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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怨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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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不喜,叫了牙婆来卖了的都有,我比不得弟妹是个有福的,竟是别再说这个了。”

唐宝如知道乡里有些不讲究的人家,当真有将寡媳卖入娼家换几个钱的,她冷笑了声:“现下头还有着小叔未娶呢,真卖了谁敢嫁入许家?再说许家族人不少,如何肯坐视他们如此坏了许家的名声?你别被人几句话辖制住了。”

段月容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知道弟妹是为了我好,只是做人媳妇哪有不受气的,村头王二牛还每日朝打暮骂自己娘子,跑回娘家,娘家不还是又送回来——略熬几年敬哥儿大了便好了。”

唐宝如不再说话,心想这人秉性如此糯软的,说也没用,看如今的势头许宁只怕比前世挣的家业还要大,若是依然无子,难免将来过继敬哥儿,到时候她自然有后福的。

☆、回城路上

早饭果然大部分是剩菜,更夸张的是还不是宝如做的菜的剩菜,而是他们昨日去舅家喝的所谓喜酒带回来的剩菜,有条鱼已全剩下骨头,只有零星鱼肉挂在骨架上,罗氏居然还是拿出来热了让人吃,好在段月容自己估计也觉得看不过去,加了些大葱姜蒜进去,凑成了一碟子。

罗氏看到唐宝如出来,脸色并不太好看,媳妇起得比自己这个婆婆还迟,她不高兴是必然的,可惜她却没有那个底气教训媳妇,出赘的儿子比出嫁的女儿还不如,多少人家让赘婿回家看一眼都已算是仁至义尽,更何况他们还带了许多东西回来。只得板着脸道:“早点吃了上路吧,车子已收拾好,回去问亲家的好,待转年了有空我们去府城便去看你们。”

唐宝如心里冷笑,面上只是淡淡:“有劳爹娘了,转年开春地里也忙,二郎也要忙着准备乡试了,我爹我娘只说了,让二郎什么都别管,专管着这一桩咧。”

罗氏没有听到唐宝如欢迎他们去拜访的话,脸上更是板得死死的,刻薄的话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依我说咱们普通人家,还是莫要对科举这事太上心,倒不如守着家里的本业,踏踏实实过好小两口的小日子,那书读多了,没考出功名,人却牛心左性,五谷不分木呆呆的,可怎么得了,每科普天下只中得三百个进士,那城里多少高才绝学读到白头,尚不能够飞黄腾达,二郎才读得年把书,就想要中举人进士,怎么可能?那些先生为着束脩,自然恭维主家,只说是科考有望,你年纪轻不晓事,你爹娘辛勤半世,挣了这些家私,既然养了二郎,合该好好守着家业,你也帮扶着二郎,传续香烟,这方是过日子的道理,你正该回去劝劝你爹娘才是。”

唐宝如听她这一口气说的伶俐得很,不由想起从前她到了京城,被那些贵家小姐恭维她能语便言,气度丝毫不像农家出身来,论起这一份天下永远是自己对,理直气壮的气派,确实和那些贵族夫人小姐异曲同工。这时许宁正好从外头挑了水进来,听到这一席话,也不动声色,只道:“水缸已是都挑满了,吃过早饭我们便回去吧。”

罗氏见了许宁,想起昨夜到底是拒绝了二儿子的要求,有些心虚,也不再说什么,一家子吃过早饭,事先雇好的车也到了,停在了门前,段月容连忙将回礼往车上搬,许平却只是袖手一旁缠着和许宁说城里的见闻,许林和罗氏则视若无睹,只由着段月容和车夫忙碌着,唐宝如抱着许敬,也搭不上手,只看着身强力壮的许平心里冷笑。

许家送了许宁和唐宝如上车,唐宝如看了下那几样回礼,几条有些发黑的熏肉,一袋子花生,一壶油,一坛菊花酒,一袋子干菜,一篮子鸡蛋,暗暗撇嘴,知道这已是看在昨天那丰盛礼物上的回礼了,罗氏为人悭吝,熏肉那种东西已是犹如割了她的肉了,就怕不知是什么时候做的,只那干菜和菊花酒应当是段月容的手笔,她倒有几分才能,干菜晒得挺香,那酒也酿得还行。

她给了敬哥儿一个红包,在许平有些期盼的眼光中视若无睹地上了车,许平这小叔子长得颇高了,却仍一片孩子心性,被许林和周氏宠得有些好逸恶劳却不自知,她着实不喜欢,许宁从包里拿了个红包给许平道:“压岁钱。”许平这才咧了嘴笑了,许宁上车坐在了唐宝如身边,放下了帘子,前边赶车的大叔一甩长鞭便离了青溪村。

车上一直安静,许宁拿了本书在对面闲翻着,唐宝如因为早上睡过回笼觉,正是精神,便揭了帘子往外看风景,只是正是冬日,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地,远处的雪看上去也脏脏的,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十分单调枯燥,放了帘子看许宁仍然气定神闲,想起昨夜他那一些情绪的外露,倒也觉出了些好笑来,这位养气功夫甚佳年纪轻轻便权倾朝野的许相爷,大概只有自己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她忍不住问他:“你将来打算如何?先中举再说?”

许宁眼皮都不抬,翻过一页,淡淡道:“总要先中了举,再一样一样和人清算便是。”

唐宝如撇了撇嘴,许宁却忽然道:“既然已决定了合作,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我死后的事情?”

唐宝如道:“谁和你合作?”一边又恍然大悟,自己比许宁的优势居然是自己多活了三年!

许宁嘴角挑了挑,似在笑她的嘴硬,唐宝如有些气短,知道如今主动权在他,虽然他没有威胁过她,她却依然能感觉到面前这人不动声色的威慑感,她转过脸,嘀咕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得也不多,那杀千刀的林谦倒是说过一些,你死后宗慈拜了相,不过好像皇帝也挺忌惮他的,没你那时候那样有朝中说一不二的,听说和你来往密的被问罪了不少,不过也没怎么敢狠命清算,毕竟那会儿多少人都趋炎附势着的,谁又敢说和你完全没牵扯……哦对了……”

她抬起了一边眉毛,揶揄道:“永安长公主听说出了家,去了护国寺,还有那个谁谁,柳淮娘,撞死在你墓前……可怜那样一个绝色,多少富家公子叹息风尘女子中也有这般贞烈殉情的女子,真是好一段风月佳话……”

许宁终于抬起了眼看向她,眼睛里有了些迷茫,天顶光漏下,他的眼睛里化不开的忧郁曾令多少女子为之心醉迷恋,唐宝如更是连讥带讽道:“真是想不到吧?可惜你居然是来了这里,人家本来是想着和你一同投胎的吧,出家也是为了修来世……呵呵。”

许宁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和她们不过略说得上些话罢了……她们会这样,我也很吃惊……”

唐宝如嗤了声道:“可不是你们读书人说的什么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了……我就是那如新的白首,她们才是你那知音的倾盖之交……”,许宁不欲与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问道:“那么你呢?林谦怎么你了?”

唐宝如冷笑了声:“你那道貌岸然的好友,我一直以为他谦谦君子对我多有照拂,谁知道他居然引了我去见给他的上司拉皮条,真真是想不到如此,依我说上一世你的眼睛是瞎了吧?交的都是些什么龌蹉朋友。”

许宁唇抿紧了:“哪一个上司?”

唐宝如想了下:“就是那个祖上是皮匠的那个,姓侯的,我记得他也来过咱们府上给老太太贺寿见过,个子不高,长得有些女气的……”

许宁截口:“侯行玉。”

唐宝如点头:“他似乎封了个什么官,挺大的,我也没记着,当时我一气之下,拿烛台拔了蜡烛捅了他,后来外头伺候的人听着声响不对在撞门,我想着这次横竖躲不过去了,省得落在别人手里零零碎碎受罪,过堂还要受辱,便自己了结了。”

许宁侧脸绷紧了,薄唇紧抿,显然咬了牙在赌气,唐宝如不意看他如此生气,转念一想许宁这人其实自尊心颇高,大概对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辱总觉得分外受辱罢了,提起自己死的事,她也觉得有些心情低落,便转了口道:“其实我对官场那些事都不了解,连官名都记不住,每次参加宴会都被那些夫人小姐明里暗里的嘲笑,算不上个合格的官夫人……”

许宁抬了眼道:“不需要你做那些……”

唐宝如一怔,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车轮一阵剧烈颠簸,外头一阵驴高亢地叫声,她坐不住身子一歪,被许宁一把拉住,车子忽然天翻地覆地往一侧倒了过去,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被许宁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怀里,两个人一同摔出了车子外头,只听到咣当咣当地响声,想必是那些装着节礼的坛子摔了下来。

等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许宁护在了怀里躺在泥地上,腰部被咯得生疼,她正呆着,听到了那赶车的赵爷惊恐地道:“客人你们没事吧?驴惊了!车翻了!”

她动了动,感觉到许宁压在自己身上没说话,吓了一跳道:“许宁?”

许宁终于动了动,低头问她:“你没事吧?”

唐宝如只感觉到背上被硬石头咯着,好在冬天衣服厚,应当没伤着,想着大概也就一些青紫,摇了摇头,许宁松开唐宝如,慢慢起了身,赵大爷有些惊慌道:“您的手臂!”

唐宝如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听到赵大爷说话,看过去,看到许宁背上一片狼藉,全是那些装着酒啊油啊的坛子碎了泼在上头,还有几个被打碎的鸡蛋,手肘那儿卷了起来,擦破了一片,正渗着血,许宁并不慌张,拿了帕子擦着伤口上蘸的泥土,一边道:“小问题,赵爷您别着急,咱们先把车子扶起吧。”说着便与他合力将车子扶了起来。

唐宝如念及他适才护着自己的举动,从怀里拿了张干净的帕子过去替他裹了裹伤口,看了下一地狼藉,油啊酒啊撒了一地,鸡蛋捡起来好的也没几个了,他们二人是见过富贵的,也并不太在意,只是那赶车的赵爷惊得脸煞白,只怕主家要他赔,只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收雇车的费用了。

许宁如何会与他计较,安慰了他两句,便扶了唐宝如上了车,紧着回城才好收拾这一身狼藉了。

一路默默无言,回到了住处许宁便命人备热水洗换,又叫人拿了跌打的药酒来擦。小荷来伺候她洗浴的时候道:“姑爷好紧张小娘子,一直教我看好小娘子哪里有伤的要搽药哩,我看这背后青了一块,一会儿我替您热热揉开,明儿就好了。”

唐宝如有些嫌弃那药酒的味道,说道:“不理它过几日也会自己好,搽了药粘腻腻的如何着衣裳。”

小荷皱眉道:“娘子如何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

唐宝如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让她下去,自己上辈子亲手操持家事磨豆腐,这些小伤算的了什么,倒是许宁今日护着她……也不知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她虽然厌恶他负心薄幸,今日他护着她才受了伤却也是真的,她总不能不闻不问。

☆、任是无情

她走出房门,抬头往楼上看了看,许宁已是命人将他的铺盖收拾上了书房,说是要苦读备考。如今想必也是在那里收拾伤口,她径直去了厨房,看了看材料,打算做些补气血的菜肴给他算还了这份人情。

既然是合作么,也总不好日日仇人一般相处,只当是个结伴而行的路伴吧。

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想,一边弄了个三七炖鸡,这个对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最好,也是补气的,再简单做了豆腐拌菜、蒸蛋、炒蹄筋凑了几个菜,命人送去给他,便自己回了房,一心想着如何置下自己的产业,将来可以利落干脆的离开许宁。

虽然许宁这些日子看着似乎对自己依然多有照拂,今天还为着她受了伤,她可不会就以为许宁对自己多么情深意重。他只不过对女子都是如此尊重爱护罢了,上至公主、下至风尘女子,他都是一般的尊重爱惜,偏偏时下大多男子多轻贱女子,他又位高权重,这一副做派便分外出挑,也不知迷死了多少女子。

只有她这个发妻才见过他愤怒、难堪、无情、冷淡的那一面。

当夜无话,只是天亮了她吃早餐的时候,前头掌柜央了小荷进来传话,她有些讶异:“姑爷没出来,那你就去叫他呀,来找我作甚。”

小荷这两天也感觉到这夫妻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妥,从前小俩口黏糊得好像一个人似的,如今似乎冷淡了些,不过这是主家的事情,她也无心探听,笑着解释道:“如娘子不知,姑爷规矩严着呢,楼上书房决不许人进去的,前头掌柜说了昨儿姑爷还交代了这批香料来他必要亲自验看的,如今人都等着了,也没看他下来,厨房那边说早餐也见姑爷来用,平日里姑爷最是起早的,今儿这般情况,娘子还是去看看的好。”一边又觑着她的脸色道:“听说昨晚姑爷也没吃多少饭,只多用了些娘子做的汤,该不会生病了吧?”

唐宝如呆了呆,想起昨天他也不知道伤得如何,便放了筷子,出门走了上楼,到了书房前敲了敲门,里头没声音便推了门进去。

许宁喜轩敞,整间书房十分宽敞,窗明几净,靠壁书架上一尘不染,一琴一几,安放得俱都恰到好处,并没什么古董装饰,窗户向外支起,正对着远处寺院,从窗口看出去,只觉山渺林远,水天相接,令人有心胸一阔,颇有出尘之感。唐宝如也没有细看,径直转过屋中间的多宝阁后,果然后头放了张软榻,许宁侧卧而睡,身子蜷缩,一只手埋入软枕内。

她过去弯腰推他:“嗳,醒醒了,下头在等你验货呢。”

许宁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唐宝如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痕,微微一怔,又看他有些挣扎地起身,她不由伸手去扶,却感觉到手下有些热度,她禁不住道:“你这是发烧了?”

许宁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颓然道:“不高,大抵是低烧,还是大意了,昨晚吃的药大概不太对症。”

唐宝如皱了眉:“那就别勉强下去了,我让人下去让掌柜验货便好,还是着人去请大夫来吧,若是伤筋动骨,影响了乡试可怎么得了。”

许宁也并没有勉强,躺了下去,仍是侧着身,唐宝如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他背上必是有了伤了,不由心下有些烦闷,下了楼来命人去传话请大夫不提。外头也有人问今日备下的拜访恩师的车和礼也都备好了,原定今日姑爷要亲去给先生送节敬的,如今如何处置。

唐宝如叫了个伶俐些的伙计进来,交代道:“节前这礼是必是要走的,你带上我们爷的名帖,带上礼去,就说官人原是要亲自给先生送节敬的,奈何不慎着了风有些发热,不敢登门怕过了病气,只好命你送上薄礼,祝先生万事如意,待节后病好,必要登门致歉,请先生万万担待包涵。”

那伙计一一学了,又重复了次,唐宝如才打发他下去,自回后堂。却不知前边亲见的掌柜暗暗咋舌:平日只觉得这唐家小娘子年纪甚小,长得虽娇嫩却一团孩气,娇憨粘人,许官人却是极宠她的,平日里等闲不肯让人看了一眼去,没想到今日这吩咐交代事情来,却是一是一二是二,清楚明白,一身大红底绣荷包牡丹对襟氅衣衬着眉目凛然,颇具威势,并不比平日里到店里来的那些乡绅夫人差了,想来许官人宠这小娘子也是有道理的,这一对夫妻通身的气度,竟不像是这小小县城里能出来的人。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唐宝如引着他上去给许宁把脉,果然是许宁自己估摸用的药和唐宝如做的三七鸡却是冲了,以至于血瘀不散,存下了热毒,偏偏外边天冷,两下一激便发热了,大夫另外开了发散的药,又命人去买指定的跌打油,唐宝如命小荷付了诊金,道谢后便命厨房将药给煎上,一时外头的跌打油也送了来,唐宝如看这后院平日只许小荷进来,小荷一个黄花闺女,自然不好给许宁上药,前头请了几个伙计,派出去送礼、采办的又都出去了,竟是无人给许宁上药,想了想自己也失笑:横竖也不是没见过他光身子的样子,不过是上个药,好歹也算是还他的人情了,何必扭捏成这样。

便径直拿了药进来,看到许宁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侧头合目而眠,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上去还算安稳,脸上带了一分稚气,他这相貌其实是极引年纪大些的女子心软怜爱的,只不得生身母亲的偏爱,唯有兄弟皆无了,才得了那一分仍然带了更多企图的母爱。

她在床边坐下径直去解他的中衣,许宁睫毛抖了抖睁了眼,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唐宝如被他一眼看得耳根忽然红了,也不知心虚什么,恶狠狠道:“伙计们都打发去给你恩师送礼采办了,我给你上上药。”

许宁闭了眼,却撑了下身子方便她将他上衣解下,露出了肩膀来,右边肩膀上果然一片乌紫的触目惊心,想是虽然衣服厚没擦破皮,却到底是伤到了筋骨,唐宝如看许宁只是闭着眼不说话,心下那没来由的紧张感也散了些,拿了那药油来想起大夫交代过需得大力揉搓,将药油搓进去方可,便倒了药油在手心,忍着那刺鼻的味道搓热了,便往那乌紫搽上去。

肌肤相贴时,她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居然颇为光滑,和女子差不多,一边心里嘲笑许宁,一边使劲摩擦,很快手心便犹如着了火一般,不过一会儿,她便已觉得手臂酸软无力,却远远还未够大夫说的时间,只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揉搓,却是好使力许多。

这边厢她擦了一会儿娇喘吁吁,伏着的许宁只感觉到那喘息一下一下地喷在脑后,柔软得惊人的手掌贴着自己肩背,热而软,更是让人想起那双柔荑的手感……这一世他心存愧疚,并不让她沾一点劳作,养得一双手春葱也似的,若是她没有重生,没有记得那些曾经的龃龉不和……他们合该是一对最美满不过的夫妻。

许宁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许宁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松快了些,忽然听到门声响,他掀了被子坐起来,果然看到唐宝如提着个食篮进了来,身上披着泥青雪氅,一路走进来带了股寒气,令头有些昏热的许宁感觉到一阵清醒。

唐宝如将食篮放在榻前几上,解了雪氅挂在床边的雀首衣架上,自然而然伸手去探了下许宁的额头道:“好像没在发热了。”

许宁被她冰冷的手冰了下,虽然觉得舒服,仍是道:“外头下雪了?你怎也不带个手炉。”

唐宝如似笑非笑:“做饭呢,带那劳什子不方便。”一边看到自己袖子上带着的雪粒不小心滑了下去,竟是滑入了许宁的衣领内,看他明显地抖了下身子,有些尴尬道:“我没注意……”

许宁却鬼神使差念了句:“不辞冰雪为卿热”。

唐宝如脸色变了变,这却是个著名的典了,“荀奉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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