,但弋老人却始终不置一词不发一声,躺在那里只有轻轻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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